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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正正好,借了他之手,了结了素秋之命。
命格如此,逆天改命,无非是骗从别人,无非是催眠自己,可以的。
可是这世界上有太多的不可能了。
我只能静静地看着大漠,问方锦娘:“痛吗?”
我亲爱的小师妹,你知道我爱着这个女人在这几年里,我亲爱的小师妹,你知道我惦记着这个女人十几载啊,那血腥冲激着我的大脑,我亲爱的小师妹啊,你知道那时候的我真的很想蹲下身子来作呕吗?
我知道我的小师妹心头也是难过的,我的那一句“痛吗”依旧也是冲击着她的神经,痛吗,痛吗,痛的吧。
我这般问,只是想告诉她,我痛啊,那刺进去的一剑,就如痛刺进了我自己的胸口啊,我很想问问素秋,她痛不痛,若她痛,可能让我也替了她分担分担;我也很想飞越千山问问唐珏,他痛不痛,若他痛,可能让素秋听听他的声音,告诉她一直伴她左右。
素秋没有得到的,无非是唐珏的爱,她得到的,只是因着这爱的义无反顾。
我很想嘲笑她的傻,可是当我站在方锦娘军帐外时,听到方锦娘一开始低低压抑着的哭泣声开始,我就只能捂住了自己的心口,我早已笑不出了。
一直到哭声大了起来,我才想起,我是该哭的啊,我爱的女人,爱着别人,为了她那份所谓的伟大的爱,了结了自己,抛弃了世间其他的所有了。
这时,我才想起来,我还没有告诉她,我爱她的啊,世间有这么一个爱她的人,她怎么可以舍得死去。
我想起的事有点多,可是没有哪一件可以让我去实现,我看着文祁常用的那剑上的血迹,突地就想了起来。
说好的啊,怎么可以变卦。
素秋,忘川作何我不知,轮回作甚我不晓。
只是,若这条路走得苦了,就歇一歇,就算是等不到唐珏,你可以等到我的。
就算是所有人都弃了你,视你为叛贼,我还是当年深信着你说景老头子骗我的傻小子。
当年的糖葫芦,如今换了小贩,当年的傻小子,已成了年。
叫呵声又起,你身在何处,我远在归途。
就等一等我,等我走完你没有走完的路,等我品尝你还未来得及品尝的风景。
然后……
一起看花开花落,与云卷云舒……
世间事,皆如此。
☆、五三、风雨前行
方锦娘早已是不记得文祁到底是有多久没有同她说过话了,在她看来,就像是回到了很久以前,与被困于废宫中的日子所差无几,只是落平阳还是会笑着来到她的军帐中,看着方锦娘手中的书卷,然后从她的手中抽了出来,端上自己煎的药来。
方锦娘笑着喝完药,然后又皱了皱眉,因着以前文祁的细心所以方锦娘的药里会多上两味药,而使得药不会那般苦涩,而如今……
想到这里,方锦娘却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将药碗递与了落平阳,落平阳接过了碗,然后又嘱咐了方锦娘几句,也就离开了。
军帐中又静了下来。
方锦娘算了算,同素秋过世的日子又过去了一年。
因着素秋的过世,文祁便是把第二天的行程给推迟了,却是没有想到,因着这推迟,又从锦安中传来让文祁依旧镇守着北境的消息,文祁接到消息的时候,笑了。
笑如暗夜里的狼,嗜血得厉害。
若是早那么一些,也许素秋就不会急着想要下手阻止,若是早那么一些,也许方锦娘可以从其他途径找到叛贼,素秋可能不会那么是以死在自己手中的方式而结束生命,若是早那么一些,也许……
可是,没有那么多也许。
大漠上的冬天还是这般的干燥凛冽,一年已过,这大漠之上无甚变化,许多人都会因着这枯燥无味的生活而不住地抱怨着生活如何如何地艰难,可是每每这个时候,方锦娘推着轮椅从他们面前而过的时候,他们又会极为自觉地闭上了嘴。
说到底了,他们虽是看得出文祁不再像从前那般迁就着方锦娘了,甚至可以说文祁根本就不故意同方锦娘再说话了,可是他们多少也是看得出来这其中的缘由的。
那日文祁去救方锦娘,却只是抱着浑身是血的素秋慢慢地回到了军营,这时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敢上前一步去问文祁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因着文祁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极为渗人的戾气,这些在战场上的人多么强悍的敌人没有见过?可就是没有见过那样的男人,他的周身被仇恨所埋,浓得散化不开。
