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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田星决心自己将这个烙印揭下之前,任何出现在他身边的人,都只能是炮灰。所以,如果荀齐真的对秦小姐感到抱歉,那么他最好不要妄自发展她跟田星的关系。
第七十七章
“来喽来喽!”田澄手中端着一只热气腾腾的大汤碗,一溜小跑着,“酸辣汤登场。”
荀齐将桌上的碗筷摆好,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端来的那一碗红红绿绿的汤。
见荀齐正在细细端详,田澄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说道:“这些可是川菜正宗哦…可是以前萍姐手把手教给我的呢…”说到这里,话音顿了顿。提到以前的事,她像是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某种回忆一般,她想起,学做这些菜原本是想给田成业一些惊喜的,不想他却未能有口福。
想到这里,她赶紧让自己收敛了心绪,笑了笑,开口道:“别看它们卖相差了一些,但是口味一定有保证哦,就如同…我一样,嘿嘿。”
荀齐闻言不禁“噗”了一声,随即抬眼看她,笑道:“你好像总是想提醒我你有多么的…美味。到底是哪里来的如此自信?”
田澄眨巴眨巴眼,嘀咕道:“那…昨晚你…还有前天晚上,还有…”视线触及到荀齐瞪过来的眼,田澄乖乖闭嘴,笑嘻嘻地看着他拿起筷子。
这样…真好。田澄心想。
这个世界对我实在是太宽容,无视我的卑微和不完美,在我的生活中赐予了一片幸运、一个圆满,它的名字就是荀齐。我在这个圆满中仰视、在这个圆满中爱,有了它,我可以变傻、变笨,可以穷困潦倒,也可以任劳任怨,我不再害怕世间最不幸的极限。
“荀齐…”田澄开口,轻柔地道,“好吃吗?”
“你也会做清汤?”荀齐以问代答。
“嗯?”田澄愣了愣,笑道,“原也是老饕啊,吃得出这汤底是清汤…是不是说明,我的厨艺得到了你的认可了呢?”
“你原也不是那么笨嘛…可怎么一天到晚就是乱说话呢。”荀齐的口气竟分不清是怨是嗔,“老是不着调。”
“嘻嘻…”田澄笑了笑,又想把身子挤到他旁边去,“我这不是想跟你亲近么…就害怕一个不小心,把你这块大馅饼弄丢了怎么办。”
“馅饼?”荀齐皱眉,随即又从鼻子里笑了一声,“原来我不过是从天上掉下来、你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到手的…所以你才会认为,留住我的办法不过是每天意兴所致而做的言语挑逗,而非真心实意地关心我所乐所忧、关注我所喜所好。”
“啊啊,等一下,你说慢点,我理解不来啊。”田澄急了,赶紧叫停,嘟嘴道,“你又跟我挖字眼。”
“挖字眼?”荀齐本是半真半假地生气,却不见田澄来哄他,于是倒真有些嗔怒,他指了指那盘酸辣汤,说道,“那好,这汤里有几样蔬菜是我非常讨厌的,你倒是给我说说。”
“这…”田澄有些傻眼,她嗫嚅了几声,说道,“冬笋吧…莫非是香菇?”
荀齐眼中这才渐渐看出怒意,他“啪”一声放下筷子。
好你个田澄!你筷子一伸我便知你口味,你眉眼一皱我便知你心意,你倒好,却对我从未上过半点心,可恶的田澄!
荀齐越想越生气,脸色也渐渐沉了下来。
田澄眼瞅他真生气了,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平日里她装疯戏言,其实都是仗着荀齐并没有真的动怒,可今天看来…其实说到底也怪她,是她不够细心。说起来,荀齐最爱吃那道共和凉菜卷,里头占比重最大的蔬菜就是香菇,他每次都吃得津津有味,又怎么会讨厌香菇呢?自己是真的没有尽到配偶的责任才是。
那厢荀齐本来正在气着,却见田澄一脸不知所措、欲言又止的样子,细细看下去倒像是能看出几分害怕来。
荀齐让这种表情一下浇熄了怒火。
脑袋不再让火气提升了温度,荀齐才能将事情想得分明。你说你爱她、关注她,跟她爱你、关注你,这之间哪里有什么因果关系?你强人所难,不是说明你幼稚,就是说明你的爱太狭隘。
荀齐…你知道自己最讨人厌的地方在哪儿吗?
