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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清若水花开尽-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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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后!”傅天庆撒娇,“这明明就是七姐啊!”一样的眼睛,一样的鼻子,身上一样这样香香甜甜的,这明明就是七姐啊!
  “李嬷嬷!”
  颇有眼力劲的李嬷嬷赶紧在太后大怒之前,硬拖了天庆往后头去。
  “娘娘,”若水先发制人,“看来,臣妾似乎长得和那位七姐很是相像呢。不知那位七姐是什么人?”
  定定地看住若水,太后笑得极淡:“是个不值一提的人罢了。本宫今日有些乏了,沈修华跪安吧。”
  “臣妾告退。”
  定定地看住若水出去,太后的眼神犀利,低声对身边的人吩咐:“派人去苏州,查清楚这个沈若水的底细。”
  出得门来。
  却见绿萝正在不远处的一处树荫下,与一名红衣打扮的侍女窃窃地说着什么,神色甚是可疑。见若水出来,绿萝连忙打着笑脸迎上前来。
  “主子,这便要回宫了吗?要不要奴婢先遣了小的回去准备晚膳?”
  “也好。”话是这么说着,眼角却不由得飘向那名红衣侍女。
  那侍女也不回避,便迎上来,款款福身:“奴婢青蔷,见过沈修华。”
  青蔷绿萝,名字倒也般配,不晓得她们是什么关系。
  “罢了。咱们回吧。”
  看来这绿萝也必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以前是大意了,竟未曾打听她们几个的底细。
  回到宫中,几个人帮着给若水更了衣,绿萝便往前头去了,只留下红蕊一人在身边服侍。
  若水懒懒地窝进被窝,霎时身子暖了起来。这榻下原是用了上等的炭火烤热的,暖烘烘地直到人的心窝子去。红蕊则在一旁坐了,对着若水前些天给画的样子绣花。
  这孩子尚小,虽然也颇为伶俐,却不如绿萝一般有心思。
  若水愣愣地看了一会,忽道:“红蕊,你和你绿萝姐姐原就是在一处做事的吗?”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万一露了马脚,怕是会让绿萝起疑心。
  “回主子的话,原不是的。”红蕊倒没察觉什么,抑起小脸笑道,“奴婢原先是在浣衣局里服侍的,绿萝姐姐则在御医所,八竿子打不到一边,在进棠香宫之前,我们原是不认识的。”
  御医所?
  若水心底惊起。
  若是这样,那绿萝必是通些医理的,御医所里自有万年哭,薄荷宫中也是有种着些许的,得之并非难事。莫非上次自己中毒,是绿萝所为?
  不禁吓出一身冷汗。
  自己竟收了个危险的人在身边,还如斯信任!
  “主子,您怎么了?”见若水忽地脸色发白,红蕊隐隐地有了担心。莫不是身上积毒未清,又发作了吧?
  “哦……没什么。”若水连忙展颜,“只是这屋里有些闷,你把窗子打开些。”
  闻言红蕊便起身来,把那梨木的雕花小窗开了条小缝。
  “还是不要开太多好,主子您身子虚,小心着凉。”说着又想起什么似的,“你们啊都是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昨夜里奴婢起夜,就见绿萝姐姐只披了单衣从外头回来,冻得发抖。”
第七章 伤流景(9)
半夜里从外头回来?
  “三更半夜的,她怎么从外头回来?”若水假装无意地闲闲问道。
  “奴婢也问了。姐姐只说睡不着,出去走走。”说着又叹口气,笑脸也没了,“奴婢只怕,姐姐是为了她哥哥的事情担忧呢。”
  “她还有个哥哥?”却从未听她提起。
  “嗯!”红蕊认真地点头,“她哥哥小顺子在太后宫中当差,倒是个好人。只是手脚不干净,前些日子偷了太后的一只金丝绣花鞋,被逮个正着!”
  有个哥哥在太后宫中当差。
  若水心中不禁冷笑,原来是这么回事。
  “怕是太后并未罚她哥哥吧。”
  闻言红蕊是一脸惊奇,一双弯弯的月牙眼睁得滚圆:“主子,您怎么知道?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太后竟只罚了他三个月的月钱。不过他死性不改,还是……”长叹气,“绿萝姐姐也真是可怜。”
  将身子蜷进被窝,若水的目光寒冷。
  绿萝,我原没想到,害我的人竟会是你。
  第二日,若水还未起来时,就听见外头喧哗得很。
  正欲喊来绿萝,心底却忽地一沉,到了嘴边的那个名字也生生地扭转:“红蕊,外头何事如此喧哗?”
  应声而进的却是绿萝。只见她笑脸盈盈,开口亦是喜悦之情:“主子,太后有赏呢!”
  若水挑眉。这太后到底安了什么心思,居然给她赏赐?
  “是些什么?”
