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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3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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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姻婚姻,本就是两个家族的关系。

    马俊的长女湘君。是他平妻所出,比作成小半岁,正月里被母亲带过来拜年的,甚是乖巧可爱。

    初瑜与田氏见了,都稀罕地不行。

    不过,对于马俊要将湘君许给左成之事,初瑜与田氏都有些犹疑。

    初瑜这边,是旗人因选秀指婚的缘故。不兴定娃娃亲,所以拿不定主意。这世人结亲。都是要孩子大了,相看其品性,才决定婚嫁。

    湘君现下看着是个美人胎子,马家也是侍郎府邸,书香传家,家教不肖说,但是谁知道长大后性情如何呢?

    田氏这边,这是担心齐大非偶。

    毕竟是道台的孙女,侍郎的侄孙女。母舅那边也是官宦世家。

    马俊想起宁春。却是带着几分义气,就差在田氏与初瑜面前拍胸脯了。不容这边开口回绝。

    田氏怕因这个,使得两家生了嫌隙。放下重重顾虑,感激万分地应下。

    一时,皆大欢喜。

    田氏预备了一对发簪,一对镯子,初瑜这边添了一个项圈,一炳如意,亲事就算是订了下来。

    当夜,马俊喝得酩酊大醉。

    待客人散去,就剩下他与曹两人时,他拉着曹的袖子,说起昔日江宁旧事。

    却是如在梦中,物是人非。

    他自幼爱读书,性子里有几分文人的清高,却是独子肩挑两房,家族责任重大。既要繁衍子嗣,又要使劲往上爬,才不辜负亲长厚望。

    昔日秦淮河上,说过少时心愿,不为良相,既为良医。如今想想,却成笑谈。

    他举起巴掌,在曹面前比划着,大着舌头道:“孚若啊,孚若……我出京六年,六年了……六年了,景明丢了性命,善余没了家族倚仗,我呢……我是丧了良心……”

    说到这里,他不禁使劲捶着胸脯,嚎啕大哭:“丧了良心啊……我是……赈灾的款子,那帮王八蛋分了,陶公庙外饿死的百姓,不是一个两个……小寡妇上吊地案子,有督抚衙门的批条下来,你说我该怎么着……”

    自打他回京后,曹与他也聚过几遭。虽然见他话说的少了,也只当是官场磨练,成熟稳重了许多,哪里想到会有这些。

    天南地北隔得远,每次信中,也从不见马俊有什么异常之处。

    加上马俊父亲虽因病致仕,还有伯父在京任侍郎,曹以为他与同自己似的,在外任上自在逍遥。

    就算知县任上琐碎了些,也有下边的师爷小吏料理。

    “呵呵呵,三生作恶,附郭省城,这话说得不假。就是去的时候是人,回来我也成了鬼了……”马俊的声音透着几分凄凉:“两任知县,考评具是卓异,这是昧了良心,与那帮王八蛋同流合污,用人命、人血换来的。只要是人,孰能心安?”

    他地声音中透着几分寂寥,身子堆萎着,像是个老者。

    曹见他如此,眼前浮现出六年前马俊得知自己得了附郭知县后意气风发的模样。

    虽然晓得官场糜烂,却没有想到竟到这个地步。

    马俊是侍郎府的嗣子,有伯父的庇护,还不得不这般,阿附权贵,其他百姓乡绅家出来的官员,又如何能抵抗上官的淫威?

    “天成,过高世皆妒。这世上有几人能不与光同尘,都过去了,你无需自责过甚。”曹思量了一下,开口劝道。

    他不是道德洁癖之人,对朋友也没有什么苛求。

    就算真有冤死的百姓,饿死的灾民,没有入曹地眼,曹也生不出怜悯之心。

    算算年纪。马俊今年二十八,六年之前,才二十二岁。

    原是受着家族庇佑,埋首读书,到了官场上,这番磨练也是令人心酸。

    曹心里,不只该不该鄙视自己没有原则。

    只是他也不晓得,换了是他。异地为官,遇到这样的情景会如何?

    马俊听了曹地话,抬起头来,对曹道:“我的行径如此卑劣,孚若可心生鄙视了?”

