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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7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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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她是打算都留给幼子,要不然也不会对家产这么看得开。

    这一回,她却是猜错了。

    ”这是?“看着手上的册子,还有眼前整整一车的金玉摆件、古董珍玩,恒生不由瞪大了眼睛。

    从曹府出来时,这辆车极为不起眼,恒生没有在意,还以为装的是下人们行李包裹。

    直到进了王府,天佑却吩咐将这辆车直接拉到而门外。

    ”这是老太太赐的,早就预备好的,原本是想着等二弟成亲时再给你,这回却是提前了。“天佑道:”诺大一个王府,屋子里家具什么的大家伙事儿会由内务府那边看着收拾,这布置摆设,却得自己预备。总不好都空荡荡的,像客厅、起居之处,总要有几件好物件撑撑门面。”

    册子是这些东西的名单,确实不是新墨。

    恒生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对于李氏,他虽打心里尊敬,却比不得对养父母的依恋,他心里也明白,在老太太心中,自己的位置也要靠后,比不得长孙天佑,比不得养在老太太身边的小孙子天宝,也比不得老太太的老来子长生。

    在老太太面前,恒生向来多几分拘谨,生怕老太太会厌了他。

    天佑见恒生不说话,道:”都是老太太的私房,可是正经有不少好东西,老太太倒是真心疼你,这是欢喜的傻了?“

    对于祖母的这份”厚赐“,不仅恒生意外,天佑也有些意外。

    他已经代父管家,之事晓得库房的情景。

    老太太这车古董珍玩,多是贵重好出手之物,占了老太太私房的两成。即便是天佑自己,也曾想过祖母会怎么分配这份财物,会不会分给自己一份,可也没敢想过两成这么多。

    毕竟除了父亲同七叔两个儿子,老太太还有两个出嫁女。

    就算儿子多分些,分到父亲名下的也不会超过四成。

    父亲名下,又有子女四人,老太太却直接给恒生预备了其中两成。

    看来,老太太平素里虽待恒生不如其他两个孙子,可老人家心里到底有怜弱之心。

    多多为恒生这个孙子,预备这些值钱贵重之物,为他添家底,也是因她不是曹家血脉,不能继承家业与爵位M!~!

    ..

第一千二百一十五章 开府(下)

    汉白玉凤鸟形镇,唐彩绘菱花银扣琴棋图金盘,宋错金错兽首提梁壶,元红牡丹纹盘,明象牙八宝如意灵芝摆件……

    一件件古董珍玩,晃花了苏德的眼。

    郡王博贝也咪着小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都是内务府配的?”苏德犹疑着,问陪他前来的理藩院司官道。

    若真是如此,那可真是“黄恩浩荡”。

    不管怎么样,恒生少爷,不,现在应该叫 蒙克少爷,蒙克少爷驻京已经成定局了。

    皇上这般器重,即便王府那边真有其他打算,也要好生思量。

    那理藩院司官闻言笑道:“苏大人真是说笑,要是每家王府都要配上这等古董珍玩,那内务府早就空了,据下官所知,这屋子里,只有这套檀木掐丝珐琅家具是内造,其余的摆设物件,当时蒙克少爷自己带来的物件儿。”

    苏德闻言,长出了口气。

    博贝却笑着点头道:〃格捋克延丕勒真是好福气啊,自己没操半点心,白检漏这个好儿子。。。“他笑得诡异,苏德冷眼瞧着,晓得他没安好心,什么叫白捡的儿子?像是在说少爷出身不明。

    苏德懒得与之斗口,不管少爷说庶子,还是奸生子,即是皇上金口玉言赐的名,正当身份,那他就是汗王府的世子。博贝想要借题发挥,用这个来攻击汗王府,却是要自己个掂量掂量。

    跟随而来的内务府司官,看来也是想到此处,飘悠悠的看来博贝一眼,笑道:〃王爷说的正是,汗王确实好福气,蒙克阿哥是皇子伴读,养父是朝廷重臣,养母是和硕格格,前程大好,压根就不用汗王府来操半点心。〃

    博贝的笑容僵住,他这次进京,除了趁着老汗王去世想要钻营一下,还有为了儿子的亲事。

    若是儿子能尚个公主,或是出身显赫的宗室贵女,那即便现在汗王位由别人袭来,等他死了的时候,也能再博一博。

    可是在数次陛见后,皇上晋了他的爵位,亲事那边就有些不如意。指婚的格格,虽然是皇上的亲侄女,却因为父亲爵位不高,本身又是庶出,只是封了个固山格格(县主)。

    这几个人正说着话的时候,就见恒生从门口进来,冲着众人拱拱手道:“方才有贵客下降,小子出迎,怠慢了王爷与两位大人,还请几位勿怪。”

