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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能尝出味道自然最好,若不能,不要骗我。”裴老师完全看穿了她,且淡淡地威胁道:“我要试你很容易。”
是很容易,当时悄无声息地就用杏酪粥试了她,以后招数还怕会少?
南山自觉跟他不在一个段位上,可一时不知说什么,于是欲盖弥彰地鼓了鼓腮帮子,将药瓶子揣进袖兜里转过身道:“学生还有些事,便不在这里耗着了,还请老师看顾好台主……”
“去哪?”
“我很久未回去,凤娘会担心的。”南山给了一个无法反驳的理由,说完了便往庭院里走。裴渠见她出了门,赶紧拿了斗笠蓑衣送去,趁她解拴马绳时给她扣上斗笠,还不忘贴心地给她系好带子。
他很想叮嘱一二,但南山却利索地披好蓑衣牵着马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骑马消失在平康坊湿漉漉的北曲小巷里,闷闷的街鼓声慢慢响了起来,坊内此时也愈发热闹。北曲这里虽比不上南中二曲,来往没有什么贵客,但此时酒香脂粉气也是萦绕不散,巷中嬉笑乐声更是没有停下来的时候。
裴渠将这些热闹都悉数关在了门外,进到屋内,却见沈凤阁坐了起来。
沈凤阁显是刚刚醒来,神态中透着十二分地迷茫。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似乎非常不爽。裴渠走上前,沈凤阁抬起头来皱眉看看他,用嘶哑无比的声音道:“这是在哪?”
“平康坊北曲。”裴渠说着,俯身细看了看他的脸色,又倏地直起身甚是温柔地说道:“沈台主已睡了近乎一天一夜,饿吗?”
沈凤阁暂未理会裴渠,他复低下头去想了一想,终于想通后这才抬起头:“的确是饿了,有鱼鲙吃吗?”
“鱼鲙——”裴渠实在不知说他什么好,“台主还打算再吃吗?就算想吃,下官这时候也变不出来啊。”
“粥饼呢?”
“可以。”
“那送些粥饼来。”
“下官还未来得及做,不过很快,台主还请耐心等一等。”裴渠说完便出了门往西边厨舍去。简陋的窄小空间里造一顿饭出来对他而言不是什么难事,他甚至乐在其中。
而坐卧在床上的沈凤阁便没什么值得可乐的。浑身酸痛,根本提不起半点气力,心口则隐隐作疼,喉间还有古怪药味……他迅速将昨晚地事梳理了一遍,最终认定是入了圈套。
太师昨晚当真病危不假,但他所说有关十六娘与瞿松华的事又是否为真?南山去了哪里?骊山行宫可是发生了什么事?自己醒来时为何竟是裴渠在一旁陪着?
林林总总的疑问涌上心头,越扯反而越乱。因受药物的影响,他思路有些打顿,外面街鼓声已是快要落尽。而因天气原因,天也黑得比往日要早很多,小桌上一盏灯微微亮着,在照明一事上几乎起不到作用。
裴渠将晚饭端进来时,沈凤阁试图下地,然他却悲惨地发现自己根本挪不动腿脚。
裴渠看见了,将食盘端过去:“台主暂时可能需要在床上歇一歇,这半月内大概是没办法自己行走的。不过无妨,明日便会有专人前来照看。”
沈凤阁面无表情地看他一眼:“打算将我困在这里?”
