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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扇-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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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居然神使鬼差般走过去,将鞭子递于她的面前。
  “哦,刺鞭呢?给你这鞭子的人一定与我有深仇大恨。”她居然失声的笑,笑得声音回荡在阴森森的监狱里,居然发出透骨的寒意。
  “我教你,就是尽力的把手臂张开,把鞭子挥舞到最大,扒着人的肉过,然后重重的一拉,这样鞭子身上的刺就能把人的血肉勾起,不信,你试试,那鞭子上的勾刺绝对有肉末。”
  那狱卒依旧慌着,这一鞭子下去血肉横飞,那该是多么的痛苦。
  她,她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别怕,你不得不这样做,因为有人逼你对吗?”
  狱卒没说话。
  这已经代表默认了,如果有人,这个人是谁?
  重重的一鞭打回了她的思绪,到底是她小瞧了这个年轻人。
  他手法纯熟,甚至比她描绘得还要完美。
  也是,如果她死了,那么他也可以不用还债,那么他的上司直接以暴毙匆匆了案,说不定还能更加可恶的加个畏罪自杀也就了了。
  那个少年一鞭子下去之后目光惶恐不安,甚至不敢与她对视。
  真是的,打都打了,还装给谁看?
  “你就认罪吧?我妻子刚刚生了小孩儿,我不想造孽了?”
  原来如此,只不过想为子孙积点福。
  可怜天下父母心……
  “可是我没有做过,你这样难道不是造孽?”
  狱卒哑口无言,无论如何眼前这女子是不能认罪的。
  无奈之下,他只得动狠手。
  谷泉夭本来还想问问孩子长得怎样,可是她已经说不出来话,鞭子带着血肉飞舞,皮开肉绽。
  疼得快要掉眼泪,可是她执拗的咬着唇,咬的就要泣出血来。
  额上冷汗涔涔,无论怎样,都无法舒解一时的疼痛。
  她本来还想认真想想事情的前因后果,可是疼得她连脑子都麻木了。
  她在想自己的样子难看极了,她努力的想要扯出一个笑,可是却难看的要命。
  后来她被冷水泼醒,然后又疼得晕过去,之后再泼醒,然后就睡过去了。
  等她醒来,牢笼依旧黑暗潮湿,在透着风的天窗倾斜下来几缕光线。
  光线中的细细尘埃用肉眼就能看到,她看着那些尘埃就慢慢的数。
  数到最后居然晕了?
  她在想这些尘埃有没有天上的星星多?
  疲倦的闭着眼睛,那个狱卒跑过来看她两眼,居然道歉:“谷小姐,实在对不住,我也没有办法……您千万别找我,也别找我儿子。”
  “您儿子很可爱吧?”
  她突然开口将那人吓了一跳,那人以为她要死过去了,所以跑过来道歉。
  “是,是,是很可爱。”
  “哦,那应该很幸福的。”
  狱卒听着,顿时想哭,却没有哭出来。
  “大夫说他可能是个哑巴,也许是我的孽造多了?所以才会这样对待我的儿子。”
  说着,就拿衣袖搽眼泪,他们以为自己的审问犯人造孽太多所以累积子孙。
  可是哪有上天呢?根本就没有上天,千万不要相信这些鬼话。
  “这本来与你没什么关系,所以别自责。”谷泉夭笑着,笑得有点难看:“冤有头债有主,就算造孽也不是你造孽。”
  “再说,别说没有苍天,就算有,他也得睁开他的狗眼看看这个世界。所以,你也别伤心,大夫说的话也不一定真。再好的大夫也有出错的时候,所以你别担心?”
  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有闲情去安慰别人,可是闲着也是闲着呀。
  在严妈与小鱼双双被打得奄奄一息的情况下,她看见了一个人,那个死太监,她恨的咬牙。
  案子还是要按定好的来,有物证,就是那什么破香,那就需要人证了。
  原来栽赃别人竟是这样的容易,怪不得羽苒曾经说证据只是一张脆弱的白纸。
  能随她出入东宫的只有严妈与小鱼,表面要做给别人看的。
  其实谁想杀谁,谁想害谁,这些都是已经安排好的,这些流程只不过走给外人看。可是真没有这个必要。
  “快说你的遗言吧?免得你死了成鬼……”海公公那种笑得意,奸险,甚至说不出的狠毒。
  “我为什么要死?”这个时候她还能问出这样的问题。
  “因为,你一定会死。”得罪过他的人没几个活着,谷泉夭不会例外,从见到第一面他就讨厌这个女子,说不上为什么,只因为他讨厌那种骄傲的表情。
  海公公掐住她的脖子,她本不想发出呜咽声,可是身不由己,人能做的实在太多,不能做的也太多。
  太多的绝望让她眼睛里露出恐惧之色。
  突然,海公公放开她,笑声一直回荡着四壁,渗得耳朵发麻。
  “这样死,太便宜你,你知道我多想弄死你吗?我最讨厌你们这种仗着家里任意妄为世家丫头,如果没有你家里关系,你连个屁都不算?你拿什么强出头?你还敢给谁强出头?”
