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议下去,恐怕就不只是青岛和山东了,恐怕连整个华北、华南、华东、华西以至整
个神州中华都要卖给东洋人了。”
“放肆!”教育部次长色厉内在地喝道。
邓仲澥冷笑着:“难道不是这样吗?”
教育部次长尖细着嗓子强硬地说:“不管怎么样,你们不可在使馆界通行!”
张国焘大嗓门吼问道:“为什么不能在使馆界通行?我们就是要让那些洋人们
看一看:中国人是有力量的!中国是亡不了的!”
高尚德也大声问道:“不让我们在使馆界通行,那使馆界是在他们洋人国家里
吗?我们中国人在自己国家的士地上走一走,也要受限制吗?请问次长大人:你是
中国政府的教育部次长,还是洋人国政府的教育部次长?”
教育部次长又一次被问住,语塞而面红耳赤,吭哧了一阵,恼羞成怒地吼叫道:
“不管怎么说,就是不许在使馆界通行!这是政府的命令!是徐大总统的命令!”
张国焘大嗓门反问道:“是什么样的政府的命令?是我们中国政府,还是洋人
国政府?是哪个徐大总统的命令?是我们中国政府的徐大总统,还是洋人国政府的
徐大总统?”
“你,你……你叫什么名字?”教育部次长气急败坏,浑身发抖,手指着张国
焘,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威胁地喝问道。
“本人张国焘,中国北京大学的一名学生。”张国焘毫无一丝胆怯地大嗓门回
答道。
“你,你……”
步军统领李长泰见状,横眉凶目地恫吓道:“你们都放明白点!我是奉大总统
的命令来的!学生队伍必须解散!必须都回学校去!否则,没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许德珩问道:“爱国何罪有之?”
“爱国无罪!卖国有罪!”
“打倒卖国贼!”
同学们都愤然呼喊起了口号。
旁边的警察总监吴炳湘见来硬的不行,便以一副很关切的样子,看了看焰焰烈
日,对同学们劝说道:
“同学们,太阳这么毒,你们都是国家的栋梁之材,不要把你们都晒坏了,你
们都先回去……”
不等这位好心的警察总监把话说完,许德珩就把总监大人的话打断了,说:
“谢谢总监大人对我们如此爱怜!国家将亡,民族将灭,我等命归何处,尚不
得知,何足以痛惜这微微身躯?!”
“何足以痛惜这微微身躯?!”赵瑞芝不由得一阵亢奋,浑身热血奔涌起来,
情不自禁哼唱起了《以血拼搏之歌》:
神州中华,
怎能切割?!!
华夏大邦,
何能亡灭?!
这一唱,全场四五千人立时都跟着激昂亢越地大声合唱了起来:
同仇敌忾,
以血拼搏!
捍我中华,
卫我山河!
热血在奔腾,泪雨在迸涌;激昂亢越的数千人大合唱,气势宏伟,旋律雄壮,
像排空卷腾的海啸狂涛一般,以不可阻挡的巨大的冲击力,震撼得整个天安门广场
以至整个神州大地都在猛烈激荡。
神州中华,
怎能切割?!
华夏大邦,
何能亡灭?!
同仇敌忾,
以血拼搏;
捍我中华,
卫我山河!
同学们齐声唱着;站在最前面的许德珩、邓仲澥、张国焘、罗家伦、高尚德、
赵瑞芝、林丽萍、漆小玉、孔文义边激昂地高唱着,便自然而然地排成了一排,并
相互紧紧地挽起了手臂,形成了一堵坚不可摧的铜墙铁壁;后面的同学也都边激昂
地唱着,边照样子排了起来,组建起无数道铜墙铁壁。
在震天撼地的歌声中,游行总指挥傅斯年把手强劲有力地一挥:
“游行开始!前进——”
北京大学的巨型横幅校旗,紧跟着还有那副从金水桥南边取下的“卖国贼曹汝
霖、章宗祥遗臭千古”的挽联,一起在前面开路,后面就是高唱着《以血拼搏之歌》、
挽臂并肩行进的许德珩、张国焘、赵瑞芝、孔文义他们,和一排排也是高唱着歌、
挽臂并肩行进的北大的其他学生,再后面就是其他各学校的巨型横幅校旗,和一排
排也是高唱着《以血拼搏之歌》、挽臂并肩行进的其他各学校的学生。
