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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王妃-美人红妆案-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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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无忧走到一旁坐下,淡然地看了他一眼,“听说你做了不少善事,今日冒着危险去救那小女孩儿,也是为了行善?”
  “是。”杨慎依旧端正的行着礼。
  宁无忧见状立即抬了抬手,示意杨慎免礼,杨慎这才端端正正地站好,“前段时日去了荐福寺,为我娘亲祈福,荐福寺的高僧告诉我,若是每日行善,当善事积累到一定的数量,未能为所祈的家人积到福泽。”
  “难为你一片孝心。”宁无忧点头,又问道:“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杨慎脸色一白,抬头快速地看了木梓衿一眼,又是一红,连忙低下头。
  木梓衿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将刚才的情况简单的说了一遍。宁无忧轻轻挑眉,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杨慎身上,“你可还记得那日找你们祭酒大人的是什么人?”
  杨慎摇头,茫然又有些恍然,“我只听说是宫里的人,却不知道是什么人,我……我也不知道。”
  宁无忧清然一笑,“难为你知道那是宫里的人了。”他修长的指尖轻轻地摩挲着广袖绣着银色暗纹的袖口,轻声道:“除此之外,你还知道些什么?比如,谢长琳这个人,你对他有什么看法?”
  “谢长琳?”杨慎微微一怔,思索片刻,才斟酌谨慎地说道:“谢兄文采出众,我们国子监的人私底下都讨论过,此次秋闱,若是韦兄和谢兄能够入围,那么他们二人,定是三甲之名。只是,以他们的水平,要说谁更胜一筹,恐怕难以判定。”他带着几分崇拜说道:“韦兄注重文采,可谢兄思辨策论出众,两人各有所长,我觉得他们不相上下,若是真的比试,还难以较出高下来。”
  木梓衿听着杨慎略带着些文绉绉的语气,不由得蹙眉,忽然又问道:“既然他们两个人难分高下,那平时他们怎么评价对方?难道彼此之间就不相互嫉妒?要知道,既生瑜何生亮,有人就是嫉恨比自己好那么一点点的。”
  杨慎一愣,立即摇头,“我不知道,同样都是同窗,相互切磋就好,为什么要相互嫉妒?”
  “这可难说。”木梓衿不以为意。
  杨慎微微沉默,忽然又想起什么,立即看了木梓衿一眼,欲言又止。
  “你想到什么?告诉我!”木梓衿说道,“这说不定能够成为破解韦少铎被害之案的线索。”
  杨慎没有犹豫,便说道:“我好几次,撞见谢兄出国子监,发现他总是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你难道跟踪他?”木梓衿微微眯了眯眼。
  “不是!我没有!”杨慎立刻激动的否认,“我只是去荐福寺的时候碰到过他几次。我看他每次都去一个尚在修缮的府邸。”
  “是皇城内的府邸吗?”宁无忧问道。
  “是。”杨慎点头,“我有时候看见他故意绕弯子,但是每次都进去了。”
  木梓衿一时困惑,又一时觉得抓住了什么线索。谢长琳去皇城,皇城之中有皇宫。但是皇城那么大,各个中央机构官府以及皇家贵胄的府邸以及御林军各卫都在里面,要说他进皇城干什么见了谁,还真的难以确定。
  宁无忧起身,“你先好生休息,若是没有大碍了想回国子监去也可以。”
  木梓衿与宁无忧两人回到懿德堂,木梓衿依旧若有所思,只微微低头,跟着宁无忧的步伐。秋雨潺潺,瓦当之中汇成珠帘,萧萧秋雨缠绵霏霏。淅沥沥的雨声嘈嘈切切,浸润满城。
  “过来。”宁无忧见她还在神思,不由得微微蹙眉,向她伸手,说道。
  木梓衿一愣,才觉得这懿德堂暖意融融,微风轻拂,略带着几分秋意的凉爽,又有些温暖。她见房中点着一个小小的暖炉,暖炉虽小,可氤氲出的暖意徜徉连绵。她微微踟蹰了片刻,走向宁无忧,将手放在他手心里。
  宁无忧轻轻捏了捏,微微一带,让她坐在自己身旁。
  “王爷这就要点炉取暖了吗?”木梓衿将手放在他的手中,并不觉得他手心寒冷,反而温暖干燥,很是舒适。
  宁无忧随意地把玩着她的手指,听出她口吻之中的关心之意,不由得扬眉轻笑,“只是除湿而已,若是现在就开始围着炭火取暖,那冬天还怎么过?”

