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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敏抬眼,在荀齐的眼中只看得到冰冷。这双眼,这么多年她一直存在于她的生活中、她的梦中,她已分不清这又眼的主人究竟是荀慧还是荀齐。
他们如此相像,一样故作深沉得让人讨厌。
“呵。”齐敏冷哼了一声,“你就自己骗自己吧,好自为之。”
说着,她转身,拒绝再看荀齐那死气沉沉的脸。她真不明白,做一个阳光、开朗一点的人有多难?她每次看到他那不言不语的表情就一肚子心烦,然后她便什么也不想跟他说,就想扭头走开。
门“砰”一声被甩上,荀齐怔怔地站了片刻,随后慢慢坐下。
文件上的字渐渐变得不那么清晰,荀齐抬了抬身子,转头向窗外的远方眺望了一眼,轻轻笑了一声。
家常便饭似的对话和情景,这么多年来一幕幕地重复而已。
他早已不介怀。
片刻,门被从外面轻轻地打开,一张笑脸伸了进来,说道:“你饿了没?我去买东西来喂你吃好不好?今天我陪着你加班好不好?”
荀齐对着这张脸,由衷地绽开了笑颜。
第六十六章
“行了。”安修容笑道,“今天就到这里吧,你最近这么忙,我做朋友的怎能绑住你的脚?”
田澄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他…要等一下才到。”
“瞧你…”安修容笑道,“每天看到你和荀齐,我心里是又高兴又气愤。高兴的是感到这世界还有那么一份美好存在着…气愤的是,真是看你俩忒不顺眼。”
“怎么,羡慕了?”田澄眯眼道,“好现象啊…是不是也有脱单的想法儿了?”
安修容作思考状地点点头,打趣道:“是有那么一点…只可惜天公不作美,不能如愿以偿。”
“能不能如愿以偿还不是在于你自己?干嘛把罪过往天公身上推呢?”田澄笑道。
“首先,你总得有个对象不是?”安修容道,“可惜这个人老天还没能帮我把他造出来…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幸运呐。”
田澄听她说到荀齐,不禁一阵心旌摇曳。突然,她想起上一次在荀氏听到荀齐的妈妈齐敏对他稍带尖刻的言辞和态度,她只听到了几句话,也不是很明白他们母子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们的关系似乎不似一般母子。后来,她佯装不知,可是却没有忽略荀齐稍显窒暗的眼神,她默默地对荀齐好,却不曾开口询问。
“容容…你对荀齐的妈妈有多少了解?”田澄开口问道。
“荀齐的妈妈?”安修容想了想,应道,“漂亮、优雅…她是个钢琴家,其他的我还真不太清楚。”说着,她笑了起来,“怎么,想讨好未来的婆婆?那你也不应该问我啊,问荀齐去啊。”
“荀齐从不会提起他的父母…我也是在偶然的情况下见过他妈妈,”田澄说道,“我感觉…她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样,那么漂亮…可又那么冷淡。”
“你说起这个,我虽不是十分清楚,却也是有过一些耳闻。”安修容说道,“荀齐的父亲在外关系复杂,父母之间的感情想是不太好的…荀齐的母亲出了名不食人间烟火,倒像画中的人,我总觉得她跟琐屑生活是不大相称的,相夫教子的耐性似乎少了一些…他们这一家确实不似一般家庭。别看荀齐好像跟我相熟,他实是闷葫芦一只,我也不爱多问…这些事,恐怕田星是清楚的,怎么,需要去打听么?”
田澄赶紧摇手:“这些事,我当然是希望荀齐亲口告诉我的…只是现在,他似乎还没有到想跟我分享此等心事的地步…我就算是知道了,也完全帮不了他…”
安修容看着她笑了笑,打趣道:“看得出来你很关心他,可是又好像害怕惊扰到他…倒真有些患得患失的意思,简直是在亲身诠释做么叫做‘为情所困’啊,你这个样子,小心男人会不把你当回事哦。”
田澄一惊,忙道:“会吗?那怎么办?”