同学们迈着坚实有力的步伐,唱着歌,一步步昂首挺胸地向前行进着。
面对着那个教育部次长、那个步军统领和那个警察总监、以及上百名荷枪实弹
的军警和闪着凛凛寒光的刺刀群,同学们毫无一丝一毫惧色,挺胸向前;而且,许
德珩他们每前进一步,那些人反而心虚胆怯地后退一步;许德珩他们又前进一步。
那些人又后退一步;最后,在学生队伍坚实而雄劲有力的步伐和威武雄壮的《以血
拼搏之歌》的歌声中,那个教育部次长和那个步军统领、警察总监带着他们的军警,
惶然不知所措地闪开了。游行队伍踏着《以血拼搏之歌》的激昂旋律,浩浩荡荡地
开出了天安门广场。
游行队伍一边行进,一边散发着各种传单,由中华门浩浩荡荡地直奔东交民巷
使馆区。
三
东交民巷位于天安门广场东南角方向,是一条很宽敞的巷子,原名叫东江米巷。
第二次鸦片战争后,各洋人国驻我中华使节相继来到北京,在此附近设立起公使馆。
义和团运动被镇压之后,清王朝政府与各洋人国签订了丧权辱国的《辛丑条约》,
也就是所谓的《议和大纲》,规定了这一片地方为中国人不得随意通行的使馆区。
所谓《议和大纲》规定:“各国应分自主,当驻兵队护卫使馆,并各将使馆所在境
界自行防守,中国人民概不准在界内居住。”自此后,这里成了洋人列强们在中国
的“国中之国”,成了洋人列强们瓜分神州大地的黑参谋总部。各洋人列强国为了
自身的利益,共同组建成了公使团,组建起了所谓的防卫组织——武装巡捕局。真
可谓滑天下之大稽也!在人家国土上借住,还组建起防卫人家国民的武装。这不仅
勾画出了这些洋人列强国的蛮横霸道的强盗嘴脸,同时也暴露出了这伙野狼群妄图
瓜分吞噬中华、而又怕被血性的中国人民提早察觉的心怀鬼胎之处。更有甚者,还
在巷口高高竖起了一块“华人与狗不得入内”的牌子,真是欺负人欺负到了极点!
这天下午,示威集会在天安门广场一开始,北洋政府就马上把消息悄悄通报给
各国洋人了。巷口内的东西大街上,布满了全副武装的洋人军警、巡捕;而巷口外,
那位警察总监吴炳湘又奉命带着大批荷枪实弹的军警,来此严加把守。
当游行队伍行至东交民巷西口时,就被吴炳湘和荷枪实弹的军警阻拦在铁栅栏
之外。
后面,洋人军警持枪握刀,杀气腾腾;前面,吴炳湘陪着笑脸,向同学们点头
哈腰,打拱作揖,再三地哀求同学们不要从东交民巷使馆界区通过:
“同学们,这是洋人的地盘……”
邓仲澥厉言驳斥:“什么洋人的地盘?!这是我大中华的地方!”
吴炳湘急忙改口:“对!对!我们大中华的地方。可是现在,各国洋人都住在
这里……”
队伍里有同学大声喊问道:“洋人住在这里怎么啦?中国人在中国自己的土地
上走走,不行吗?”
吴炳湘连连点头:“行!行!只是怕洋人们误会。最好不要引起国际上的纠纷。”
张国焘大嗓门儿喊道:“你们怕你们的洋大人、洋老爷,我们可不怕!”
吴炳湘掏出手帕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在下不是这个意思……”
许德珩严峻地问道:“那总监大人是什么意思?”
吴炳湘嗫嗫嚅嚅地说:“同学们是不是先派上几个代表去和洋人们交涉交涉……”
当时,从使馆区的地理位置来看,美利坚合众国使馆和美国兵营正在东交民巷
的西口,距学生游行队伍被阻拦之处不远。
罗家伦望了望美国使馆和美国兵营,想了想,上前对博斯年说道:
“总指挥,前面不远处是美利坚合众国公使馆,美国人不管怎么样还讲一点公
理,威尔逊大总统的和平十四条多少还是有合乎情理之处,我们是不是派出代表先
和美国人谈一谈?”
博斯年也思索了一下,点点头,说:“也好,那就你带上几个同学去交涉一下!”
罗家伦点点头:“好,我去。”
罗家伦和另外几个被推举出来的同学进了美国公使馆。
当时,美国公使出外,公使馆一洋人官员出来会见罗家伦四人学生代表;
“今天星期日休息天,公使先生外出,不知何时回来,诸位先生可能难以见上。
诸位先生有什么事情需要转告,本人定将效劳!”
