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咬着牙,恨恨道:“小侯爷谬赞……”轻咬着水润的薄唇,恍惚的不知道该做什么?
皇后看着羽苒,眼睛移不开,似曾相识。
当了皇后大半载,她还是懂得看人的。
就比如,这个少年,清贵,孤傲。
清得宛若天边孤雪。
傲得仿若潭井古月。
渐渐的,她冲着他一笑,摇手作罢:“羽小侯爷还记得之前皇宫杀人事件吗?听说你有一把扇子?”
“是。”不卑不亢,甚至声音一点温度也没有。
贵妃拍桌:“可是,你不让查?”
“并没有不让,只是他没胆子。”
南贵妃几乎是怒不可遏:“你威胁本宫?”
“岂敢?”羽苒淡淡的:“南书院记载国之秘闻,羽苒岂敢藐视皇恩,娘娘若是带着圣上的敕令,羽苒岂有不让之理?若是罔顾法恩,还有什么真理可言。”
“住口。”南贵妃面色泠然,愤怒早已不见,嘴角挂着笑——狠,绝,冷。
这个人,不该留在这个世界上。
知道太多秘密的,就应该是死人,短短的几句话,道中的玄机深不可测。
无论怎样,都是她理亏,不仅理亏,而且是亏大了。
盯着羽苒看了半晌,笑容变得温和:“果然英雄出少年,之前皇后举荐,本宫就奇了怪了,原来的确是奇人。”
皇后看着羽苒,再看着贵妃的变化,这变化真是大。
羽烛夫人立刻行礼:“犬子不懂规矩,望娘娘恕罪。”
皇后忍不住夸赞:“小侯爷聪慧,是我夏朝之福。”
可是她心里黯然,盯着自己的故交羽竹夫人,这个女人曾经是她的闺中密友。
壬訾逍摇着折扇,气冲冲的跑了过来:“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这谷三小姐脑子不好,小的能不能把她带下去呀?”
“脑子不好就不要带着上来丢人现眼。”乔家大小姐立刻没好气的接了一句。
谷泉夭冷笑:“我的比你的好使一百倍。”
壬訾逍冷淡的,严肃的:“零的一百倍也是零。”
皇后摇手作罢:“这毕竟是年轻人的世界。”
谷泉夭就那样愤恨的走了,半句话都没理壬訾逍。如果有一个人是纯粹的,那么这个人就是壬訾逍,有时候有人对你付出的太多了,你就觉得这是理所当然。
“小泉泉,你就不要生气了,身体是你的,气坏了我可不管的呀?”
不得不说,壬訾逍很烦人,最令谷泉夭愤慨的是,他娘的他精力咋这么好呢?
“都让你别烦我?”
“我不烦你,谁会来关心你?羽苒吗?他只会看热闹了。”
“反正我就是讨厌你。”
壬訾逍手里的东西掉了,他特意去御膳房拿的糕点。他忠实的以为让喜欢的人吃好喝好就是男人的义务。
——原来只是讨厌我呀?
在她嘴里说出来,并不是一般滋味呀。有一种苦涩蔓延,有一句话梗在喉咙里,耿得难受。心腔压着一块大石头,沉重的,难受的,痛苦的。
“你了解我吗?”壬訾逍突兀的问了一句。
十分严肃,看上去好像真的生气了。
摇头,她的目光非常的疏离,带着一点冷漠:“不了解,我也不想了解。”
“是呀,你不了解我,你就说你讨厌我,等你了解我,你就会喜欢我。”
“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我可以去你的世界的,只要你愿意。我可以搬家的。”
娘的,智障。
于是——“我很坏的,而且还会杀人的,很自私。”
“那正好,女人不坏,男人不爱,自私说明你爱你自己,如果你都不爱自己,你拿什么爱上我呢?”
