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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2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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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鼐听了,不由愕然,讪讪道:“父亲许是多想了,儿子去年进京,表弟那边也是亲热的。”

    李煦冷笑两声,道:“你心怀仁善,瞅着谁都是好的。这叫有备无患,总是稳妥些……”!~!

    ..

第四百七十四章 君恩(中)

    曹颐的二十一岁生辰,是在喋喋不休的争吵中开始的。

    老公爷的元配去世多年,没有续娶,府里只有几位姨娘。曹颐随着这几位,在内宅侍疾,忙活了半日,入夜方歇。

    因他们两口子,是跟着内务府的属官与御前侍卫来的。

    虽说没有名旨,但是其中意味,不言而明。这几位姨娘也乖觉,晓得是万岁爷为老公爷选的嗣子、嗣媳妇,待曹颐也甚是巴结。

    她们专程收拾了静室,做曹颐临时休息之所。

    老公爷已是昏迷不醒,听太医的意思,也没几日的光景,因此曹颐便随同塞什图留在这边府里。

    第二天刚起身,曹颐便听婆子来报,道是本家的几位太太奶奶来了。

    昨儿曹颐刚来时,便有几位同辈份的奶奶在这边。听诸位姨娘的意思,那些人是借口老夫人在世时留过话儿,要分府里的细软。

    曹颐听了,甚是可笑。

    国公府虽说没有嗣子,但是老公爷膝下还有个嫡出的格格,哪里有当娘的不把自己的妆裹留给亲姑娘,反而要给侄儿媳妇的?

    今天既然是将长辈也搬来,那指定是见他们夫妇两个入住国公府,心里急了,想要仗着辈分来压人。

    想到这点,曹颐有了思量,使人打发人给塞什图送信后,便不慌不忙地洗漱起来。

    因婆婆喜塔腊氏不喜奢华,曹颐身上也甚少用华贵的首饰。

    不过,今日对着梳妆台,她却将带来的几款首饰挑贵重又不花哨的戴了几样。

    扫了一眼昨晚家里送来的几套衣裳,曹颐选了件秋色的旗装换上。再罩上姜色地比甲,同色的毛领。

    虽说颜色稍显老气,不花俏,但是看着倒是比平素端庄肃穆。

    看着曹颐脸上全无笑意,春芽在旁低声道:“瞧姑娘这个样子,恍惚之间,倒是有几分咱们家福晋贵人的派头。”

    曹颐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道:“这是出嫁前母亲送的八宝镯子。原在梳妆匣里放着,老太太竟使人送了它过来。到底是上了年岁的老人家,想要咱们在这边定是不容易,需要好生收拾才能压倒场面呢。要不然,让那些人当咱们是上门讨饭的穷酸。”

    夏芙道:“怎地这般小瞧人?不说别的,就看昨儿那几位奶奶地装扮,也不比咱们府里气派什么。这府里的爵位,不是比老爷的高么,怎会如此?”

    这哪里有什么可比的?虽说宗室辅国公比民爵高贵。但是宗室排场大,应酬多,进项少,日子自是紧巴巴的。

    娘家那边,有哥哥在,又什么时候缺过银子?

    想着自己丰富的嫁妆,曹颐的底气渐渐足了起来。

    无欲则刚,她同丈夫只是奉命来侍疾罢了,又不贪图这边的浮财,心里自然是坦坦荡荡。

    那些贪鄙的嘴脸。虽说不耐烦见,但是她也晓得应酬也少不得。

    她对着镜子,瞧瞧已经妥当了,才站起起身,带着丫鬟婆子。不仅不慢地过去。

    内院堂屋,两位四、五十岁地贵妇人坐在炕上,地上雁翅排列的几把椅子上,坐着几个少*妇。

    这都是公府的近支,多是带着爵位的人家。就是品级低的,男人也是奉恩将军,所以这些人还真没有将塞什图夫妇放在眼中。

    加上侍立的丫鬟婆子。满满当当一屋子人。

    虽说众人笑着,说着家常,但是眼神不时地往门口瞄去,耳朵也支楞起来。

    早知道会有外人横插了一棒子,以前大家较个什么劲儿,早些将东西分了不是更便宜?

