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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梅-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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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宇发了一会儿呆,突然大声道:“那好。现在我问你,我要娶你,你愿不愿意嫁给我?愿不愿意?”
  什么?他要和我这个绝症病人结婚?我惊讶地望着他,又听他赤诚而急迫地问道:“你说啊,你愿不愿意嫁给我,作我的妻子,让我作你的丈夫?”
  “你……你疯了?我是个绝症病人啊!”
  “不,我没疯。我清醒得很。那就是,我现在正式向你求婚。我要娶你,照顾你,直到永远。你给不给我这个机会?”
  “为……为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道:“因为我不想再后悔。不想一辈子活在对你的愧疚和自责中!我希望给你一个承诺,给我自己一个交代。”
  他的脸透出激动的酡红,被泪水沾湿的眼睛精光四射,嘴唇急速地颤动着,颤出所有的真情,热切,感怀,坚定。求婚,那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高的尊重和表示,最大的信任和决心。如果是向一个身患绝症的女人求婚——且并非为了她的财产——那就包涵更丰富的含义。爱和恋,怜和敬;风雨同舟,生死相许,莫失莫忘,不离不弃。这几乎是人间最真、最伟大的感情之一。现在,赵文宇给了我这样一份感情,我能不接受么?能不接受么?
  “我答应你。”
  文宇笑着流泪道:“好。谢谢你。我很高兴。太高兴了。是我活这么大最高兴的一天。丹妮,等你出院后,我们就结婚好不好。你喜欢怎样的婚礼?西式还是中式?或者都来一次?还有你的母亲,要不要把她接到北京来?”
  我耳边听着他爆破似地说话,终于“哇”地哭出了声,伏在他肩膀上,涕泗横流:“文宇,我后悔,真的后悔,后悔当初我太软弱,太小气,没有和姜岚一争到底。害你没有感情没有寄托地过了这么多年。我身边至少还有鸿筱,而你……你……”
  他把脸贴在我的发上,道:“不要说了。丹妮,不要说了。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从今以后,我会给你最完整的幸福,你会是世上最美丽的新娘!”
  残阳如血。
  长空如画。
  婚礼定在了第二年的春节前夕。我和文宇商议,先在北京举办一场西式的,然后回杭州举办一场中式的。母亲放下电话就开始在家里张罗,望眼欲穿地盼着我回家的一天。
  李建初也写来了贺信,说他因为他在春节前要出一次国,所以不能亲临道贺。信中还提到鸿筱和他相处很好,叫我们不必担心。
  婚礼的前一天,我对文宇说道:“今晚我想回自己的家睡觉,一个人。明天你来接我。”
  “那你小心点,有情况就打电话,我整夜开机。”他一定了解我的心情。
  这是最后一个单身之夜,也是最后一个住在这个家的夜晚。明天,我将成为赵文宇的妻,一切都将结束,一切都将开始。
  坐在梳妆台前,从镜中看着自己的脸。苍白之中透出些许娇艳,忐忑而羞涩地发着光。冬夜是寒冷的,我的心不是。
  可是,我又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曾在这房子的客厅里走过,卧室里睡过,沙发上坐过,餐桌前笑过的人。曾经这里到处都是他,而如今,如今他的身影、声音去哪了,去哪了?
  风摇月影,雨打窗棂。
  镜中只有我自己。
  “丹妮。”一个声音像从未知的国度里、遥远的云彩里、神秘的花骨朵里传来。镜子里多了一人!
  我揉揉眼睛,怀疑自己看错了。睁开,人已不在。
  唉,果然是幻觉。
  不对!镜子里又出现了两个人,绝没看错。我剧烈转身。
  一张日思夜想的脸出现在我面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亲切得不能再亲切。
  鸿筱!他回来了!回来了!我无声地颤抖着。
  鸿筱静静地看着我,静静地。脸色很淡,眉毛很淡,眼睛很淡,嘴唇很淡,淡得不像鸿筱,淡得像一个从千年老林走出、笼了一身轻烟的精灵。
  “鸿筱……”
  精灵开口,用平静如井、不容质疑地语调说了四个字:
  “别嫁给他。”

  第二十一章 乘风归去

  我从座位盈盈站起,朝着鸿筱,轻轻地、轻轻地走去,怕我的脚步声踏破了夜色的沉静,踩碎了重逢的欢喜。走到和他相距一笔之遥处,我伸出手抚摩他的脸,从浓密的发鬓到灼热的脸颊再到清秀的下巴,清水淌过丝绸那么流畅,晚风吹拂兰花那么柔和,生怕指尖不能够传达尽我的思念,我的爱意。当手掌笼成半圆状托住他的下巴时,他突然伸手捉住我的右掌,钳得紧紧的,用的却是温柔的力,像是磁石吸铁。他的目光中有夜莺的歌声,呼吸中有玫瑰的香气,柔情在空中像含羞草叶一样缓缓舒展,牵引着我的身体倒向他的怀中;于是他的手臂挽住我的肩膀,将彼此贴紧,一款轻纱也横穿不过。爱的藤蔓从地板冒出,爬上我俩的脚背,向上攀附,将两具躯体交织裹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丹妮。”他轻柔地唤了一声,加上了爱的弱音器。
  “鸿筱。”
  突然,他将我抱了起来,走到床边,接着将我像放置古董瓷器那样小心地放下。我躺在床上,看到他面带流霞,目放炽光,禁不住颤声问道: “你……你想干什么?”
