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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狮-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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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就像是现在这样,把书搂抱在怀里,迷迷糊糊睡过去的。
    自打几天前那次晚饭后在客厅里,林士杰名义在征求林丽萍的意见,实际上是
口气很决然地替林丽萍做了主后,林丽萍和高世雄的关系基本就算确定下来了。
    这几天,世雄少爷天天都来,来的时候都带着东西,有给林士杰和夫人,也有
给林丽萍的,大部分都是给林丽萍的。给林士杰和夫人的,基本上都是些土特产;
给林丽萍的,有衣料,有书和杂志,有时还像西洋人那样,怀里捧着一束鲜艳美丽
的花儿。
    世雄少爷总是身穿着中国传统的长衫,总是那么很有派头而又彬彬有礼,对林
丽萍也总是那么无微不至地关切和体贴入微。
    前天下午,林士杰和夫人,还有林丽萍和高世雄,他们四人在院子小亭子里聊
天,突然一阵秋风掠过,冷飕飕的,还把树上的枯叶撕扯下来,扬得满天都是,还
撒落了人一身。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世雄少爷高声喊叫道:
    “快把小姐的披风拿来!”
    一个新来的使女急忙跑回房里,把林丽萍的披风拿了来,世雄少爷接过去,先
把飘落在林丽萍头发上和身上的几片枯叶轻轻取掉,然后把披风轻轻披在了林丽萍
身上。
    当时,看得出来,林丽萍很是感动。
    她望着世雄表兄,一股暖流从她心底喷涌而出。长时间来,她作为林士杰的女
儿,作为忘掉了自己祖宗的“假东洋鬼子”、“卖国贼”、“汉奸”的女儿,在外
面她感到自卑,抬不起头来,不敢跟人说话,不敢与人交往,经常是忧心忡忡,郁
郁寡欢,心上时时像沉压着一块沉重而冰凉的大石板似的,打不起精神;在家里,
更是寡言少语,生活在阴冷森然的气氛中,有着一种极度的压抑感和被禁铜感。她
年龄不大,但心早已经冻结成冰砣,心田也早已经变成沉滞、枯涩而麻木的板结块,
成了一片被遗弃的冷落的荒地。可今天,不知怎么,她感受到了一场意外而来的、
温煦细润的春雨的沐浴,冻结的冰陀被消融开来,沉滞、枯涩而麻木的板结的硬块
被滋润,被遗弃的冷落的荒地涌动起了骚动的春潮的暖流。她两眼泪盈盈地闪灼着
感激的目光;很快地,感激的目光又转换成了充满深切情意的目光。
    就从这里,两颗心融合在了一起。尤其是对于林丽萍来说,她的心,她的那颗
柔弱的心,已经被融化在了幸福的狂烈的情潮之中了。
    昨天晚上,她看完《哈姆雷特》,又看《罗米欧与朱丽叶》,尤其是看《罗米
欧与朱丽叶》,看着,看着,就觉得自己与世雄表兄就和罗米欧与朱丽叶一样情长
意深,不过她和世雄表兄要比罗米欧和朱丽叶幸福多了,在她和世雄表兄之间不存
在有家族世仇这个悲剧因素。尽管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她们家和姑妈家也曾以仇
人相视过,姑妈、姑父曾双双哭天喊地痛骂过父亲是“喂不亲的狼崽子”,发誓再
不认父亲这个弟弟,但那毕竟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现在她们
家和姑妈家之间已经没有任何芥蒂了,而且比闹矛盾之前更为亲密。她和世雄表兄
的婚事,是父亲,肯定还有姑妈,一手撮合的,所以,肯定不会有罗米欧与朱丽叶
那样的悲剧,有的只是罗米欧与朱丽叶那样的坚贞深挚的爱情。
    

    林丽萍越这样想,就越觉得自己特别幸福,觉得命运之神对自己并不是像以前
自己所想的那样不公平,那样残酷无情,命运之神对自己还是宽厚仁慈的。
    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呀,可敬的命运之神!