    如今,说这些已经没意思了。

    大家巴巴地过来。就是想要在老公爷没有咽气前。能划落点是点儿,省得这边爵位定下来。她们也无法再名正言顺地上门搜刮东西。

    曹颐进门,扑鼻而来的就是各种头油胭脂香,入目是满屋子珠翠。同满屋子珠翠相比这来,这边的堂屋如同雪洞似的,寒酸地见不得人。

    除了炕毡、椅垫,还有两个半人高的粗笨地胆瓶外,再无其他摆设陈设。

    不肖说,这自是这些近支奶奶太太的手笔。

    曹颐看在眼中,对这些堂婶子、堂嫂、堂弟妹们,实生不出什么亲近来。

    见她进来,其他人都大咧咧地坐着,只有靠门口椅子坐着的少*妇站起身来,微微地俯身,道:“堂嫂!”

    “七弟妹!”曹颐上前,行了拉手礼,笑道:“看着倒是比上次瞧着丰腴了,身子大好了?”

    这少*妇是德茂的侄儿媳妇之一,奉恩将军嵩贺之妻张佳氏。

    因嵩贺同塞什图两个年纪相仿,堂兄弟之间还算亲近,所以连带着她们妯娌之间往来也比别人多些。

    张佳氏入秋后身子有些不舒坦,曹颐曾经过府探望,所以今日这般问。

    “大好了,谢过嫂子惦念。”张佳氏小心翼翼地往炕上瞅了眼,小声地回道。

    炕上坐着的两个,东边坐着地,就是张佳氏的婆婆,三等镇国将军德沛的夫人奇德里氏。

    奇德里氏抬着下巴,看着曹颐,等着曹颐上前进礼。

    不管如何,面上却不好失礼,曹颐上前俯身道:“给两位婶子请安!”说着,又冲椅子上坐着的几个少*妇道:“还有各位嫂子安!”

    奇德里氏淡淡地应了一声,道:“是图儿媳妇啊,你不在家里好生侍奉你家老太太,怎么想着来这边府里?有些东西,不是想要伸手就能捞的。”

    听着这酸话,曹颐实是无语得紧。

    她们这般齐聚。不就是因为得了他们夫妻两个过府侍疾的消息?

    心里思量了一番,她面上露出几分无奈道:“还是婶子疼侄儿媳妇,晓得侄儿媳妇家中是走不开的,但是又有什么法子,万岁爷地旨意,谁还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违逆不成?侄儿媳妇如今也盼着老公爷早日好起来,我们爷也好交了差事。”

    一句话噎得奇德里氏说不出话来,皱着眉毛。道:“你们奉你们的皇差,同我们也是不相干。我们这个是公府地家务,自有我们自己个儿料理。”

    这话说的倒是可笑,曹颐也不欲同她争辩,笑着说道:“既是这样,那婶子们先忙,侄儿媳妇往厨房看看,眼看就到了二遍药的功夫。”

    奇德里氏哪里容她这样抽身,不由抬高了音量道:“这就走?把内库的钥匙撂下。不是说张德将钥匙给你了么?”

    张德是老公爷身边的太监,是内宅总管。这些日子,他也是见天地被这些亲族逼得没法子。

    昨儿塞什图夫妇跟着内务府地官差入府后,张德贵便将内外库地钥匙,都交给曹颐收了。就算怕近日人多手乱,有看顾不到的地方,丢了府里地财物,背了嫌疑。

    曹颐转过身来,看着奇德里氏,笑着说道:“这内库钥匙是张公公交给侄儿媳妇暂时保管的。等老公爷身子好些了,自然交还他老人家。”

    奇德里氏见曹颐并没有谦卑之色,有些着恼,耷拉下脸,道:“你这是跟我顶嘴么?有点长幼尊卑没有。看来是要好生学学规矩了!”说着,冲边上侍立的老嬷嬷使了个颜色。

    那老嬷嬷年岁不小,身子却是壮实,瞥了曹颐一眼,眼神中没有半分崇敬,上前几步,颇有不善之意。

    春芽同夏芙见了。忙护到曹颐身前。

    曹颐退后几步,在门口站定,看着奇德里氏,面沉如水,道:“夫人的好意,侄儿媳妇心领了。只是我娘家有父母,夫家有婆婆。还轮不到夫人来教我规矩!”