  ☆、壁立千仞

  木梓衿神色淡淡的,微微蹙着眉,目光落在那雕镂兰花的火炉上,火炉之中暖意洋洋、火光澄澄,上好的银碳熏着房屋,驱走湿冷,火光悠然映入她的双眸之中,摇曳荡漾,微微飘旋,如她此时的思绪,飘渺又明澈。
  宁无忧静静地看着她,目光追随着她的眼神落在那火炉上,火炉上雕镂的兰花层层叠叠,镂空交错。他看了一会儿,也没察觉出有什么不妥。
  暖意的柔光轻抚在她的脸上,黄粉覆盖之下的肌肤难得透出红晕,娇蕊若桃,妖妖灼灼,明湛的双眸沉静睿智,又似李花般清丽纯澈。她轻轻地咬着唇,晶细的牙齿在粉嫩的红唇上压出一道淡淡的印记,红白相间,让人别有动心。
  他始终没有看出她到底在看什么,却知道她是在思索入了神,便也没有打扰她思索。
  果不其然,很快,她便拿出手札,翻到最新的一页,那一页上,他和她的自己交错,如星月辉映。她很是认真地看了一眼,才翻开新的一页,随后拿出笔来。
  宁无忧将小案上的砚台拿过来,在里面添了水,将墨研磨开。
  木梓衿沾了墨水,却没有立即写,“第一,韦少铎在去世前一天,或许是见过宫里出来的人,而牵机药,恰好也是皇宫里的禁密之毒。”
  宁无忧点点头,“是。”
  “第二,”木梓衿若有所思,“韦少铎在去世之前,在其妻的画像上,还有手札上,都添了一首诗。”她从袖口之中将那页诗拿出来,放在手札之中,慢慢地展开。
  “虽然不知道这首诗到底暗藏着什么线索,但是以韦少铎的才学来看,他不会无缘无故写这么一首不伦不类的诗。”
  宁无忧依旧赞同,“是,文人总有那么几分怪脾气,在文学笔墨上,或许更喜欢精益求精,而不喜欢留下瑕疵,最重要的,是他在很多地方都写了这首诗。”他轻声一笑,“本王对诗作还是有些研究了解,只是这世间,诗词歌赋的种类何其多,若是按照平常的诗词来理解他这无题诗,怕是根本就看不出什么门道。”他微微沉思,“我会帮你查阅的,这个你不用担心。”
  “是。”木梓衿点头,“第三……”她蹙眉,“韦少铎和谢长琳……两人之间,或许有什么隐秘的联系。”
  宁无忧见她这才拿起笔,沾了墨,慢慢地将刚才的疑点写下来。
  写到一半,又微微一停,最后一笔略微扭曲,她豁然茅塞顿开般,双眼晶晶亮地看着他,“我刚才还忽略了一点,若是谢长琳去皇城之中是为了和皇宫里的人取得联系的话,那么牵机药,会不会是他带出来的!”她陡然捏紧手中的笔,指尖泛白,手指发颤,指甲深深地没入掌心之中。她的脸色也蓦地苍白如纸,“如果,牵机药真的是他带出来的,那么……”
  宁无忧抬手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拿开她手中的笔,“这算是一条推测出来的线索,虽然只是臆测,但是好歹也是个方向。”他见她身体微微的发抖,双眸凄楚虚恍,伸手将她轻轻揽在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千言万语,似乎都凝结在心,却又觉得此刻无比的真实。
  木梓衿微微一僵,反应过来想从他怀中挣扎出来,他手臂微微紧了紧,轻轻地箍着她,她缓缓地平复自己的心绪,耳畔是他节奏分明有力的心跳声,隔着柔滑的衣料,似乎能感触到他微微起伏的胸膛之上的温度。她慢慢地柔软下来,仿佛将自己化作成了坚韧的藤蔓,就这样无风无阻的攀附着他,缠绕着他。他健硕有力的身躯伟岸如山,壁立千仞,与她共同承担风雨流岚,雷雪雾霭。
  翻搅着心腹的惶恐畏惧以及不安慢慢地消散,她轻声问道:“如今我该怎么办?”