偶滴个亲娘呀——这家伙真没救了……
谷泉夭星眸冷淡,气势寒冷:“随便你。”
这第一纨绔王爷不是盖的,脸皮厚度可以用万里长城衡量。
谷泉夭扶额,叹惋,不经意的一眼,她瞥见了羽苒。
如果没有彻彻底底的纠缠,也不会有了将来的悔不当初。
那个在她生命里撒了一丝阳光的人正在临水而立。
仿佛一眨眼,就会随水而逝。
羽苒静得几乎没有一点声响,心思内敛。
“谁?”听到一丝动静,紫衣少年非常警惕,凌冽的一声。
“我。”为了防止谷泉夭出来,壬訾逍把谷泉夭给按在树后面,“就我一个。”
“逍遥王?”羽苒淡淡的看着这个王爷,史称第一纨绔不靠谱王爷。
“北辰侯?”壬訾逍悠悠然地念出口,“羽小侯爷,我有时候觉得我们之前不会有交际,可是一旦打破,我突然觉得跟你做个朋友。”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我不需要朋友。”
“那只能是敌人。”
“我也从来不会给自己留敌人。”
威胁,但也是事实。
风髯髯,吹起衣摆。
壬訾逍顿时觉得自己遇到一个狠角色,为了自己后半生的幸福——拼了。
“反正本王的女人你不能动,谷泉夭是本王的,她不会喜欢你的,你别痴心妄想了。”
羽苒冷淡一笑,风清月明,静的孤绝,清的冷傲。
“谷小姐确实很可爱。”他唇角溢出一句话:“从来没有人可以要求我做任何事情。”
转身,那一抹背影甚是优雅。
眼神清定,带着疏离。
羽苒宛若天边月,清冷的,孤傲的,出尘的。
捉摸不透……
壬訾逍正准备找羽苒打一架的,但是那不是找死吗?壬訾逍打群架可以,但是单打独斗的话,他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胜。
风过,花香溢。
谷泉夭从花丛之中跳出来,灵巧的,曼妙的像一只飞舞的彩蝶。
“小泉泉,我刚刚帅不帅?”
“帅你爷爷。”谷泉夭立刻抬脚便走。
风就无声的吹过,今年京都的风异常大,常常吹得迷糊了眼睛。
“今日谁让你如此?”羽竹夫人一拍桌子:“你一直冷静,今日怎么回事?”
“母亲已经看到了。”羽苒笑道:“只是犯糊涂了而已。”
“糊涂?”羽竹夫人十分难以置信:“你可真糊涂,你看看贵妃的脸色了吗?”
“看见了。”
据羽烛夫人所说,他是她一个故人的儿子,故人去后,被羽烛夫人收养以后,随母姓,为他取名为羽苒,七岁被皇后举荐为北辰侯。
“你今日真是糊涂?我一直以为你是最冷静的,我用尽所有的心血栽培你,你从小就如我期望的那样长大成才,我很高兴,可是你今日实在糊涂得很。”
羽烛夫人怒不可遏:“羽苒,你是不是真认识千金扇?”
“是。”
“能收为己用最好,不能收为己用就杀掉。”
“母亲?”
“太阳没升起之前,不准走。”
“是。”
少年挺直脊梁在那庭院里站着,寂寞清冷如斯。
谷泉夭翻过墙去找他的时候,他就在哪儿。(壬訾逍:人家都是翻墙会妹子,你翻墙偷汉子,谷泉夭你对得起我吗?)
孤寂而飘渺。
“又没有人看你,走吧?”她说:“我保证不告诉别人。”她竖起手指着天:“我发誓。”
“你怎么来了?”
“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千金扇如是说。
“本侯倒忘记了,谷小姐的身份。”
“走吧,反正又没有人看你。”
“你走吧。”羽苒说出的话都是冰冷冰冷的,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
“一会儿护卫来了,你就走不掉了?”
“来就来呗,要钱没有,要命也没有。”
“当真任性。”
“你也可以的。”
“太过荒唐与奢侈,我,要不起。”
当时那个紫衣少年说:我,要不起。
谷泉夭凝望着他出了神,到了后来才明白。
那句要不起——
我的小侯爷——
——那时我不懂,不懂他的苦,他的痛,甚至一个人刀剑卡在血肉里还不能说一声疼。
任性的我以为我是最不幸的……
可是遇到他,深入骨髓的静寂让我着迷,让我痴狂。
对我来说,本以为一切冰封,可是我还是不由自主的靠近,一步步的走向深渊。
只因为那个人是你,
对吧,我的小侯爷……
“如果你想,你就可以的,你可以得到的?就像没有人可以要求花朵怎样绽放,也没有谁可以要求春风要怎样吹过。”
“我从来不奢求得到什么,得到多少便失去多少,这个世界是这样的公平,公平的令人发指,可是这样太过没意思?”
谷泉夭不知该怎么说,忽然意识到这个孤独入骨的少年有一种让人想靠近却不敢靠近的感觉。
当时,她靠在台阶上打了好几个盹,等到天微亮的时候,她揉揉眼睛,看着羽苒。
他依旧站的笔直,不愿意走,固执,倔强,只是有点沧桑。只有长袍一直飘啊飘啊,他是如此如此的让人着迷,又是如此如此的孤寂。
当第一缕阳光射在他的身边,忽然发现阳光再怎么照也照不明他的身影。
萧索的,寂寞的,孤傲的
——竟然在温暖阳光中看到如雪般的孤寂。
☆、你快误会呀
羽苒终于迈出一步,踉跄一下。
谷泉夭看见了赶紧把他扶住。
他的手很白,雅,修长,有力。
仿佛可以运筹帷幄一切;只是,这样一双手,掌控了所有人,却唯独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
他轻声道:“谢谢。”自嘲的笑笑:“站的太久了,有点麻木了。”
“你是不是傻?”谷泉夭没好气的说道:“又没有谁逼你?”