    平日亲戚往来。曹颐通常都是不言不语,看着好脾气的。

    奇德里氏原想着要吓一吓她。逼她将出钥匙,早些分了东西了事,没想到她还敢反抗,面上就有些下不来。

    奇德里氏从炕上站起来,冷笑道:“论起宗家,我们是大宗,你们家是小宗;论起辈分,我是长辈,你是晚辈。在我面前,哪里有你指手画脚的地方?好声与你说话,你倒是拿起大了?我倒不信了,我这做婶子的,还不能教教侄儿媳妇规矩?哼,忤逆亲长,你就不怕一纸休书么?这是什么家教?”

    前面的话,还没什么,曹颐不过是当她犬吠;后面这一句,却是使得曹颐恼了。

    她挺了挺身板,看了奇德里氏一眼,又看屋子里其他人。

    除了张佳氏带着几分不安外,其他人多是幸灾乐祸的模样。

    曹颐地心绪反而渐渐平息下来,瞥了一眼奇德里氏道:“我倒是不晓得自己有什么失德的地方,丢了娘家父母的脸?看来这几日,还真是要回娘家一遭,同姐姐、嫂子好好说道说道,省省自己的不足之处。”

    奇德里氏还想再说,就听张佳氏小声说道:“额娘!”

    奇德里氏见媳妇唯唯诺诺,皱眉刚想要训斥她两句,便见转过身,对曹颐道:“好嫂子,额娘情急之下失言,嫂子别同额娘计较才好。”

    见媳妇带着几分祈求,奇德里氏这方晓得自己一时说错话。

    骂曹颐教养不好,不是连带着将平郡王福晋同和和硕额驸曹都给骂进去了。

    曹颐已经是不耐烦应酬这些女眷,瞅着张佳氏满脸赔情,冲她点了点头,随后对众人道:“诸位随意,我先失陪了!”说完,转身想要出去。

    她刚到门口,还没出去,便听“啪嗒”一声,帘子挑开,进来个横眉竖目的半大小姑娘。

    这小姑娘穿着八成新的蓝缎子旗装,梳着个大辫子,青白了脸,看着屋内众人,道:“这是穷疯了么,见天的来,还让人安生不安生?都给我滚!”

    后边跟着丫鬟婆子进来,听着小姑娘这话,都唬了一跳,忙劝道:“格格,噤声,使不得!”

    小姑娘红了眼圈,看了室内众人一眼,道:“哪里使不得?有些人不要脸面,难道我还说不得?是强盗么,天天往别人家里划落东西,连个花瓶儿、茶盏儿都不落下,比抄家的都干净,是不是要逼得人去宗人府告上一状,才肯安分?”

    奇德里氏同其他人被骂得脸上红了青、青了白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那小姑娘见了,冷哼了一声,伸出手来,将南窗户根下的两个胆瓶使劲一划落,摔了个粉碎。

    瓷片溅起,散落了半地。

    小姑娘仰着下巴道:“来人,清地,这屋子臭死了,要洒水三遍,不,要十遍,总要去了这污秽之气才好!”

    就算她闹腾地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半大小姑娘罢了奇德里氏醒过神来,“咳”了一声,道:“玉格格,我们也不过是因你额娘的遗命,来取些物什罢了。你还小,大人的事儿,不好说话。”

    这小姑娘是老公爷的嫡女,小名叫玉瑞,今年才十二。

    玉瑞看着奇德里氏道:“什么遗命,不就是额娘生前提过要把嫁妆分一半给九哥将来的媳妇么?九哥人都没了,媳妇都没影儿,婶子便来做主了?”