  “是去年皇上初登基时番邦进贡的绸缎子,余晖落日的烟霞色,好看得很。奴婢命人收了,就等主子您起身过目后便收到库里去。”丝毫没有察觉到若水正若有所思地望住她,绿萝继续喜滋滋地,“看来太后她挺喜欢主子的。奴婢听说,太后从不随意给人赏赐的。只除了前些天贤妃有了身孕时,赏了她一匹雨过天晴的缎子,却比不上主子您的珍贵!”
  倒是会为你的主子说好话。若水心中冷笑。
  “是吗,拿进来我瞧瞧。”
  绿萝应声去了,不多时便拿了一匹缎子进来。
  若水细细看了,果然是好料子。只是……
  竟有一股淡淡的异香,是她所未闻过的。这倒是奇怪了。想当初自己贵为公主,父皇百般宠爱,无论什么贡品都是要赏自己一份的。这样的烟霞色缎子也有过,却不记得它是有这样奇怪香味的。
  心下便留了心眼,只是口中不说,仍让绿萝把它收了,还说了许多太后仁慈的话。
  那日的雪下得格外的大。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恰若春日里最灿烂的阳光下,最是素白纯净的乳白色梨花,随着春风漫天地飞舞。
  只是那风,却是寒冷刺骨。
  屋里是一片暖意融融,甜香暗浮。
  黄色的梨木桌上,摆的是一套红色的宫装,镶滚着金色的边,上用乌黑色的嵌银丝线细细地绣了繁复的锦棉梨花。大红色的袍身上,亦是用了金线银丝绣了大朵大朵的锦棉梨花。旁又是一个乌黑的托盘,衬了一条红色的棉罗,上面摆了簪子、耳坠子、手镯子等华丽的首饰。
  “这是皇上命奴才送来的,上等的料子,上等的手工。沈修华打扮上了,晚上的晚宴一定是艳压群芳啊!”侯德宝涎着脸,弯着腰,讨好地笑着。“皇上要奴才转告沈修华:‘虽今日朕未能亲临,心中对你却是记挂得紧,你心底莫要怨恨朕。’”
  心中有一丝喜悦,脸上却还是绷得紧。
  “皇上喜得龙子,怕是一心都在贤妃的肚子上了,哪还有多余的地方容得下我这身份低下的修华呢。”心中也不是不怨恨的。多少个寒冷的夜晚,被对连锦年的爱与恨侵蚀的她,痛苦得几乎发了疯,而那时候的他,却是倚在别的女子的怀里,叫她如何不怨恨?书包 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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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伤流景(10)
“哎哟!”侯德宝见情势不对,连忙打圆场,“沈修华哪里话!要不是这老祖宗的规矩束缚着皇上,皇上他呀,早飞到您身边来了。什么龙子龙女,奴才日日在万岁爷身边守着,最是清楚不过了。万岁爷嘴里心里念的,都是沈修华您啊!”这话他可没夸口,却是实实在在的实情。
  果然脸色有一丝松动。
  “那……老祖宗可没规定,皇上不能在白日里见见其他妃子吧?”话说出口,是自己也难以相信的醋意。
  见自己的话有了效果,侯德宝一张老脸笑得如同盛开的*一般:“沈修华有所不知了!皇上勤政爱民,近段日子那些什么奏折又特别的多。皇上白日里忙着看奏折,连用膳的空子都没有。晚上到了贤妃娘娘那,嘿!您以为能有什么缠缠绵绵的甜言蜜语?躺下眼就睁不开了!”说着又神秘地一笑,凑近若水低声地,“奴才说句大不敬的,沈修华可别放心上……睡得啊,那比猪还死呢!”
  闻言若水不禁扑哧一笑:“好大胆的奴才,竟敢这样说皇上!小心我告诉了去,要了你的脑袋!”
  “哎哟!沈修华可饶了奴才吧!”苦着一张脸,心中却是舒了好大一口气。总算是把万岁爷交代的差事给办完了!
  迎春宫。
  这是每年宫中女眷在除夕夜守岁的地方。
  每年宫中的女眷,上至太后,下至宝林,都会带来宫中的人齐聚到这迎春宫,一边品尝佳肴,欣赏歌舞,一边等待岁末钟声的敲响。
  若水的盛装出现,的确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姐姐,你今夜打扮得可真美!”玉萱亲热地上前,挽住若水的手,“玉萱原还精心打扮了来的,到了才知,玉萱再怎么打扮,还是比不上各位娘娘的分毫;如今见了姐姐,更是自愧不如了。”
  又是这一套话里藏针。
  若水展颜笑道:“妹妹过奖了。若私下里说说,若水还厚着脸皮受了。可今日在这大殿之上,各位娘娘都是风华绝代,美艳绝伦,哪还有若水的立足之地呢。”
  却听上头有一个冷冽的声音:“沈修华的嘴好会说话。只是既是风华绝代,美艳绝伦,又何来几个之多呢?那样又如何称得上绝代绝伦?”