  他不答一话,俯身,紧贴,覆在我的身体之上。他的一只手置在我的颈项后,另一手握住我的手,十指交叉攥紧;他的鼻尖触碰我的鼻尖,强劲的、夏威夷阳光般的气息扑面而来;我的视线烟熏似地模糊了,空气中飘着果实的芳香。
  “鸿筱,不可以,不可以……”我用仅余的半缕理智挤出几个音。
  他先是给了我一个露珠般的吻,接着就不客气地用他的唇吞吸我的唇,像是在品尝甘甜的蜂蜜,又像在吃记忆。在他的热吻之下,我变作一只漂流在夜空的迷途之鸟,从惊慌失措至安然享受;额头、眉毛、眼皮、鼻尖都被他的唇灼遍,而爱的火苗还在他的眼中不依不饶地燃烧,越烧越旺,再过一刻我就会被它烧死。
  他松开我的手掌,把手移向我的领口,解开一个扣子,接着是下一个,又下一个,我的脖子生起凉意,他继续解。
  就在这时,我的脑海突然闪过文宇的身影,记起明天,明天是我和文宇的大婚之日!我一咬牙,使出全身力气抓住鸿筱的手,止住他的动作,艰难地说道:“不可以。”
  我的目光射进他的瞳孔,他的眼眸瞬间掠过黯然的云,流露出孩子般的委屈;我的心被重重地挠了一爪,但是文宇的身影却更清晰了。
  我开始推他,推墙似地推他。他终于不舍地离开我的身体,一个翻身躺倒在旁边。
  我坐了起来,俯视他的模样,他正失神地望着天花板,胸口微微起伏。当彼此的视线又重叠在一起后,他绽出一朵旖旎的笑,眨眼道:“丹妮。”
  我被他俏皮的眼神逗笑了,他也坐了起来,搂住我。
  “别嫁给他,好吗?”
  “我……”
  “跟我走。”
  “走哪?”
  “去美国。我爸爸在西雅图有房子。我下学期一毕业就会去那边读书。”
  “可是……”
  “不要可是了!明天我就要坐飞机去那边。我爸还在等我。你跟我一起走吧。离开北京,离开那个赵文宇。”
  我的心啪一下摔在地上,问道:”那你以后不回来了?”
  “回来。我还要把书念完。但是毕业后去了美国就不会再回来了。至少五年之内不会。即使回来也是看看我爸。”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选择出国?”
  “因为……”他望着我,”本来我是想离开你们,离得远远的。永远不要想你,不要见到你和赵文宇在一起;但是当我听到你明天结婚的消息后,我才发现忘记你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我回来了,而且要带你走。你……走不走?”
  我的心脏抽搐着,我该怎么办。
  “丹妮,我到今天都不相信你爱的是他。所以我才会回来。你不要逃避自己的内心!”
  我刷地流泪道:“可是我已经答应他了。不能反悔。”
  “那你当时为什么要答应他?”
  我敛口,难道要我说出绝症的事实?
  “鸿筱,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的。”
  “你还是担心我们的辈分、年龄?”
  “……不能不担心。”
  “我问你,你今年多大。”
  “三十九,比你足足大十七岁。”
  “那一百年后呢?一百年后你比我大多少岁?”
  “……也是十七岁啊。”
  “错!”他扳过我的肩膀,一字一句地道:”一百年后我们一个年龄。”
  我一震,他的意思,是说我们迟早都会死的,死人都一样老。尘世间的年龄差距又何妨。
  “另外,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不存在……不存在那些问题。即使真的是不容于社会伦常又如何?只要你自己不拿这些枷锁来套自己,你就不会被套住。丹妮,勇敢一些吧。不要管别人的眼光。你以前不是教我,要勇于追求自己的爱情吗?”
  我望着窗外,月影阑珊,文宇的话响起在耳边:“因为我不想再后悔。不想一辈子活在对你的愧疚和自责中!我希望给你一个承诺,给我自己一个交代。”我的心蓦地一酸,如果我跟你走了,文宇怎么办。他以后都会活在痛苦和悔恨当中。我怎么能这么狠心?
