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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梅-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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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自嘲地笑道:“这点病算什么。其实……”
  “怎么?”
  他迟疑了一阵,终于说道:“其实……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就被查出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我爸爸就是因为这个死的。”
  什么!我像突然挨了一枪,身体僵硬,不敢相信。
  看到我惊诧万分的模样,他又笑道:“所以像我这样的人,本不该拥有爱情。”
  怪不得,怪不得。他总是这么消沉抑郁。原来是有疾病的困扰。
  “那唐小姐也是因为……?”
  “多少有一些吧。谁愿意嫁给一个病夫呢?”他又感伤地笑了笑。
  瞬间我丧失了语言能力,找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现在医疗这么发达,你的病一定会治好的。”好不容易开口道。
  “生死有命,我不在乎。”
  “怎么能不在乎?你还有母亲,还有兄弟姐妹,他们都很在乎!”我忍不住训斥他。
  “那你呢?”他忽然转身面向我,问道:“你在乎吗?”
  “我……我自然不会不在乎。”心比秋天田里的麦浪起伏得还要厉害。
  他凝神看了我一会儿,把伞柄往我手中一塞,咳嗽道:“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时间不早了,快回去吧。”说完冲进了雨中。
  我急跑几步,将他拉回,大声道:“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悲观?这么逃避?病了可以治。失恋了可以再找,事业可以打拼,你们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都是这么软弱的吗?”
  敏之静静地望着我,眼里有泪花闪动。
  “你不明白……”
  “我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因为身上有病,对自己丧失了信心。蕴之踩在你头上,你除了不满以外,却拿不出勇气和他对抗。唐小姐要离开你,你也只能眼睁睁放她走,不敢强加挽留。但你知不知道,身体上的疾病并不可怕,意志上的薄弱才是致命的!那才是真正的病夫!你应该……”
  话没说完,敏之猛地拥我入怀,颤声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为什么?”
  我伏在他肩上,也傻了。是啊,我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我不是要对付他们全家的吗?
  “阿梅。”他在我耳边呼唤我的名字,温软的呼吸拂过。我的脖子痒苏苏的,像黏住了一团杨花。
  “什么?”
  “你说得对。我不该这么自暴自弃,起码……我还有你。”
  我一惊,该不会是……?
  “那你愿意接受我吗?我发誓一定会给你幸福。倪蕴之也好,唐颖也罢,都滚到一边去吧。从今以后,我只在乎你一个人。”
  完了。第三个。我咬紧嘴唇,以免我仰天长笑,或者俯地痛哭。
  “你愿意吗?”他满怀赤诚,仿佛我是他黯淡生命中的一道曙光。
  事到如今已无后路可退。我向敏之说了对蕴之、健之说过的相同的话。
  不同的却是敏之的回答:“好。我等你。但是如果你骗我,我……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我打了一个冷战,心中有大雨倾盆。上午与健之的旖旎情景霎时浮现在眼前。我想不通,为什么会是同一天。为什么我会在同一天里欺骗了两颗诚挚的心,欺骗了两个和我如此亲近的人。这到底是机缘巧合,还是上天注定?是有心?还是无意?我是不想追究也追究不出什么来了。我只知道,对我来说,这一天是为我心灵上枷的一天,是希望与绝望并存的一天,是美好、痛苦、刺激、讽刺、完整而破碎的一天!

