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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你们就这几天去？不能等几天吗？等他好一点我给他扔回去，咱仨一起去啊！”
“在等几天就大暑了，到时候热不死你。”
“我和沐沐准备去爬山远足，回来后就正式进入备考期了啦。”
“……”
夏初一脸的挫败失意，“好吧……那你们好好玩，记得给我带点特产回来。”
“知道啦。”
“我们会把你那份也算进去的。”
凌羽不动声色的瞧了一眼秦沐沐又望了一眼白可，他总能觉得这两个姑娘的这番行为似乎别有用意似的，尤其是白可冲他挤了挤眼，秦沐沐不时扔他一个眼刀子却又笑得有些令人毛骨悚然别有深意的样子。
凌羽没有说话，只是握着勺子默默地喝汤。
晚饭后。
夏初负责洗碗，只听到厨房里水一阵哗啦啦流着的声音和瓷器清脆碰撞的声响。
白可正在收拾东西，秦沐沐将一杯热茶放在了他面前的矮桌上。
“给。”
“哦，谢谢。”
秦沐沐望着他，突然问道，“当初，你为什么会邀请我加入战队？”
凌羽吃完东西就更不想动的懒洋洋的窝在了沙发里，一副饕餮饱食完后的猫一般，只眯着眼睛半睁着看了她一眼，端着热茶说道，“你的手速很有优势，只是章法太乱，如果加以训练的话，你的手速会比现在还要高出许多。除此之外，即使你注意力欠缺集中容易被外界影响，但是你的自制力很强。”
“十色键只是一个简单的基础性游戏，但是也能够看出很多东西。”
秦沐沐沉默了一会。
秦沐沐站在他的面前，“那么，你邀请我加入战队还作数吗？”
“作数。”
“你能过考核，但是更具体的需要进一步判定。”
秦沐沐双手握紧成拳，沉默了良久，“如果我说，我加入战队要接手你的阵师呢？”
凌羽怔了一下。
凌羽想了想，神色平静的说道，“任何人都可以接手阵师，包括你。如果你有这个能力，我期待你从我的手中拿走这个帐号。”
“你觉得……有可能吗？”
凌羽笑了笑，“没试一下又怎么会知道不可能呢。”
凌羽说道，“你打的是近战剑客吧，即使阵师主要的是控场与远场牵制，但是近战也是当中的主要环节，只是你的大局观有缺，控场对你来说或许会是一大挑战。”
秦沐沐望着他，也笑了，“谢谢，我记住你说的话了。明天我去参加一下招训吧，选新窗口已关闭还招新吗？”
“赛事人选名单还没有递交上去。”
“你底子不错，这次参赛人选名单会大调动。你去，或许还能赶上这次战队十周年的赛事。”
凌羽顿了顿，“你不是要和白可一起去旅游吗？”
秦沐沐瞅着他的神色似笑非笑，“可可哪里有什么心思去旅游爬山，成天心思泡在图书馆里呢。我们两个大灯泡杵在这里，你不是看着也觉得碍眼吗？大神。”
凌羽：“……”
*
白可姑娘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明天找地方挤挤了。
秦沐沐正挂着镜门，手上是一个已经练到满级的阵师号。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比起暴力菜刀流的近战，她更喜欢远程，秦沐沐在镜门的这些年主推的就是阵师号。
在第四战区里，九盏青灯。对应着职业战队一战无前阵师的九死门。
“咦？沐沐，你又开始玩镜门了吗？”
“嗯，我觉得，我还是比较适合这里，正好可可你要备考，应该会禁网一段时间吧。”
白可笑了笑，“我不怎么会打游戏，其实也没多大兴趣，也就是跟你还有夏夏一起玩玩，你要转的话不用管我啦。”
“镜门啊，我可能打不来，不过我看凌羽玩的真的挺帅的，应该会比江湖更刺激吧。”
秦沐沐望着屏幕上重工华丽的机械图，点了点头。
秦沐沐说道，“镜门啊，算得上是对游戏玩家的最大挑战了。”
“对了，可可，明天我会去一趟凌羽的战队应训，你这些天准备住在哪里呢？
白可想了想，“我去学校找学妹一起挤挤吧，暑假期间留校人很少，宿舍空床铺很多，而且也可以直接去学校的自习室，挺方便的。”
……
“哦，我睡沙发就行了。”
凌羽窝在沙发里一副半睡半醒的样子，睁着眼瞧了夏初一眼又眯睡着。
夏初一脸疑惑的望着他，“我说，你怎么这么困？以前你不是越到晚上精神越旺盛吗？活脱脱一个夜猫子，一双眼睛贼亮贼亮的。”
凌羽摇了摇头，“困，可能是麻药还没过吧。不然就是药物作用，有的药吃完就想睡。”
