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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国记事-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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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这张氏现在怀了任家的女儿,娘定然拿他当宝贝似的,这个时候和她说这些,不是让她为难吗?何况嫁出去的男儿泼出去的水,自己在妻家又不是正夫,只怕到时候说了这一切,娘也不相信,倒以为是自己不守夫道,嫁出去便乱嚼生父的舌根,那张氏这次对自己狠毒,可以前对自己什么样子娘也知道,只怕到时候不信也是有的.到时候,只怕闹到自己的娘不疼自己,妻主家也不在乎自己,那便是真的完了.
可刚刚听了叶青虹的话,男人心里顿时又感觉暖暖的,心里知道叶主儿这么聪明的人,想必是早猜到了这里面的原由,现在说这些话给自己听也是为了让自己安心,于是男人一双小手便抱紧了自己的妻主不放,只将身子委在她的怀里.
叶青虹早就知道任倾情心里的顾虑,那张氏现在定然是除不掉的,可男人心里对他的恨却是一分也不少.选在这个时候让他和母亲见面,只因为自己已经把任家生意的根本给动摇了.那些任家商号里的伙计,这几个月来,有一大半都投靠了叶家这边,将那些生意慢慢的都掏空了,所以才有今天接管她们的铺子一说,其实那绸缎庄如果留着,任连春还有翻身的机会,只是叶青虹倒想看看她对自己的儿子怎么样.如果今天她不还任倾情一个公道,那这铺子叶家便要定了,那张氏再生出十个八个女儿来怕也是没有半分财产可以继承.而这任家的生意,自己倒可以先照应着,以后不论任倾情生出的是男是女,都会划到这个孩子的名下,也算是替他着想了.
叶青虹心里这么打算着,所以才说出刚才那样的话,此时见任倾情靠在自己怀里,娇弱的小模样楚楚可怜,于是便道:“那张氏害你不轻,千万不要有夫人之仁,只管将他的罪行说出来,我已经给你娘留了后路,她有生之年自能舒舒服服的过日子.任家的家产我也不会霸占,以后只都划到你的名下,有了孩子便是孩子的,任何人都占不了便宜.”
任倾情伏在叶青虹怀里听了这话,不禁抬起头看着她,眼圈也渐渐红了起来,只管扭了身子道:“你放心,倾情活着是叶家的人,死了便是叶家的鬼,以后你愿意娶多少男人便娶多少,只要……只要能让我生个孩子,我……我便是难过死,也不管了.”说着,便拿了绢子擦眼.
叶青虹听了男人这话倒笑起来,于是便道:“任公子这话可说准了,那我以后可要娶他个成百上千的,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原本擦着眼泪的男人听了这翻调笑的话,不由转过头来,杏眼一瞪道:“呸!不要脸的,娶那么些男人你也不怕身子受不了……”说到这儿,倒不好意思说下面的了,只管扭过头去.
叶青虹见男从娇嗔的模样可爱至极,便也只是笑着不答言,不一会儿马车便到了商号门前,早有小丫头过来扶着下车.叶青虹见车停的地方是后院,没有外人,于是便拉着任倾情也一起下了车,直接往屋里走去.
来到偏厅,叶青虹便让男人先在这里等着,自己便一个人进到正厅里了.
任倾情坐在那里,一双小手攥着帕子,咬着嘴儿只管琢磨着自己的心事儿.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外面脚步声响,转眼间便叶青虹手里拿着一个封子进来了,将手里的东西放到男人面前道:“任家的大半家产都在这里,一会儿你只管拿了,是留还是送你自己决定,你母亲就在旁边等着,快去吧.”
任倾情听了这话,便款款地站起身,伸手接了那封子,拿在手里看了半天,最后似是下了决心般拢在了袖子里,小脸苍白地低声道:“你……等我……”说完,便低头转身进去了.