罗家伦将一份陈词交给这位洋人官员,以无比期望之心,恳切地说道:
“我等闻和平会议传来消息,关于吾中国与东洋日本国之国际之处置,有甚悼
和平正义者,谨以最真挚最诚恳之意,陈辞于贵国公使:一九一五年五月七日:二
十一条中日协约,乃东洋日本国乘欧洲大战之际,以武力胁迫我政府强制而成,袁
氏为称帝求荣而胁肩谄笑而从之,但吾中国国民誓死不承认之。青岛山东一切德国
利益,均乃德国以暴力而掠得,而吾人之所日思取还者,吾国以对德宣战故,断不
承认日本或其他任何国继承之。如不直接交还于中国,则东亚和平和世界永久和平,
均不能得确切之保证。贵国如保持民族之独立,与人类之公权,及世界和平之局而
战,一九一七年一月十日协约国致贵国公使公碟,吾人对之表无上之钦爱与同情。
吾国与贵国抱同一主义而战,故不得不望贵国之援助。吾人念贵我两国素敦睦谊,
为此而恳请贵公使将此意转禀于贵国政府,并助说于英国、法国、意大利国等其他
各国政府,于和平会议上予吾中国以同情之援助,今容我等学于游行队伍从此通过,
向东洋日本国示威,也向世人表我等之心迹。”
那美国公使馆洋人官员对罗家伦所呈陈辞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对罗家伦的拳
拳恳述也不很热衷,他冷冷说道:
“对此,实表遗憾,我们无能为力,所有贵国与日本国之纠纷,是贵国与日本
国早有立约,任何其他人都不好干预。贵国与日本国的二十一条,是贵国现任交通
总长曹汝霖先生所签署,山东主权问题,是贵国现任外交总长章宗祥先生所欣然承
诺。诸位倘若不信,可去贵国外交部查询核实。至于诸位想从使馆界区通过,我觉
得我们双方还是遵守贵国原满清政府所签署的《议和大纲》上的规定为好……”
谁也没想到是这种结果。在外面炎炎烈日下暴晒近两个小时,静静地、满怀希
望地等待着美国公使馆能出来说两句公道话,但没想到洋人列强却是如此同穿着一
条裤子。
当罗家伦等同学沮丧而愤然地从美国公使馆出来,把情况向大家讲了后,群情
奋起。
张国焘愤然喊道:“洋人列强,一丘之貉!”
高尚德也大声说:“对任何洋人列强再不能抱任何幻想了!威尔逊大总统的十
四条,说来说去,还只是等于零!”
那个警察总监吴炳湘不知从哪儿又冒了出来,假惺惺地表示同情地说:
“怎么样?诸位还是都请先回去吧!天气这么热,看诸位同学那个受罪劲儿,
我吴某主要还是为诸位同学们着想。”
警察总监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又两眼隐隐闪射出几丝凶光,软中带硬地说:
“请诸位同学还是听从我吴某的话为好!大总统可是已经给我吴某下了死命令,
为了不引起国际上的纠纷,必要时让我吴某要采取强硬的措施。请诸位同学还是好
自为之!”
就像是在证实这位警察总监的话似的,吴炳湘这边话音还没落地,那边军警们
都把手中的洋枪端了起来,杀气腾腾地把黑洞洞的枪口和明晃晃的刺刀对准了学生
队伍。
学生队伍里有一同学痛心疾道,失声大哭着,悲愤难抑地说道:
“国犹未亡,自家土地都已不许我自家人通行,果至亡后,屈辱痛苦,又将何
如?”
这一引发,悲愤的呐喊声纷纷四起:
“中国完了!中华民族完了!”
“与其国亡受辱,不如现在就死!”
“卖国的政府啊,你还有一点民族的良心吗?”
“万恶之源,应根于卖国贼之身!”
“对,找卖国贼去!”
“对,找卖国贼去!”
队伍哗啦啦一下都乱了起来,人们都纷纷掉转过头,摇旗呐喊着,从东交民巷
西口往北,经富贵街。长安街、东单牌楼,再往北折,经石大人胡同、大羊宜宾胡
同,怒潮般地汹涌澎湃地直朝卖国贼曹汝霖的家赵家楼卷去……
总指挥傅斯年已经控制不住这扑天遮地的怒潮狂涛了。
四
这天中午,大总统徐世昌在总统府宴请从东洋日本国回国升任外交总长的章宗
祥,曹汝霖和陆宗舆等人应邀出席作陪。
席间,教育部和军警部门都有人来报告说:以北京大学为打头的北京整个学界
举行示威游行和要求惩办卖国贼。
正兴致勃勃、谈笑风生的徐大总统一下被扫了兴,放下手中的酒杯,很不以为
然地皱皱眉头,气冲冲地说:
“他娘的这些乳毛未枢的臭学生娃娃们胡闹些什么?!他们懂得个屁!让教育
部派人去,让李长泰和吴炳湘带上些人也跟上去,把那些学生娃娃们统统解散!统
统都赶回到各自的学校里去!使馆界,绝对不能让通过!不能让我们的洋人朋友们
受到丝毫的惊扰!告诉李长泰和吴炳湘,必要时,来些硬的!”