    曹摇了摇头,道:“天成醉了,怎么也女人似的婆妈?我也不是死捧圣贤书的毛头小子,这些年在官场也见了不少龌龊。还会摆什么清高姿态不成?你既以知耻,就是同那些人不同。往后行事,多加留心就是。若是真因你,饿死了一个百姓,你去救十个;因你,冤死了一个人,你去平冤十个。做到了这个地步,纵然不能良心尽安,也可睡个安稳觉。”

    马俊闻言,却是不由怔住。半晌方道:“这是伪君子是诡辩。纵然救下十个百个,当初那个还是饿死了;平冤了十个百个。冤死的孤魂还是要索命。污了的良心,怎么掩饰。也是黑地啊。”

    “伪君子又如何?不比天成这样哀哀切切好得许多?伪君子还知耻,还知羞愧,还知不安。若是连这位羞愧与不安都没了,那接下来饿死的就不是一个两个,冤死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了。这样看来,做个伪君子,不是比真小人强上许多?”曹看着马俊回道:“你是伪君子,我还敢与你为友,若是你自然坦荡,做个真小人,我倒是真要退避三舍了。”

    马俊端起面前地酒盏,一饮而尽,方喃喃道:“没想到,孚若还是好口才,挺会开解人。”

    曹说了半天,有些口渴,也将面前地酒喝了两口,道:“你不过是当局者迷罢了,想明白了,就好了。”

    马俊看着曹,道:“还记得江宁初见,善余眼高于顶,傲气冲天,你不言不语的,却是待人清冷,另一种傲气使得人不自在。就好像你站在高位,冷眼旁观,像是谁也没有放在眼里。待到熟了,才晓得你不是清高地人。”

    曹还是头一次听到马俊说起这些,也不禁想起往事。

    或许真是年岁不同,心境不同,现下想想,当时那种没有负担的日子才是真轻松自在。

    马俊伸出胳膊,用袖子将脸上地泪去了,红着脸道:“失态,让孚若见笑了。伯父见天的夸你,你没事也多过去溜达溜达,老爷子会高兴的。这些年你也做官,却是到了哪里,都是众人称颂。你的考绩也是卓越,却不会像我的这般名不副实。”

    “都是面上光鲜罢了,传言不能尽信。我不过是胡乱混了几年日子,想想也没有做什么与国与民有益之事。不过是接着父亲与岳家的光,众人都说好话罢了。”曹摆摆手道。

    马俊执了酒壶,给自己与曹斟满酒,端起来道:“说在实在话,我虽自怨自艾,心里未偿没有抱了自暴自弃之念。孚若刚刚那番伪君子论,却似醍醐灌顶一般,使得我不敢再自欺欺人。终我后半生,这个伪君子我是当定了!”说完,将酒盅举到曹面前,道:“孚若可愿为我做个见证?”

    虽说还有酒意。但是他眼睛明亮,神志已经是清醒。

    曹也将眼前的酒盅举起,笑道:“自当从命。”

    朋友两人干尽杯中酒,相视而笑,已经是另一番心境……

    家事料理完毕,曹这边,已经掐着手指头,算招投标的日子。

    这些日子,他也关注着京城内外情形。前面那边地会馆,已经住进了不少晋商与徽商。

    年前年后,借着各种由头,来曹家的人也不少。

    到了正月末,却是有一故人来访,是山东日照地王鲁生。

    在年前往来的信中,曹对内务府采购也提了一句,并没有详细说。按照曹的本意,是不愿王鲁生趟这个浑水的。

    毕竟是首次,又是像虎口夺食似的从那些内务府权贵手中得利,极其容易结怨。

    王鲁生待人仗义,曹也颇为欣赏这个汉子,两人也算是故交好友。因此,不愿他吃亏,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又跟王鲁生说清。

    除了王全有,王家还有其他子弟在京,经营客栈酒楼,却是也盯着这次的风声,没少往族长王鲁生那边却音讯。

    对于招投标,对别人来说,许是陌生的,对于王鲁生来说,却是见识过一遭的。

    康熙四十九年地养珠方子,就是他亲自下江宁,从曹手中拍下地。

    就算这几年,珠子的价格不如早年,但是到底不用冒着生死,靠海吃饭。

    有了这养珠方子,就如同给子孙后代金饭碗一般,王鲁生逢年过节在祖谱前烧香时,也觉得对得起祖宗。

    百年以后,书上祖谱时,比不得始迁祖,也能算是中兴祖了。

    只是想要使得王家恢复百年前地荣光,单单在日照坐井观天,派子弟下苏杭广州贩卖,谈何容易。

    这内务府的买卖,王鲁生早先也观望过。

    只是因王家在山东还能有些关系,到京城却是没有分量,插不上手。

    如今,却是老天开眼,曹执掌内务府。

    对于自己个儿地恩人,王鲁生没有那么厚的面皮劳烦,原本还犹豫着。

    后来收到堂侄儿家书,晓得曹在内务府这边也不顺利,年后的招投标怕是被皇商联合起来刁难,王鲁生这才拿定了主意上京。

    就算不为求财,为曹仗腰子,还是使得的。

    在曹面前,他却不愿透底,笑着说道:“曹爷,您放心,俺心里有数,不敢冒尖。不过是被兄弟侄儿们闹腾的,过来开开眼界。这京里是什么地方,俺老王才不会傻呵呵地做二愣子,就是凑个热闹罢了。”