安修容闻言笑开了。
这天,安修容负责的一个歌手开歌友会,她分身乏术,于是让田澄跟随这个歌手出外景——现在的田澄显然已经能够独当一面。
演出进行得很成功,这是一位实力超强的歌手,现场的主控能力非常好,出道业已有些年月,对这样的阵仗很有经验。在这种时候田澄只需做个摆设,她一脸轻松淡然地坐在后台,等待着歌手进行最后一支歌曲的表演,之后她便可以安心下班。
这次的表演场地是在一个有名的会展中心,本打算只卖3000+的票,可是因为需求量太大而不得不卖到5000+,田澄思忖着反正没她什么事倒不如先行离开,不然等会儿散场之后恐怕会很拥挤。
于是她跟歌手的助理说了一声,便提前几分钟离场。
这些日子以来,她每天都巴望着跟荀齐见上一面,于是千方百计地配合着他的时间,满脑子除了这件事,其他好像什么都顾不得了。
这种状态简直是疯是魔…却让她乐此不疲。例如现在,她又想着就这么跑去荀氏,却不想提前给他打电话告知——因为她只想跟静静地跟他待在一起就好,她不愿意他为了所谓“配偶的责任”而放下手中的工作。
田澄出了会展中心的正门,打算拿出手机叫一辆出租车。
这时,不远处有一辆车停在了会展中心的门口,司机下了车,绕过车子恭敬地打开了后车门。
田澄随意地看过去,只见一双修长的腿从车子里跨了出来,接着,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美丽的脸。
田澄愣了一愣,那是荀齐的妈妈齐敏。
会展中心门口人来人往,齐敏轻轻转身,刚准备往里面走,眼光却瞥到一张熟悉的脸庞。她顿了顿,转过头去,跟田澄打了个照面。
“……”田澄见她朝自己看,于是赶紧绽开一个笑容,她的嘴巴动了动,却没有找到合适的称谓。她想了想,走近齐敏,颔首叫道:“荀太太,您好。”
齐敏轻轻扯了扯唇,眼神透过墨镜在田澄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开口道:“是田小姐。”
“哦…我…公司有个歌手做活动,”田澄在她的目光下显然有些不自然,于是说道,“我来这里帮帮忙…荀太太这是?”
“马上要举行一个演奏会,我来看看场地的布置。”齐敏说道。
田澄穿着平底鞋,站在原本就高挑又有高跟鞋衬托的齐敏面前必须采取微微仰视的视角。她只觉得,从这个角度看齐敏的脸颊的线条真的很亲切,因为…真的跟荀齐很相像。还有此刻她说话的神情以及那冷而不冰的语调,都像极了荀齐…
面对着一个长得跟自己如此酷似的儿子不是应该更能激发女人的母性么?田澄可以依照她的经验去猜想,她可以想象、甚至可以理解一位母亲疼爱儿子、呵护儿子到过分的地步,却从没想象过一对母子如此疏离的关系…特别是,对方还是像荀齐这么让人疼、让人爱的儿子…想到这里,田澄不禁微微失神。
“怎么了?”见田澄久久没开口,只是怔怔地盯着自己的脸,齐敏秀眉轻蹙,开口问道。
这神情…更是十分相似。
田澄笑了笑,说道:“只是觉得,荀…少爷长得跟您真的很像。”
“是么?”齐敏挑眉,“倒是不常有人这么说…别人只道他像极了他爸爸。”
“是吗?呵呵。”田澄说道,“我没有见过荀总…只觉得荀少爷跟您很神似。”
齐敏笑了一声,摘下墨镜,对一旁的司机说道:“你去停车,我要跟这位小姐聊几句。”
司机应声而走,齐敏转过头来:“神似?呵呵,这个形容词倒是新鲜。”她顿了顿,开口道,“你也不必这么客气,你跟荀齐的关系我清楚。”
田澄闻言,不知是不好意思还是不知所措地笑了笑。
“要论外表和身家,恐怕没人会不喜欢荀齐。”齐敏说道,“然而他的性子就另当别论了,难相处,也不讨人喜欢…田小姐担待了。”
“不不,他的性格很好…是我见过的最真诚的人了。”田澄赶紧说道,“他只是不爱口蜜腹剑…在我看来,这样的人再可爱不过了。”
齐敏看着田澄的脸,笑了笑。
“你将他想象得这么好,有一天失望了可该怎么办呐?”
“荀太太…您在开玩笑吧,嘻嘻。”田澄笑了笑,有些认真地道,“他的好并非是我的想象,而是…在相处中的体会。我不怕失望,相反,我才害怕自己不够好而让他失望哩。”
齐敏从鼻子里笑了一声,说道:“荀齐的洗脑手段倒是高明得很。”
田澄闻言,有些疑惑地看着齐敏,觉得她说得竟不像是玩笑话。
她只道他们母子关系疏离,谁知竟远远比疏离更多。她以为齐敏得知自己是荀齐的女朋友之后必定会用审视的眼光看自己,所以内心难免有一丝羞涩和不安,谁知道齐敏并没有问询她的事,相反却表现出对自己儿子的不待见。
田澄想起被自己妈妈这样对待的荀齐,心里的疼爱顿时泛滥成灾,于是她有些执拗地道:“实在用不着洗我的脑,他确实是…很好很好。”
“是吗?”齐敏笑了,“在你口中如此圣洁的恋人有没有告诉你,他已经有了未婚妻了呢?”