裴渠直截了当:“是。”他说着将晚饭搁在床沿,有板有眼道:“袁太师说台主脾气倔性格又差,在这敏感时期很可能会被弄死,实在担心却又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出此下下策。”
“想让我苟且偷生?”沈凤阁静静问道。
“若台主认为这时候冲上去找死是大义凛然之举,下官一定不会拦着。”他话风一转:“不过台主若只是因为瞿松华的缘故感到万念俱灰,还望台主稍稍念及尚且年幼的十六娘。”
最后一句话像一只小手忽伸过来、温柔又稚笨地抓了一下他隐隐作痛的心脏,沈凤阁顿时没了话。
裴渠见他沉默,立刻转移了话题:“晚饭请趁热吃,下官就不动手喂台主了。”他说着往后退了一步,竟还略躬身行了一礼,这才出了门。
裴 渠坐在厨舍外面的走廊里孤独地吃了晚饭,庭院里淅淅沥沥的雨一直不停,坊门又关了,好像哪里也不能去。南山已走了不少时候,不知现在吃上饭没有。他想着想 着便又担心起她来,这紧要关头放她在外面跑,总觉得十分危险。他一点也不希望再出现九年前那样的血腥杀戮,但有谁能够阻挡吗?
他认真思索了一番,回了沈凤阁房间。
晚饭已被吃尽,只剩了空碗碟,看样子饿了一天胃口的确很好。
裴渠上前收拾餐具,沈凤阁却令他坐下,将昨晚诸事一一问了个清楚。
——*——*——*——*——
而另一边的南山,离开平康坊后却并没有径直回长安县的家中。她将该打探的事一件件打探清楚,心中却越来越没有底。
圣人车驾今晚回宫,与之一道回来的还有吴王之子李佳音和一众紫袍老臣,另还跟着宣武镇节帅卢湛。从种种迹象看,昨晚的逼宫似乎十分顺利,而圣人也的确是快不行了。
但今日发生的一件事却令南山感到疑惑——内卫府收到了一张棋盘。
内 卫虽是个隐秘组织,但名义上却也有府廨。地方不大,人员配置也少得可怜,基本是个无人问津的衙门,可今日却破天荒收到了一张从宫中送出来的棋盘。南山思量 了半天,认为这棋盘很可能与圣人下一步的打算有关。时辰不早,她未再耽搁时间,悄悄摸摸回到家,凤娘则刚刚睡下。
她不打算将凤娘吵醒,便独自回了房小心收拾东西。她从床底下翻出一个小包来,一层层打开里面竟是两块实打实的金铤。她先前省吃俭用,小气吧啦存了这么多年,这几乎是拿得出手的全部家当,留着逃命用的。
南山连夜将金铤缝进长布袋里,这样捆在腰间十分方便,也不会被偷。等一切收拾妥当,凤娘忽地出现在门口,她道:“娘子回来啦……”
南山应了一声,索性起身将长布袋交到凤娘手中:“凤娘啊,若要离开长安,你肯不肯?”
凤娘点点头,又小声说:“莫非……要回淮南吗?”
“不,淮南回不去了。”南山有些惆怅地说,“除了河北四镇,其余地方目前都不大安全。我原本打算在京中多留一段时日,但……”
她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凤娘伸出手来抱抱她,却说:“娘子还是独自走的好,带着我不方便,会被拖累的……我都这样的年纪了,再去河北也没甚么意思,就让我留在京中吧……”
南山摇摇头:“京中不安全了,凤娘……”
凤娘摸摸她脸颊:“娘子长大了,老身也没甚么好奢求的。九年前那场灾祸之后,原本以为再也见不到娘子了,可后来竟能遇上,老身已是很满足了。”她稍顿,转了话头说:“娘子快去睡,明日再说罢,不着急的。”
凤娘说完便松开手往外走,连金铤也没有肯要。
凤娘的回应令南山很是焦躁不安,她躺回床上辗转反侧了一夜,次日一早天还未大亮她便急匆匆地做好早饭出了门。
她到平康坊时裴渠已经走了。沈凤阁坐在床上无所事事,和一个长相拙胖的仆人大眼瞪小眼,一双凤眸里全是不满与隐隐怒意。
南山见他已醒自然要多问候几句,支走裴渠派来的仆人后,又将打探到地消息悉数禀告。她正打算提凤娘的事时,沈凤阁却忽抬手示意她停一停。
“圣人送了棋盘去内卫府?”