    她口中地九哥,就是老公爷之前的嗣子,已经病故的嵩喜,也是奇德里氏的幼子。

    奇德里氏被挤兑得说不出话来,做炕上一坐,从腋下抽了帕子,捂着眼睛,哭道:“我可怜的儿……”

    玉瑞并不看她,转过身来打量了曹颐一眼,道:“倒是瞅着眼生了,你就是万岁爷指过来的嗣媳妇,你也想分额娘的嫁妆不成?”!~!

    ..

第四百七十五章 君恩(下)

    虽说玉瑞说话硬邦邦的,不中听,但是曹颐哪里会同她计较?

    曹颐见玉瑞站在满地碎磁片中,伸出手去,牵了她的手,将她引到一边。

    玉瑞见她不吭声,还在纳罕。等她醒过神来,忙缩回手,带着几分疑惑地看着曹颐,道:“你怎么不吭声,是寻思什么瞎话来哄我么?”

    曹颐见她小刺猬儿的模样,不禁失笑,道:“我有我母亲给我置办的嫁妆,不稀罕别人的东西。既是夫人先前留下的陪嫁,自然是格格的,谁还能夺了去不成?”

    玉瑞见她这般坦荡,还有些不信。视线从她身上扫过,仔细打量了一番。

    看到她脖颈上带着小拇指肚大小的珠子,手腕上亮亮闪闪的宝石镯子,玉瑞的心里已经是有些信了,点点头道:“是了,你日子过得比我家好,就不会稀罕那些物件了。”

    曹颐被她盯了半晌,听了她这话,倒是真真松了口气。

    实没法子,这人啊,有的时候,不做贼也是心虚的。明明是清清白白的,要是被人误会,岂不是怄得慌?

    这样看来,方才这一番拾掇倒是没有白忙,要不然的话,被玉瑞误会,一时半会儿还真不好解释。

    曹颐心里想着,已经从袖子里摸出一串钥匙,送到玉瑞跟前,道:“内外库的钥匙都在这里,格格收着吧!”

    玉瑞却是没有伸手,看了看那钥匙,又看了看曹颐,道:“这是张公公交给你的?既是如此。那你就收着,省得搁我这里儿,就该有人欺负我年岁小。见天寻思如何哄我欺我了!”说到最后,扫了其他人一眼。

    虽说贪心,但是身份地位在这里搁在。又加上玉瑞方才将话说开,奇德里氏同众人并不占理。因此,虽说看着曹颐手上的钥匙眼睛冒火,但是众人也不好明抢,只能暗自着急,脸憋得通红。

    玉瑞的话虽说带着孩子气。但是也在理,曹颐便将钥匙收了,牵了玉瑞的手,道:“将到老公爷二次用药地功夫了,格格随我往厨房去瞧瞧,可好?”

    自打生了孩子后,喜塔腊氏隔三差五地吩咐熬不补药给曹颐滋补,这半年来她倒是丰腴了不少。

    玉瑞觉得小手被暖暖乎乎地拉着。在看她笑容可掬。透着几分亲近,便点了点头。

    姑嫂两个,不在瞧众人,相携出去了。

    内宅这边的事情才了,前院却要开始上演全武行。

    老国公有八个亲侄子,除了病逝同早夭的,还有五个在世。出了这事是齐刷刷地都来了。

    这些人中。除了嵩贺比塞什图小一岁,其他的都要大上十来岁。

    虽说他们都带着长随仆人。各个雄赳赳气昂昂的,但是塞什图因为是背负圣命,心里有底,并没有放到心上。

    还是嵩贺,悄悄地将塞什图拉到一边,道:“快使人望大木厂请简亲王过来做主吧,小心出大事儿。”

    塞什图还有些不解,道:“能出什么事儿,还用宗令过来?”

