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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3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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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宜妃听了这话,却是同自己个儿心中所想的对上,按捺住欢喜,劝酒道:“姐姐喝酒,人生百年,就是一转眼的功夫,不过是命罢了。”

    端嫔又喝了一盅酒,道:“可不是命么,长得再好又如何,受皇帝专宠又如何,还不是逃不过命数,说没就没了。在宫里待了十来年,连个正经名分也没熬上,还是万岁爷念旧情追封的。听说原是要效先皇旧事,追封为后,到底被两宫太后拦下,只得了个妃号葬了。因这个,皇后感念两宫太后的情分,好生地孝敬了几年,她却也是个福薄的……”

    宜妃听得有些迷糊,既是宫眷所出,那李氏为何在宫外长大?

    娘家是包衣李家,婆家是包衣曹家,都是皇上心腹。加上这些年,皇上对曹家的偏护,要说这其中有门道也说得清。

    端嫔已经探过脖子,神秘兮兮嘀咕道:“有些话,却是连做梦也不敢说地,你晓得是什么么?”

    宜妃摇了摇头,露出几分好奇来:“是什么?到底姐姐年长,是见了市面地。”

    端嫔用手捂了嘴,面上露出几分惊恐之色,道:“不能说,不能说,当年殉葬的宫人没有一百,也有几十。这可了不得,是要人性命地。”宜妃见她如此,收起好奇之色,转了其他话题。

    端嫔醉得迷糊,见宜妃不问,反而有些憋不住,小声道:“我同你说,你可千万别告诉旁人去!这是说不得的事儿。”

    宜妃点点头,就听端嫔压低了音量说道:“那位不是病故的,听说是皇后动了手脚。她心里害怕,那位是蒙古贵女,又有两宫太后与皇上的宠爱。虽是在宫里待年,原是要封后的,因皇上年幼,辅臣权重,这才纳了赫舍里与钮祜禄家的姑娘为后妃。待到鳌拜倒台。皇上亲政,这后宫也就成了摆设。那位却是连皇贵妃都不稀罕,请太皇太后给指了亲事。这懿旨都发出去,到底没有嫁出宫。后来,却是就没了……过后有流言出来,太皇太后震怒。击毙了百十来个宫人,才将事情压下来,其中还有个嫔……”

    宜妃已经是听得目瞪口呆,端嫔却仍是喋喋不休,道:“爱新觉罗家出情种,先头的老老皇爷与老皇爷,都是如此。皇上也不外如是,可怜皇后却是背负了虚名,倒是相敬如宾。实不像是夫妻。”

    宜妃听着,却是有些不信了,道:“怎么会如此?要不是夫妻情深。皇上也不会偏疼二阿哥,早早地立了太子不说,还亲自教导,这又怎么话说……”这却是不晓得了,有说是皇上想要亲征,所以立下储君以防万一;还有说太皇太后主张要回驻满洲,留下太子这这边监国;还有说是皇上对皇后之死心存愧疚就是那位蒙古贵女,听说拒绝做宫妃后,被太皇太后收为养女。这名分却是高了皇上一辈了……皇上却也是不顾及这个,到底最后追封了一个妃号……”端嫔大着舌头说道。

    直到听到这一句,宜妃才算是同那句“五姑母”对上。

    太皇太后生了三位公主,受了个南蛮子义女孔四贞,再加上这位蒙古贵女,可不正是行五?

    宜妃心中暗喜,却也是疑惑不解。

    即便早年顾忌皇后,但是皇后薨了多年,要是李氏真是皇家血脉。两宫太后与皇上怎么能容热她流落民间?

    端嫔接下嘟哝出来的一句话,却是使得她险些魂飞魄散:“这话一天一个样,谁又说得清呢?上面要禁,哪里禁得住?尤其是后来的大动干戈,弄得人心惶惶,更是出来不少谣言……那话传地可邪乎了,那位贵女是孝献皇后薨后进宫地,有说是要做老皇爷妃子的,也有说是老皇爷因孝献皇后思子哀逝。不忍心再看着母女相离。才将那位送到太皇太后身旁的。照这个说法,那岂是蒙古贵女。那就是正经的天家的金枝玉叶……”宜妃只觉得眼前发黑,想起方才康熙那冷冽的目光,不由地身子发抖。

    端嫔醉倒在桌子上,已经是鼾声渐起……

    少一时,端嫔已经被宫人送回去安置。

    宜妃坐了许久,方使唤了心腹内侍,道:“端主儿上了年岁,身子不见好啊,怕是要老了。等过些日子,本宫随皇上避暑,你就留下园子这头,照看照看……”刻,李氏与初瑜等人已经跪下恭迎。

    康熙看了眼王嫔,见她脸上并无异样,点了点头,道:“朕不过是来看看,话几句家常,都平身吧……”

    他落座,又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叫王嫔与李氏也坐。

    李氏并不是第一次陛见,早年康熙数次南巡,都是以江宁织造府为行宫,还曾多次亲自到曹家内宅,探看曹孙氏老太君。

    对于李氏,康熙态度也向来温煦,问起老太君起居与孩子们课业。

    绕是如此,李氏也不好托大,连声坚辞。

    还是王嫔托了她地胳膊,拉她坐了,笑着说道:“晓得表姐您是懂礼的,不过如今是重身子,又是皇上体恤,坐下又何妨?”