  原来是太后,小啜了一口杯中美酒,闲闲地看定了她。
  若水一时语塞,只好讪讪地站着。
  满场的人都幸灾乐祸地看好戏,苏素虽是着急,却无奈地位低下,没有说话的份直急得小脸通红,坐立不安。
  “太后,还是让沈修华先坐下吧。娇贵贵的身子,别累着了。”倒是一直不太言语的董贵妃替她解了围。
  太后也不说什么,只是不再看住若水,又若无其事地和皇后说话去了。
  不说话也就是默许了。
  若水感激地冲董贵妃一笑。
  董贵妃也是展颜一笑,虽无倾国倾城之貌,却也是闭月羞花之美。
  听福嬷嬷说过,这董贵妃平日里就深居简出,虽位分仅在皇后之下,却丝毫不理会宫中那些个乌七杂八的事情,待人也和气得很。只是连锦年并不宠她。董贵妃的父亲董卢方是当朝一等护国公,大哥是连锦年父亲封的镇远将军,连锦年应是为了拉拢董家才将她收入后宫的,平日里待她是相敬如宾,除去册封那晚,便没有在她宫中歇过。
  却是个可怜的人儿。
  连锦年,你不仅负了我,你还负了如斯美人。
  这一刻,竟没有把董贵妃也当做自己的对手,只是如同同情一个与丈夫不合的姐妹般。
  台上依然是曼妙的舞姿,乐声袅袅于耳不绝。
  忽地,却听一声凄厉的尖叫……
第七章 伤流景(11)
“禀太后,禀皇后!清水宫绵忆殿走水了……”
  大殿中忽地喧闹起来。
  若水心中一沉。
  竟有不好的预感。
  正如之前她所料到的,在这个黑暗丑陋的后宫之中,发生的每一件事情都不会是无缘无故,不会是天意,都会有它特定的牺牲者。
  明显的,这次事件是冲着她来的。
  只是不知道这背后主使的是谁,太后,皇后,还是贤妃?
  太后着急得站起:“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派了人去!”
  贤妃则不紧不慢地:“这好好的除夕夜,怎会无端端地走水?怕是有人做了什么亏心事,老天爷发怒了。”矛头直指若水。
  若水倒也不慌,惊讶道:“若真如娘娘您说的,这人会是谁呢?可怜臣妾福薄,居然做了这替死的冤鬼!”说罢神情倒有些凄然怨恨起来。
  贤妃冷笑。
  好一张伶牙俐嘴,若本宫不先除了你,怕总有一天死在你手中。
  双拳紧握,指关节间隐隐地有了些许白色,蓦地又松开,轻轻抚上还未隆起的肚子。嘴角扬起一丝冷艳又绝望的笑。
  如今,也只有放手一搏了。
  这下子谁都没有心思在迎春宫乖乖待着守岁了,在太后的带领下,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往绵忆殿去。
  若水走在人群中,心里却忐忑得很。
  不晓得她们设了什么局,是要小小地惩戒她,还是要置她于死地?
  连锦年……
  不禁咬紧了唇。
  连锦年,若出了事,你会救我吗?你是信我,信这傅华清的脸,还是信你尊贵的姑姑,娇艳的宠妃?
  或许,自己根本连见到连锦年的机会都没有……
  正胡思乱想,却忽觉有人扯了她一下。转身看时,却是傅天庆,不知何时竟混进了这女眷之中。
  “你真的不是我七姐吗?”小小的脸上有着与其年龄不符的严肃表情。
  若水忽地感觉头疼。
  这个小家伙,如今她都自身难保,手足无措了,他却还来问这样莫名其妙的问题。我是你七姐怎样不是又怎样!若被你知道了我就是傅华清,不就等于告诉了连蓉蓉?那我更是死路一条。
  “回王爷的话,臣妾并非您那位七姐。”也只能无奈地展颜,“想来王爷的七姐也是位身份尊贵的皇室血脉,臣妾只是个小小的修华罢了。”
  闻言,傅天庆却展颜而笑。
  “若你真不是我的七姐,那我便向皇帝表哥要了你来。”说着竟高兴地一溜烟跑了。
  只留下若水在原地哭笑不得。
  果然还是没有长大的孩子。
  如今天下是连家的,想来连蓉蓉也并没有仔细地栽培他。若是父皇在世,必是把他当做储君来教导的。
  父皇……
  心中升起一股浓郁的悲伤。
  还未到绵忆殿,便已见那方向上火光冲天,看来火势并不小。
  “看起来,果然是有人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了呢。”董佩芳阴阳怪气地,惹来周围一齐的笑声。
  若水的脸白了白,抿紧嘴打定主意不开口。
  这时,有一个侍卫打扮的人匆匆跑来:“禀太后,方才属下等人闻讯赶来时,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从绵忆殿跃出。”
  莫非是林远?若水心中有了几分担忧。
  闻言,贤妃立刻来了兴致,急忙追问:“那人现在何处?”