叶青虹见男人瘦弱的身子进了正厅,这才坐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地饮着.刚刚任连春几乎没有一点犹豫的就将契约签了,显然是那边已经等不及了,想到这个与叶家几乎齐名的大商家,不过三两个月的功夫就这样败了,叶青虹心里也不禁有些凄凉.可再想那张氏如此心狠,竟要毁掉自己的养子来毒死自己,刚刚浮起来的那一点不忍便全都消散了.
将手里的茶喝完,叶青虹又倒了一杯,可拿杯子的手却顿了顿,心里不禁又想起了怜月,眉头又皱了起来,到现在寒雨那边还没有消息,看来事情不太好办.她这里正想着,突然只听隔壁任倾情的声音夹着哭音儿道:“娘,那人如此害我,就连叶主儿都不放过,您不给情儿做主便罢了,为何还要怪罪我,唔唔唔……”
叶青虹听了这话便知那任连春必是对儿子说了狠话,生怕任倾情吃亏,忙起身便要过去,可刚走了几步,突然隔壁帘子一掀,只见任倾情用绢子捂着小脸跑了出来,一见叶青虹,男人的眼泪顿时便开了闸,只管一头倒进妻主的怀里哭了起来.
叶青虹搂着男人娇弱的身子抬头看去,只见任连春正气急败地冲出来,见叶青虹抱着任倾情站在那里,她那张略显苍老的脸上顿时浮起一阵恶狠狠地表情,只指着叶青虹道:“好啊,你个小兔崽子,居然敢打老子的主意,你叶家欺人太甚,强占了我儿子不说,还要抢我的生意!你简直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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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青虹听了这话不由凤目一挑道:“任掌柜说话最好小心些,你那正夫张氏不守夫道,诱骗别人毒害于我,若不是怕倾情受牵连,我叶家早将他送交衙门绳之于法,只怕尸体此时都化成了灰.现今我不过替情儿拿回本属于他的东西,说起不是人来,只怕叶某人还排不上!!”
任连春听叶青虹句句话在理,倒不便反驳,只是被人占去了那些铺子,心里倒底过不去,于是只道:“好,算你厉害!!姓叶的,这辈子自然斗不过你,等我女儿长大,必然将任家的东西都拿回来,你看着好了!”
“哼哼!”叶青虹听了这话冷笑道:“好啊,叶某随时恭候,不过您最好回去告诉那张氏小心点儿,小孩子可不是好养活的,要是长不到能管事儿的岁数就夭折了,可别难过啊……”
“你这个禽兽!!”任连春不由恨声道:“你敢动我女儿一根汗毛,我便和你拼了!”说着,又指着任倾情道:“你个小贱人,我好吃好穿养你这么大,现在嫁了人倒和别人一起算计你老娘,不用你张狂,那小兔崽子不过看你有几分姿色,等过几年你失了宠,看谁能给你撑腰,到时候再想回娘家来,门都没有!”
任倾情听自己亲娘这样骂自己,便不由泪眼朦胧地哭道:“娘,情儿好歹也是您的亲生骨肉,眼看那坏人要我死,为何您一句话都不为我说?难道情儿真的连那未出生的婴儿都比不上不成?”说完,便又唔唔地哭了起来.
任连春被儿子这番话说的无言以对,心里虽然生气,可任倾情那句“好歹也是您的亲生儿子”倒触了她的心事,可想了半天,倒底对未出生女儿的渴望胜过了眼前的儿子,于是便道:“老娘今天有事在身,不便和你们纠缠,看我将来怎么收拾你!”说完,便恨恨地转身大步走了.
叶青虹见任连春走了,这才将怀里的任倾情扶起来,只见男人哭的粉嫩的小脸满是泪痕,张着小嘴气儿都喘不匀了,于是便一边给他顺气,一边拿绢子擦了他的眼泪道:“我知道你心里过不去,可这么哭下去身子也受不了,你娘现在不过是迷了心窍,等她将来想开了,自然便好了.都是亲生骨肉,哪里来的隔夜仇呢?”
