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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了皇帝把持了朝政,德宗后的顺宗、穆宗、宪宗、敬宗、文宗、武宗六帝皆是由宦官所立。
每一个皇帝登基后自然不会甘心作傀儡,无不千方百计地要夺回失去的天子之权,由于无法掌握神策军军权,往往都失败了,即使象宪宗这样被称为是大唐仅次于太宗、玄宗的中兴明主在夺回权力后还是不免死于宦官之手。但是天子毕竟还是天子,自会有受儒家正统思想影响而忠心耿耿的朝臣效忠,所以还是有相当的势力,故而每朝中总有宦官和帝党两股势力相抗衡互相争夺朝政大权。至于后世所诟病的晚唐牛李朋党之争只不过是依附于其上的皮毛而已。这种宦官与帝党的争夺严重地消耗了中央朝廷的力量,以至于无法腾出手来对付藩镇的割据,这也是唐王朝覆亡的主要原因之一。
宦官与帝党个中种种张淮深由于常要应付官府所以还是相当清楚的,不过对此张淮深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丝毫不想掺和到其中,所以皇帝吩咐他不要说出去正和他心意,自是发誓保证决不泄露。
皇帝看到他诚心诚意地保证感到很满意,对他颇有好感,对这次召见也觉得相当愉快,随意谈了些话之后示意他以退下了。于是张淮深就恭恭「 。。/index。asp 云霄阁」敬敬地请辞,皇帝官样地勉励几句恩准他退下,两人之间第一次陛见就这样平淡地结束了。
当张淮深正要退下的时候,公主忽然请求皇帝恩准送他一段,得同意到后陪同回到来时等侯的小阁,此时崔铉还在这里等候。
公主进得小阁后对崔铉说道:“崔大人,我还要和陛下说会话,请你替我送张公子回府。”崔铉躬身遵命。张淮深正要推辞,公主拉他走了几步来到门口避开崔铉,悄悄说道:“我明天会来拜访你,你可别离开家更不许避开我。”说完不等张淮深回答已快步离开小阁,临了还回首甜甜地笑着向他挥挥手作别。
听到公主的话,张淮深心中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看着公主离去的身影怔怔发呆。崔铉走了过来,咳嗽了一声,说道:“恭喜张公子,没想到公主这么看重你,看来阁下平步青云有望了,恭喜恭喜。”虽然是在说贺喜的话,但话里丝毫没有喜意,脸上的笑容也非常勉强。
张淮深心知崔铉可能是看到公主对自己表现得非常友善也很亲密,惟恐破坏了他儿子崔珉想当驸马的好事而引起了担心,本想解释两句,可一转念到口的话又缩了回去,因为他忽然间很不愿意崔铉的计划成功。
即使走在出宫的路上,张淮深还是在想为什么自己没解释,难道说自己已经有些喜欢上了公主,在下意识中不愿崔珉得到她吗?不,不可能,她是高高在上的天潢贵裔,自己是个平民,之间有着天壤之别,又怎么会有交集,自己的身份注定不可能和她有什么的,根本不可能对这么一个人动心。可是,可是自己刚才明明是流露出一丝不愿崔珉成功的妒忌,虽然只是那么一点点不愿,但毕竟还是有的。而且公主也明显地表现出对自己的亲近。到底该怎么办,是任其自然还是当断则断?
张淮深一直在不停地想,连崔铉问他陛见的经过时都心不在焉地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答。想得如此入神,直到他感到前面有一股强烈的肃杀之气犹如惊涛拍岸般直扑而来强烈地撼动着自己的气机才回过神。
无须用心分辨,就可以感受到袭来的这股肃杀之气犹如泰山山顶罡风那样猛烈,又犹如地狱来的阴风那样刺骨。这么强的护身真气,这么烈的杀意,是谁散发的,谁会有这么强的武功。张淮深心中大震,猛地抬头向前望去。
不远处的假山后转出一行人,强烈的肃杀之气就是从排在第二个的中年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他是谁?张淮深细细地打量这人。
此人身材高大体格健硕,发黑而微卷,略凹的褐色眼睛,是个回鹘人。绯袍金带,披着护身软甲,戴二梁冠,这是四品武将的衣着。看到他的身材让人想到铁塔的结实,看到他的眼睛使人就体会到阴骘的含义,感受到他的气势就令人明白金刚的威猛。他到底是谁,怎么有这么强的气势。
张淮深皱起眉头思索,但朝中武将中回鹘人颇多,一时无法识别,无意间眼光扫视,瞄到最前面的人,紫袍、玉带、三梁冠,显然是当朝一品的显要,矮矮的个子,面白无须,脸上手上满是皱纹,活似个老妪。
原来是个宦官,张淮深心道。忽然间他明白这这些是什么人了。
这时身边的崔铉拉拉他的衣服示意他当心,张淮深正心有所思,脱口而出道:“仇士良、豆卢著。”
崔铉很诧异地看着他,低声问道:“你以前见过他们?”