    说到这里,王嫔看向康熙,笑着说:“皇上,还有个好消息要告知您呢,十六媳妇又有了,阿弥陀佛,求着佛祖保佑,这次给皇上添个大胖孙子。”

    康熙闻言,脸上露出慈爱来,点了点头,道:“确是好消息,传朕的话,叫内务府那边将年前黑龙江进的老参挑几斤送到阿哥所那边……”说到这里,又看了坐在王嫔下首的李氏一眼,道:“再预备一份,送到曹寅府上。”

    少不得大家伙再次谢恩,康熙看着眼前诸位虽是守着规矩,但是待自己恭敬有余,亲热不足,到底心中有些凄凉。

    他抬起头,看着初瑜道:“曹那小子在家里如何?瞧着他在外头规规矩矩的,装得甚是老实,在家里有没有胡闹?”

    这话听着像是责备,又像是宠溺,初瑜安下心来,稍加权衡后,小声说道:“皇阿玛,额驸心地仁善,在家中带下人也甚是宽厚。别的还好,只是提及公公婆婆时,盼着二老能健康百岁,使得我们做儿女地能多尽孝心。说到皇玛法的时候,他心里却是愧疚,生怕有做不到位地地方,辜负皇玛法地器重。使得皇玛法失望。”

    初瑜倒是没有说谎,曹却是在妻子面前唠叨过类似的话,但是却不是这样说法。

    曹是戏称,自己个儿如今是老黄牛,要是自己个儿做不好差事,惹恼了皇上,被革了顶戴,那全家就回南边种田去,做个大地主、富家翁。他还问初瑜,乐意不乐意做个地主婆,脑袋上裹个摸额,房前屋后地哄几个小孙子。

    这其中,却是对京城人事的厌倦与对逍遥自在的惦记。

    初瑜自然是不好实话实说,就换了婉转说辞。

    康熙听着前面,心里还有些发酸,觉得女生外向这句话果然,听孙女将曹赞的。

    不过,听到最后,他却是心里熨帖不少。

    不枉费自己数次提点,那个懒小子总算是有点记性,晓得惶恐,还算是有点良心。

    李氏是做母亲的,听提到儿子,脸上也露出关切来。

    见康熙面色好些,她才算是放下心来。

    虽说坐着,但是她也不敢坐实,虚坐着椅子边,越发吃力,不过丁儿点功夫额上已经渗出汗来。

    康熙原还想借着机会,同李氏说几句话,但是见她肖似其母的容貌,心里也是一阵绞痛。

    加上看她如此不自在,康熙也是意兴阑珊,起身道:“你们聊着,朕还要去看折子……”!~!

    ..

第五百五十五章 余波

    畅春园,二宫门外。

    曹微微皱眉,左右踱步,偶尔停下来,眺望眺望内宫的方向。十六阿哥已经有一阵子,还没有消息出来。

    曹等的,已经隐隐地有些着急。

    听着十六阿哥的意思,是有人在太后面前吹了风,给曹家上眼药。母亲李氏性子绵和,要是受了委屈,他这个做儿子的心里也不好受。

    因不晓得耽搁多久,他已经打发人去衙门那边请假。

    别的不说,就说太后依足规矩,让李氏多跪一会儿,那就够让人喝一壶的。

    想到此处,曹在心里不由地腹诽。

    这大年纪了,好生歇着就是,没事还折腾别人做什么?都说这位太后是糊涂人,如今看着,实不像是省事的。

    正腹诽着,就见有人从宫门外出来,却是十四阿哥。

    见了曹,他神情微微一怔,随后露出几分笑模样来,打量了曹两眼道:“这是散朝后还没出园子?”

