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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狮-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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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北大半年多的时间,赵瑞芝已不再是湘水江畔那活人坟墓孔府里柔弱温顺的
大少奶奶了,在她面前,已广阔地拓展开了一个崭新的天地,她强烈地感受到一种
博大浩气的吸引和春潮般的激荡。

                                   一

    赵瑞芝手里拿着一期新出版的《新青年》,步子轻盈地沿着林荫道碎石小路,
朝北大校园走去。
    春风徐徐吹来,轻轻吹拂着她的面颊,虽然仍还带着点严冬过去后残留下来的
一股余寒,但终究是春回大地,暖融融的,温煦宜人。她感到一阵舒心的欢畅。
    今天是个星期天。她是去参加《新青年》文章讨论会的。她、漆小玉、张国焘、
邓仲澥、高尚德、许德珩、孔文才、宋维新、易克嶷等十几个男女同学经常聚集在
一起研究讨论《新青年》上的一些文章,后来他们就约定把这个讨论活动也可以说
是讨论会固定下来,就固定在每一期《新青年》出版后的第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大
家推举许德珩为召集人。每次讨论会的地点,由召集人临时通知。李大钊主任、陈
独秀学长、以及胡适教授、钱玄同教授、刘半农教授等人,也经常来参加他们的讨
论会。今天正是这个例行讨论会的日子,听说那几位师长今天也都要来。因为天气
已经转暖,今天天色又是特别得好,春光明媚,风和日丽,地点就定在北海琼华岛
上白塔下面。
    赵瑞芝原来说好是和漆小玉一起去的,可是昨天晚上家里有事把她叫回家去了,
赵瑞芝就只好一个人去。
    寝室里再也没有其他的人了。林丽萍被家里一封急电召回青岛去,已经快一个
月了,至今还未回来。陶美玲成了枝花,成了舞后,成了社交场上引人注目的红人,
到处去参加各种各样的社交活动,去参加各种各样的舞会,经常和她见不上面。
“辣妹子”宋一茗,过去倒是一直和赵瑞芝、漆小玉一起参加讨论会,后来同几十
名留法勤工俭学的男女同学一起去巴黎了。那一次,宋维新被妹妹死缠活缠地差一
点也一起去了巴黎,但犹豫了几天后,终究还是决定暂时不去,按他宋维新自己说,
是想在《思想者》的基础上,也模仿罗丹雕塑出一套《地狱之门》群雕以后再说;
还有,听说国画大师、上海国画美术院院长刘季芳刘海粟先生,接受蔡元培校长的
邀请,要来北大讲学并举行个人画展,宋维新说他也想听一听刘海粟先生的讲学和
看看刘先生的画展,这是他认真学习的好机会,他不想放过,所以,去巴黎勤工俭
学的事情往后推一下再说。这些当然都是很重要的原因,但其中还有一个更重要的
原因,其他好多人都不知道,但孔文才能猜测出来,其实也已经看得出来,宋维新
之所以迟迟疑疑,最后还是决定不去法国,是因为他的心一直紧紧挂在赵瑞芝身上。
这一点赵瑞芝自己知道不知道,说不上来。
