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战士-第2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说,决不写!如果你们需要检讨的话,我倒愿意帮这个忙。我可以替你们写一本比卢梭的《忏悔录》还要厚上十万页的检讨!    
    裴干事把眼睛瞪得大大的,说,你还蛮有理?你还挺牛B?不错,硬汉,够硬,但今天你实在是硬错了地方。兄弟,我可爱的兄弟,别忘了这里是军队不是黑社会。即使是黑社会,你也得看老大的脸色。检讨你不愿写是吧?我不逼你,明天主任要不把你赶回哨所,算我说错!    
    我说,没错,一点儿没错!敬爱的军官,您说的很对,非常对,对极了,全世界再没有比这更对的了。不用等明天了,今天我就滚回哨所给你们看!    
    我往哨所挂了个电话,要兄弟们给我留碗晚饭。少尉闻讯接了电话,说,来采访?欢迎欢迎,还算你小子的良心没让狗吃完。走这么久了,连信都不给“堡主”写一封!下午,我打好背包,在曾经居住过的军官宿舍写下“刘健到此一游”。    
    太阳西斜之际,裴干事把我送到车站。我买了车票,裴干事把我的行李拎上客车。售票员见我的行李霸占了珍贵座位,非要我把行李装到车顶的货架上去。拗之不过,我爬上车顶的简易货架,掀开破尼龙网,像进城打工的民工回家过年一样,把行李撂上车顶。    
    司机伸着脖子招呼乘客上车了,我钻进客车,在一位漂亮姑娘身边坐下。    
    客车打着引擎,裴干事拍着车窗,说,节哀顺变,别难过了。谁能不遇点儿挫折呢?你还年轻,你的人生刚刚开始。回到哨所卧薪尝胆,伺机东山再起吧。嗟乎,大丈夫当如此矣!    
    我隔着玻璃朝裴干事挥了挥手,在玻璃的倒映中看见自己。肩膀上的上等兵军衔,别样地金黄明亮。那张失魂落魄的脸上,几滴泪珠滑落而下。客车开动了,我坐在晃晃悠悠的车厢里,死死盯着玻璃上的军衔还有那张失魂落魄的脸,直到一路灰尘把车窗弥漫。    
    客车转了个陡弯,身心都已疲惫的我,顺势歪在姑娘身上。    
    途中,客车进站加油。司机打开车载录音机,播放深受广大人民群众喜爱的《铁窗泪》。我在歌声中看着加油站门口“吸烟危险”的警告,点了根香烟叼在嘴上,然后从挎包里拿出纸和笔,唉叹着“大丈夫当如此矣”,好狗改不了吃屎般地写下这首没有名字的歌曲:日子像瘪了气的轮胎    
    载着尖刀 从我心底一碾而过    
    划破我的青春、热情与灵光    
    那年冬天 面对真假难辨的路标     
    急于赶路的年轻的我们来不及对终点做过多思索     
    一头拱进这条隐藏了厄运的胡同     
    胡同的废墟瓦砾上 光芒闪耀    
    我们被颜色冲昏了头脑 循着光芒 朝更高远处盲目走去     
    幻想自己一定能在到达终点之前找到童年时代就开始渴望的勋章    
    我们满怀壮志向前走 向上跳跃 向前走    
    没有觉悟者告诉我们 别往前走了 出口处堆满了玉米     
    发现玉米时我回头 入口处已被豌豆堵死了    
    我困坐在衣食无忧的胡同里 像断了腿的蟋蟀     
    在草丛里痛苦地煽动翅膀 歌唱庆祝丰收的伟大乐曲    
    超载心灵简单地承担着遗传的荣誉 激情与愤怒日渐消融    
    别让我热血凝固 千万别让我热血凝固 让我永远年轻    
    引而不发的炮弹即将把我摧毁 红布啊 别裹死我的赤诚之心    
    我已经感到窒息 并且一天比一天对坚强感到厌倦    
    我为什么会一天比一天对坚强感到厌倦?    
    因为这时代需要狐狸,不需要太多的英雄!    
    这时代需要狐狸不需要英雄!    
    所以,把你们的枪留下,操你们自己去吧!    
    把你们的枪留下操你们自己去吧!    
