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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士-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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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并不比夜晚更让我感到快乐。睡觉我还可以在千奇百怪的梦幻里遨游,醒了只能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无所事事……有天,我实在是憋不下去了,壮着胆子到街上走了一趟。刚走一半我就掉头回了家。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到处都是即将拆迁的建筑,满目疮痍。拆迁工地上空飘荡着厚厚的灰尘,行人路过的时候纷纷捏起鼻子,如临大敌般于尘土中快速奔跑。街道两旁曾经繁华一时的店铺前,“滴血大甩买”的招牌鳞次栉比。路上,遇到一个脏兮兮的孩子,他那可怜样子令我忍不住地多看了几眼,谁知却因此惹了个麻烦。可怜孩子在身边大人的怂恿下,“扑通”一声跪在了我面前,嘴里不停喊着“叔叔好叔叔好,叔叔招财又进宝”,磕头又作揖地向我乞讨。一瞬间,我心酸得无法形容,恨不得当场就给孩子跪下作揖又磕头。放过我吧,孩子,我比你的日子好不到哪儿去。    
    在家门口,我碰到一位推着自行车沿街叫卖水果的中年商贩。那时节正值秋高气爽,他历尽沧桑的脸上却依旧大汗淋淋。出于对他勤劳美德的尊重,我买了一大袋黄澄澄的橘子拎回了家,无聊的时候就拿出来一个,把柔和色调上的植物脉络一本正经地看上大半天。    
    有时候事情总是奇妙得令人难以置信。我无意间购买的橘子可帮了我的大忙。它像镇静剂一样,驱逐了我内心深处积淤多日的愤怒、无奈与焦躁。我在橘子带给我的平静与融融温暖之中,情不自禁地忏悔从前那些放荡不羁的岁月。水果的保鲜期过了,我这颗支离破碎的心灵也恢复过来,尽管我还是一如往常地待业,但我内心深处却充满了准备去远方干点儿什么的打算,重新扬起生活风帆。    
    有一天,具体是几月几日我记不清楚了。只记得那是个晴天,特别晴,碧空万里天高云淡。那天,我替妈妈倒垃圾,在楼下看到蚂蚁搬家,黑压压的一大片。于是我就坐在垃圾桶上,耐心地看了起来。在几只大蚂蚁尽职尽责的调度与指挥下,小蚂蚁们成群结队,衔着乳白色蚁卵或者合伙拖着苍蝇,在大地上欢乐又充实地忙碌着。来回相遇的路上,它们还懂得停下脚步,互相用幽细的触角打个友好的招呼。地上的坡度给它们的前进带来困难的时候,小蚂蚁们就会自觉地聚集团队,齐心协力、自强不息……看着蚂蚁们为了种族利益而忙碌的无限荣光的身影,我想起了自己眼下孤单失群的难堪处境,无比伤心。    
    突然间,我茅塞顿开,三步并作两步奔到楼上给史迪打了个电话:    
    ——咱们当兵去吧?到军队去!大丈夫当战死疆场、马革裹尸。    
    到军队去!效忠君主、佐证性别,捍卫骁战祖先的刚烈英名。    
    到军队去!励精图治、好风长吟,报报被学校击中要害的一箭之仇。    
    到军队去!披甲挂胄、金戈铁马,甩给父亲年轻时代的一记响亮耳光!    
    到军队去!目送飞鸿、手挥五弦,用音乐给解放军开剂补药!提提精神!    
