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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于康熙末年-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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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帮我找到水盆就好,先擦擦脸,天色还早,别惊动了别人!”曹顒虽不愿意指使这个十二、三岁的小丫鬟,可没有她的帮忙,还真不知水盆在哪儿。

    玳瑁点头应了,细细簌簌地穿好衣服出去,不一会儿,就端来半盆温水,还有一小碟青盐。

    这青盐,作用与牙膏相同,是漱口用的。曹顒接过了,看了玳瑁一眼,如此细心周到,哪里像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

    洗脸漱口后,曹顒伸了伸胳膊,走了出去。玳瑁想要跟着侍候,被曹顒止住了。

    内院各处,曹顒依稀记得,除了后花园子外,都是院子套院子的,并没有空旷之处。到底该如何强身健体,他心里也没章程,过去看小说中的男主要么“太极拳”,要么“五禽戏”的,都能够混个小强的身体。可他对两者的认知,仅仅知道练太极是手里握着个圆,五禽戏是模拟五种动物,但具体是什么动物,却丝毫不记得。

    站在荷花池边,曹顒转了转自己的脖子,总不能白白起早,先绕着荷花池跑上三圈,做几个俯卧撑再说。这样想着,他就顺着荷花池四周的石子路慢跑起来。

    跑着跑着,曹顒的身子渐渐发热,脚步越来越沉。

    待到跑完一圈,曹顒已经是满头大汗,嘴巴里重重地喘着粗气。他在心中哀叹,这不过两三百米啊,自己继承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垃圾身体。不管心里如何想着,脚下又动了,既然已经定了目标,无论如何都要完成,这是曹顒的做人准则。

    第二圈,曹顒只觉得脚像惯了铅的重,一步一步。第三圈,他已经理会不到脚下,只是看着前面,大力地调整自己的呼吸。

    完成三圈的目标,曹顒一屁股坐到地上,“呼呼”地喘着,脸色煞白,好一会儿才转为红色。

    待到气息平顺,曹顒翻身,双手扶地,做起俯卧撑来。虽然前两下倍感艰难,但是他咬牙切齿,硬是一下下地坚持到十个。

    再起来时,曹顒虽然身上有些酸痛,但也觉得舒畅。

    远远地看到各处炊烟升起,天色已经大亮了。花园门口,玳瑁不知何时来的,见了曹顒并没追根问底,只是帮他整理整理衣服,让他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老太君院子里的人陆续起了,亭子里丫鬟婆子穿梭着,见了曹顒都俯身问好。

    回到房间,热乎乎的洗澡水已经准备妥当。不用想,定是玳瑁这个小丫鬟了。曹顒回头看了她一眼,开口道:“谢谢!”

    玳瑁微微一怔,低声应道:“这是奴婢们应该做的,大爷快不要这样说!”

    “奴婢”、“奴婢”听得曹顒很是刺耳,可却没有改造玳瑁的想法,也不会去给她灌输“人人平等”的概念。在这个男子为尊的社会,那样理想化的女子只是悲剧。

    茶晶醒来时,曹顒已经洗完澡,穿戴整齐。她先是有几分愧色,随后不知为何生起气来,冷眼看着玳瑁,嘴里嘟囔着:“就会装乖卖巧,倒显得你勤快!”

    玳瑁不知该如何解释,面上带着几分尴尬。曹顒不是“宝玉”,对丫鬟们怜惜,只是看在她们年纪小,却不会娇惯。玳瑁与茶晶,一个如同袭人般温顺,一个似晴雯般泼辣。温顺的还好,年纪还小,能够有什么心机;泼辣的这个,如同跋扈的孩子,欺负小丫鬟,呵斥下等婆子们,挤兑玳瑁,却只在曹顒与老太君面前乖巧,典型的势力眼。

    曹顒拉下脸:“谁在装乖卖巧?谁显得勤快!”

    “大爷!”茶晶没想到曹顒为玳瑁出头,脸上闪出几丝委屈,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玳瑁见两人不痛快,忙开口道:“茶晶说笑罢了,大爷快去请安吧,西屋老太君已经起了!”

