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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神沉默了一会儿,“所以我说,并不是任何人都有在剩下一滴血的情况下有继续前冲的勇气,”
“记得我是哪家战队的吗?”
“记得,一往无前。”
凌羽将屏幕上的两枚硬币收了起来,一双眼睛微微眯起,“是的,一往无前。”
☆、签下这一辈子
从那一天遇到明神后过去了几天。
凌羽一直赖在夏初这里没肯走,前前后后从衣柜里翻出了他的衣服轮着穿一遍,夏初也只是望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
凌羽有些拿捏不住夏初的心思。
偶尔他半夜醒来上个厕所看见夏初房里的灯还亮着,但是门锁的很紧。这里毕竟不是他住的地方,没有钥匙,一锁门他也是进不去了,只有敲了敲房门示意她早点睡。
他并不知道夏初在忙什么,有始至终她也不肯多说什么。
离开的时候明神当着夏初的面递给了他一张金卡,俨然一副欢迎再来的样子,凌羽迟疑了一会儿,接下,夏初也没有说什么。
明神依旧是那样一副洒脱的,仿佛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没有什么他提不起,没有什么他放不下。
凌羽认识的人里面,他是活得最自由的人。
“我只是整理一下卡包,有些卡过期了。”凌羽瞧着夏初走了过来,连忙把那张明神给的金卡扔了一边,神色一本正经平淡的说道。
“哦,我帮你吧。”
夏初坐在了他的旁边,低着头将他那一堆乱七八糟的卡拆了出来,先分好类。凌羽的卡很多,占据多数的还是游戏卡和外卖卡,其它什么商城卡,美发卡,食府卡之类的会员皇冠钻石卡乱七八糟的堆了堆,也不知道都是打哪里来的。
即使两个人很熟悉,但是彼此之间总会有一定的隐私存在,夏初从来不会过多的询问。
只是……
在夏初翻出了一张卡后望着他的神色有些古怪了。
凌羽正坐在她的旁边拣着几张常用的卡,倒没注意到对方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只是察觉到了夏初半天没有动静,望了过去,瞧着她正捏着一张卡有些若有所思,打量他的神色有些……
“怎么了?”凌羽问道。
“你……”
“什么?”
凌羽凑过去看了一眼,是一张外卖卡,“哦,这应该是他们给我的,也不知道林谨给这些人灌输了什么想法,个个认为我会饿死似的。其实我不大喜欢点外卖,还不如下楼去战队蹭饭。”
夏初没有说话,只是将这张卡翻到了背面的菜单放在了凌羽的面前让他自己看。
凌羽看了一眼。
凌羽:“……”
凌羽正色的说道,“我真不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菜单。”
上面一排写着,清纯美少女一百,美艳少妇两百,名牌大学学生三百……越到后面加上一些‘配菜’之后,所谓的‘菜名’更加不忍直视。
“我真不知道。”
“这些外卖卡基本上是小L李涵还有连竞给我的,我连出门都少,连收外卖卡的机会都没有的。”
凌羽说道,“如果你不信我,你可以去调战队宿舍楼里的楼梯监控,我一直在房间里,除了战队里的人也不会有谁进我的房间,除了你。”
夏初瞅了他一眼,“我就是有些好奇,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夏初直接将那张卡片扔进了垃圾筒,“我就奇了怪了,就你这小身板还能点这种豪华套餐,不榨干了你才怪。”
凌羽:“……”
虽然自己的人品得到了信任,但这种置疑委实有够打击人的。
凌羽沉默了很久。
凌羽神色严肃的说道,“我这身板能不能,你如果好奇的话要试一试吗?”
夏初白了他一眼,“我对一堆排骨没兴趣,疙着疼。”
凌羽正色的说道,“你可以先帮我养圆润一些,我不介意的。”
夏初目光落在了他的手上,“还吊着只手,就别想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不然回头我让你这两只手就挂着脖子上。”
“你给我洗澡吗?”
“想太多。”
凌羽有些委屈的望着她,对于这个见机不对就卖萌的男人夏初确实有些没辙。
夏初也任由着他卖萌只是没理他,换了一个话题说道,“你用一只手真的也能打比赛吗?就像之前跟那个人一样?那个人应该也是职业吧。”
“嗯?你不认识他吗?他是明神啊。”
“……!!”