夏初白了他一眼，“你上的是局麻，大哥。而且现在也已经这么久了，你反射弧是有多长我说？”
夏初瞧着凌羽阖着眼一脸的困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皱着眉头说道，“你要睡的话就去我房里睡吧，小心着凉，这天到了晚上很冷的。”
凌羽听着这话睁了眼，“你睡哪里？”
“沙发啊。”
“哦……”凌羽的神色有些失望。
夏初瞧着他的神色非常的无言，“你想什么呢，就你现在这样还想着给我侍寝吗？”
“我只是伤了手，你要侍寝我还是可以的。”
“不要，我嫌弃。”
“……”
凌羽缩进了沙发也懒得动了，“反正我经常睡沙发，真不碍事，你这些天忙着工作室也累了吧。之前又守着我进手术室，早点洗洗睡了。”
“你这手小心些别被压着，你还是睡我床上吧，我说，你这是在矜持客气个什么呢？”
“没客气。”
“我只是不想动，不然你把我抱过去？”凌羽眯着眼厚着脸皮的建议着。
夏初：“……”
夏初瞪着他，“你是要我把你扔下去吗？”
“我现在是病人你得对我温柔点。”
“去你大爷的病人，你这是病人的样子吗？你这根本就是来当大爷的！”
“按年龄算我确实比你大。”
“你——”
夏初拗不过他，也只有任由着他抱着抱枕半眯着眼睛睡在了沙发上。
凌羽睡的很安静，这人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不管醒着的时候怎样调皮恶劣强悍犀利，但是只要睡着了，就会变得非常的安静，瞧上去似乎非常的乖巧听话。
夏初扔过来了一床薄被罩在了他的身上，凌羽睁了下眼，拉了拉被子继续闭目养神。
夏初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只叹了一口气，让他暂时先休息一会儿，就转身回房里准备拿换洗的衣服洗澡，这几天她也没少折腾的，确实很累。
“喂，是老李吗？”
“嗯，画稿收到了就好，我是想说一声，具体主打的新品推迟上市……我知道你很为难，不过画师手受伤了……换人？不好意思，如果实在无法做到的话，就终止这次合作。”
“哦，违约费我付，对于这次造成的损失我会负责处理好，更具体我会在一周后跟你详谈。”
夏初挂掉了电话。
这次的合作厂其实谈得很久了，一个在T市算得上一二线的公司，企划案也已经签好了，就差图稿画源，说是连模特都已经谈好了。
夏初看了一眼手机，神色平淡的随手将手机扔到了床上，然后从衣柜里翻出件睡衣准备去洗澡。
T市的夜晚有些冷。
江湖那边最近放出了新消息，将会在下个月月初，迎合暑假的正式到来开第八服新区。
夏初洗完澡后挂着条毛巾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扫了一眼帮派的企鹅群。
七服的热度这些天已经渐冷了，群里之前常见的熟人不少也开始了潜水，这次新服初开的消息放出来后，不少的人在商量着组团继续去新区奋战。
＇小蘑菇＇：老婆啊，商量一下，这次去新区我能不能不用女号啊，我怎么说也是男人诶。
＇小水晶＇：可是我想用男号啊，你瞧夏夏的男剑客多帅气啊！
＇纪七七＇：我觉得女琴师很好，用着也很上手，我就不换啦，我继续给你们加血！
＇树下酒＇：我想换个偃师试试，打剑客打久了，突然想玩一下远程。
＇瓦上雪＇：同上，我想换个傀儡师试试。
＇踏雪无痕＇：嗯，大家继续说啊，我先统计一下，公告已经换了新的了，大家相互通知一下。
＇大江东去＇：忍不住想说一句，每次看到老大和老瓦的马甲挂一堆，我就觉得莫名的诡异，你们不考虑换个ID吗？老瓦，你这是天天给老大当踏脚板吗？
＇瓦上雪＇：其实我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就是不知道起啥。
＇瓦上雪＇：不然那我换成瓦上的草？不然瓦上的鸟？瓦上的雁？瓦上的花？
＇一条鱼＇：……算了，你还是别换了。
＇纪七七＇：哎，老鱼！好久没见了，对了，你准备换什么呢？
＇一条鱼＇：嗯……我是想说，这次转新区我就不去了，这段时间我会转战一下镜门。
＇踏雪无痕＇：嗯？
＇小水晶＇：哎？镜门啊，怎么这么突然？
＇一条鱼＇：之前参加镜门那边的应试，过了，我得要赶着去训练呢，赛期就要开始了，不知道能不能挤着个替补。