再看向他抱中的人,着一身青黑色的大衣,那身段,分明就是刚刚他们一直在追的那个刺客,可是看向她的脸,众人才吃了一惊,那女子是素秋,是文祁的小表妹,是那个陪着文祁一同玩到大的知己。
他们看着文祁抱着素秋回来,内心里早掀起了万丈波涛,却是不敢上前询问上一句。
直到天深了下去,落平阳抱着方锦娘回了军帐后,那些心里好奇的士兵却是偷偷地看着落平阳站在军帐外,军帐里传来低低地哭泣声,后来声音越来越大,直到后来落平阳抬起了头来以手捂眼,流下了泪来。
那些兵士将这些事都转告了回来,而这些并没有见过其中种种曲折的人却是不断地在杜撰着其中的缘由。
虽是很多人都将从前文祁对方锦娘那好到想要捧在手心的态度看在眼里,但是没人敢上前去问上一问为是为何,如今,方锦娘就像是一个过了气的人,在文祁的心中成为了过去式,而这些人因着从前方锦娘所提出的建设性的意见,直至如今还是不敢在她而前造次的。
方锦娘将他们的态度都看在眼里,却是没有因为其中的种种而面带尴尬,她像是一个静默而淡定的老者垂钓般,每日都过得很是恬淡。
可是自那日以后,方锦娘很少再见到文祁,文祁自然是不会想再去见方锦娘的,他们终还是将军帐分了开去,文祁虽是从方锦娘的军帐中搬了出来,却也还是离得不是那么远,只是每日当方锦娘醒过来时,文祁便已经不见了人影。
方锦娘知晓文祁恼恨于自己,所以也从不过问他的行踪,后来因为战事的原因,方锦向落平阳提起过文祁,落平阳看着方锦娘的眼睛,方锦娘同一年前一样,眼里一片清明,直直地看着落平阳没有说话,只静静地等待着落平阳的回答。
落平阳终还是泄了气,微叹一声,说起文祁这些日子以狩猎为主,一大早起来就骑了马出去,回来时总是会带回来一两匹死得不成样子的狼来。
方锦娘听到这里微敛了眉,没有说话,只是听着,像听着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与自己无关,就是连落平阳也不得不怀疑着方锦娘是否有一颗跳动的心。
若不是那一日,他听着那悲戚的哭声,他一定会和文祁一样认为方锦娘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文祁后来的日子同落平阳会下下棋,一向不问棋盘的他,竟也是可以在次次都输于落平阳后的第三天里反击了回来,再后来的几日里没有给落平阳留一点余地,落平阳一开始的自信被棋下得碎了一地,再也拼凑不起来了。
对于文祁来说,一件事成功了,再做下去就是无意义了。
但是这一次,文祁依旧每日去寻了落平阳来下棋,让落平阳在没有离开北境时,只要一看到棋,就一个劲儿地想吐。
只是他们谁都知道,若不是那颗心静了,谁能让一代将军开始不厌其烦地玩弄棋子。
但其实说到了底,还是心死了罢。
方锦娘听着落平阳恨恨地讲起文祁每日里来对他的作为,那恼怒之意让方锦娘抬头冲着他笑了笑,落平阳怔愣住了,说是没有心,但是在这一年里,方锦娘除了对将士们礼貌地笑笑,和面对晗玥时会笑,便也是再也没有见到过含笑的方锦娘了。
所以此刻的落平阳依旧是说不出话来,方锦娘与文祁两人之间隔着的是一个人的阴阳,隔着的是一条忘川,隔着的是情与义,他们终是没有能走到一起。
落平阳微微回了方锦娘一笑,然后将碗拿上,出了军帐,他抬头看了看大漠的天,黑压压的,一如他的心情,他就这样静默地站着没有动,直到雪落在了他的肩头。
方锦娘虽是无甚事,却是又开始照顾起了晗玥,因着素秋的过世,晗玥虽是没有在场,但个中原由,她也是个聪明的孩子,看着他姨父对方锦娘的态度便也是猜中了七八分。
便是从那时开始,晗静就不太粘着方锦娘了。
毕竟也还是一个孩子,随了自己的心性,喜欢谁就亲近谁,讨厌谁就远离谁。
但是方锦娘又是作为了自己的教书先生,她又不得不常去方锦娘的军帐中读书习字,只是再也没有一个姑娘会吵闹着带她出去骑马,带她去镇上吃糖。
每每一个人回到了军帐中的时候,晗玥都会小心地打量着自己的小军帐,那里面还留有素秋以前给自己的小玩意,每一件虽不是那么精致,却也是陪着她度过了失去爹娘那段艰难日子的东西。
她会很想念素秋,连同着自己的爹娘一起。
作为一个孩子,她委实想不透方锦娘做何想法,想要得到何种目的,只是她知道,这些在方锦娘看来极为重要的东西,在她看来,她失去的,是亲人,是友人,是再也回不去的美好曾经。
