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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金,”宋玉给讷敏请安之后,寻了个机会留下来,拿出了一个木制的东西,“这是我给三阿哥做的。”
“是什么?”讷敏没接过来,只就着宋氏的手看着。
“这叫华容道,”宋玉挪动着那个木板里的画着各式人物的小木块,给讷敏讲解着玩法。“就是要移动这些棋子。不许跨越。将曹操移到这里。”
“看着挺有意思的,”讷敏示意一旁的李嬷嬷接过去,并笑着对宋氏说道。“只是给三阿哥却不合适,且不说他还小,不会动这样的脑子,就他的那个暴急的性子,也玩不了这个,赐福倒是有可能会感兴趣。”
“二阿哥若真能喜欢,那就最好了,等我再给三阿哥做别的就是。”宋玉面上笑着,心下却是一晒,觉得四福金实在是太小瞧自己弄出来的东西了。华容道可是“智力游戏界的三个不可思议”之一呢,三阿哥的年纪和性子当然是玩不了的,二阿哥也未必,至于说感兴趣嘛,那可是老少皆宜的。
“弄不弄东西的,都无所谓,”讷敏笑笑说道,“咱们没事儿就这么说说话也好,你常会说出一些妙语来,很是让人耳目一新。”
“那不过是我闲着无聊瞎胡乱想的,”宋玉也笑着说道,“福金愿意听就最好了,我正是一个话痨,也愿意多说些话的。”
宋玉当然不是话痨,她会这样说,决定要这样表现,只是因为她想借此将自己与四阿哥的距离拉近些。
“话痨?”讷敏也知道宋氏的话有假,“这么多年了,我倒不知你还有这个性情。”
“以前我是怕爷和福金听了生厌,”宋玉笑着解释道,“故而竭力加以克制,现如今知道爷和福金其实都是宽厚的,自然也就不需如此了。”
“原来如此,”讷敏想看看宋氏到底想搞什么鬼,遂点头笑着道,“那你就随意的说吧。”
“听说十三爷那里又将要添丁了,”宋玉在又讲了些杂语,开了几句玩笑之后,才以一副闲话的不经意语气问道,“他必也是高兴极了,此次只怕未必再会跟去塞外了吧?”
“高兴当然是高兴的,”讷敏心下一愣,随即又马上恍然,宋氏既然也是知道一些先机的,那么在马上临近到那个要紧的时候,会有所想法也是常理,只是希望她不要多生事端,“添丁是好事,就是我们也替他高兴的,只是却没有为此就耽搁正事的理儿,十三弟妹怀身子那会儿,他也是照样扈从不误的。”
“那倒是,”宋玉也知道那个理由不足以让四福金去劝说十三阿哥留在京里,“十三爷一年到头在京也没多少时候。”
“爷们在外面的事儿,”讷敏看了一眼宋氏,淡淡的提醒她道,“咱们就别管那么多了。”
“我是看爷和十爷、十三爷交好,”宋玉虽听出四福金语气中隐含的责意,却只做没听出来,继续往下说道,“就想着若是他们能常在一处,爷一定会很高兴。”
“你这样说,”讷敏以一副不经意的姿态和语气说道,“倒好象是对汗阿玛的安排有意见似的。”
“福金此话,”宋氏见四福金居然将事情上升到了这个高度,心下一惊,忙起身行礼,“我实在是当不起。”
“既当不起,以后说话就要注意些,”讷敏郑重着面色对宋氏说道,“寻常百姓家,尚也有说话的忌讳,皇家就更不必说了,虽只是我们两个的闲话,可闲话,也一样是要有范围的。”
“福金说的是,”宋玉做足了恭敬的姿态,“是我愈矩了。”
虽然准备了许多的话,却只刚起了个头,就全被堵了回去,但宋玉却并没有沮丧,她本来就知道这事儿的难度,虽然还是试了一试,可也没抱多大期望,现时被挡回来了,还有下一步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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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玉的下一步,是要直接点醒十三阿哥。同时也要引起四阿哥的警惕,他们两人只要有一人明白了其中的危险,事情也就能成了。
要想直接点醒,就必得要见到十三阿哥。好在四阿哥与十三阿哥的交好不是假的,只要十三阿哥在京里,就肯定会抽时间来四贝勒府,而有了侧福金的身份,她是可以与四阿哥的兄弟们相见的。
“十三爷远路回来,”宋玉笑着说道,“倒是没什么风尘仆仆。”
“到畿甸算什么远路?”十三阿哥也回宋氏以微笑,“只这么点路就风尘仆仆还得了?”