＇瓦上雪＇：哟，你要打职业赛？
＇树下酒＇：哥做为过来人说一声，保重。
＇踏雪无痕＇：哈哈，加油啊！以后咱们被人欺负了，老鱼记得帮我们报仇！
＇一条鱼＇：自然！
夏初看着不由得觉得感慨，她跟这些人的交往也只是泛泛之交，有关系但也不是很深，但是这些年的网游，看着帮派里不少渐渐淡出网游很少再见到的朋友，便很是感怀。也是这个时候，她大至能够体会凌羽做为从创队最初一直留到现在的人，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同伴的离开。
只是泛泛之交的同好，更不用谈他们这些多年同住同乐相交甚密的同伴。
即使有新的人填补上这个空缺，但是很多东西不一样了就是不一样了。
夏初翻了翻手机上的旅游导图，准备这几天带凌羽出门散散心，翻着T市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
*
夏初晚上是被热醒的。
醒来的时候手里还握着手机，撑着头坐了起来打开了风扇，想着是刚才看着看着就睡着了。这天越来越接近盛夏时节，连同晚上原本有些凉寒的气候也染着些温热。
夏初觉得这样的天下去这几天似乎有必要去换床凉席子来。
夏初坐了起来，望着盖在身上的被子怔了怔。
难怪她觉得很热，也不知道是怎么捂的这么严严实实的，愣是热了一层汗。
有些口渴，夏初被热醒了，也就干脆起来往客厅里去摸杯水喝，顺带思忖着要不要给凌羽也送一个小风扇过去。
客厅。
落地窗正开着，窗上的帘子没有全开，被风吹的微微的撩动。
茶几上只有一盏夜灯，一张铺了一面的画纸。
昏黄色的暖光正开着，凌羽坐在地板上左手握着一支画笔似乎在上画着什么。茶几上之前放着的热茶已经冷了，他也没太在意，一边画着一边不时停顿了一下思考着画面布局，一双眼睛望着草稿随手就端着案桌上的茶喝了一口，然后又放下。
“你在做什么？”夏初微微皱了皱眉头问道。
凌羽工作的时候多是全神贯注很少注意到周围的事情，突然的这一声让他没反应过来。
凌羽看着夏初正准备过去开灯，说道，“不用开，有些刺眼，我不喜欢太亮的环境，这个灯光已经够了。”
“你在干什么呢？晚上那会看你要睡不睡的，现在正是睡觉的时候你又当着夜猫子？”
“哦，交稿。”
凌羽放下了画笔说道，“我之前答应过你半个月内给你三份新稿，不过我不太擅长服设，问了几个服设的朋友，改了很多次，所以进展有些慢。”
夏初怔怔地望着矮桌上铺着的一面画纸。
“你这边挺热的，主要是你们女生住在一起，晚上关的比较严实，其实这样也好，安全。不过还真是很热。我睡了一会儿清醒多了，横竖也睡不着，就干脆画会。”
“你不用这样，我已经跟那边的人说好了。”
“说好了？”
“没什么，回头我重新找个合作公司，你先休养着这大晚上的你睡不着闭目养神也好，别这么劳心费神的。”
凌羽瞅了她一眼，心里大抵也知道一些。
凌羽握着画笔神色平静的说道，“你怎样谈在于你自己，我答应过你半个月内交给你三副画稿自然会应诺。这跟你怎么谈并没有关系。”
夏初看着他，叹了一口气，也蹲在了他的旁边坐着。
“你画得怎么样了？”
“之前几张我找人修改过了，这是最后一张，还差几笔。”凌羽一边说着一边从矮桌下面抽出了两张画纸，“你瞧着还要改吗？”
夏初接了过来，看了一眼，“挺好的。”
凌羽沾了沾颜料，说道，“那这两张就算是过了，这一张我会在补几笔，感觉淡了些。”
夏初探个头过去，“淡些其实也好。”
“淡色系的在那两画里已经有了，现在正是夏季，很多女生应该会喜欢鲜亮飘逸的裙子吧。我试了一下色卡，还是觉得用蓝色和红色比较好。”
“哈，自古红蓝是CP吗？”
夏初看着他画的色卡，“既然你是要鲜亮些，那就这个蓝吧，裙摆可以试着画成水波浪一样，正好也是蓝色不是吗？红色的就稍微张扬一些，突出这种颜色的热情。”
“嗯。”
凌羽应着声，在上面在加了几笔画着。
“退役后，你准备转绘画了吗？”夏初怔怔地望着他握着画笔的手，突然问道。
“我妈希望这样，或许吧。”
凌羽没太在意的回答，“莫里教授最近很忙，也许开学后我会帮她带一下学生，这样折腾几下，也许我会转到T大美院那边任教。不过跟战队也不冲突，一周就三天，打酱油似的。”
“噗，我说，你们美院也太轻松了吧！我当初就高数都虐得我有够生活不能自理了！”
