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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人不准侵犯它!”那日本军警凶狂地吼骂说:“胡说!什么破烂裹脚布!”一把
抢过来,撕得粉碎。紧接着,又有几个日本军警扑上来,把这个姓龚的留学生凶狂
地拳打脚踢。其他学生愤怒至极,一起吼喊着,扑上前去,把那位姓龚的同学抢救
了回来。此时,东洋人军警越来越多,把许多留学生打的打伤,抓的抓去,迫使剩
下的一些学生躲进到附近的青年会里面。
从葵桥那面游行而来的第一队中国留学生,先到美国、瑞士等国公使馆递交了
请愿书,后准备去中国公使馆抗议示威,刚走到中国公使馆门口,就被大批的东洋
人马队步队军警拦截住,一顿刀砍枪刺,抢去旗子。为首的一位姓杜的留学生手中
的国旗也被日本军警抢去,撕碎,挑在刺刀尖上。许多同学也都被打得遍体鳞伤,
倒卧在路边。马路上血流成河。
对这外边对中国留学生的血腥镇压,那位庄代公使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仍陪
着他那东洋人贵客在饮酒欢谈。外边,血肉横飞,惨叫声一片;里面,觥筹交错,
戏曲声悠扬……
从东京回国来的《京报》主笔邵飘萍先生,苍白的面孔上充满了血液,悲愤不
已地讲述着。
北大西斋饭厅里挤满了人。人们都静静地听着;一双双眼睛圆睁,迸射着仇恨
的怒火;有的同学紧咬着下唇,把下唇的血都要咬出来了。
“走,到日本公使馆去!”有人悲愤地喊道。
“走,去找东洋人抗议去!”
“找东洋人去!”
同学们都愤怒地吼喊着。
邵飘萍摇摇头,沉痛地说:“这还不光是东洋人的问题,关键还是咱们的卖国
政府。那个庄景坷庄代公使不正是东洋人血腥镇压我爱国留学生的帮凶吗?!”
邵飘萍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咱们的北洋政府,现在其实已经成了东洋
日本国的一个奴才政府了!蔡元培先生被迫辞职出走,大家都知道,是被咱们徐世
昌徐大总统逼走的。徐大总统为什么要逼走蔡先生,因为他怕过于惹恼他的东洋人
主子。今天早上,咱们的徐大总统下达了一个劝挽蔡先生的《大总统令》,说得倒
是很娓娓动听,说什么蔡先生‘殚心教育,任职有年。值兹整饬学风,妥筹善后,
校长职责所在,亟待认真擘理,挽济艰难,所请解职之处,著毋庸议’。可是,同
学们,你们可知道,咱们的徐大总统在下这个劝留蔡先生的《大总统令》的同时,
还下了问候、劝慰挽留曹汝霖、陆宗舆的《大总统令》,说曹‘从政有年,体国公
诚,为本大总统所深识’,说我们爱国学生‘流言诋毁,致酿事端’,说曹‘因公
受累,实疚于怀’,希望曹‘务以国家为重,照常供职,共济艰难’,除此而外,
还连下了两个《大总统令》,一个就是免去了坚持替蔡先生仗义执言、也替五月四
日学生示威大游行说了几句公道话的傅增湘的教育总长的职务,由教育次长袁希涛
暂行代理部务;再一个就是责成京城警备总司令、步军统领、京师警察厅总监要
‘认真防护’,‘遇有纠众滋事不服弹压者,仍遵照前令,依法逮惩’,还特别指
令教育部、各省省长和教育厅长沏实约束’京内外各校学生要‘安心向学,毋得干
预政治’,对那些‘不率训诫,纠众滋事者,查明斥退’等等。徐大总统今晨同时
签发的这四个《大总统令》,不正是把他到底是哪家的大总统彻底明显地暴露于天
下了吗?当然,把北洋政府到底是哪家的政府,也明明白白地暴露于国人面前了……”
人们都静静地听着。学子们年轻的胸腔里,愤恨的怒火在炽烈地、一阵猛似一
阵地卷腾着,燃烧着。
正这时,饭厅外面一阵纷乱。张国焘和高尚德急促促地跑进来,张国焘伤痛而
愤然地说道:
“林丽萍同学被打伤了!
