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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4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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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绿菊带着人回来,兆佳氏放下手中的饽饽,直了直身子。

    韩江氏这边,已经俯了俯身子,道:“二太太万福。

    ”

    她声音不大,院子里又实在吵得慌,兆佳氏听不真切,对身边的丫鬟道:“叫外头的妈妈们到偏厅歇歇,吃点饽饽,掂掂饥。”

    那丫鬟叫红梅,是前两个月刚从家生子中提上来,代替紫兰的缺的。心直口快,是个爽朗的性子,甚得兆佳氏欢喜,隐隐有越过绿菊之意。

    绿菊正愁曹项出京之事,哪里有心情与人争宠?

    红梅见她这般,越发嚣张,每日里除了在兆佳氏面前奉承,剩下的就是练习点烟。不过是看兆佳氏吃烟勤,离不开绿菊,想要取而代之罢了。

    红梅出去吩咐了,外头才渐渐地消停下来。

    兆佳氏笑着看了韩江氏一眼,指了指就近的椅子,道:“韩掌柜坐下说话。”

    韩江氏因紫晶站着,犹豫了一下,挑兆佳氏右手第二张椅子坐了。

    “坐得近些,才好说

    。兆佳氏瞧也不瞧紫晶,只是笑眯眯地对韩江氏道:T3张罗新铺子了?看来是买卖兴隆。都不是外人,我就直说了。正月里,我也开了两间饽饽铺子,因识人不明,师傅手艺不京,加上掌柜的偷懒,买卖没做起来。如今城里的人家,多认‘稻香村’的牌子。韩掌柜那边,能不能帮衬一下,匀两个师傅过来。”

    韩江氏闻言,实是无语。

    这亲兄弟,还明算帐呢,更不要说是婶子同侄儿媳妇之间。再说,初瑜并不在京,她跟自己这个掌柜说,也有些不着调。

    兆佳氏巴巴地看着韩江氏,笑着说道:“唉哟,让韩掌柜的为难了么?开几家不是开,要是没有好师傅,我这两处买卖就要黄摊了。那样的话,还不若把铺子租给你们,我吃租子来得省心。

    ”

    稻香村在城里的铺面,有初瑜的陪嫁,与后置办的,就是没有租的。

    “小妇人只是给郡主看生意的,实做不了主。二太太且容小妇人几日功夫,小妇人回去就给郡主去信请示。”韩江氏低头回道。

    兆佳氏厚着脸皮说项,却没听到想听了,心里不快,脸上已经露了出来。

    她“咳”了一声,道:“听说韩掌柜往十三爷府上走了两遭,怎么?要拣高枝儿么?”说到这里,看了看韩江氏的长相,脸上露出几分轻蔑之意来:“这张脸,颜色倒好?我家颙哥儿是个实在人,可怜你寡妇失业的。你也当检点些,别将我们老大的帽子染上色儿!”

    这话说得既刻薄,又难听,连紫晶脸上都有些下不来。

    韩江氏只是小脸绷着紧紧的,看不出什么来,起身道:“谢二太太教导,小妇人还有俗务要忙,今日就不再继续叨扰了。”说着,向兆佳氏福了福,转身离去。

    “你……”兆佳氏见她起身离去,不禁着恼,道:“算是个什么物,不识抬举的东西。”

    韩江氏只做未闻,紫晶看了兆佳氏一眼,跟着韩江氏出来。

    直到上马车之时,韩江氏才双手发抖,显然已经是气极。

    紫晶不好说兆佳氏的不是,只好低声劝道:“奶奶勿恼,许是有人在二太太身边嚼,引得二太太误会。二太太平素提起韩奶奶,也是带着几分佩服的。”

    韩江氏摇摇头,看着紫晶道:“姑娘是个好心肠的,放心。这些年来,好话小妇人听得少,恶语却是寻常事,不会放在心上。只是攀高枝儿那句,有些应承不起。我去十三爷府上请安,姑娘是晓得的,并无其他用意。我若在京,打理的只有曹爷的生意。商贾低贱,却也重‘信义’二字。”