“是。”
“延英殿那一张?”
“应该是。”
沈凤阁思量一会儿,道出其中奥秘:“那张棋盘有机关,你去将它打开来,里面应当有一封信。”
他神情严肃不像在开玩笑,南山试探问道:“台主可知那封信上写了什么?”
“不清楚。”沈凤阁抿了唇,“但非常重要,你要尽快拿到它,不能让它落到其他内卫手里,尤其是裴良春那一派。”
南山霍地起了身,沈凤阁犹豫良久,最终却还是开了口:“我先前说让你去避一避,要抓紧时间了,拿到这份名单,你就立刻立刻长安,一刻也不要耽误,等到李佳音继位老臣们得势便来不及了。”
☆、第54章 五四真相
圣人车驾回宫后;一些风声迅速传开。由老臣主导礼部牵头;禅位大典也开始积极筹备起来。朝中一派忙碌景象;唯独东宫衙署依旧冷冷清清寂寞如雪,一 个个都以为卢节帅进京,立储便是顺利成章的事,可没想到这下全泡了汤——圣人直接禅位给吴王家那小娃;顿时又没了东宫衙署什么事。
李佳音获准回了一趟吴王府,与他一道去的还有宣武节帅卢湛。吴王卧病在床虚弱难掩;咳得像是要将肺都咳出来,佳音一进屋就抱着他父亲嚎啕大哭;哭得差不多了,这才抹干净眼泪鼻涕极小声地抽噎抱怨:“佳音不想进宫去……”
吴王抬手揉揉他脑袋,什么也没有说。
站在外面的卢湛一直听着;佳音抽抽搭搭的谨慎哭声传入耳,他素来冷硬的心里也生出一些酸楚。若佳音母亲还在人世,这父子俩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凄惨。
他抬手叩了叩门框,吴王赶紧坐起来,要下床拜礼,卢湛却挥挥手:“用不着!”
吴王重新坐好,佳音则从床上跳下来,站直身体飞快地擦干了脸上眼泪。卢湛看看这一大一小,不苟言笑地说道:“禅位大典也就这几日了,一结束我便要回宣武去。朝中尔虞我诈,那群老家伙都不是省油灯,你们爷俩要自己保重。”
这嘱托非常缺乏建设性,但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好讲的了。卢湛素来觉得这个皇家的女婿不行,指望他跟白指望一样,而外孙又实在太小,交代了也等于白交代。
吴王咳嗽着应了几句,卢湛皱眉道:“快歇着,你多保重身体才是要紧事。”
恰这时,小侍来报:“上远公主安排的大夫来了。”
卢湛闻言一挑眉,吴王因咳嗽而微微扭曲的面庞上显出一些微妙。
“她竟还遣人来给你看病?”
吴王轻应了一声,又对小侍道:“请大夫进来。”
卢湛一时不着急走了,负手站着,等那大夫过来。
大夫一进屋便给吴王行礼,得了回应便接过身后药僮的药匣子,走到床前矮墩上坐下来,要给吴王诊病。
吴王一阵猛咳,将手伸过去压在脉枕上。大夫诊了很长时间,卢湛不耐烦问道:“怎么样?”
