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们开房吧。”淡定地开口,抬头直视孙子文,脸上浮现心无外物的微笑,也没有拉开他的手或者躲避的意思,“还是直接在这里呢?”
孙子文愣住了,触电般把手抽回来,反应一下,急急打电话把服务员召回。挂掉电话后,又变了一副嘴脸,色咪咪地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来来回回打量朱玲,越看越喜欢,像宝贝一样捧在掌心呵护。
他孙子文爬到今天的位置,拥有好几家跨国公司,和赚不完的外汇,仅有漂亮的脸蛋、凹凸的身材,或者冷傲冰霜的女人,都不足以喂饱自己贪婪的胃口了。他要的就是这样的新鲜女人,不仅五官完美得无懈可击,漂亮得能融化所有男人,还有让人过目不忘的纯真眼神,那里偶尔透出目空一切的淡漠,而且处事冷静机敏,行事又果断狠辣。尤其在她刚杀人后的第一个早晨,与其温存,怎能不让见惯风浪的他,也蠢蠢欲动?
手挽手走出咖啡屋,他们驱车到东部的香格里拉大饭店,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谈,气氛逐渐融洽起来。朱玲好像已经走出阴影,脸上也有了笑容,她笑起来真的很甜,让人也想跟着笑,明媚如春风,无声无息地潜入心底,挠得心痒痒的。在饭店开房的前台,她还轻柔地抓住孙子文的毛手,两朵红云飞上脸颊,他心花怒放,笑的嘴巴差点裂到耳朵根。
香格里拉大饭店。盛世阁总统套房。二十楼。
灯光柔和,是和壁纸地毯相配的乳黄色,家具典雅大方,各室独立,空间宽敞。浴室里,哗哗冲水声,孙子文在里面洗澡。起居室里,脱下月白风衣,端坐在柔软双人床,看着衣领上凝固的血渍,她拾起电话拨号,甜甜地笑着说:“Roomservice吗?总统房。我想要个果盘……但我要自己切橙子,请送上把水果刀,嗯……想要亲手切水果给我老公吃……嗯,是的,现在就要……请五分钟内送到……谢谢您。再见。”
她双手捧起衣领,像黑猫一样弓起背脊,又是灿然、粲然、惨然,一笑,嘴角的弧度刚好露出一颗尖牙,诡谲。
人生就是这样开始的,不是吗?
第二章 流血香格里拉
冲水声戛然而止,浴室门打开,孙子文裹着浴袍走出来,蒸汽忽地喷出,乳白色水雾在室内飘散。他反手把浴室门关上,头顶冒水蒸气白烟,用毛巾蹭了蹭圆脑袋,然后站在起居室门口,美滋滋地笑。
可这笑容此时看来,不再那么色咪咪的惹人厌恶,反而有些父辈的温暖和孩子的淘气。从床沿站起,把手中的风衣叠放床头柜,转头冷淡地盯着孙子文,伸臂褪下白毛衣,里面一条黑色运动裹胸,再弯腰脱掉牛仔裤,只剩下小小的浅灰色三角裤,两条笔直的玉腿踱着猫步,媚眼如丝,优雅地走向浴室。
眼球凸出,他被定身在原地,鼻子喷着粗气,一把揽住水蛇腰,野蛮地啃食红唇,大手覆上酥胸,宽大的掌心感觉满满的、软软的,一波一波地荡漾在指缝间,下身立即硬挺。她顺势弯折腰肢,脊背后仰,一条玉腿盘上其胯,昂起优美的下颌线,闭眼回应,脑海里却一片清醒——
男人们唇齿间的烟草味是如此相似,每每品尝,像在舔一把有故事的嗜血钝刀,参杂铁锈一般的血腥味儿,甚至由此衍生出一种让人无法自拔的纯粹迷恋。但男人粗糙的大手,无论怎样抚弄自己敏感点,即使老练幸辣,也无法让自己达到高潮,心只会越来越冷,耳根却兴奋得燥热——出于对暴力情景的遐想,让肾上腺激素加速分泌。例如此时,她恨不得马上把这双大手反绑,把它的主人吊起来,高高地吊在天花板上,狠狠来顿鞭子什么的……