    林丽萍沉浸在极度的幸福之中,她整个身心乃至每个细胞,都洋溢着无比的甜
美,无比的自豪和欢乐。
    你看,她现在睡着,在睡梦中,都在体味着这幸福的甜美,体味着这由幸福而
激发起的自豪与欢乐。你看她,容光那么鲜丽,脸色泛着桃红,嘴角微微咧着,在
甜蜜地笑着,嘴唇还在微微地嚅动着,在一张一合地翕动着,在喃喃地轻轻说着什
么。
    是在说梦话。
    是在做梦。
    啊,林丽萍梦见什么了,这么高兴?
    林丽萍梦见她和她的世雄表兄在一起。
    梦中,林丽萍和她的世雄表兄在游山逛水,他们沿着一条空荡荡的大马路走着,
走着,走着,不知怎么又走到了一座桥上,好像是栈桥。对,完全对!就是栈桥。
你看这石基水泥面,你看这铁柱,你看这铺在一起的宽而厚的木板,不是有名的栈
桥,又是什么?!世雄表兄真行!”他就像是在这胶州湾土生土长的“老青岛”似
的,佩侃而谈地给林丽萍介绍着栈桥:
    “……据说,一百多年前,这里是几个渔村,都属于当时的即墨县管辖。到了
光绪十七年,也就是公元一八九一年,登州镇总兵章高元奉调而来此驻守,他用旅
顺口船厂的钢材,在这里就搭起了这座栈桥。”
    关于栈桥的历史情况,林丽萍也知道,她是前几天在翻阅世雄表兄拿来的杂志
时,从一本杂志里的一篇讲述有关青岛的文章中看到的。
    世雄表兄接着讲道:“不过,那个时候的栈桥,完全是木头的,也就三百多米
长,是专供泊船而用的。德国人占了青岛后,把这桥加以延长,分为南北两段。北
边一段,是石基水泥面;南面一段,下立铁柱,上铺木板,并设置了铁轨,当作了
军用码头……”
    世雄表兄讲的,完全就是林丽萍在那本杂志的那篇文章里所看到的描述。
    世雄表兄还吟诵起了那篇文章里引用的一首来经说明何人何时所作的诗:

            烟水苍茫月色迷,
            渔舟晚归栈桥西,
            乘凉每至黄昏后,
            人倚栏杆水拍堤。

    这首诗显然是那位诗人即兴而作,还是很有那么一点妙趣盎然的味儿。在读那
篇文章的时候,林丽萍还专门把这首诗反复吟诵了几遍,所以记得很牢。
    这一切尽管都是在梦中,但都是那么清晰。
    林丽萍情趣相投,喜遇知己,深情地望着她的世雄表兄,偎依在他的胸前。
    两人向前走去。
    走过桥,来到了一座亭阁下,好像是回澜阁。
    回澜阁,双层八角飞檐,黄色琉璃瓦顶,在阳光的映照下,金碧辉煌。
    林丽萍和高世雄凭栏远眺,望着大海,浩瀚无垠,水天一色,颇为壮观;在波
光粼粼中,远远近近,有几座小岛,清晰可见。小岛山色青青,绿树红楼,鳞次栉
比,犹如仙境。
    林丽萍紧紧偎依在她的世雄表兄胸前,在温暖的包围中,就像是一个不胜酒力
的人猛喝了一顿美酒一样,浑身灼热,酥软迷醉;在这灼热和迷醉中,洋溢着一种
温馨的、幸福的快感。她一动不动,让自己完全沉浸在这种温馨而幸福的快感的享
受里。
    不知怎么,林丽萍觉得自己好像就成了朱丽叶,而世雄表兄好像就成了罗米欧。
他们所在的栈桥这边的回澜阁,似乎也不是回澜阁了,神奇地在不时地变幻,一会
儿好像成了朱丽叶家的房后的果园,一会儿又好像成了劳伦斯神父的修道院。世雄
表兄还戴着罗米欧参加凯普莱特家的晚宴的那个假面具。
    “丽萍,你知道吗,我是多么爱你呀?你答应我吧!不然我真的会绝望的。”
世雄表兄恳切地表白着他的心迹。
    啊,这是世雄表兄的话吗?这多么像是罗米欧对朱丽叶的那灼热的情话。
    “你真是我表哥吗?”林丽萍觉得自己吓了一大跳,已经到了这个份儿上了,
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冒出这个问题来。
    “那你说呢?表哥莫非还有假的?”戴着参加凯普莱特家的晚宴的面具,是世
雄表兄,又是罗米欧,笑着,轻轻地反问道。
    “那真的你就是我姑妈家的儿子了?”