  鸿筱见我不答,苦涩地说道:“我知道你需要时间考虑。呵呵,我又不能把你绑了带走。我明天中午会在机场等你。十二点的飞机。如果你没来,那我……那我就自己上飞机,从今以后完全地把你当作长辈。而且,能不见就不见。”
  我把头埋入他的臂弯,泣道:“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为什么要逼我作这样的选择?你要我怎么办,怎么办。”
  “因为事情走到这一步,别无他法。我的心你是知道的。”
  “可是文宇对我情深意重,我不能对不起他。”
  “丹妮”,他抓住我的手,眼里闪着泪,道:“我对你也是一样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愿意帮你承担,难道你不信?”
  我的喉咙一响,我知道鸿筱对我的爱是任何人无法企及的,就像我对他一样。
  可是,可是……
  他说完这句话便下了床,走到门口,道:“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我现在去自己的卧室睡觉,你也该睡了。”拉灯,关门。
  黑暗里,我哭了,想了,想不出,睡不着,睡了。
  次日清晨,我起床后打开鸿筱的卧室门,空无一人。他走了。我换上婚纱。
  没过一会儿文宇上了楼。他穿着白色的西装,人年轻了起码十岁。他看着我,微笑道:“很漂亮。
  我勉强笑道:“我还没梳好头。”
  文宇接过梳子,轻轻地梳理我的头发。一把桃木梳,沾上了丈夫对新婚妻子的爱怜,从上到下,细致、体贴地梳理。但木梳所过之处,我感受到的却是昨夜之人的体温与气息。他似乎变为了一株水仙花从我心瓶之底慢慢浮起,姿影摇曳,余香缭绕。
  “好了。跟我上车吧。”文宇搁下梳子,笑着牵起我的手。
  我们下了楼,坐进一辆花车。一路上冷风呜咽,我的心也被吹成细碎的雪片在空中乱飘。
  到达教堂。客人各就其位。神父站在讲台上。一切就绪。
  婚礼进行曲奏起来,我挽着文宇的手臂从教堂门口慢慢步入堂内,各种议论声化为一群扑翅的鸽子在耳内环飞。
  从门口至讲台的通道铺上了红毯子,踩在上面柔软而舒适。我却感觉自己像走入了一条凉气袭人的隧道,只盼永远不要走到尽头。可是,终于还是到了头。
  神父与我交换目光。他的目光凝着微笑的意味,携带一股神秘的力量,将我乱七八糟的心絮卷走一大半。
  “赵文宇先生,你愿意娶莫丹妮小姐为妻,并且从今以后,无论富贵贫贱、健康病残,都爱她、珍惜她直到永远吗?”
  文宇说我愿意。风平浪静。
  “莫丹妮小姐,你愿意嫁给赵文宇先生,并且从今以后,无论富贵贫贱、健康病残,都爱他、珍惜他直到永远吗?”
  我心一紧,这句问话还是无可避免地侵入了我的耳膜,我该如何应对?
  “莫丹妮小姐,你愿意你愿意嫁给赵文宇先生,并且从今以后,无论富贵贫贱、健康病残,都爱他、珍惜他直到永远吗?”
  神父的目光奇特地闪烁着,似乎在问:“难道你有难言之隐?”
  又是那个身影,顷刻跳了出来,在我面前发出无声的呐喊:“不要!不要!” 脑海里闪过一幅幅画面。
  福利院。西湖。婚礼。作文。画像。相亲。打架。
  长城。尤佳。烟火。欧阳。陶然亭。离去。归来。
  昔日重现。
  “我不能”。
  “你说什么?”
  “对不起,我不能。”
  “这个时候你反悔?”
  “对不起。”
  “你是为了他对不对?”
  我相信那一刻他洞悉了我的内心,我是欢喜而释然的。
  “再见。”
  文宇冲出教堂,我的泪水也顺颊而下。
  结束了。一切的一切。我也该走了。
  我,既不会嫁给赵文宇,也不会去找莫鸿筱。因为我选择任何一方对另一方来说都是不公平。我的心不堪负荷日后的自责。
  何况我是个将死之人。
  回到家,我倒在沙发上痛哭起来。不是悲伤的泪水,而是解脱。当我哭完后,我的灵台也越来越清明。我选择离开文宇,因为我并不爱他,我爱的是鸿筱,我不愿负他;但离开鸿筱,是因为我不愿他日后承受我患绝症的事实,也因为我对文宇存有愧意。尽管我患了绝症,我的身体是弱的;但我的心灵依然很强大,不需要接受一份我不能回报的感情,也完全可以以离开的方式告诉自己我两不相欠。现在,十二点已过,鸿筱一定以为我和文宇结了婚。他虽然会难过一阵,但他会坚强起来的,会祝福我的。而文宇也会认为我去找鸿筱了。我也相信他最终会原谅我、放下我,接下来好好地过他的日子。这是最好的选择不是吗?我打开电脑。
  整整一个星期,我把自己关在屋里写小说。其实不是小说,而是发生在我身上的这场真实的人生故事。我内心的激流涌动成文,无法止息。我要将它作为自己生命退场的奠礼!
