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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扇-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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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苍白似玉般的手,白皙,有力,修长,优雅。
  指尖圆润,连指尖的弧度也恰到好处,骨节分明,仿佛给了人一种指点江山的感觉。
  这样的人,端坐,静得仿佛与世隔绝。
  “三小姐?”动静皆风云。
  “我有事求小侯爷,带我入宫,只有这一次,我发誓。”
  没等羽苒答应,谷泉夭就钻进去了。
  她现在装扮成男子的模样,看上去十分的俏丽。
  行至宫门前,冷交上令牌。
  那侍卫看着马车,瞥了两眼。
  谷泉夭淡淡的看着羽苒,羽苒同时也过来看了她一眼,挑眉:“怎么了?”
  “没什么?”谷泉夭说道。
  “这小侯爷的马车怎么感觉下沉了这么多?”侍卫犯嘀咕。
  谷泉夭顿时脸黑了一片:“我得去把侍卫的嘴给塞住。”
  “三小姐,别这样。”羽苒拦住她:“或许是今日礼品放多了。”
  “原来这样呀。”谷泉夭拍拍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原谅他了。再有下次,我一定把他的舌头给割下来。”
  “三小姐为何进宫?”
  “你也知道我姐姐今日出嫁呀,我得去看看东宫的人是不是都喜欢欺负人?”
  “哦?”羽苒潋眸,翦下一片影:“三小姐与谷良娣真是姐妹情深,令人叹惋。”
  “她虽然为人泼辣,脾气差,喜欢与我争,但是本性不坏,只不过是个嚣张跋扈的大小姐罢了,而且……”
  “她每次都没有赢过我,所以,我必须去看看,并且我老是感觉这事没那么简单?她虽然早已经在内定的名额之内,可是呢,她人丑脾气差,怎么说怎么都不像能入东宫的女子。”
  “哦?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有些事,自己已经有了答案了,不是吗?”
  谷泉夭掀起车帘,云清风淡。
  是的,已经有了答案,如果这件事没做好,她会一辈子不安。
  有时候相聚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的,她忽然觉得自己已经卑微到同乘一辆马车也会暗自欣喜。
  似乎已经忘记了那一夜风急雨骤,饥寒交迫。
  似乎忘记乐付雨的得意洋洋与步步相逼。
  一皱眉,一回首,一轻笑,一忧叹……
  几乎是那微不可察得动容都能让人沦陷。
  羽苒轻瞥她一眼,弯起嘴角,似有歉意:“那日,确实很抱歉。”
  “没关系呀。”她不以为然:“今日就算将功补过吧,记得呀,千万不要有下次呀。”
  抬头看他,冉冉迷梦般,梦幻得太过不真实。
  连周遭的一切都无法承载他那迷梦般的身姿,疏疏影影,恍若仙境。
  可是这时光何其短暂,不过也够了……真的够了。
  画栋朱楼,璃宫鎏阙,对于皇宫,除了大,她其实已经没有了别的词。
  多少人挤破头往里挤,这一砖一瓦是多少鲜血炼制而成的。
  好不容易换了身太监的衣服,爷爷的,这衣服还大了。
  真是一群败家的,这衣服不要钱呀,真是浪费布呀。
  “喂,前面的。”
  谷泉夭被人喊着,她还是一手托着托盘一手叉腰晃悠悠的往前走。
  “站住。”尖锐的老太监声音再一次的响起。
  你叫我站我就站,这样未免太没面子了。
  “听到没有,叫你站住。”太监快速的跑到她的面前来。
  “你叫我?”谷泉夭指指自己:“叫我干嘛?”
  “叫你站住。”太监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来。
  “站住干嘛?”她嘟嘟嘴:“我还要送茶水呢?”
  “哪个局的?”
  “那个什么……局……”
  “我都吩咐过多少次了,主子们最讨厌不顾体统,你看看你这什么样子……(此处省略一万字)”
  ——啪,一掌。
  世界清净了。
  “我老爹喝晕了也不如你这样啰嗦?”谷泉夭踢踢地上的躺尸,继续往前走去。
  东宫还是挺大的,至少比想象中的大。
  辉煌宏达至极,高高院墙如同金丝笼。
  究竟谁才是笼中囚鸟?
  如果不是乐付雨有心将她许给二皇子,太子也不会争谷海菱。
  那么她就会是谷府的大小姐继续嚣张跋扈,将来觅得良婿,恩爱白头。
  可是她错入宫门,虽然飞在了枝头,可是涅盘之苦非常人所能承受。
  她安慰自己:这一切都是如了谷海菱的愿,为什么我要对她心存愧疚?