  十六

  1
  不管我愿不愿意,那一天,终是和每一天一样轻轻地从指尖溜走了。许多年后,当我信步于人生长河的中下游时,那天那两团如云的身影总是不经意就从心灵的角落里飘出,投映在波澜不惊的河面之上。依稀记得,一团是明亮的橙黄色,一团是悠远的湖蓝色;一团曾袅动在阳光洒染的柳林间,一团曾栖息在细雨点湿的华灯下。
  时间能够冲刷一切,唯独带不走记忆。记忆是长在岩石缝里的苍苔,无论外界怎样日晒雨淋,它总能躲在最隐蔽的地方保持着原生态的郁郁青青。
  可是现在,我要撇开这两朵云,冲进复仇计划的狂风暴雨中去了。一切已经安排妥当,只等着时机之神的眷顾。
  阿明没有令我失望。他出色地完成了我交给他的任务,将录有陈律师口供的录音带以及枕头下那张添了陈律师亲自签名的合照交到了我的手中。整个行动简单而漂亮:阿明先是从黑市里弄了一把枪,接着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闯进了陈律师的大院,再接着陈律师就在枪口之下说出了和我所料想的相差无几的话。
  陈涌强,四十九岁。曾任倪氏集团前董事长倪懋航的私人律师。在八年前倪懋航因心脏病发作葬身大海后的第二天,将其遗嘱按照倪太太——同时也是他的情人——的意愿改头换面。七年前犯了案子被倪太太救出,逃往美国后改名换姓,藏身于华尔街股票交易所。一年前再犯金融大案兼过失杀人案,被国际刑警追捕,只好又回国求倪太太的庇护。两人保持秘密情人关系至今。
  原来倪懋航果真死于心脏病,这一点我倒是算错了。但仍有一个谜团没能解开。那就是倪懋航生前的遗嘱究竟是怎样的,阿明竟一时疏忽忘了询问。我的估计是,倪懋航应该没有留给蕴之财产,并且遗嘱中很可能还有其他人的名字,于是倪太太便依靠陈涌强的协助把财产全部收归自己以及子女手中。为了防止当时已然成人的蕴之不忿之下调查此事,不得不在遗嘱中也给他记上一笔,所以才会有现在妻儿五分天下的局面。
  更多的事实还得从倪太太口中套出,我想。尽管我怀疑她那时是否还有解释的能力。无论怎样,凭借这份口供和这张照片,加上警方的备案,倪太太是怎么也别想翻身了。
  此外,由于原遗嘱已无法复原,根据法定继承权,蕴之是没有资格分这杯羹的。只要我揭露出蕴之的身世,他怕也没脸面留在倪氏了——可是,可是我真的需要这么做么?而我自己,单凭我妈妈和倪懋航以前的合影、通信以及南山路街坊的证明,能让法庭相信我的身份么?还有,敏之与健之如果知道了真相,定会恨我入骨,思思也会崩溃,到时候我又该怎么面对他们呢?
  阿明看我脸色阴晴不定,问道:“你有把握了?”
  我摇摇头,说道:“我们只能赌一把。赌法庭相信我,还我和妈妈一个公道。”
  阿明忧郁地说道:“必须这么做?那思思怎么办?”
  他果然还是放不下思思。我鼻子里冒出一声冷哼,淡淡地道:“思思又没怎么样,她还是可以留在倪家啊。”
  “可是……”阿明的忧郁深化成了痛苦,“可是思思又怎么能够原谅告发她母亲的人?”
  “那是宋苒青红杏出墙,自作自受,说不定连思思都会瞧不起她。”我知道他想说的不是这个。
  “还有……其实……”他吞吞吐吐,半天也没挤出几个字。
  “你到底想说什么?”
  “对不起阿梅,有件事我一直瞒着你。我跟思思……其实我们已经……”阿明满脸愧疚。不知是因为觉得对不起我,还是觉得他负了思思。
  “你不用道歉。你们的事我早就知道了。”我比自己想象得还要平静。
  阿明惊诧地看着我:“你早知道了?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害得我,害得我每夜睡不安稳……”
  “说了有什么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再说,我要是说我知道了,你肯定就会逃避思思,不理人家,让她为你难过伤心。你舍得吗?”
  “但是我现在对她好,就更是在害她啊!她要是知道了我们两个的关系,你说,你要她怎么承受?”
  “既然你这么在乎她的感受,又何必选择跟我在一起呢?”我是真的动了气。报复就是报复,难免伤及无辜。你又想泄恨,又想寻求良心的安稳,可能吗?要作恶人就作到底,掉什么鳄鱼的眼泪。
  然而,我那时没有意识到的是,自始至终,阿明心中都没有恨。他是为了爱我才不得已作出一连串违心之事。我那时不懂,或者说,不想懂。
  阿明不再说话。他从椅子上站起来,颤悠悠地走进了里屋,留给我一个苍凉的背影。
  2
  幸或不幸,我并没有将这个背影存放进心里,而是把心用在了和倪家少爷们谈情说爱上。原因很简单。既然我已能窥到日后的图景将会怎生惨烈,那么为何不干脆好好享受一番如今唾手可得的快乐呢?爱情对我来说,终究只是个美丽的梦。在梦里消磨得一日是一日,醒来后再独斟苦酒,自己同自己干杯吧。不只爱情,连生命也是如此。宁肯用积聚于针尖的那一丁点欢悦,刺破人生这个充盈着苦痛之气的球;也不愿等著气球自动漏气,将苦痛连绵不断地排出,最后蔫成一个丑陋疲软的小袋子。
  就这样,我开始为自己谱写一支华丽的爱曲。
  就这样,我和蕴之在宽广的马场上骑马,和敏之在清静的书吧里读书,和健之在绚烂的樱花树下唱歌。
  在晨光中牵着健之的手,在月光中望着敏之的眼,在烛光中吻着蕴之的唇。
  为他淡抹浓妆,为他轻颦小泣,为他浅唱低吟。
  听到其中一个说:“你是我需要花一辈子去读的书。”
  另一个说:“我决不让你离开我。”
  又一个说:“跟你在一起就很快乐,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只说:“我记住了。”真的,永远忘不了,没骗你(们)。
  这段时光,是我人生最斑斓最悦耳最芬芳最甜蜜的一段时光,我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这么开心过、这么开心过过。
  只可惜,这支三重调的爱曲很快就变成了一支哀曲,甚至丧曲。
  那是四月初的一天,思思兴高采烈地跑来告诉我,“清远”房地产公司成功中标,获得了在富人聚集的城东修建又一片豪华住宅小区“金鼎花园”的承建权。倪氏将于周六晚上在花园附近的文娱中心举办庆祝酒会暨工程开工剪彩仪式。届时,政府达人、业界巨子和倪氏集团的高级管理层都可以携带家属参加。
  我急忙问:“倪太太呢?她也会去吗?”