荀齐心说,你最讨人厌的地方,莫过是强求别人对你付出的期待给予回应。你内心的猜忌、阴晴不定,全都是因为…你的贪欲,无论是对于亲情还是爱情。
“你也坐下,”荀齐的声音淡淡地,“一起吃吧。”
“我…”田澄慢慢地蹲下身子,将下巴轻轻摆在荀齐的腿上,“我又惹你生气了…你不要生气。我每天就希望你能高高兴兴的,可我就是太笨了…说话不能讨你欢心,人又不机灵。我…这么这么爱你,怎么可能对你不上心,真巴不得把世界里都塞满了你,可又怕你对我腻味…你不要生气了,虽然我有时候喜欢看你急眼,可那只是逗你,其实我真的很怕你会不高兴。”
荀齐的身子微微僵着,田澄的这番话犹如刚刚酿出的蜜糖,在他的心里甜腻到化不开。他好半晌没有吱声,只是缓缓伸出手轻轻抚触着她的发。
“花言…”
“花言巧语是吧?”田澄赶紧打断他的话,“我跟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只是…你总是选择不相信罢了。”
荀齐怔怔地听完这些话,他这才明白,为什么有一些男人为了爱人的几句话可以舍生忘死,只不过几句轻而易举的话语,真的有这么大的魔力吗?
答案到这一刻才鲜明。
而更奇妙的是,这几句可以轻易让荀齐付出一切的话语到底有几分真心,他竟然都可以不去追究。
只知这些话,是她说的。
“吃…吃饭吧。”荀齐伸手轻轻握住田澄的肩膀,想将她扶起身,“听话。”
田澄听到了这两个字,眼睛动了动,她知道,荀齐的火气是彻底熄灭了,于是她眼珠一转,借机赖着不起身,耍无赖道:“那你要告诉我一件事,我才吃饭。”
“你说。”此时的荀齐,心里满满的全是幸福的泡泡,自然也比较好说话。
“书柜的第二格里头…有一个上了锁的小箱子。”田澄狡黠地看着他,“里头装的是什么?”
荀齐一下子愣住了,好半晌才说道:“既然上了锁,必定是…不可说的东西。”
田澄闻言嘟起了嘴,想着想着又哭丧起了脸,说道:“我想我知道是什么了…”
荀齐眯眼看她,随即又笑道:“那你倒是说说看?”
“如果是我,费那么大心思弄那么精致一只小木盒,再挂上一只那么坚固、砸都砸不开的锁,里面装的必定是珍藏…”田澄怨道,“譬如…初恋的点滴?”
“田澄?”荀齐眯眼,“你砸我的锁了?”
“嗯?呸…我才没有呢!”田澄愣了愣,脸上哭丧的神情悄然而逝,“果然…初恋,荀齐的初恋…”她喃喃地,有些失神地站起身。
她没有想过…真没有想过。
荀齐的心被别人占据…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嫉妒…对,嫉妒。有些人的嫉妒是发狂,而她,则是发痴。
第七十八章
荀齐从公司出来,时间还早,今天的他心情格外好。
高效率地将一堆工作完成,他也不忘推掉几个可有可无的应酬,才过下午三点,他已经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小乐先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捕捉到了他的神情之后,随即笑逐颜开道:“要不要我替您订一束花?还是要去珠宝店逛一逛?”
荀齐闻言,脚步停下,转过头朝小乐瞧。
小乐笑了,忙低头装忙。
荀齐的眼光轻扫,看到小吕正躲在桌子后面掩嘴巴偷笑,于是他咳了一声,没有理会她们二人,径自向前走去。
他知道她们总爱背后拿他打趣,只是他平日里不苟言笑,所以她们并不敢太放肆。只是近来随着田澄出现在公司里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小乐和小吕与她走得近了,竟也似沾染了她的些许歪风邪气似的,偶尔也壮着胆子调笑于他,弄得他想发作又不知道怎么发。
小乐有一次曾戏言,说起这个那个交女朋友的阵仗和成本,哪里像他这般平静如水、一毛不拔似的,也不知道时常准备个礼物催化两人之间的感情。
荀齐才不搭话,只是抛去一个淡淡的眼神让她收了声,心里却也不由得暗暗思索自己是不是少了一些浪漫。只是他对小乐所说的那些恋爱阵仗和成本并不以为然,恋爱是两人之间的事,他要做的是照顾了两人在恋爱里的需要即可,那些个响当当的排场如果不是田澄所需要,那他绝不想去做。
只是…田澄究竟需要什么呢?
