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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你走来-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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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挂了电话,夏苒长吐着一口气躺到床上,明明已是入冬的季节,她背后出了一层大汗,内衣湿哒哒的黏在身上。
    同一间房的同事在刷微博,津津有味地念着每日星运来计划当天,中途很感兴趣地问夏苒要了星座。
    夏苒对之没有半点兴趣,长到这种年纪还不知道自己星座。同事表示诧异,说你怎么那么out,人未老心先衰,赶紧让我来帮你分析分析。
    夏苒刚一说出生日,同事立马报出星座“是摩羯,周杰伦你总认识吧,你们俩同一个星座来着。摩羯座的女生中规中矩,可以连续十年作同一件简单的事情,你们在初恋时,就抱定了找终身伴侣的态度,爱上一个人就很难改变自己的初衷,直到实在没有希望才会放弃这种坚持。”
    夏苒侧身,手撑着脑袋听她娓娓道来。同事问准不准的时候,夏苒仔细想了想,说“准。”
    “是吧,你别老觉得星座迷信,其实星座吧也是一种科学。咱们中国人不还老讲究风水吗,你觉得那是封建糟粕不肯听命,等你果真住进房子里的时候,立马分分钟给你打脸。”
    夏苒笑“看来我要跟在你后头好好学习了。”
    同事说“先听听你最近运势吧,唔,事业平稳,但感情会有波动,你结婚了吧,可要小心老公有花花肠子啊。”
    一笑而过,谁也没放在心上。
    同事不强求人赞同,继续研究接下来的运势。
    夏苒闭目养神,继续不信什么所谓的星座风水或……第六感。
    晚上睡觉的时候,夏苒辗转反侧,怎么都无法入眠。黑暗里自枕头边摸出手机,漫无目的地滑屏,最后翻出了杜希声之前发错的一条短信。
    “晓晓,今天晚上我回家吃饭。”
    多可亲啊,他对谁都是一样的好,一样的客气,礼貌,体贴。等面面俱到的杜希声处理完这一切,他们还是能回到既定的轨道上。
    ***
    可事实证明,女人的第六感永远准得可怕。
    杜希声接夏苒回家的那一天,李晓已经开始在家打包行李。见到女主人回来,租客礼貌地向她打招呼。
    夏苒刚下飞机,累得一身骨头错了位,冲人笑了笑便要进屋休息,叮嘱杜希声“你帮着李晓收拾收拾吧,一次能运得完吗,不行就喊搬家公司吧。”
    余下的两个互视一眼,各有各的阴云密布,杜希声搂着夏苒腰,说“女人的东西男人怎么碰,让她自己弄吧,我陪你进去睡会儿。”
    夏苒醒来的时候,杜希声却已经不在身边,她心里立刻一动,却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下床的时候已经自动自发的蹑手蹑脚。
    猫似的踱到门前,扭开门锁的那一刻,心砰砰跳着恨不得一张嘴就跳出来,压抑住了,希望不过是一场虚惊。
    客房外,李晓仍旧默不作声地收拾东西,杜希声亦是沉默是金的站在一旁。行李箱被拉上的时候,杜希声方才弯腰来搬,却被李晓拍开胳膊,清脆的一声低响。
    你来我去的拉锯战,一个执意要去帮忙,一个奋力将人抵开,你推我让,最终男人耗尽了耐心,拉着女人手臂包住自身将人一锁,他抓着把手将行李箱提起来。
    “我送你。”很是压抑的一句话,沉着声。
    李晓别扭“我自己能走。”
    杜希声置若罔闻,稍一用力,推着人出去“我送你。”
    大门关上的时候,夏苒手脚冰凉,冷得一具身子僵硬如铁,心中悠悠念着是时候开暖气了吧。
    这个冬天,冷得分外的早。
    人在车里坐片刻,窗玻璃上迅速结起雾气,天然的阻挡支起一道屏障,来来往往的路人看不清里头。
    十米之遥外的夏苒自然更看不清。
    车已启动,却又不走,守株待兔的另一个也只好簌簌抖在风中。
    直到一番交涉结束,副驾驶门大开,李晓哭着从车上下来,去开后车厢,说“我自己走!”