    “韩奶奶多心了,没人会那般想。大爷与大奶奶若不是信着韩奶奶,也不会做这合伙生意。我们大爷临出京前,因不放心韩奶奶这边,还专程同我们福晋姑奶奶与三姑奶奶打了招呼,让多看顾着些奶奶。”紫晶笑着说道。

    韩江氏闻言,颇为意外,神色僵了僵,向紫晶点了点头,上了马车。

    看着韩江氏马车离去,紫晶转过头来,眺望着东北方向,双手合十祈祷,只求初瑜平安。

    韩江氏坐在马车里,心乱如麻。脑子里一会儿是兆佳氏轻蔑之神情,一会儿是曹颙与初瑜夫妻的模样。

    不知不觉,马车已出了胡同,到热闹街市。外头不时有伙计的叫卖声,还有行人车马往来的声音。

    马车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熙熙攘攘中,就听到有童子高声道:“娘,肉包子、肉包子。”

    随即,就有妇人道:“不许馋嘴,一个包子,能买半斤棒子面呢。”

    韩江氏犹豫了一下,从车窗的缝隙往外看,就将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小子,蹲坐在地上,撒娇道:“不嘛,不嘛,就要吃包子……”

    “听话,快起来,要不回家叫你爹打你板子。”那妇人要拉儿子起来,那小小子已经开始打滚,边哭边道:“就要包子,就要包子……”

    已经有看热闹的、爱帮闲的,凑过去,劝那妇人道:“孩子要吃,就买一个吧,两文也舍不得花,好恨的心。”

    那妇人一看就是个本份人,已经是满脸通红,拉起儿子道:“小祖宗,给你买,真是讨债的……”

    那小小子已经破涕为笑,拉着妇人的衣襟,仰脖道:“娘,娘,买两个,娘也吃……”

    那妇人摸了摸儿子的头,脸上露出慈爱之色。

    韩江氏在车里,已经看得痴了。直到去的远了,再也看不到那母子,她才缓过神来,对同车的丫鬟小福道:“告诉赵叔,去人市儿。”

    小福担忧地看了韩江氏一眼,还是挑开车帘,跟车夫说过。

    出了前门,过了一条街,就到了人市。

    下车时,韩江氏已经是带了斗笠与面纱,遮得严严实实的。

    道路两个,有官卖的台子,还有些人贩子直接喊客。还有些自己插了草标的,零零散散的跪着。

    “姑娘……”小福犹豫了一下,低声问道:“姑娘是想要收养个儿子?”

    韩江氏摇了摇头,看着道路两侧。有家商贾,正在买使女。一排下来,十来个,大的十四、五,小的六、七岁。

    韩江氏近前,眼睛落到队尾的小姑娘身上。那小姑娘,六、七岁的年级,瘦瘦的,眼泪汪汪地看着四周。

    人贩子已经上前,笑着说道:“奶奶要买丫头么?我们这的货色最全,身价银也便宜,奶奶好好挑挑。”

    韩江氏指了指那小姑娘,道:“她是哪里人氏,父母家人呢?”

    那人贩子道:“河南的,父母害病死了,死前欠了租子,就用她来顶债。那户财主是慈善人,乡里乡亲的,又是同宗,不愿使唤她,就转手卖了出来。”

    还真是“慈善”,韩江氏心里叹息一声,冲小福点了点头。

    那人贩子见韩江氏诚心要买,开了个二十两银子的高价。要知道,调教好的大丫鬟,也不过十多两银子的身价。像小姑娘这样的,干不了什么活的小丫鬟,不过是几两银子的身价罢了。

    小福心里有数,开口想要还价,韩江氏却止住她,道:“交割吧。”

    回到马车上时,韩江氏身边已经多了一个小姑娘。

    她怯怯的看着韩江氏,又看看小福,不敢吱声。

    韩江氏去了斗笠与面纱,看着小姑娘道:“你叫什么名字?”

