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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浮箩不由神色一紧,一双目凌厉地射了过去。李尤歌敲击茶盏的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
屋外的人并没有掀帘而入,待站定后,发出一道有些尖亮的声音。
“王爷,是您在里面吗?”
听到这有些尖的嗓音,李尤歌沉默了稍许,才缓缓回道:“怀福?”
“正是小的!王爷,陛下传您进宫呢!”
“现在?”
“正是,劳烦王爷随小的走一趟。”
“看来皇兄是等不及那毒蚁浆了。”李尤歌轻道了声,转头看了眼身旁的莫浮箩,“你认得回府的路么?”
“嗯。”莫浮箩又给自己倒了盏茶,将最后一口茶饮下,不再多言。
李尤歌又看了一眼莫浮箩,见她一心只顾饮茶完全没有其他反应,才将视线收了回去,起身走向门外。
第十九章 旧伤()
“记得结账,我可没银子。”
李尤歌一走,带起那串白色珠帘的叮铃声,莫浮箩一直面对着他时的警惕心思也终于松了松。
李尤歌走后,莫浮箩自己在这酒楼雅间里也坐不住了。她站起身,伸手撩起帘子走了出去。
二楼走廊里,莫浮箩站在刚才那倾城背影站着的位置朝楼下瞧了瞧,满是客人的大厅里,客人们推杯换盏、交谈甚欢,好不热闹。莫浮箩不由抿了抿嘴,微微侧头看向了身后。
写着“意情”两字的雅间门前同样悬着白色串珠帘子,只能隐约听到里面传出的说笑声,具体内容听不真切,更无法窥得其人。
“爷,您还有什么吩咐?”
酒楼伙计忙过来招呼莫浮箩。
“刚才进去那里的那位姑娘是谁?”莫浮箩轻轻抬了抬头,眼神指向意情雅间。
“这个,那里面有好几位姑娘呢,您是问的哪一位?”
“算了。”莫浮箩摆了摆手,又道:“我们的帐结了吗?”
“爷一向都是记账的,您还有什么要点的吗?”
“不必了。”莫浮箩定定地看向这个酒楼伙计,看起来二十冒头的年纪,一双眼精亮精亮的,很会察言观色。
“跟我一起来的那个人每次都来这间雅间吗?”
“基本上是的。”
“往常都是带谁来的?”
酒楼伙计眼珠转了两转,笑道:“从来没带姑娘来过,一般都是带着随身侍卫一起。”
莫浮箩眉间一蹙,又深深打量了一番眼前之人,见他始终挂着一脸笑,答什么都是回的漂亮却又什么都没说明白,再问下去怕是也问不出什么。于是理了理衣袖,便往楼下走去。
“爷您走好!欢迎再来!”酒楼伙计跟在莫浮箩身后热情丝毫未减,一直把她送出大门。
快到晌午的阳光有些灼热刺眼,莫浮箩微微眯了眯眼,辨出一个方向,抬腿走了过去。
街上依旧热闹,吆喝声此起彼伏。
莫浮箩走着走着,隐约听到一阵琴声。
这缕琴声在这嘈杂的街市里不静心听很难捕捉到,一旦捉住就难再从耳畔里挥去。
莫浮箩停下步子又仔细听了听,循着声音走了过去。拐进一个小巷,声音渐渐清晰,很快便看到了一间乐器铺子。
铺子里,此时正坐着一位身穿蓝色布衣的年轻男子,双手抚着身前的古琴,明目低垂,醉在琴中。
莫浮箩心里的某处被这琴音激起了千层浪,袅袅荡荡,她颤着眼皮轻轻闭上,这一曲与那一年存进记忆里的音何其相似?
眼角忍不住湿了一滴,游荡着坠下。
莫浮箩忍不住又走近了一步,蓝衣男子依旧陶醉在自己的琴里,那一对潋滟的眸子里映出雕花的琴身和灵巧的几丝弦。
八年前,在她家的后花园里,她的哥哥就是这样端坐在琴前,低眉顺目地抚着弦,指下钻出醉人的音。
那时她还小,但那样好听的琴声,她都禁不住被熏得如痴如醉。
哥哥若是还活着,应该已经成家立业生了女儿,他抚着琴,他女儿像她少时那样穿着漂亮的花缎罗裙在旁边开心地起舞。
她亲眼,看着哥哥被赐了毒酒,被逼着一口饮下,嘴里汩汩冒着血,全身的白色衣衫都被染成了红色……
莫浮箩的心脏如刀绞般剧痛起来,她伸手颤巍巍地抚向胸口,用力地一下一下地捶着,双眸浸了水、耳里生了茧,再也不想看也不想听……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一股清润的声音传进了莫浮箩的耳中,莫浮箩骤然一惊,意识恢复间本能地伸手扯住了扯住了靠在自己面前人的衣领。
凌厉充血的眸子里映出一张清秀苍白的脸,正一脸关切地望着她。
莫浮箩用力咬了咬唇,换来几分清醒,才慢慢松开了手。
“姑娘,你还好吧?”