那大夫支支吾吾一脸的不乐观,卢湛便不高兴,大夫忙改口道:“再换个方子兴许会好。”
卢湛朝下人挥挥手,让大夫前去写方子,又侧过身看了一眼虚弱的吴王:“好好养病,佳音——”他目光落在佳音身上,只见佳音紧紧握着他父亲的手,丝毫不肯放开。
卢湛严厉道:“得走了,别缠着你父亲。”
佳音很怕外祖父,纵然再舍不得父亲,也只好老老实实跟出去。
室内顿时少了人烟气,吴王维持原先姿势坐了好半天,直到小侍将新药送来,他这才回过神说:“放在那吧,我过会儿喝。”
小侍将药放在小案上退了出去。没多一会儿,吴王下了床,端起那碗药,走到屋子北边,撑开小窗,将药倒了下去。
——*——*——*——*——
圣人即将退位的消息像风一样传遍了西京每一处角落,但百姓却还是不敢放开了议论,生怕消息不实,说错话被内卫捉了去。
各衙门仍旧如常工作,裴渠也被困在万年县永远处理不完的琐务中脱不开身,然这日一早,宫中却来了人,要请裴渠进宫一趟。
马车自宣阳坊悠悠转转进了宫城,裴渠下了马车随同内侍一起往里走。内侍没有引他去召见臣子的延英殿,反而是带他去了圣人寝宫。
一进殿便是扑鼻药味,还能听得炉上药锅里汩汩作响。伏天格外热,圣人却还盖着被子,因是侧卧着,一只手伸在被子外,瘦骨嶙峋青筋暴凸,看着有些吓人。
他似乎已经神志不清了,裴渠伏身唤了好几声都未得他回应。内侍在一旁又轻唤了好一会儿,他这才动了一动,缓缓睁开眼看了看裴渠。
圣人并不打算坐起来,招招手哑声道:“你过来。”
裴渠起身走到他面前跪坐下来,身后的老内侍则很是识趣地猫着腰退出去了。
“外面传得如何了?”
“陛下要禅位给嗣王一事满城皆知。”
圣人唇角微挑了挑,轻哼道:“那群老家伙。”他声音低得需要细辨:“不过……你那爹倒是出乎我意料。”他说着眸光瞥向寝床旁的长案,那案上只摆了寥寥几个折子。
裴渠顺着他目光扭头看过去:“陛下要取哪个折子?”
圣人指了指,裴渠便伸手拿过其中一折子。
“你自己看。”
裴渠将那折子翻开,里面正是裴晋安的字迹。前面洋洋洒洒浮夸地写了一堆,最后终是点名了意图——拜表辞官。
的确出乎意料。裴渠仍记得那晚裴晋安跟他说“仕途无父子”的话,他以为父亲所有举动不过是为了继续往上爬,可谁想到裴晋安会在这时候提辞官的事?
“他是聪明人。”圣人说完这一句便停了停,他缓了好一会儿,续道:“留在这儿除了虚衔什么也捞不到,还可能会面临将来的清算。”
那他主导逼宫又是为何?莫非只是替袁太师完成毕生心愿?
圣人久未说话,他要过好半天才能恢复过来。
裴渠静静等着,圣人又问:“袁太师那一口气还没咽下去?听说还毒杀了沈凤阁,不过听闻沈凤阁尸体被偷走了,朕便不信那家伙是真死了,眼下一定藏在哪里养病呢。”他霍地盯住裴渠:“你知道他在哪吗?”
裴渠张口便是瞎话:“臣不知。”
“他是当年袁太师推到朕面前,之后再由朕养出来的一条恶犬,现在想想,真是后悔莫及。”圣人长叹出一口气,似乎在一件件翻点过往旧事。他讲讲停停,说了很多,到后面更是逻辑丧尽,大概也不知自己在说什么了。
裴渠耐心听他讲,听炉子上的药沸了一遍又一遍,待他疲倦地闭眼时,案上的香早就燃尽了。
裴渠有些走神,病榻上的人却乍然开口,问道:“知道朕为何喊你来吗?”
“臣愚钝,不知。”
圣人闭着眼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道:“知道裴涟君吗?”
“知道。”裴渠敛了敛眸光,平静地说。
“你与涟君很像。”圣人复睁开眼,将裴渠认认真真看了一遍:“鼻子、眉眼,都像极了。”
圣人讲到此,裴渠面上依旧波澜不惊,只问道:“陛下为何会提她?”