    博贝忙堆笑:“无事,无事,又不是外人,蒙克阿哥不必客气。”

    苏德与那司官身份低,更称不上怪罪只说。他们二个已经开始忐忑,因为恒生身后跟着几个人,除了他们已经见过的曹府长子天佑外,还有二个少年,腰里系着黄带子。

    恒生已经侧过身,对身后那二个少年介绍道:“四爷,五爷,这位是扎萨克图汗部左翼左旗的博贝郡王,这位是汗王府的苏大人,那位是理藩院的崔大人。。。。”

    说到这里,他转头对三人说道:“王爷,二位大人,这二位贵人就是四阿哥,五阿哥”

    没有提及那个王府,那二人身份,不言而喻。

    弘历扫了三人一眼,走到博贝面前,虚扶一把道:“王爷多礼,快快请起。早听父皇赞过王爷勇武,有先祖之风,如今一见,真是名不虚传。”

    博贝进京一个月,不是聋子瞎子,虽然没有见过弘历,可也晓得,眼前这位就是大清的储君,未来的帝王,听力这一番褒赞,激动的满脸通红,胡子也跟着一翘一翘的。

    弘历仿佛没见到他的失态,目光转向理藩院的崔郎中,道:“王府收拾的不错,这么短日子,就能修缮成这个模样,可见是用来心的,甚好。”

    崔郎中叩首,道:“都是nu cai职责所在,不敢不尽心。”

    最后,弘历才看到苏德,温煦道:“听说你是汗王府老人,往后蒙克有什么不足之处,还请你多提点。他说孤之伴当,也是孤之好友,孤自是盼着他好的。

    苏德笑得比哭还难看,只觉得头有千斤重,众目睽睽下,那里有选择的余地,只能老实点点头,道:“外臣谨遵殿下吩咐。”

    这般见过,弘历与弘昼无意在寒暄,博贝三人也识趣,躬身告辞离去。

    客厅上,只剩下二个皇子与天佑,恒生四人。

    弘昼站在博古架边上,打量起来。

    他同弘历,都是识货的,自是能瞧出这些物件价值不菲。

    弘历已经坐下,对恒生笑道:“册封郡王长子的旨意,过几日就要下了,这回可真是三喜临门。”

    恒生眨眨眼,有些糊涂:“三喜?”

    开府算一喜,封爵是一喜,何谓三喜。。。?”

    天佑却是反应过来,笑道:“四ye,二弟的亲事也订了。。。?” 弘历点点头,道:“正是,正是。〃

    恒生呵呵笑着,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弘昼已经看完博古架,很是不满意地瞥了恒生一眼,道:”还笑,倒是便宜了你!本当时爷的外甥,往后就要成ye的妹夫了,平白长了一辈儿。”

    恒生只是笑,虽说二位皇子没有提他跟谁订亲,可大家心里都有数。

    “还剩下四十来天就过年了,年前怕是赶不及,婚期定在明年?”天佑问道。

    弘历笑道:“正是,皇额娘舍不得三公主早嫁,正经要留上些日子。”

    他口中的三公主,就是庄亲王的大格格,被皇上收为养育,由宫中皇后教养,视同皇女,顺着宫里的排行,行三,被称为“三公主”

    话虽如此,大家都明白,这不过是说辞,真正的原因是不好绕过汗王府。

    即便由朝廷册封郡王世子,由皇上赐婚,也得由新汗王的谢恩折子走个过场,面上才好看。

    不过,三公主年纪确实不大,同天慧同岁,过年才十四。。。。

    户部衙门,小曹官署。

    听了蒋坚的话,小曹低声诧异道:“停了浙江乡试、会试?”

    怨不得他震惊,天下的文人,半数出自江南,江南的文人又半数出自浙江。 因江南的乡试出现舞弊事端,陷进去多少官员?朝廷对江南士子始终以安抚为主。

    江南士林稳,人心才稳。

    为了弥合当年八旗南下时候聚集地血仇,开国80多年来,朝廷对江南始终是加恩。

    如今皇上仅仅因厌弃了二个汗官,就迁怒与这二个官员籍贯所在地浙江,这也太儿戏了。

    其中汪景琪早在年羹尧伏诛7日后,就被处斩,脑袋至今挂在菜市口的旗杆上。他不仅自身获罪,妻儿发配黑龙江给披甲人为奴,兄弟叔侄辈流放宁古塔,9族凡在官的都革职,交原籍地方官管束。

    说起来,已经是早已完结的旧案。

    另外一个礼部侍郎查嗣庭,则是因为担任今科江西乡试主考官时,出题不当,被视为“诽谤皇上”