夏初有些吃惊,“那个人是明神?!明神不是很久前就已经退役了吗?这么久不见他,没想到……”
凌羽点了点头,“变化是有点大。”
夏初对明神的印象大在于对他懒洋洋的却很是潇洒自由的性格,明神在联盟很吸粉,尤其是女粉,当初即使电子竞技还没有正式兴起,明神就已经圈了一圈铁粉。
这个男人总是那么的自信,但却并不自负,这一份自信在于对自己的掌控,在于对他人的了解。
他始终是从容不迫的。
“你能用一只手打?”
“不能。”
凌羽说道,“明神的手其实比我伤得还要重,我伤势明显了些其实就已经没怎么打比赛了,但是他是队长,这就跟我有很大的不同。别看这人似乎什么都不在意,他的责任心其实非常强。”
“那你之前跟他打了一只手还赢了?”
凌羽摇了摇头,“其实算不上赢,也就过过瘾吧。太久没有见他了,那一场战虽然在他正常的水平之列,但是我认为还不够,他应该更强,至少会比坐了两年冷板凳现在的我要强。”
“所以,我认为他或许没想过那一战要赢我,即使不是故意输,即使我不开九死门,即使没有那些算计,他也不会赢我。因为他希望我不要放弃,继续留在联盟。”
如同离开的时候,在他说‘一往无前’四个字的时候,明神的神色依旧是沉稳的。
从容不迫,而尤感欣慰。
胜败对于现在的他们这些在联盟里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来说真的已经不再重要了,一场比赛,对于他们来说更重要的是能够让他们酣快一战,如同大漠孤壁上拍开的一坛封泥的烈酒,豪然饮尽。
求于尽兴,得于荣耀。
所谓争诸于竞技之王,也不过是在于此。无论成败,只求得能够尽兴一战。
凌羽说道,“不要太小看电竞联盟,全键盘下的一只手拼死也打不过双手操作的人,一只手的可控范围是很有限的,要弥补操作上的缺陷就要极限的手速来填以不足,我的手速早就不如从前了。”
夏初怔怔地望着他的手,缓尔,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过几天我带你去复诊一下。”
“这里面我找了很多的医生和已经康复的病患询问过你这样的伤势,不论怎么说,我会先带你去治疗好你的手,其余的,稍后在说。”
“你让我去继续打比赛?”
夏初望着他,“如果你想要继续下去,我不会阻拦你。”
“为什么?”
“因为你属于镜之门。”
夏初说道,“因为你在这里过得很快乐,我无法去剥夺你的这一份简单的需求,将你强行拖进我以为的所谓正常人的世界之中。或许你为了我,顾及我,你会迁就,但你不会真正的快乐。”
凌羽怔怔地望着她,突然伸手环过了她将她揽入了怀里。
凌羽微微阖上的双眼,无比的留恋于对方的温和的体温与柔软肌肤,他亲吻着对方的脖颈,附于她的耳边哑声的说道,“谢谢。”
你曾问我为什么会爱上你。
可是,这样的你,又让我怎样才能做到不去爱你呢?
夏初伸手抱着他,“所以,你也要答应我,为了那些爱你的人,好好爱惜你自己,不要让我们为你伤心难过。”
*
“自己洗!”
“我是病人,手疼,勾不到。”
夏初直接将毛巾扔过去糊他一脸,真发现这人也真是有够得寸进尺的,“勾不到就别洗。”
“这天气不洗澡会馊的。”
“馊了就去垃圾筒边睡。”
“我现在是病人,你这样对病人真的好吗?”
“你之前是用脚洗的吗?”
凌羽据理力争的说道,“就擦了一下,很多地方都没洗到呢,所以才要你帮忙啊。”
夏初直接将他扔进了浴室,关门。
过了一会儿,开门,然后将一套暖黄色的小熊维尼睡衣扔了进去。
懒得和他废话。
其实凌羽倒还真没说谎,挂着个手他确实勾不到背,洗着不方便,不过也确实不排除他有些居心叵测,偏偏这姑娘干脆的很,直接就把他扔进来了,没给他多少时间继续磨着。
夏初微微眯着眼睛望着桌上的一个礼盒和一份新的协议书。
她有些紧张。
挂着只手拆带绑带上药脱衣穿衣都很麻烦,凌羽平常动作算快的人,这一洗愣是磨磨蹭蹭洗了大半个小时,手上的绷带给他拆了,出来只吊着根准备上药在绑上去。
卖萌这种事其实和他很不搭,无论是那张看上去高冷的面瘫脸还是清冷的没啥情绪的声音。
但是这种事偏偏他却能做得理所当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尤其是在她面前的时候,凌羽特别的喜欢卖萌。
夏初低着头仔细打量着他的手,瞧着之前的红肿已经有些消退了,一边上着药一边拆着新绷卷,裹了层纱布绕了圈,事着夹板一起将他牢牢的绑着,然后将多余的绷带挂在了脖子上。
刚刚动过手术的手不能乱动,但是这几天调养的好了,医生也就允许他在家里换药了。
“还觉得疼吗?”