“涟君当年走得很仓促,什么也没有留下,消失得无踪无迹,直到很久以后,我听说她死了,死在了毒药上。”他缓缓说着,稍作停顿,又补充道:“她大约恨了我一辈子,真可惜后悔毫无用处。”
“谁都会错。”裴渠只冷冷静静说了这一句。
圣人看向他,有一瞬的恍惚:“她当年亦是这样和我说——‘谁都会错,没有关系’,可她说完这话的第二天就消失了。”这世上很多事都在原谅之外另有打算,说出原谅之辞时,兴许已是失望透顶。
“陛下后来似乎没有过多打探过她的消息。”
圣人缓缓点了点头,他眼皮又将耷拉下去。
“裴家旧宅有个小楼。”裴渠娓娓道来,“里面封存着裴涟君所有的遗物,从不允许有人踏足。很多年前,臣一时好奇进了那小楼,在里面翻找了半天,找到过一些书信。那些书信零零碎碎絮絮叨叨,看落款都是裴涟君去世前一年所写,但都未寄出。”
“写了什么……”
“很多琐事。”裴渠说,“族中人都说她是个疯子,但书信上所呈现出来的,也不过是个寻常人模样——有爱有恨有委屈有愧疚,心思很细腻。那些书信里还记录了一件事,提了很多次。”
圣人看着他不说话。
“她有个孩子。”
圣人缓慢又用力地咬紧了牙根,以至于神情更加难看。
“裴家没有让她抚养这个孩子。”
圣人神思有些恍惚。
裴渠仿佛在说别人的事,神情里无哀无喜,淡得像是远山迷雾:“她离开陛下之前,做了一件事。陛下还记得那日吃的十逐羹吗?”
圣人的表情变得格外难看,似笑非笑似哭非哭,格外痛苦。
记忆里那一碗十逐羹味道已不明朗,他只记得那天她很贴心,从未怀疑过她会下毒。
那时裴涟君已深知这个男人对权力的痴迷过了头。他要逆天下之大不韪篡位,她让他从此后继再也无人。
圣人一阵猛咳,血都咳出来,而裴渠的表现甚至算得上淡漠。
他打算去喊内侍进来,甫要起身,衣角却被人拽住。圣人用嘶哑的声音道:“迟了……太迟了。”
裴渠掰开他揪着自己公服的手,起身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转过身走了出去。
同一时间,南山费尽本事翻进了内卫府。她扮作吏卒低头往前走,行至东边小廊时霍地拐进去,快步走到一处小屋前,从狭小的窗户里钻了进去。从延英殿送来的棋盘此时端端正正摆在屋子中央,南山迅速走过去,将那棋盘翻过来仔细查看。
好不容易寻到机关所在,门外忽传来脚步声。
南山手不停地解开那机关,果真从里面取出一只信封。她迅速打开那信封,将信纸取出来,又将信封塞回原处,飞快地将机关复位,棋盘摆回原处。
外面的脚步声已到了门口,南山只听得外面人说道:“锁打开,我是奉命来取东西的。”
“棋盘吗?”
南山四下看了看,琢磨着要如何逃出去时,一张信纸幽幽飘到了地上。她俯身去捡,却在其中霍然看到了裴渠的名字。
☆、第55章 五五委
外面乍然响起掏钥匙的声音;南山飞快地将那张写有名字的信纸捡起来,正打算从北边小窗逃出去;外面却传来钥匙□□锁孔的声音。
来不及了!她迅速绕过屏风;麻利地钻进一只卧柜里。屋门被打开时,柜门也恰好合上。
那两人进了屋,内卫府吏卒道:“那边是延英殿送来的棋盘,一直锁在这里未动过。”
“知道了。”另一人冷冰冰应了一声,又道:“你先出去;我取个东西。”
吏卒果真一弯腰,弓着身子出去顺道将门给带上了。
那人将棋盘翻过来;埋头寻找隐蔽机关;好不容易打开后取出信封,只一捏便觉得不对劲——信封是空的。
他打开信封再次确认了一下,里面空空如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