    曹顒不愿意与小孩子计较,刚要转身出去,见茶晶仍是不忿地瞪了玳瑁一眼,心中无语。自己可没心情整日哄着小丫鬟,要想耳根子清净,这个茶晶是不能够留了。

    萱瑞堂,西侧间。

    曹顒进去时,老太君坐在炕上,珊瑚举着块玻璃镜子,在她身前侍候。紫晶托着个金镶玉的福字簪,递给珊瑚,由珊瑚给老太君簪上。老太君对着镜子看了看,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老祖宗,孙儿给您请早安!”曹顒依照过去礼节,走到了老太君身前,甩了甩两个小衣袖道。

    见曹顒神清气爽的,老太君脸色多了几分喜色:“安!怎么起得这样早?小小年纪的,多睡些才好!”

    “孙儿想同老祖宗一起用早饭,然后去上学。”曹顒笑着答道。

    老太君听着前一句话还好,后一句话却面现忧色,伸手拉着曹顒到炕边坐下,哄劝道:“上学来回怪累的,待过两日你父亲请了师傅到家里再上可好?”

    看来是两个月前的绑架吓破了老太君的胆子,曹顒虽感激她的关怀,却不愿意被束缚在内院中,起码上学堂还有出府的机会,因此装模作样道:“家里上课没有同窗,学堂上,与同窗一起上课,功课学着不枯燥!”

    老太君一向最宠溺曹顒的,见他眼巴巴的望着自己,怎么忍心开口说出“不”字,只好道:“顒儿既然如此用功,就等我与你父亲商议后再说!”

    正说着,曹寅夫妇带着刘萍到了。老太君昨晚听曹寅说了曹顒出事的详情,知道孙儿平安多亏一个小“恩人”,就吩咐曹寅今儿带过来。

    刘萍依照李氏教过的规矩,恭恭敬敬地跪下,磕了三个头:“萍儿给老祖宗请安了!”

    老太君见小姑娘乖巧懂事,很是喜欢,吩咐紫晶去取了一个珊瑚项圈做见面礼。因昨晚就同意曹寅收养她的建议,所以问曹寅道:“大名可起好了?”

    曹寅回道:“选了‘颐’字,取‘贞吉’之意,母亲看可使得!”

    老太君笑道:“听着好,取意也吉祥,就用这个大名吧!在叔伯姊妹中行三,以后就是咱们曹家的三小姐,待挑个好日子,摆上几桌酒,喜庆喜庆!”说到这里,又问李氏:“三丫头的院子可选了,离颜儿近些,姊妹两个也好做伴儿!”

    李氏回道:“选了春暖阁,与颜丫头的云涌斋挨着!”

    老太君点了点头:“嗯,选得妥当,除了侍候的小丫鬟,妥当的嬷嬷也要选两个,三丫头还小呢!”

    李氏应是,曹顒在旁听得心动,忙上前道:“老祖宗好偏心!三妹妹比顒儿还小两个月,都能够有自己的院子,顒儿怎么没有!”

    曹寅只当儿子撒娇,心中不快,没等老太君发话,就呵斥道:“胡闹,有这样和老太君说话的吗!”

    老太君却不领情,瞪了曹寅一眼后问曹顒:“顒儿想要自己的院子了?”

    曹顒大力点了点头:“孙儿这次去舅舅家长了见识,表哥们都是从自小就习骑射的。”说到这里,看了看曹寅道:“听说父亲也是如此,孙儿如今都七岁了,也想要习骑射和武术。老祖宗的院子没地方跑马!”

    老太君与曹寅都觉得诧异,曹顒喜欢读书是他们都知道的,何时又开始惦记习武的。心怀疑惑,老太君开口问道:“顒儿不是喜欢读书吗,怎么想起学骑射?不许调皮,快告诉祖母,是哪个混账小子撺掇你的!”