“叮咚、叮咚。”门铃响。
两人同时睁开眼,返回现实世界,面面相觑。
“谁?”孙子文没好气地大声问。抱着她,没有去开门的意思。
“roomservice送果盘的吧?我刚才打电话点的。”她淡淡地回答。然后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抽身离开,绕过他,推开浴室门,反锁里面,一件件褪去内衣,踏入浴缸。
他烦躁地重新绑好浴袍带子,大步流星走过去,猛地拉开门……
封闭的浴室里,她赤身裸体地站着,一把拉上帘子,一下子蹲在浴缸里,把头埋入双膝间,伸手胡乱寻摸,找到调温器,转到左尽头一拉,莲蓬头哗啦啦降下热雨,下意识地一缩,却没再闪躲,白嫩后背大片大片被烫伤,继而划出一道道红肿的血痕。
又想哭,好想哭,却还是哭不出来,是眼泪结了冰,还是心结了冰?恨这样的自己,这一切不是她想要的,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事情怎么会演变到这个地步?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张口咬住自己手臂的一块肉,狠狠地、慢慢地,像狼叼着肉,以尖牙细细磨着……
在去年六月炎夏,自己还是一名普通本科生,即将从大学毕业,攻读了四年的动物学学士学位。除了整日与尸体标本打交道,还有上不完的生物解剖课以外,日子再寻常不过了,上课、吃饭、找工作、逛街、回宿舍,可心底也藏着不平常的隐痛。
虽是家里的独女,但自打三岁那年,生父抛家弃子后,就与母亲相依为命,承受着继父们的摧残长大:曾被第二任继父虐待、猥亵,至小学四年级结束;而第三任继父是个黑社会大哥,守着小孩子的面前也打打杀杀,至初中时,他入狱了,再出来又被拘留,之后到高一时,彻底不见了踪影;第四任继父为了维护亲生女儿的利益,时常借酒发疯,贬低、咒骂,虽然他不曾施用暴力,但是这早已不重要了——自己已然不再奢望父爱或者任何男人的爱,甚至不再相信、愿意接触男人了。
因为男人,童年充满仇恨、血腥、痛苦的阴影,但若没遇见毕业后给予第一份工作的男人,自己也还是幸福的——因为母亲是个温柔而迷糊的小女人,那份乐观和坚韧像启明灯照亮成长道路,让自己学会痛苦时哈哈大笑,跌倒时哈哈大笑,失望时哈哈大笑……
犬坐浴缸中,在滚烫的水中,听见自己哈哈笑出声,细细的、小小的,却绵延不绝。她眼睛弯成迷人的月牙儿弧度,眉宇化不开的忧伤结,露出六颗洁白整齐的贝齿,凄美。双臂交叉,环抱膝盖,把脸再次深深地埋入其中,眉心顶在腕骨上,把皱纹揉开蹭平。
“砰砰”两声枪响,“咚咚”急敲浴室门,“哐当”大力踹开门,“嗤啦”帘子被一把扯下,一瞬间,发出这一连串声响。
她本能地抬起头,人形黑影一闪,黑洞洞的枪口就顶上眉心,冰冷的触感,让浑身的鸡皮疙瘩噌地立起。
在浴缸里的裸体少女盯着枪口,双唇止不住颤抖,抱紧自己,向后蜷缩。缓缓收回枪,抓住她手肘,一把拉起,阴沉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在她面前的男子,二十六岁左右,高大魁梧,寸头方脸,瞳色浅棕,有鹰一般的犀利眼神。视线余光下意识地寻找蛛丝马迹,企图摸清突发状况,透过门缝瞄到孙子文白花花的大腿开了洞,血流了一地,仰面朝天,不知生死。屋子里,大约还有十几个黑衣男人,他们均垂首恭立浴室门外,立即推断出,眼前的棕瞳男子就是这伙人的“大哥”。
