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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3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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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丰躬身回道“刚刚是皇上跟前的魏总管来传的旨意,皇上传我们主子到御帐那边去了。”

    看来是说准格尔降将之事,左右无事,曹便同赵丰闲话了几句,多是问及热河与京中的消息。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到帐子外脚步声起,十六阿哥回来了,身边跟着的还有魏珠。

    见到曹的那刻,十六阿哥的神情有些僵硬,目光中隐隐现出担忧之色。

    曹与他多年相交,自会发现他的异样之处,想要开口发问,却被十六阿哥用眼神止住。

    “孚若,你在这里,却是正好,皇阿玛正要使人宣你陛见。”十六阿哥似乎已经恢复如常,摸了摸左手的象牙扳指,笑着说道。

    曹地视线从十六阿哥的手上滑过,心里越发笃定是有变故了。

    这是十六阿哥的小毛病,心里紧张或者游移不定地时候,就是这个动作。

    这般遮遮掩掩,怕是顾忌到魏珠。

    魏珠已经是笑着上前,对曹道:“曹额驸,皇上还等着,您快跟奴婢过去吧。”

    曹点头应了,又看了十六阿哥一眼,才随魏珠往御帐那边去。

    魏珠的脸上倒是看不出异色,在途中僻静之处,他却是低声对曹道:“曹爷,宫里有些新闻,听着有点稀奇,听说端午节前,端主子在园子里失足薨了,她身边的大宫女也殉主了。除了端主子,宫里还没了几个老人……这都是太夫人入太后宫之后的事儿……”

    说完了这句,魏珠紧紧地抿了嘴巴,不再多言。

    虽是他说得漫不经心,但是曹也明白他是故意提点自己。看来对于母亲的身世,宫里有知情的老人,却是不晓得动手灭口的是哪个。

    “魏总管,谢了!”曹亦是低声道。

    魏珠的脸上仍是谦卑的笑,道:“曹爷客气了。不过是奴婢多嘴,说两句闲话罢了,不必放在心上。”

    毕竟是御前当差,当不得干系,曹心里明白,便不再多说。

    御帐这边。却是有不少人奉旨来陛见,其中包括三阿哥、十五阿哥、殷特布,还有些随扈官员。

    因御帐外,不得喧哗,众人都是哑巴人似地,彼此俯首见过。

    魏珠已进了御帐,少一时,出来宣旨,传众人进去。

    曹心里纳罕。看这样子,已经像是小朝会了,却是缺了个十六阿哥?

    十六阿哥担心的是什么。心里为难地又是什么?

    曹到底不是十六阿哥肚子里的蛔虫,想了半天,还是茫茫然没有头绪。

    康熙穿着石青色常服,坐在御案之后。

    不过数月的功夫,他却像是老了好几岁,胡子中星星点点的,也白了不少。

    他的眼皮有些耷拉着,面无表情地看着躬身跪下请安的王公与臣僚,道:“平身!”

    曹地位置。在第四排,跟着众人一起见礼后回到右列站定。

    康熙地目光落到曹身上,眯了眯眼,道:“曹,可在?”

    曹出列,到了中间,按照规矩,再次跪下,道:“臣在。”

    康熙的声音听不出喜怒。道:“近前回话,朕交代你的差事,都得了?”

    曹应命上前,看了眼御案后的康熙,总觉得有些不对头。他稍加思量,斟酌着回了。

    无非是几月几日奉旨出京,几月几日到抵大喇嘛驻地,几月几日到抵河朔军中,几月几日奉旨到乌里雅苏台侯见。

    说起这个。曹想明白哪里不对劲。

    御案旁。没有侍卫当值,只有魏珠与一个眼生的中年内侍站了。最近的侍卫。在御帐门口。

    听着曹报了一连串日期,康熙边听边点头。连带着堂前的王公百官,也都不禁咋舌。

    康熙听完,指了指旁边位置,对曹道:“你先站这儿,朕一会儿还有话问你。”曹硬着头皮,面对着王公官员,在一边站定。

    要是目光是刀子的话,那曹身上这一刻不晓得多少个洞了。

    他眼观鼻,鼻观心,也不抬头,心里寻思康熙一会儿还要再问自己个儿什么。

    接下来,内侍地话,却是震得曹小心肝颤颤地。

    “皇上口谕,宣,准格尔人特木尔、白克木忒见驾!”魏珠上前一步,扬着嗓子说道。

    御帐门口地内侍亦跟着扬声:“皇上口谕,宣,准格尔人特木尔、白克木忒见驾!”

    这声音传了好几茬,才见两个健硕地蒙古汉子躬身进了帐子。

    同曹前几日相比,这两个汉子已经换了新地蒙古袍,原本纠结的头发也服帖许多。

    总会有“安检”吧?