荀齐一边走一边低头,把玩着手中一把小小的钥匙。
他记得中午老夏因为家事跟他请过假,好像是女儿有什么事需要他去办,于是荀齐便与了他方便,让他开走了车子。
荀齐绕到另一辆车子旁边,打算自己开车出去。
田星曾告诉他,真正的浪漫是雪中送炭,记住对方所留意过的、期待着的,自然而然、恰到好处地献殷勤才是浪漫的正确打开方式。当然,做到雪中送炭即可,要知道,锦上添花太多也是容易让人生疲的。
这一点上,荀齐当然是虚心受教。留意田澄的需要和期待…这不是他一直在做的事吗?就像昨天…当田澄提起那只小木盒的时候,他不是读不出她眼中的介意,他看到了她的失神,这让他心中不禁涌出一些欢喜。他当时就想告诉了她,他想打开那只盒子给她看,告诉她…告诉她自己心里最深的秘密。
只是…这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而且,那田澄有的时候着实可恶,若是真让她知道了自己的秘密,指不定她要如何得瑟呢…
木盒里,是他期待的全部内容。他将有关于田澄的一切都悉心收藏着,包括那些未送出的…信件、礼物,还有多少个夜深时写下的只言片语。
木盒的第一层摆放着的那只他踌躇了好久却始终没有送出去的小礼盒,礼盒中那一枚橙色的四叶草常在荀齐的指间盘绕。
其实打开木盒,就是叫荀齐将自己多年来习惯性的隐藏赤裸裸于人前,这无疑于击碎他的保护壳一般,不能不让他感到无助。
可是…他想起昨天田澄那一副痴傻的样子。他一直知道猜心的痛,所以,他定不想以此来折磨田澄。于是他下定了决心,要无所畏惧地将自己的全部投进跟田澄的二人世界中去。
荀齐一手握着方向盘,低头看着手中那把精巧的钥匙。
那么,田澄,就由你来开启…我的秘密吧?反正,这个秘密的本身…原本就是你。只是,你可千万要争气,千万…不要让我后悔做这个决定。
荀齐轻笑,继续向安氏演艺的方向开了过去。他手中把玩着那把小小的钥匙,突然想起自己从办公室里新鲜的花束上拿下的一只小蝴蝶结,当时想着可以系在小钥匙上的…于是他微微侧身,伸手在副驾驶上的包里摸索着。
下午三点半时分,车流量并不是很大,荀齐踏在油门上的脚微微发力,心里竟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一看田澄见到自己出现在她工作的地方时的表情。
荀齐的车上了一段高架,在他前面正常行驶着的是一辆箱式货车。突然,货车前面的另一辆皮卡车上有一袋子货物掉落在了路中间,为了能够及时地避开这袋不知名的货物,货车司机下意识便采取了紧急制动,而后面的荀齐一只手刚摸到了包里面的小蝴蝶结正要往回缩,见此情形,他下意识想做出反应,可是已经躲闪不及,一头往大货车车尾追了上来。
对于荀齐来说,那一刻的时间是静止的。最后的一瞬,他听得到车头的碎裂声,接着,整个世界便“嗡”一声关机。
白色的保时捷车头位置已经被撞得稀烂,车子在经过巨大的冲击之后也已经横在了路中间。不知道过了多久,现场开始人头攒动,交警、消防车到达,通过对车子的扩张,他们将身上早已血迹斑斑的荀齐从驾驶座上解救了下来。
荀齐甚至还没有失去意识,他可以直直地看得到一团模糊的蓝天还有身边多人同时存在的躁动,他只是听不到声音也感觉不到疼痛…却下意识地想握了握自己的手。
之后,便是黑暗。
田澄到达医院的时候,医院的门口早已是人头攒动。荀氏的负责人出了车祸,不能不说是一件平淡无奇的事。
田澄已经忘了自己是怎么赶到的医院,她只记得自己当时还在公司里,恰似平日,歌手在录歌,容容跟自己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话着,记忆只到容容突然接到田星的一个电话的时候中断。
荀齐…此刻的她只知道一遍遍地机械地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
她听得出来电话里田星口气中的严重性,她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恐惧感瞬间寒遍全身。
医院里显然得到了吩附,已经做好了一些有针对性的封锁工作,田澄想见荀齐却一再被拒。她出来得慌张,身上竟是什么也没带,没法儿联系到其他人的帮助,只能痴守在封锁线外。
荀齐就在里面…她知道,医生、亲人都在他的身旁,他们一定会尽所有的力量去救他…她告诉自己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田澄从公司出来,甚至忘记了穿棉外套,可是她竟一点也不觉得冷,又或许是早已被冻僵,使得她的心也变得有些迟缓似的。
不一会儿,田星和安修容便赶到了医院。见田澄一身冰冷地守着却不得入,田星便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并领着她穿过封锁一起进去。
荀齐还在抢救室没有出来,齐敏在门前坐着,眼里有些空洞,荀慧也在她不远处默默地站着。
“荀叔叔,齐阿姨。”田星走上前去,开口唤道,“荀齐…他的情况怎么说?”