    杜希声跟着下来,一把抓住她肩膀,将她整个人往车身上一摔——
    不近不远的距离,其实有一千次机会可以撞见,不过对面的那一个太过专心致志,以至于没有望望来时的路。
    夏苒也只好拖着疲惫冰冷的身子蜷回了并不温暖的床上。
    杜希声的电话来得很晚,告诉她李晓已经搬走,他临时有个应酬,不能回来吃饭。夏苒亦有一千次机会来拆穿他的谎话,不过话到了嘴边却又一次次被咽下。
    趁着暮色,她再睡了会儿,醒来的时候夜色浓重,窗外色彩斑斓,已是万家灯火。出差用的行李箱开在床边,夏苒将里头的脏衣服倒出来腾出空间,立刻开始收拾东西。
    同居不久的好处便是东西不多,夏苒将衣物分门别类,自己买的打包进箱子,杜希声买的装进袋子扔进角落。她亦开了保险箱,拿出了结婚证中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再把手上的戒指脱下来放回去。
    一边收拾一边惊讶,这是杜希声付的钞票,这是杜希声送的礼物,真正属于她的东西竟然只用一个箱子就足以装满。他对她可真是好啊,有求必应,因为爱着一个人所以恨不得将世界都送给她。
    只是他的世界里,已经不止一个她。
    夜风扑面,觉察到冷的时候,夏苒方才压下腹中乱窜的气流,彻彻底底回归到现实中来。
    城市虽大,没有一个可以让她落户的角落,人群熙攘,她甚至找不出一个赖以信赖的朋友。
    她把所有的时间给了杜希声,为了他背井离乡,背弃家庭,以为迈出一步就是拥有一切,却从没有想过有一天还会这样狼狈。
    唯一的电话,打给了千里之外的苏珊,她在那头忙着砌长城,哗啦声里怕人听不清地大声问怎么了。
    夏苒这才找回神似的痛哭流涕,车水马龙的闹市街头,她坐在行李箱上哭成一个泪人。
    苏珊这才急了,随手拽过一个人代她走牌,自己疾步跑到门外,说“你别哭,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哪个混蛋欺负你了!”
    夏苒一边抽泣一边应答“苏珊,你什么时候才来我这儿!”
    苏珊哄孩子一样先骗过去“来来来,我明天就到你那儿,工作男票我全不要了,就陪着你一个人,行了吧?”
    夏苒说“行,谁说谎谁是孙子,你千万别骗你奶奶!”
    苏珊“……”
    苏珊暗自骂娘,表面随和“姑奶奶,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杜希声他妈又来烦你了,我说这老太太有完没完了,这都结婚多久了还来棒打鸳鸯。”
    一听那三个字,夏苒却哽了一下,深呼吸,说“不是他妈妈。”
    苏珊“那是?”
    夏苒“苏珊,我可能要和杜希声离了。”
    “……”反应过来的苏珊一阵跳脚“杜希声那王八蛋,老娘要去砍了他的腿,第三条!”