    曹见他说得明白,稍稍放下心来。

    王家有家底,曹是晓得的,但是京城同山东不同。山东做个乡绅,往府道州县攀着关系,就能过的逍遥自在。

    京城这边,除了投身为奴,寻求权贵庇护之外,商贾实不算什么。

    王鲁生这次上京,除了孝敬给曹家长辈的鱼翅、燕窝等海货外,就是给孩子们带了不少玩具吃食。

    换作别人,曹许是只面上过得去,预备份回礼就得了。

    王鲁生这边,他却是真心愿意亲近的。

    越是在京城待久了,见惯了各种鬼蜮魍魉,越是怀念山东的那段日子。

    一边打法人去给王鲁生与郑虎送信,一边叫人预备席面不说,他还叫人去内院,将天佑、恒生他们四个小鬼头带出来见客……!~!

    ..

第六百零四章 前戏(上)

    曹膝下有两子一女。王鲁生是晓的。每次预备里。也都是少爷小姐都有份。这次却是带出四个小小子。排了一排。对王鲁生行子侄之礼。

    “王兄。这是小弟的几位犬子。那是小弟长子天佑、次子恒生。这是小弟的两个义子。左住、左成。”曹对王鲁生说完。看向几个孩子。道:“年前分到你们手中的那些小玩意儿。柳编的小老虎。就是你们王伯父使人从山东送来的。还不快上前进礼。”

    几个孩子浑浑噩噩。有记的的。有不记的的。都口里应着。冲王鲁生躬身道:“侄儿见过王伯父。给王伯父请安。”

    王鲁生满脸通红。不敢坐受。

    这有些通家之谊的模样。想来他不过是个乡绅。曹家却是伯爵府邸。曹能做到这一步。怎不使的这汉子心潮澎湃?

    他躬身还礼。却是难掩激动。开口称:“实不敢受。俺当给几位少爷请安才是。”

    他身形高大。站起来铁塔一般。说话“嗡嗡”作响。

    其他人还好。左成却是唬了一跳。退后一步。脸上已经失了血色。

    王鲁生见状。露出几分尴尬与歉意。对曹道:“曹爷。这委实对不住。俺见了几位少爷。心里欢喜。这嗓门就有些大。”

    曹摆摆手。道:“王兄说这个就外道了。还是犬子有所不足。生长于妇人之手。太孱弱些。”说着。望向左成的目光带了几分责备。

    左成虽小。也察觉出自己失礼。身子悄悄侧到左住身后。不敢抬头望向曹。

    王鲁生见状。忙笑着对曹道:“小公子没见过粗人也是有的。曹爷不比过责。看来俺是不会讨孩子喜欢了。俺家那个小的。虽是襁褓之中。却是见了俺就要哭的。小少爷没被吓哭。已经是给俺老王脸面。”

    说到这里。他低声吩咐身边的小厮。将见面礼奉上。

    是两把刀鞘华丽的乌金小匕首。没有开刃。不过是取个意思罢了;还有两都端上等砚台。都是沂州所出。

    原是预备才天佑与恒生兄弟两个一人一套。这直到此时。才晓的曹添了两个义子。王鲁生想要临时预备也来不及。

    若是一人一件。这有匕首有砚台。也不晓的该如何分配。

    他犹豫着。看了曹一眼。沉吟着。道:“曹爷。您看这……”

    那匕首皮壳上镶嵌着金玉宝石。看着价值不菲;这两端砚台。看着其貌不扬。但也不是凡品。

    曹虽不玩文房四宝。但是庄先生以前却是喜欢把玩这个的。所以曹耳濡目染。也晓的“又让王兄破费了。小孩子家家。实糟蹋好东西。”曹道。

    “哎。曹爷万不可这样说。不过是点小孝敬。也拿不出手。只是俺之前没想周全。这物什不晓的该怎么分给几位少爷。还请曹爷做主拿主意。”王鲁生憨笑两声道。

    看着红绒面托盘上匕首与砚台。曹看像天佑几个。道:“既是你们王伯父所赐。你们就收下。你们商量商量。看看谁先挑。”

    几个小萝卜头。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的。众人的目光都落在天佑身上。

    天佑上前一步。开口道:“父亲大人。二弟最小。二弟先挑。”

    左住与左成兄弟听了。都使劲点小脑袋瓜子。

    众人都望向恒生。恒生已经涨红了脸。抬头道:“父亲。孩儿身体高。结实。没人敢欺负。不说左成哥哥。就是左住哥哥也不是孩儿的对手。孩子不是最小。还是让左成哥哥先挑吧。”

    左成面上已经恢复镇定。听了恒生的话。低声道:“兄长先挑。”

    左住在旁边。亦跟着附和。道:“是啊。大哥先挑。”