    曹心里有些没底,飞快地打量着特木尔与白克木忒,心里颇为紧张。

    不管如何,还是希望他们两个能安分些,不要闹出什么花样来。要不然,不知道要多少准格尔人会为这次鲁莽付出性命。

    待看到特木尔穿着旧的厚毡布长靴,同簇新的蒙古袍丝毫不匹配时,曹的心不由地往下沉。

    莫非,靴子里面有名堂?

    曹正惊疑着,康熙已是问起特木尔、白克木忒两个准格尔的状况。白克木忒的声音有些发颤,特木尔的回奏也有些磕磕巴巴。

    回答地内容,不外乎缺少粮食,策妄阿喇布坦倒行逆施,轻动兵戈,人心思变,云云的。

    曹见他们这些话里,一句实在话也没有,已是有七分认定他们有鬼。

    他正寻思要不要出言示警,堂前的这些王公百官已经是躬身下去,一片阿谀奉承之声。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策妄阿喇布坦不得民心,必遭天谴。”

    “皇上仁德,泽被四方,民心思归。”

    云云,不一而足。

    曹却是忍不住要爆粗口骂娘了,且不说这些人距离御前远些,有变故上前不及;就说这些人,竟似丝毫没有戒备之心。

    康熙是什么意思?

    御前侍卫都打发了,让曹来做这挡刀子的肉盾不成?

    还是想要试探试探自己的“忠君爱国”之心,看自己能不能上演一处“大救驾”?

    狗血啊,狗血,实在是太狗血了。

    曹的心里,已经忍不住,将康熙祖上三代问候了一遍。

    自己不是小白鼠,实不愿意做这“忠君”试验。

    再说,自己可是惜命的紧,万一自己有个好歹,那家里……

    想到这里,曹原本因康熙老迈对其产生的丁点儿同情心,都随风飘散了。

    最可悲的是,晓得了自己是小白鼠,也得预备着往前冲,要不然引起帝王地猜忌之心,就得不偿失了。

    转瞬之间,曹的脑子里已是闪了各种念头。

    特木尔已经是动了,从靴子口里拔出一物,飞身往御桌前来。

    曹早已在等着她,见他动的一瞬间,已是侧身拦截在御前,先是金玉之声,随后便是利刃入肉、

    只觉得疼得已经不是自己,随后,他耳边响起各种纷乱声。

    曹站在御案前,却是嗓子眼腥咸,眼前发黑,身子发软,“噗通”一声跌倒在地……

    李氏的身子越发笨了,不耐烦动,靠在炕边软榻上。炕上摆放了几盒子金首饰,都是如今城里最流行的样式。有镶嵌宝石的,有镶嵌珠子的。

    如今到了换季的时候,除了衣服要添减外,这女眷的首饰也不能差。

    京里同江宁不同,衣食起居都有一定章程。

    几月穿什么衣服,配套戴什么首饰,都不能出差池,要不然地话,就要被人笑话不合时宜。

    李氏不在这上面留心,初瑜却是晓得地,已经替婆母想到。

    前两个月,初瑜便同李氏商量,给她打了几套新式样的金头面。一套镶嵌了珍珠地,一套镶嵌了宝石的,一套镶嵌了玛瑙的,一套是纯金烧蓝的。

    除了这四套首饰,还有两个盒子,一个里面装了十来只金手镯,一个里面装的都是金戒指,这个是给李氏预备赏人用的。

    李氏见那了这几套头面,嘴里说是媳妇破费,心里也是喜欢的。

    倒不是贪图这点首饰,不过是因媳妇的孝顺感动而已。

    “这个有块红宝石,可惜了的,怎么用了?留给天慧多好。”李氏带着些许诧异问道。

    说曹操曹操就到,天佑与恒生小哥俩儿拉着天慧的手,晃晃悠悠地回来。香玉跟在后头,看着他们兄妹三人的亲密,小脸上多了艳羡……

    “咦?平安扣呢?”天佑止了脚步,看着天慧空荡荡地胸前,有些不解……!~!

    ..

第五百七十二章 平安扣

    曹只觉得迷迷糊糊的,像是做了一场大梦。

    梦里,他竟然也开始走起狗血路线,为康熙挡刀了。他大爷的,就算是梦中,曹也是腹诽不已。

    换做是其他人,或许是出于忠心,出于对权势利禄的渴望,才会去给帝王挡刀子。

    到了曹这边,却是除了无奈,只有无奈。

    要是有选择,他真想装做反应慢,先是袖手旁观,随后来个呼天抢地。

    却是不敢冒险,帝王的猜忌之心,历史或许会发生变动,哪一种可能,对曹家来说,都是又一番风雨。

    意识尚未清明,只觉得口干,胸口喘不上气来,曹不禁呻吟出声:“水……”

