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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3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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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义垂手听了,七阿哥说完,自己也觉得有些嗦,摆摆手打发他回去。地屋子里,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

    迷迷糊糊地,却是眼皮子发沉。

    却是觉得手下滑腻,曹地呼吸不由地沉重起来,伸手在其背后摸索着。

    却是摸来摸去,已经同方才的感觉不同,只觉得毛茸茸地。

    曹心里还奇怪,妻子并不爱这些大毛的衣服。就算有,也鲜少在人前穿,因为她不喜奢华。

    他还在寻思,却是脖颈之中湿乎乎地。

    他睁开眼睛看了,却是唬得差点魂飞魄散。

    一个看着像是狐狸,又像是豺狼似的东西,正长着牙齿,白森森地,往曹的脖颈上来。

    曹连忙避开,那东西扑了个空,凶性大发,眼睛已经红了。

    曹四处寻匕首,却是寻尔未果。

    那东西已经扑了过来,对这曹的脖颈,就是一口……

    曹一下子从炕上坐起,身上已经全是冷汗。

    他从枕头下摸出怀表看了,已经是卯初(凌晨五点)。

    今天,方家提银子之事,怕就已经人尽皆知。

    曹重新躺在床上,却是有些迷茫。

    莫非,自己真是需要别人照看,过去诸事有庄先生,如今却是得自己个儿拿主意。

    却是漏洞百出,如此被动。

    虽说七阿哥叫张义传话,让他遇事寻曹寅商议,但曹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也老大不小,怎么能遇事就寻老爹罩着?见的官员与议政大臣。

    先说的是西北军务,如今战没打,那边却是出了“将相不合”的毛头。

    按照西北督军的吏部尚书富宁安所奏,去年秋天运过去的米麦,已经在冬季时发给兵丁手中,尚有剩余。

    西安将军席柱,却是以米粮不足,行文富宁安做速运送。之后,不等富宁安回文,直接上奏朝廷。

    说到底,还是因军费不足,没银子给闹的。

    今日,康熙却是底气十足,下令从从山西陕西用小车三千辆,每辆马车用车夫三人,押送米粮。

    为了保持西北粮道畅通,康熙稍加思量,又下旨自嘉峪关到哈密,安设十二台,每台分车两百五十两。

    提到西北,不得不提之前下的旨意,就是采买骆驼与羊。之前命令户部在口外收购,成绩却是不显著。

    如今,有了银子,那边行事也便宜些。

    说完军务,就有大学士上前,提到陕西兰州去年受灾之事。

    虽说去年冬天,有拨赈济口粮下去,但如今是春耕在即,这种子也是问题。

    农民不比其他,要是春耕耽搁了,这一年的收成就无法保证,那明年只能继续等待朝廷赈济。

    康熙听了,点头不已,道:“春耕是大事,传令下去,除了给饥民口粮外,每亩在给种子五升。”

    一头晌的功夫,数百两银子的抛费已经花出去了。

    康熙只觉得心里舒坦,精神头好了不少。禀,城里的几个大钱庄,银子都被提空了。这使得不少商贾措手不及,如今正四处张罗。

    曹看着招投标册子,程家子弟众多,银子数额又不算最多,当能凑得齐;王鲁生那边,有韩江氏的银子顶着,也不成问题。

    剩下的几家,却是不保准。

    就算山西那两家,离京城不远,但是既然方家敢这般动手脚,那自然不会只有这一招。

    如今,还差四百多万的缺

    从哪里能筹集到银子,使得方家的诡计落空?!~!

    ..

第六百一十四章 较量(四)

    “大人,瞧什么呢,这是?”伊都立哑着嗓子,凑上前来。

    曹阖上账册,看了伊都立一眼,道:“大人嗓子好些了,要不要好生休养两日?”

    伊都立摇了摇脑袋,笑着回道:“就是那日喊的多了,嗓子有痰,已经寻太医开了方子,不碍什么事。”

    虽说这些日子早起晚归,衙门的差事有些繁重,但是伊都立的气色却较之前好上许多。

    说起来,内务府上下,最拿这招投标当回事的,除了曹与十六阿哥,就是伊都立了。

    曹请他坐了,将方家借贷银子之事说了。

    伊都立的脸上止了笑,皱眉不已:“哎!折腾吧,可劲折腾,我倒是要看看,还能折腾出来花不成?除了西北要用银子,工部、礼部、户部,哪处不缺银子?咱们这头招投标刚完,工部的官员就呼呼啦啦将赫大人围住了。河道要用银子,他们也等着这一笔。商贾重利,果然不假。却不晓得如此一来,要断了多少百姓生路。这些王八羔子,都应抓起来,给顿鞭子,长长记性。”

    难得说起国家大事,伊都立原本因炎症暗哑的嗓子也清亮不少,神色中多了几分凝重,同平日吊儿郎当的模样截然不同。

    曹见了,想着这些日子伊都立跑前跑后,张罗招投标之事,不可谓不尽心。

    昨儿御前递上的折子,除了写了招投标地详情之外。他写了这次有功人员的名册,伊都立位列第一位。

    伊都立毕竟是受到责罚降职的,想要马上官复原品不容易,记上一功却是免不得。

    不过,他要的应不只这个。也有男人的成就感吧?