任倾情听了这话,心里知道叶青虹怕他太难过哭坏了身子,可不知为什么,眼泪却仍止不住,只管又趴在眼前人的怀里哭个不住.
叶青虹无耐,只得拍着男人小声劝慰,心里倒对怀里的人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怜惜来.以前见他总是一副娇惯的脾气,容不得这个容不得那个,就连柳氏的话也是听一半违一半的,于是便盼着他能经一些事,继而变得懂事些.可如今见他真正经历了人生的痛苦,却不知为何心里又有些不忍.长大故然是好事,可与其让他这般难过,倒不如还是原来那般不知世事的好,起码不会受伤害.
任倾情也不知自己哭了多久,只觉得叶青虹不停地轻轻拍着他的背,倒让他原本失望悲痛的不行的心里渐渐浮起些温暖来.于是不禁又想起来,自己自从嫁到叶家,虽然受了些冷遇,可终究没吃过大亏,就连自己毒害妻主的事儿,叶青虹都只怕连累了自己而瞒着不告官,算起来倒是自己娘家的人更狠毒.
想到这儿,男人的哭声便渐渐止了,从叶青虹的怀里抬起了头,虽然心里还是有些难过,可却比刚刚好很多,只见他抬手擦了擦眼泪,便向叶青虹淡淡地道:“我们回去罢.”
叶青虹见男人虽然止了哭,可神情却有种说不出的淡漠,心里倒有些不忍,于是便道:“今天过节,你这样肿着眼睛回去只怕被人看去不好,说说你想要什么吃的玩的,我陪你去逛逛罢.”
任倾情听了叶青虹这话,便知道她是怕自己心里难受憋坏了,所以才想带自己散散心,于是便强笑道:“我又不是孩子,要那些做什么,这大过节的,你有得是事要办,倒别在我身上浪费了时间才好.”
叶青虹见男人明明伤心却故做坚强的模样,心里不由一软,于是便将他搂在怀里向外走去,又扶他上了马车,这才命起程回府.
马车直接进了叶府后门才停下来,叶青虹刚刚扶着任倾情下了车,便见一个小丫头气喘气喘吁吁地跑来回道:“大小姐,您可回来了,楚侍卫正找您呢,说是有急事.”
叶青虹听了这话也顾不得其他了,只管吩咐人带任倾情进去,自己便快步如飞地来到了前院书房,只见楚寒雨早已等在了门外,看见她回来了便抢上前道:“您可回来了,我都要急死了.”
叶青虹忙一把抓住她道:“出什么事了?找到人没有?”
“人是找到了,只是……”楚寒雨看了看眼前的主子,狠了狠心道:“只是已经被卖到了窑子里.”
“什么?!”叶青虹大吃一惊,忙问:“那他人呢?为什么不买回来?我不是和你说了吗?无论如何先把人带回来!为什么不带?!”
楚寒雨见叶青虹急的脸色都变了,于是便咬了咬牙道:“我也巴不得能将怜月公子带回来,可那人牙子哪里不好卖,偏偏卖到了听风楼里,那扶桑楼主一听这人是您想要的,顿时便放了话,只说人是他先买的,要调教出来做摇钱树的,任谁出多少钱也不卖!我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才回来找您,你看这……”
楚寒雨的话还没说完,却突然见叶青虹一把放开了她,一双狭长的凤目冷光四射,只听她咬牙道:“好!好!好个扶桑!竟敢如此对我!”
见主子这副表情,楚寒雨也有些心惊,于是忙道:“主子消消气,这事儿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好在怜月公子这一时半会儿不会露脸儿接客,那楼主……他既然扣着人要挟您,想必也不会对他如何,我已经暗中派了人在里头,又打点了几个小倌儿,这一时半会儿出不了事,主子,您可千万别着急,便是急坏了身子也没用啊……”
君应怜月(上)
叶青虹原本怒火上撞,只恨不得一刀杀了扶桑,可此时听了楚寒雨这番话,心里倒冷静了一些.想那扶桑不肯放人必然有两个原因,一是对自己不满;第二便仗着人是他先买到手的,况且这次不比上次,如果他真的咬死了不放开,那自己太轻举妄动只怕对怜月也没好处.叶青虹想到这儿,只能将心里的火气压下去,只吩咐楚寒雨道:“辛苦你了,我一会儿和叶总管说一声,今天凡是跟你出去办事的都有赏,让大伙收拾下回去过节吧.”说完,便要走.