    …………


第四部分我辜负了少尉的期待

    我辜负了少尉的期待,夹着尾巴狼狈不堪地回到了似乎是命中注定的哨所。    
    被机关贬黜的最初几天里,我如同丧家之犬般蜷伏在哨所,对世事再也打不起精神。    
    少尉和兄弟们纷纷安慰我,说和平年代的贬黜对军人来说并不是什么耻辱,甚至还有些恰恰相反的味道,可我仍然对戎马生涯感到了由衷的绝望。几天过后,我想起孝道未尽,还有老爷子临行前的嘲讽,急忙掩饰心灵上的恹恹病态,强迫自己在逆境中振作起来,精神抖擞,哪怕抖擞成粗鲁言行。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犹豫了好几天,我决定还是把自己被机关贬黜的好消息告诉史迪和晏凡,向他们倒倒肚子里的苦水,免得在心里憋出病来。就是在我准备给两位打电话那天,一个陌生人打电话到哨所,指名道姓地要与我说些事情。我满腹疑问地拿起听筒,陌生人报了家门,说是军区记者,然后问我:你是刘健吗?    
    我说,是的,怎么着?    
    军记说,会打字吗?    
    哨所里的军线电话不能直拨,只能依靠总机来回转接。从军区转到哨所,听筒里已经满是噪音。我没听清军记的话,以为他问我的问题是“会打仗吗?”当即我就回答了他,说,你这不废话吗?当兵的不会打仗还会什么?我来军队就是打仗的!    
    军记在电话里笑了起来,说,你会打字吗?    
    我说,你到底是问打字还是打仗?    
    记者说,都一样。    
    我说,都会。    
    记者说了声“好的”,然后针对我因为“出售吉他”和“收购邮票”而被团机关贬黜之事安慰了我几句,挂掉电话。顿时,我纳闷极了,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对我的情况了如指掌?想了好大一会儿,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索性我不再多想,人在军营,身不由己,管他妈的是福是祸,天塌了有地顶着呢。    
    我把电话转到板那一连,向史迪讲述了我在团机关的遭遇。我还没把话说完,史迪就开始臭损了,说我是个好高骛远的功利主义者、打肿脸充胖子的装蒜主义者、心比天高命比桶浅的妄想主义者……没那个金刚钻你也别去揽那份瓷器活儿呀?像好兵史迪一样在边境线上老老实实地呆着,多好?有时候人往低处走并不见得是件坏事。还是古人说得好啊,高高低低……    
    我实在懒得听他嗦下去,怒气冲冲地挂了电话。次日,我把电话打到营部,谁知史迪已经把我被机关贬回哨所的事情告诉了晏凡。    
    电话里,晏凡先假惺惺地兔死狐悲了一番,尔后哀叹起来,说,刘健啊刘健,太令人失望了,太令人惋惜了,兄弟们都指望着你拉一把呢,没想到你竟然落了个如此下场!你怎么还有脸回哨所?如果是我,不一头撞死在团长门口就在回边境的路上跳车自尽。    
    我说,幸灾乐祸倒也算了,何必再往我伤口上撒盐?    
    晏凡笑了,说,知道你为什么被贬吗?让我来告诉你吧,因为你烧了乐谱,这是乐神对你的惩罚。    
    我说,我冒犯的并不是天上的乐神,而是人间大仙。不提这些了,你最近怎么样?    
    晏凡说,风水轮流转。我比从前好过多了,大强的小日子可就难过了。    
    我说,出什么事儿了吗?    
    晏凡说,出了件大事,江山易主了!    
    我说,你们的樊副高升了?    
    晏凡说,樊副这种人要是都能高升的话,我就是迈克尔·乔丹!    
    随即,晏凡把江山易主的事情和盘托出:    
    ——两个月前,粗鲁的樊副突然温柔起来,不再像往日那样暴跳如雷。那段时间,樊副如果不是站在院子里望着树叶仰天长叹,就是脱掉军装坐在院子里的石凳子上点根烟,一愣一愣地看着衣服上的少校军衔。少校军衔只有一颗星,夹在两条杠之间,看上去有些孤单。其实那两条杠之间的空白就是要你一颗星接一颗星往上爬的意思,直到把月亮挂上肩膀。如果樊副继续往上爬,结果必定是水底捞月。    
    樊副变了,就连抽烟动作也与以往有所不同。往常他抽烟大都是用食指和中指不松不紧地夹着烟柄,举到嘴边,一团烟雾从口中吐出,复又打着旋儿泥鳅般钻进鼻孔,再从嘴巴四处散开,挺专业的。往常,樊副丢的烟蒂一般都距过滤嘴有一厘米以上的剩余,并且过滤嘴上几乎不留什么痕迹。每天清早打扫卫生,我一眼就能辨认出哪个烟头是樊副丢的,这并不仅仅是因为樊副抽的香烟在营部范围内是最高档的缘故。