    曹顒心里翻了个白眼,曹家虽是旗人,信奉的却是儒家正统,认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心里虽鄙视,面上却带一本正经道:“孙儿喜欢读书,却不想成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学文养性,习武修身,有何不可?”

    听到曹顒提到“手无缚鸡之力”,老太君与曹寅都想到了之前被绑架之事。虽然曹寅对老太君隐瞒下曹顒断腿失音之事,但老太君也隐隐打探到一些。原本以为孙儿自幼娇惯,不知怎么向自己诉苦,但是他回来后却提也不提此事。

    眼下,听曹顒这样说,知道他将那么多苦楚都埋在心里,惹得老太君越发心疼,眼圈已经红了,半点儿也舍不得逆了他的意思,连连点头道:“文武双xiu好,文武双xiu好!”说完,指了指曹寅夫妇道:“你们给顒儿找个宽敞院子,要有地方跑马的,再请两位身手好的师傅,顒儿想学什么就学什么!”

    曹寅目瞪口呆,内宅的院落都是小巧精致的,哪儿有跑马的地方,看来要在前院收拾,在校场边上开个院子。这样想着,就在老太君面前说了。

    老太君见曹顒睁着亮晶晶地眼睛、满怀希翼地望着自己,就道:“前院就前院吧,宽敞些,只要顒儿喜欢就好!”

第十五章 纨绔

    岁月如梭,几年光阴匆匆流逝,转眼,又是一年春三月。

    江宁,城南,灶王庙。

    不知这里以前香火如何,如今却是荒废了,缺胳膊断腿的泥偶像歪歪斜斜,帷幔脏得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供桌上,摆放着一只装了半碗土的破烂陶碗,里面却是手指粗的三根香。香已经点燃,青烟寥寥。供桌前,放着一把缺了半条腿的椅子,缺腿的地方垫了两块砖头。

    椅子上,坐着一个身材魁伟的少年,十七、八岁,穿着半新不旧的绸褂子,嘴里叼着根草,手里拿着一把民间流通的仿制的短柄军用刀,裂着嘴角望着庙门口的方向冷笑着,使得那张带着半尺疤痕的面孔更显狰狞。在他身后,站着二三十个年龄各异的少年,大的十八、九,小的十二、三。每个人脸色都带着几分冷峻,只有站在椅后的清秀少年例外。他眼中现出了忧色,低下头,对椅子上的少年低声祈求:“哥哥,别动刀,惹了官司怎么办?”

    “小弟别啰嗦,难道就要我郑老虎伏首做小不成?大不了一命换一命,谁又怕个**!”那个疤脸少年恶狠狠地说道。

    “可是娘亲……”清秀少年还要再说,却被四周此起彼伏的声音盖住。

    “二哥别担心,难道咱们的拳头是吃素的,哼,那几个小子不来便罢,若是敢来,咱们兄弟捶不死他!”

    “就是,咱们纵横南城好几年,好不逍遥自在,竟敢大咧咧地下帖子,不是给咱们练手是什么!”

    “鸟人,以为咱们南城老虎帮同北城那些屎似的,想吞就吞,也不看看他的狗肚子多大!”

    正说着,就听到马蹄声渐渐响起,看样子是有人骑马往破庙来了。

    这里少年嘴巴里说的虽狠,心里都提着。老虎帮独霸南城,虽然有三四十号人,可七天前被灭掉的北城英雄会人数并不亚于他们。英雄会的大哥魏信是城北魏家的小公子,魏家是江宁最大的乡绅,江宁城外的田地,十亩地里就得有三亩是魏家的。魏家的蚕丝直供江宁织造,魏家长公子在织造府当官,其家族势力岂是他们这帮寻常百姓家的孩子可比的。

    庙外,四匹快马转瞬既至。马背上跳下来几个少年,其中三位含笑,一位略显年长的却是气鼓鼓的抬眼望天。三位含笑少年中,两个十一、二岁,一个十四、五。两个年纪小的中,一位略显文弱,一位却是虎头虎脑。那虎头虎脑的回头对这那气鼓鼓的少年笑道:“愿赌服输,魏五你既然败在我哥哥手下,就应心甘情愿地做我哥哥的长随。虽然你不在奴籍,却是签了身契的,有这样给主子脸色的奴才吗?”虽然带着笑意,眼中却带了几分狠色,说到最后已经是呵斥。

    那抬眼望天的少年,听了这话,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怔怔地不知说什么。

    那十四、五的少年一本正经说道:“按照大清律,既然签了身契,就是生身父母也干涉不得的,若是忤逆主子,打死了也是不过是罚个身价银!”