  可是,故事还没有定下名字。用几个字来概括出我全部的心路,太难了。
  而现在,我该何去何从?
  家。杭州的家。只有那里才是我的最终归宿。我无比地思念起我的母亲,现在只有她才能给我最大的安慰。
  母亲接到我的电话,问我跟文宇的近况。
  我将事实全部说出,包括自己对鸿筱的感情,包括癌症。
  我以为她会当场痛哭,没想到她沉默了一会儿后竟极沉稳地说道:“立刻给我回来。”
  “妈……我对不起你。”
  “傻孩子,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是妈妈对不起你,没能照顾好你。”
  泪水砸在话筒上。
  “你放心。你回来后我倾家荡产也要治你的病。”
  “可是詹叔叔……”
  “他如果小气不愿出钱,我就跟他翻脸,甚至离婚我也不怕。”
  我的话筒应声而落,一个念头骤然升起。重拾电话,我对着话筒猛喊:“妈。你告诉我,你当年是不是为了我才跟詹叔叔结婚的?你并不爱他,只是希望给我找一份依靠,才……才嫁给詹叔叔的,对不对?”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长叹:“那时你还要读书,我那点微薄的工资怎么养得活我们两人?如果是我一人就算了,可是我不能看到你吃不饱穿不暖,看到你上不了学啊!”
  我泪水滂沱,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是为了我。而我竟责怪了她那么多年,直到如今方才醒悟!我真是个不孝的女儿!
  “妈,我很快就会回来,可是,我的病是治不好的……”
  “治不好,治不好,死也要死在我身边。”她哽咽道。
  放下电话,我又想哭又像笑。多年来的心结得以解开,我现在完全知晓母亲对我的爱有多深。而我也终于明白,母亲为了自己的子女可以作出任何牺牲。
  买了火车票,想要再好好看看从北京到家乡的一路风景。
  第二天一早,我把故事的文档打印出来,放进行李箱里,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家,走出门。
  北京站拥挤如常。我刚要走进候车大厅,忽然看到一个怀抱婴孩、衣衫褴褛的女人蜷缩在角落里发抖。身前摆着一个用来行乞的器具。我走过去,将钱包里的五百块钱全部塞到她手里。那女人惊得连”谢谢”也没说,哆嗦着嘴唇像看仙女一样地看着我。我留下一句“好好养孩子”,离开她,登上南行的火车。
  火车隆隆地行驶,随着时间的流逝,家乡的味道越来越浓。朝窗外一望,已是黄昏。
  从银白转为苍绿的原野之上,是一片被夕阳的余光染成蔷薇色的天空。孤独的圆轮就像一位挥别生命之旅的圣哲,在一寸一寸地从这片天空上沉落下去。远处微隆的小山将夕阳耐心衔入,慢慢吞并。等到夕阳全然隐没在山脊之后时,它们紫黑色的肌肤便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烟。
  这是庄重而祥和的黄昏。
  “哥哥,我们快到家了吗?”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将我的视线吸引过去。
  一对兄妹。男孩大约十四五岁,女孩约八*九岁。并肩坐在斜对面的座位上,脸朝窗外聊天。那男孩的相貌竟有些像少时的鸿筱。
  他答道:“是啊。妈妈已经在家等我们很久了。我们很快就到了。”
  我心念一动,赶紧拿出文稿,几笔把结尾写完。最后翻到第一页,题下连日未定的书名——意恐迟迟归
  终于完成。我搁下笔,仿佛已看到母亲在车站外等候的身影,内心泛起激动的水波。
  是的,家快到了。断桥边的残雪即将消融,年轻男女又能够携手并肩去品尝细密轻盈的雨水、酸甜可口的杨梅;小孩子会在翠柳如烟的苏堤升起花花绿绿的风筝。而孤山的梅、西湖的月在等待我的踏访。至于你,母亲,我将投入你的怀中,聆听你跳动的心声,和你一起祝福那些我爱的和爱我的人。
  起风了。
  妈妈,我就要回家。
  20××年2月
  完于北京至杭州列车途中

  后记

  这部《意恐迟迟归》终于在作者四十一岁生日来临之际成功由天地情出版社出版了。由于作者在本书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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