四
林丽萍是在天安门前广场上被打伤的。
依照李大钊主任和陈独秀学长的建议,把学界的斗争引深向更广泛的社会斗争,
把单纯的学潮引发为广泛的、整个社会的抗争运动,北京学联在许德珩、易克嶷、
段锡朋等北大学生主持下,决定以原先成立的北大平民教育讲演团为基础,联合高
师、清华等学校,扩大组织讲演团,以每十人为一组,称“救国十人团”,到新世
界游艺场、天桥、宣武门、天安门广场、崇文门、东城等各商业区、游览区、庙会
的街头,进行救国宣传,讲演《青岛问题》、《中国现在的形势》、《山东与全国
之关系》、《东洋日本国之野心》、《亡国之痛苦及救国之方法》、《五月四日的
示威大游行》、《蔡元培校长的辞职和新文化运动》、《德先生与赛先生和孔家店》
等各方面的专题。
这一天,邓仲澥、张国焘、赵瑞芝、林丽萍他们这一组“十人团”来到天安门
广场讲演。
张国焘讲了《东洋日本之野心》。
张国焘讲演完,邓仲澥刚要准备讲演《亡国之痛苦及救国之方法》时,来了一
队手持警棍的警察,喝令他们停止讲演,并且警棍狂挥乱舞,朝听讲演的市民群众
和他们“十人团”打来,要把他们都驱散赶走。
张国焘和邓仲澥愤然上前去争辩。
正这时,一辆日本东洋人军车沿着马路耀武扬威地横冲直撞地狂驶而来。车上
满满坐着十几个荷枪实弹的东洋鬼子兵。车的前面和两侧还插着许多旗子,旗子上
都用歪七扭八的汉字写着“拥护巴黎和约”、“青岛属于大日本帝国”、“大日本
武运长久”、“二十一条万岁”等标语。
东洋人军车横冲直撞着。
车上的东洋兵挥舞着手中的刀和枪,声嘶力竭地狂呼乱吼着,狂笑着,唱着他
们的武士道军歌。
正在挥舞警棍胡乱驱打着邓仲澥、赵瑞芝他们“十人团”和听讲演的市民群众
的那帮子警察,像是突然看见他们爹娘老子来了似的,赶忙跑到马路边上去,肃立
两旁,向横冲直撞驶来的东洋人军车和车上的东洋鬼子兵行礼致敬。
张国焘、邓仲澥、赵瑞芝、林丽萍他们气坏了,冲上去迎面拦截住了那辆像凶
狂的野兽似地横冲直撞的东洋人的军车。
邓仲澥愤怒地喝道:“下来!在中国的土地上,怎么能让这些东洋鬼子肆意撒
野?!下来!”
“下来!”
“下来!”
张国焘、赵瑞芝、林丽萍和其他几个“十个团”的成员,横站成了一排,喝喊
着。
那帮子手持警棍的警察,像是他们的爹娘老子被拦截住了一样,忙跑上前去,
举着警棍护围在了东洋人军车的四周。为首的一个满嘴大黄牙的警察向邓仲澥他们
厉声喝问道:
“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
邓仲澥冷峻地喝道:“干什么?让他们下来!这是在中国的北京,不是在他们
东洋日本国的东京!不许他们在这里这样逞狂撒野!”
“大黄牙”龇着满嘴的黄牙说:“刚才你们妖言惑众,扰乱社会秩序,跟你们
的账还没算完呢,你们又跑这里来扰乱交通,多管闲事!滚开!统统统开!”
张国焘大嗓门喊道:“谁妖言惑众?谁扰乱社会秩序和扰乱交通?你们听见了
没有,这些东洋鬼子刚才在狂呼乱叫的什么?你们再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看看他
们车上的旗子上都写的是什么?让他们都下来!把旗子都撕下来!”
“大黄牙”声嘶力竭地喊道:“滚开!你们都滚到一边去!这是友邦人士正常
的社会活动,你们不得阻拦干涉!听见没有?滚到一边去,给友邦的车把路让开!”
张国焘愤然怒骂:“什么狗屁‘友邦人士’?!下来!让他们下来!”
旁边围观的市民群众也都怒吼道:
“下来!让他们下来!”
“不许他们在中国土地上撒野!”
“让他们都下来!”
人们都怒吼着。车上的东洋鬼子兵有点心虚胆寒,但又都像狼一样两眼闪着凶
残的目光。只见那开车的东洋鬼子狂叫了一声,把油门一踩,开车向邓仲澥、张国
焘、赵瑞芝、林丽萍他们直冲了过来。
那帮子警察也挥舞着警棍像疯狗似地向邓仲澥、张国焘、赵瑞芝、林丽萍他们
凶狂地扑了过来。
东洋人军车像是有目的地直向林丽萍压去。
这是一群凶狂得红了眼睛的恶狼。
“林丽萍,小心!”张国焘大喊一声。
林丽萍没有来得及闪开,被东洋人军车一下撞倒在地。在林丽萍跌倒、东洋人
军车擦身而过的一刹那间,林丽萍看到开车的东洋鬼子是一个她熟悉的面孔——以
冒充所谓的表兄高世雄而欺骗了她的披着人皮的恶狼,那个披着人的画皮的恶魔—
—东洋鬼子军官山本世雄!