    “表哥如果不是假的,那姑妈家的儿子怎么又有可能是假的呢?”
    林丽萍一时语塞了。
    “怎么,你希望我是假的?”
    林丽萍轻轻摇摇头。
    “那你怎么总是怀疑我是假的?”
    林丽萍嗫嗫嚅嚅着:“我……我不是怀疑你是假的,我……是想:怎么一直也
不知道姑妈家还有你这么一个世雄表哥呢?如果说是一直未曾见过,倒也能说得过
去,因为我很少去姑妈家。但听也一直没听说过呀!”
    “那你还是怀疑我是假的。”
    林丽萍望着那罗米欧的假面具,默默地望着,没说什么,但眼神里面仍然满含
着舍不去的深切的情意。
    “那你也还是希望我是假的?”
    林丽萍摇摇头,很决然地摇摇头,眼睛里盈满了爱的深情的泪水。
    “丽萍,不要胡思乱想了。我是真的表哥。真的是你的世雄表哥。我早就知道
你,早就听说了你,所以才从北京跑来找舅父,其实还是来找你。我早就一直把你
深深地装在我的心里面。真的,不骗你!真的!”
    “那谁指引你来的?”林丽萍自己又吓了一跳,自己怎么完全说的是朱丽叶的
话?
    “爱情指引我的。为了你,丽萍表妹,哪怕是找到天涯海角,冒多大风险,我
也要把你找到!一定把你找到!”
    啊,罗米欧!罗米欧的表白!罗米欧的话!
    林丽萍沉浸在极度的幸福之中……
    她嘴唇一张一合地翕动着,喃喃地轻声呼喊着,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
    “啊,罗米欧,罗米欧!啊,罗米欧,罗米欧!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丽萍,丽萍!萍儿,萍儿!……”
    是谁在喊她?是罗米欧?是世雄表兄?
    不像。
    是一个女人的轻轻的呼喊。
    母亲。是母亲在呼喊她。
    林丽萍一下子从朦胧中醒过来。
    原来是一场梦。

                                   二

    母亲正坐在床边,忧戚地望着林丽萍,幽幽地问道:
    “萍儿,刚才你怎么啦?你一个劲儿地在轻轻地喊着什么‘罗米欧,罗米欧’。
罗米欧是谁?是你的同学吗?”
    林丽萍刷地一下羞得脸色通红,火烧火燎的,看了母亲一眼,什么也没有说;
她自己也觉得刚才做的那梦那么可笑,那么奇特。都是昨天晚上看那本《罗米欧与
朱丽叶》,看得大投入、太入迷了,以至于她,还有世雄表兄,都跑到梦里去了,
都穿卜了占怪的衣服,世雄表兄还戴上了面具,两人真正都成了罗米欧与朱丽叶了。
    真是太有意思了!