  宁无忧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顺手将小案上的手札合上,原本是想让她回房休息,却知道她定是不会安心的,“如今还没有找到证据,而我让刑部的人记录韦少铎是中了断肠草的毒而已。我想,谢长琳不过只是一个棋子,幕后肯定另有其人。如今还不能打草惊蛇,只需要暗中调查。”他蹙了蹙眉,“你在南下的途中,被人怀疑过时身份,此时就不能和谢长琳接触太多,也不能急着明目张胆地去调查他,否则你的身份就瞒不住。虽然我会竭尽一切来保你周全,但是我却……却不敢将你轻易置身在危险之中。梓衿,你明白吗?”
  木梓衿抬手抓住他的衣服,将他胸前的一片衣料抓得皱巴巴的。她盯着他微微起伏的胸膛前的飞云白鹤绣纹,听着他的声音,感触着他说话时胸膛的轻轻颤抖,没料到自己会微微湿了眼眶。酸涩的眼睛让她眼前微微模糊朦胧,她连忙将脸轻轻地贴在他身上搵了搵,轻轻地点头,“我明白。”
  宁无忧缓缓地沉了一口气,身体微微放松了下来,微微低头,鼻尖轻轻地蹭了蹭她的发心,淡淡的嗅了嗅,“明白就好。”
  木梓衿明白,她要面对的幕后的势力,或许如五岳一样难以撼动。稍有不慎,丢了性命都是小事,可她如今是楚王府的人……她在感性的同时必须理性,不能因为她一人,而连累了楚王府。
  次日入宫上朝,难得宁无忧在下朝之后留在了皇宫里。
  大成国盛大的节日繁多,中秋节算得上仅次于元宵节的盛大节日。适时满京城的人都会庆祝,热闹非凡,意义重大。皇家也必须与大成的百姓齐心,也需要在这样的盛大节日之中庆祝以表示天下同心。故而礼部的人少不得要进宫或者到楚王府拉着宁无忧多唠叨几句。
  皇宫中的御花园就算入了秋,也是百花齐放,小桥流水,歌舞厅台,水榭楼阁,宫阙重楼,被葳蕤繁盛的百花簇拥着,绮丽瑰色,旖旎绚烂。
  宁无忧与礼部尚书在听风亭中谈完各项事宜之后,便草拟了一份事宜奏书,礼部尚书揣度了几分,修改了几处,便辞去了。宁无忧这才松了口气般,打算带着木梓衿出宫。
  还未走出听风亭,远远地见走来一行宫娥宦官围拥着几个盛装华服的人款款走了过来,再一看领头的一人憋着嘴,黑着脸,扯着勉强的笑容,便知道那是什么人了。
  那行人见到楚王宁无忧,微微停了停,也立即走了过来。
  宁无忧连忙见礼,领头的太皇太妃立刻抬手,“快别多礼了,我们也只是出来闲逛而已,规矩多了就拘束了。”
  宁无忧轻笑一声,刚要说告辞,却不料那黑着脸的宁浚走了上来,一脸兴奋仿佛看到救星一般地看着他,“五哥!你来啦!呵呵呵,你要出宫吗?刚好我也要,我们一起走吧。”
  木梓衿顺着他走来的方向看去,这才见到一十七、八岁的少女,那少女蹙眉,略有些凶悍不满地瞪着宁浚,这少女就是那日在选妃宫宴上见过的琅琊王家的女儿,名字木梓衿倒是没听说过。
  目光再扫一圈,又看见了谢明娆。谢明娆也立即走上前来向宁无忧行礼。
  一看这阵势,便知道,一定是太皇太妃想要撮合宁浚和琅琊王家的女儿,所以才让人家硬生生地在这御花园之中陪她散步。
  “太皇太妃好雅兴,”宁无忧十分客套,“只是无忧还有要事要办,就先失陪了。”
  太皇太妃心情好,掩唇而笑,在这宫中生活多年,依旧能够笑靥明灿,她挥挥手,很是随和,“去吧去吧。知道你事情多。”末了又加了一句,“虽然日理万机的,但是也别什么都顾不得了,你也不小了,该成家了,你父皇和皇兄,说不定还盼着你早日成家,这样他们才会安心不是?”
