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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今天有点事,我不去了。”田澄忙道。
“你不去?”安修容没想到她一下子就拒绝了。
“嗯…我家里有点事,我就不去了,你们玩吧。”田澄笑了笑。
“哦…”安修容愣了愣,“那…好吧…那我跟荀齐讲一下吧…”想了想不禁叹道,“你不去,田星也不去,哪儿还有什么热闹可看了。”
“嗯?”田澄疑惑地用眼神询问。
“哦,没什么。”安修容说道,“我们来把这些歌词筛一筛吧。”
“中——中——耶!”一个声音笑道,“又是全中!今天真是有如神助,哈哈哈。”
“得亏你上学时逃学练习打玻璃珠,不也是为保龄球奠定了良好的基础么?”另一个声音有些不甘地说着风凉话。
“你丫儿才打玻璃珠呢,好久不见,没想到你变得这么输不起了。”进球的那人笑着揶揄,于是二人笑闹成一团。
“好了好了,该到咱们东道主了。”有一个声音说道,“咦,荀齐呢?”
听到这一声,其他人也纷纷疑惑地四处张望寻找,却仍是不见他的身影。
“我来替他吧。”安修容站起身,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荀齐…他有事出去了。”
“啥咧?”一干人等怔住了,“不是作东么?搞什么嘛?耍我们呐?”
“说过啦说过啦,该玩玩儿,想吃吃,挂他的账。”安修容皱眉捂住耳朵,“看你们就这点儿出息。”
“耶,继续。”众人迅速回复到常态。
安修容不禁嘴角抽了抽…这一群,真是…离谱的主人和没神经的客人们。
荀齐驱车往田澄家去,听得安修容说她家里有事要处理,他心里着实疑惑了一下。
疑惑的心情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的不耐。
不耐,却不是生气的不耐,而是…就像心里燃着一点未尽的小火苗,烘得暖暖的,却始终无法释放一般。
于是,他有些坐立不安。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显然不是。他不知道现在的状态是好还是不好,随着距离的越来越近,他心里的不耐也越来越强烈,岁月再也无法静好,他周围的空气都似乎开始动荡。
十年的等待酿成的美酒,本该浅酌慢尝,可是他却好像豪饮了一番似的。
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对了…是的,他在嫌慢…嫌不够。然而,具体要怎样才算满了他的意…他也不知道。
车子转弯,荀齐刚准备开进小区,却见田澄已经由另一侧走了出来,荀齐立即摇下车窗,却见她已然上了一辆出租车。
眼见她跟司机师傅说了一句什么,出租车随即便开走了。
荀齐没有停留,他想立即掉转车头跟上她,然而却只能在涌动的车流中慢慢地等待。
田澄坐在出租车上,司机是个健谈的人,一路上不停地在跟她说话,从油价谈到房价,再由明星谈到政治。
田澄一路微笑地回应着,说实话,她对这些东西知道得不算多,却很容易就被这位师傅乐观开朗的态度打动到。他的语气里没有抱怨,只有感叹,略带幽默的话语当中全是一位兢兢业业工作的人对于生活的简单感悟。
“我一路叨叨说着,嫌我烦了吧?”司机笑道。
田澄忙笑道:“哪里会?听您聊一聊,路途都好像变短了。”
司机听了之后笑了起来,说道:“小姑娘真是会说话。得,逢着今天又是我最后一个客人,待会儿,零头全给你抹掉。”
“那真是谢谢您了。”田澄笑道,“这么早就要收工了吗?”
“瞧,快七点了。”司机笑道,“每天七点准时回家准备宵夜,待会儿女儿下了自习,一定要吃我做的菜,她妈妈搞不定她,哈哈…钱,是赚不完的。”
田澄闻言笑了笑。
若是自己的爸爸也能稍稍豁达一些,不要那么执著于那些永远忙不完的工作和人际,是不是他的身体也不会变得那样糟,所有的事情是不是都会换一副样子了?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沈秀茹一直保持着跟田澄的联络,见她的生活稍稍安稳了才放下了心。今天,田澄接到了她的电话,说离开的飞机就是在今天。
沈秀茹说,他们原本没有打算这么快就走,但是修文那里好像临时起了变,到今天要走的时候才告诉了她,害她只得匆匆简单地收拾了一番。
田澄…修文他变了,变得很陌生。
沈秀茹如是对她说。
田澄不明白她所说的“变”是什么意思,于是追问,可是沈秀茹却支支吾吾地说不上来,于是她只好作了罢。
修文…这个仿佛从记忆深处走出来的名字,或许,他就应该永远待在记忆里吧?