    其实,他原本没有必要,跟着曹一道,上到这风口浪尖。凭着他地家世,混日子,随大流,或许是更好的选择。

    若是招投标的事出了纰漏,伊都立别说是功劳。怕还要受到申斥,这五品郎中就坐得稳当了。

    要真是如此,曹还真是要无地自容。

    难道有人这般全心信赖支持自己,却落得这样的下场。熟能心安?

    伊都立说完,方醒过神来,讪笑两声道:“嘿嘿。有些操心过了。这军国大事,自然由皇上操心。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只需听了指挥就好,何苦费那些脑子?”

    曹见他立时改口,想起他这些年的宦海沉浮,向来也怕搅和进这些是是非非中去。*

    伊都立见曹不言不语的,以为他不赞同这种说辞,压低了音量,规劝道:“孚若,有些强是要不得的。你早年在上书房待过。当晓得那些老师们地章程。阿哥们再捣蛋。手板也到不了他们身上,多是伴读来挨的。为的是哪个?就是因为那些是皇上的儿孙。皇上能教训得,别人却是不能。但凡有所不敬。扯远了,都能落个藐视圣躬地罪名。”

    “多谢大人开解,我晓得轻重。”曹闻言,带了几分感激。

    对于伊都立,曹并不能打心里生出亲近之心,不过是当成君子之交。伊都立行事,却是比曹多了不少人情味儿。

    “我家老太太见天念叨一句话,吃亏便是占便宜。大人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方家愿意折腾,就任由他折腾去,左右这银子也是要入国库的,谁掏不是掏,干我们什么关系?要是弄出不妥当来,自然有皇上教训当教训之人。”伊都立怕曹想不开,忍不住加了一句。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曹的脑子里,出来这句话。或许只是自己自以为是,小看了别人。

    今天是招投标后第三天,已经有不少标地额度小的商贾,陆续使人在外衙门那边交银子。

    到了下午,这城里钱庄没有银子的消息,也就传遍了内务府本堂。

    不少属官,看向曹的目光都充满了复杂与期待。

    已经有人私下打赌,曹能想出什么法子,再生出几百万两银子来。

    退一步海阔天空,曹是晓得的。

    他并不是张扬的性子,对于出风头什么的,也没什么癖好。

    人心最是贪婪,人性也是欺软怕硬的。

    对方是皇子阿哥,曹可不认为自己是打不死的小强,若非是到了万不得已,委实不愿意对上。

    但是九阿哥这次是双管齐下,既要内务府商道份额,又要韩江氏人财两得。

    这样一来,哪里有让曹退步的余地?

    况且,使方家弄银子还好说,在商言商,投标失利,想其他法子也说得过去;对韩江氏算计,却是直接打曹脸一般。

    或许过去,没有晓得韩江氏家资丰厚,但是京城里面,谁不晓得她是曹家地掌柜?

    在外人眼中,韩江氏就是“曹家人”。*

    因此,曹听说她打算放贷才会恼怒,郑沃雪才会担心。

    九阿哥却是略过了曹家,直接使人上韩江氏宅子提亲。这也是在给别人看,曹家在他九阿哥眼中,算不得什么。

    要是韩江氏是曹家地户下人,事情还简单些。曹身为主子,可以为门下奴才出头,偏生她还不是。

    她是曹家的掌柜,但并不是曹家地下人。

    老话说得好,初嫁由父母,再嫁由自身。

    若是他使门下奴才直接将韩江氏劫走,而后来个韩江氏自愿改嫁,那曹还真说不出什么。

    人类同动物一般。为了食物与女人,发生争端。

    曹背着手,想到程家与程梦星,不晓得该不该为韩江氏庆幸。

    自己这边,还有初瑜。身为皇孙女,身上有郡主品级,会使得九阿哥有所顾忌。就算他再贪婪,也不敢到侄女身边抢人。

    那样的话,名声要不得不说,康熙也容不得他如此妄为。

    大清礼制,贵女爵位,固伦公主位同亲王。和硕公主位同郡王,和硕格格位同贝勒。

    初瑜就算是九阿哥地晚辈,但是爵位身份在那里放着,九阿哥也必须以礼相待。

    倘若韩江氏在没有同曹家有关系前。就被九阿哥发现。就算是直接劫人入府,程家还能有人出头不成?