“也是,”宋玉点头赞同道,“十三爷是凡皇上出行。都必扈从的。就这上面来说。想必太子爷也是很羡慕的吧?”
“太子是要留京代为主政的,”十三阿哥微有一愣,却还是笑着说道。“身负的责任重大,自然不象我这个闲人可以偷些懒。”
四阿哥的面色却淡下来了,讷敏也没想到在自己提醒过之后,宋氏居然还能如此,而且还是当着十三阿哥的面儿,心下自然是不悦。
宋玉在说这个话之前,就想到了会有如此的结果,但她却必须要说,她也知道这样会引得四阿哥再次的不悦,但她也相信。随着太子被废事件的发生,这份不悦很快就会过去的,当然,这番话说过之后,十三阿哥或许会因为有所触动,而找借口不再扈从,但也或许会依然故我,而不管他是找借口避开,还是依然故我,应该都不会影响到太子的被废,而到了那个时候,四阿哥和他自然会明白自己所具有的远见。
目的达到了,宋玉也很识趣的告退了,过不多久,十三阿哥也离开了,这时候四阿哥才皱眉问讷敏道,“这宋氏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没头没脑的对老十三说那些话?”
“我也不太清楚,”讷敏摇了摇头,“前几天她就曾问过老十三的事儿,我当时就予以了指正,她也认错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又会如此?”
“前几天?”四阿哥再问道,“她都问什么了?”
“老十三那儿一个格格不是怀身子了嘛,”讷敏回想着说道,“她问老十三是不是会不再扈从塞外。”又沉吟着,“当时我虽然说了她,却没太理会,可结合着刚才的事儿看,却是有问题了,她这明明是在提醒老十三,不要再扈从汗阿玛出巡了。”
“真是可恶!”四阿哥的脸沉了下来,“这个话是她能说的吗?”
“说起来,”讷敏声音放低了些说道,“汗阿玛待老十三当然是好的,可这种好法,只怕也会给他招忌,这点我和爷早有过共识,老十三心里也是明白的,宋妹妹如此做法虽然不合规矩,但心意应该还是好的。”
“心意好?”四阿哥冷哼着说道,“她的心意,除了会惹出事来,还能有什么好的?”
“爷,”讷敏这时却微思着说道,“您看,宋妹妹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否则为什么会明知道爷会不喜,还要坚持如此这般?”
“不用想了,”四阿哥直接说道,“把她叫来问问不就清楚了。”
听说四阿哥叫自己过去,宋玉并不很意外,这说明他把自己的听进去了,可当四阿哥第一句话问出时,她却稍有慌乱了。
四阿哥问的是,“你可是听说了什么?所以才要阻止老十三。”
虽然四阿哥这话问的直接而突然,但这都不至于让宋玉产生慌乱,她本来也想到过四阿哥会看出问题,她会慌乱,是因为四阿哥的眼睛现时正死死的盯着自己,从自己穿越到这里之后,他对自己不满的时候多了,却还从来没这么看过自己呢,那目光的锐利程度,直可比得过测慌仪,在那样的注视下,宋玉只觉得自己的一切好象都要被看穿了。
事实当然不会是如此,宋玉很明白自己的身份,四阿哥是不可能猜出来的,除非他就是自己一直怀疑可能存在的另一个穿越者,可是从他的表现来看,这种可能性基本没有,虽然与那些清穿小说中描写的存在很大区别,但她却能够肯定,眼前的这个人,百分之百、十成十的肯定是正版的、本土的、原装的四阿哥雍正。
既然四阿哥不会是另一个穿越者,宋玉当然就不可能把自己的离奇身份说出来,只摇摇头把原来想好的说词讲出来,“我什么也没听说,我只是这么觉得,不是有话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嘛,皇上的皇子那么多,却惟独十三爷一个人是每逢他出行,都必然扈从的,爷与十三爷交好,见他如此,只有代他高兴的,可别人却未必有爷这样的胸襟,招人忌是必然的,忌到一定程度,只怕就会有出手了。”
宋玉说到这儿,将话头儿一顿,抬眼回看着四阿哥说道,“我知道自己之前行事有误,惹得爷不高兴,我本来也想着躲得远远的,不再让你心烦的,可是想到十三爷若是出了事,您会如何的忧心,我就又忍不住了,即使这样做,有可能让爷对我更加不满,我也不悔。”
第一百四十二章 我也不信()
对宋玉倾诉的这一番衷肠,四阿哥却并没有感动,也没什么回应,只是继续用审视研判的目光盯着她看。
宋玉当然也知道四阿哥不是那么好打动的,自然也不会为些就沮丧,而是也回之以坦然的目光,来显示自己的真诚,可是时候一久,宋玉就有些坚持不住了,眼光开始闪烁,心里也越来越忐忑。
而四阿哥就在这个时候开口了,脸色很漠然,语气很平淡,“你要说的就是这些?”