第四部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如今,樊副的抽烟姿势由夹变捏,用大拇指与无名指紧紧捏着过滤嘴,其余手指握成拳头状,把香烟往嘴里塞,那股狠劲儿似乎恨不得连手指都一起抽掉。当烟卷距过滤嘴还有一厘米左右的时候,樊副不再随手丢掉,而是掐出咬瘪了的海绵,摸出一根新的,在指甲盖上顿几下,插进刚才那支被抽出海绵的空过滤嘴里。不知樊副的这种举措是吝啬那半截烟屁股,还是在乎打火机里的丁烷气。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嫂子每次来信,樊副依旧让通信员把家信放进旧报纸里去。电报除外。来了电报樊副通常是拽开扫一眼,然后就大手一抓,揉成团儿塞进裤袋。通信员给他洗衣服时,总是从他口袋里掏出浸湿的纸团,搭在水龙头上晒晒太阳。每当此时,我就会瞅个没人的时候把纸团上的内容看个究竟,做到知彼知此。    
    第一次,我看到的电报内容是:儿病,速归。育苗。    
    几天过后,有了第二次,上面写的是:儿重病,速归。育苗。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再次看到电报,报文:育苗病,速归。父。    
    当时我就想,应该再有一封电报才算完满,内容是:爷病,速归。儿。    
    樊副本是个不顾家的鸟儿,所以他并没有请假回家,但他在营部兄弟面前的语言和行为却一天比一天温和起来。一天中午,我正在楼上画画,樊副在楼下大声喊起我的名字,我问他有何贵干?樊副说,下来一趟,把你的《新华字典》借我用用,有个字儿我忘记怎么写了。    
    我拿着字典慢慢地下了楼,看到樊副趴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写东西,不时还像小学生一样用牙齿啃啃笔帽。这可是我来营部后第一次见他写字,原来樊副也会写字。我走到樊副面前,他急忙用袖子把桌上的纸给盖了起来,笑着问我,晏凡,有没有“人病家穷”这个词语?    
    我乐了,调戏他说,营长,我粗人一个,我啥都不懂,我张飞、李逵、陈世美,从未听说过“人病家穷”这个词语,只知道有个词语叫“家破人亡”,不知两者是否意义相同?    
    樊副的脸极不自然地红了一下,说,“家破人亡”太猛了,有没有比这个柔一些的?    
    我说,记得那本被您没收的《飘》里面,好像有个成语跟“人病家穷”比较相似。    
    樊副马上又喊车管,要他把书赶快还给我。    
    车管在楼上探出了头,说,营长,我还没看完呢。    
    樊副说,我早就猜这本书不是黄书,快点,送下来,有急事。    
    我把被车管压折的书皮展平,笑着对樊副说,告诉您两个成语选着用吧,人命危浅、家徒四壁。    
    樊副说,好,好,太好了,两个都能用,我想要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事后的一个星期天,樊副去了趟团部。从团部归来,他对营部兄弟更加地和蔼可亲了,竟然在晚点名的时候说出“天冷了,多加件衣服,睡觉时要关好窗户”这样婆婆妈妈的话,感觉就跟换了个人似的。次日中午,樊副披着军装叼着烟,双手插在口袋里到楼上班排转了一圈。你知道的,这种行为严重违反了军容风纪,堂堂正正的解放军少校军官怎么可以这副军阀派头?以往樊副最讲究军容风纪,从来不允许兄弟们边走路边抽烟,也不允许饭后剔牙。而现在,他竟然给我们做出表率。    
    樊副走进了我的房间,当时我正鼓着腮膀子吹一个明明还有油墨却怎么也画不出来的圆珠笔芯。他看见了,冲到我面前,夺过我嘴巴里的笔芯,扔下了楼,说,别这么寒酸,叫人看着伤心!    
    我火了,愤怒地站了起来,一口气跑下楼把笔芯捡了回来,说,我吹的这个笔芯是我用军饷买的,哪地方惹你了?操,不让当兵的打仗,还不让当兵的吹笔芯?    
    这句话我的确是说得过了点儿,尤其是我当着他的面说了个“操”字儿。在以往,我怎么都不敢这样干,尽管我已经打算好破罐子破摔。我担心的不是说了“操”字儿罐子就会摔得更破一些,而是他的拳头。他挥拳揍我,我没话说。就算他不是营长,他总比我大上几岁吧。这次斗胆犯上,主要是希望樊副能冲我发点儿火。不知你是否觉得,习惯了一个人长时间的横眉冷对之后,他突然跟你客气起来,感觉很不自在,就跟他有什么比冷落你的后果更严重的阴谋诡计将要对你施展似的。    
    面对我的顶撞,樊副竟无怒意,心平气和地说,晏凡你到我房间来一下。    
    我跟着樊副进了他的房间,樊副拉开抽屉,将一支熠熠生辉的“永生”金笔朝我扔了过来,说,送给你,小子,今后你给我好好画!    
    我接过樊副扔来的钢笔,看到笔身上印着“作战纪念”字样。心想,且不说“永生”金笔本身就价格不菲,但凭“纪念”这两字,日后准值大钱。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说,营长,您没喝醉吧?    