  “呵,原来是为了江潼的事情?”
  “这么多年,谁不是对我恭恭敬敬的?你一个小丫头凭什么?”
  凭什么,明明已经万万人之上,凭什么还是要被人践踏在脚下,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
  “海公公是主审。”壬訾逍一字一句对着羽平和说:“意味着小泉泉要吃大亏?”
  “没事,据说他很贪财,我大不了少逛几次妓院给他送银子去?”
  “银子能买的到很多,可是买不到的也有很多。比如内心里一丝尊严。”
  “尊严?你别逗我了,一个太监连完整的人都不算,有什么尊严?”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是人?还是这样一个被压抑的人?”壬訾逍冷淡的看了一眼羽平和:“我以前觉得你装傻,现在我觉得你这真是弱智儿童。”
  “你说清楚,谁是弱智儿童,要不是看你也关心野丫头,我干嘛找你?”
  “海公公家里曾经很穷,他爹生了兄弟两人,自己的哥哥为了送他读书,入赘一户屠夫家里,可是一直看人脸色,直到有年他哥哥得了重病,屠夫一家就把他哥哥丢出去。”
  “真够现实的。”羽平和感慨一声,丢着手里的银票:“钱哪,真是好呀。”
  “海公公为了给哥哥看病,就上街去卖字画,被一户纨绔子弟逼迫,逼着他学狗叫。”
  “他学了没有?”
  “学了,不仅如此,还被栓上狗链,被那人拉着在街上游荡,所有人都在笑,笑他像狗一样爬,笑他像狗一样叫。”
  “好可怜。难怪他看见皇宫里有狗就打死呢?”
  “之后他卖字画得了钱,可是对于他哥哥的病只是杯水车薪。无奈之下,只得入宫做太监,因为他读过书,识过字,再加上写的一手好草书就在宫里如鱼得水,后来遇到这位爱惜人才的帝王,他更是平步青云。”
  “难怪,他很爱钱。”羽平和感慨着,突然,眉毛一竖,那张文弱书生的脸上有点不释然:“可是,这与野丫头有什么关系?”
  “小泉泉曾经当街骂他狗,这算不算?这么多年,那户世家子早已经被他灭了全族,那户屠夫也已经被他丢了喂狗,这对于这样内心卑微却被人戳破的人,再加上当了太监这么多年,内心很压抑,被人侮辱,自然很想杀人。”
  羽平和喷出一口水,喷的很远,“就因为这?”
  “我曾经帮着小泉泉毁了他送给他侄女的房子,新婚的房子。然后那里成了露天茅坑,现在都住着无家可归的乞丐。”
  “你俩够缺德。不过这未尝不是做了一件好事?”
  “他对他哥哥很好,更何况他哥哥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这件事弄得他颜面尽失,他不敢动我,所以只能陷害小泉。”
  “你这个祸害。”羽平和赞叹:“野丫头一定恨死你了,这样也好,你以后离她远点。”
  ——凭什么?
  海公公青经爆出,一阵阵的嘶吼在四壁回荡,下着身边的侍从惶恐的跪在地上。
  看着身边跪了一堆人,他爆笑出声:“看到没有,人人都怕我,你一个野丫头,你父亲尚且让我三分,你又凭什么骂我?”
  谷泉夭已经目瞪口呆,是的,她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
  自古以来,文人是最讲究礼义廉耻的,他为了自己的哥哥做了太监,那内心一定是苦苦挣扎了很多年。
  再加上被人当街侮辱,情何以堪呢,情何以堪?
  士可杀不可辱,所以海公公变得残暴不仁,变得丧心病狂……
  “你弄权朝纲,祸害了这么多忠良,他们又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你呢?”
  “祸害忠良?这个世界又有几个人是清白的呢?谁挡了我的路,那么就得死,你一个小丫头知道这么多也没用,反正你也快死了。”
  他笑,笑得声音尤其得大:“杀了这么多人,我是第一个与你说话说得时间最长呢?”
  “那谷海菱呢?没有她,你拿什么陷害我?”
  “陷害?”他脸色一沉:“谁说得陷害?是你吗?”
  他指着太监,那太监摇摇头立刻后退,全身都在颤抖?