    赵瑞芝如愿以偿来到北大这曾是她心目中最向往的神圣的殿堂已经半年多了,
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她跟她所崇敬的李大钊、陈独秀、胡适、钱玄同、刘半农等
这些主任、学长、教授们在一起,亲耳聆听他们讲话,接受他们在知识上和人生上
的耐心指导,使她受益匪浅。她自己有些什么疑难的问题,以至心里有些什么解不
开的疙瘩,也大着胆子云登门向他们求教。刚开始时,她多少还有点心慌胆怯,不
敢去,有时候拉上“辣妹子”宋一茗一块儿去,有时候拉上漆小玉一块儿去,不过
大多次都是拉上“辣妹子”去,让“辣妹子”给她壮胆。后来,去了几次,见这些
满肚子学问的大主任、大学长、大教授们没一点架子,是那么热情温和,那么平易
近人,那么可亲,那么耐心,慢慢地也就不慌怯了,也敢自己去了。赵瑞芝明显地
感觉到,这短短的半年多时间,她赵瑞芝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已完全不是湘
水岸边湘阳县上的那尊孔崇儒的赵府里成天与《烈女传》、《女儿经》、《女四书》、
《二十四孝图》为伴、连笑都不敢开口,说话走路都不敢出声的软弱柔顺的二小姐
了。她一下觉得自己猛然又年长了许多,也成熟了许多。她从沉冷而愚昧变得热情
和聪慧了,她从无知而空虚变得好学和充实了。她从那些可敬的师长那里知道并懂
得了许多过去根本不可能知道也根本不可能懂得的事情和道理。
    

    来北京之前,还是在湘阳县和长沙时,是陈仲市陈独秀先生和李守常李大钊先
生的文章第一次打开了她的眼界。陈学长极力宣传科学与民主,发起开展新文化运
动。他的《敬告青年》一文,以六点希望,希望青年们以自己的青春和朝气,奋起
向封建专制、向陈腐和黑暗作坚决的斗争。李大钊主任的《青春》一文,更是以气
贯长虹的宏伟气势,号召青年们奋起反对专制腐朽的封建主义,以革命的精神,来
“冲决历史之侄桔,涤荡历史之积秽,新造民族之生命,挽回民族之青春”。后来,
赵瑞芝又看到了陈学长的《文学革命论》和胡适先生的《文学改良刍议》,他们从
文学这一角度,提出“八事”观点、“三大主义”,挥起“文学革命”的战旗,如
利剑般刺向束缚人们心灵的封建专制文化的羁网。这些都使得她赵瑞芝情激心热,
感到振奋,也使她强烈地产生了想来北大上学、能亲耳听教于这几位大学者门下的
愿望。阅之不如听之,听之不如效之。果为其然,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她觉得在
她面前,比过去更为广阔地拓展开了一个又一个崭新的天地,她也一次比一次更为
强烈地感受到一种博大浩气的吸引和一种春潮般的激荡。
    在这里,她进一步懂得了国家与民族,也更深层次地懂得了人与社会,懂得了
个人的人生应该和社会、和国家与民族紧密地联系在一起,懂得了人应该敢于追求,
应该有信念。
    人生。何为人生?
    有人说:人生是一场戏,可能是悲剧,也可能是喜剧,每个人都在社会这个大
舞台上卖力地扮演着各自的角色,极力投入地演着自己的戏,或者文唱着,或者武
打着,或为红脸,或为白脸,或为花头,或为黑头,喜怒哀乐,各表其情,善恶美
丑,各具形态,都赤条条地出场来,又都赤条条地下场去,《红楼梦》中破足道人
唱的“荒冢一堆草没了”是共同的最后归处,毫无例外;