“我……”宋玉细品着四阿哥的语气,又打量着他的神情,却还是看不出他的心思,话语间也就有些含糊,“其实还有许多,只是怕爷嫌烦。”
“若是和刚才说的那些差不多,”四阿哥垂下了眼帘,不再看宋氏了,“就不必说了,我确实嫌烦。”
宋玉咬咬嘴唇,心下死忍,并自己劝着自己,四阿哥只是太多疑了,其实这也难怪,他是皇子,自小就生活在人和人互相倾轧的宫中,会有这样的性子是难免的,而接下来马上就要开始九龙夺嫡的狂潮,在这个敏感而复杂的时期,多疑也有利于他保护自身的安全。
宋玉虽然能理解四阿哥的多疑,可到底还是不愿意让他对自己的印象更糟,“爷,请您相信我,我是宁可伤害自己,也绝不会害爷的。”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四阿哥撩起眼皮,淡淡的看了宋玉一眼,声音也没有起伏。“只因为你才跟我说了谎吗?”
四阿哥有时候是会多疑,但却不是现在,现在他很肯定宋氏的话是假的,也清楚的知道。她必然是有事瞒着自己,什么老十三招人忌,什么“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老十三得汗阿玛宠爱不是一年两年了,招人忌的情况,也早就已经存在了,若说宋氏以前还可能碍于其自身只是格格的身份而不好开口,但自己请封她为侧福金也有很长一段时日了,更何况还有讷敏去为八妹送嫁不在京、她可以更方便的跟自己禀事的机会。可是她却一直都没有说话。保持着沉默直到现在这个时候才开口。
当然。并不是有事早说就是对的,选择一个合适的、对自己有利的时机才更主要,可问题是。现在这个时机对宋氏来说,可并不合适,甚至还可以说是不利的。在那次给额涅请安之后,自己对她的自作主张和自作聪明,已经给予了明确的警告,而就在几天前,自家福金也因她多问自己和十三阿哥的事儿加以了训诫,可她却宁可冒着会让自己和福金的双重不满和处罚,坚持着开口了,而且还是当着老十三的面儿开的口。若说这其中没有缘由,她不是知道了什么,那才见了鬼呢。
宋玉听出了四阿哥淡漠语气之下蕴含的不满,也仿佛看到了他平静的外表之下隐藏的怒火,暗自感叹着四阿哥果然眼里不揉沙子,却也无奈着自己的这个实话,实在是说不得,否则也别说什么失魂症了,直接就可以被当成疯子关起来了。
虽然实话说不得,但宋氏对此却是早提前做了准备,面儿上显出一副惭愧又诚恳的神情,“爷确实慧眼如炬,不过,我也没跟您说谎,只是话没讲完全罢了,爷既看出来了,我就全招了,前几日我蒙爷和福金恩准回娘家探视身体不适的母亲,见其已经有所好转,就发了童心,微服在街上略逛了逛,在闪躲一辆马车时,隐约听到了几句话,虽然不完整,但有几个字却还是听清了,那就是‘塞外’、‘对付’,还有‘十三王’,只是当时情况有些乱,转眼间就找不到那两个人了,我却是越想越觉得不对,也觉得有必要让爷知道,可又怕爷说我是捕风捉影,再加上我微服出外闲逛也是失了规矩,这才将前事隐去的,不想却惹得爷不快,我知错了,请爷降罪。”
宋玉不怕四阿哥去查她的话,在她决定要挽救十三阿哥不陷入险地时,就已经在为自己的说词做着布置了,回娘家为母亲贺寿是真的,微服出外也是真的,街上有马车走过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正好可以被自己加以利用,来“听”到一些对十三阿哥不利的话,。
听了宋氏解释了这么一大堆,四阿哥的神情还是没有太大的改变,问话却变得更简练了,“就这些?”
“是,”宋玉忙点头说道,“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全都告诉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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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信她吗?”为了方便四阿哥问宋氏话而避开不在当场的讷敏,听过了四阿哥转述的话之后,问着他道。
“你信吗?”四阿哥反问着讷敏。
“也不是没可能,”讷敏微皱着眉沉吟,“虽然有些简单,有些巧合,但事情有时候可能就是这么简单,就是这么巧的。”
“你这么说,其实已经是不信了,”四阿哥点明了讷敏这话的本意,又跟着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其实我也不信,她在回娘家探病时还有闲心微服出来,已经是不合理了,对皇子要有所不利,是多重大的事儿,哪里有在大街上就随便说起的道理?”