“你是谁?”莫浮箩的声音有些哑。
蓝衣男子愣了下,随即轻声道:“我是这间乐器铺的老板,我姓范,单名一个轩字。”
莫浮箩感觉脑袋“嗡”地一声响,忙移开了视线。后退一步同范轩拉开距离。
又细细望了眼面前之人。
这个人,不是哥哥。他年轻了些,也文弱了些。
莫浮箩被扯紧的心绪稍稍恢复了些平静,清了清嗓子,朝着范轩道:“我叫莫浮箩。”
范轩微微一笑,似松了口气,“莫姑娘,看来你没事了。”
“嗯。”莫浮箩又恢复了薄冷之色,声音也变得冷了几度,“一点旧伤而已,无碍。”
“这样就好,莫姑娘若还是感到不舒服,我认识个大夫可以带你去瞧瞧。”
“不必了。”莫浮箩眼光微晃,不由地又想起了哥哥。她慌忙转开视线,望向范轩身后,“我能进去看看吗?”
“姑娘请。”范轩抬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举止文雅有礼。
这间乐器铺子很小,装饰的也十分简单,可屋内各种乐器却是应有尽有。
莫浮箩驻足在了那把古琴前,想起刚刚范轩弹奏的琴音,不由问道:“先生刚才弹得曲子叫什么?”
“不必唤我先生。”范轩走到莫浮箩身侧,又轻轻笑了声:“家乡的一首曲子,并没有什么名字。”
“哦。”莫浮箩心里难掩失落,不再看这琴,将视线转移到了别处。
略略将这一屋子的乐器扫过一遍,莫浮箩的眸子最终定在了一把竹笛上。
这笛子做工精巧,通体程淡褐色,笛身上绘着一株细长的竹子。
“莫姑娘喜欢笛子?”
“嗯。”莫浮箩应了声,随即伸手将那把竹笛拿了起来。
一股凉意传到指尖,沁入心脾。
“这要多少钱?”
“莫姑娘若是喜欢,可以拿着。”
莫浮箩闻言,将笛子放回了远处,斜眼瞥了瞥范轩,冷声道:“范老板都是这么做生意的?”
“不全是,主要还是看人。范轩觉得与莫姑娘很投缘。”
“哦?为何这么说?”
“很少有人会循着我的琴声过来了。”
原来,他早就注意到了她。
“到底多少银子呢?”
“五两。”
莫浮箩唇角扯了扯,沉声道:“我现在没钱,等我有钱了自会过来买,你帮我留着。”
说完便转身走出了乐器铺。
她怕她再多留一刻又会勾起心里的旧伤。
莫浮箩头也不回地沿着来路往回走,刚拐进那段小巷,身后又传来琴声。她的身子忍不住停住,站着听完一曲,才又迈开了步子。
第二十章 恨怨()
“查清楚了吗?”
熏香悠悠的屋里,披着一件红色半透明纱衣的虞小莲侧卧在踏上,手里捧着的香炉飘出袅袅的香烟,她半闭着眼嗅了嗅,一脸醉意。
地上站着一位丫环打扮的少女,朝着虞小莲邀功道:“主子,我都查出来了,那女人是王爷从谒门带回来的。”
“谒门?”虞小莲微微睁开了眼,眸里闪过两道精光,“是那个培养阴暗杀手的谒门?”
“是的。”丫环挑了挑眉,忙应道。
“呵呵……”虞小莲霎时笑得花枝乱颤,薄纱下露出若隐若现的曼妙曲线,眼中全是讥诮。
“我当她是什么来头,原来是从谒门出来的人,那不是还不如是个乞丐吗?”
“主子所言甚是!”丫环立刻附和。
“呵呵,真是笑死了!我看王爷就是图新鲜!”
“对呀,她哪有主子半分风韵,王爷也不知道看上她哪一点了。”
“谁说王爷看上她了?”虞小莲狠狠剜了眼这不会说话的丫头,怒斥道:“哼,没教养没样貌的臭丫头也妄想攀上王爷,做梦!”