  “属下等人上前拦截,却不想这贼人武功高强,属下无能……”越说声音越小,“让那贼人跑了。”
  “贼人?怕是奸夫吧!”董佩芳冷笑道,随即周围便有阵阵附和声。
  若水登时恼了。
  “董充华可莫信口雌黄,这黑影,许是刺客也不一定。”
  这时那侍卫又呈上一个东西:“这是属下与那男子打斗时,从他身上掉下的。请太后过目。”
  便有一名嬷嬷上前接了。
  太后接过一看,脸上忽地浮现怒色,只狠狠地往地上一抛:“沈修华,证物在此,你还有什么说的吗?”
  若水一惊,知自己今日是难逃一劫,捡起来看时,却原来是一只玉环,环身上刻了四个字……
  “清冽若水。”
  心中冷笑,倒颇有心思。
  “回太后的话,臣妾遭人陷害,百口莫辩。只求太后圣明,还若水一个清白。”口气是委屈冤枉。
  看来,这绝对是有心人设下的局,她并没有这样一个玉环,又何来玉环相赠之事?
  
第八章 燕归来(1)
不多时,连锦年匆匆而至。
  若水小心地偷看了一眼,却见他脸色发青,是她所没有见过的怒容。
  却,那么可怕,与平日里那个温润如玉的他完全不同。
  也对,能够助他父亲谋朝篡位,又成功地杀掉自己的兄长坐上皇位的人,如何会是一块温润的玉?
  “皇上,想来详细的情形路公公也与你说过了吧?”太后开口,是焦急恼怒的声音。
  倒是会装,若水心中冷笑。
  连锦年没有作答,只是几步上前,站在了若水前面。
  又是那双黑色的鹿皮短靴,映入她的眼帘。
  是半日的沉默。
  周围的妃嫔们都面面相觑,不知道皇上会对这沈修华作何处置?是男人,都忍受不了自己的女人出轨的吧?
  会……
  杀了她吗?
  贤妃的心中一时是七上八下,双手不禁又抚上自己的肚子。
  苏素却是紧张得咬紧了唇,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几乎要哭出了泪,却又不敢出声。
  “你……”半日,连锦年才缓缓开口,声音却是沙哑,“有什么可说的吗?”你真的,背叛了我吗?初闻这个消息,于他简直是晴天霹雳。他相信她是爱他的啊!
  却忽然心中暗自嘲笑。
  她并不是华清啊!她只是你后宫三千佳丽中的一个,你却把她当做了华清,只因她有一张与华清一模一样的脸孔!
  “臣妾只有一句冤枉,信与不信,还请皇上自己定夺。”若水开口亦是倔犟。
  “皇上!”董佩芳在一边尖声道,“如今是有了物证,这沈修华尚可抵赖。不如让大内侍卫将那奸夫也找了出来,看她还有什么说的!”
  “住口!”连锦年恼怒,正有一腔怒火不知何处发去,“你一个小小的充华,竟敢在朕面前造次!该怎么做,朕无须你来教!”
  直吼得董佩芳一张娇媚的脸儿梨花带雨。
  一边的夏芙连忙扶住摇摇欲倒的董佩芳,小声却清晰地:“姐姐,你原不该这么说的。想来这沈修华必是冤枉的。皇上如此宠她,房禁之前更是常在绵忆殿过夜。这才几日,想来沈修华也不至于耐不住寂寞……”
  虽是劝解之言,在连锦年听来却声声刺耳,一张脸白了又青。
  “皇上!”忽地却又玉萱跪得出来,哭道,“皇上圣明,莫要冤枉了姐姐!想来姐姐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断然做不出这等事情来的。”心中却是恨恨。
  如果真的有那个奸夫,怕必是表哥无疑了吧?
  她不能让皇帝下旨彻查此事,死了沈若水固然是大快人心,但却要牺牲林远,这绝不可以!
  “皇上,本宫身为太后,又是皇上的姑姑,自然有责替皇上看好这后宫的一班莺莺燕燕。”太后倒是不慌不忙,“不如将这沈修华交给本宫,待本宫查明了真相,再禀报皇上处置吧?”
  只要人在她的手中,真相那还不是由她说了算?傅华清,无论你有多少招数,这是你本人也好,你借尸还魂也罢,本宫定治得了你!
  若水忽地抬头,却对上连锦年那对旋涡般深沉的眸子,那其中,有满溢的恼怒,却更多的……
  她看到的,是悲伤。
  心忽地疼得无以复加,只想站起身来告诉他,连锦年,我没有背叛你,是你,背叛了我,背叛了傅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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