  “是你吗?”他又指着身边的人。
  那人哆嗦着跪着趴下,使劲的摇头。
  “你看看。”海公公笑得非常得意,“谁说陷害的呢?物证有了,人证……”
  继续笑,看了一眼严妈与小鱼:“也会有的。”
  谷泉夭使劲的扯出笑,拉着嘴角的伤口,拉的生疼,她也不知道自己笑得多难看。
  之后,程序还在执行,只是为了加深她的痛苦。
  严妈最终还是招供了,屈打成招。
  那个时候,她已经不能说任何话了,甚至听不进去,人都是这样要选择对自己最有力的。
  或许是要死了,她的父亲与哥哥都来看了她一次,老父亲一夕苍老。
  老父亲欲言又止,最终没有说话。
  那种眼神她见过,是她五岁砍了那丫头三千刀的时候惊惧而失望的眼神,是父亲得知她刺瞎了那男人眼睛的时候,恐怖而可怕的眼神。
  他以为她心狠手辣对自己的姐姐下手,虽然她要强,虽然她不愿意被欺负,可是却没有丧心病狂的对谷海菱下手。
  “我明白了,你们不相信我,还来干什么?从小爹你都向着谷海菱,我如果下手,不屑于使用这种手段。”
  “爹知道,从小菱儿虽然处处挑你的刺,可是她没有坏心思的,你从小就要强,她也没讨得好,好不容易你们姐妹缓和了,我很欣慰,可是……”
  “可是我害了谷海菱与她的孩子,爹,你自己去问问谷海菱,问她这缘由到底是怎样的?我是从小与她不对头,可是不至于用这种手段去害她?”
  正因为她从小与谷海菱不对头,谷海菱出嫁她们关系才缓和,所以她父亲以为她要害谷海菱。甚至连最亲的哥哥也不相信……
  别人也就罢了,可是当那些人是自己亲人的时候,心里还是空荡荡的,那种窒息得感觉这样的明显。
  原来如此,一个两个都是这样,这人是她的父亲与亲哥哥。
  所谓的血缘也不过如此而已呀。
  如今看来,她是没有什么指望,谷海菱马上就要生下皇长孙,所以这个时候,他们为自己找条后路也无可厚非。
  父亲的叹息与哥哥的惋惜时常在脑子里回荡,就那样一直的回荡……
  

  ☆、我一定做到

  壬訾逍来的时候,她正靠着墙,想听听外面鸟雀的声音,可是耳朵里嗡嗡响。
  她看上去十分的憔悴,面色惨白毫无血色,颊边还带着几缕血痕,可是她的眼神却十分的明亮。
  “东宫我去不了,根本无法查证,而且这案件直接提在内侍局,属于皇宫内苑大事,我根本无权重新查证。”
  “野丫头,你想吃点什么,尽管跟我说,我都替你做到,你要死了,我很难过。我其实有个很伟大的梦想就是要睡遍皇帝的女人,可是遇到你,我好开心,幸好我连一个女人都没有碰过,我就是单单喜欢你。”羽平和不知何时冒了出来说着一堆不着边际的话。
  “你怎么睡皇帝的女人?”谷泉夭很有兴趣,敢动此念头,眼前这个货是第一人。
  人要学会苦中作乐,人生自古谁无死,要死得快乐。
  羽平和看着谷泉夭对他说的话有兴趣了就红了脸,摸摸自己的脑袋。
  “皇帝微服私访不是经常逛妓院吗?我查了很多史书的,汉成帝刘骜私访妓院,遇到舞女赵飞燕。宋徽宗遇到李师师,然后还专门挖了一条地道呢?”
  “据说后来的地道游击战就是因此而得出。我估摸着,这妓院里估计会有皇帝未来微服私访要睡的姑娘,所以我就找呀找呀,希望我能在皇帝睡到那姑娘之前我先睡了,这样不就是睡了皇帝的女人了吗?你想想皇帝捡你的破鞋多有成就感?”
  “你奶奶的,你想的未免太多了?”壬訾逍看着这两个家伙把案子的事情暂且搁下了,心里十分的不痛快。
  世界上总有这么一群人,当你跟她讲大事的时候,她总是要找一些小的破事来烦你。
  “可是找了很久很久也没找到皇帝要睡哪个女人,然后遇到野丫头,我好喜欢她呀,我忽然不想睡皇帝的女人了。”
  “小和呀,我只能说你傻得太可爱了。”
  是的,未免太可爱了,逛遍所有的妓院,只为了找皇帝要睡的女人,结果连女人的手都没有碰到过。
  “小泉泉,你也别放弃呀,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放弃?你觉得我会放弃吗?不到最后一刻绝不放弃。”
  要活着,只有活着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只有活着,任何事才有希望,只有活着,才能记住这一切拜谁所赐……
  可是,突然发现,居然活不下去了……
  当事实摆在面前,血淋淋的,痛的让人无法去呼吸。
  谷海菱是否出卖了她?严妈为什么背叛了她?甚至是父兄又是为什么放弃了她?