“对对,主子说的极是。”丫环忙换上一脸谄媚,往虞小莲身前凑了凑,“主子,听说王爷还要在宫里住些时日,我们要不要趁着这个时间把这姓莫的给——”说着说着,丫环眼中闪过一道狠戾。
虞小莲抬起手制止了她到了嘴边的话,娇笑了一声,眼里全是算计。
“不必我们出手,你去把她的身份消息散出去,自会有人收拾她。”
“还是主子想的周全,我们就看戏好了。”
“呵呵,聪明!”虞小莲抬起玉指掩嘴笑起来。
……
此时的云秀楼里,莫兰正坐在院子里晒着太阳。相较于前两天的虚弱,莫兰今日的气色好了许多。
莫浮箩的心情却是从昨日回来到现在一直都阴沉沉的,她想发泄一番,便从门前的柳树上扯下一根柳条,在院子里舞起来。
脚下生风,纤影闪动,墨发飞舞,柳条灵动,勾出景景风姿绰绰。
屋檐上的那串小铃不时地发出几声脆响,像是伴乐一样。
“阿箩,若是你能一直这样无恨也无怨地活下去该多好。”
莫浮箩耳力极佳,莫兰的自言自语声音很小却还是被她听了去。
无恨也无怨?她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否有恨是否有怨。她过去经历的命运,难道不该让她怨恨吗?
柳条重重击打在地上,扬起一培尘土。
一招动作结束,莫浮箩便停下来看向莫兰。
“兰姨,我的心里是否有恨、是否有怨我自己也不清楚。”
“阿箩,你过来。”莫兰朝着站定在院子里的莫浮箩招了招手。
“恨也好怨也罢,兰姨都希望你能放下。”
听着莫兰的话,莫浮箩只是低下了头,没有回应。
“阿箩,过去八年你活的太累了,该歇歇了。”
“兰姨!”莫浮箩猛地抬起头打断了莫兰,一对眸子里悬着两窝晶莹,声音似从心上一寸寸撕扯出来。
“李尤歌问我认不认识冉许途。”
莫兰身子晃了几晃,才稍稍定下来,“你怎么说的?”
“不认识。”莫浮箩轻轻应着,握着柳条的手却是紧了紧,再次一把抽了出去。
“阿箩,兰姨不治病了,我们现在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莫兰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冲向院中舞着柳条的莫浮箩。
莫浮箩用力将柳条收回,快速闪过的叶子划过手心,描出一条细长血线。
“已经晚了。”
莫浮箩探出手扶住冲过来的莫兰,抬起另一只手抚向她的眉间,轻轻揉了揉上面的皱纹,细声道:“李尤歌是守信之人,他答应了我会治好你,你就一定会好起来。不过,我或许不能跟你一起离开了。”
“不行!”莫兰瞬间便泫然泪下,“八年前我没能把你带走,八年后我必须要带你走!”
“兰姨……对不起,我不能跟你一起回绣远镇了……”莫浮箩的手从眉间缓缓移到眼眶,擦了擦上面的泪,头慢慢靠在了莫兰的肩上。
莫兰只觉得莫浮箩的脸蹭着自己肩上的衣衫,一下一下微微地颤着,过了好久才听到她的一声轻声细语。
“我想报仇。”
这段音那么轻,像是在说一句家常话,可是却显出了莫浮箩的决绝。
莫兰一惊,将她从肩上拉了起来双目泫然地望过去,撕声道:“阿箩,你不要乱说!”
“兰姨,那些恨和怨我以为我都忘了,可它们却一直刺在我的心口上,蜿蜒扯缠。从来通阳郡的第一天开始到现在,我每日每夜都能梦见父亲,梦见哥哥,梦见那一个个熟悉的人,一个一个浑身浸满血,慢慢没了生气……”
“别说了,阿箩!别说了!”
“兰姨,之前我们一直在谒门经历生死,如今再入通阳郡,我怎能放掉这个机会?”莫浮箩说完,身体往后一退,在莫兰面前跪了下去!
“兰姨,求你让我复仇!”
“你拿什么复仇?”
“莫浮箩的命。”
“孩子,你可知你这个决定很可能会让你万劫不复!”
“我又怎会怕什么万劫不复?”莫浮箩扯了扯嘴角,牵出一抹冷笑。
“当年那个只会哭闹害怕的小女孩早就不在了,我可是从谒门出来的莫浮箩。那些对不起我们的人,我都会一个一个揪出来,一个也不放过!”
“你先起来,别跪了!”
“答应我。”
“可是……”四目相对,莫兰从莫浮箩的眸里看出了太多太多的恨和怨,太多太多的容忍和不甘。她小的时候,她自作主张将她带走,却落入谒门。如今,她变得强大,再也不是那个柔弱可欺的小女孩……
“兰姨只是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啊……”
“兰姨,在谒门的时候,我也希望我们能相依为命活下去。可直到离开谒门来到通阳郡,我才发现,这八年的苦难折磨远远抵不过当年的灭门之痛!此生若不能为父为兄报仇,我莫浮箩不会再苟活下去。哪怕是你以死相挟,我也只能以命相抵!”