    “麦……麦穗……”小姑娘的声音像小耗子似的,低不可闻。

    “往后,就叫蒽吧,江蒽……”!~!

    ..

第十一卷 定风波 第六百五十五章 踪影

    京城到热河这一路,弘已经拿定主要,见面要给姐“颜色”看看。让姐姐跟着受罪,这不是欠收拾是什么?

    数日赶路下来,他倒是有些犹豫。

    同行的还有亲家太太李氏,是个软脾气的和善人,同福晋们相处的也融洽。

    要是见面就给姐夫两拳的话,当着人家做娘的打儿子,好像有些不厚道。再说,这个姐夫对他也不薄。早前他爱马,曹颙二话不说地给他淘换了好的;前两个月他结婚,姐姐、姐夫虽不在京里,但是相关贺礼与份子钱可是丁点儿不少。

    这样思前想后的,弘就有些拿不定主意。

    犹豫来犹豫去,四月十八这日下午,淳王府福晋们与李氏的车驾到抵热河。

    两日前,一行人已经遇到淳郡王派过去送信的人。晓得初瑜脱离险境,福晋们与李氏也都松了口气。

    饶是如此,没见到人呢,多少也挂着心,所以李氏没有先到曹家别院那边,而是直接跟着福晋们过来。

    弘到底没有动手,曹颙虽没有受皮外伤,但是跟着熬心劳神,清减许多,眼睛已经凹陷下去。

    弘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再瞅瞅曹颙的小身板,哼哼了两句了事。

    初瑜调息这几日,精神已经好许多,脸上也有了血色儿。只是因伤得是肺腑,她暂时还不能动弹,也不能说太久话。

    看着嫡母、生母、婆母都到了。再看看分别数月地两个儿子。初瑜只有流泪地份。

    天佑与恒生看到母亲。原有几分雀跃。但是见她泪流满面。都有些怔住。

    淳王福晋上前拉着初瑜地手。也跟着流下泪来。

    这番相见。众人皆是觉得庆幸与后怕。

    这边人多。淳郡王已经叫人预备酒席。给众人接风洗尘。还收拾出客房。请李氏住下。

    李氏见媳妇没有凶险。用过酒菜后。还是张罗着。要带着两个孙儿回别院那边。

    初瑜心里颇为不安,寻思是不是回婆家养病。

    她尚在肺腑,伤口才愈合,曹颙哪里敢让她动。万一抻了伤口,岂不是悔之不及。

    李氏带来的补药,都使人歇下来,留在园子这边,供初瑜使用。

    曹颙亲自将母亲与儿子们送过去,安顿妥当。

    别院这边的家具摆设,都是初瑜亲手布置。内院正堂这边,是李氏起居坐卧之处,都是样样随心。

    李氏看在眼里,想着媳妇平素的贤惠,少不得唏嘘两声,撵儿子回去看护媳妇。

    天佑与恒生两个都有些乏了,睡意朦胧的,但是见曹颙要走,小哥俩都拉了他的衣襟。

    “父亲大人,母亲……”天佑的小脸上露出几分关切,道:“母亲何时回……”

    恒生也跟着问道:“是啊,母亲要一直躺着么?”

    曹颙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瓜子,道:“没几日就回来,你们先跟祖母在这边住着,明日白日再去看母亲……”

    两人闻言,不由雀跃。

    恒生道:“妹妹呢?不回来么?”

    天慧今儿被宝雅接去了,天佑与恒生不得见,所以才这么发问。

    听他提及天慧,李氏对曹颙道:“是了,媳妇病着,哪里有空看天慧,还是打发人将天慧送这边来吧。”

    曹颙看着李氏带着乏意,眼前还有两个小萝卜头,犹豫一下,道:“母亲,您这一路也劳乏了,也得好生休养两日,别在病了,要不然我们做儿女的如何能心安?”