楚寒雨原以为照叶青虹的脾气只怕是要冲到听风楼里抢人,可如今听了这番话她倒是有些意外,再看主子神色阴沉,双眉紧锁,便知她是投鼠忌器,于是倒放下心来,只让跟着办事的人回去,自己却道:“听说上午您接了任家的生意,这会儿我也没事,不如帮您筹划准备一下罢,免得过了年再手忙脚乱的来不及.”
叶青虹只顾低头想自己的心事,此时见楚寒雨不走,而且大过节的还要工作,于是便知她是要留下来陪自己,于是倒是勉强笑了笑道:“寒雨是有心人.”于是两个人便一起进了书房.
正月节这天,别的还好说,倒是晚上这顿团圆饭是不得不吃的.叶府家里人口其实不多,除了叶子敏和柳氏以及叶青虹,便只有三个儿子了.长子叶青云是无论如何回不来的,只能陪在妻主家过节;次子叶青阳是叶子敏身边的一个小侍所生,自幼丧父,身子一直不好,是从来不见生人的;而叶家的第三个儿子便是田氏所生的,名字叫叶青风,只有十四岁,生的容貌清秀,性格柔顺,平日闲来无事只在自己房间里念书绣花,或是陪着柳氏和生父说说话什么的,便来了亲戚也很少见,倒是和他那个争强好胜的爹大不相同.
恰巧正月十五这天下午,因为听说自己的表哥玉奴家的房子没了,以后要搬到叶府里住,叶青风见天色已晚,想必生父和主夫公公那里没什么事要自己做,于是便带着两个小童准备去看看表哥.进了柳氏正房的院子向右拐,那东边的厢房便是田氏所住之处.因为玉奴昨天晚上刚来,所以只先和田氏住在一起.
小童挑了帘子,叶青风便提着裙子迈了小脚进屋,只见地上一个碳盆烧的正旺,房里熏的百合香,暖意香气拂脸,倒像是春天一般.靠着南窗是一排儿火炕,只见一个穿桃红衫子的人正躺在炕上歇着,正是表哥玉奴.见叶青风进来了,那玉奴便懒洋洋地支起头哼道:“好不容易想睡个好觉,你倒来了,早干什么了?这会儿还不让人清闲.”说着,便靠着软垫坐起来.
叶青风知道自己这个表哥的为人,所以听了这话也不和他计较,只道:“表哥这些天受苦了,身子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玉奴听了这话小嘴一撇道:“不舒服的地方多着呢,只怕一时半会儿也养不好,不过这倒也还是其次,只是别人家的儿子大过年的都有新衣裳穿,偏偏我那老娘不学好,弄得家里一个大子儿也没有,哼,真丧气!”
叶青风听了这话,不由看着玉奴身上的桃红衫子道:“表哥这件衣服难道不是新的?”
“这件……自然是新的了!”玉奴见叶青风看他身上的衣裳,脸上便得意起来,道:“这年月,靠我那个不争气的娘只怕就饿死了,倒是我自己有本事弄点子钱花.”
“表哥手里哪来的钱?难道当了首饰不成?”叶青风听了这话便是奇怪.