  ☆、28。Chapter 28

杜希声找到夏苒的时候已是午夜,繁华谢幕后的闹市街头,连来往车辆都屈指可数。只有亮着霓虹的酒吧夜店尚在营业,三两穿着胆大的性感女人站在街边与男人聊天,笑声凌厉。
    夏苒衣着单薄,头发蓬乱,坐在放倒的行李箱上,垂头耷脑,若是前头丢下一个缺了半边的狗盆,肯定能吸引路人目光,一晚上收益颇丰。
    杜希声心里揪成一团,痛得两眼酸胀几乎立刻滚下泪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浑,为她许下的承诺还没有完成,一声声一句句我爱你尚在耳边回响,他却在她心眼上重重捅下了一刀。
    苏珊打电话斥责的时候,他已经回到面目全非的家里,看到她打包收起的衣物,而家里家外,能找的地方,早就已经没有她的身影。
    做了错事的人容易心虚,于是当苏珊劈头盖脸问候他亲戚的时候,他一边抓着手机匆匆下楼,一边静静听着什么都没有说。
    苏珊连续骂到第一百次“浑蛋”的时候,杜希声方才打断,说“苏珊,你骂得都对,我就是个没救的浑蛋,可苒苒是个好老婆好女人,她什么都没做错,你要是她好朋友就先告诉我她去了哪,这么晚了,我真的怕她出事啊!”
    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苏珊再怎么愤愤不平,打电话给杜希声的根本目的,还是为了先找到夏苒。
    苏珊心里恶心,还得冷静分析“具体在哪我也不知道,她只知道说她哭着说身上没钱,公务卡也透支的差不多,一时半会肯定出不了远门,机场火车站你就别去了。我又不在隋兴,她在那边连个朋友都没有,也一定找不到地方借宿。我猜她就在街上晃着呢,听声音她那头特别吵,老是有车狂按喇叭。她那个点还能堵车堵成那副样子的,估计就是太平街那边,算脚程她也应该刚好从你们家走到那儿。”
    杜希声连连道歉,脑子里立马有地图,从家里出发上哪条道,一段段地毯式的搜过去,他不信他找不到!苏珊还没挂电话,提醒道“杜希声,老人们都说男人有钱都变坏,我本来是不以为意的,可你所作所为不是逼着我相信吗?你这才哪跟哪啊,等再上一层楼,小姑娘们指数级地涌过来,你还不得被砸得眼冒金星?你们男人不是最讲理智,会趋利避害吗,夏苒是什么人不用我多说,她对你怎么样你比谁都清楚,我就告诉你一句话,你失去一个人容易,再想找回一个人难,太难了。”
    杜希声那时候还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他和夏苒在一起整整五年,不会这么简简单单就分开的。人在一起久了,有羁绊,习惯成自然,你非要砍走这一块,打断骨头连着筋,他们都会痛。
    公司里的人被睡梦里一起拉起来,多年来精心维护形象的杜希声头一次失态,私事公办,没有解释,不许打折扣,吩咐所有人立刻到太平街这一片来搜寻拖箱子的女人。
    老总和夫人吵架的信息迅速传遍全公司,所有人都被这样愚蠢的命令弄得哭笑不得。明明知道要被职工集体嘲讽,急疯了的杜希声居然也就忍了下来,一意孤行。
    等他伴着夜晚的寒意走到夏苒身边,脑中紧紧绷起一整夜的那根弦终于放松。他整个人也便如化冻的一滩泥水,跪着扑到夏苒怀里,头依偎在她冰冷的小腹外。
    张嘴的时候,杜希声终于没能心中可能失去她的悲切,抱着她痛哭流涕。有人聊天的路口,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抱着一个形容潦草的女人,痛哭流涕。
    夏苒自始至终一言不发,直到杜希声将她抱回车里,暖气融化了身体的僵硬,也仿佛融化了冻上的泪腺,她依靠着车门,无声地流泪。
    对质发生在夏苒重新回到他们的新家之后。
    她像是一头发怒的牛,冲开杜希声的怀抱,一脚踹开客卧的大门,将一切可以砸的东西摔得稀巴烂,最终剩下一张露着席梦思的大床,她想也没想,狠狠一脚踢上。
    杜希声将她抱着安抚下来,脱下她袜子检查的时候,她一只脚已是血肉模糊,甲盖破碎,鲜血淋漓。
    杜希声心疼得直抽抽,问“苒苒,你为什么要拿自己过不去?”
