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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下午文渊阁大学士觐见,朕怕是去不成了,你去吧。”明阳帝顿了顿,又道:“别怕,不管众皇子们将来身在何方,永远都是我们的儿子,还怕没机会见么?”
端妃闻言,不由自主的抬起头看着明阳帝,脸上满是惊喜和感动。刚才明阳帝说,不管众皇子们将来身在何方,永远都是他们的儿子。尽管她没有被册封为皇后,可这话便说明了在明阳帝的心里赢把她当成了皇后,正妻。
端妃当即跪下,泪眼婆娑的说:“有皇上这句话,臣妾就是死,也值了……”
明阳帝上前笑着扶起她,“傻瓜,哭什么,回去歇着吧。”
“是,臣妾遵命。”端妃擦了擦眼泪,退了出去。
明阳帝看着她的背影,长叹了口气:运筹帷幄,安抚人心这种事情,他竟然已经如此驾轻就熟了。
☆、第3章 同向春风各自愁
?永和宫内,左右尽退,端妃站在窗前悠闲地给花浇水。
“三皇子到。”一个尖细而悠长的声音传来。
随着通传太监的话音落下,一个穿着墨色长袍,脚踏黑色长靴的男子走了进来。他的五官如刀刻般棱角分明,鼻梁高挺,嘴唇略薄,英俊之余,又散发出一种睥睨天下的王者之气,乌黑如镜的眼眸半垂着,加上额前几缕碎发的遮掩,使人看不真切,加上他的举止得体,竟隐了那股子王者之气,反给人一种温和儒雅的舒适感。
他不动声色的在房间内扫了一眼,恭敬地向端妃行礼:“儿臣见过母妃。”
“桐儿不必多礼。”端妃放下了手中的花壶,顺便关上了窗。
萧桐一见她关窗便知她有事要交代自己,遂主动问:“不知母妃唤儿臣前来有何事?”
“也没什么大事,”端妃擦了擦手,悠然坐下:“母妃听钦天监说,明儿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最适合骑马射箭了,不如皇儿邀请你几个兄弟一起去御花园玩玩吧。”
萧桐闻言心中稍有不解,却没有多问,只道:“多些母妃关心,那儿臣一会便去邀请皇弟们。”
眼前的这个便宜儿子表面上看还是很孝顺的,从小到大,不管她提出什么,他都会欣然接受,即使是心中不愿,他也不会多说一句。端妃满意的笑了笑,解释道:“想必桐儿也知道,南国的孟清浅公主已经到达萧关,等她来洛阳怕是会被许配给你们几兄弟中的一个,成婚了的人自然不必现在自由,所以母妃想在这之前,你们几个兄弟能在一起多聚聚。”
“多谢母妃好意。”萧桐垂着眼,以一种低的姿态,让人看不真切,只是他的背至始至终都挺得笔直。
端妃定定的盯着萧桐的眼,似笑非笑:“孟清浅公主是来联姻的,而我的桐儿又尚未娶亲,久闻孟公主有倾城之姿,而且身份尊贵,不知我的桐儿想不想娶她?”
端妃口中亲切的叫着“我的桐儿”,语气却是格外的不容置疑。
“百善孝为先,何况婚姻大事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然一切凭母妃做主。”萧桐毫不犹豫地回答,但这并不代表他心甘情愿任人摆布,不过是一早就猜到了明阳帝的决定,娶孟清浅的人是四皇子萧暮。
“好,果然是我的好儿子。”端妃欣慰的笑着点头,对萧桐的满意又多了一分。
萧桐依旧垂着眼,让人看不真切:“母妃言重了,若没有别的事,儿臣就告退了,天色渐晚,夜里去邀请几个皇兄皇弟总归不太好。”
“嗯,去吧。”端妃点头,脸上一直挂着诡异的笑容…
“儿臣告退。”萧桐向端妃施了一礼,退了出去。
萧桐前脚刚走,一个宫女就从内堂里出来,她约摸三十来岁,身穿青色宫装,恭敬的向端妃施了一礼:“参见端妃娘娘。”
宫中宫女,青衣为一等,蓝衣为二等,紫衣为三等。
“免了。纸鸢,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禀告娘娘,大内密探只发现了一推灰烬,确定连根头发丝都没有留下。”
端妃半眯着眼:“是谁救了他?”