“爷说的当然有理,”讷敏笑了笑,旋即又重新皱回了眉,“只是宋妹妹又是求着去探望其母的病,又是微服出外,在闪避马车后,还不忘让跟在身边的人四处找人,绕了这么大个弯子,费了这么多的心思,总不会是为了骗咱们好玩的?只是她说出来的话,咱们认为有假,其余的,她又坚持不说,情况如此不明,我倒想不出要如何应对了,爷看呢?”
讷敏本是打算不去改动十三阿哥命运的,也不是完全不改动,象是他的意志,尤其是他的身体,讷敏还是会加以关注的,并努力不让他象前世一般积下病根,以至英年早逝,让四阿哥伤痛不已,又因少了一个能为他分劳的人,而劳累更甚;讷敏所想的不改动,只是单指四十七年十三阿哥的这次劫难。
只是讷敏虽有自己的打算,怎奈宋氏却从中插进一杠子,经由她这么卖力的提醒,讷敏自然也不能假做忽视或不见的置之不顾,否则等事情出来了,就会显得被动了,而且就四阿哥的表现来看,他对宋氏说话不清不楚、遮遮掩掩的故作神秘肯定是很不满的,但对她提醒的事情,却还是重视的,讷敏自然也要顺着他的方向走。
第一百四十三章 顺其自然的好()
“情况不明,那就想办法让它明。”四阿哥冷哼一声,他确实对宋氏的话很重视,对讷敏之言就更赞同,宋氏提醒的事情再要紧,也需弄明情况,才好做出合适的应对之法,“晚些时候再把她叫来,这回咱们一同问她。”
“好,我会安排的。”讷敏答应着,心下也为宋氏搅乱了自己的计划而有些着恼,又为自己大意之下没能早做防范而有些懊悔,明明早清楚现在这个宋氏也是知道先机的人,明明在前些时候她就已经向自己打听过十三阿哥的事儿,为什么就没提起警惕,而只是简单加以训诫了事?现在好了,她直接当着四阿哥和十三阿哥的面儿说出来了,即使编出来的借口乍听起来象那么回事,实际上却是禁不起推敲,但其中所涉之意,却是让人不能不提起重视。
宋玉也很懊悔,在四阿哥高压的审视目光之下,她觉得自己一切的伪装都好象是被看穿了,到了此时,她自然知道自己此前为提醒十三阿哥之事所做的那些布置,必然是有疏忽的地方,而且也已经被人看破了,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自己虽然进了位份,到底不是嫡福金,对府内事务缺乏掌控,要出府也不很方便,能弄成那个样子,已经是自己能做到的极致了。
“宋妹妹,坐着说话吧。”将屋中的人打发出去,又示意了李嬷嬷守在外面之后,讷敏对宋氏笑了笑。“这么晚找你过来,还是因为你白天说的那些话。”
“是。”宋玉微颌了下首,她心中虽然已经觉得自己的说法出了问题,却还抱有期望。希望是自己感觉错了,所以并不多话,先看看情势再决定做何应对。
“你今天说的话不少,”讷敏稍敛起笑容,声音也带着些郑重,“前后也互有不符,但总的意思是差不多的,如果爷和我的理解没有错,你想表达的是,有人要对老十三不利。而且是选他在塞外的时候?”
“是。”宋玉还是只以一个字来做谨慎应对。
“那你就说说看。”讷敏盯着宋氏。“你是如何知道这事儿的?”
“我。。。。。。”宋玉犹豫着刚开口,讷敏就又发了话。
“别再把你之前的那番借口拿出来说了,”讷敏声音带着些许冷意。“你应该明白,爷和我不会想再听到同样的话,这一回,你得说实话。”
“我。。。。。。”宋玉一皱眉,抬眼向四阿哥那边看去,只见他的目光幽深,心下不由得一凛,知道自己若再拿不出一个可以取信于他的话,就要彻底的被他所摒弃了。
只是那实话确实不能说啊,虽然这里的人爱迷信。又信佛又信道的,可被鬼祟上了身,却是要被烧死的,宋氏虽然崇拜四阿哥,认为他是一个明君,却并不认为他是个心慈手软的,而她虽然很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四阿哥的心目中并没有多重要的位置。
就现在来说,宋玉能想到的,如果承认了自己的来历,结果大概会有三个,好一点的是,四阿哥没信自己,只认为自己疯了,将自己或放到角落,或送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