随即眼眶一热,很自然地抱住棕瞳男子,像澳大利亚考拉抱香樟树一样,双腿插进开襟西服,盘在他腰际,头埋进他颈窝低低抽泣。既然不想死,也不想平白无故,让这么多男人看自己的裸体,所以藏进这个男人的羽翼下,是此时能想到的最好主意。
棕瞳男子只停顿了一刹那,就用西服严严实实地包住她,留下两个小弟断后,其余人包围着他们,浩浩荡荡地走了。
乘坐电梯,到十二楼,一行人走到行政豪华套房门前。他打发其他小弟离开,进房后,把她放进软床的丝绒被里,倒了一杯温水,喂她喝了几口,拉高被子,笨拙地拍了拍。他关上屋里所有的灯,拉开窗帘放进月光,坐到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双腿搭在矮墩,点燃香烟,吞吐烟圈,烟火忽明忽暗,端详她,冥想:
从“办事”的地方带回来个女人做什么?女人这东西有了就是麻烦,带久了就更麻烦,最好睡一夜换一个,物欲各取所需,两不相欠。但是,她是个奇妙的女人,出现得离奇,看一眼就知道什么是美妙——眼神里包含的内容不是后天能模仿的,纯真、无助、悲伤,流泪被视为理所当然,那双清灵的眼睛根本就是天使拥有的、荡漾着圣水的。
楼下,救护车警笛大响,红光一闪一闪,映亮他背后几朵灰云。
是他吩咐手下叫来救护车,还留下两个小弟帮忙搬抬,只是奉命给孙子文一点教训,活口还是要留下的,只是开枪废了他的左腿而已。
“可是这个突如其来的女人,该怎么办呢?”
他在烟灰缸里掐灭烟蒂,起身走到床前,从另一侧躺在她身后,伸手揉揉湿漉漉的秀发。她转回身,眼睛亮晶晶地,就像一只清纯无辜的小兔子。
“我叫朱玲。”她咬咬嘴唇,乖巧地说。
“嗯。你多大?”他随口应了一声,若有所思地说。他突然想知道这个奇妙女人的一切,首先好奇的是,她神情和身材出入颇大,眼睛清澈得宛如初生婴儿,但凹凸有致的丰满身材,怎么看也是二十岁以上的成熟女人。
“呃……大概二十三岁吧……”真的忘记了,太多事情发生,记不住这些琐事了。
“哦。”真的不像,看起来最多才是高中生。
“你叫什么名字?”如果他是黑道混的,不会报真实姓名,并不担心知晓他的隐秘而丧命。先找出突破口,打探点虚实,也好寻觅条生路。
“……廖晁音。”他沉默半晌,沉声答道。
“音哥哥……”她眼神怯怯,甜甜地叫。不像是化名,难道自己猜错了?但就刚才的行事方式来看,明明就是黑道中人。他到底是什么身份呢?袭击孙子文是为了他自己,还是有人指使?
“呵呵,”他轻松地笑了,又阴沉地问,“你和刚才屋里的男人什么关系?”
她眨了眨眼,眼睛里一片空白,但大脑在飞速旋转。“我不知道,我在咖啡屋喝咖啡,然后……然后……就到这里了……然后想走也走不了了……”她断断续续地说,为大脑争取尽量多的圆谎时间,却也必须在第一时间获得他的信任。她脸上详装无辜和无助,心底拼命压抑良知的谴责,突然对现在的自己,涌出一股想呕吐的厌恶感。
听后,他陷入沉思,然后抿紧唇,大手滑上她柔嫩的面颊,磨蹭着,思索着。他的手掌宽而厚实,右手食指还有厚实的老茧,磨得她肌肤丝丝地疼,稍稍怯懦地躲了躲。他翻身压在她身上,胸肌磨蹭洁白的酥胸,隔着薄薄的衬衣,感到她浑身一阵战栗,小手轻轻地推。他仔细端详,蹙眉,然后猛地低下头舔、咬着小巧耳垂,命令道:“从今天起,你是我廖晁音的女人了。别再让其他男人碰你,否则你和他都会死。明白吗?”