“有时候,有些事需要人背负的,就比如我们看见了温暖的太阳就必须承担黑夜的寂寞,登上了山顶就必须承担旅途的辛劳,无论你是听着戏曲过完黑夜还是你坐着轿子登上山顶,终会有个人要承担和背负的这背后的一切。”
羽苒看着谷泉夭懵懂的模样突然有点好笑,挑眉:“当然,你不需要懂这些。”
谷泉夭讪讪的笑道,有点尴尬,眉心坠抹额仿佛会意似得在额头上蹭蹭。
她不自然的摸摸额头,更显俏皮可爱。
谷泉夭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笑起来很可爱。
但有时候很诡异。
比如,她杀人的时候。
“小侯爷?”
“嗯?”
“你信不信有人从小就仰慕你,永远——”
“不信,这世间没什么永远,因为人会死,当一旦死了,那么一切的一切就会随风而去。并且,人心善变。”寂寞冷淡的声音:“你相信?”
女子清越声响带着几分铿锵的沉闷:“我谁也不信,我只信自己。”
羽苒感叹一声,抬头看天,曙光苍茫:“或许我说得太绝对了,至少我不曾遇到过,像你这样的女孩,信这些是理所应当的,因为你们心里有着对美的追求,而追求这些美好的永远的东西可以让人的信念变得坚定。”
其实,羽苒当时已经明白过来,以他的聪慧,他了然自己遇到了,只是不肯去相信。
这世间,没有什么永远。
谷泉夭温和笑笑:“其实也没什么?”
走到院子里,忽然看见那石桌上摆的琴,紫檀木做骨,雪蚕丝做弦,只是只有六根弦。
连谷泉夭这个不懂琴瑟之人都知道,琴有七弦。
蓝花楹星星零零的点缀,石桌的琴弦上,有种难以言语的忧郁。
“你会不会嫌弃一个女孩不懂琴棋书画?不懂材米油盐?”
“不会。”
“那你会不会找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夫人?”
“最起码会一样吧?”
谷泉夭低下头,她好像真的什么都不会,不过会打架。貌似……这是保镖呀!
可是这个世界本来弱肉强食,除掉挡自己活路的人那才能真正的活下去。
本质上,他们是同一类人。
好像,她还真会那么一样。
“我跳舞给你看好不好?我跳的舞可好看了?”
羽苒没有拒绝,只是淡淡的拨响琴弦,一支曲子很流畅。
有惊鸿一瞥的忧叹,有流风回雪的怅然。
谷泉夭那个不叫跳舞,纯粹的舞扇,一把扇子曼妙回旋,如同轻舞的蝶,肆意而张扬。
扇锋凌厉,来往的落花不知填了几许。
一舞毕,一曲终。
“怎么样,好看吗?”
伟大的小侯爷回她四个字:“狂魔乱舞。”
“对,你说得对。”谷泉夭也不恼:“确实有点狂呀!”
狂得不知人事几许。
她突然对那琴感到好奇:“为什么只有六根弦?我帮你把第七根弦续起来。”
羽苒看了一眼手边的琴:“没用的,那根弦,我永远弹不响,所以续与不续没什么区别的。”
“我不信,终有一天,你会弹响。”
于是,谷泉夭埋头干活。
羽苒顿时觉得很好奇,这个女子偏偏对什么都爱好,怎么会有这么多精力?
他忽然想到自己,低头看看自己的那双冰冷的手。
——自己的人生又该如何呢?
“我敢打赌,你终会弹响这琴。”她信誓旦旦,仿佛说着古老的预言:“这弦续起来了,我就不信你真的弹不响?只是你不愿意弹罢了。”
“怎么赌?”
“十年为期,你若赢了,千金扇甘愿成为小侯爷死士,肝脑涂地。”
“无聊。”羽苒冷冷的说了一声。
万万没想到,这个赌……
他最终还是应下了,而且还输得一败涂地。
其实,要他弹响最后一根弦,哪里用的了十年?