  “大哥已经跟妈提过,她同意参加了。还有敏之和健之,到时候都会去。”
  我心说,机会来了。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
  “阿梅,你也去玩嘛。反正我们全家人都当你是自己人。”思思央求道。
  这个丫头,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故作为难:“周六晚上……哎呀,情况不妙。我刚好约了老同学见面呢。〃
  “你什么时候钻出了一个老同学……以前都没听你说过。”
  “呃……有是有,不过……”
  “不过什么?”
  “我也可以推掉那个约会,改天再跟她见面。”
  “好,好”,思思眼睛一亮,“那我们一起去!”她又恢复了少女的生机。
  紧跟着又听她问道:“那阿明有空么?”
  哼,果真如此。我用手指梳理鬓边的发丝,“你自己问他不就得了。”
  “唉……他这几天总是躲着不肯见我,我怎么都联系不上。难道……难道他出了什么事了?”
  我赶紧道:“哪里,你想太多了。他前一阵生了点儿病,在家里养病,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啊?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我该去看他才是啊。”思思神情焦急,得病的那个人像是她。
  唉,我轻叹一口气。“我们家住的得远,屋子又小,你去了会不习惯的。”
  “不会。只要是阿明,我去哪儿都无所谓。”她勇敢无畏如同女战士。
  我把嘴唇咬到发紫,说:“既然你这么想他去,我跟他说就是了。”
  没超过24小时,邀请我参加庆祝酒会的人又多了三个。结果便是,我奇特地同时以三个人的准女友身份应约前往。当然,我可一个也没让靠近。
  那个周末的夜,天空出奇的晴朗。星星布满整个天空,像晶荧的碎钻散落在一块巨大的黑布上。微风悄送,空气中流荡着花草的香气。如果心坎不是被那个白森森的念头压着的话,这该是一个良夜。
  活动中心,华丽庞大的烛盏映出金玉满堂的盛景,音乐泻如飞瀑。客人已经到得差不多了,三位少爷在接待着,倪太太披条珍珠色的真丝坎肩坐在贵宾席上,优雅地低头喝茶,全不在意周围动静。几番寻觅,我和阿明终于在靠近窗台的地方找到了静默以坐的思思。我俩走了过去,思思一见阿明,精神霍然振奋,当着我的面一把拉住阿明的手,关切地问:“听阿梅说你病了,现在好了吗?”
  阿明瞅了我一眼,不尴不尬地道:“全好了。你不用担心。”
  我走几步,倚在窗台,一边欣赏窗外的夜色,一边思忖待会儿该如何演场好戏。倪家三兄弟这时也发现了我,纷纷用眼光致意。我矜持地微笑,暗示他们先招呼好客人。
  夜色缠绵,我的心房鼓胀。一股不安藤蔓般爬过我的皮肤,很快,又被夙愿将偿的兴奋代替了。我可不是磨刀霍霍的小兵,我生来便是运筹帷幄的大将,战情云臻之际我将坐镇其中,一锤定音,送别兵荒马乱的河岸,把自己渡到迦陵鸟争鸣的西方极乐世界。
  一会儿,一位艳光照人的司仪走上了大厅前方的发言台,对着话筒说道:“先生们,女士们,欢迎前来参加倪氏集团‘清远’房地产有限公司举办的‘金鼎之夜’酒会。现在我们掌声有请倪氏集团的名誉董事之一——宋苒青女士致欢迎辞。”
  掌声中,倪太太站起身子,袅袅地移步到话筒前,清了清嗓子说道:“感谢各位贵客的莅临。承蒙政府的关照以及各位同行的抬爱,‘清远’才有了今天的业绩。作为集团的名誉董事,我感到不胜荣幸……”
  “倪太太”。一个声音突然炸起在大厅里,“陈涌强这个人的名字你想必听说过吧。”
  全场倏然而静,倪太太脸色剧变,目光乱射:“谁……谁在说话?”