  宁无忧不过淡然恭敬一笑,辞了而去。
  谢明娆也立即行礼辞别,宁浚想要跟上,却被太皇太妃喝止住。
  宁无忧与木梓衿走远了,这才发现谢明娆从身后追了上来,宁无忧这才停下来,在原地等着她。

  ☆、翩翩公主

  谢明娆有些气喘地快步走到宁无忧身前,青丝之上的步摇轻轻摇晃,如风中青柳,不胜娇柔,只是她微微拍了拍胸口,便急忙说道:“王爷,我有些话想对您说,”她戒备地看了看木梓衿,欲言又止。
  木梓衿明白过来,面上不动声色地退后几步,想要退到那假山之后,却不料宁无忧说道:“谢姑娘有话不妨直说吧,红线是我的心腹。”
  木梓衿微微停下来,隔了几步远的距离看着。并不是她非要避嫌,也不是她故意要留下来,只是不管是留还是离开,对她来说都没有任何区别。让她留下来,只是宁无忧不想委屈了她而已。
  谢明娆稍微疑虑而防备地看了木梓衿一眼,没再说什么,只是上前一步,靠近了宁无忧。两人之间的距离忽然拉近,她身上淡淡的脂粉气息轻轻萦绕而来,宁无忧蹙眉,不由得微微退了一步。
  谢明娆也有些窘迫尴尬,却只是保持着亲近。
  木梓衿站在几步之遥的地方,只能隔着从假山之上横斜而出的花丛枝桠,看着那对掩映在其中的身影。谢明娆的声音很低很柔也很弱,她无法听清楚,而宁无忧的声音虽然不是故意放低,却也让她听明白了一些。
  似乎是在谈论韦少铎的事情。
  三言两语的时间过去之后,那边的声音才停下来,木梓衿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这皇宫之中,连铺在花园之中让人踩踏的石板都那么好看,光滑如玉,其上雕刻着花鸟,繁复优美,雅典神韵。她轻轻地用脚尖磨着石板,看见缤纷的落花之上,倏然多了一双素丝靴履,蝰蛇绣纹盘旋的朝服下裳微微泛着隐隐的润泽。
  忽然而来的压迫感让她不由得退后,还未退开,额头上就挨了轻轻一记,“人都走了,还装着避嫌?倒是个贴心的侍女。”
  耳畔落下戏谑的轻笑,她心中酸甜交杂,偷偷抬起眼皮暗暗地快速扫了一下,果然没看到谢明娆的身影。她抬起头来,却避着他含笑的眼神,“她这么快就走了吗?”
  “不然呢?”宁无忧似笑非笑,“你希望她多留一会儿?”他看着她故作镇定的模样,嘴角扬起的弧度如淡然抹上暖意的云彩。
  木梓衿咬着唇,又松了一口气,叹道:“王爷不想她多留啊?”
  宁无忧沉眉,轻哼一声,“我怕有人泛酸。”他转身,带着她往前走。
  木梓衿怔愣了半晌,这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见他走远了,立即跟上去。宁无忧虽说脚步匆忙,可走了几步也停下来等着她,两人一路无言,到了宫门口木梓衿才松了一口气,终于不用端着一副恭敬的姿态了。
  两人正要上马车,忽然听见远处传来起伏的嘈杂声,木梓衿转头看去,见一行人,一行车马,热热闹闹地出了宫门,看仪仗,似乎是某位公主的阵仗。
  “是云真。”宁无忧在她耳旁轻声说道:“今日是她正式出宫的日子,虽然她早已经请旨住到宫外的公主府去了,但是浑天监算过了,今日只吉日,适合搬迁,所以她的东西才搬出去。”
  “原来如此。”木梓衿微微点头,“那云真公主,是什么时候有公主府的?”