第六十七章
“怎么了?”荀齐轻轻放下筷子,看着田澄的脸,“我这是第三遍问你,你最好给我老实交待,要不然…”
“我还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呢…”田澄的筷子上夹着菜,打断了荀齐的话,嘟囔道,“人家又没怎么你让我交待什么…”
荀齐隐忍没有发作,他看着田澄心事重重的脸,轻轻皱眉。
“吃你的吧…”田澄夹了一块肉,放在…不,准确地说,竟像是丢在荀齐的碗里一般。
“不好意思…手滑。”田澄丢完之后似乎是立刻后悔了,于是嘟嘴说道。
荀齐见她这副样子,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时候,包房的门被轻轻敲开了,一位侍者恭敬地说道:“小荀先生,荀先生和他的几位朋友也过来了,在康宁厅。”
荀齐眼睛动了动,朝田澄看了一眼,随即对侍者轻轻点头示意。
侍者轻轻关门出去,荀齐淡淡地开口道:“我…爸爸他过来了,我要过去打声招呼…”
田澄“嗯”了一声,点点头。
荀齐坐着没有动,他顿了顿,问道:“你介不介意跟我一起过去?”
田澄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随即有些踌躇,她朝自己身上看了一眼:“我…太随意了,听说还有朋友在,我…会不会丢了你的脸。”
“如果因为穿着打扮的原因的话…我劝你不必介怀。”荀齐说道,“因为即使…你也…”
话毕,田澄嘟起的嘴简直可以挂油壶,荀齐话中省略的内容她怎能不知晓?无非是说她再怎么打扮都无可挽救的意思。
荀齐看着她的表情,心里偷偷地笑了一声。
“去不去?”荀齐的心情比之前好了很多,“不去分手。”
“我去我去。”田澄赶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心里哀叹了一声。
荀慧被簇拥在一群人中间,他感到些许疲惫。
在座的都是些有生意往来的朋友,菜还没有上,人群当中已经有人在讨论接下来的娱乐地点。他们的脸上显然没有太多的兴奋,大概也如他一般,对这日复一日的相同生存格局失去了新鲜感。
当然也有更重要的,是年纪。
他们已然失去了一些快乐的权利,不管是日渐迟钝和麻木的心灵…还是身体。
他想怎么活?几十年前,他没有想过去考虑这个问题,而几十年后,他没有资格考虑这个问题。
他只道,自己也曾有过倾心和渴望,只是…不知在什么时候已慢慢遗落在岁月中。
而现在再想起,除了不堪,再无更多。
也许他的命运真的只能如他从小被教育的那样,效仿他的父辈们,尽自己的努力让姓荀的这一面旗帜高高地迎风飞扬。这是他的使命,也注定是他唯一的生存价值。
也许他活着就是一个工具…对于这个名词,他无悲无喜。他只需要足够坚强,便能让自己支撑下去。
他刚进酒店的时候,有侍者告诉他,荀齐正在这里吃饭,他只是点头,并不多问。
如果抛开是自己的儿子不谈,单从评价一个年轻人的标准上来看,荀齐无疑是自己一向所赏识的那一类年轻人。他冷静持事,聪明内敛,最重要的是,他听的永远比说的多…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
荀慧心里也曾因此有过小小的自豪…然而,当他再细细地看进荀齐的双眼,又发现他眼底深处仿佛结着一丝愁怨一般,这显然跟一向决绝的自己并不相似。这愁怨那么明显却又…那么熟悉,却是荀慧此一生无惧之人唯一的伤。
所以,他宁愿不去看荀齐的双眼。
他对他倾囊相授,只为父亲这两个字的责任,至于其他,他不知道还能给予什么…也不确定,荀齐是否需要。
在这样的相处模式之下,他们的家庭慢慢达到一种平衡…至少他认为是这样。
菜陆陆续续上齐,酒也倒上了,原本意兴阑珊的一干人等在酒精的慢烤之下渐渐有些兴致上扬。大家嘴里说着客套话、玩笑话,真几分假也几分。
荀慧总是存在于他们话题的中心,虽然他开口不多,然而他的表情总是决定着大氛围。
一巡喝过,传来了敲门声,随即出现在众人视线里的是荀齐。
“哟,小荀总也来了。”一干声音惊喜道,在场有几个平辈的立即站起身来,大家莫不是将笑容挂满了脸。
“刚跟秦老提着你,说起你跟秦小姐的事…哈哈,这不,说曹操曹操到。”一个声音笑道。
荀齐笑了笑,恭敬地跟各人一一打了招呼,然后将身后的田澄往前领了领,说道:“我正好跟朋友一起吃饭,所以…带她来跟大家打个招呼。”
荀慧原本正慢悠悠地夹菜,听了荀齐的话不禁不着痕迹地收了筷子。他微微抬眼,朝田澄投去一眼。
“爸爸,”荀齐说道,“她是田澄。”
“荀…荀先生你好,各位…先生好。”田澄一瞬间有些怯场,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称呼这些人才好,在场的明显都是生意场上的显贵,田澄不是一点世面没见过,但还是觉得压迫感骤来。她不想跟随荀齐去这个叔叔那个伯伯地叫,那种感觉像是在攀附一般。
“朋友…哈哈哈,年轻真是好啊。”客人甲笑着,声音里有一丝调侃,说道,“哎,秦老,别让您孙女总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啊,出来跟这些年轻人一起玩一玩,联络联络友情不是?”