    “那些个奴才身上带着家伙呢,万一有不开眼地……到底是份家产,逼急了这几位哥哥那个是手软的?虽说我是跟着劝阻的,但是一会儿,他们真闹将起来,我怕自己个儿拦不住。”嵩贺小声道。

    塞什图拍了拍嵩贺的肩膀,道:“好兄弟,谢谢你想着哥哥。”

    说着,他也寻了长随过来,往简亲王府去。

    这几位除了叔伯排行第七的嵩贺,剩下的是排行第二地嵩寿、排行第三的嵩禄、排行第五的嵩庆、排行第六的嵩乐。

    同女眷的话差不多,只不过这次倚仗的不是国公夫人的话,而是老国公的话。这兄弟几个是一口咬定,那就是老公爷因这边府里没有儿子,早说过要将家产平分给诸侄。

    今天,他们便来分家产来了。

    库房地钥匙有没有,有地话,交出来;没有的话,也无需费事,直接卸了大门就是。塞什图没有亲叔伯,也没有兄弟手足,对于兄弟争产这些个事平素只是当笑话听的,如今才是头一遭得见。

    见诸位这般理直气壮,塞什图不禁都有些糊涂,莫非老公爷先前真说过这话,否则怎么能这般信誓旦旦的。

    随即,塞什图便反应过来,不过是打着幌子罢了。

    老公爷卧床又不是一日两日,要是真有此心,早就将家产分了,还能挺到现在,给万岁爷上折子,请上面给选嗣。

    他们这般迫不及待,不过是怕上面让塞什图正式为嗣的旨意下来,什么也捞不着,所以才巴巴地上门来。

    虽说塞什图嘴码儿没有他们那般伶俐,信口雌黄都不脸红的,但是也晓得个“拖”字决。

    他脸上也尽是恭顺,使人给众位沏茶。

    饶是如此,也看的嵩禄等人心头火气,就听嵩禄道:“哎呦嘿,这就摆开主人地谱了?我们这些个亲侄子都能充家主,倒是要劳驾你来待客了!”

    他在众人中年级最长,四十多岁,蜡黄脸儿,骨骼精瘦,眼皮耷拉着,露出双白眼仁儿多、黑眼仁儿少地三角眼。

    嵩庆也阴阳怪气地说道:“三哥说得是,这叫什么占什么巢来着,就是黑老鹞子那个?”

    嵩禄将三角眼翻了翻,道:“读了那多年书,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那是鸠占鹊巢。”说到这里,横了塞什图一眼,冷哼了一声。

    塞什图又不是傻子,哪里听不出他们话中的嘲讽之意?只是眼下这边府里乱糟糟地,御前也没有明确的旨意下来。他也没有什么可争辩反驳的,便唯有笑着听了,装糊涂罢了。

    嵩禄同嵩庆这般做作。不过是探塞什图地底儿而已。如今见他并不硬气,他们几个就越发地蹬鼻子上脸,嘴里就有些不干不净起来。

    塞什图有些听不下去。“唰”地一声从座位上起来,道:“各位哥哥慢聊,弟弟是奉命来侍疾的,先少陪了!”

    嵩禄扬声道:“慢着,怎么着,当咱们爷们是消遣不成?方才我说什么了。库房的钥匙交出来,别碍着咱们搬家伙什!”

    塞什图笑道:“弟弟忘说了一句,库房地钥匙弟弟没见着,哥哥们随意。”说完,拱拱手,抬腿出去。

    嵩禄原是诚心想要激怒塞什图,但是塞什图不接招,他也没有法子。便道:“走。既然大伯病着,这府里没人做主,那东西先就分了去,省得便宜了外人。”

    除了嵩贺,其他几个都起身迎合。

    嵩贺犹豫了一下,道:“三哥,大伯已经上了折子到御前。这侍疾的人也指派下来。这样下去,会不会不太妥当?”

    “没卵子的东西。瞧你那个熊样,怕个球?老七你到底是哪伙地?方才叫见你腻腻歪歪地往塞什图身边凑?”嵩禄听了,还没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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