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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清浅笑笑,伸手轻轻刮了刮他的鼻子:“你这孩子嘴真甜,平日里肯定没少吃甜食。”
萧敬却摇头说:“敬儿从来不吃甜食。”
孟清浅不信:“哪有小孩子不爱吃甜食的。”
萧敬皱起了眉头,这副小大人的样子竟然与萧桐到有几分相似,他郑重道:“我不是小孩子,我已经是堂堂男子汉了。”
孟清浅正想笑他,站起来才发现这孩子的身高竟然已经到她耳垂了,比一般十三岁的孩子要高上不少。她回想自己十三岁的时候,好像还在缠着父皇陪她玩捉迷藏,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平时都喜欢干些什么啊?”孟清浅为继续游说铺垫。
萧敬仰起头,满脸都是骄傲的神色:“骑马,射箭,读书,习武。这才是大好男儿该做的事!”
孟清浅连连点头:“好,有出息。姐姐小时候也喜欢这些。”
“孟姐姐也喜欢?”萧敬惊讶地问。她看着就是个柔弱女子,也不会武功,怎么会喜欢骑射练武这些事呢。
孟清浅轻笑:“姐姐小时候比你调皮多了,最爱骑射,喜欢到处乱跑,还喜欢跟着太医上山采药呢。可是我父皇总说公主不该弄这些,公主就该像我姐姐一样学琴棋书画,诗书礼仪,可惜这些我都不喜欢。每次雪霏陪着姐姐念书,我就偷偷带着薇止跑去找二表哥骑马,有时候也会央着二表哥教我武功。只可惜,每次偷偷跑出去我们都会被父皇抓住,回去之后少不了一顿训斥,结果还是要念书学礼仪。”
说着说着,孟清浅想起了很多事。
以前二表哥总说练武太辛苦,不适合女孩子,所以总不肯教她,可他自己却下苦工拼命的练武,说是将来要保护她和姐姐。还有父皇,父皇其实可疼爱她了,什么事都对她百依百顺,从小到大,连大声斥责都没有过,更不用说打骂了。但唯独有一点不能依着她,那就是她必须学琴棋书画,诗书礼仪。因为她是南国的公主,她要承担这个国家的责任。
后来慢慢懂事了,她也喜欢上了那些看起来枯燥无味的诗书礼仪,她尤其爱练书法。父皇知道她转了性子,开心得不得了,姐姐、大表哥和二表哥也直夸她。最开心就是上元佳节的时候,四个人坐在灯下猜谜语,对对子,输了的人还要罚酒,姐姐酒量最浅,每次都被欺负得很惨。
想到这,孟清浅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
“孟姐姐,你在这儿很想念家人吧。”
孟清浅鼻子一酸,差点掉眼泪。她连忙悄悄深呼吸,调整情绪:“不会,现在洛阳就是我的家。”
萧敬的拳头渐渐握紧。
孟清浅岔开话题:“敬儿既然也喜欢读书习武,那你说说看,大丈夫为何读书?为何习武呢?”
萧敬正色道:“君子读书,一为天地立心;二为生民立命;三为往圣继绝学;四为万世开太平。丈夫习武,一曰强身健体;二曰保护亲人;三曰献于社稷;四曰安邦定国。”
孟清浅哑然失笑。没想到敬儿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大志,看来好像真的不该把他当小孩看了。她诚心道:“敬儿心怀山海,孟姐姐到是自愧不如了。”
“那孟姐姐你又为什么突然就喜欢读书了呢?”萧敬问。
孟清浅理所当然地说:“因为我是一国公主啊,我得有公主该有的样子。”
“那你自己的喜好呢?”
孟清浅笑笑:“生逢乱世,天下三分,我哪有资格去说这些。”
“不,你有!”萧敬坚定地说。
孟清浅但笑不语。
萧敬却执拗地说:“孟姐姐,你可以有自己的喜好。不要去想身份,不要去想可能,就问问自己的心,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我想得一心人,归隐山林,诗酒书画,裘马轻狂。可孟清浅还是叹了口气,道:“我只希望在有生之年,能亲眼看到这片万里山河,再无狼烟。”
萧敬紧了紧拳头,斩钉截铁地说:“你会看到的。”
我会为你重聚这破碎的山河,让这片大好江山,再无狼烟。
洛阳的暴雨连续下了七天终于停息,满溢的洛河之水足足半个月才褪去。
半个月,不知道萧桐收到她的回信了么?冀州的瘟疫解决了么?算算日子,三个月之期已经快到了。他会如期归来么?孟清浅想得入了神。
“孟姐姐,孟姐姐……”门外传来急促的女声。
孟清浅听出来是李悦的声音,正要出门去迎她,李悦已经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乐儿,怎么跑的这么急?”