    就听到轻轻地脚步声,随后便有杯子送到曹的嘴边。

    曹的眼皮发沉,下意识地张开嘴巴,喝了一口水。

    却是一半喝进嘴里,一半顺着嘴角,流淌到脖颈中。

    有人拿了帕子,温柔的擦拭,曹稀里糊涂的,虽没有睁开眼睛,却晓得照顾自己这人并不是小满。

    外头传来脚步声。曹在床上睁开眼。入眼地。便是紫褐色地背影。上面耷拉着乌黑油亮地大辫子。在辫根处。扎着红绒绳。还有桃红色地辫穗。

    “曹醒了?”门口进来地是十六阿哥。想来是走地急了。喘着粗气。问那紫褐色身影之人。

    “回十六爷地话。方才奴婢听见曹额驸要水了。”那紫褐色身影俯下身子回道。

    “你也熬了几晚了。去歇歇吧!”十六阿哥一边吩咐着。一边往床这边望来。正好与曹对了个正着。

    “终于醒了。要是再不醒。怕是要出大事。”十六阿哥带着几分欣喜。大踏步往曹这边走来。

    曹看着十六阿哥。心里却是生出几分疏离。

    虽说自己挨的这一刀,并不干十六阿哥之事,但是想着他是康熙的儿子,曹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迁怒。

    皇权社会,在处于金字塔尖的皇帝与皇子们眼中,其他人的性命不过是蝼蚁一般。

    所谓的“考校”也好。“试练”也好,这其中自然不会有康熙的性命来做风险。要是没有猜错的话,那个面生地中年内侍,应是护卫康熙安危的。

    他曹的安危,却是只能听天由命了。

    想起这个,曹不由地有些心灰意冷。

    这个世上,真是爱他疼他之人,除了他自己个儿,只有他父母妻儿。

    同皇子阿哥交心。对年迈的帝王产生同情,自己好像有些想当然了。

    十六阿哥见曹半晌不吱声,脸上有些担忧。皱眉问道:“这是咋了,嗓子不舒坦?”

    曹的脸上现出苦笑,瞅了瞅不远处圆桌上的杯子,道:“口干……劳烦十六爷……水……”

    十六阿哥转身去倒了半盏茶,回到床边,要扶曹起身喝水。

    胸口地撕裂感且不说,曹直觉得眼前发黑,晕眩得厉害,身子似乎不是自己个儿的。被扶起的那刻。他的胃里翻江倒海,已是低头呕了起来。

    他本就昏迷了几日,这期间没吃什么东西。

    呕吐之下,先是乌黑的尚未消化的药汤,随后则是绿色的胆汁。

    屋子里立时浊气熏人,就是十六阿哥在边上看着,也不禁要跟着干呕。

    这忙乱之下,曹身上的衣服与被子都被污了。

    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丁点儿血色,豆大地冷汗。从额头一滴滴滑落。

    这些年来,曹第一次察觉死亡的威胁。

    在意识要消逝的那刻,曹地脑子里想到的是待产的母亲李氏。

    要是母亲生下一个男丁,那自己就算是没了,是不是年迈的父母也能将哀思寄托在长孙幼子之上?

    “母亲……”在阖眼前,曹不禁喃喃出声……

    耳边传来康熙的暴怒声,随即曹便陷入了无尽地黑暗中皱。初瑜在旁。正向天佑他们几个身边的大丫鬟问话。

    天佑身边的大丫鬟是核桃,恒生身边的大丫鬟是小榭。天慧还小,又是一直在梧桐苑,身边原没有大丫鬟跟着。后来乌恩到这边当差,除了有时候教李氏与初瑜学写蒙语外,其他时间就跟着**一道看护天慧。

    小榭是大管家曹忠的老来女,今年十四。她父母早逝,跟着祖父、祖母过日子。李氏与初瑜地意思,原是要照看老管家,免了他孙女的差事。

    曹忠却是不肯做大,百般央求着,将孙女送过来当差。

    “除了梧桐苑与这边院子,还去哪里了?你们可记得仔细?”初瑜问道。

    这三人中,数乌恩年长,又是贴身看顾天慧的,核桃与小榭就齐齐地望向乌恩。

    乌恩已是急红了眼圈,低声回道:“除了这两处,就跟着两位小爷到东角门的空地耍了耍,再没往别处去了。”

    这几处却是方才都已使人找过的,初瑜想了想,对她们几个道:“许是掉到什么不留意的地方,也是保不齐的。你们几个不要声张,等到晚饭后,那边没人了,再过去找找。”

    几人应声下去,李氏皱眉道:“这府里人口多了,难保有眼皮子浅的,见是天慧日常戴的,以为金贵,就给密下了。要不,明儿使人到外头地当铺打听打听?”