    到军队去!重整旗鼓、东山再起,等我在军队里混出了名堂,安排手下把校长和教务处主任接到我的官邸里住上一段时间,每天派人给他们送去山珍海味……    
    据我所知,国外好几个著名乐队的灵魂人物都曾在军队服过役。譬如美国西雅图乐队的吉他奇才吉米·亨得里斯克,就是1969年“伍德斯托克音乐节”上风头尽出的那位。吉米曾经服役并双腿致残,但他却用军队磨砺出的优良品格,自强不息,给后辈制造了难以逾越的技艺巅峰。临近元旦,大街上悬挂出大幅标语,字体或婉转或狂放不等,但内容却大抵相同:依法服役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拒绝、逃避兵役就是违法;军队锻炼人、军队培养人、军队塑造人,军队是一所大学校……就连我家楼下的那块用来书写寻物启事、防盗策略及煤气中毒急救法的小黑板,也被居委会大妈宣传《兵役法》用了,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儿把整块黑板都写满了。    
    对于街头标语和这块小黑板上的文字,从认字儿那天起我就腻味透顶,但这段时间却例外了。记得第二次路过那块小黑板,我停留了片刻,把上面的内容重新看了一遍。忽然觉得内容特嗦,于是我就大手一挥,把它给擦了。从地上捡起婆婆妈妈们遗落的半截粉笔,在黑板上居中写下了大大的:“帅哥,扛枪去”。    
    晚上,史迪打来电话,邀我去“火锅城”聊聊。


第一部分大丈夫当战死疆场

    我从衣柜里翻出好长时间没穿的烂牛仔裤,然后把截去袖子的“海魂衫”套在身上,迎着秋风出了门。“海魂衫”是我最爱穿的上衣,我曾在军需用品商店里一口气买了9件,一年四季轮流换。夏天把袖子截掉当短袖T恤,冬天套里面当内衣。“海魂衫”纯棉制作,色彩蓝白相间,抗静电反应的同时还能明目、张胆。    
    “火锅城”里生意兴隆,食客爆满,雾气蒸腾。我侧着身子在吵嚷嚷的食客中间来回走了好几趟,不见史迪的身影。就在我准备出去给他打个电话的时候,身边一位平头青年笑着喊出我的名字,我大吃一惊。    
    数日不见,史迪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不但理了个四平八稳的“板寸”,而且还身穿中山装,领口的风纪都扣了个严严实实。我疑惑间,史迪说话了:嗨,我操,刚一正经你就认不出我了。    
    “嗨,我操”是史迪的口头禅,通常用来表达愤怒、无奈与惊讶。用“嗨,我操”表达惊讶的时候,史迪的语调先升后降。表达无奈的时候叹息伴随。愤怒时刻说“嗨,我操”的时候,就像从嘴里扔出砖头。    
    服务员要我们点菜了,史迪翻着菜单,说,怎么样,我今天这身打扮像进步青年吧?    
    我说,有点儿改邪归正的味道。你这是从哪儿搞来的古董?    
    史迪说,老爷子特意为我订做的,跑了好几家裁缝店。我的烂牛仔裤、“海魂衫”什么的,都被他送给收垃圾的了。你老爷子怎么还允许你这副打扮?    
    我说,他不扔我的衣服,而是往我身上扔皮带。    
    史迪说,挨打还好受些。我老爷子现在不打我了,要我练书法。每天用毛笔蘸着墨汁写 “为人民服务”和“向雷锋同志学习”,快写得跟毛主席一样了。    
    我说,雅兴。    
    史迪说,狗屁雅兴,每天写不够100遍就不给饭吃。嗨,我操,日子难过呀,跟刚过门的小媳妇似的。    
    …………    
    几瓶啤酒告磬,史迪嘟囔着狗屎一样的待业生活,脱掉中山装搭在椅子上,光着膀子夹起羊肉放进沸腾锅底,然后把火锅里漂浮的一颗红枣夹出,醉熏熏的双眼瞪着红枣,说,现在我心里面的滋味啊,就跟这火锅似的,麻麻辣辣地沸腾着。    
    我说:老爷子又表扬你了?    
    史迪说:表扬?我是不是他私生子还真难说,一天到晚朝我阴沉着老脸。练大字不算,还逼我看他年轻时候看过的那本破得发黄的《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苏联人的名字都他妈长长的一大串,我哪儿看得进去?实话跟你说,退学以后,我连饭桌都不敢坐了,一日三餐都是一个人端着碗躲在厨房狼吞虎咽。本来想赌口气装绝食挣个脸面,可饿肚子的滋味实在难受。噢,是表扬过一回,说是把我早生出来50年就好了,跟着共产党闹革命倒物尽其用。前几天他还跟我妈商量,说他不想再看见我了,准备把我送给军队,眼不见心不烦。嗨,刘健,那天你说去当兵,你到底是真想去,还是在开玩笑?    
    我说,现在我哪儿还有心情跟你开玩笑,巴不得今晚就走!    
    史迪说,你可得考虑清楚,军队不是疗养院或者避暑山庄。    
    我说,监狱我都认了!我老爷子那副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受够了!    
    史迪说,我早就受够了!老爷子整天逼我不算,我妈也整天给我做思想工作,尽是些鬼话,加上双引号我也不会相信,什么做人要守本分、做事要讲分寸、高高低低都是命、平平淡淡才是真……    
    我向史迪问起高个儿的消息,史迪说高个儿好像转到另外一所高中继续念书去了。    
    我说,你还想不想继续念书?    
    史迪说,念书?用枪顶着脑袋我可能还是把一了百了优先考虑,去他妈的学校吧!    
    我说,帅哥,扛枪去!    
    史迪说,大丈夫当战死疆场,马革裹尸!嗨,对了,你老爷子会同意你当兵吗?    
    我说,不知道。现在他不但连话都懒得跟我说了,而且看我的时候都斜着眼睛。    
    史迪说,那就不用告诉你老爷子了,只要你真的想去军队又没得艾滋病,这件事就全包我身上了。我老爷子送个兵比吃碗长寿面还简单。等生米做成了熟饭,你再跟你老爷子打声招呼,想拦他都拦不住。蛤蟆那事儿我连累你们了,这次算是我对你的赔偿。明天我就去武装部报名,顺便把你的名字一起报上去,没准儿咱们还能分到一个地方呢!    