    那带着怒气的少年满眼悲愤,却不得不躬身,道:“都是奴才的不是,还请主子与二爷、顾爷饶恕!”

    另一名十一、二岁的略显文弱的少年笑着挥了挥手:“起来吧,都是自己人,计较什么!曹颂、顾纳,你们别再吓他。”心中只觉得好笑,怕是不知道详情见了魏五的悲愤委屈,定会当他是飞扬跋扈的纨绔,而曹颂与顾纳就是自己的狗腿子。

    那带着怒气的少年就是曾在江宁城北不可一世的小霸王——城北英雄会老大魏信,虽年纪不大,只有十七岁,但带着帮少年将北城闹的不得安静。

    魏家老爷子有心管教幼子,偏偏又是个惧内的,每每没等发作儿子,就被夫人掐着耳朵求饶。魏信小时还好,只是带着一帮小子打架斗殴罢了。如今,年纪渐长,就开始有些不良痞子挑唆他做些欺男霸女的勾当,幸好魏家的人盯的紧,没出什么大事。可是,魏家上下却不敢再放任下去,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别说是魏家的名声,就连魏信的性命都难保。

    魏家长子名叫魏仁,字奉扬,在江宁织造府任经历,虽只是从六品的小官,但因办事干练深受曹寅器重。

    曹顒自从四年前移居外院的“求己居”,就开始文武双xiu的生活。文的方面,继续在族学求学;武的方面,除了坚持每天锻炼强身外,他还开始跟着曹家的几位供奉习武。骑射这块,则由曹寅亲自教导。曹寅原本不愿儿子沉迷武艺,但见他将新居定为“求己居”,知道取的是“求人不如求己”之意,心中愧疚,不忍苛责他。

    曹顒所做的,只是为了能够在危急时刻保全自己罢了,锻炼为了强身,学习刀剑与骑射为了防身。由开始的跑跑走走到后来的负重跑,曹顒一次次挑战自己的身体极限。每每身体疲惫不堪时,他就望着“求己居”的牌匾,回想那年被绑架后的断腿失音之痛。若是不能够学会防身之术,那他以后就要依赖于保镖护院,就要将自己的生命掌控在别人手中,那是他不愿意的。想到这些,他咬牙切齿的坚持着。

    书还是要读的,曹顒却没有半点考状元的想法了。清朝三年一大比,几十万童生考秀才,几万秀才考举人,几千举人考进士,几百进士考状元。几十万分之一的机会啊,曹顒虽然记忆力好,却没有信心做出脱颖而出的八股文来。读书,只为了增长见闻,只为了分散因体力透支带来的疲惫。

    “求己居”与曹家校场相邻,除了曹顒外,丫鬟惠心与暗香跟在这边侍候。惠心就是玳瑁,因要避老太君院里大丫鬟的珍宝名讳,改了名字。曹顒问过她,知道本名为冯曼兰,就取“兰质惠心”中的“惠心”给她做新名字。当年同玳瑁一起被老太君指给曹顒的茶晶,因曹顒嫌她性子不好,借口三妹妹少人侍候送到了春暖居。为了防老太君再给自己指丫鬟,曹顒央求着就将给惠心打下手的小丫鬟落梅补了上来。老太君嫌落梅名字不好,给改了名字为“暗香”。待到前面的院子收拾妥当,曹顒就带着惠心与暗香从老太君的院子搬了出来。