    也有人说;人生是一场梦,如唐朝诗圣李白所说:“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就是说,人的一生就像做梦一样,虚无缥缈。有的人善做好梦,而有的人常做恶梦。
做好梦者,或高官厚禄,或荣华富贵,醒转过来后,仍飘飘然陶醉于中,恋恋不舍,
回味不尽;做恶梦者,或落入虎狼恶魔之口,或从高空悬崖上坠下,劫难重重,险
象丛生,死里逃生,醒转过来后,仍怵怵然心惊肉跳,冷汗淋漓,默默祈祷恳请苍
天护佑;
    也有人说:“人生如白驹过隙”,就是说,人生非常短暂,如日影从缝隙间掠
过一样,倏然而过。三国时曹操曾作诗以朝露相喻:“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
朝露,去日苦多。”曹操的儿子,以《洛神赋》、《与杨修书》和“煮豆燃箕”的
《七步诗》而著名的建安奇才诗人曹子建曹植也曾以“风吹尘”、旅途中暂住客寓
以及朝霜,为此,而赋诗吟道:“人居一世间,忽若风吹尘”,“日月不恒处,人
生忽若寓”,“天地无终极,人命若朝霜”。
    另外,还有好多说法:什么“人生如花草”,春夏茂盛,秋来凋零,“好花不
长开,好景不长在”,什么“人生如苦海”,人世间每个人,就包括帝王将相在内,
都毫无例外地浸泡在无边无际的深沉的苦海之中,被折腾来,折腾去的,大口大口
地吞咽着辛辣苦涩的苦水,穷人家的人是这样,富人家的人也是这样,那些位高权
重的达官贵人们也是这样,等等,等等。
    除所有以外,还有两种说法——
    其一,说“人生是一条河”,一条浩浩荡荡浪推浪,奔流入海不回头的河。在
奔涌中,有时有欢乐的浪花激腾而起,有时也翻卷有痛苦的浪花;有时是直直地、
顺畅地向着远方流淌而去,也有时是历经千难万险,千回百折,在险滩暗礁间蜿蜒;
有时是风平浪静的吟唱,明月星光下的漫步缓行,而也有时是风雨雷电下的狂吼,
惊涛恶浪的汹涌奔腾;但不管怎样,它勇往直前、奔向大海、汇入大海的决心和意
志不变。
    对这一种说法,陈独秀陈学长非常欣赏,他在几次讲课中,都兴致勃勃地讲述
这“人生是一条河”的说法,讲得有滋有味,很引人入胜。当然,讲课中,他也时
不时地流露出他对那几种有关人生的说法,什么“人生是一场戏”、什么“人生是
一场梦”,什么“人生如朝露、朝霜”以及“人生如花草”、“人生如苦海”等,
也表示欣赏和赞同,自己也时不时地感慨一下,但较多的还是欣赏“人生是一条河”
的说法。
    其二一种说法,就是说“人生是一条路”,是一条迢迢伸向远方的路。这条路
中间,有一段可能是笔直的、平坦的大路,有一段可能是窄窄的、坎坷不平、弯弯
曲曲的小路,还可能会出现一段重峦叠蟑扑面而来、幽谷深渊突断去路的崎岖险恶
的山路;在这条路上,有风和日丽、花香鸟语的绮丽风光,但更多的则是在风高月
黑之中奋进,以至顶着雷鸣电闪,狂风暴雨肆虐前行。但不管怎样,它伸向那理想
的远方的目标不变,意志不移,信心不动摇。
    李大钊主任对这一种说法很是赞同。好几次,在图书馆红楼举行的关于国家与
民族的前途、关于青年作为国家与民族的中坚力量、应怎样投身于社会、投身于时
代大潮中、去唤起民众、为国家与民族的生存与发展奋勇献身的讨论会上,李大钊
教授在慷慨激昂的讲话中,都说“人生是一条路”,是一条通往理想的奋进的但也
是风雨兼程的曲折的路。然而,应该坚信:风雨兼程和曲折是暂时的,而理想和奋
进是永恒的!