脸颊绯红,她低低地应道:“明白。”脸红是在为自己感到羞愧,读那么多年书都等于白读了,到头来,仍不过是出卖肉体的妓女,靠出卖青春和灵魂存活的婊子。
其实,当女人在男人面前,以弱者姿态匍匐时,并不完全意味着已被驯服成宠物,恰恰是标志着一场猎食游戏的开始——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第三章 88酒吧缉毒
在廖晁音身下,她不住地颤抖,右手攥拳压抑一股游离态的愤怒。廖晁音察觉她的异样,停止动作,起身深深望着怀里的女人,如噩梦中的婴儿般扇形睫毛瑟瑟发抖,于是拍拍她面颊,低声吩咐道:“乖,明天我带你熟悉一下青岛夜场,见见人。睡吧。”说完,斜躺床另一边,没有脱衣,翻身入睡了。
……
东部香港花园。2009-2-14
夜幕落下,华灯初上,一辆钛灰色沃尔沃xc90滑入路口,转进高楼大厦背面,驶入一片灯红酒绿的繁华夜景,停在欧典的88酒吧门侧。车门打开,一双黑丝袜的美腿跃入视线,笔直饱满,延展黑窄裙间,而中长款的职业黑西服却古板得不近人情,严裹男人们的桃色幻想。她扎高高马尾,十指白皙纤长,扶车门的右手戴一枚蛇缠倒十字架的尾戒,关门锁车,转身走向酒吧大门。
小平头经理隔着玻璃门张望,看到她来了,拉门迎接,点头哈腰,忙不迭地献媚,笑咪咪地说:“苏总,您来了,楼上大VIP包厢为您订下了,请随我来。”
她跨进门,点点头,抬手示意带路,在后面默默跟着,边往里走,边简单地四下扫视。感觉酒吧内布局仍没变,无论是人还是物体,一楼属于学生、小职员和无业游民等,二楼是商企的精英或老总等,而装潢还是水晶吊灯、鎏金绣花红锦和机械齿轮铁艺混搭,凡尔赛宫的传统风格和后现代风格相结合。走上楼梯,目光停留在一楼中央的吧台,两位男调酒师正在表演花式调酒,焰火、烟雾迷离地混合在一起,看到这里,正好走到订好的位置,于是坐下,从西服内侧口袋,翻出LV皮夹,随手抽张卡递给小平头经理,说:“今晚先开个钻石VIP套餐,卡没密码。”
“小平头”眉开眼笑,笑咪咪地接过,转身一溜烟地消失了。此时,偌大的包厢只剩下她一个人,低头发了条短信,随后静静地看着楼下,“小平头”屁颠屁颠地跑到一楼,挤到吧台边,与一名黑衣男子耳语。在二楼俯瞰,食指摩擦嘴唇,换了个较舒适的坐姿,翘起二郎腿,感受到喧杂DJ音乐在耳边爆炸,从四面八方围攻过来,陷入冥想。
她叫苏娜(nuó),1978年2月14日生,今天是自己第三十二个生日,也是情人节,所以来到这里,找自己的情人过节,而把坟墓里的老公抛却脑后。
黑衣男子听完小平头的话,挥走他,斜睨二楼一眼,点上一根烟,揽上身边的高挑女伴,低头穿过人群,走了上来。他揽着女伴,走到苏娜的包厢,面对面坐下,连眼皮也不抬,把烟盒和火机拍在桌子上,扭头欣赏楼下调酒表演,兀自吞云吐雾。而看到这两个人,她也没表情、没表示,眼神没焦点地游移,任由包厢内三足鼎立,彼此僵持着。
几分钟后,服务生把套餐一一端上,然后念叨寒暄话,鞠躬退下。
时间仍在三个人的沉默中分秒流逝……苏娜率先打破僵局,向桌上伸手,抽出黑衣男子的烟点上,黑丝袜美腿换位交叠,窄裙之间开合,幽深。她狠狠吸一口,然后吐出一串长长烟圈,在渐渐弥散的浓雾后,审视他怀里的女伴——看来不过二十岁左右,鼻子高挺,嘴唇丰盈,下巴小巧,皮肤白滑,五官精雕细琢的完美,身材却又高挑丰满,实在是让女人也无可挑剔的尤物。这让自己一时间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抽烟解闷,再吐几串烟圈消遣。
掐灭烟,举起半杯纯82年芝华士,一饮而尽,放杯,插一片西瓜递给那黑衣男子的女伴。她眼神空洞,面无表情地问:“怎么称呼?”