  千回百转,偌大宫殿,她还是没有迷了方向。
  然而,这一切不如她所想,她去的时候看见谷海菱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盖头已经被揭开如同灰败的蝶,散落。
  谷海菱看了她,怔了一下,最终苦笑,然后撑着桌子站起来,虽然依旧盛气凌人的让人讨厌,可是却也悲戚得让人想要落泪。
  “你怎么了?这都是谁做的?”其实她想问的是是谁有能力进来,是谁有能力敢来太子良娣面前闹?
  谷海菱魔怔了一般,得意的一笑:“不过是区区贱民,拿什么跟我比?”
  虽然说话一向很刻薄,可是此刻谷海菱就像决堤之后的堤坝,余下的只是干涸的伤疤。
  地面上一片狼藉,谷海菱毫无痛觉的踩着摔碎的瓷器碎片,在她红裙拖过的地方都有一行行血痕,在月光之下触目惊心。
  “谷海菱,你又发什么疯,今天是你的大婚之日,太子呢?”
  “走了。”新婚第一夜就被抛弃。
  “去哪儿了?你为什么不去追?”
  “你以为我是你吗?不知羞耻?我才不会追着男人跑呢?”
  谷海菱冷冷的瞪了谷泉夭一眼,“咱们姐妹好久没有在一起说过话了,现在今日我大喜,不想找你不痛快,咱们一起去喝酒吧?”
  “谷海菱,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夜可是你的洞房花烛夜呢?”
  “没事,据说你很能喝,咱俩比比,谁更具有巾帼风范?”
  “说出来,我们再比。”
  谷海菱一愣,笑了半晌,如花容颜泣霜。
  笑得出了眼泪,泪水就那样一行行的流,流在张口大笑的嘴里。
  笑得痛彻心胸,笑得花枝乱颤,仿若沉寂的夜里来自地狱的悲鸣。
  “好吧,就让你尽情的嘲笑吧,不过你嘲笑归嘲笑,等你走了再笑,千万不要在我面前笑,千万千万不要假装安慰我说你不笑我,就连我自己也笑自己呢?”
  一个时辰前。
  白夜如立在门侧,恭敬的站着,她是负责保护这位谷家未来的太子妃的。
  好巧不巧,遇到了他。
  当初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受过重伤被人救起。
  而那个人,许是未来的姑爷。
  “是你?”太子宗嘉瑞看着她,掩饰不住的欣喜:“当日你的伤没好,你走后我找了你很久?”
  “太子认错人了。”或许别的都可以认错,但那冷如冰山的气质,怎么可以认错呢?
  就算穿上宫女的衣服,低下高傲的头,那种由内到外的冷峻的气质,怎么可以认错呢?
  绝对不会认错的,是她,一定是她。
  当初他救起的白衣少女,冰冷的气质宛若孤山高雪。
  后来,她走后,他找了很多地方,直到现在,他的新婚之夜,一切都是一场阴错阳差。
  而他,即将洞房花烛。
  可她,已然形同陌路。
  如果是造化弄人,可是这造化未免太过弄人了吧。
  他看着烛光剪影的人,那个等他的女子,即将成为他的妃的人,那个从小就想要嫁给太子的女子。
  早已万般滋味涌上心头,娶了一个人,负了三个人,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想要的永远得不到,得到了却不是自己想要的。
  他问:“你叫作什么?”原来他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她不肯回答。
  纵然是命令也于事无补。
  一如当初救起她的时候那般冷冰冰的,不善于说话,永远那么寂静的站在一个角落里,孤零零的零落成泥。
  他问了千百声,从前她不会说,现在她不会说。直到很久之后,他在谷泉夭的嘴里才知道那个白衣女子是谁。
  他拉着她的手,怒道:“本宫问你,你叫什么?”
  是不是所有的皇家人都喜欢这样命令人呢?
  帝王,所有的帝王都认为有了权势就是一切,有了权利就可以用手中的权利去做很多事,就算在喜欢的人面前也永远摆脱不了盛气凌人的姿态。
  可是偏偏遇到了白夜如,那个只知道自家主子的命令,管他什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
  谷海菱听到动静,打开门,看着拉拉扯扯的两人。
  女子的嫉妒心一向很可怕,更何况是即将洞房花烛夜被丫头抢走了夫君。
  怒火中烧她一巴掌打过去:“贱人。”
  白夜如白霜般的脸上顿时红肿一片,更加惹人怜爱。
  白夜如冷冰冰的对着他们说道:“告辞。”
  一个杀手,只知道冰冷的杀人。
  如果面前的人不能杀,那么只得离开。
  看着白夜如越过房梁挥袖而去,她的心里空落落的一片。
  最终,她等待了半生的夫君也头也不回的走了。
  洞房花烛,佳人暗垂泪。
  红颜未老恩先断,多事皇家薄幸人……
  

  ☆、看好三小姐

  谷海菱扯掉凤冠,长发披散,脸色苍白,泪痕点点,宛若梨花打雨一般。
  花钿点缀,粉颊泪痕斑驳,说不出的凄美绝艳,她坐在烛光光照不到的角落里,黑暗中一个人,抱着那凤冠霞帔就像失去了魂魄一般。
  “敢不敢陪我喝?”谷海菱笑得凄凉:“没想到我新婚之夜陪我的居然是你?”