荀慧顿了一秒,才抬头看了田星一眼,说道:“我…还未见到他。只一个医生在进去之前匆匆说了几句,只道是耳鼻出血不止,怕是脏器受了损或淤血在头部…具体还未知,现在正在抢救。”
荀慧的话像是刺一样直直地戳进了田澄的心,耳鼻出血不止…直观的画面一下子涌进了她的脑海,荀齐的那般模样让她的心疼到抽搐。她手中使力,在自己的掌心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指痕。
田星朝安修容示意,让她稍稍安抚一下田澄。安修容便用手轻轻揽住田澄的肩,只觉她僵硬着身子,并且有些微微颤抖。
“老夏到底是干什么吃的?”齐敏用力站起身子,怒道,“还有那辆踩急刹的货车…这些人是怎么开车的?还有,荀齐他自己开车去哪儿的?”
荀慧朝她看了看,没有说话。
齐敏忍不住跺了跺脚,一转头看到站在安修容身边的田澄,她不禁眉头皱起,刚想说什么,却见抢救室的门内有了动静,片刻后便由内打开了。医生护士走出了一大拨,荀齐被推了出来,却仍是不见有什么反应。
田澄下意识地往前跑了过去,她的目光紧紧地盯在荀齐的脸上,只见他的头被微微偏向一边摆着,耳朵下面的一块白色纱布上已经沾满了血迹。
“荀…”她想开口叫他,也想去拉他的手…她从来没有见到这样的他,他的安静让她心疼无比,也心痛无比。
“医生!医生!”齐敏忙拉住一个医生的手臂。
“荀先生,荀太太。”医生开口道,“刚刚我们已经做了一些详细的检查,病人的内脏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损伤,虽然这样,可是他的头受到了撞击而导致膜内瘀血,所以耳鼻出血严重…还有,他有三根肋骨骨折,且肩胛骨碎裂,可是现在我们无法针对这些外伤作出进一步地治疗,因为他的头部不能轻易移动,要等瘀血散尽才行…我们已经尽力为他进行手术排瘀,要知道,人脑是多么敏感又复杂的机制,如果一个月内他头部的淤血能够顺利散尽并且病人能够恢复意识的话,那么生命可保无忧,外伤的恢复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反之,就可能会有生命危险,即便是救活了,也可能会留下多种后遗症,最严重的可能会全身瘫痪或永远失去意识…”
在场的人闻言无不呆了一呆,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严重到这个地步。交通事故每天都在发生,可是每个人都没有想过会发生在自己的身边。
尤其是…荀齐。
他一直是田澄心目当中最稳当的存在,可以永远去依靠的、放心去追随的,稳当到…就好像他永远不会受伤,只会对田澄释放出源源不断的能量,他令她勇敢,他令她觉得生活还有一线希望,他…是她活下去的原因。
田澄到这个时候才能明白,却似乎有些可耻了些。因为荀齐…他已经一身血污地痛在她眼前,她向来只知依偎和攫取,甚至从来不曾试着去疼爱过他。
齐敏哭泣的声音让田澄有些机械地回过头,她朝那个将荀齐带到这个世界、本该是荀齐最贴心的女人看了一眼。
两个并不熟悉的女人,此刻的悲伤却是相连,内心的感觉如此奇异,田澄事后才发觉。
看着失去意识的荀齐,她的脚步只是下意识地跟着他,她让自己的视线里只有他。没有哭泣,也没有像齐敏那样的悲怆。
那一瞬间,她关心的仿佛不再是不可抗力的生死。
那一瞬间,她做好了一个决定,所以,她不害怕了。
第七十九章
七天。
医院里的每一天总是很难熬的,田澄的脸上却不见许多恹恹的疲惫,尽管这七天以来,她几乎没有踏出这个病房的门口半步。
累了便轻轻躺在荀齐的身侧,眼一睁便能够看到他的脸。田澄凹陷的眼眶指出了她的过度消耗,可是她的神情却是云淡风轻的安稳。
两天前,齐敏终于在她这样冷静的表情之下爆发了,她看着自己那意识不明、仿佛就快要失去的儿子,终于发现了自己曾给予他的是多么少。她流着泪叫着荀慧的名字,寻找着他的怀抱,她指着田澄冷笑道:“你没什么…你当然不会觉得有什么,没有亲人、没有羁绊的人最可怕也无情…不用很久你就会淡然,便可微笑着去寻找下一个依托…”
田澄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握着荀齐的手。
齐敏想赶她走,不想她留在这里假惺惺,最终却是被赶来的楚颜哀求着安抚下去。
“澄澄!澄澄…”紧紧抱着仍没有太多反应的田澄,楚颜哭泣着,“我知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只是在用一个自欺欺人的决定来掩饰自己的恐惧。求求你澄澄,你不要这样…我很害怕。”
“楚颜。”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