田澄想来,跟修文相处的点点滴滴似乎就像是几幕戏,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出,滚瓜烂熟地一遍一遍循环唱着,然而说起细节,田澄都似乎记不大清了。
究竟是记不大清了,还是他们之间着实是乏善可陈?
交往的日子,他们也曾每日出外约会,然而那时的日子就像是复制粘贴一样,一天一天,时间的流逝不是记忆,只是个数量。
田澄总是懊恼,她早就应该感觉到修文的勉强,如果她能聪明和果断一点,说不定他们现还可以做普通的朋友,不至于现在弄得像陌生人一样。
“澄澄,”沈秀茹说道,“对…对不起。”
田澄对她的抱歉不明所以,想了想,以为是她因为觉得撇下了自己去国外而感到抱歉,于是赶紧笑谈现在的生活有多安稳,跟安修容一起工作有多合拍,想借此打消沈秀茹的歉意。
然而沈秀茹的抱歉又似乎不只是想为这个而表达。“修文他…修文…”沈秀茹嗫嚅了两声,终究没有说出什么。
“阿姨…原来,你是怕我怪修文。”田澄说道,“我不会的…因为,是我有错在先,婚礼上出现的那些照片…我知道那天亲朋好友们全都议论纷纷,如今只怕是觉得我可恶更胜过可怜,旁观者尚且如此,何况修文是当事人,我让他丢了这么大的脸…所以,我不怪他…而且,喜不喜欢的事是勉强不来的,否则,我会觉得更不幸福…现在的结局对我来说已经很好了,阿姨,您不要再介怀了。”
沈秀茹在电话里支吾了几声,像是欲言又止,又像是有些依依不舍。
“澄澄…你愿意再来见我一面吗?”沈秀茹说道,“我只想再看看你。”
于是,田澄挂了电话后没多久便从家里出发往机场,时近七点,机场大厅里人来人往,迎亲送友、出外归来,一个一个脸上表情各异,而田澄,她决定用微笑和成熟来让沈秀茹宽心。
第五十二章
“澄澄!”
田澄一回头,结束了漫无目的的找寻,看到了沈秀茹那熟悉的端庄面庞,当然,还有一旁表情淡然的修文。
田澄连忙向她们走了过去。她已经很久不见修文,若是在从前,她觉得自己一定会很想念很想念,然而,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田澄突然觉得自己心中的这些情情爱爱在残酷的现实面前真的很肤浅。
修文的俊帅一如从前,这样的外貌仍是田澄审美品位当中的一处软肋——任何人都改变不了自己与生俱来的偏好设置,只是,现在的他之于田澄,心动就只是心动而已,心动就只在心动处到此为止。
她的心里再不会渴望这一副令她第一眼心动的躯壳之下到底住着什么样的灵魂,因为,它永远不会属于自己。
修文听到了自己母亲的叫喊声,于是回过头淡淡地看了一眼,与田澄对视时,眼中竟毫无波澜。只一秒,他便再次看向别处,短暂到让田澄觉得自己分明是个陌生人。
“阿姨。”田澄让自己扬起一个笑容,“你…们这么快就要走了。”
沈秀茹朝修文看了一眼,而他却没有任何表示,于是她只能轻叹了一声,扯出一个笑来,说道:“事情有变动,所以…”她上下打量着田澄,“澄澄,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啊,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田澄笑了笑,轻轻按住沈秀茹握在自己手臂上的手。
修文妈拉拉杂杂说了一些琐碎的话,中心意思大抵是让她好好照顾自己。田澄听着,眼光瞥到一边站着的,脸上微微流露出不耐的修文。
“登机了。”修文开口道,伸手替沈秀茹拿过一只随身的小包,打算离开的意思溢于言表。
田澄只好放开了沈秀茹的手,送她至登机口。
沈秀茹仍在一步三回头地看着田澄,眼中无法抑制的是不舍,似乎有一些愧疚,而修文却只是大步向前。
田澄挥了挥手,保持着微笑,目送他们母子离开。
然而当他们的身影已在视线之外,田澄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不被伤害。虽然…她一再地告诉自己,修文没有错修文没有错,可是,他的冷漠出乎了她的意料。即使他们无法成为伴侣,又或者连朋友也不能当,但是,修文的态度完全已臻敌视,这让田澄再也无法去麻醉自己,再也无法去压抑那一丝丝的,对修文绝情的责怪…和难过。
田澄强迫自己扬起笑容,眼泪却无法不流出来。
现在,我是真的…只剩下自己了,爸爸。
不远处,一个人静静地站着。
机场人来人往的喧闹和穿梭中,他始终定定地站在这里。
以前、现在,他始终是——站在一边看着一个看着别人的人。
就在几天前,他以为,终于可以改变了…他以为。
那一个晚上,田澄在睡,他亲下去的时候是忐忑的,可是后来,他发觉她只是闭着眼睛装睡罢了。因为她没有拒绝…所以他单纯地以为,这是接受。
然而现在看来,这些天他的种种焦躁都像是自导自演的爆笑剧。
田澄就站在离他的不远处,他静静地看着她的痛苦,她的痛苦,是因为修文决绝的背影,而他…连痛苦的资格都没有。
宁辉的单曲顺利地录制完成,他该专心回片场去完成那未完成的剧集拍摄了。
“怎么,是不是还有些不舍呐?”安修容笑着打趣田澄道。
“嗯…”田澄点点头,“宁辉真是我见过的最好、最帅的艺人了…”
“哈哈,所以我就算是为了你,也要帮宁辉争取到发唱片的机会啊。”安修容笑道。
“是吗?”田澄笑道,“你自己也是假公济私吧?”