那帮子警察也挥舞着警棍一阵乱打。
林丽萍被东洋人军车撞倒在地的同时,头顶上又一阵冷风掠过,只觉得头被警
棍猛击了一下,一阵天旋地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五
北洋政府要将五月四日参加示威大游行的为首的学生再都抓起来并非仅仅是传
言。
徐世昌三番五次地劝慰曹汝霖、章宗祥、陆宗舆,而且在《大总统令》中给此
三人予以了很高的评价,此三人还真的觉得自己是国家社稷的顶梁之柱,为国家立
有盖世奇勋,五月四日遭受了天大的屈辱,尤其是曹汝霖,公馆几乎化为灰烬,越
想越难以消除心头切齿之恨,决计要狠狠报复。他依仗着有徐世昌作后台,一次又
一次催促检查厅赶快“依法制裁”那些为首滋事的学生。检查厅本来就是北洋政府
的检查厅嘛,这还有什么说的?!
这天中午,吃过中午饭,许德珩、邓仲澥、张国焘刚看望过林丽萍出来,见高
尚德和几个同学急匆匆地跑来。
吼文义被抓起来了!”高尚德气喘吁吁地说。
“怎么回事?现在人在哪儿?”许德珩问道。
“是检查厅来人抓的。现在就在校门口。孔文义出去买药回来,刚到校门口,
就被抓起来了。”
“走,看看去!”
许德珩他们刚准备走,赵瑞芝、漆小玉也从屋子里跑了出来,不约而同地问道:
“怎么回事儿?出什么事儿了?”
许德珩回答说:“孔文义被抓起来了。”
“啊?!为什么?”
“还不清楚。我们正要去看看。人就在校门口。”
“我们也去。”
许德珩、邓仲澥、张国焘、赵瑞芝、漆小玉快步子向校门口走去。
到了校门口,见那里有几个检查厅的人和十几个荷枪实弹的警察,一副威风凛
凛、凶神恶煞的样子。四周围已经聚集了好多学生,而且,还有许多学生正在往这
里来,有的还背着行李卷,提着洗脸盆、牙具一类的用物。孔文义被两名警察押着,
站在一边。
“这是怎么回事儿?”许德珩问一名警察。
旁边一位同学忿忿回答说:“检查厅受理了曹汝霖提出的要对五月四日为首滋
事的学生‘依法制裁’一案。今天他们就是来抓人的。他们不仅要把原来那被捕获
释的三十二名同学再抓进去,而且还要抓其他的为首的同学。”
张国焘大嗓门喊道:一为什么要抓?他们有什么罪?不行!不能抓他们!”
周围的学生们也都纷纷地喊道:
勺十,为什么要抓?”
“他们到底有什么罪?”
“不行!不能抓他们!”
“要抓,把我们都抓走!”
邓仲澥望着警察,上前冷峻而有力地说:
“对,要抓,把我们都抓走!五月四日示威大游行,我们都参加了。如果说爱
国有罪,那我们都有罪。不能让少数同学管我们去顶罪!”
“把我们都抓走吧!”一个背着行李卷的同学走上前来,把行李卷往警察面前
一放,说:“看,我把行李卷都背来了,把我们都抓走吧!”
“把我们都抓走吧!”
“把我们都抓走吧!”
“不能让少数同学替我们去顶所谓的罪!”
学生们喊叫着;有几个学生冲过去,把孔文义从警察手中抢了过来。
张国焘带领同学们呼起了口号:
“爱国无罪!卖国有罪!”
——“爱国无罪!卖国有罪!”
“打倒曹章陆卖国贼!”
——“打倒曹章陆卖国贼!”