十年,足以爱上一个人,十年,足以背叛一个人。
谷泉夭拨弄着琴弦,一派优雅从容。
羽苒在蓝花楹树下站着,恍若谪仙。
她慢慢的靠近他,仿佛怕把人惊跑一般。
她说:“我仰慕你……很久以前……”
羽苒目光冷淡,没有一丝惊讶。
“我仰慕你,很久以前就仰慕你。”
谷泉夭重复了一遍,靠近一些,当初只怪自己的靠近的脚步太轻,轻的连一丝涟漪都没有。
连拒绝人都那么委婉,羽苒面色沉静,温柔优雅:“那是你不了解我。”淡淡的,拂去衣衫上的蓝花:“你还太年轻。”
当时那个才十八岁的少年对她说:你太年轻。
此时,谷泉夭十四岁生辰刚过。
当时,谷泉夭对这个神秘的少年很痴迷。
那惊才艳艳的智慧,显赫神秘的背景,如同玉笼罩般如梦似幻的身影。
可是她以前经常在兄长父亲的嘴里听到羽苒的名声,只是她不知道是她曾经遇到过那个少年,直到上次在南书院再次相遇,原来一切都还没有变。
她当时就觉得羽苒完美的不像人,唯一的缺点就是冷淡孤傲,宛若那孤独的蓝花楹,宁静,幽柔,在绝望中等待希望。
他说:“等你成了我,你就会觉得承诺两个字太重,要花费一生,甚至一生也还不起。”
承诺,太过沉重。
他,承诺不起,也不会承诺,更不需要承诺。
有些事情无法给,那就不要去伤害。
谷泉夭记得七岁那年,她也是这样遇到羽苒的,她潜入乐正王府帮白夜如偷资料,可是在离乐正王府不远处的红雨园林中,她遇到了他。
他就坐在蓝花楹树下弹琴,身边还有个美丽的女子,后来呢?后来他们就一起去放风筝,风筝落在树上,而她当时潜入乐正王府,乐付雨把她当做下人,要求她上去把风筝捡回来,可是她爬上去,又掉下来,然后又爬上去……
那个时候,她记得,她好喜欢那个时候羽苒温柔的笑,虽然她不认识他,他不记得她,可是那个时候她就很喜欢很喜欢那个少年……一直都没有忘记……
“谷家?”羽苒几乎是喃喃自语:“谷家的三小姐?很有趣的一件事情?可是你哥哥一定跟你说过我是个可怕的人吧?”
“你们一样的可怕。”
有多少人仰慕,便有多少人憎恶。
“确实,一样的可怕。”
羽苒自嘲的笑着,意欲不明。
“我送你回家吧,这么晚了,你哥哥一定不会放心你?”
“他放心的很。”
“本侯倒忘记了,三小姐的身份?”
“你说你送我回家的?”
“三小姐放心,我说过的自然不会食言。”
大街之上,早已皓月当空。
月华清如洗,星辰碎如雨。
在京都的古泉遗流的古桥旁有棵很大的蓝花楹树木,此刻正值夏至,花开似锦。
有一女子临桥而立,如果不是身边跟着个丫鬟,见过的人会把她当成鬼,因为她实在太美了,美得就不像凡尘中的人。
梦中少年的声音很好听,很坚定:“付雨,等到下雨了,雨后蓝花就会开遍,我再约你。”
只是,以后便没有了以后。
她等了很久,等来了那句:“雨送黄昏花易落,以前是羽苒任性了,还望乐小姐海涵,此后,就不要再见了吧。”
唯独那一句:忘了我吧。
当羽苒抬头看见这个女子的时候,有一瞬间的一怔,只是便没有多的话。
四目对望,有痛苦,不忍,眷恋。
“北辰侯真是风流少年,这么晚了还陪谷三小姐出来散步,真是好情趣?”
“你别误会,千万别误会,小侯爷只是觉得太晚了,所以送我回家。”谷泉夭心里其实是这样的:你快误会,快误会,然后就再也不要见他了。
谷泉夭低下头,害羞的,嗫嗫的。
哪怕只是羽苒一刹那的,一丢丢的眷顾,都会让她欣喜。
“我怎么不知道小侯爷是如此的怜香惜玉?”句句讽刺,句句带刺。
再回首,乐付雨恍惚记起这么眉目如画的少年是细心的。
曾经心细到为她捻去发间落花,为她点上眉间朱砂。
羽苒抿唇不语,那个白衣女子就在眼前,一眨眼就会化灰而去。
还记得上次见面,她绝望的怒吼的留给他一句话:骗子,骗子,你欠我的,你还不了,你这辈子都欠我的。
确实,他欠她的,这辈子都还不起。
所以,承诺是还不起的。
彼时,他是羽苒小侯爷,七岁被皇后举荐,御封北辰侯,世称北辰小侯爷。
苏解苏大学士曾赞誉:“大雅君子,如才北辰,妍妍风姿,灼灼其华。”
彼时,她还是乐正王府娇俏的小姐,天真烂漫,春华正盛。
多么般配的一对,偏偏天公不作美。(谷泉夭:感谢天公呀~~~)
当他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的时候。
养育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