  “是半年前。”宁无忧说道,“那时候虽然定了公主府,但是公主府还在修缮建设,且浑天监算了日子,并没有适合搬迁的时候,所以就拖到了现在。”
  木梓衿看着那迤逦浩荡走出宫门的云真公主仪仗,忽然见第一辆奢华宽大的马车车帘被人撩起来,露出一张年轻女子的脸来。那张脸不过略施粉黛,却皎皎素丽,顾盼流转丹凤眼,回头看着身后的宫门。
  迤逦远行的车辆,粼粼行驶的车马,摇曳琮琮的铃声,云鬓罗衣交叠的宫娥宦官,都在那高高深远宫门之中,慢慢地走出来。
  云真公主慢慢抬起下巴,微微眯了眯眼,似冷傲,又似轻蔑,又好似……褪下一身沉重压抑,终究得到解脱。她深吸一口气,正放下车脸时,目光朝着木梓衿这边掠过过来,微微一怔之后,立刻喊道:“停车!”
  还算有些浩荡的车马缓缓停下,木梓衿与宁无忧无声对视一眼,云真公主已经提着裙袂飞快地跑了过来,宫门之外,清风徐徐,将她青丝吹拂轻扬,她翩跹的华服广袖如蝶翼般飞舞,下裳交叠层层,荡漾逶迤。丝毫不顾公主的形象,飞奔到宁无忧的马车前,“王叔!王叔!”她险些扑进宁无忧的怀中,立即伸手扶住旁边的马车,才跄踉着停下来。
  “云真,太没规矩了。”宁无忧轻声呵斥,可低沉的口吻之中丝毫没有责备的意味。他目光柔和,分明如看着一位晚辈般轻宠。
  “王叔,遇到你太好了,我今天离宫,以后就有自己的公主府啦。”云真公主笑靥明媚,声语轻快,说话间,连衣裳裙袂都随着她灵动的动作轻轻飘舞着。
  木梓衿这才看清她的长相,她虽然才十几岁,可一举一动却尽是风流多情,周身上下,将美凸显到了淋漓尽致。丹凤双眼顾盼传神,樱红的唇,唇边梨涡浅笑,不可方物。
  宁无忧看着她轻笑,“你也知道自己有了公主府了,也算是长大了,以后得要有公主的样子。”
  云真公主微微噘嘴,点漆般的双眸微微转了转,“王叔的马车看起来好舒服,我还是小时候乘坐过,今日我出宫,不如乘王叔的马车,让我重温一下小时候的情形吧!”她说着,提着裙子就跳上马车,飞快地钻了进去。
  宁无忧无奈地看了云真一眼,蹙眉道:“今日是你定居公主府的日子,礼部和浑天监还有皇宫里那么多双眼睛都看着呢,若是知道你没坐自己的仪仗出宫,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说了。”
  云真公主若无其事地坐在马车里,霸占着木梓衿常坐的地方,“那又怎样?我坐的是王叔的马车?谁敢说?皇兄也未必会说我,其他的人哪里有哪个胆子和权利?”她还恭敬地让了让,“王叔快上车吧,反正我的公主府与你的楚王府同道啊!”
  “王爷,上车吧。”木梓衿微微叹口气,“公主的仪仗长久地停在宫门口也不是办法。”
  宁无忧微微迟疑,“那你呢?”
  “我走路就好。”她很是恭敬,没有在云真公主面前露出破绽。
  宁无忧心头微微一滞,终究上了马车。木梓衿松了一口气,站在楚王的仪仗之中,随着马车前行。一路上听见马车内传来云真公主的笑声,还有她津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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