    初瑜摇了摇头,道:“这非金非玉的,不过是借个古意罢了,能值几个钱?再说,今年春咱们府里已是查过一次,有几个品行不端的,都发作到城外庄子去了。留下的都是江宁或者府里的老人。要是为了这个物什,闹得自己个儿没脸,她们想来也没那么糊涂。倒是……倒是二太太早间过来串门,身边带着几个眼生的丫头,不像是府里旧人……”

    李氏闻言,点点头。道:“你说的是那两个啊,长得挺水灵的,这两个倒是把绿菊、紫兰两个给比下去了。我问过二太太,说是颂哥儿媳妇地陪嫁。听着这意思,像是颂哥儿媳妇不容人,将这几个颜色好地都打发到庄子去了。前些日子,小三屋子里地丫头回来,这几个不晓得是求了谁的人情,跟了回来。二太太正好觉得屋子里缺丫鬟使。就将那两个搁在自己身边了。”

    说到这里,李氏有些为难,道:“到底是分家了。隔房地,也不好去问她们。还是悄悄打探吧,省得闹出来,二太太那边多心。”

    “太太说的是,媳妇省得了!”初瑜应下。她没有言语,心里却是晓得兆佳氏地盘算。

    静惠进来已经将近一年,肚子里还没有动静。曹颂虽还有个妾玉蜻,但身子却是毁了的,无法怀孕。

    要是没有曹硕的变故。怕是现在曹颂那边已经添了屋里人了。

    做人家媳妇,就是不容易,更不要说静惠还是孤女。就算有名义上的娘家,到底不是亲生爹娘,也不好随意烦扰。

    曹颂是二房长子,早日开枝散叶,支撑门户是大事。就算是兆佳氏赏下通房来,静惠这边,怕也只有受着的。

    由兆佳氏想到婆婆。初瑜的心中却是不胜感激。

    虽然李氏口拙,鲜少说什么掏心窝子、感人肺腑的话,但是却从没有插手过儿子、媳妇的事儿,对初瑜也没有摔过脸子。

    将心比心,自己的丈夫是独子。就算公公婆婆想着多添几个孙子,繁衍血脉,也是人之常情。

    想到此处,初瑜扫了眼婆婆地肚子,心里盘算着日子。这已是八个多月的。再有一个月这孩子就该落地了。

    要是个男孩就好了。自己是不是也能安心些;若是个女孩,长房这支。血脉却是太单薄了些……

    初瑜的心有些乱,又想到丈夫那边也戴着平安扣,这父女连心,会不会是有什么不妥当?

    又想到静惠地陪嫁,来路多是同几个王府有干系,却是未必妥当,当提醒静惠那边留心才是……

    台基厂大街,八阿哥府,书房。

    九阿哥手里拿着一物,翻来覆去,也不晓得心里想什么。

    八阿哥神容有些枯瘦,身上披着件氅衣,笑着摇摇头,道:“真是杯弓蛇影,不过是孩童身上所佩的吉祥物儿,还值当你这般费心琢磨?”

    “这可是曹那瞎丫头身上的,八哥,我可是使人仔细打听了。这小丫头虽是个天瞎,却是曹家上下的心头肉,连曹的长子都要靠边站。她身上戴着的,岂是寻常物?说不定李氏同太后身上的渊源,就靠这个扣来寻蛛丝马迹呢!”九阿哥挑了挑眉毛,举着手中的东西,带着几分得意说道。

    他手中拿着的,正是李氏与初瑜婆媳两个寻而不获地虎骨如意扣。

    八阿哥的脸上却是兴趣寥寥,揉了揉额头,道:“九弟,平素最爱银子的,怎么又关心起曹家来了?”

    九阿哥已是止了笑,长吁了口气,道:“这回却是真稀奇,这李氏到底同太后有何渊源,就算是五哥那边,也是丝毫不晓得风声。圣驾离京前,我去园子那边探望额娘,也没听她说起什么来。怎么到了热河,太后她老人家就来了这么一出?”

    八阿哥随口答道:“许是投缘也保不齐,曹寅夫人出身平平,但是口碑甚好,听说是老实规矩的妇人。”

    九阿哥摆摆手,道:“太后见过的诰命,这辈子总有数百,也没见有几个投脾气的时候。况且,不止太后,老十四那边也不对。他心里原是最厌恶曹的,这些年没少念叨曹的错处,如今却像是变脸一般。连曹出京,都是他保举的,这其中定有些门道。”

    八阿哥听着,眼睛却望向窗台那盆兰草。

    妄自自诩为“君子”,实际上同杂草何异?是花之芬芳,倍显高洁;还是茵茵碧意,绿蜡生凉?

    或许自己本是杂草,却是妄想高位,大梦一场,生出多少野

    如今,是不是该清醒了,不求做“贤王”,只悠哉地做个“闲王”?

    却是风刀霜剑,世态炎凉,使得人心里戚戚然。

    停了银米尚且不怕,毕竟有庄子所出,这上下人等地供给也跟得上。

    但是身为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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