“南国公主。”
端妃挑眉:“他什么时候跟南国公主搅合在一起了?”。
“回娘娘,只是巧合。刺客说亲眼看见他连人带马掉下山崖,那时马明明是踏在他身上的,本以为他必死无疑,不料他非但没死,还巧遇进入萧关的南国公主。”
端妃冷笑:“暗焰是我萧国最有灵性的马,自然只会护主,又怎么会压死主人呢。”
纸鸢立刻跪下请罪:“奴婢失策,请娘娘责罚。”
“你当然是失策了!”端妃睨了她一眼,轻轻把玩手上的茶杯盖:“不过没关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娘娘高见,下一回奴婢绝不会再失手。”纸鸢斩钉截铁地保证。
端妃的眼神突然变冷:“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交给你两件事。第一,你连夜去相府告诉我爹,让他务必叫文渊阁大学士明日面见皇上时附上一篇歌咏梅花的文章。第二,明天皇子们会在御花园射箭,你去安排一下,务必让四皇子弄坏暗香园那个半死不活的破梅树。这两件事,若是有一件做不好,你也就不用回来了。”
“奴婢遵命!”纸鸢犹豫了片刻,又道:“娘娘,奴婢不明白,您为何要帮三皇子。让他和四皇子鹬蚌相争,咱们坐享渔利不就好了么?”
端妃冷哼:“凭他那点本事,又有那样的生母,没有本宫的帮助,能跟四皇子争么?”
“可是三皇子到底不是您的亲生儿子,冷宫里那位主子又没有死。娘娘这样竭尽全力助三皇子继承大位,万一有朝一日他知道了真相,娘娘可不就白忙活了。”
端妃瞥了纸鸢一眼,不屑道:“你懂什么,现在登上那个位子的人就成了众矢之的,本宫就算不动手,也有的是人想要除去他,先让他扫清前面的障碍,待我的敬儿长大后,不就没他什么事了么。”
“娘娘英明。”纸鸢由衷叹服。
皇宫,朝暮阁
身穿深蓝长裾的男子半倚在七宝塌上,手上拿着一本《史记》,神色很是慵懒。他的长相极美,长眉若柳而浓于柳,身如玉树而灵于树,眼角弯弯的,像是夜空上皎洁的上弦月,一头青丝随意的散着,没有半点束缚,整个人看起疏狂而散漫。
七宝塌的另一端坐着一个青衣长袍的男子,他翘着二郎腿,随意地坐在榻上,手中还摇着一把轻纱美人的折扇,背面还提了一首文辞大胆的艳赋。
七宝榻前站着一个小太监,他弓着腰,身体几乎弯成了九十度,头顶上的二品宦官帽像是随时可能掉下来一般,连声音也有些颤颤巍巍,“禀告四皇子,三皇子邀请您和五皇子明日下午未时去御花园射箭。”
“哦?三哥向来喜欢闷在屋子里看书,怎么突然想练骑射了?”萧暮挑眉:“或者说,这其实是端妃娘娘的意思?”
三皇子沉静,五皇子风流,却都是好相与的主儿。唯独四皇子,自幼随性而行惯了,心思最是难测,就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四皇子给得罪了。想着,小太监的额头上流下了一滴冷汗,他硬着头皮说:“回四皇子的话,小的只是一个二品奴才,自然是听从上一级的差遣,主子们的意思,小的无从得知啊。”
一旁的萧楚摇着折扇,轻松道:“四哥,这不明摆着么,三哥从不喜欢热闹,却对端妃娘娘唯命是从,她的意思,不就是三哥的意思。”
“那可不一定,”萧暮顿了顿,眼睛里闪着让人读不懂的光芒,转而对小太监说,“下去吧,帮我们回了三哥,我们都会去的。”
“奴才遵命。”行了个礼,小太监便飞一般逃出去了,引得五皇子萧楚哈哈大笑。
好不容易笑够了,萧楚才问:“四哥,你说端妃娘娘为什么让三哥叫我们去射箭啊?”
“我看,八成是为了那南国公主和亲一事。”萧暮丢开手里的书,悠闲地说。
萧楚折扇一合:“此话何解?”