    林丽萍还沉浸在刚才梦中的那极度幸福的余波之中,心还在胸腔里欢快地狂跳
着。
    “萍儿,该起来了,都快到中午了。”母亲幽幽地说。
    母亲穿着和服,头发梳成东洋女人那样的发髻,完全就像个东洋女人。
    母亲忧郁地望着自己的女儿。
    母亲真可怜。她几乎大半辈子就泡在苦水里。从林丽萍稍微有一点懂事起,就
知道母亲很凄苦,经常是在暗暗地以泪洗面之中熬度悲苦的日子。从照片上可以看
出来,母亲年轻的时候很漂亮,就现在仔细看去,也还残存有当年俏丽佳人的韵迹。
母亲很少谈自己的事。听人说,母亲也曾是一个官宦名门家的千金闺秀,无忧无虑,
性格开朗,从嫁给了父亲以后,就慢慢’地完全变换成了另外一个人。父亲脾性乖
张,反复无常,是个让人很难捉摸的人,而且家长制极厉害,大丈夫气味极浓,独
断专行,在家里常以“冷”和“威”压人。母亲在父亲的“冷”和“威”下,柔弱,
忧郁,逆来顺受,幽幽地说话,轻轻地做事,走起路来也连一点声响都没有,完全
成了一个满带着忧伤的影子。
    林丽萍经常不敢看母亲的那写满了凄苦和哀伤的苍白忧悒的面孔。
    林丽萍开始起床,穿衣服。
    “萍儿,你父亲让我把你领出去,买几件衣服,再找人把你的头发收拾一下,
给你打扮一下。”
    “怎么?”林丽萍奇怪地望着母亲。
    “你父亲想今天下午给你和你表哥订亲,晚上就成亲。”
    林丽萍的心腾地一跳,一股热流从心底涌腾而起,向全身各部位奔流而去。
    但很快,林丽萍又有些惑然不解地向母亲问道:“母亲刚才说,父亲的意思是
下午订亲,晚上就成亲?”
    母亲忧悒地点了点头。
    “那样能行吗?”
    “你父亲还说,现在时代都在变,都时髦开放,就不必再过于讲究过去的那些
旧的习俗了,想订亲和成亲一次过,今天下午给你和你表哥连订亲带成亲都办了。”
    林丽萍的心又腾地一跳,她想起了昨天晚上做的梦。梦,是不是个先兆?罗米
欧和朱丽叶好像就是在修道院里,在劳伦斯神父的主持下,连订亲带成亲的。啊,
现在她和世雄表兄真正地成了罗米欧和朱丽叶了。林丽萍觉得从心底涌腾而起的热
流,那一股灼烫的热流,更迅疾而狂猛地贯遍了全身,浑身上下都发热,发烫。
    “真的?真的,今天下午?”林丽萍眨巴眨巴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是在梦
中,她又追问了母亲一遍。
    母亲忧郁地点了点头。
    “那来得及吗?”
    “你父亲都准备好了。这几天,他都在准备。”
    趁这当儿,林丽萍用手指狠劲拧了一下自己大腿上的肉,一阵钻心的疼痛,使
她的嘴咧了一下。不是梦。是真的,不是梦。
    林丽萍抑制住内心的慌乱中的喜悦,惊喜之余,又感到有些不实落,担心地问
母亲:
    “那我上学呢?”
    “你父亲说了,订亲成亲后,如果你愿意还上学,过上几天后,你仍可以还回
北京上学去。”
    “真的?”
    母亲点点头。
    这就不用再担忧了。现在是没有任何忧,只有喜了。林丽萍清澈流动的眼睛,
溢满了幸福的欢乐,晶莹闪亮。啊,现在她的世雄表兄真正地成了她这个朱丽叶的
罗米欧了!他们两人真正成了罗米欧和朱丽叶了!她又整个身心都沉浸在极度的幸
福之中,就和昨天晚上梦中一样,被美酒般的情潮猛烈激荡着,浑身灼热,酥软迷
醉,在这灼热和迷醉中,尽情地体味着温馨和幸福的快感的欢愉。
    “萍儿,快一点!时候不早了。”母亲在幽幽地催促着女儿;她望着欢喜欲狂
的女儿,忧郁的眼睛里,隐隐闪过一丝悲哀的泪光。她怕女儿看见,忙转过身去,
“萍儿,你快一点!我先回房间去一下,然后在客厅等你。”
    母亲影子般地没一点声响地出去了。
    在林丽萍觉得有生以来最高兴、最欢乐、最幸福的日子里,母亲仍是那样的忧
郁,甚至比平时更忧郁,忧郁之中还增添着几分难言的、但又是痛彻的哀怆。这些,
林丽萍都没有注意到,她也顾不上、也没打算去注意那些和她今天难得的幸福与欢
乐无关的一切。
    只有在和母亲一起临出门的时候,林丽萍无意中望了那新来的使女一眼,随口
问母亲:
    “秋菊请假还没有回来?”