  “你哥哥查出严妈为什么招供了,是因为海公公拿她家人来威胁她,她在入你们谷府的时候,家里还有个弟弟,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弟弟是什么,因为我至今没有找到她的弟弟。”
  现在亲人都是最好的把柄,这么现实而有效的理由,可是看看别人的亲人,再看看自己的,真是讽刺。
  “你放心,你父亲已经打通各种关节,只为了少让你受点苦。”
  “他相信我?他来看我的时候一句话都不愿意跟我说,他也觉得我心狠手辣对付自己的姐姐。”
  “不管怎么说血浓于水呀!”壬訾逍稍作停顿:“只是我们很难见到他,他一直在东宫陪你姐姐,你姐姐的情况很不稳定,我觉得你姐姐故意拖住你父亲,也许是我太黑暗了,但是我说的都是实话。”
  “野丫头,你放心,我已经在努力的找证据了,你千万别认呀。”
  “想我认罪,不可能,我没做过的凭什么要认,我要的是公道。”
  “小泉泉,你记着,现在已经有个人招供,那么在这里要千万小心,一旦你死了,立马就会扣上畏罪自杀的帽子。他们要的不是天理,是要你死。”
  “是的,我会给你送好吃的,没毒。”羽平和这个时候还不忘献殷勤。
  “嗯。”谷泉夭才一低头就看见白衣白裙。
  壬訾逍立马就来了一句:“你这探望的人挺多的,太牛了。难怪你一点不寂寞,感情一个个轮着陪你聊天呢?”
  “三小姐。”白夜如依旧冷冰冰的。
  谷泉夭有点好笑:“你是去求了太子吧,要不然你怎么可能进的来?不是说你不愿意见他吗?看看,什么叫做现实。”
  谷海菱因为太子而迁怒于谷泉夭,可是没想到这样反而成全了太子与白夜如,偷鸡不成蚀把米,报应来的真快。
  “嗯,我没有求他。”白夜如答到。
  她突然蹲下去,抱住谷泉夭,无声的哭泣:“谢谢。”
  这样的冷美人哭起来也是至纯至性的,泪水很热。
  她这个人看起来冰冷冰冷的,是无法融化的寒冰,可是一旦被融化,就如那盈眶的泪水,温热温热的。
  如果不是因为太子三番四次找谷泉夭,谷海菱也不会嫉妒,更不会祸及谷泉夭。
  “不谢,其实你们是有缘分的,要不然也不会在茫茫人海再度相遇,所以是你们的缘分未尽。”
  “小泉,你从小都是这样,虽然很洒脱,很要强,可是很热心,是的,热心。”
  “夜如姐姐,你笑的样子比不笑的好看。”
  白夜如从来没想过,此刻奄奄一息的她居然还能开玩笑。
  她现在十分狼狈,面色土灰,俨然是个死人样了。
  血凝固的伤口因天牢的潮湿而化了脓,她想笑,可是笑得太难看,怕吓到人。
  “殿下说,能帮你拖几日。”白夜如秀眉微颦,长长的睫毛沾染些许晶莹的泪,依旧冷冰冰的面容此刻竟然显示出担忧。
  如果是在以前,她一定会直接问:有什么遗言?
  可是如今她却说了——
  “我知道你现在想要做什么,你放心,我一定做到。”
  白夜如向她许诺,其实谷泉夭说得对,在某方面,她们两还是极其相似的。
  当天,白夜如就赶去江州。
  春风吹得人沉醉,看着这渐渐回春的大地,羽苒收起手中的书卷,看着天边月,风清云淡,莹光如雪,皎洁曼妙:“这史上第一洪涝终于要过去了。”
  枯藤抽出新芽,人间三月桃发。
  桃花开得甚是媚娇,粉色的花瓣,黄色的蕊,枝条间抽出细绿的叶,在饱经风霜的土地之上开得如此娇艳欲滴。
  突然耳边有破风之声,白色的裙,白色的衣,冰冷的人。
  看到白夜如的时候,羽苒似乎有点诧异,转瞬而过便是冷淡看着他,冷已经抽出剑,防御着看着这个女子。
  “冷,你先退下。”羽苒命令,这个女子天生冰冷,就连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冷了三层。
  “阁下是?”
  “白夜如。”
  想了一会儿,羽苒做了一个请的姿态:“屋里谈。”
  白夜如也不客气,直接走进去。
  “太子都做不到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做得到?”羽苒拿着茶盏的手突然顿了一下。
  他只是觉得很好笑,他从来都知道谷泉夭不是个省油的灯,可是这此惹的祸未免太大了。
  白夜如突然跪下,羽苒正要去扶,可是一碰到白夜如的手,立刻缩回去,“这件事,太子都说难,我能有什么办法?”
  一旦涉及朝堂,就变得诡异,在那无数的黑暗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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