“你!”
“好……”面对莫浮箩的决然,莫兰终是无法再继续坚持。
“你既然已经决定了,我莫兰便陪你一起!”
“兰姨,你首要的事就是先把毒解了,把伤养好。其他的事,你暂时不要管。”
“那你打算要怎么做?”
“这几日,李尤歌一直在试探我,早晚有一天他会发现我原来的身份。与其坐以待毙,我决定先发制人。”莫浮箩边说边在莫兰的拉扯下站起了身。
“李尤歌那人我虽只见过几面不甚了解,但是,皇室之人必是心机至深。若他对你已经起了试探之心,你可一定要加倍小心了。”
“我已经想通了,就算他发现我是谁又能怎样?他难不成还要把我以死罪处死么?兰姨放心,他是一座好桥,只要桥在一天,我就能从上面过一天。”
李尤歌或许是匹恶狼,可莫浮箩却是匹毒狼。
“有人来了!”感觉到远处一股气息正在快速接近,莫浮箩猛地转过身,目光凌厉地射向了院外的那条小路。
没一会儿,一个穿着丫环衣服、个头很高的身影便跑近了
第二十一章 别惹()
“你,你是莫,莫姑娘吗?”高个丫环几步跑进了院子里,大口地喘着气,说话的声音有些断断续续的。
“嗯,你是谁?”
“莫姑娘,我叫小竹,我是来传话的!雨翠被三主子的丫环带人给抓走了,你快去救她吧!”
“怎么回事?”
“她们说雨翠偷了三主子的东西,也不听她解释,一群人围上雨翠就把她给绑了!雨翠跟我提过姑娘,她如今出了事,我只好来找姑娘了。雨翠她不会偷东西的,请姑娘去救救她!”
“这群女人,我还没去找她们,她们倒是先找上门了!”
她们难道不知道,任何时候都别惹莫浮箩吗?
“带去哪了?”
“应该是带去三主子的院儿里了,在北面的牵红苑。”
“你带我过去看看。”
“阿箩,小心点!”莫兰有些担心地喊了一声。
“该小心的应该是她们吧。”莫浮箩冷哼了一声,冲着莫兰嘱咐了一句,方又朝着小竹挥了挥手,肃声道:“我们现在就过去,你在前面带路!”
“好好,跟我来!”小竹忙转过身,飞快地跑出了院子。
一路上,两人脚步未停,小竹一边带路一边又将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与了莫浮箩。
这个她口中提到的三主子,就是之前见过的四美人之一的关紫。莫浮箩脑中不由浮现出一个穿着黄色衣服带着几分柔弱美态的女人。
正好,她正愁没什么理由在李尤歌的王府里掀起点风浪。如今李尤歌不在府上,她就借此时机来教训教训那几位美人,顺便再好好窥探窥探他的这座崇山园。
李尤歌她动不了,那就先动动那几位与他“相熟”的人吧。
“贱丫头,把我们家主子的玉钗藏哪去了,还不快说!”
莫浮箩和小竹二人才刚走到牵红苑里的一处庭院门前,就听到里面传出一句尖酸刻薄的声音。
“莫姑娘,我只能带路到这里了,里面我不太方便进去。”小竹突然停下步子说道。
“好。”莫浮箩不再多说,抬脚快速朝院子里走去。
“呸,别说那玉钗我见都没见过,就算是见了我杨雨翠也不稀罕!”
莫浮箩快步走入院子的同时,雨翠的声音也传了出来。
“贱丫头,还嘴硬,我这明明看见是你偷的!”晨佩目露凶光,抬起手来一掌扇了下去。
雨翠半边脸传来一声脆响,脸上立刻感到火辣辣的疼。
双目也是怒气满盈地瞪着晨佩,喝道:“有本事你今天就打死我,出了人命,等王爷回来看你们怎么交代!”
“你以为我不敢打死你?”
莫浮箩一踏进院子,便看到被五花大绑跪坐在地上的雨翠。她的身前,一个丫环高高地抬起手,正准备再次扇下去。
莫浮箩登时怒火上涌,几步冲过去捏住了那人的手腕。
“哎哟,疼,疼,快放开!”晨佩一脸扭曲地怪叫着,看清了眼前人是莫浮箩,不由大喊道:“快来人啊,莫浮箩行凶了!她手下的丫环不仅偷东西她不管,如今她还过来打人!”
“闭嘴!”莫浮箩抬起另一只手扣住了晨佩的嘴,狠声道:“你再喊一声试试,我捏碎你的下巴。”
“唔……”看着莫浮箩那一脸的凶狠,晨佩吓得双腿哆嗦起来。
“哪一只手打的?”
“唔……”
“我问你哪一只手打的雨翠。”
“这,这个……”晨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