    虽说心里有着防备,但是身份有别,既是十四阿哥主动示好,也没有曹避开的余地。

    他忙躬身。道:“回十四爷地话。卑职已经往衙门那边请了假。稍后等送家母与内子回府后再到衙门那边。”

    “哦。你母亲与大格格进宫了?是往王嫔那边去?多咱功夫了。用不用爷打发人帮你问问?”十四阿哥难得地热络。神情却是略显僵硬。

    天家无私事。后宫这些门门道道。京中权贵不能说是了若指掌。也都是心中有数。

    曹也不例外。后宫之中。能在太后面前说上话地。不外四妃与几位未分府阿哥地女眷。

    其中。哪个是自己得罪地。他心中也有数。

    原就疑到十四阿哥身上。如今见他欲盖弥彰地意思。这却是像落实了一般。

    曹心中冷笑不已,已经是恼了。

    没事算计算计他,他陪着应酬应酬,不伤筋骨的话。也能忍着。

    毕竟是在这个吃人的年代,对方是皇子阿哥,自己要是不想造反的话,就得敬着。

    不过,要是算计到他的家人身上,却不是他能容忍地。

    龙有逆鳞,兔子急了还咬人。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曹的心里已经将这个未来的大将军王给抽打了几鞭子了。面上却是笑着,道:“谢十四爷了,十六爷方才已经去王嫔娘娘处了。约莫着也该出来了!”

    同十四阿哥的喜怒形于色相比,曹就是人精子,那感激之心,如出肺腑。

    十四阿哥难得献一次殷勤,却是被婉拒了,但是见曹这般姿态,也是不着恼。

    他笑着点点头,道:“难为你同小十六好了这些年,也没白当伴读一场。只是虽说你们年岁差不多。到底是辈分有别,也要顾忌着。从大格格那边算起,是亲叔叔呢。”说到这里,想到十六阿哥与曹比别人不同,两人从王嫔娘娘那边算起,是姑表兄弟。

    不过,话已经说出口,也是不好改的。

    他“咳”了一声,问道:“可是听明白了?就算私下里交好。人前也当避讳,省的落下口舌,被人说是没有尊卑,不敬亲长!”

    这却是挺着胸脯,端起长辈地架子了。

    曹虽不晓得他为何作态来这一出,但是纳罕归纳罕,面上还是恭恭敬敬、感激不已地应下。

    十四阿哥一边说着,一边思量着额娘方才的告诫,这一番话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

    虽是不忿。但是他也晓得额娘最是疼自己。这番提点指定是为自己个儿好。

    想想也是,如今不比过去。

    过去他依附八阿哥。并不需要自己主动拉拢人手。

    如今却是羽翼渐丰,独立门户之际。

    曹家父子得圣心不说,方方面面牵扯的势力也不小,要是能收归己用,却是再好不过。

    况且,曹这种人,胸无大志,没有野心,最是好掌控。当年四阿哥与十三阿哥的路过搭救之恩,都使得他感激这许多年,不必嫌疑地出入十三阿哥府。

    这样看来,也是有情有义之人。

    要是能收服了,也能叫人放心使唤,不用担心他是墙头草。

    这样想着,十四阿哥只觉得茅塞顿开。

    他的神情越发亲热,伸手拍了拍曹的肩膀道:“你省的就好,那先这么着,爷往部里去。你也不必着急,部里闲人多呢,今儿就不必再巴巴地赶过去。早就听说你骑射好,改日得闲了,咱们爷们打猎吃酒去。你能赢了德特黑,却未必能赢得了爷。”说着,也不待曹说话,已经大踏步地去了。

    十四阿哥眼中的**一扫无余,那种势在必得地自信使得曹后背直冒冷汗。

    瞧着那架势,十四阿哥这是将曹当成小白兔了,只当他一提溜,就能毛顺。

    看着十四阿哥的背影,曹只觉得脑仁疼。

    有的时候,这待见比不待见更让人无语。

    这不待见地时候,自己避而远之就成了。这待见的时候,如何应对,却要费思量,既不能太亲近,留下后遗症,被贴上“十四党”的标签;也不能太疏远,惹恼了这位,狗急跳墙。是因为他是草原事件的黑手,才心中记恨曹的?还是因为他是宁春家变的幕后真凶,才对曹始终堤防?

    真相,尚未得知。

    如今终于能放下身段,隐藏私人好恶,拉拢曹,是不是他已经视储位势在必得?

    想着十四阿哥刚才说的最后一句话,曹的心中却生出一种荒谬的念头。

    他赢德特黑,已经是六年之前地事,说起来也算是遥远了。

    又是这种不打眼的琐事,要是不特意留心的话。谁会记得?

    德特黑是出了名的武疯子,这拉人比试射箭,一个月总有两遭,实不算什么。

    十四阿哥,当年是德特黑的手下败将,德特黑还特意炫耀过两遭。

    他性子憨直。豁达爽朗,虽说十四阿哥是皇子阿哥,但是也没有像别人那样阿谀奉承。

    当年,十四阿哥,不会是因他比试赢了德特黑才对他“另眼相待”地吧?

    曹正疑惑着,便听到脚步声起,转过身来,却是李氏与初瑜走过来。

    十六阿哥并不见,只有其贴身内侍赵丰带着两个小太监。提溜了大包小包,引着李氏婆媳出来。

    曹带着几分不安,仔细打量了李氏。见她脸色苍白,心里不由一急,上前道:“母亲,可是觉得不舒坦?”