张淮深摇摇头。
崔铉更奇怪了,可这时已容不得再有时间窃窃私语了。那一行人已走到了两人的近前。
第一部夕阳春雷第五章 交锋
这一行有三十来个人,除了走在最前的仇士良和豆卢著外,其他人从服饰看都是神策军的军士,应该是他们的侍卫亲兵。
张淮深看到这些,心道:仇士良果然是权势滔天,在皇宫之中也可以带这么多卫士,不过也可见他对皇帝的戒心,要带这么多人保护自己以防被刺杀。
待等一行人到了近前,崔铉上前两步,长鞠施礼向仇士良请了个安,再向豆卢著打了个招呼。仇士良淡淡地应了一声,眼睛却盯着张淮深看,说道:“我说崔大人啊,你身边的这小子是什么人啊?”
崔铉道:“仇公,这位是张淮深,就是他救了清源公主,因此陛下今日召见他。”转头对张淮深道:“张公子,这位是楚国公左右神策军十军护军中尉仇大人,你快来拜见吧。”
张淮深上前长鞠为礼,道:“小人见过仇大人。”
仇士良打量了他一下,忽然脸一板,道:“你既是布衣白丁,为何见了本官不拜?”
张淮深虽然心中估计到他会挑刺,却没想到会翻脸得这么快,还好心中已有准备,立刻应对道:“小人蒙陛下恩准可以见官不拜,见了亲王亦是如此,所以小人没有失礼。”
仇士良没想到会是这样,一时语塞,转了个话题道:“听说你一个人就杀了三十名绑匪救了公主,是不是?”
张淮深道:“回大人,小人只是一心只想救公主,不得以才杀伤了一些人,不过并没有大人所说的那么多,那些绑匪真正死的不到十个,多数只是被小人打伤。”
仇士良又问道:“你之前不是已经离开了吗,又怎么会知晓此事去救公主?”
张淮深答道:“小人离去后没有立刻走开,故而得知此事。”
“那你当时可以算是在场了?”
“小人当时不在场中,是在场外树林中。”张淮深不知道仇士良说的话有什么意思,乖巧地偷换了概念回答了。
仇士良忽然厉声道:“无论是在场外还是场中,既然你当时在场,依你的能力为何不马上除去绑匪而要等到公主被绑后的深夜,你难道不知道这是在陷公主于死地吗?你故意不当场救人是为了独占救主大功,还是你和绑匪有勾结必须要等到没有他人的晚上才能假装除去绑匪救出公主?”
这几句话非常毒辣,非但将张淮深救人的功劳轻轻撇过,还对他救人的目的和手段发出置疑。说他和绑匪勾结自然是无稽之谈,没有人会相信,但诬陷他为独占功劳而故意陷公主于死地却是很能混淆视听,因为张淮深有能力一个人也确实是靠一个人的力量救出了公主,无知之徒不明白当时情景,听到这种似是而非的言论未免会胡乱猜疑,但更毒辣的还在于,假如皇帝因此相信了张淮深存有此心,那么故意险公主于死地的罪名足可以让他腰斩。退一步来说,即使没有因此获罪,那在皇帝心中留下的芥蒂也可以使他永远别想得到任何皇室的恩宠,而且他在这世上的名声也会随之臭不可闻。
张淮深明白这是对他的报复,虽然已经料到,但听到这话如此狠毒心中还是忍不住腾起一股怒火。本来是想委曲求全避免介入两党的争斗,但想到神策军的一向横暴,想到仇士良歪曲事实的陷害,年轻人的一股血性在心中爆发。
张淮深扳起脸道:“大人此话从何说起?当时有数十名大汉受执利弩对准场内,小人若贸然行动的话,如果伤了公主又该如何是好?在比武场中那么多人都不敢动一动,为何大人不责怪他们偏要指责小人。之后小人是以一人之力应对三十人,乘天黑才动手乃是持重之举,又何罪之有?若是说小人延后救出公主是为独占功劳,那请问为何在场那么多的神策军士会眼睁睁地看着公主被掳走成全小人的功劳?若是说小人晚上才救公主是和绑匪有勾结,那请问在场那么多的神策军士束手无策袖手旁观是不是更象和绑匪有默契?小人不过是一个平头百姓,卫护皇室卫护公主本是禁军之事,如果大人要置治小人卫护公主不力之罪,那不知在场的神策军士又该治何罪?何况小人毕竟还是将公主救了出来,不知未曾救人的禁军又该置何罪?”