  笑,大笑,笑到眼泪都出来还在笑。
  花了颜,迷了眼。
  她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谷海菱向来嚣张跋扈惯了,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
  虽然从小到大谷海菱没少欺负谷泉夭,但是她也没占到便宜,说到底,如果以后谷府少了这个所谓的姐姐,那么该是多么的无聊。
  可是在她的新婚之夜,就这样醉倒闺中。
  如当年,女子一夕回到故前,信誓旦旦的举天发誓一定要嫁给人中龙凤,而现在,只能感叹错嫁帝王家。
  “好,我才不怕你。”谷泉夭揭开坛子:“自小你就没有赢过我,那么这一次,一定也不会。”
  那一夜,两个女子喝到了大半夜,所有的宫女都被赶出去。
  “你说殿下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娶我?为什么要把庚帖送到了谷府?”
  “因为政党之争,太子需要笼络谷府的势力。所以我才说你是蠢货,因为你根本都分不清什么是真爱什么是利益?”
  “那么爹呢?”
  “爹当然希望越爬越高,现在太史家,乐正王府都有二皇子的支持,谷家早已走向了没落了,老爹卖女儿的事情还少吗?前有梁祝,后有崔莺莺,其实现在的戏曲虽然庸俗但是却很真实。”
  “只仅仅为了所谓的权利吗?”谷海菱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原来只不过是一件工具呀!
  只是那么……一件工具,就那么那么的不重要,真是……
  “其实,你还不错的,最起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谷海菱,不要用这副表情看着我,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当你以为自己自己已经找到幸福的时候,总有那么多不经意的拐角,可是你却不知道拐弯,然后一头栽进悬崖,摔得粉身碎骨。”
  就像当初的谷泉夭以为找到自己爱的人,那该是多么多么的幸福,可惜,可惜,她来的太迟太迟了。
  就像谷海菱,一心要嫁给人上人,嫁到了,爱上了,可惜,可惜,她求不得,最终还是求不得。
  就像白夜如,本是无情无欲的杀手,不该有的绝对不能奢求,可惜,可惜,在他的新婚之夜再次相见,多么的讽刺。
  谷海菱看着谷泉夭,有种难以名状的悲哀蔓延。
  那时一种命不由己的悲哀。
  “其实,你的眼光比我好,你的命也比我好?你可以去追自己喜欢的,我没有你的胆识,这也是为什么我看不顺眼你……”
  谷海菱笑道:“你知道太子与二皇子最忌惮的人是谁吗?——是羽苒,是你的小侯爷。”
  “他们无法拉拢,但是又除不掉,总有那么一个人如刺梗喉,你说气人不?所以你姐姐我就希望你能嫁给北辰侯,到时候就可以帮太子解决这个麻烦了,可惜好气人呢?”
  她干笑两声:“确实很气人。”
  可是,乐付雨何其有幸,得到了他所有的思念与亏欠。
  至少在潇潇暮雨下,蓝花飘洒的季节,他还记得他曾经失了约,负了人。
  或许,此生,他都不会忘记那个倾国倾城的第一美人。
  可是于她而言,那个朝朝暮暮的人是否还记得起洒脱可爱的她呢。
  是不是我当初靠近的太过卑微,是不是我的脚步太轻,是不是乐付雨的出现恰好是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呢……
  若干年后,他另娶,她另嫁。
  他们再次相遇,他是否认得出她,是否对着自家垂髫小儿道:她,是我故人!
  多么渺小的愿望啊!