“孟姐姐,快跟我进宫去救敬儿。”李悦边说边拉着孟清浅往外走,雪霏和薇止怕她伤了孟清浅,连忙上前阻拦。
“你们别拦着啊,再晚一点怕是萧敬的小命都没了。”李悦急着道。
孟清浅挥了挥手,雪霏和薇止只好退下,她又问:“乐儿,敬儿到底怎么了?”
李悦一边拉着孟清浅往外走一边说:“我们快进宫,再晚一点端妃娘娘要打死他了。”
说着,李悦扶着孟清浅上了马车,雪霏和薇止紧随其后。人一上车,车夫就马不停蹄地赶起车来。孟清浅的胃里在翻腾,恶心想吐的感觉又上来了,雪霏看出她的不适,连忙往外喊:“车夫慢些,公主有孕在身,不能颠簸。”
马车这才慢了下来。孟清浅强忍着不适问:“乐儿,母妃为什么要打敬儿?”
“我今天正好进宫去看公主,就撞见端妃娘娘在打敬儿,公主怎么也劝不住。原来前几日高句丽进犯我萧国边境,这顽皮孩子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非要随军出征,说什么要保家卫国。他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孩子,保哪门子家,卫哪门子国啊呀?端妃娘娘自然是不同意的。这孩子却铁了心要去,在怡心殿外跪了一整夜,还真让他求得了陛下准许他随军出征。端妃娘娘气得不行,当即就要打断他的腿。陛下正好在书房跟大臣们讨论要如何平息瘟疫的事,没人能劝住娘娘,我就只好来找孟姐姐了。”李悦虽然经常和萧敬抬杠,但一听到他出了事,就火急火燎地赶过来找孟清浅求救。
“那敬儿现在怎么样了?”
“这孩子倔强得很,死也要随军出征,端妃娘娘也真下得去手,我离开的时候,他半条命都快打没了。”
孟清浅不能理解端妃的做法:“男儿志在四方,随军出征虽然有危险,但敬儿毕竟是皇子,军营里的人自会照顾,虽说会吃些苦头,但到底是一种历练。母妃为何如此反对?”
“孟姐姐,你来萧国时间尚短所以不知道,上战场这件事对端妃娘娘来说,是个大忌讳。”
“此话何解?”
☆、第18章 夜阑卧听风吹雨
?李悦凑近了她,低声道:“当年,端妃娘娘的亲哥哥也是一腔报国热血,高句丽来犯,就自请上战场,却再也没有回来过。端妃娘娘自幼丧母,封丞相又国事繁忙,她与兄长最是亲厚,出了这件事后,娘娘性情大变,一有人提起高句丽,就会怒不可遏。”
如此一来就解释得通了,那敬儿岂不是很危险。
孟清浅一着急,恶心反胃的感觉压制不住,她立刻打开车窗干呕了起来。
“车夫,你再……”薇止正要喊车夫再慢些,孟清浅却死死抓住她的手,冲她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说句话,又吐了起来。
好不容易撑到了皇宫,孟清浅脸色发白,几乎是被雪霏和薇止架着走的,几人刚到永和宫门外,就听见了端妃的声音。
端妃拿着鞭子指着萧敬,恶狠狠地问:“说,你还去不去战场了?去不去战场了!”她的声音在愤怒下变得凄厉可怖,拿着鞭子的手都在颤抖,整个人看起来可怕极了。
“去!”萧敬斩钉截铁地答。
端妃飞快抽了一鞭子下去,只听见“啪”的一声,萧敬的背上又多了一条血痕,端妃却丝毫不心疼,反手又是一鞭。每一鞭下去都是一道深深的血痕,不多时,萧敬的背上早已经血肉模糊了,他却倔强的不肯松口。
孟清浅看到这场面吓得脸色发白,快步冲了出去,用自己的身子挡在萧敬面前。本来料想端妃顾及她身怀有孕,一定会停手的,可端妃竟然举起手又是一鞭子甩了下去。
幸好雪霏手快,上前一把抓住了端妃的鞭子,虎口被震得生疼。
“大胆!”端妃怒道。
孟清浅立刻跪了下去:“请母妃息怒,再打下去敬儿会被您打死的。”
“你……你这个罪魁祸首还敢来!”端妃怒不可遏。
罪魁祸首?孟清浅一脸茫然。
端妃见她这样的反应更加怒了,伸手又要挥鞭子,身旁的纸鸢立刻拦住了她,低声道:“娘娘打不得,王妃现在怀有身孕,万一出了什么事,陛下定要追究的。”
端妃狠狠瞪了孟清浅一眼,强忍着怒气指着萧敬说:“孽子,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说,你还去不去战场了?”