缓和了一下语气,张淮深又道:“这些绑匪竟敢在京畿道大人的神策军辖境内掳走公主,非但犯下绑架勒索之罪,更是大逆不道,也羞辱了神策军的颜面,实属死有余辜。小人救出公主保全神策军和大人的颜面和威信,大人为何还要降罪?何况陛下也未曾责怪于小人,为何大人却要如此?难道这些人和大人有什么关系不成?”
张淮深这几句话说得相当有力,非但反驳了仇士良的诬陷,而且暗中指责此事会发生是神策军的失职和无能,他帮着他们挽回颜面,更是对神策军有功。
仇士良自把持了朝政后就没人敢这样顶撞于他,今日听到张淮深的一番话气得脸都绿了,尖声叫道:“我是当朝一品大员,你算是什么东西,竟敢如此和我说话,你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在一边的崔铉赶紧出来打圆场,向张淮深道:“张公子,你和仇大人说话怎能如此不客气呢,还是赶快陪个罪吧。”
张淮深昂首道:“本朝向来激赏直言无忌,忠言自然逆耳。先魏文贞公屡屡犯颜直谏,太宗皇帝不以为罪反以为喜,小人今日也不过是说了几句逆耳的实话,假如大人认为是小人说得不动听有所冒犯了,小人愿意向大人请罪。”
没等仇士良答话,崔铉紧立刻对张淮深道:“仇大人身居庙堂高位,气宇宽广,平日里和大臣们争论国事即使言语再激烈再冒犯,大人也从不计较,都是一笑了之,又怎会因为你说了几句实话而怀恨,张公子你可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张淮深作出恍然的神情,道:“原来如此,这倒是小人多心了。大人有如此宏广的胸怀,想必能明断是非,自然不会对小人逆耳的实话加以降罪了。”
虽然崔铉和张淮深两人并没有事先商量过遇上神策军的人该如何应对,但他们都是有颗七窍玲珑心的人,一唱一和,居然颇有默契,轻轻易易地就作了个圈套把仇士良推了进去。现在仇士良假如一定要陷张淮深无礼冒犯之罪,就会被认为是气量狭小容不得直言和包庇部属。但如果就此罢休的话,等于承认他的话是对的,那么之前的构陷也就成了无稽之谈,张淮深也就没有任何被入罪的理由了。
自古以来宦官的地位是十分低下的,而且因为身体的原因,一直被世人所歧视,出于心中很深的自卑感,历代宦官都会强烈地去追求权势和者财富以期望改变自己的命运和地位,仇士良也不例外。不过当他的地位和权势已经到达了顶峰时,他追求的已经不是这些,而是更高境界的东西了。
人生在世,所求的无非是名和利,所以仇士良自从成为神策军护军中尉,连人主废立皆出其可否时,他就一心想为自己博得一个万古流芳好名声。虽然他是朝中的重臣,但碍于宦官的身份和禁军统帅的官职,爱民如子,勤于国事,和他是没缘的,清廉如水,明镜高悬,他也作不到。留给他的只有博得个礼贤下士,雅量容人之名的可能了,所以他最怕的就是被人说是没有容人之量,因为这个原因他常做些沽名吊誉的事,对冒犯他的大臣也也大多加以容忍,很多对他不利的事情和廷议他也因为怕影响到自己的名声而加以默许。时间一长后许多大臣都明白了他的心理,常常有意用它来达成自己的目的,而且屡试不爽。
张淮深本来并不知道这件事,只是从常理来考虑用言语来挤兑了仇士良一下,而崔铉因为身为朝中重臣所以很清楚,意识到这是一个好机会,立刻把话题引到这个方面,张淮深也顺势配合,把局面转向对自己有利的方向。
此时的仇士良正陷入了尴尬的境地,就因为这几句话而轻易放过张淮深的话,自己不免失了面子,而且以后也无法再用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来构陷他;可是假如不理睬这些话把他强行入罪的话,一来这些罪名本来就很牵强,难以让人置信,二来他是公主的救命恩人,皇室不会袖手旁观,很可能会引发宦官和帝党的直接冲突。这是仇士良不愿看到的,因为他身为宦官必须借天子之名才能正大光明地令诸侯。除此之外,崔铉也在场,身为帝党的他势必会将之大肆宣扬,来破坏自己苦心经营了多年的名声。
思前想后,反复盘算,仇士良只得忍一口气,放弃在这方面的小题大做。不过他也决不想就此轻易收手,更何况他还想了解这件事的真相是否被对方所知道。
仇士良打了个哈哈,说道:“本官也只是想了解一下事实的真相,既然如此,老夫又怎会认为张公子有嫌疑呢?老夫虽然不才,这点肚量还是有的。”
张淮深立刻接下说道:“得蒙大人宽宏,不记小人无心直言的冒犯,小人不胜感激。”
崔铉也跟着帮腔,以防仇士良突然又反悔。
仇士良试探地问道:“这些绑匪竟敢如此无法无天,实在可恨,本官食天子俸禄,岂能轻易放过他们。你是除了公主外唯一了解此事经过的人,本官问你,你可知他们是什么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果然来问了,张淮深心道,自然不能老实地告诉,否则不是自己找死吗。于是他说道:“回大人的话,这些绑匪在绑架公主时自称是太白山义勇寨的绿林好汉。”
仇士良立刻叮问道:“真是这样吗?本官问你,你拷问过这些人没有?”