    为什么康熙能容忍九阿哥至今?

    是因为在他眼中,庶民百姓如蝼蚁。可以任由皇子做恶?还是他坐的太高,眼睛看不见这些肮脏?

    后宫,还有个当权的宜妃。

    看来,不管心里如何,这面上还不能撕破脸。要不然,要应付的,还有来自宫里的谗言。

    这一家子,曹直觉得头疼。

    这个时候,曹有些想十六阿哥了。

    十六阿哥今日又返回汤泉了,倘若他在。还能商量商量。拿个主意。

    一天下来,自己却是连个头绪都没有。

    曹心里不禁生出挫败感。掏出怀表看了看,将到落衙地时候。

    他站起身来。寻思要不要去淳王府探望妻子,说明缘由,省得她担心。*/这时,却是见董殿邦慢悠悠地走过来。

    却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提起公事,对于慎刑司那边事儿,曹不算外行。

    因关系最大,其中涉及到案中人的生死荣辱,所以曹不得不慎重待之。

    到内务府这些日子,除了研究怎么开源,完成康熙交代的任务外,其余时间曹就在翻看历年的卷宗。

    慎刑司的具体差事,他鲜少出面过问。但是审案后,到他手中的案宗,他却是都要仔细通读,做到心中有数,才签字用印。

    这般老成持重,倒是也对了董殿邦的眼,使得他对这位新总管也生出几分期许之心。

    又是亲眼目睹了招投标的全过程,董殿邦对曹地欣赏又多了一分。

    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打心眼里不愿曹走弯路。

    曹叫人上茶,听着董殿邦不紧不慢地说这些个,心里却纳罕得紧。

    这老爷子不是话多的人啊,怎么今儿像话捞似的,没玩没了?

    说完了公事说家常,董殿邦的话越扯越远,已经说到当年曹寅没下江南前地事。

    看着董殿邦的白胡子一晃一晃的,曹原本浮躁地心慢慢平静下来。

    董殿邦看了看身上的官袍,对曹道:“当年一班内务府子弟,风光较你父亲好者不只一二,如今却是人踪难觅。过犹不及,过犹不及啊。磕磕绊绊算什么,平平安安到老,才是福气。”说到最后,已经是莫名其妙多了不少感慨。

    曹心里一动,望向董殿邦的视线,多了几分不解之意。

    董殿邦已经是阖眼,端起眼前的茶盏,看着里面的茶叶,笑眯眯地说道:“好茶啊,好茶。这好茶的味道是掩不住的,下官今日却是有口福了。”

    “吃亏便是占便宜”么?“过犹不及”么?

    虽不晓得董殿邦是什么立场,但是这出言相劝已是不容易。

    只是“过犹不及”过的底线在哪里?自己不过是行了分内事,莫非也是过了?

    一时间,曹有些迷糊起来。

    虽没有什么建功立业的理想,但是他是个慵懒的人。

    这个“懒”不仅是身体上,还是精神上。

    所以对待每个差事,他都算是尽职尽责,目地才不是什么“忠君爱国”,而是不为了授人以柄,少些口舌是非罢了。*

    这样,也是过了?

    疑惑间。董殿邦已经起身告辞,晃晃悠悠地出去。

    “董大人留步……”曹不由出口相留,问道:“老大人,莫非老大人看着,小子做得确实多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曹地神情甚是诚恳,是真心希望得到一个答案。

    屋子里没有旁人,董殿邦稍作沉吟,低声道:“令尊南下三十年,为何回到京城?以他地才干,登阁拜相也使得,为何却只任礼部闲官?过犹不及,说地不外如是。曹大人是聪颖之人。为何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曹寅被调到京城任职礼部的缘由,京城权贵纷纷猜测,说什么地都有。

    有说皇帝爱惜老臣,不忍驱使;有说是要提拨其子。使得其父暂避锋芒;也有说在背负要务,礼部侍郎不过是兼职。

    真实的状况,却是让人心冷。

    曹家忠心太过。在江南扎根太过,已经过了帝王地底线。

    若是曹家不忠心,做差事有纰漏,寻个罪名还能惩处,偏生这错处是找不到的。

    虽然古往今来,这“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例子不是少数,但是像康熙自诩为明君圣主之人,怎么会那样做?

    董殿邦说完,摇头皱皱眉,好像懊恼自己的多嘴多舌。抱抱拳。转身出去了。

    曹一个人站在那里,晓得自己的错误。

    自己太想当然了一些。幼稚了一些,以为抱了康熙的大腿。也攀上了四阿哥的关系,只要好好做差事,就能屹立不稳。

    哪有这么容易的?