萧暮神秘一笑:“其实告诉你也无妨。今天父皇曾找过我,暗示希望我娶南国的公主。”
萧楚一拍掌,笑得没心没肺:“呀!天大的好事呀,听说孟清浅公主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呢。况且南国那么富庶,娶了她,一辈子什么都不愁了。”
“你觉得是好事,那我明天就禀明父皇,让你娶了她可好?”萧暮笑的狡黠。
“别别别,”萧楚连忙摆手,“我虽说风流惯了,但绝不做那下流人。既然已经成了亲了,我是决计做不出抛弃糟糠的事,要尊贵的南国公主做妾也是异想天开,这种好事,还是留给你吧。”
萧暮收起嬉笑神色,叹了口气:“五弟,你太单纯了。娶了南国公主的人就等于是两国邦交的维系者,弄不好将来还要当太子的。你知道我只喜欢自由的过日子,这么重的责任,我自问担不起,更不想担。”
萧楚想了想:“那也是。”他叹了口气,又道:“可怜三哥平日里为人最是淡泊,却偏要被逼的卷入这场漩涡之中。”
萧暮低笑:“皇宫里的形势云谲波诡,变幻莫测,你能保护好自己就不错了,就别替三哥瞎操心了。”
萧楚摇了摇扇子:“也罢,我就坐着看好戏得了。”
☆、第4章 会挽雕弓如满月
?翌日,果然是风和日丽的一天,明阳帝心情大好。
“启禀陛下,吏部侍郎献上落梅赋一篇。”怡心殿首领宦官小庄子双手托着一份明黄色的奏本,毕恭毕敬的说。
“落梅赋?落梅赋……梅洛……”明阳帝喃喃自语,果然想起了曾经的那个人,以至于没有精力去思考,春季已过大半,何来落梅可赋。
“呈上。”
“奴才遵命。”说着,小庄子便将折子呈上。
开时如雪凋亦雪,香在玉蕊骨中彻。纵然一溪风流去,横斜也是花中绝。冰心一片,孤心一片,寂寞开尽素娥妆,高情无限寄廖廓。
好一个冰心一片,孤心一片,寂寞开尽素娥妆,高情无限寄廖廓。梅洛,朕的冰心一片,孤心一片,你可知道?
明阳帝想着,心中一片苦涩,良久,他才对小庄子道:“摆驾暗香园。”
御花园,望帝亭
端妃正坐在亭中,含着笑看着前方的三个皇子,只听见“嗤”的一声,一支镀金的箭羽如飞直刺靶心。
这已经是第十支箭了,依旧直中靶心。萧楚放下手中的金弓,他的脸上没有欣喜,只有无趣。再看萧桐和萧暮的箭靶竟然也是一样,十支纯金所制的箭羽深深插在靶心中。
萧楚无趣道:“又打和了,看来只能加赛了。”
端妃笑笑:“再加赛只怕也是同样的结果,不如换个玩法?”
萧暮勾起唇角,扯开一个笑容:“端妃娘娘有何提议?”
端妃侧头向随行的太监使了个眼色,太监立刻上前换了一张新的靶子,比原来的小了一半,却也结实了许多。
原来是早有准备。
“让几个公公托着靶子快速移动,你们来射。也是十箭定输赢,如何?”端妃问。
萧暮笑道:“是比之前有挑战性多了。”
萧楚也附和地点头。
端妃确是看向萧桐:“那么桐儿先试试吧,给两位皇弟看看这个玩法如何。”
端妃话音刚落,几个小太监已经托起了新靶忽左忽右的移动起来。
“是。”萧桐垂着眼,让人看不真切。
他默默搭好弓箭,箭靶在眼前飞快的移动着。忽然,萧桐抬起了眸子,目光如太阳一般明亮耀眼,一股强大的王者之气迸发。就那么一瞬间,托着箭靶的小太监被慑住了。
这才是萧桐真正的样子,他本就有资格睥睨天下!以往一贯的低姿态只为了将来能更好的赢得胜利,以高的姿态俯瞰每一个人!
只听见“蹦”的一声,弓弦颤动,金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出,托着靶心的小太监被这强大的冲击力弄得手一震,腿一软,人便跌到地上,箭靶也随之倒下,只看见一根手指般粗细的金箭赫然立在红心之处。
“好。”萧楚忍不住喊出来,带头鼓起了掌。
端妃和萧暮也不约而同的鼓起了掌。这一箭,确实精彩。
萧桐没有说话,只是握着他的金弓站在一旁,他垂下眼帘,以一种低的姿态,让人看不真切。
端妃笑着,似是不经意间看了萧暮一眼,站在一旁的小太监们连忙抬起金弓金箭起走向萧暮,远处的小太监也托起了箭靶开始忽左忽右的移动。
小太监的步伐看似杂乱无章,却有心引导。萧暮唇角上扬,勾勒出一个微笑的弧度,就像狐狸一般高深莫测。
他一手拿起金弓,另一手握着金箭,猛的一用力,竟生生将金弓拉满。电光火石间,只听见“砰”的一声巨响,金箭竟移了方向,以雷霆万钧的力量斜着飞出了所有人视线之外。
当所有人把目光移回射箭之人的身上时,都惊呆了。用坚韧的牛筋所制成的弓弦竟生生断开了!温热的血液从萧暮的手掌中流出,红的触目惊心。
萧楚连忙上前拉过萧暮的手,责备的说:“四哥,玩玩而已,干嘛这么拼命?看,伤了自己了不是。”
“传太医。”萧桐斩钉截铁地道。
小太监慌忙跑出去去传太医,没走几步就被萧暮的叫住:“不用了。三哥,一点小伤,不碍事的。”
这时,端妃也走了过来,关心的问:“暮儿,怎么样?真的不用传太医么?”