    李氏摇摇头,道:“没事,前两日赶路很急,前儿碰到王府管事,已经放缓了行程,没那么累。”

    曹颙陪着母亲说了几句话,李氏便撵他回去照顾媳妇。

    曹颙折返回园子时,弘站在院子里,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

    “姐夫到底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与人结下生死仇怨?”弘挺着脖子,脸上带着不满,大着嗓门问道。

    “什么了不得的事?我做什么差事,小舅子不晓得么?年后忙着内务府、招投标,这两个月就在这边修缮行宫。”曹颙见他这般,心里也不恼,只是想着七阿哥之前的话,带着几分烦躁。

    说起来,他并没有什么因私结怨的机会。

    除了刚上京时的贵山,是跟差事什么的无关,只是义气之争;其他时候,多少办差的时候得罪的人。

    自己费心劳神的,不过是想太平日子罢了。

    这算什么太平日子?除了应对高高在上、手持生杀大权的康熙外,还要提防暗箭。更可恨的是,康熙那边反复无常,丝毫不估计下边人的感受。

    唯我独尊,就是帝王。

    见曹颙不卑不亢,也不解释,弘不由皱眉,道:“单姐夫当差了?阿玛也当差,哥哥也当差,我年底也要进步里。怎不见别人像姐夫这样?去年姐夫重伤,养了几个月,使得阿玛与额娘都跟着担心,生怕姐夫熬不过去,姐姐成了……这才隔了多暂功夫,又连累姐姐至此……”

    弘越说越气,说到最后,已经对曹颙怒目而视。

    岂止是弘质问,连曹颙自己个儿,心里也问了自己个儿多遭。

    自己求太平,怎么没个太平日子,瞧着别家的纨绔做的也挺欢实的。

    只是他羡慕归羡慕,但是作为曹家未来的当家人,曹颙也没有放纵的权利。

    他伸出手,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拍了拍弘的肩,道:“我也糊涂着。要不你跟姐夫一道琢磨琢磨,姐夫怎么就这么倒霉?”

    弘正恼着,不耐烦曹颙的亲近,扭了下肩膀,避开曹颙的手,道:“还不是姐姐瞎折腾闹的?当年外放的事就不说了,重回京城这两三年,太仆寺、兵部、内务府姐夫折腾的少了?换做其他人,老老实实的在一个衙门里待着,三年才熬完一任。姐夫这边要是也那样安安分分的,怎么会胡乱得罪人?”

    听着弘的指控,曹颙真是哭笑不得。

    要是他能做主,他宁愿接着做御前侍卫,活少不说,还没人敢得罪,自在休闲的紧。

    弘“吧啦”、“吧啦”地说了这些话,见姐夫并没有“受教”的意思,小脸耷拉得更厉

    :“姐姐将姐夫当天似的,姐夫就这样疼姐姐?”

    听弘还要抱怨,曹颙一屁股坐在厅前的台阶上,看着院子里的夹绣桃,心里思量的却是圣驾行程。

    圣驾四月十四从畅春园启程,按照历年的旧例,圣驾每日行进三十里,十来日到抵热河。算算日子,大概还要七、八日。

    岳父的提醒,康熙对阿灵阿与叙的发作,都使得曹颙警醒。

    平素里,人前人后,康熙待老臣何其优容。就说阿灵阿,早在一废太子时后,就因掺和进举荐八阿哥为储之事,受了申斥。

    但是同沉沉浮浮的大学士马齐不同,阿灵阿申斥归申斥,仍是天子近臣。结果到现下,太子羽翼铲除干净后,八阿哥就成了康熙心尖上的刺。

    这次虽说谁都能看得出其中的蹊跷,但是康熙仍是将阿灵阿与叙两人问罪。

    好像是安抚曹家,实际上不过是刚好名正言顺得了个机会罢了。

    既要做婊子,还要立牌坊,这句话送给康熙这个地方,也算是妥当。

    弘皙与自己为敌的根本缘由是什么?总不会是自己拒了当年的上书房伴读的缘故吧?