那女孩儿露出一双清灵的明眸,惴惴不安地看看自己,又看看黑衣男子的脸色,才回以微笑,并双手接过,规矩地答道:“谢谢你,美女,我叫朱玲。”
在廖晁音的怀中,接过她递来的西瓜,朱玲心底暗想:她是谁?一个气宇不凡的女人,身型挺拔,脸色素净,化极细的黑眼线,有一双浑圆柔媚的茶色眼睛,却深邃无底,看久了像把人转晕再吞掉的海底漩涡似的。虽然这几天一直跟廖晁音混,青岛各大夜吧都跑过一遍,见过一大群小喽啰,也知道88酒吧是他主要活动基地,他在这里“帮朋友忙”——应该可以理解为看场子、管公关经理和做其他黑道生意,却一直没有接触他后台交际圈,难道今天就是正式开端?
廖晁音余光流转一丝诧异,看了看怀里的朱玲,她暖暖地微笑,小口吃着西瓜片。苏娜脸色缓和,与他搭话,两个人谈论起生意。朱玲好像什么也听不懂,专注地吃着眼前的果盘,九点半,一楼短裙女开始表演唱歌,她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过去,目不转睛地看着。客人络绎不绝地进场,不知不觉间就到了十点多,廖晁音接了个电话,起身说去办事儿,让朱玲坐在原地等。他走后不多久,苏娜主动搭话,表情随意,客气地说:“我要走了,让服务员把这里收拾一下,你拿好他的东西,下去等他吧。”说完,就招呼服务员收台,把廖晁音的烟和火机塞给朱玲,带她到酒吧门廊后,自顾自地走了。
街道阴暗,门廊敞亮,站在存衣室窗口的角落,一时也找不回廖晁音,闲来无事,看看手中的万宝路烟盒,又看看打火机,没有牌子,像是手工打磨,怀旧铁质,中间倒十字架图案,一尾蛇盘旋其上。她暗想:似乎在哪里看过——对了,这个打火机上的图案和苏娜的尾戒一模一样,这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突然,外面街道上,警笛响彻,四辆警车在88酒吧门口急刹车,八、九个公安敏捷地跳下车。为首的男公安,二十七、八岁,大高个儿,五官周正,英武帅气,眉宇孤傲,目光咄咄逼人,一下车就定定地看着朱玲,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一推开玻璃门,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命令道:“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朱玲呆若木鸡,过了一会儿,茫然地反问:“什么?”
“什么什么!你是叫朱玲吧?”“别叨叨……是就对了!”“快走!”随后三、四个公安围上审问,一圈人插口袋站着,七嘴八舌地催促。
边应对边把手往后缩,心底觉察异样,想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存衣室窗口。此时,身后蹭地窜上一个人,猛地伸手抓过去,回头一看,是小平头经理。他仍然一副笑咪咪的模样,不着痕迹地抓过烟盒与打火机后,走到警察面前,作势敬烟,寒暄客气,被他们拒绝后,顺势把烟与火机收入裤兜,然后打听事情缘由,并求情作揖。
某中年男公安上前,方脸大头,门牙少了半颗,推开他,烦躁地说:“这不关你的事儿!你走开,别妨碍我们执行公务,否则把你一块儿抓进去。”
“不敢不敢,但是您总该给个抓人的理由吧?是不是?我们开门做生意,也要给客人个交代嘛。”小平头经理低三下四地作揖,笑咪咪地说。
为首的男公安二话不说,一个利落地擒拿手,扭过小平头的胳膊,严肃地呵斥:“把藏起来的东西交出来!”
听到这句话,大脑轰地一声,眼眶湿润,心想:坏了!那盒万宝路烟是参合麻品大麻的毒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