  我气定神闲地从人群中走出。眼前闪过一张张惊愕的面孔,我毫不理会走到倪太太旁边,转身抛给台下一朵微笑:“各位,在酒会开始前,请允许我先讲一个故事给大家听。”

  十七

  1
  全场沉寂。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我,我顿生一种睥睨天下的荣耀感。窗外的夜色一股股地涌进来,包围住我,我便在灯光与夜色的簇拥下,化身为一个女王,即将向我的子民公布一件邪恶的事端。
  倪家兄妹四散在场,脸上聚着惊奇又好奇的神色,可是再过一会儿,我知道,再过一会儿,这种神色就会转变成悲伤与愤怒的混合物。
  我从包里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手掌录音机,放在台前,将发音部分对向话筒,摁下开关,房间里响起一个男人惊恐摇晃的声音:
  “你,你别乱来,我什么都说……我叫陈涌强……对,我跟苒青是有关系,我们在一起很久了……倪先生的遗嘱是我改的,我是听她的话……”
  一片哗然。倪太太惊呼着要来抢录音机,被我使劲一把推倒在地。健之疾步走了过来,扶起倪太太,斥道:“阿梅,你想要干什么?”
  我没理他,继续我的发言:“刚才各位都已经听到了,录音带里面的陈涌强,是倪太太的情夫。倪太太伙同陈涌强,篡改了倪懋航先生的遗嘱,想要谋取他的财产,后来……”话音未落,蕴之突然晃到我面前,没等我反应过来,“啪”地甩了我一记耳光,怒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干什么!”
  他打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我!我全身的血液顷刻沸腾,惊怒地瞪着他,看到他也惊怒地瞪着我,神情没有一丝愧意。好,是你不仁,休怪我无义。我连连冷笑:“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就是专门来揭穿你们倪家哪些见不得光的事儿的!”接着提高声音——足让大厅中每个人听见——:“倪蕴之根本不是倪家的人,他是已经死去的倪家大太太的私生子!他根本没资格当倪氏集团的董事长!”
  这一下,蕴之如遭电击,呆立在原地,表情就像是深夜孤身一人在密林中碰到女鬼。他颤抖着声音道:“你……你说什么?”
  我看到他痛心的表情,自己的心也像突然被划了一条口子。正要说什么,敏之却走了过来,拉住我的手,低语:“阿梅,你别闹了。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我没有开玩笑。”我将手抽回,“你以为我辛辛苦苦筹备这么久,就是为了开玩笑的吗?实话跟你们说吧,我等这个时刻已经等了两年多了。倪太太——也就是宋女士,你们的好妈妈,背着你们在外面养了一个男人,她早该料到有这么一天。”
  倒在健之怀里的倪太太缓缓站起来,指着我有气无力地说道:“你……你到底是谁?”
  “我?我是一个是讨公道的人。倪太太,得罪了。”
  健之忍不住发话:“阿梅,我妈妈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目的何在?”
  “无怨无仇?呵呵。健之,事情可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事情确实越来越不简单。兄妹几人怀着不满与不解轮番质问,场里交头结耳,议论纷纷,乱得不成样子。阿明怕我受到伤害,上到台来护住我,回头说道:“阿梅,今天到此为止吧。再不走待会儿可能就走不了了。”
  思思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阿明,你妹妹今天发神经了!”
  “妹妹?”我讽刺地说:“阿明可不是我哥哥。”
  “那他是谁?”
  我扫视了一眼蕴之、敏之、健之三人又气又急的脸,心想,算了,迟早都要知道的。吸气,呼气,平平吐出一句:他是我未婚夫。
  一语既出,整座阿尔卑斯的雪山都移到了眼前几人的脸上,三兄弟齐声道:“那我呢?”
  这真是我活这么大所见过的最荒谬最好笑的场面了。我哈哈大笑——也许是用笑声来掩盖我的心虚——“你们?我有对你们说过‘我爱你’吗?”
  蕴之突然转身朝台下的客人道:“抱歉,今天酒会就此结束,请各位先离开。”朝门口打了一个手势,几个警卫走进大厅疏导客人。客人一边议论一边退场,不多时,诺大的宴会厅便只剩下我、阿明、倪太太、倪家兄妹几人,喧闹转为了恐怖的窣静。
  我感到恐惧,扯住阿明的衣服,说道:“多说无益。倪太太,我们法庭上见。”
  思思像被打蒙了似的,瞪眼问阿明:“她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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