军帐外的方锦娘看着这大漠中的胡杨树,这便是每日陪伴着她过日子的朋友了,她会自己推着轮椅到胡杨树下,一坐就是一早,直到落平阳来唤了她回去吃饭,她才离开。
有时文祁会路过,看着方锦娘手捧着一本书静静坐着的神情,自嘲般笑笑,便也是离开了。
北境的大漠冷的厉害,方锦娘就是在这里度过了最寒冷的一个冬天,接着又度过了一个与之无差甚几的深冬后,终于是开了春了。
这里的春来得晚,也是没有征召的。
没雨水,没新叶。
却是等来了从锦安传来的信,信中内容,让文祁、落平阳,以及方锦娘都是好一阵的惊愕,随即,文祁下令,即日到达西境。
那天夜里,方锦娘收拾好了包袱,推着轮椅环视了一下军帐。
那道屏风还没有撤去,那上面绣着好看的大漠胡杨图,她想了想,这屏风是当日文祁非要和自己睡一块,便是亲自去了市集挑了一个回来,那明黄的色泽很是暖心,这也是当初他选择这屏风的原因,只是如今来看,这暖心二字终还是成了一纸笑话罢了。
方锦娘想起了,那些日子里自己老是会做噩梦,每每半梦半醒间,她总是会看到自己的身边坐着一个高大挺拔的男人,那些日子,她总是以为是梦里没有醒过来,直至文祁问她说那个人是谁,她才知道,每夜哄着她入睡的人,是文祁。
便也是这个男人,给了自己重生的信念啊。
他会在自己想不通的时候,直直地钻进她的被单中,然后轻轻地拥着她,渐渐入睡。
想到这里,方锦娘却是笑了笑,再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便是自己推着出了军帐,却是没有想到,了去前的这一夜里,没有睡着的人,也是很多的。
她就看到文祁一身白衣站在大漠之上,听到身后的声音,他回过头来看着方锦娘。
文祁甚少穿白色的衣服,但是夜色下的他着白衣,却是另一幅仙风道古的模样。
方锦娘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文祁,因着雾气很大,她看得不是太清楚,但是她又不太敢太靠近,她是太久没有见过文祁了,她害怕一靠近文祁,便是万劫不复,便是再也看不见了。
即便不靠近,但是那话,依旧是伤人得紧。
“我谴人带你去西境。”
不是……
我带你去西境……
方锦娘抬起头来看了看文祁,忽地就笑了:“好。”
☆、五四、迟来表白
像没有出路般茫然无措,方锦娘此刻的心如置冰窖,却还是强颜欢笑,面对着文祁丝毫不见紧张之态,像是两年前的相遇,他笑问:“姑娘可有婚配?”
忽的就想起了从前的日子,废腿那日她苏醒过来,文祁哄着她,从今以后他便是方锦娘的腿,这也无非就是话说得好听罢了,终归她至此一生,伴她左右的,只有她方锦娘自己而已。
月落与乌啼,放不下亦逃不开的,无非也就是真心。
这日方锦娘像平日里那般在床榻上躺着,床幔微晃,轻轻浅浅。方锦娘觉着微冷,便是裹紧了被单,微一侧身,便是看见了那道屏风,她盯着屏风好一阵子,忽的怔楞住了,她忙拉扯了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因着忘却了自己的腿脚不便,被狠狠地跌坐于地。
这一年多以来,方锦娘早已习惯了自己失去腿脚的这个事实,但此刻的方锦娘没有抵制住内心里的悸动,只能怔怔地看着那一道屏风,鬓角处因着刚刚稍大的动作而冒出微微的细汗来。
被摔的小腿上传来一阵疼痛之感,让这双很久没有知觉的腿竟是又感到不一样的感觉,尽管这种感觉叫疼。
方锦娘咬了咬下唇,倔强地向屏风爬了过去。
靠近屏风才能看清那金色的大漠,那橘色的落日,那片片黄叶的胡杨树,这些所有以暖色着调的屏风右下角用金丝线绣刻这一排排的字,方锦娘仔细地辨认,才可以看出这些歪七扭八的缠绕到底是什么字。
待五年之约风平浪静,待卿如初倾心于我,卿,嫁我可好?
卿,嫁我可好?
方锦娘颤颤地伸出自己的右手,慢慢靠近那一排歪歪曲曲的字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着笑着便是泪流了满面。
我待你如初,你可能爱我似昨?
那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字体,虽是凌乱不堪,却也是一个不会女红的男人为了那个日日夜夜担心的女人而给出的承诺。
方锦娘慢慢恢复了平静,只慢慢抬手擦拭掉了自己美颜脸庞上的清泪,她扶着屏风靠着屏栏慢慢地坐了下来。
她轻轻的笑着。
卿,嫁我可好?