“还好。”
夏初给他包好了后将医药箱扔在了一旁,“我有事跟你说。”
“嗯。”
夏初将那个包好的小礼物盒放在了他的面前,“给你的。”
凌羽有些疑惑,“给我?”
凌羽瞧着这盒子连巴掌大点,估计应该不会是什么叮当机器猫之类的闹钟什么的,倒是看着像公仔钥匙扣吊坠一样的大小。
而且这天既不是节假日也不是他生日,这么突然的?
凌羽有些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接过了小盒子,一只手扒在小盒子上想要打开,发现夏初绑的也不是特别的紧,小蝴蝶结一拉就松了。
凌羽又看了她一眼,拆开了盒子。
是一对尾戒。
平常小姑娘赶时尚喜欢戴在小指上的小饰品,凌羽微微一怔,虽然这只是一个小饰品,但也已经算得上称得是戒指的东西。
细看下,这个很细的尾戒上左右刻着一个太阳一个羽毛,内壁上面似乎还写得有字,看不大清。
夏初看着拿着小盒子有些怔住的凌羽,将一旁的合同协议表给了他,说道,“当初只签了你半个月,现在工作室运转的很好,所以我想跟你签长期,这是新合同,你看一下。”
“……哦。”凌羽回过了神放下了这个小盒子,接过了她递过来的合同协议书。
也是他想多了。
但也真不能怪他想多了,任何人接到这种类型的礼物多少都会有些浮想联翩。
凌羽对于夏初给他的合同自始只抱有大至看看随便她定的念头。
之前那一份正式的合同让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现在这一份合同让他觉得……
似乎就应该是这样,这样才是对方的作风。
上面关于赢利比依旧是9:1,不过变成了她9他1。任何项目经由她过手,不准私签,不准陪客,不准跳槽……所出作品毕竟带上她的标签LOGO,出席商业酒会不准过夜……
凌羽看了她一眼,继续翻着合同协议书。
后面更是一堆的霸王条款,这已经不是一份卖身契而是一份卖生契了。
凌羽神色倒是平静的很,比起之前看到的那一份正常过头的合同书,这一份才是他意料之中应该看到的,夏初扔给他的霸王协议。
凌羽翻到了最后,翻页的手突然一顿,他的神色微微一怔。
合同期限:一辈子。
凌羽望着上面的期限,抬头望了她一眼,“你要签我的这一辈子?”
夏初望着他,“是,下辈子的话就等下辈子在签。”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知道。”
“你已经想清楚了?”
“是,所以我现在正在给你答案。”
凌羽望着上面的白纸黑字,望向她的神色有一抹危险的掠夺之色,“签下这份协议我能有什么好处?”
“好处我已经给你了。”
夏初望着那对尾戒,“上面写的很清楚,9:1的比例在于我替你管帐,除此之外,这份合同两个人共同遵守,你付出什么给我,我也付出同等的给你。
“我的这一辈子,到这一辈子的最后一刻,我只爱你一人。”
“回头把戴无名指上的那个戒指给我吧,没道理那对戒指也要我买不是?”
☆、相眠于有情长夜
凌羽微微闭了闭眼睛。
纵使是沉稳强悍如他,那张平静的面瘫脸也禁不住有了一丝裂缝。
在这样的夜里,安静的,轻柔的夜。落地窗下洒落一片满月的银辉,如水般的温和。熏着些微热气的风流荡着,吹着落地窗的窗帘,犹如泛起涟漪的水面。
凌羽强压下内心的狂乱,睁开了眼睛,“我签。”
夏初将笔递给了他。
夏初其实比凌羽还要紧张,只微笑着压了下去,打趣着说道,“我现在才想起来了,你之前告白也太随便了吧,就扔给了我一句话,什么都没有的。这句话又还说的那么突然……”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追过你的人,才出点苗头你就掐断了联系,因为你没那个心思。我不想最后连朋友都没得做。”
凌羽有些哑声的说道,“我不知道要怎么做,你没教过我。”
夏初望着他有些失笑,“你一天到晚抱着你的电脑,真像卓姐说的,电脑面前,其它人一概都是小三,也没有过对哪个女人感兴趣……你那点花花肠子绕的那么多,我怎么可能每一弯都知道?”