    夏苒直愣愣看着跪在地上捧住她脚的男人“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杜希声眼睛一闪,默然。
    夏苒咬牙“需要我提示是吗?”
    杜希声这时看向她,说“苒苒,不管你听到什么,我在外面是逢场作戏。”
    夏苒一笑,却比哭更难看“在外面逢场作戏,在家里也要逢场作戏吗?我亲眼看到的啊,你和李晓,还要逢场作戏到什么时候?”
    杜希声怕她会又消失似地,去搂住她腰“苒苒——”
    “你们上过床吗?”
    “……苒苒。”
    “什么时候的事。”
    “苒苒!”
    上过床的两个人,身体接触的反应是不一样的。
    夏苒还在说服自己相信这不过是一场臆断,杜希声再怎么胆大,再怎么脱轨,他不至于,一定不至于……
    “那晚我喝醉了……我把她当成你了。”
    于是世界倾塌,天地颠倒。
    夏苒由震惊到流泪,抽泣直至嚎啕大哭。杜希声始终抱着她腰,任凭她将拳头砸落到他身上。
    哭声渐停的时候,夏苒自言自语似地说“希声,你还记得我来隋兴前对你说过的话吗,永远不要让我后悔来这里。”
    来这里,放弃一切,追随着爱人而来……现在,他让她后悔了。
    ***
    杜希声离开的时候,整栋大楼除了过道里乳色的顶灯,已经空得连个鬼影都看不见。
    他向来是个宽以待人,懂得体贴的好老板,福利到位,尽量不安排加班。
    他从底层上来,知道做人做事的辛苦,希望下属提到他的时候能有更多正面的评价。
    不过往往事与愿违,大家似乎对他的感情生活更加好奇,滥情,花心,时常换女伴,近来再提的时候,还加上了吃软饭的标签。
    严家那谁谁最近老来,谁是谁的新宠还不一定……总有些声音进到耳朵里,不过实话实说,来到这个年龄,坐到这个位置,其实许多东西已经困扰不到杜希声。
    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这么久以来,自己到底还在乎些什么,还能被什么所左右。
    司机还在车上等他,问去哪的时候,杜希声想了半晌,这才慢慢悠悠说出一个地点。
    司机没跟着去过,对路不熟,好不容易拐进小区的时候,绕着转了半天才找到那个单元。
    杜希声没说什么,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太记得,好不容易摸黑来到那一层,及至于开门的时候才忘了带钥匙过来。
    家多了之后他已经很少带钥匙,新买的楼里也都按着现代化的锁,指纹识别虹膜识别什么的,花样百出,实在不行,打个电话,家里会有保姆来开。
    现在他却被一扇门堵住了,魔怔似地敲了敲门,哪怕知道永远不会有人来开门,还是等待着,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个熟悉的身影把门打开,身体柔软的缠过来,撒娇道“希声,你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李晓事件发生之后,因为不想夏苒睹物思人,他们几乎逃一般地搬离了这个带给过他们许多快乐的房子。
    仿佛应该是从那个时候起,夏苒变得什么都无所谓起来,新房子是怎样的格局,家具是怎样的摆放,随便吧,你决定就好。继而无所谓他何时回来,无所谓他何时离开,和谁在一起,做过什么事。
    她高兴起来就自己出门转一圈,不高兴了就随意坐在哪里大哭。杜希声实在无法忍受,抱着她相拥而泣,说“苒苒,你能不能别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你心里有什么气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但你不要这样不声不吭。我爱你,你也爱我,我们能不能跨过这道坎,再重头开始?”