“一点小伤,不碍事的。”他重复说着,语气淡漠,显得很疏离。
端妃并不在乎萧暮的态度,自顾自地拿出丝帕细细给萧暮包上,并嘱咐他:“不愿看太医便罢了,回自个宫里可要记得上药。”
“多谢端妃娘娘关心。”萧暮不咸不淡的说。
“不好了……不好了……”这时,原本托着箭靶的小太监风风火火的跑过来,连箭靶也丢了:“禀告娘娘,四皇子……四皇子的箭,射进了暗香园的梅树里。”
“什么?”端妃惊呼,“是二十年前陛下亲手带回来的那株梅树?”
暗香园很大,可是端妃和死去的静嫔都知道,整个园子只是为了那一株梅树而建。
“正是。”小太监哭丧着脸说。
端妃脸沉了下去,焦急地赶往暗香园,整个人看起来都失了方寸。众人不明所以,却也只能糊涂的跟了上去。
到了暗香园,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支手指粗细的金箭深深插入梅树的主干中,端妃严厉的质问刚才来报信的小太监:“既然发现金箭射中了梅树,怎么不立刻取出来?”
原本托着箭靶的小太监吓的冷汗连连,“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端妃娘娘恕罪,奴才刚才独自一人来寻找金箭,发现金箭深深插入梅树中,奴才无能,一个人取不出来……”
“没用的东西,”端妃斥责,“还有没有别人发现这件事?”
“禀告娘娘,奴才来时和去时都没有发现有别人。”
端妃总算露出了安心的表情,对众太监命令道:“你们几个还不赶紧一起把箭取出来。”
“奴才遵命……”几个太监立刻卷起了袖子准备拔箭。
“你们所有人都得记住,今天的事,一个字也不准对陛下提。”
三个皇子见端妃如此如临大敌的态度有些不解,正要回话时,一个威严而带有笑意的声音传来。
“你们母子几个还有小秘密呢,到底是什么事一个字也不能跟朕提啊?”话间,一个明黄色的身影信步走来,不是明阳帝又是谁?
“臣妾参见陛下。”端妃第一时间行礼,剩下的人也跟着行礼。
明阳帝面带笑容,心情愉悦,正打算让众人起来时,竟看见了那颗他守护了二十年的梅树树干上深深插了一支金箭,顿时失了一切好心情。
“大胆!谁竟然敢拿箭射朕的梅树!”明阳帝大怒。
“……”众人都被这滔天怒气吓得不敢回话。
明阳帝狠狠的指着端妃:“你说,谁拿金箭射朕的梅树!”
“臣妾……”端妃语塞。
明阳帝正准备发怒,萧暮开口了:“启禀父皇,是儿臣一时之过。”
“你大胆!你竟然敢伤了朕的梅树!”明阳帝竟如发了疯般一把纠住萧暮的领子,右手紧握成拳,额上的青筋暴起。
端妃连忙起身一把抓住他的右手,“皇上请息怒,暮儿只是无心之失!”
“你给朕滚开!”明阳帝一把甩开端妃,正打算狠狠的给萧暮一拳。突然,又有一只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明阳帝抬头一看,对上了萧桐乌黑的眸子,他正要斥责,萧桐抢先一步:“父皇是一国之君,真的要在御花园里当着所有奴才的面打下去么?”
萧桐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
这句话如同一盆冰水从明阳帝头顶浇下,他顿时清醒,竭尽全力才压下怒火,终于放开了萧暮。
萧楚见状连忙上前扶起萧暮,萧桐也放开了明阳帝的手,扶起跌坐在地上的端妃。
场面顿时僵住,一园子的人大气都不敢出,等着明阳帝发话。半晌,明阳帝才挥了挥手说:“你们都下去,谁也别来烦我。”这样无力的语气,得有多少心痛和无奈才会至此。
众人松了一口气,连忙离开暗香园这个是非之地。
明阳帝独自站在梅树前,双手小心的握住金箭,一用力,金箭便被拔了出来,箭头上还粘着些许树皮和木屑。
他随手丢了金箭,宽大的手掌抚上了那颗梅树,动作轻柔,仿佛在抚摸一块易碎的珍宝。
这棵梅树本是生长在南国一处名为雅州的地方,全称便是雅州白梅,它是梅洛亲手种下的。
二十年前,明阳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受命出使南国,一时兴起,太子殿下决定微服私访,体验南国特有的水乡柔情,却遇见了那个让他牵挂一生的女子——梅洛。
梅洛只是一家客栈掌柜的女儿,却有着许多贵族女子都没有的一颗善良的心和一双灵巧的手。她就如一块未被雕琢的宝玉,虽没有浮华的外表,却给人一种直达心灵的高贵。或许也是因此,她种出来的梅树,花朵总是格外的洁白,干净,至真至纯。
她没有显赫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