    我说,要真分到一块儿的话,咱们就把琴带军队去,用音乐给解放军提提精神!    
    史迪说,你怎么还对音乐念念不忘啊?那玩意儿还没把咱们害够吗?


第一部分我一定统帅千军万马否则做牛做马

    史迪老爷子的关系还真管用。几天过后,有人在我家信箱里放了一张“体检通知单”。    
    我穿着牛仔裤和“海魂衫”,带着那么点儿的兴奋和激动去了医院。路上经过一所职业技术学校,我看到技校的学生们在路边摆起理发摊,义务服务。我走过去刚往那儿一坐,一位年轻妇女殷勤地走了过来,白布单子围在我脖子里,三下五除二,把我留了好几年的长发给剪了。    
    到了医院,我看到许多与我年龄相仿的青年已经聚集在了门诊楼下。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拿着一大沓表格,点起了名。我们在门诊大楼的各个科室里进进出出,一遍又一遍。听诊、透视、抽血、验尿,十分严格。我的身体被老爷子揍得倍儿棒,自然是没查出任何问题。除了心灵受到过伤害之外,其余部位均为正常。并非所有青年都像我这么幸运,确实是有几位 “乙肝病毒携带者”携带着他们的“乙肝病毒”灰溜溜地离开了医院,我亲眼所见。挺好笑的是外科检查,那时我们脱光了所有衣服,在医生的指令下站成一排,伸着双手,猴子一样蹦跳了好大一会儿。末了,医生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托起我的生殖器,左看右看。扛枪需要的是肩膀、战场上需要的是头脑,他们检查我这玩意儿用意何在?    
    体检结束不几天,又有人通知我到武装部参加“政审”。我去了那里,在一张表格上填下家庭出身、社会关系、阶级成分什么的一大套。这年头谁还关心你家的社会关系和阶级成分啊,政府官员还巴不得你家多有几个海外关系给这城市吸引外资呢。政审顺利通过,即使没有史迪老爷子幕后操作,我想结果也不会有什么两样。我的家族历史上绝没有任何污点。死去的爷爷早在共产党打赢天下之前就是共产党员了。还有老爷子,别看他就那副德性,好歹也是为社会主义建设做出过贡献的英雄。我被批准到军队服役了!那天我穿着牛仔裤和“海魂衫”,带着突然间变得沉重的心情去武装部领取了军装、大红花和“入伍通知书”,然后迎着秋风回家。路过这座城市那所三流大学的时候,一股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索性,我在路边商店里买了几瓶啤酒,坐在大学门口看着那些进进出出的天之骄子,独自一人失落地喝到天色将晚,然后把武装部下发的军装穿在身上,大红花也别在了胸前。    
    回到家里,我指着胸前的大红花,郑重其事地告诉爸妈:    
    ——刘健同志已经被批准入伍,明天他就要离开你们这个温暖的三口之家了。    
    妈妈十分惊讶,老爷子倒是安详,先给我甩了根烟,然后给我倒了两杯酒,招呼我坐在他面前。    
    他只能表现得这样,木已成舟,否则爷俩儿将一起去坐牢。他是个当过兵的人,应该比我更了解《兵役法》。我坐在老爷子面前,老爷子端起酒杯,说,去吧,我不拦你,也拦不住你。过去的事情今天我就不提它了,你自己心里面也清楚。如果你不转变目前的这种态度的话,不是我打击你,刘健,到军队你将连牵马的都不如,不相信可以实践。    
    我看了看妈妈,母子眼神相遇之际,妈妈忽然激动起来,掩面而泣。    
    听见妈妈的抽泣,老爷子十分不快,劈头盖脸一顿怒喝:    
    ——哭什么呀你?真败兴,没见我和儿子聊得正开心吗?    
    妈妈被激怒了,抬起头,看着老爷子,说,好端端一个三口之家就这样被你的臭脾气给毁了!你有今天,你命大。孩子呢,才十几岁的人哪,现在这形势你又不是不知道!走着瞧好了,刘健在军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妈妈愈说愈伤心,我把老爷子敬我的白酒一饮而尽,起身拿来毛巾,擦去妈妈脸上的泪水,说,妈,为什么要哭呢?又不是上刑场。当兵,光荣啊。光荣被你这么一哭就成悲壮了。得,您去厨房拿菜刀来,也在我背上砍上几个字儿?    