    这件事,到不是历史流传的维民所止,因“维止”二字是去了头,雍正才问罪。

    而是因为他出道四道题中,前面出现正字,后边出现止字,正和汪景琪《历代年号论》中“一止之象”的说法,所以被人弹劾。

    如今不仅查嗣庭罢官入狱,海宁查家也被清查。

    海宁查家,执掌江南士林牛耳,至康熙末年,更是人才辈出,被称为“一门七进士,叔侄五翰林”

    查嗣庭兄弟四人,都是进士出身,子侄辈中,也有三人科举出仕。除了长房兄长查慎行告老,带着子孙在海宁耕读传家外,查家剩下三房都在京中。

    小曹对这个查家,颇为关注,因为后世鼎鼎大名的金庸金老爷子,就是海宁查家子孙。

    因曹家早年久居江南的缘故,曹寅生前同查家族长查慎行私交颇深。随着查慎行隐退,曹寅病故,二家关系才淡了下来。

    小曹毕竟只是普通人,对于历史的细枝末节知晓的也并不清楚,因此并没有将海宁查家同文字狱联系起来。

    直到现在,查嗣庭的案子出来,小曹同志才猛然想起来这一茬来。

    蒋坚带来几分担忧,低声道:“浙江士林要大乱,李抚台处境堪忧。。。会不会牵连到二老爷。。。”

    这一点,小曹倒是不担心。

    毕竟曹颂是江宁总兵,辖地在江苏,李卫那边,也是有惊无险,说不定这正是他升总督的契机。

    “李卫简在帝心,位置稳当,他既稳当,老二那边也出不了大纰漏。江南士林乱不了,非磷不必太过担心。”

    见小曹说得笃定,蒋坚不由好奇问道:“早年因科举舞弊之事,江南士林都闹腾的不行,科举营私舞弊,坏了他们的出头之路,众人自然不平,现在这条路彻底断了,他们怕是闹得更凶,大人怎么还说乱不了?”

    小曹挑了挑嘴角,带来几分讥讽道:“文人无骨,最少见风使舵。圣祖ye是仁君,又重名声,江南士子就跟那会哭的孩子似的,闹腾一场,总有二块糖吃。今上会给他们糖么。。。。”!~!

    ..

第一千二百一十六章 道义与人心(求月票)

    落衙回来,刚进曹府大门,曹颙就见曹项在影壁前打转转。

    看到曹颙,他带了几分激动:“大哥……”

    见他穿着补服,面带急切,全无平日里的稳重,曹颙不由纳罕:“四弟,这是有事寻我?”

    曹项使劲点点头,却是四下里望了望,欲言又止。

    曹颙见状,心里有数,带着曹项去了书房。

    将书房侍候的小厮打发下去,曹颙道:“到底什么事儿,这般急火燎的?”

    曹项道:“大哥,查学士阖家被抓进了刑部大牢……”

    “查学士?”曹颙跟着念了一遍,想起这指的是查嗣庭的二哥,已经致仕的侍讲学士查嗣瑮。

    曹颙的神情不由郑重起来,看着曹项道:“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四弟如此关切,莫非同查学士有旧?

    两人既都是翰林官,加上祖上有旧,有些交情也正常。

    曹项满脸至诚道:“当年小弟初入翰林时,曾得查学士教导。这几年查学士虽致仕,其子翰林院修撰查基是小弟同年,这两年又同在翰林院为官,引为至交。小弟常往查家,得查学士教导许多。虽无师生之名,却有师生之实。”

    曹颙闻言,面色添了几分凝重。

    他并不知查嗣庭案会牵扯进多少查家人去,可对于“文字案”三字却觉得心惊。

    汪景琪案只是他自己身亡,妻儿为奴,兄弟叔侄流放宁古塔。

    查家的案子,即便他不知道详情,却也晓得不会比汪家的案子小。

    毕竟三百年后,或许没有人会晓得海宁查家,可说起雍正朝的文字狱,大家都会想起“维民所止”四字。

    查家就是这四字的源头,这四字又被看成是雍正去头,这已经悖逆不道大罪,可以凌迟处死,诛九族了。

    见曹颙沉默不语,曹项咬了咬牙,道:“大哥,查学士年过古稀,老弱不堪,如今又是数九天气……小弟,小弟……”

    他心中挣扎的厉害,为了老师教导之恩,为了好友之义,他本该得了消息后,立时带了银钱,往刑部大牢疏通,让老师与好友日子好过些,然后再图其他。

    可是当他匆匆回府取了银票,反身踏出东府大门时,他的脚步却踌躇下来。

    虽然还不到而立之年,但因入仕早手打更新,他也有几分见识。

    查家之案,既是累及亲族,那就不会是小案。

    倾族之祸!