    对人生这个问题,赵瑞芝过去很长时间里是赞同前面那几种说法的。她被紧锁
在其实也就是囚禁在那黑色铁门的高墙大院里,被窒息在那阴暗、沉闷、到处都是
一种陈腐的霉味儿的活人坟墓里,她被悲凄沉沉笼罩着,”悲凄如一张巨大的冰寒
的黑色铁网,把她同罩着,她就像被吞噬在沉黑寒瑟的秋夜里,看不见一点星光,
更望不到一点曙色,沉压着她的,除了阴沉沉的冰冷、陈腐的霉味儿、死亡般的沉
寂,仍是那冰冷,那霉味儿,那沉寂。她就觉得她是那人生悲剧中的人物,她是那
人生恶梦中的牺牲者,她就是被淹没在那人生苦海中的溺水者。但后来,来到北大
后,听了李大钊和陈独秀两位学长教授的讲课和讲话后,她像是从黑色铁阿里挣脱
出来了,她感到一种轻快和由衷的欢愉。她赞同陈独秀学长关于“人生是一条河”
的讲评,但她觉得李大钊主任关于“人生是一条路”的评论更符合实际,她过去就
是在黑路上悲凄地走着,找不着路,看不清方向,现在,她找到了自己应该走的路,
她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希望。
    再就是,《新青年》也是她形影相伴的师长和挚友。过去,在湘水和在长沙时,
她主要是从别人那里借来看,有时候还借不上,现在,她每一期都能看上,而且,
这边刚一出版,她那边就能到手。她每一期都认真地仔细地看,上面所登载的每一
篇文章,她都两遍、三遍、甚至四遍、五遍地反复地阅读。每一期新出版的、散发
着浓郁醉人的油墨清香的《新青年》,都向她展现出一个崭新的世界,而里面的一
篇篇文章,李大钊李主任的、陈独秀学长、胡适博士的、以及钱玄同教授的、刘曲
庵刘半农教授的、除这些《新青年》的编委以外,还有其他许多人的一些文章,又
都给她打开了一扇又一扇崭新的、观赏新天地的门窗。她一字一句地潜心读着,字
里行间的每一句话都以一种特殊的震撼人心的力量,启迪着她的心灵,使她激动,
使她感奋,使她情不能自抑,沉醉于其中,有时候,她甚至忘记了时间的行进,忘
记了吃饭,忘记了周围的一切,整个身心都沉浸在文章所描述的境界和思索的深渊
中。
    有这么多学者、教授,有这么多思想先驱给她引路,给她点亮着人生路上的明
灯,还有《新青年》如一支火炬时时燃烧在她身边,这都使她心房里鼓满了一种被
希望、理想和信念激发而起的青春激荡的豪情。她觉得,在她面前,一条熠熠辉耀
着自由曙光的科学与民主的宽广的大道,正向着那理想的远方伸延而去。
    此时,和每一次参加《新青年》文章讨论会一样,赵瑞芝就是满带着这种被希
望、理想和信念激发而出的青春激荡的豪情,去参加新近出版的这一期《新青年》
文章讨论会的。
    关于这一期《新青年》文章讨论会,昨天下午,许德珩在给赵瑞芝通知开会地
点时,就把要讨论中心内容已给赵瑞芝大概说了一下,说主要针对上一期刊载的、
署名“王敬轩”,题为《给新青年编者的一封信》的文章,和这一期针锋相对刊载
的、署名“新青年记者”、题为《复王敬轩书》的文章,都各自谈一下自己的看法,
因为有人对这两篇文章的发表已很强烈地提出了不同意见。
    有些人不大知道,但有些人已经很清楚,赵瑞芝他们北大的学生老师都很清楚,
这是《新青年》其实也就是陈独秀学长和钱玄同、刘半农两位教授共同谋划自编自
导自演的一场“双簧戏”。
    原来,《新青年》在陈学长去年还没来北大之前,还是在上海《青年杂志》时,
发表了胡适教授的《文学改良刍议》,紧接着,陈独秀学长又发表了自己的《文学
革命论》,这刺向封建专制文化的利剑,这烧向腐朽黑暗的烈火,就等于向旧的封
建专制文化的堡垒,发起了声强势猛的进击。那些死硬地坚守在封建文化旧堡里的
复古派文人们,似如末日来临,惶惶不可终日,但外表上仍装出一副自以为清高的
样子,以冷漠而待之,不进行还击,依然故我而自行事之。《青年杂志》随陈独秀
来北京改刊为《新青年》后,向封建专制文化旧堡垒的进击更加强猛,大有彻底摧