    “没有。”母亲悲戚地叹了一口气,轻轻摇摇头,“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怎么?”
    “她们乡下家里可能有事,脱不开身。”
    一丝空旷的失落感,倏然从林丽萍心头掠过。
    在这个家里,秋菊是她最好的朋友了,是她唯一能说说心里话的好朋友。她和
世雄表兄的事,秋菊可能都不知道。她多么想把她和世雄表兄的事,把她昨晚上的
那奇特而又使她心醉神迷的梦,好好给秋菊讲述讲述。
    秋菊是在父亲向她探问对世雄表兄的看法并决然地说要替她做主的那天下午走
的,走的时候,给她林丽萍一个招呼都没打,还是父亲后来告诉她的,说秋菊乡下
家里来人,说家里有事,把秋菊叫回去了。
    可是,林丽萍哪里知道,秋菊是那天下午被父亲赶出去的,而且还让当时马上
就走,也不管已经是下午了,天已经快傍黑了,秋菊在青岛城里又没有任何什么亲
戚,连个去处都没有,父亲根本就不管这一切,怒喝着让秋菊马上就走,“马上滚
出去!”
    秋菊泪涟涟地走了。
    这一点,她林丽萍哪里会知道?

                                   三

    婚礼办得很简单,也很冷清。
    这一点,出乎林丽萍的意料之外。
    婚礼是在傍晚时举行的。整个婚礼,进行得很快,没费多大事。北京姑妈家不
知为什么没有来一个人,据说是姑妈病了,住院了,姑父看守他们家的那个小商号,
脱不开身,几个表姐,各自家里都正好有事,所以他们也不能来。只来了七八个林
丽萍不认识、也从来未曾见过的男男女女,提了些贺礼来,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
把他们简单地用糖果点心招待了一下,他们就告辞走了。这中间有的,中国人不像
中国人,东洋人不像东洋人,穿的是中国式的长袍马褂,有的还戴着顶瓜皮圆顶小
帽,可那神态、说话的样子、礼节的动作,却又都像地道的东洋式的,说的虽然是
中国话,但都像是一起得了结舌子病似的,吭吭哧哧,结结巴巴的,真让人迷惑不
解。
    但这些,包括婚礼的简单和冷清,都只是从林丽萍心头闪掠了一下,只是闪掠
了一下,就很快过去了,林丽萍没过多地往心上放。婚礼也不过仅仅是个形式而已,
关键是人,关键在人,有一个好的可心的新郎,比什么都重要。林丽萍觉得,有了
世雄表兄,有了她的罗米欧,就有了一切的一切,其他的任何都可以舍弃。当年,
罗米欧和朱丽叶在劳伦斯神父的修道院里举行婚礼,当时不也就只有罗米欧、朱丽
叶和劳伦斯神父他们三个人吗?婚礼不也就是那么简单和冷清吗?
    爱,就是一切。
    有了爱,就有了一切。
    夜幕降临了。夜色是那样的宁静、柔和、温馨、醉人。月在中天。清澄皎洁的
明月,以它明丽、柔媚的、水一样流泻的月光,把庭院中照耀得亮如白昼。林木间
和草丛中,不时地传来不知名的小虫子求仍邀欢的清脆悦耳的欢叫声;欢叫声似乎
也比往常响亮得多,好像也在夸张地向人们炫耀:今天晚上也是它们配对成亲、入
洞房欢乐交合的喜庆日子似的。
    新房里,林丽萍倚着床边坐着。
    新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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