    夏苒是多倔强多骄傲的人啊,她想不通的事情谁也别想帮她代劳。前小半辈子所有人都宠着她,林哈哈围着她,她父母护着她,即便中间经历种种,也不过是更大幅度的增加了她的敏感。
    杜希声觉得自己怎么都忘不了那一天她受伤的眼神,她特认真地看了他一会儿,继而指了指窗玻璃,说“杜希声,你能让打碎的玻璃复原吗,你能让破镜重圆吗,我告诉你就算我们还能在一起,但心里的这道缝,是永远都不会长好的。”
    兜里的手机已经响了几回,杜希声靠门而站,吹着安全通道上来的过堂风,已经被冻得身体僵硬。
    他搓了搓手将手机拿出来,以为是严熙婷,想着要将手机关了,看了屏幕才知道是秘书,电话里絮絮说着上次袭击夏苒那人的后续,杜希声懒得再听,说“你让他告,尽早告,没有律师我给他推荐,找不到地方我请人陪。他夜半跟人不安好心,被旁人打了一顿,现在伤了想要我付钱?你让他趁早别做秋梦了,我一个子都不会给他。”
    秘书为难,说“杜总,您说得对,按照道理,咱们是不该当这冤大头。但我这次越界和您说个不,这事儿啊还真不能就这么放任下去,毕竟事情中间牵扯到太太。兔子急了还咬人,您要放一放,把他惹急了,还真不知道他会再做出点什么,他不就是想要两个钱吗,咱们给他,先安抚住了,下次再给他随便按个什么送进去教育他成人。杜总,您说呢?”
    杜希声想了想,没再坚持。回到车上,司机问是不是回家,杜希声捂着太阳穴靠在座椅上,长长吁出一口气,笑着问“回家?”
    家在哪呢?
    躺床上跷二郎腿的林晗不禁感慨,酒店再好,还是比不上有温香软玉的家里。尤其这温香软玉是又漂亮又可人,虽然对他脾气不太好,不过辣一点的女人才够劲啊。
    他发了癫的将夏苒的枕头正面向下贴在自己脸上,深深一嗅,上头残留着淡淡洗发水味、护发素味、面霜味,唔,可能还有点头油味——瑕不掩瑜,每一种都是他喜欢的气味。
    一边手机乱颤,林晗抱着枕头移过去,是夏苒的那一只。他警惕地听了听,浴室里还有水声,于是大着胆子把手机按亮了,果然是那最不讨喜的一个人发来的回家吧老婆。
    林晗想也没想就把短信删了,睡下来的时候心砰砰乱跳,心想这可不是你啊,林哈哈,一个人可以卑鄙,但一个人不能这么卑鄙,毕竟对方还是你铁瓷的好哥们……
    浴室里头静下来,没多会儿,夏苒趿着拖鞋走出来,床边一陷,她人爬了上来,覆在脸上的枕头被拿下来,她声音不满道“干嘛呢你。”
    她一张脸被熏得潮红一片,嘴唇也是水润滢亮的,饱满可口的像是嘟嘟的果冻,林晗看得身子紧绷,两手紧扣住她肩膀往床上一摔——
    夏苒尖叫“林哈哈!”
    林晗早就神魂颠倒了,脑子又混沌又清醒的想,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但断了手足还能出门,不穿衣服能光屁股上大街吗?
    夏苒疼得身子抽抽,想用脚揣他,可姿势固定,伸不出脚来,只好拿脚后跟砸他背,一边恨恨骂他“臭流‘氓!”
    林晗收回神思,一心一意搞建设,一边喘着,一边朝夏苒嬉皮笑脸道“苒苒,你没听人说吗,伟大爱情的开始,总得有一个人先耍流‘氓。”

  ☆、29。Chapter 29

女孩子懂事得早,初高中便知道情为何物,念至大学已经开始讨论爱情和婚姻间的辩证关系。
    世界里永远只有一个杜希声的夏苒坚称婚姻是爱情的升华,男友跑马灯似轮换的苏珊却信奉恋爱第一。
    夏苒说她是贪心,苏珊却挺认真地对她说不结婚是因为没有找到认定好的那个人,如果每个人都像夏苒一样拥有死心塌地的杜希声,谁会不想要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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