    看着几个孩子。像小大人似的彼此谦让。曹与王鲁生不禁笑出声来。

    “昔日有孔融让梨。今日有几位少爷让礼。有子如此。曹爷端的好福气!”王鲁生伸出大拇指。连生赞道。

    曹摆摆手。道:“王兄过誉。还需管教。不当夸。”

    嘴里这样说着。曹的心里不禁有几分的意。同时也生出些许担心来。

    会不会规矩束的多了。使的几个孩子失了小儿天性。

    曹正想着。几个小儿已经是推出了先后。是左成上前。先拿了一柄匕首。而后俯首。谢过王鲁生。

    曹见了。有些奇怪。

    左成因身体不好的缘故。向来的府里众人关爱。性子有些怯懦。不像其他几个孩子那样皮实。

    原还以为他会选砚台。没想到他选了匕首。想必是被匕首鞘上花花绿绿的宝石吸引。

    接下来是恒生。他摸了剩下的一把匕首。却是有些犹豫。直待看了哥哥与左住一样。见他们两个都摇头。才欢喜的拿了起来。

    剩下的两方砚台。天佑与左住两个一人一方分了。

    孩子们谢过王鲁生。才由人带了下去。

    王鲁生仍是没口子的称赞。赞曹教子有方。才能使的他们兄弟几个如此友爱。

    曹这边。则是因那两把匕首。想起还没有给孩子们寻觅武师傅。

    任家兄弟。任叔勇、任季勇两个。投身曹家多年。年岁不大。行事却是稳妥。他们以乡绅之子的身份。成了曹家的户下人。也委实不易。

    就算其中有名利之心。但是对曹也可谓是尽职尽责。

    如今两个年岁还不大。在京城在磨练两年。正好可以做孩子们的武师傅。过两年补个缺放出去。也算是不白从山东跟到京城来。

    王鲁生与曹说起沂州旧事。其中难免提到庄先生。气氛却是沉寂下来。

    王鲁生已经是坐不住。起身道:“曹爷。虽说同庄夫子不过是一面之缘。俺对有学问的人却是向来敬重的。就是这次俺上京。还专程预备了两坛好酒。打算要拜祭老夫子。要是便宜。俺想去给老夫子灵位前上三柱香。可使的?”

    曹这边自然无话。打法人先到榕院报信。随后带着王鲁生过去拜祭。

    榕院正堂。堂桌

    庄先生无子。怜秋与惜秋两个都是妾的身份。不好出来待客。就只有个老婆子牵着妞妞的手出来。

    说起来。这也是庄先生抱憾之事。

    为了妞妞。他原是打算将怜秋扶正。却是还没有操办。就撒手人寰。

    庄先生病故的消息传到南边。他的两个出嫁女不过是派人来奔丧。只字不提庶母弱妹安置之事。

    只有庄先生的兄长庄常。打法一个儿子进京送信。提到想要怜秋母子接回江宁。

    虽说庄常那边是正经亲族。但是素未平生。怜秋与惜秋又不是正经的兄弟媳妇。自然顾虑重重。还是留在了曹府。

    妞妞已经像个小大人似的。给王鲁生回礼。

    这副小大人的模样。却是使的王鲁生这汉子也不禁心酸。

    他给这边。预备的奠仪却是实在。一盒子珍珠。是送给妞妞以后添嫁妆的。一盒子金锞子。给两位姨娘零花。

    虽说礼重。但是曹感念他这份周全。也没有同他外道。让人收起。随后才同王鲁生回到客厅。

    郑虎的了消息。已经过来。

    从郑瑞雪那边论起。他同王鲁生两个是亲家。

    虽说差了辈分。但是王鲁生也不是拘礼之人。说起话来。也是老友故交一般。使人舒坦。

    少一时。王全泰也到了。

    这每几日就是二月初二。原还以为堂叔赶不到。他心里还曾着急。没想到却是赶巧到了。这使的王全泰喜出望外。

    请安见礼这些。自不必细表。

    待听说王鲁生下榻在前门一个王氏族人开的客栈。王全泰却是不应承。说什么要请叔叔移驾到他那边落脚。却是让王鲁生婉拒了。

    对于这次招投标。王鲁生想要看看情势。插上一把的。

    王全泰虽然是堂侄。却也参加这次招投标。

    王鲁生不是忌惮他什么。而是不愿同阿哥府那边搭上关系。

    对于堂侄弃了曹家。转投阿哥府之事。王鲁生始终无法释怀。

    即便王全泰心中提过。这其中有曹千针引线的缘故。王鲁生也不尽信。

    直到此刻。见曹待王全泰如常。王全泰也没有心虚的模样。王鲁生才相信之前的说辞。

    对于曹。只有越发感激的。

    他远离京畿。自是不晓的皇子阿哥与皇子阿哥还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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