    樊副大手一挥,说,回去吧。    
    樊副送我钢笔的第二天,一辆吉普车开进营部,樊副盘腿坐在吉普车的车头上吹响了集合哨子。令营部兄弟尤其是令大强万万想不到的是,那天樊副的讲话非常简单:再见,兄弟们,老子转业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樊副的眼睛里噙着泪水,千真万确。


第四部分军队讲的是服从

    樊副就这样转业回家了,事情突然得就像当年希特勒的军队渡过沃特涅河对前苏联不宣而战一样。樊副走的那天,大强特意从酒老板那儿拎了满满一水壶米酒,为樊副送行。大强站在吉普车前,喝口酒,用袖子擦一下嘴,然后挤巴挤巴眼睛,孩子一样呜呜地哭了。    
    樊副也一样,喝口酒,用袖子抹一下嘴巴,然后抹抹眼睛,仰天长叹。    
    后来大强扑在吉普车上抱住了樊副,樊副也抱紧了大强。我和其他兄弟默默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把樊副的全部家当装上了车。樊副的全部家当就是一个皮箱,并且不是很重。之所以很多兄弟一起把这个皮箱装上了车,我想可能是兄弟们想借这个皮箱向樊副表达点儿什么。    
    装载完毕,樊副从口袋里掏出“红塔山”,给兄弟们挨个分了一根,以示谢意。轮到我的时候,樊副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红塔山”,塞进了我的口袋,握着我的手,说,弟弟,我让你受委屈了,多多包涵。    
    我握着樊副的手,说,营长,您还是叫我晏凡吧……    
    话还未说完,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眼前出现了一片曲线。    
    我像大强一样,抱住樊副,哭了。那可是真哭啊,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当时怎么会那样。    
    吉普车按了几声喇叭,很快就要开动了。樊副把半截身子从车窗里探出,左右手分别握着大强和我,说,小兄弟,新营长明天就要来营部报到了。他是个人物,比老子会混。大强,你一定要配合新营长的工作,争取给他留下良好的第一印象。申请书我交接给他了,年终的时候他会把你优先考虑。晏凡,其实你也是个挺不错的小伙子,只是不该到军队来发展。军队不讲个性,讲的是服从。    
    我说,无论如何得把这三年混到头吧?营长,您怎么说走就走了?不热爱军队了?    
    樊副说,不是我不热爱军队,再热爱几年军队就没人热爱我了,老婆孩子就热爱到人家的炕头上去了。    
    …………    
    新营长来营部报到的那天中午,刚好轮到我站岗。    
    两声短促的喇叭响起,北京吉普停在了营部门口。    
    一位戴眼镜的少校坐在前排,让司机熄火,说,别往里开了,战士们正休息。    
    我赶忙迎了过去,拉开车门。少校下了车,我抬手敬礼。    
    少校还礼,自我介绍说,我是你们的新任营长,复姓端木,名叫……    
    吃了两年亏,这回我学乖了。我先朝端木少校说了句“营长好”,然后殷勤地走到车后,把他的行李卸下,搬到樊副曾经住过的房间。人去楼空,一幅不知哪位丹青高手的杰作还在樊副房间里挂着。杰作上是一只远看像虎近看像猫的哺乳动物盘踞山隘,仰望红日冉冉升起。    
    端木少校进门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抬手把这幅杰作给扯了下来。在我看来,这杰作早在100年前就该扯了。一切收拾停当,端木少校示意我坐下,向我问起营部的情况。我把我所知道的营部情况用最美好的语言向他汇报了一遍。完了以后端木少校又向我询问营部兄弟的情况,我把营部兄弟挨个儿评点了一番,报喜不报忧,没有歪曲任何人。尤其是评点大强的时候,我使用了好几个“特别”,譬如“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等等。端木少校听得很有趣,最后问起了我的基本情况,说感觉我是个人生经历比较丰富的士兵。于是我就把我的基本情况向端木少校说了一遍。    
    端木少校听后,表示惊讶,说他也喜欢绘画,最喜欢的是法国的“印象派”。    
    当即我就跑到楼上把我的画拿了下来,请端木少校指教。    
    端木少校认真地看了我的几幅画,说,我给你取个绰号怎么样,叫“穿军装的莫奈”?    
    次日早操,端木少校慷慨陈词,在营部兄弟面前进行了一场热情洋溢的就职演讲。演讲的最后,端木少校是这样说的:身为一营之长,我对营部的小伙子们充满信心。我有信心、有能力、有力量让我们一营的各项工作更上一层楼、让一营部在团队独占鳌头!因为一营部是一个有着光荣传统的营部,因为我在你们脸上看到了荣誉!    
    端木少校话音还没落,队列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