    西府的曹颂听说哥哥学习武艺,每日跑过来跟班。本来就腻味读书的他,似乎更喜欢各种流汗运动。知道顾纳在曹家,曹颂更是硬拉了他过来。对于自己名义上的这位“伴读”,曹顒开始是不冷不热的,没心情也没时间去哄这个略显别扭的小孩。后知他嫁母之事,发现其无意中流露出的迷茫与慌乱,曹顒就狠不下心来了。怎么说也是个孩子,经历父丧母嫁之事,又是寄人篱下的处境,有些别扭也是正常的,何苦同他计较。这样想着,对顾纳就和颜悦色起来。

    顾纳虽然别扭,但不是傻子,自然能够明白曹顒的关切之意,虽然面上仍淡淡的,心里却渐渐依赖他。

    曹顒、曹颂、顾纳三人一起上族学读书,一起在校场摔跤打架,转眼就过了四个年头。虽然教授的师傅相同,但三人在武艺上却各有不同。曹颂只练攻击,打架比快比狠比拳头;顾纳只练防御,很少主动出手。曹顒却与两人都不同,既练攻击、又练防御。

    起先,因为年纪小,气力弱,曹顒连一个护院都打不过。一年后,他却能够在一个护院攻击下游刃有余,不管是攻击还是防御都能够获胜。没有人会因为他是府里的公子就让着他,因为曹顒每次与护院比试钱都会拿出几个银元宝做彩头,胜利的有买酒钱,输了的就要给其他护院们洗上半个月臭袜子。

    再过一年后,一敌二,随后三年,后面的数字慢慢增加。直到几个月前,几个护院配合,都不能够留下曹顒后,曹顒的校场生活才告一段落。能够进曹家做护院,手头上多少有点真功夫。曹顒虽没有什么神奇内力,绝世奇功,但是凭借灵活的身手、充足的体力,练成这样的近身功夫也算不易。

    校场生活结束后,曹顒变得有些迷茫起来,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曹颂与顾纳两个,见曹顒不去校场,都失去了舞刀弄剑的兴致。曹颂整日里街前街后,要找由子“行侠仗义”,充当“英雄好汉”;顾纳则是每日捧着书本,除了学习学堂上的功课,还要完成庄常留下的作业。

    因曹颂不喜欢打着曹家的旗号,所以没过多久就吃了亏,被外头的地痞打得鼻青脸肿。曹颂爱面子,不肯让仆从下人帮忙,只过来请哥哥替自己出气。

    曹顒心疼曹颂,也想试试外头人的身手,欣然前往。没想到,一对几,轻松打败对方。曹颂觉得好玩,收了这些人为小弟,定下规矩来,算是还了地方一片清净。

    事情传到织造府,曹寅与庄常只当是小孩子胡闹,并没有放在心上。曹家的家教在,曹顒性格又内敛,兄弟两个自有分寸。

    别说是一伙打架斗殴的流氓,就是高手也不足为惧,因为自从四年前曹顒身后就有曹家的两位供奉高手暗中保护,绝对不会有事就是。只有魏仁想到自家的小弟,心下一动,私下里就托了曹顒教训魏信去。到时候,就算母亲想要拦着也是不能。

    魏仁是曹寅得力属下,与曹顒、曹颂兄弟都很熟。曹顒虽不愿多事,但曹颂听说要教训的是城北英雄会的老大,自然跃跃欲试,整天围着哥哥打转转。曹顒被他啰唣得不行,就答应下来。前后三天时间,顾纳就调查清楚了英雄会的成员与出没规律,并且制定出相应的“歼灭”计划。

    康熙四十四年三月初九,城南集市上,曹顒、曹颂与顾纳出面,引着英雄会一行人去了无人小巷。一刻钟后,英雄会解散,英雄会老大魏信战败后履约签下了卖身契。

    魏信虽一时冲动,愿赌服输地签下身契,但想到自己依仗多年的英雄会就这样烟消云散,怎能心甘,回家纠集了二、三十名打手护院,气冲冲地找场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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