两人正笑作一团。
“安总监,小田,”宁辉从门后探进身子来,笑道,“我去打招呼,可是大老板不在…小胖在楼下等,我这就走了。”
“用不着跟他打招呼了,”安修容笑道,“你又不是新人了,干嘛处处怕他?”
宁辉笑了笑。
“你这就走?”安修容继续道,“不赶时间的话就顺路把田澄给捎回去吧。”
下午快到下班时间,小乐合上电脑,一想起待会和小吕约好了去抢购心里就感到一阵激动,哈哈,我的化妆品、我的包包…为了今天的折扣,我期待了多久你们知道吗?
但是…小乐警觉地朝荀齐紧闭的办公室大门看了一眼。
这些日子荀小总着实有些错乱…前些日子先是每天都心情昂扬,这几天却又像是滚入沟底了似的…别人看不出来,她小乐是什么人?她可是每天跟荀小总走的最近的人,是荀小帅帅的唯一…的助理呢。
荀齐那每天都似乎差不多的表情里暗藏着哪些情绪,她也算是能够摸得七七八八…
荀齐低落的时候喜欢工作…呵,想到这里,小乐苦笑了一声。昨天和前天,她都留下来加班了…只希望今天他能放过她。
于是她想了想,从包包里掏出化妆镜,对着镜子做了个哭丧的表情。
“荀总…哎哟,我肚子好疼,想下班后去医院看医生…”
小乐演示了一遍装病,自我感觉非常好。于是,她慢慢地走近荀齐办公室,刚想上去敲门,门却“唰”一下从里面打开了。
“荀…”小乐愣了一秒,赶紧摁住肚子,摆出病痛脸。
“你该去医院去医院,该去厕所去厕所。”荀齐朝她看了一眼,没等她开口便说道,“我有事,走了。”
说完便大步离开了,留下小乐一人在那儿眨巴眼。
经过了几天的混沌日子和对自己的说服教育,荀齐最终还是无法不去见田澄。
田澄没有错,他知道。问题一直在自己的身上,因为他对修文的嫉妒,还有他对田澄的苛求。这几天,他的心里也曾对田澄有诸多的责怪,他赌着气,怪田澄明明不喜欢自己却还是任由自己吻她,这种半推半就让他的脸面丢尽。然而再想一想,难道自己真的希望田澄强硬地拒绝自己吗?如果真的是那样,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如何落荒而逃。
因为他清楚…自己是有多么地,害怕被拒绝。
田星曾说,荀齐是我朋友中最善于等待的人。
荀齐自己却笑了…但凡自己的勇气再多一点,哪怕只有田星的十分之一,他也不会让自己一等就等过十年。
车子到了田澄家楼下,荀齐把车停好,默默地坐着,等待。
田澄如果坐公交,会在小区大门口前左侧的站台下车,那么她一下车,荀齐就能看到她。然后…他会鼓起勇气下车,直接去约她。他很想知道,田澄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等了半晌,还是不见她回来,荀齐看到田澄通常搭乘的那一路班车已经缓缓地驶过去了三辆。
他抬手看了看表,田澄下班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通常,她只需要半个小时就应该到家的。
荀齐拿出手机,想拨个电话给安修容,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太神经质了,刚想放下手机,却看到一辆保姆车慢慢地在小区门口停住了。
“不好意思啊,中途还绕去拿东西,耽误了小田老师的时间了。”宁辉的助理小胖圆圆的脸上堆满笑容,对田澄说道。
“我才要谢谢你们让我搭车呢,”田澄笑道,“再说我也没什么事。”
“要送你进去吗?”宁辉问道。
“不用了,就在最外面一幢楼。”田澄说道,“那我下车了,宁哥,谢谢你啊。”
说着,田澄弓身下了车,拉上车门前,宁辉探出身子来笑着跟她摆了摆手。
荀齐坐在车中,看见田澄笑容满面地目送保姆车开走,还有刚刚车中那一闪而过的宁辉的脸。
你倒是高兴…荀齐的表情有些微微不悦。
自己折腾了几天不得安生,她却跟心中的偶像开开心心地互动…荀齐不像是在生田澄的气,倒更像是在气自己的差劲。
他看到田澄表情轻松地往小区里走,嘴里似乎还在哼着歌似的。荀齐的心里仍在作最后一丝挣扎…如果你能认出我的车牌号,如果你主动看见我,我就原谅你一次…
看见我…看见我…看见我…荀齐突然心跳如雷。
然后,田澄从他车子旁边直直地经过,眼睛眨都没眨,随后便闪进了大楼。
哈,哈哈。荀齐气极,他笑了两声,是自己一直太低调了吗?好,他立马去弄一辆花俏的车…就跟田星的那小骚包车一样的紫色跑车,这下总能扎眼了吧?总该有辨识度了吧?