玉奴见叶青风好奇地看着自己,不由更得意,于是便挺了挺身子道:“当首饰做什么?我那些还留着当私房钱呢.这件衣裳啊……”说着,又瞅了瞅屋里,只见跟叶青风来的小童在外间玩呢,于是便压低了声音道:“我这件衣裳是当了怜月那小贱人的玉佩买的,你看这料子,这花样,都是京城里最新的……”
“你……你当了怜月哥哥的玉佩?!”没等玉奴的话说完,叶青风不由惊讶地道:“那块玉可是他的命根子啊,前两天他爹病的时候,他把棉衣裳当了都没舍得当这块玉,怎么就能到了你手里?”
原来玉奴和怜月的母亲祈凤文大年初一便抵压了房子,自己跑得不见踪影,只剩下家里两个夫君和两个儿子.正夫田氏见妻主跑了,便将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拿了个精光,只告诉怜月和他父亲说,金银细软都抵了出去.
怜月的生父原只是个小家小户的儿子,自己没多少陪嫁,听说妻主跑了,家里的钱财都没了,于是原本就单弱的身子更垮了下来,没几天便死了.怜月见生父去逝,不禁痛苦难当,这些年他们父子两个,虽然被田氏和玉奴欺压的抬不起头来,可毕竟还能互相照应,可父亲这一去世,剩自己孤单一人,母亲又不知下落,这以后的日子只怕是更难过.
况且他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凑在一起,也不够给生父办丧事的.本打算向田氏借一些,可去了还没等开口,便被玉奴连打带骂的侮辱了一痛,又一把将他身上的玉佩抢走,只说他是个扫把星,妻主都被他克死了,还戴着这玉干嘛,我们这些年照应你,这个就算是孝敬我们了.
原来这怜月小的时候曾经许过人,只是对方没有正式行聘,倒送了块玉佩过来,算是有这回事,只等双方都长大了再行聘.可偏偏不巧的是,那家的女儿长到十岁的时候便得了一场大病,没几天就死了.按栖凤国的说法,夫侍还未过门妻主便死了,便定是这男子命硬克妻,所以自打那起祈凤文便开始不喜欢怜月,只任着田氏和玉奴欺负他们父子.
听了玉奴这话,那田氏也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嘲笑道:“你和那亲爹都不是什么好出身,死了便弄条席子卷了罢,还办什么丧事,大正月里的,死条狗都比你们值钱!”说完,便命人赶了出去.
大正月里天寒地冻,怜月被玉奴连推带打的弄出了家门,因为要花钱给生父治病,所以身上的棉早就当了请大夫抓药,这时只着一件单衣,白玉般的小脸儿冻得通红,看着父亲停尸在床,再想想刚刚田氏父子的刻薄话,怜月只恨不能自己也和生父一块去了.可就在这时,却一低头,看到了身上系着玉佩的环扣,不知为什么,怜月却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在叶府,叶青虹跪在自己面前说的那番话,于是乌黑的大眼睛里便涌起淡淡的泪雾,一丝凄凉的笑浮上他白玉般的小脸,心中不由暗叹:怜月这般不吉利的人,有生之年能听到叶大小姐说出那样的话,自己便是死也应该没有遗憾了吧……
可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没等怜月起身,只听外头一阵人声,紧接着便见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人走了进来,二话不说架起怜月便走,怜月挣扎着被带到了院子里,却一眼看见田氏父子正站着和一个上了年纪,可衣裳颜色却艳的不像话的男人说话,看见怜月被拖出来,那男人便打量了他两眼道:“嗯,倒有几分姿色,卖到个大户人家里做个小侍什么的也说得过去.”
一边的玉奴听了这话忙上前道:“公公好眼力,说起来这五十两银子也不少,只是我这个弟弟啊,天生身子贱,只盼着能卖到窑子里伺候女人,这么着,您少给十两银子,四十两我们就卖,但必须卖进窑子里才成!”
怜月听了这话不由瞪大眼睛看着玉奴,惊讶的无以负加,想不到自己这个哥哥居然这么狠毒,将自己卖了便罢,竟然还要卖到那种地方去.可此时,他身后的两个男人早拿了布狠狠塞进他的小嘴里,怜月哪里挣扎得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玉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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