凌羽伸手将她揽入了怀里。
凌羽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以后我会多陪你。”
夏初窝进了他的怀里微微眯着眼睛望了他一眼,将那两个尾戒取了出来,拉起了他的左手,将尾戒圈进了他的小指,尺寸正好。
夏初说道,“在你小师弟的手工坊定的,差不多做了大十来天的样子。小太阳很好刻,主要是小羽毛,要把纹络刻清楚非常麻烦,就是你发给我的那张小羽毛的果照。”
凌羽看了一眼,对于这个小师弟的手艺即使是导师也挑剔不出来什么,微雕更是雕得一绝。
夏初等了半天,对于这个除了打游戏画画外对什么都有些迟钝呆怔慢半拍的男人有些无奈。
夏初拍了拍他的肩膀,“另一个给我戴着。”
“……哦哦。”凌羽反应了过来,取出了另一个尾戒戴在了她的小指上。
拇指的指腹抚过了尾戒,凌羽抬头望着她,一双乌黑的眼睛映着那个明明脸色微红有些局促却强撑着努力微笑的女孩。
那是明媚的,热情的,强腕坚决非常独立果断却又有些害羞的女孩。
他的爱人。
凌羽渐渐的平静了下来,望着这个始终对他微笑的女孩,他不由得微微一笑,伸手抚上了她的脸颊,划过了她的眉眼,缓缓地倾身吻了下去。
夏初微微眯了眯眼,也没有推开,原本她还在思忖着接下来要做什么,倒没想到这人这么上路。
一段感情究竟能走多少,有多长的保质期,这是很多人都无法确定的事情。
人们总是会充满着对未知的恐惧,就像明神所说的,不是每一个人在只剩一滴血的时候,面对前路上无知的阻碍困境还敢继续不停的往前冲。
但是至少,这一段感情他们已经一起走了二十年。
在这二十年中不曾消减,不曾褪色,不曾淡化,即使一路走过有欢喜有悲伤,有小吵小闹,有矛盾有争执。但是不变的,是自始至终的两个人,凌羽已经成熟了很多,但是却依旧是那个记忆中有些狡黠有些调皮很会忽悠人却在关键的时候能够独立支撑一切。
如同她,即使在商界圈中摸爬打滚早已不在之前那个天真的女孩,但自始至终在他面前依旧。
一辈子的时间真的很长,或许在现在,在她们这样的年纪里谈着一辈子真的太遥远。
但一份感情,能走多久,除了看这份感情能有多深之外,也在于需要两个人共同的经营下去。在有限的生命的,有无尽的感情中。
“阿羽……”得了片刻喘息的机会,夏初低低的叫了一声。
凌羽身体微微一僵。
凝视她的眼睛有些微润,比起之前的浅微试探,凌羽越吻越深,尤其在得到夏初的回应后。
在那遥远的却异常清晰的记忆中,那个小小的女孩总是会扒在那个有些病秧秧的小男孩的窗户边,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软糯糯的叫他阿羽。
大人们说,不要总和生病的小孩子在一起,因为很容易被感染上。
她进不去房间,却又怕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窝在房间很寂寞,就踮着脚尖扒在窗台上敲着窗户,隔着一扇有些厚的玻璃,很难听到彼此的声音,这让小男孩有些失望。
窗外的小女孩冲他微笑着。
轻轻对着窗户呵了一口气,然后歪歪斜斜了写上了阿羽两个大字,尾末,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长大了懂事后,那个小女孩依旧是记忆中不变的笑容,但是却越来越少这样叫他。
她更喜欢有些调笑的叫着他小羽毛,微笑的,有些戏谑的望着他,声音总是染上一抹笑意,或者直接叫他的名字,瞪着一双眼睛数落着他的一堆坏习惯。
在他小小的时候,躺在家里养病不准出门的时候,她趴着窗台陪着他。
在他青春叛逆的时候,跟着一群不学好的男生一起捉弄女生的时候,她怒斥过他甚至跟他动过手。
在后来。
在他渐渐沉淀趋于稳重成熟的时候,在现在,在他受伤失意退役的时候,她依旧陪伴在他的身边。
在这二十年的时间里,凌羽甚至不敢想像自己的世界如果失去了这样一个女孩会变成什么样。
而好在,她一直在,不曾离开。
更好在,她能够爱上自己。
落地窗的窗帘被风微微的拂过,帘上的环扣微微拉开发出细微的响动。
凌羽松开了她。
激吻过后两个人微喘着气胸口的起伏很是剧烈,尤其是凌羽,夏初抱着他时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