毁这陈腐的旧堡垒之势。这使得那些复古派的文人们,那些孔家店的遗老遗少们,
那竭力宣扬国故复古的“文选派”刘师培之流们和那死守着“桐城派”老古董圈子
恋恋不舍的林琴南之流们,内心都越发无比的慌乱和惊恐,但表面上还故作镇静,
装出一副“不值一斗”的神态,漠然相待,与《新青年》的文学革命派不正面交手。
这样下去,当然不利于文学革命进一步向纵深发展。于是,陈独秀学长和钱玄同、
刘半农两位教授商议了一下,决定想个办法,再狠烧上一把火,就让钱玄同教授假
借名王敬轩,在上一期《新青年》上发表了一篇极力反对文学革命、为封建专制文
化辩护的、题为《给新青年编者的一封信》的文章,紧接着,又让刘半农教授以记
者的名义,在这一期《新青年》上发表了《复王敬轩书》的文章。一反一正,“敌
对”双方,针锋相对,进行了激烈的论战。钱玄同借名王敬轩,俨然以“文选派”
刘师培之流和“桐城派”林纾之流的代言人自居,对新文化和文学革命极尽污蔑之
能事,进行了恶毒的攻击。而刘半农则借记者答复的名义,对污蔑和攻击新文化和
丈学革命论调、对复古思想,都给予了无情的、淋漓尽致的抨击。
    这一场“双簧戏”演得惟妙惟肖,活灵活现,在整个北大校园以至在整个社会
上,都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赵瑞芝他们今天讨论的,就是这个内容。

                                   二

    赵瑞芝从林荫道上下来,斜插进一片小松树林子里,走上一座已显出了青翠绿
茵的小土坡,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朝前走去,拐来揭去,北大校园就展现在她
的面前。
    参加讨论会的人大部分已经来了。
    李大钊主任、陈独秀学长、胡适教授,还有钱玄同、刘半农两位教授,今天也
都来了。同学们都正围拥在几位师长周围,像是在请教着什么问题。
    赵瑞芝朝他们走去。
    在正式成为北大学生后的那个星期天,因为心情特别高兴,也用不着女扮男装、
遮遮掩掩的了,更用不着躲躲藏藏的了,她赵瑞芝、宋一茗、漆小玉、还有林丽萍、
陶美玲,这北大率先开放女禁的第一批女学生们,都大胆地穿上了自己的女儿装—
—赵瑞芝、宋一茗、漆小玉、林丽萍都上身穿着长到腰部的白色软缎衣衫、下面是
黑色长裙,陶美玲上身是桃红衣衫、下身是黑色长裙,衣衫和长裙都勾勒出她们苗
条体态婀娜多姿的娉婷,她们在宋维新自告奋勇的热情地引导下,曾把北大整个校
园都转着看了一下,转了几乎大半天。她们高兴极了,像痛饮了一顿美酒似的,情
激心热。一张张脸都红扑扑的,如桃花盛开,说不尽的娇艳妩媚;一双双眼睛都迸
发着惊异而欣喜的亮光,莹莹如玉,异彩灼灼,充满了热烈、活泼。一路上,她们
都是欢声笑语不断。
    宋维新最先从老远就看见了赵瑞芝,忙快步子上前迎了过来,招呼道:
    “瑞芝同学,大家都来了,就等你们呢!咦,怎么就是你一个人来?漆小玉同
学呢?”
    “家里有事,昨晚回家去了。”赵瑞芝回答说。
    两人边说着,边来到了塔下。
    “瑞芝同学!”李大钊李主任热情地招呼赵瑞芝。
    赵瑞芝也忙向站在一起的李大钊和陈独秀施礼问候:
    “李主任好!陈学长好!”
    赵瑞芝发现和李大钊、陈独秀站在一起的,还有一位年约三十七八岁、身穿灰
色长布衫的学者模样的人;个子不高,神采奕奕,两道短而粗的浓黑的横眉,透着
一种冷峻的坚韧和刚毅,尤其是那双眼睛,炯炯迸亮,闪烁着一种能洞察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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