学生们振臂齐呼着;愤怒的、亢烈雄壮的口号声在北京大学校门口腾空而起,
像声声炸雷似的,震天撼地。
来抓学生的检查厅的那几个人和那十几个警察,见势不妙,往后退了退,刚才
的那副威风凛凛、凶神恶煞的劲儿也没有了。一个戴着眼镜、留着一撮像东洋人那
样的小仁丹胡子的、看样子是这次来抓学生的领头的家伙,惊惧而慌乱地连连说道:
“好,好。既然这样,我们先回去,向上司禀报后再说,向上司禀报后再说。”
这家伙说完后,带着他的那几个人和那十几个警察仓惶惶地逃离而去。
人是没有被抓走,但沉重的阴影笼罩着每个人的心头。人们预感到,事情没有
完,而且也不会完。徐世昌北洋政府的刀和枪,早晚还是要架到学生们的脖子上来
的。其实,现在已经就在学生们的脖子上架着,就等到一定的时候狠劲下手罢了。
下午,从高师、工业学校、中国大学、汇文大学等许多学校那里也传来了检查
厅的人带着警察去学校抓人的消息,人也是没有能抓走,但也都感到了徐世昌一伙
不会善罢甘休。
严重的形势摆在了爱国学子们的面前,看来是不再一次采取“直接行动”、
“直接解决”的针锋相对的抗争,是不行了。
蔡元培先生的被迫辞职出走,东京爱国留学生被血腥镇压,徐世昌两面三刀、
狡诈险恶的四个《大总统令》,林丽萍同学的被打伤,以及北洋政府派警察到各个
学校又重新抓捕那些放回来的同学和五月四日示威大游行时的为首的同学,这都像
一块又一块冰寒而沉重的磐石,沉沉压在爱国学子们的心头。一颗颗年轻的心,感
到压抑,感到憋闷,感到再也忍受不下去的窒息,沉痛交织着火辣辣的悲愤,心房
里一阵阵掀卷着沸腾的滚水。
再一次“直接行动”、“直接解决”!与其在黑暗中被压抑窒息而亡,还不如
冲破黑暗奋起抗争而死。这已成了爱国学子们共同的心声。
北大红楼图书馆主任办公室里的灯光,又开始彻夜彻夜的通明。李大钊主任、
陈独秀学长两位师长、以及钱玄同、刘半农等教授们,在这里和许德珩、邓仲澥、
张国焘、高尚德、赵瑞芝、孔文义、易克嶷、段锡朋等同学、以及来自其他各个大
中学校的北京学联的干事们,一次又一次商议着如何再一次实行全面罢课,再一次
“直接行动”,“直接解决”。
这一次是开得时间最长的一次会议,从吃过中午饭一直开到了深夜,中间连晚
饭都没有回去吃,还是大钊主任的夫人赵纫兰打发小星华送来了一竹篮子刚蒸出来
的热馒头和一些酱萝卜干,大家毫不客气地一边就着酱萝卜干吃着热馒头,一边商
议着,最后决定:自五月十九日起,再一次实行总罢课。会议还决定:依照李大钊
主任和陈独秀学长两位师长关于“把学界的斗争引向广泛的社会斗争”的建议,总
罢课期间,一,要进一步加强和扩大“救国十人团”的宣传讲演活动;二,再掀起
一个抵制日货、提倡国货的高潮。
临散会时,有人提议,为了明确表达我们爱国学生的心愿,申述我们再一次实
行总罢课的理由,应该再给北洋政府徐世昌徐大总统写封信,这封信在正式罢课之
前一天,送交到总统府去,同时印成传单,向国民们广泛散发。
这个提议得到了全体与会者的赞同,并一致提议这封信请孔文义同学执笔写。
李大钊关切地问孔文义:“文义同学,怎么样?你能行吗?”
孔文义不解地望着李大钊:“李主任是说……”
李大钊笑笑:“不,文义同学,你不要误解。给徐世昌写这封信,你是绝对可
以胜任的!这毫无疑义。我主要是说你的身体……”
“身体好着哩!”
“听说你最近身体情况很不好,经常咯血。”
“最近好一些了。”
李大钊望着从上次被捕获释回来后身体一直很虚弱、脸色苍白的孔文义,爱怜
动情地说:
“文义同学,一定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咱们中华神州的未来,咱们国家和民
族的希望,都在你们这些有志有为的同学们的身上。你们肩上的担子很重,要干的
事情很多。一定要珍重自己的身体!”
“谢谢李主任!”
第三十二章
孔文义以血和生命向北洋政府挥笔写下“六个不解”和“六项要求”。在生命
的最后一刻,两颗心又贴合到了一起。追悼会成了再一次实行总罢课的动员会。阴
云沉沉,冷风凄凄。六月三日,中华史册上写下了血腥的一页,整个神州被激怒了
……
一
……五月四日以来,学生等本着外争国权、内除国贼之义,呼吁我大总统之前,
已觉喉嗓喑哑,舌唇哓晓不休而枯裂,精疲力竭,而于事屡屡无济,反招政府之怨
尤深恨。学生等多方苦苦思索,实不解者有六,心中如焚,无意为学,乃不得不暂
行停课中止学业,陈其崖略,而有所请求,惟我大总统赐察焉。学生等之惟日不息,
为奔走呼号者,为争我中华神州之地青岛与山东之宗主权而已。今青岛已由洋人列
强强行而定,而政府尚无决心拒绝签字之表示,此乃不解者之一也;曹汝霖、章宗
祥、陆宗舆等,素以亲东洋倭盗之见长,阴卖国以媚外,借媚外以攘权夺势,积累
巨资,逆迹显著。乃舆论不足以除奸,法律不足以绝罪。五四示威大游行,实乃国
民不可遏之义愤所趋,而曹章陆等犹饰词狡辩,要挟求去,大总统明令则反国民之
意而殷勤慰留之,此乃不解者之二也;教育总长傅公,北京大学校长蔡公,学问道
德,中外推崇,近期教育界生机焕发,有新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