徐大总统安排完后,兴致又回到了酒席宴上,他重又拿起了酒杯,笑着说道:
“来,来,我们喝我们的!学生娃娃们跳腾上几下,没什么了不得的!小泥鳅
翻不了什么大浪。来,来,我们喝我们的!不去理会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有李长泰、
吴炳湘他们去,把洋枪那么一对,那些毛崽崽们管保一个个屁滚尿流,都乖乖地滚
回到学校里去了。来,我们喝我们的!”
章宗祥、曹汝霖、陆宗舆,尤其是章宗祥和曹汝霖,起先听到学生示威游行和
要求惩办卖国贼、而且还直接点了他们几个人的名字的情况时,心里很虚,很有点
发毛,心嗵嗵嗵地像敲鼓似地乱跳着,酒杯在手里面都在籁籁乱抖,章宗祥甚至禁
不住把酒杯里的酒都洒了一桌子,洒了一身。但后来,听徐世昌这么一说,想想也
就是的,几个乳臭未干的毛崽崽学生娃娃有什么值得可怕的?!他们不就是在街上
胡乱走一走,喊几声日号嘛,还能干个什么?!而且还有步军统领和警察总监带着
全副武装的大批人马去了,那些学生娃娃就是有那么一点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劲儿,
也定会被这刀呀枪呀的阵势吓得乖乖地滚回学校去。这样一想,几个人心里又都很
坦然了,于是又都觥筹交错。五呀六呀地欢饮了起来。
酒席宴完后,大总统去休息了,章宗祥他们也酒足饭饱、红光满面地从总统府
告辞出来。尤其是章宗祥官运亨通,显得很是春风得意,踌躇满志,不停地打着酒
嗝,对陆宗舆说:
“怎么样,宗舆老哥,咱们再到曹兄那儿去躺一躺,打几个泡去吧?”
“不了,不了!老哥我今天有点累,想早一点回去休息休息。”陆宗舆忙摇手
表示谢绝。陆宗舆老家伙毕竟还是年长了几岁,老奸巨滑,想得也要多一些,对曹、
章说:“我看你们两位最好也先不要回去,先到我那里去坐一坐吧!”
“怎么?老哥为我两人担心?”章宗祥笑着问。
陆宗舆多少仍还有点忧虑地说:“那些学生娃娃虽说都是些乳臭未干的毛崽崽
子,但他们都受了过激主义新思潮的影响,又有那些新思想的学界领袖们的支持,
还是很有着一些力量的。你们两位还是多多小心为好。”
曹汝霖笑着说:“宗舆老哥,你太有些多虑了,太有些杯弓蛇影了。”
章宗祥拍着陆宗舆的后背说:“宗舆老哥,你就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再
说还有李长泰和吴炳湘两位赳赳武夫保驾呢,还何大批的军警压阵呢,按照大总统
的话来说,那些小泥鳅们翻不了什么大浪来。你就放心吧!”
“好,好!只要不出什么事儿就好。”陆家舆说着,和曹章两人分手告别,
“明天早朝见!”
这帮家伙,从骨子里就想着恢复封建皇朝,经常是,稍微一不注意,就露出那
一种话来。
章宗祥和曹汝霖从大总统府回到了赵家楼胡同曹汝霖的家。
到家门口一看,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岗哨林立,至少有好几百名全副武装的
警察在守卫着曹家公馆。
曹汝霖很满意地点着头:“行,不错!吴炳湘这武夫真够朋友!哪天清闲一点
的时候,把吴炳湘和那个步军统领李长泰请到我这儿来热闹热闹,喝上几杯,再打
打泡,如果再有兴趣的话,再召上几个歌女、舞女来乐和乐和!”
章宗祥笑着说:“那对曹兄你来说,还不就是小菜一碟。曹兄在财政总长的位
子上,就捞了一大把,现在在交通总长和交通银行的位子上,更是躺在金钱堆里,
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这一点,你曹兄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小弟。对吧?”。
曹汝霖边往客厅里走,边也笑着说:“行了吧!你宗祥老弟也绝不是一尊吃素
的佛!”
两人说着,笑着,进了客厅。
客厅里有两个客人正在等候。一个是陆军部航空司司长丁士源,和曹章陆一样,
也是和东洋人关系很亲的朋友;另一个是个东洋人,日本新闻社记者中江丑吉。两
人都是从电话上受日本国驻华公使之托,来曹汝霖家看情况的,说是公使托嘱:中
国学生情绪都非常激昂,已从东交民巷使馆界区直奔赵家楼曹公馆,让丁士源和中
江丑吉火速在学生到达之前赶到曹公馆,通知曹章陆三人躲避一下,或者就让丁士
源和中江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