    妈妈不再哭泣,朝我做了个勉强的笑脸,说,“精忠报国”是吗?去吧刘健,我也知道这是件好事儿。军队是个好地方,可以改变一个人。当年你爸爸刚到军队的时候,还跑到炊事班抄菜刀跟人打架呢……    
    妈妈还想继续说下去,被老爷子给打断了。    
    妈妈看了看老爷子,说,到军队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要听话,不惹事儿。他们要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服从命令。记住,千万不要跟他们顶嘴,哪怕你是正确的。千万别像你爸爸当年一样装傻,现在已经不是装傻的年代了。    
    我说,装孙子总行吧?    
    闻听此言,老爷子火冒三丈,“呼”地一下站了起来,看那架势似乎又打算在我身体上复印皮带。我赶忙躲到妈妈身后,说,今天这顿您就省省吧,最后一面了。儿子不是敌人,打死了也不算英雄,搞不好还要坐牢。爸,您就在家里等我的好消息吧。在军队我要是不比你当年混得辉煌,这辈子我就不回来见您!    
    老爷子怒火未消,气势汹汹地说:    
    ——哼,照你这样,要是能在军队混出个名堂,我反过来叫你一声爹!深夜,爸爸妈妈都睡了。我躺在床上幻想即将到来的戎马生涯必将是热血烈火、远交近攻,想着想着就忍不住地激动起来,直到半夜还无法安然入睡。于是我就从床上爬起,给老爷子写了封信,以示告别:亲爱的爸爸,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能相见。在这个时刻,我难受极了。爸爸,这么多年以来,您的爱使我长大成人。可是,我在成长过程中所做出的种种不可理喻的行为,却没有给您带来生儿育女的欢乐。儿子带给您只有无尽的焦虑、气愤和忧愁,对此我将忏悔终生。爸爸,您知道吗,从离开学校到现在,我一直都在寻找一个能够改善父子关系的两全其美的方案。我不能扔掉吉他,它是我惟一的武器,我不可能扔掉武器束手待毙。您也不可能扔掉皮带,您需要维护尊严,维护裤子不掉落在地。知道吗,爸爸,您每一个不满的眼神和片刻叹息,都曾经使我心如刀割。我不止一千次想,背上吉他去远方流浪,后来觉得这只会让您更加生气。也许我背着吉他去军队服役您依旧会生气,但我想事实将证明您是错的。爸爸,在您简单又固执的管教下,我觉得自己如同一只被折叠了翅膀的大鸟,无法展翅飞翔。我挣扎过,撕心裂肺地鸣叫,等待着野兽的救赎,这一天它终于来到了!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亲爱的爸爸,您完全可以把自己平生未尽的光荣与梦想寄托在我身上了…… 写到这里,我直觉得热血沸腾,钢笔尖把信纸都划破了。    
    我扔掉钢笔,像扔飞镖一样,把它扎在了门上。然后我敲烂储蓄罐,把这段时间积攒的零花钱装进吉他袋,顺便将一枚一元镍币高高抛起,闭上眼睛默想:如果国徽朝上,到军队我一定能统帅千军万马,反之做牛做马!    
    睁眼一看,卜了个吉祥。


第一部分不被知识消灭就是被狼吃掉

    按照接兵军官的说法,除了武装部下发的行李被装之外,不允许我们私带任何物品。但我还是忍不住把《孙子兵法》白话本、《三十六计》上下册还有几枚值钱的邮票,一起装进了吉他袋。    
    要去军队服役,我怎么可能不带上武器、兵书和备用粮草呢?一切收拾停当,还是没有睡意,我决定立即出发。原本军官要求我们早晨到火车站广场集合。我想还是趁爸妈都睡着的时候走出家门比较好,这样就可以把伤心离别的场面给避免了。我背上行李和吉他,把刚才写的那封信从门缝下面塞进爸爸的房间,蹑手蹑脚下了楼,朝史迪家走去。    
    楼下,看到整栋楼房只有我房间的灯还在亮着。想到自己再过几个小时就要跟这片熟悉的土地还有朝夕相处的邻居们告别,去一个自己从未去过的地方,鼻子酸酸的,尤其是我想到了玲玲。    
    自打我退学后,玲玲每个星期六都会来找我。老爷子不欢迎陌生人到我家来,邻居女儿也不例外。玲玲却不在乎这些,敲门进来给老爷子问声好,然后就躲进我房间,手托起腮帮子作贤妻良母状。偶尔,她会要我唱歌给她听。玲玲最喜欢听的是一首悲伤忧郁的犹太民歌 “Over and over”。每当我唱完这首歌曲,她眸子里就水汪汪的,逼着我怜香惜玉。通常,我会在玲玲被歌声感动之际,把怀抱里的吉他扔到一边,把她抱在怀里。每当此时,她的身体就变得软绵绵的。    
    体检过后的那天晚上,玲玲又来找我玩,见我剪了头发,她开口就问,刘健你是不是要去当兵?    
    我说,你怎么知道的?    
    玲玲说,感觉呗。真是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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