    一不小心,就是卖力不讨好。

    他奶奶地,曹的心里不禁暴起了粗口,跨过门槛,抬头看了看晴朗的蓝天。

    借我一千弟子也好,借我八百白袍也罢,要是也能混个刀枪不入的不死之身,真是想要过过造反地瘾了……

    不过,那却是扯。

    要是在乾隆末年,折腾折腾还保不齐有些动静;搁到现在,就是儿戏一般。

    要不然,哪怕三五十个绝世高手也好啊。*九阿哥敢捣蛋,废了丫的。

    废了丫的,曹想到此处,心里不由生出一阵兴奋。

    只觉得心里挥着黑色翅膀地小人,露出尖尖的牙齿,得意地笑着。

    虽说身份所限,自己废不了九阿哥,但是有人能制他。为何自己费心费力地,想着替别人管教儿子?子不教,父之过。

    自己的儿子,还当自己教训才是……

    山高千仞,无欲则刚。自己好像求的太多的,有些束手束脚。

    曹端着肩膀,脸上已经去了烦闷,只剩下想看热闹的悠哉……

    见仕云巴巴地看着,伊都立不由地皱眉:“怎么又来了,昨儿不是同你说明白了。那个韩江氏身份特殊,不是你能惦记的?”

    “叔叔,帮侄儿这一遭吧!”仕云手里紧紧地抓住前日所得的那个鱼皮匕首,满脸祈求。

    伊都立扫了他手中一眼,道:“还没有送还回去么?连寡妇的便宜都占,你也不臊得慌?你就不怕被人指了脊梁骨,说你惦记寡妇家财?”

    仕云使劲握了拳,道:“叔叔,你晓得侄儿不是那个意思。她与侄儿有救命之恩,侄儿无以为报……”

    “得了,得了,无以为报,就想以身相许了?你倒是问问你额娘,看看她想要什么样的媳妇?还是你做白日梦,想着韩江氏能带着万贯家财,与你做妾?”伊都立见仕云如此,脸上露出“恨铁不成钢”地表情。

    仕云闻言,已经是褪去血色。

    “我想娶她为妻,叔叔!”他喃喃地说道。“胡闹!”伊都立见他如此不进盐津,不禁恼怒,呵斥道:“婚姻大事,自有父母亲长做主,哪里轮得到你自己个寻媳妇?你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如何能做姻缘?你额娘寡妇失业地拉扯你长大,就是为了惯得你胡闹么?你是没了老子。但是叔叔伯伯地还没死干净,哪里容得你给家门抹黑?”

    仕云将匕首贴在胸前,神色甚是坚定。

    “叔叔,若是我虚了妻位,侧室迎娶呢?”他说着。眼里多了几分期盼。

    “混账东西,婚姻是儿戏么?你想娶,就娶得了么?你也不瞧瞧那个是谁,那是程家地外孙女,曹家地大掌柜。要钱有钱,要势有势,不靠男人活着。就算是皇子阿哥,想要她做小妾。也要同曹家商量商量看。你爵不高,位不显,凭什么让人家一个有钱的寡妇舍了自由身、自愿为妾?”伊都立扯着嗓子说这许多,已经是喉咙生疼。使劲地给了仕云一拳,道:“实是想女人了,外头买去。家里地丫鬟挑个收房都随你,别再整日说这些不着调的。”

    仕云被说地满脸通红,忍不住开口道:“叔叔,小婶子,不也是守寡之身么?”

    伊都立见他如此缠人,却是有些哭笑不得了。

    刚好有一队护军过来换班,伊都立止了话音,对仕云摆摆手,道:“这儿不是说话之地,走。咱们边走边说。”

    能纳杨氏为妻。是伊都立向来引以为豪之事。

    江南女子柔似水,这话说的果然不假。

    虽说家里妻妾好几个。但是要说温柔小意,谁也比不得杨瑞雪。

    加上杨瑞雪自己有私房。不像其他小妾那般,没事就在床上念叨吃用之物,这使得伊都立省心不少。

    换做其他人,想要纳上这样一房娇滴滴的美妾,怕是怎么也得几千两银子。伊都立一枚大钱没花不说,杨氏还陪嫁了两处房产。

    生在权贵之家,虽不是见钱眼开之辈,但是谁还会嫌弃银子咬手不成?

    “你小婶子是心甘情愿嫁我的,若是我不答应纳她,怕她就要哭天抹泪,寻死觅活了。”伊都立骑在马背上,洋洋得意道:“那个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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