还是说…重要的根本不是扎不扎眼,而是那个田澄她根本就是个欺人太甚的混蛋。
她无视他,一直无视他,无数回无视他!
“欺人太甚…的大笨蛋!!”荀齐用力敲打了一下方向盘。
第五十三章
田澄回到家,她换了身舒适的衣服,刚打开冰箱准备为自己做一顿好吃食,门铃却在这个时候响了。
“嗯?”田澄疑惑,随即释然,她想到早上出门的时候物业的李阿姨打过电话来,说是要找一个方便的时间上门来收取一下物业管理费,田澄表示自己会去物管处交纳,可是自己刚刚回来的时候忘记了,大概是李阿姨上门来收取了吧,于是她赶忙走过去开门。
门一开,却是荀齐冷着个脸站在门外,田澄不禁愣了愣。
“荀…”她想开口,又有些打顿。
“我不跟你费话,”荀齐的声音里满满的不耐和不悦,“那天晚上的事,你说吧,你打算怎么办?”
“什么事啊…”田澄被问得劈头盖脸,忙让了让身子,说道,“荀少爷要不你进来吧…外面冷。”
“假惺惺。”荀齐咕哝了一声,随即走了进来。
田澄关好门,说道:“荀少爷,您坐吧…”她意识到自己的穿着有些随意,而且…已经脱了内衣,于是她不着痕迹地微微含着胸,说道,“我进去穿件衣服。”
“不需要坐,几句话说完就走。”荀齐说道。
田澄刚往里移了一步,只他口气里满满的不悦,于是停下脚步,小心翼翼地问道:“荀少爷…我又干什么了。”
“呵。你还真是没事人啊。”荀齐气极,笑了一声,“我问你,那天晚上,你明明知道我亲你,为什么装不知道?”
“嘎?”田澄见他直白白地说出这样的事,不禁又羞又无措,于是她下意识撒谎道,“没有…我根本就不知道你…亲了我的。”
见荀齐直直地瞪着她,她赶紧避开了眼。
“呵。你还真是撒谎精啊。”荀齐说道,“明知道我…”他顿了顿,“明知道我那天有些…错乱,你为什么不拒绝?嗯?”
荀齐看着她,他很想知道从她的嘴里会说出什么样的理由。
“我…”田澄语塞,她知道撒谎是混不过去的,心里赶紧揣摩着荀齐今天过来质问的意思,想必是为那天的事情感到后悔,而自己半推半就的态度也是促成这件事的另外一个诱因,于是阴晴不定的荀少爷上门兴师问罪来了。
田澄不禁为自己叫屈。是,态度不坚决是她不对,但是,整件事都是荀齐主导的好不好?
田澄很想嘟嘴反驳,很想表达自己的抗议,但是…
看着荀齐生气的脸,她没胆子再火上浇油,于是息事宁人道:“那件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就当没有发生过好了,荀少爷,你不要烦恼…不就是一个吻么,现代的人,都不太在乎的。”
荀齐闻言却半晌没有说话。
田澄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却见自己的话不但没有平息他的怒火,却似乎反而让他更加气愤。
荀齐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然而田澄就是知道他生气生得更严重了…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知道,他真正的愤怒之时,反而平静。
“那…田小姐看来,什么才是值得在乎的?”荀齐问道。
田澄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回答好了。
“换句话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