被称作秦老的那位笑了笑,说道:“现在的孩子哪里由得我们作主,眼看她大学毕业想给她安排工作,我也好放心,谁知道她又要读研…我说一个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什么,关键还是找个可靠的男人,可她偏不听哩。”
“秦老的孙女这是要做女中豪杰啊。”客人甲调侃的声音又道,“怕是我们小荀总不答应呢,哈哈,老婆太出色未必是男人所想啊。”
“老宋你在危言耸听个什么劲儿啊,”客人乙表示不赞同,“才子佳人这才叫相配,现在的年轻人读的书都多,将来才有共同语言,你那套旧封建可以淘汰啦,哈哈。”接着转头看向荀慧,笑道,“说起来,咱们这群人还是你最本事,高级酒店霸着市场,接着商务连锁又做这么好…这酒店、卖场都成了气候,下一步是不是要做文化旅游了?哈哈,那可是块不小的肉。”他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荀慧的神情,然而对方只是拿起筷子,脸上保持着淡淡的笑意。
客人乙于是也笑笑,转向秦老,说道:“说起做度假村,还是要向秦老讨教…不得不佩服您老的这几十年,怎么,也向我们透露一下稳赢不输的秘诀呗?”
“稳赢不输?”秦老笑道,“你恭维我也要有个限度吧?我要是有其他路子,早就不死守着这个了。”
“这您就妄自菲薄了不是?”客人甲笑道,“还是说,您的秘诀向来不足为外人道也?”
“恐怕是了,呵呵。”客人乙也笑道,“那咱们老荀如果想做度假村,恐怕要方便许多吧?”
“何止是方便许多。”客人甲说得兴起,“秦老就这么一个孙女不是?”
于是客人乙和客人甲对视,两人哈哈笑了起来。
田澄站在荀齐的后方,下意识地将身子缩了缩。她没有那么冰雪聪明,也许没有办法通透人言,但她也不是笨蛋,再不济也听出了他们口中的“秦老的孙女”跟荀齐是什么样的关系。
先前她便听齐敏提起过荀齐的未婚妻,这个女孩还未在现实中现身,单单只是在口头上出现便足以让田澄沮丧万分了,而今天看来,这个女孩跟荀齐的关系似乎还牵扯到一些生意上的事…这些东西她不懂,可是她却清清楚楚地感到了自己的势单力薄。
她从小也不是穷人家的女儿,田成业在未发达前也算是小富,这几年亦是风生水起。田澄从小衣食无忧,所以并不是那么渴于物质,所以,在面对自己跟荀齐之间的关系的时候,她从未考虑过许多现实因素。
她并不觉得自己是灰姑娘…也不想将荀齐看成是王子,然而现在看来,却是她的阅历太少,把事情想象得太简单了。
田成业悉心为她建立的象牙塔在这一刻抖落了些许砖瓦,对于现实,田澄突然多了一些领悟。
她发觉,她跟荀齐…实在悬殊。
正当她发呆的时候,站在她前面的荀齐突然轻轻用手肘碰了碰她的手臂,她抬头望去,看到荀齐对她眨了眨眼,然后用手指了指门的方向。
若是在之前,荀齐跟她的任何一个互动一定能让她雀跃一番,而此刻却有些兴致缺缺。
“秦老这么多年苦心经营,这份基业沾满了心血,不是谁都有资格宵想和消受的。”荀慧放下餐巾,淡淡地道,“再者,哪个企业做大凭的全是追求捷径?”他看着荀齐,“艰难怕什么,若时不我待,有子存焉。”
秦老闻言笑了起来,说道:“荀慧,咱俩碰一个。”
客人甲乙对视了一眼,也跟着笑了起来,端起酒杯直呼要加入他们的战局。
田澄看着荀慧,她不是特别懂他话中的意思,却无由来觉得他有一种能让人很心安的力量。只道他说完了这些话,她立刻觉得自己不是那么难堪了…她甚至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觉得难堪。
荀慧跟秦老碰了碰杯,眼神轻轻落在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