    李氏走到二宫门外,见到儿子,诧异中带着几分欢喜。

    听了曹的话,她摇了摇头,道:“儿别担心,我好好的。是十六福晋动了胎气。使太医来瞧了,耽搁了一阵子。十六阿哥顾着那头,说先不出来了,改天再找你说话。”

    曹心里松了口气,问道:“十六福晋如何?之前并没有听十六阿哥提过这事儿。”

    李氏道:“佛祖保佑,有惊无险,总算没出大事。”

    曹点点头,道:“那就好,这回十六阿哥该欢喜了。真是大喜事。”

    说到这里,他对侍立在一边的赵丰笑着说道:“一会儿见了十六爷,劳烦你转个好,就说我恭喜他又要当爹了,改日要吃他地酒。”

    赵丰躬着身子,道:“奴婢记下了,保准回头一个字不拉的转告主子爷。”

    说完这个,他指了指自己手中地半大绸子包:“曹爷,刚才奴婢已经同夫人和格格说过了。这里少不得再说一遭。这个是太后赏下的……”又指了指身后两个小太监手中的:“那包人参是万岁爷赏的。剩下的是我们娘娘与我们福晋主子早就预备下的。别的还好说,太后主子那边。少不得日后还要谢恩。”说到最后,却是低不可闻。他年岁不大,却是宫里地老人,自是晓得什么当说什么不当说。

    只是因曹同十六阿哥感情亲厚,这些年待他又像是个人似地,他心里也对曹有几分亲近,才多了一句嘴。

    曹点点头,表示记下了。

    只是这东西多,他也拿不下,就道:“老赵,我地长随都在园子外,还得劳烦你使人送我一程。”

    赵丰见他心里有数,稍稍安心,笑着说道:“瞧曹爷说地,奴婢就是奉命送夫人与格格出园子的。就算曹爷不说,奴婢还敢偷懒,送到一半就掉头么?”

    说话间,一行人出了园子。

    不远处,曹家地马车与长随都侯着。

    郑虎与小满等人,同吴盛正说着话,将曹等人出来了,忙垂了手上前。

    “是你送太太与奶奶出来的?”曹看了看吴盛,道:“回程我送太太她们,既是你难得出城一次,就放你一日假,就去园子那头瞧瞧你哥哥去。顺便问问园子拾掇的如何,今年的花木可好?过些日子天热了,说不得太太奶奶要过去避暑。”

    吴盛与他哥哥吴茂都是京城府里的家生子,早年在曹身边当差。后来,曹不放心江宁那头,就将吴盛派到南边去,吴茂则是留在曹身边做了二总管,居于曹方之下到了京城这头,府里有老管家曹忠,曹方只料理曹这边的买卖与生意,吴茂则是被派到海淀园子做管家。

    曹家在海淀这边的园子与淳郡王府的园子挨着,离畅春园不远,所以曹才这样吩咐。

    吴盛抄手应了,叫人将马车扶好,看着丫鬟婆子们扶持着李氏婆媳上了马车,才笑着对曹道:“既是大爷吩咐,那小的今儿就偷闲了。爷放心,那边地花草道路,小的定当仔细看过。要是太太过去,那青石板的路可是不能要了,要换了卵石的才妥当。”

    “嗯,你同你哥哥商量着看吧,只是别拖,这天眼看热了,定下了就早点支银子动工。”曹点点头说道。

    李氏的马车与初瑜的马车都有定制,除了这两辆马车外,还有随行丫鬟婆子的几辆青呢子马车。

    曹带着长随护卫,骑马护着马车回城。

    这一路上,遇到两三拨出城避暑的人家,多是认识的,彼此停车让路之际,曹少不得还得下马寒暄一遭。

    加上怕李氏身子不适,马车也是一路慢行。

    等曹等人进了城,回到府里,已经是酉初(下午五点)。

    曹寅已经从衙门回来,正等得着急,连番打发人到大门外探看。

    得了信,他忙从书房出来,到了二门外,亲自扶了李氏下车。他搀着妻子地胳膊,上下打量了李氏,瞧着头发丝也没有少的模样,他才算是放下心来。

    在儿子媳妇面前,又有丫鬟婆子们看着,李氏被臊了个大红脸。

    “老爷,妾身自己走!”李氏看了眼自己的手臂,小声对丈夫说道。

    曹寅也察觉出自己的失态,忙撂下手臂,到底有些不放心,“咳”了一声,对身边跟着李氏出门子的两个丫鬟吩咐道:“扶着太太,仔细路滑!”

    曹与初瑜在一旁,见了老两口相处的情形,却是心思各异。

    曹是头一次见曹寅的窘样,心里暗笑。

    自己这个老爹,如今却是越来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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