“母妃,男儿本当保家卫国!我上了战场自会一切小心,您是过度担心儿臣了。”
“上战场哪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舅舅一身本领,也死在了高句丽的战场上,如今你又要去那个夺人性命的地方,是唯恐我不够伤心,非不让我活了是吗?”端妃气得全身发抖,连自称本宫都忘了。
萧敬一字一顿地说:“就算母妃再阻止,儿臣也一定要去!”
他话音未落,端妃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萧敬的半边脸立刻就肿了起来:“不孝子,养你何用!还不如一鞭子打死来的痛快!”
萧敬仰着头,怒气冲冲地道:“那就请端妃娘娘先打死我这个不孝子吧!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爬也要爬去高句丽的战场!”
“你……你……你……”这一声端妃娘娘真的伤了她的心,端妃后退了好几步,全身都在颤抖,良久才能找到自己的声音:“你小时候吵着要母妃教你识字,教你读的第一本书还记得么?”
萧敬脸色一白,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记得……是《孝经》。”
“你背给我听。”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萧敬喉头哽咽,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还记得……哈哈哈……”端妃像是疯了一般大笑,眼泪不听使唤的掉下来,眼看她笑得身子都直不起来了,萧敬立刻上前去扶,却被端妃一袖子拂开,“没想到我多年苦心经营,竟然养出了你这么个不孝子。也罢,你是我唯一的儿子,与其让你死在战场上被敌人打死,我还不如先打死你。”
说着,端妃再次举起了鞭子,一屋子人立刻上去阻拦,混乱中,端妃突然直直地倒了下去,宫娥太监们立刻去扶,呼喊惊叫此起彼伏。一时间,永和宫中乱作一团。
萧敬最终还是选择了上战场。
他走的那天,孟清浅挺着大肚子和李悦一起送他到城门口。
萧敬在这儿站了很久,总是不住地悄悄往洛阳城里张望,却始终没有等到那个想等的人。
“快走吧,身后的大军都在等着你呢。”孟清浅道。她知道敬儿是在等端妃,可她更知道端妃是绝不会来的。
萧敬低下头:“母妃大概真的伤心了,不要我这个儿子了。”
“傻孩子,亲母子哪有隔夜仇,等你回来以后给她好好认个错,以后不再忤逆她就是了。”李悦轻轻戳了一下萧敬的额头,言语间全是安慰。
虽然李悦总和萧敬吵嘴,但心里还是把他当弟弟疼的。
萧敬从怀里掏出一叠码得整整齐齐的宣纸交给李悦:“悦姐姐,你下次进宫,能帮我把这个交给我母妃么?”
李悦一边接过一边问:“这是什么?”
萧敬嗫嚅道:“是我昨晚连夜抄的《孝经》。”说着,萧敬又低下了头,迷茫地问:“悦姐姐,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李悦叹了口气,心想他到底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不能成熟的明辨是非。
“早知如此,你当初又何必……”李悦怕再说下去他伤心,便住了口。但她确实不理解,一个尊贵的皇子,好好的为什么要去打仗,平白无故把自己的母亲气病了,还背上一个不孝的骂名。
“敬儿,你没有错。”
萧敬疑惑地抬头,对上了孟清浅坚定的眼。
她继续说:“敬儿,我理解你母亲的伤痛,我的亲姐姐也是殉了国的。但我必须告诉你,你的决定是对的。都说国家国家,有国才有家。不论何时何地,男儿为了保家卫国征战沙场,都是万分光荣的事。”
“可我这样忤逆母妃,岂不是有违孝道?”萧敬不确定地问。
孟清浅不答,反而问他:“我们是皇室中人,生来就锦衣玉食,身份尊贵,你知道这些荣耀是谁给你的么?”
萧敬愣了愣:“是父皇。”
“不,是百姓!”孟清浅直视着萧敬的眼睛,坚定地说:“百姓信任你的父皇,所以把国家交给他掌管。皇室的富贵,皇室的荣耀,都是百姓辛勤的劳动与坚定的信任换来的。国家四海升平的时候,皇族中人可以锦衣玉食,但当国家有了危难的时候,我们皇族中人比任何人都更加有责任要保卫这个国家。你明白么?”
萧敬点头,眼神变得分外坚定:“敬儿明白了,敬儿没有错!”他转过身,指着洛阳城外的万里江山,豪气干云地道:“我要这天下盛世清明,海晏河清。”
孟清浅上前几步:“好!等你凯旋,孟姐姐还站在这里为你接风。”愿那时山河已复,天下清明!