“救出公主后小人曾经讯问过伤者,但他们什么也不肯说,所以小人不知是真是假。”张淮深回答道。他当然不能说得很肯定,否则容易引起怀疑,倒是这样假装不清楚倒容易蒙混过关。
仇士良紧接着又问:“那你为什么不将他们带回来交给刑部审问?”
“大人,当时那些绑匪被小人打伤后行动不便,而小人只有一个人,只能先带公主回来。”
“那你还记得这些人在那里吗?”
“回大人,那里是深山中的一处小山谷,往来的道路繁复,所以小人已经记不得了是在哪里了,难以找到那些绑匪的所在。依小人看,若是需要将他们捉拿归案,恐还需要动用官军搜山。”
张淮深揣摩仇士良的意思,是怕这些人被活捉之后泄露真情,干脆推得干干净净,有意让他放心,从而打消杀人灭口的念头。说完后,他悄悄地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仇士良看,想从他的神色中看出他内心的念头。
果然,在听完张淮深的话后,仇士良脸上流露出一丝不为人注意的放松的神情。
看来他是相信了此时没有泄露了而放心了,那么他应该不会这么急的要对付我了吧。张淮深心中暗道。
但很不幸的是,张淮深只猜中了一半,仇士良是有八成相信了此事还没泄露,但他并没有打算放过破坏他计划的人,即使是延后也没有。
仇士良面露笑容,很和气的对张淮深道:“此次公主被匪徒绑架,陛下十分震惊,责令本官一定要将匪徒绳之以法,本官上体天意,自当竭尽心力,誓将匪徒捉拿归案,你既然是了解此事经过的人,自然需要你全力协助,所以本官要将你带回北军衙门去核对口供,还有官军搜山时,也需要你带路。你是大唐子民,自当忠君爱国,想来你也是乐意报效朝廷的吧。”
想想自己的话冠冕堂皇又正大光明,仇士良心中一得意,不由得呵呵而笑。
什么,跟他去北军衙门,这不是自己找死吗?什么北军衙门,分明是北军的大牢,要是跟他去还想出得来吗?张淮深心中大骂道。
当时北军大牢是有名的阎王殿,从来没有人能进得又出得来,其恐怖处不亚于后世的锦衣卫和东厂。一个大活人进去,无论你是有罪没罪,到了里面你连不想认罪都不行。在里面几十种酷刑的拷打折磨下,站着进去的人肯定是躺着出来,运气好的,家里有点钱的,还可以把尸体抬回来,假如运气好但没钱,那只有去城西有名的乱坟岗去找,也许可以找回尸体,实在是即没运气也没钱的,那就干脆就当这人没出生算了,什么人也休想找回尸体了,因为多半已经零零碎碎不可辨认了。北军大牢就这么可怕,其恶名之广大,足以令小儿不敢夜啼了。
知道其中的厉害,所以张淮深宁愿当场翻脸也不愿跟仇士良走,于是倒退了两步,在此同时已经运起了内力,丹田的真气瞬间流转全身,作好动手的准备。这才说道:“大人,大唐永徽律和开元格明文规定,诸曹各有所司,不得逾越。这种缉拿盗匪之事乃是京兆尹的职责,可不归大人的神策军管辖。”
仇士良脸一板道:“胡说,本官奉天子之命捉拿绑匪,此事自然归我管辖,哪轮得到京兆尹插手。”
张淮深又道:“大人此言差矣,神策军职责是拱卫京师而非缉拿盗匪,当时只是事急,陛下才劳动大人出马,况且陛下诏命大人的只是救回公主,既然公主已经被救回,那大人自然也就没事,自当回归本职,至于剩下的事就该由京兆尹管。大人岂可有违律法,公然越权。”
仇士良眉毛倒竖,显然对他的一再无视自己的命令已经愤怒到极点了,他冷笑道:“本官身为朝廷大臣,对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岂能袖手旁观。京兆尹办事拖拉,这件事交给他们又岂能放心。本官拳拳忠心可鉴天日,陛下自然不会见怪。你推三阻四,难道是真的心中有鬼所以不敢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