    若是康熙执意避讳弘皙,那自己又能如何?

    曹颙想着,皱眉已经紧锁,脑子里已经想出各种应对手段,又觉得都不贴切。

    正犹豫着,就听弘试探性地问道:“姐夫,您这是傻了?”

    夕阳西下,看着落日余晖中沉默不语的曹颙,弘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寻思着,自己是不是说的有些过了。

    他向来不是粗心的,不好意思的念头转眼而逝,想起一件事来,道:“对了,阿玛请你那个和尚朋友在书房下棋,有会儿功夫了,还没出来!”

    “智然?”曹颙有些意外,站起身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

    自打四月十五,七阿哥到达热河,智然、蒋坚、李卫他们就都搬到曹家别院那边住去了。只是偶尔有事的时候,他们才过来见曹颙。

    “姐夫送亲家太太刚走,这和尚就来了,说要见姐夫。刚好让阿玛瞧见,阿玛就请他下棋去了。”弘说道。

    对于七阿哥这位岳父,曹颙原来只有敬仰的,觉得他虽性子孤僻些,但算是性情中人,又淡薄名利,可亲可近。

    这次的劝诫,曹颙也相信,他是为了自己个儿好。只是其中,似乎还有什么隐情,是七阿哥不愿说的。

    原只以为因十四阿哥有心拉拢的缘故,使得弘曙同他走得近,往后保不齐要受其连累。怎么听着七阿哥的意思,对于废太子,他这个做弟弟的并不是全无手足之情,而且对弘皙那个侄子还很看好。

    心里想着,曹颙已经跟着弘来到书房。

    弘隔着门,躬身禀告道:“阿玛,姐夫回来了。”

    屋子里静寂无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七阿哥道:“进吧。”

    书房里已经掌灯,七阿哥与智然坐在棋盘两侧。七阿哥执黑,智然执白,正厮杀得热闹。虽说黑白咬得厉害,但是曹颙扫了一眼,还是能看出黑子站上风。

    智然没有争胜之心,否则凭他的棋艺,不会下到这个地步。

    七阿哥没有看进来的女婿与儿子,视线让粘在棋盘上,手中捏着一枚棋子,正思量着下到哪里。

    弘是急性子,看着父亲迟迟不落子,已经急得抓耳挠腮。

    七阿哥看了棋面半晌,撂下棋子,对智道道:“本王输了。”

    智然站起身来,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蒙王爷承认,小僧羞愧,算不得输赢。”

    七阿哥看了曹颙一眼,又看了看智然,问道:“听说小师傅近日在这边的庙宇里学禅,收获如何?”

    智然回道:“得意聆听无上佛法,使得小僧堪破佛法奥义,实是幸甚。”

    七阿哥闻言,没有再说话,看着曹颙道:“小师傅是为寻你而来,正好被本王拉来下棋。你们慢座,本王同弘去福晋那边瞧瞧。”

    说话间,七阿哥已经起身,对智然点点头,随后叫弘一道离开。

    曹颙送至门口,才转过身来,看着智然道:“母亲到了,方才我送她回别院。智然找我,有事?”

    智然点点头,道:“非磷先生那个行宫衙门当书吏的老乡传出消息,之前盘查这边园子到行宫府邸时的案宗,已经被人调回京城。”

    什么案宗,就是“屠二”他们隐匿在阿灵阿府上之事么?

    阿灵阿的风光,这就到头了?

    只是这罪名怎么定,总不能说勾结江湖匪徒暗杀朝臣吧?那样的话,朝廷脸面何在?

    “还有一事,就是‘屠二’党羽当初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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