“我带的是选修课，人不多。”
“能蹭课不？我觉得我的画画还是有些上升空间的，至少画灵魂画作我觉得还是挺拿手的。”
“随意。”现在才刚暑假呢，离开学还早着。
凌羽补完了几笔后将画交给了她。
夏初接过了画稿。
“你还准备继续打比赛吗？”
“说实话，不清楚，得看恢复的怎么样才能做决定，不过到了我这个年纪也是时候退役了。”
凌羽望着自己的手，神色有些微怔的说道，“我曾经，跟黎凡说过，只要哪怕还有一丝的可能，我都不会放弃。即使，如今早就没有了这哪怕一丝的可能……”
“我也不想放弃。”
夏初握着他的左手细细的瞧着，小时候两个人没少互相嫌弃着对方，尤其是凌羽小时候长得比她矮，她更没少揭他短。但是纵然是在那个时候，她都无法否认，凌羽有一双特别漂亮的手和眼睛。
指骨修长分明很是苍劲，看上去一副弹琴的好手却被他用来打游戏。
夏初将自己的手放在了凌羽的手上比量着。
从小到大，不管她怎么拓上去比量着，永远都是比他的手短上一截。
夏初瞧着很是不满的拍了一下他的手心，凌羽一头雾水的望着她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她了。
“你准备就这么坐一晚上？”
“不困啊。”
“别想打游戏。”
“我没说要打游戏，就这么坐着看看夜景也不错，你这里从落地窗那边看过去夜景挺不错的。”
夏初确实也觉得有些热，干脆走了过去拉开了帘子，落地窗早就被凌羽打开了，他坐的地方又正好是落地窗的正对面，能够看顾着外面的动静。
凌羽拣了个地方直接坐在了窗台上靠着，这样吹着风确实挺舒服的。
缠着绷带的手挂在了胸前，凌羽眯着眼睛倒是一脸的惬意，夏初也坐在了他的旁边，跟着他一起望着远处的夜景。其实，当初之所以选择租下这边的公寓，也在于这一点吧，夏初晚上睡的比较的浅，前段时间刚进公司的时候，晚上忙得累了，就开了一下窗看着这夜景，渐渐的人也就平静了下来。
两个一时无话。
凌羽靠着窗栏，夏初就靠着他贴着坐着。
夏季的夜晚多会有很大很亮的月亮，那是很美但却很清冷的月光淡淡的洒了下来，整个城市似乎披上了一层银色的轻纱，大地已经进入酣睡状态。
静，那是无比宁静的夜晚，连同夜鸟的声音都听不见分毫。
“凌羽。”夏初突然叫了一声。
“嗯。”
夏初转过了头，望着他，突然说道，“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凌羽怔了一下。
夏初笑着说道，“这个问题我始终想不太明白，你不是一直很喜欢可可那样温柔贤惠的妹子吗？你小时候欺负我不少，我也还报给你不少，一直闹闹腾腾的。我知道你那会对我一直没多大好感，只是碍于你妈妈跟我妈妈关系比较好没跟我撕破脸。”
“倒没那么糟糕，只是那个时候年纪太小，上天下地唯我独尊玩得一手游戏更是被人捧上天。”
“你很好，为什么我不能喜欢你？”
凌羽望着台下的夜景，轻说道，“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也最体谅我的人，不是你，我又应该去找什么样的人在我的身边？我这样糟糕的性格和生活习性也就你能接受的了。”
夏初有些沉默，“那么，如果有更了解你，更体谅你的人呢？”
凌羽望着她笑了笑，“那跟我已经没关系了。”
夏初有些疑惑的望着他。
凌羽神色平静的淡淡说道，“就像人都喜欢长得漂亮的人一样，谁是这世界上最漂亮的人这能够评断的出来吗？也许在日后走得越远，会遇到更优秀更漂亮的人，但如果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了，那么这份对于美丽的要求将会为之终止，温柔也是一样，或许包括任何。”
“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
凌羽转过头望着她，伸手描着她的眉，微笑着说道，“在我看来，你已经很好了。你比我所见过的女性都要漂亮。温柔与柔弱并不是同一词性，独立的本身便是一种美丽，即使你性格比较刚强，但是心里其实很温柔，不然你又怎么会把我捡回来呢？你很容易心软，即使知道我在耍赖你也会依着我。”
夏初脸色微红，似乎想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