    曹项想着前去年倒了的汪氏家族,还是带了几分犹疑,所以才来西府寻堂兄拿主意。

    这会儿功夫,曹颙已经思量清楚,道:“四弟,关心则乱。现下查家的案子才开始审,即便查家亲族关进刑部大牢,在案情没决断前,刑部那边也不敢随意糟践人。”

    查家不像旁的家族,要是家族落难,无人相帮,那会败落下去。

    “一门七进士,叔侄五翰林”这已经成老话,随着查家子孙辈渐渐长大,这进士的人数,已经增至十来人。

    剩下年长的子侄,也都有了功名;幼龄之子,也是记事起便手不释卷。

    除非真是灭族之罪,否则查家就算眼前受重挫,只要种子不断,就有复兴之日。

    曹项听了堂兄的话,长吁了口气,神色有些讪讪,道:“小弟真是怯懦之人,事到如今,顾忌重重,失了一个义字……”

    曹颙摆摆手,道:“无需自责,为人要有担当,可以为恩师忧虑,为好友挂心,却不好没脑子的鲁莽行事……查嗣庭案,有谤君之嫌,还牵扯皇上忌惮的结党之事,岂是能随意参合的?”

    曹项面色灰败,喃喃道:“那就什么也不做?”

    曹颙摇了摇,道:“现下虽不是雪中送炭的时候,‘炭火’却可以预备着。这个案子下来,不会比汪景琪案轻,多是要流的。如今案子刚开始,宫里、朝廷上都看着,只为了心安,将自己搭进去,与助人无益;还不若静待时机,等结案后,再伸出援手。”

    曹项肃容听了,躬身道:“大哥教导的是,小弟知道当如何做了。”

    对于年迈的查嗣瑮来说,千里流放比牢狱之灾更凶险的多。

    药,银子,流放地的打点照应,一个也不能少。

    “若是银钱不凑手,就来这边取。补品药丸什么的,可以去同仁堂。”曹颙道。

    曹项忙道:“银钱还够,弟弟手上还有些银钱。倒是补品药丸,得让乐家多预备些。”

    将到饭时,与堂兄说完正事,曹项拿定主意,便没有再久留,先回东府去了。

    曹颙同查家人关系不深,不能像曹项那样感同身受。不过,看着堂弟稳下心神,他就跟着松了口气。

    自从中午同蒋坚提及查家之事,曹颙就隐隐有一种预感。

    查家的案子,不只是文字犯忌,也不单单是查家曾党附隆科多,还有其他的东西在里面。

    更像是李绂与田文镜互相攻讦案的后续。

    雍正开始打击汉官与士林。

    这些人,是对雍正新政反应最强烈的人。

    曹颙可不想堂弟这个时候鲁莽,参合到此事中。

    进了内院,曹颙照例,先到兰院给母亲请安。

    李氏却不在,只有长生与天宝叔侄两个在上房。

    外间的炕桌上,摆着笔墨与描红册子,长生正手把手地教天宝描红。

    见曹颙进来,叔侄两个都站起身来。

    “老太太呢?”曹颙有些好奇,问道。

    “老祖病了,老太太去了老祖院子。”长生说道。

    “请了太医来没有,太医怎么说?”曹颙闻言,不由有些担心,问道。

    “请了,太医说外感风邪,让好好调理。我原也在那头看外祖母,母亲的撵了我回来。”长生回道。

    兄弟两个正说着话,就见有人挑了帘子进来,不是旁人,正是李氏身边的大丫鬟,名叫绣鹇的。

    原来是李氏吩咐她回来传话,让长生、天宝两个不用再等他,先用晚饭。

    曹颙原只当高太君是寻常感冒,听绣鹇说李氏不回来吃晚饭,才觉得不对劲。

    曹颙便吩咐绣鹇安排两个孩子的晚饭,自己直接去了高氏院子。

    刚走到廊下,他便隐隐地听到初瑜的声音,从西屋传出来。

    高太君这院子,上房只有三间,东屋是高太君卧室,西边原是香玉的屋子,现下空着,请了几尊佛像。

    有丫鬟见到曹颙,蹑手蹑脚地请安,声音也压得低低的。

    曹颙见她如此做派,低声道:“老太君睡了?”

    那丫鬟点头道:“刚太太亲手奉了药,吃完才歇了。”

    这会儿功夫,里屋人也听到外头动静,初瑜挑了帘子出来。

    她眼前红红的,低声对丈夫道:“老太太哭了一下晌了,老爷赶快劝劝。再哭下去,老太太身子也受不住。”

    曹颙闻言,倒吸了一口冷气,看了东屋一眼,轻声道:“难道……”

    初瑜点点头,轻声道:“太医说是老病,让预备大事,说……怕是不好,就年前年后……”

    曹颙的脚步有些发沉,慢慢地进了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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