时光飞逝,洛阳进入了西风落叶的初秋,孟清浅肚子里的孩子已经五个月大了。她这一胎怀得实在辛苦,孕吐才堪堪好转,双腿又浮肿了起来,原本纤细的小腿肿成一双紫红的大萝卜,手一摁下去肉就变形,要好久才能反弹回来。御医还是托词水土不服,一日三餐都要给她开补药,每天喝的药比吃的饭还多。
这期间,萧桐曾来过两封信,信里大体是说冀州那边一切安好,还问候了李悦。眼看约定的三个月已经到了,萧桐却还未定归期,孟清浅总觉得惴惴不安。
就在这样惴惴不安的等待中,又过了三个月,萧桐再也没来过一封信。孟清浅差人送了好多信去冀州,却都没有回音,连送信的人也不见回来。孟清浅越想越担心,却也只能在洛阳干着急。
此时,洛阳已经进入了初冬,天气开始寒冷。经过三个月的调养,孟清浅小腿浮肿的毛病已经好转了。但她还是坚持喝安胎药,用完正餐后再饱也要喝补品,很快就把之前掉了的肉补了回来,孩子也健健康康的成长。如今八个月的身孕,肚子已经像皮球一样大了。
这天,雪霏正扶着孟清浅在院子里散步,听到身后有人在喊孟姐姐。
孟清浅回头一看,原来是李悦来了。她连忙招呼李悦过来,洋装恼怒地说:“乐儿最近架子越来越大了,好几天都不来看我,要不是我派人去请,只怕你都忘了我是谁了。”
李悦红唇一嘟:“哪有啊,最近我爹也不知受了哪门子的刺激,竟然请了嬷嬷教我做女红,我一听说你找我就立刻逃了出来,这会子回去指不定还要挨一顿训呢,你还说人家不惦记你。”
孟清浅笑笑:“好好好,我们乐儿受委屈了,孟姐姐特意给你准备了梅子酒和小菜,算赔不是好不好。”
李悦一听有酒喝,立刻笑弯了眼。两人进了屋坐下,雪霏把准备好的梅子酒和小菜端了上来,李悦立刻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好喝。”
孟清浅被她馋猫的样子逗笑了,等她喝饱了才问:“乐儿,之前我托你打听的事有消息了么?”
“这……”李悦支支吾吾起来。其实这两天她有意躲着孟清浅,也就是怕她问这事。
☆、第19章 铁马冰河入梦来
?
孟清浅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有眉目了,只怕不是什么好消息,“打听到了什么,你照实说就行了,什么都瞒着,反而叫我整天提心吊胆。”
李悦放下酒杯,几次想开口,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她着急地挠挠头。孟清浅也不催她,就是一直看着她,反而看得李悦心里不是滋味,只好照实说:“我听我爹的旧部下说,幽州那边的战况,可能……不太好。”
孟清浅深吸一口气,“怎么个不好法?”
“孟姐姐,你先答应我,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能激动。不然就算你要骂我,我也一个字都不告诉你。”
“好,我答应,你快说。”
李悦咽了咽口水:“幽州之战,苗国放出了蛊虫,南国大败,折损兵马五万,主帅游子谦负伤,暂由副帅领军退守沙城。”
孟清浅的脸色骤然变白,手也有些颤抖。李悦连忙过去握住她的手,只觉得触感冰凉:“孟姐姐,你答应过我不激动的。”
孟清浅死死抓住李悦的手,连着深吸了好几口气,好不容易才缓过劲儿来,眼眶却变得绯红。
忽然,门外传来薇止急切的声音:“公主,冀州有消息了,冀州有消息了!”
孟清浅连忙起身,却发现双腿无力,刚刚站起来一下子又坐了回去。李悦见状连忙上前,扶她起身。
这时,薇止已经闯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衣衫褴褛的人。
“他是?”李悦指着薇止身后的人问。
“他是冀州的老渔民,冀州现在全城戒严,只许进不许出,这位老人家是走水路,千辛万苦才把信送出来的。”说着,薇止让老渔民把未拆封的信拿出来交给孟清浅。
孟清浅连忙打开信,越看下去手越发抖。忽然,她手一松,信纸从手里飘落,人就这么直直地倒了下去。
“公主!”幸好雪霏和薇止反应快,同时冲了过去接住孟清浅。
“请太医来,快请太医来!”李悦大喊。
薇止立刻跑出去请太医,李悦和雪霏一起合力把孟清浅抬上了床。
这番变故把站在一旁的老渔民吓得不知所措,李悦索性给了他一笔钱把他打发走。回来时恰好瞥见掉在地上的信,她捡起信打开一看,脸上忽然变得惨白。
信上面写着:冀州瘟疫蔓延,久治不愈,昭王殿下和数十名太医都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