一句话道破千万防备,一承诺承载万千沧桑。
只是谁也没有想到,他们之间的感情分裂不在于那份感情是否如初,而是在于那个花一样年纪的女孩的过世。
花会凋零,叶会飘落,就像是人也会有着离去的一天。
方锦娘想不起了,那一天她到底是做何原因会平静的说出一句“杀了她,文祁”。
后来每个午夜梦回里她都能看见素秋那一张素白小脸,身着青黑色大衣,那衣帽遮了自己大半张脸,只透出一双乌黑的眼睛,静静地看着方锦娘。
然后轻声唤她一句:“嫂嫂。”
这时的方锦娘会从梦中惊醒过来,看着这时的方锦娘会从梦中惊醒了过来微微轻晃的床幔,却也是只呆呆地不为所动,她每每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素秋来,可是即便是这样不为人所知的疼痛,她也得面对着文祁对她的冷漠,面对着落平阳对她的疏远,以及面对着晗玥对她的恐惧。如今的方锦娘,是一个逃不开过去的人,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她只能面对着未知,接受着一切来不及道歉的人生。那一排龙飞凤舞狰狞的字体,是文祁留与她的最后的眷恋了罢,她永远也猜不透,到底要怎么做,才可以回到当初,就像她永远也不清楚素秋为何会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来牺牲着自己的一切。因着她方锦娘不是那样一个既来之则安之的人,因着她方锦娘不会做无用功的事,因着她方锦娘是一个做的每一件事都必需得有结果的人,所以她永远猜不透。她小心地看着那些字,没有再哭出来,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一排字体,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忙挣扎地去推过了轮椅来,然后小心地坐了上去,接着出了军帐。军帐外的天空有着朦朦胧胧的月亮,方锦娘抬起头来看着那轮明月,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推着轮椅来到了文祁的军帐前,她深吸了一口气,却是如一个小姑娘该有的表情般有些小紧张。“我可以……进来么?”是一句询问的话,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不敢上前有太过分的打扰,她心底里也是知道的,如今的她对于文祁来说,是个不能提及的存在,文祁,不愿意面对着一个杀害自己妹妹的人。奈何这个凶手,却又是自己极为喜欢的人。文祁应了一声,权当答应了。方锦娘走了进去看着文祁,她是有许久没有再见过文祁了,所以这时的她来看文祁,就像是看一个熟悉的陌生人那般,有些不知所措和小心谨慎。文祁的脸上因着不常处理,留有一些胡渣,看上去有些狼狈的颓废,这样的他看在方锦娘的眼里,便是让方锦娘狠狠地就痛了起来,她委实也想不到的是,许久不见的文祁,会是如今这般的狼狈。方锦娘看着文祁的眼睛,没有躲闪,倒是文祁也并非像方锦娘想象中那般会躲避着自己,他也依旧回看着方锦娘没有躲闪半分,直直地看着方锦娘的眼睛,等待着方锦娘要说出口的话。方锦娘见此情景,只是暗自笑了一笑,打心里把自己嘲笑了一番。“你可能帮我谴人把那屏风一同带走?”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方锦娘自己都怔愣住了,没有再说下去,只是静静地看着文祁的表情。
她来到这里的时候她只是想问问文祁,不顾自己尊严地问上一句:
若是待三年后这一切归于平静,你可能带我远走,看细水长流?
只是在面对着文祁的这一刻里,她竟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问了一句可能带了那承载着他们之间无声情话的见证物一道离开罢了,这般痴傻的事,方锦娘事后怎么也想不通当时的自己是怎么了?她却是只能怔怔地看着这一切,不管不顾,却带了一丝从未有过的义无反顾。
文祁却是没有像她想像中的那般吃惊,只是静静地看着方锦娘的眼睛没有移动半分,却是连眼睛里也是没有半分动容之意的。
却是就在方锦娘心灰意冷的时候,他突然开了口:“随你。”
“随你”二字一出,方锦娘险些是哭了出来,却还是强忍了眼底里的那种酸处之意,小心地说了一句谢谢,正待推着轮椅出去。
文祁就在这时上前推住了她的轮椅,因着方锦娘背对着他,所以她看不到文祁眼里的神态,以及他此刻的表情,她只能心下一颤,等着文祁对她的宣判。
方锦娘以为,从那一天开始,文祁是不会再接近她了,就是还在几个时辰以前,文祁对她的态度也依旧是冰冰凉凉的,像极了一块冰的温度,而这突如其来的靠近让方锦娘手足无措了起来。方锦娘是个很少慌神的女人,然而此刻她眼里的那份无措竟也是真真实实的。
她突然想起大致在很久以前,文祁总是会和落平阳因着方锦娘而争论一番,他离不开她这个如同妖精一般的女子。可是所谓的离不开,也无非是时间与世情还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