  一杯酒下肚,残烛垂泪。
  不,不,我要的绝不是如此。
  我有自己的生命,我是鲜活的人,不是一件任人愚弄的工具。
  我有我心,我爱我人。
  不要死亡,不要不甘。
  我要鲜花开漫天,我要秋水湿了眼,我要皎月当空照,我要我心随我愿。
  那一刻,小小的反抗在她心头萌芽。
  命可以不由天定,我命由我不由天。
  “谷家的女儿怎么可以这样没出息?”她抢过谷海菱手里的酒瓶丢在地上,酒坛啪的一声碎裂,在地上开出一朵硕大的花朵:“你给我站起来,如果想让我看不起,你就继续坐着。”
  “谷海菱,你既然想到嫁给太子,就没有想到过他不可能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帝王之爱,普天同庆,雨露均沾。”
  “所以,你想要没出息,你就继续没出息吧,没有人可怜你,只有人嘲笑你,你就像个优伶,欢笑不得,哭泣不得,当你哭的时候,是人们取笑的工具,当你笑得时候,大家看你就像个白痴……”
  谷海菱站起身,看向门外。
  谷泉夭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个英俊男子立在门口。
  逆着月华,披着星辰。
  “殿下?”谷海菱失声的喊出来。
  茫然,不知所措,小家碧玉……
  他伸出手,伸向谷海菱,谷海菱将自己满是酒香的手伸过去,顿时泪落千行。
  “地上冷,起来吧。”
  他用力,谷海菱借着他手心的力站了起来。
  “殿下,我们刚刚,啊,不对,我……”
  谷海菱语无伦次,低下头,显示出娇羞的一面,她还是那么那么的期盼那么那么的希望有个人来心疼自己,来爱护自己……
  还记否,当年孩童年少,信誓旦旦的她扬言要嫁给万万人之上的至尊。
  就算不能成为至尊,可是也要嫁给能成为至尊的男人。
  养在深闺专横的她是那样心心念念的想要成为人上人,就算没有一面之缘,可是她的夫君依旧是她的夫君呀。
  可是,如今这个男人就在面前。
  自从新婚之夜见到他的时候,她不以他是至尊所以才要嫁给他,因为这个人是她的夫君,是需要风风雨雨一起走过的人。
  他的夫君,即将与她共同生活一生的男人。
  娇羞含笑,情态初露。
  谷泉夭将头埋得很低。
  “退下吧。”宗嘉瑞吩咐道。
  秋风不解痴人语,风过,烛光摇曳几飒,灭了,只余烟缠绕上升。
  绡罗红帐,春宵一刻。
  肢缠体绕,旖旎辗转。
  谷泉夭脸色看上去很不好,漫无目的的走着。
  她只期望这只是一个归宿。
  羽平和与壬訾逍守着宫门口,一左一右,大眼瞪小眼。
  “你俩……”她两手一边指一个:“干嘛?”
  “等你。”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
  “什么情况?”她诧异,整理一下头发,忽然觉得自己也是个美人:“半夜打算打劫美女呀!”
  “打劫你那不是找死吗?”壬訾逍不怀好意的说:“实在不好意思,今天吃坏了肚子,你等我的时候我在拉肚子,害你白等了这么久。”
  “没事。”谷泉夭大方的挥手:“拉得好,拉的妙。”
  壬訾逍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你要多注意身体,要做雄鹰翱翔在天际,做猛虎奔腾在丛林,我英明神武的小王爷。”
  “他是人,为什么要做畜生?”羽平和插入一句话。
  谷泉夭额头顿时几只寒鸦呼啸而过。
  “弄死他,算我的。”你他娘的就这智商还被评为大夏王朝的十佳少年?
  “你离小泉泉远点,她本来就笨,我怕你持续拉低她的智商。”
  “哪有?”谷泉夭嘻嘻一笑:“有个人说我是个很聪明的姑娘呢?”
  “小泉泉,说这种话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眼瞎,另一种睁眼说瞎话……”反正就一个字:瞎。
  谷泉夭气的翻白眼。
  “所以,这天底下只有本王不惜一切造福全人类,也只有我行善积德的娶你。但老子也不能将就将就就算了,老子还得找几房侧妃……你不要以为老子花心,老子只是怕你无聊,所以找几个人陪你打打架……本王就是这么喜欢造福全人类……”
  羽平和半步不退让:“我也愿意,我也有为全人类奉献的精神。”
  谷泉夭脸一黑:这他娘的都是些什么人呀……
  她拍拍羽平和的肩膀:“兄弟,我隔壁的王寡妇最近寂寞的紧,今晚你就去为人类做贡献,舍小我,成大我的精神吧。”
  羽平和:“……”
  这怎么是从一个女子的嘴里说出来话呢?
  作为世家子中的败类羽平和甚至有点难以置信。
  不过……爷喜欢。
  谷泉夭手叉腰,一回头,撑着石狮子:“我到家了,你俩可以滚蛋了,还有……以后不要色眯眯的看着我……”
  “是。”羽平和竟然没出息的应了。
  暮色沉沉,一辆马车从相反的方向走近,走近,再走近。
  谷冥看着自家妹子拦在门口,硝烟气势的靠着石狮子。
  最关键的是,那个谁,谷冥与羽平和还在下面站着。
  第一念头就是:谷泉夭不让这两人进去。
  第二反应就是:这两货好像都拜在谷泉夭的石榴裙下了,真是可惜,喜欢的人没搞到,不喜欢的人倒是搞了一坨……(壬訾逍:他娘的谷冥,你说谁是一坨?)
  “王爷,侯爷,光临寒舍,蓬荜生辉。”他倒是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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