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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王妃-美人红妆案-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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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她很认真的思考,一边又伸手很笨拙地去解他身上的盘扣,他的衣服剪裁设计别致精美,扣子虽美,解起来有些费劲。窄窄的领口和袖口,是当下最盛行的胡衣样式,银线勾勒暗纹,锦丝点缀图纹。比胡服的简约样式,更加的华美雅致。
  她说道:“王爷如兄长,又如父亲。”她目光黯淡下去,“自从父亲去世之后,我便不自觉将自己依靠的人当做父亲,似乎这样才能让我安心一些。”
  “是吗?”他拂开她的手,自己解除衣襟上的盘扣,“如兄如父?”唇角的笑容漠然有些讥诮,声音冷而重,渗着怒意。
  她心里一颤,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不高兴了,慌乱了一瞬,立刻讨好地拿起朝服想伺候他穿上,却被他接过去。他抬手指着门口,沉声道:“出去!”
  她困得不行,本就想回房睡觉了,听闻他这样说,立刻就转身走了出去。
  出门时见到红袖诧异地脸色,好心地对她说道:“王爷可能是因为今天的事情受了点刺激,所以心情不好,你还是不要进去惹他不快了。”
  红袖一直站在门外,将宁无忧和木梓衿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闻言也只是微微苦笑。
  “王爷吩咐了贾大夫为你看伤,你快些回房吧。”
  回到自己的住所,果然见贾大夫背着药箱来了,她强忍着困意,让他把了脉,看了伤口之后,才回到床上歇息。可困倦的身体却丝毫没有睡意,昨日的事情,一桩桩一幕幕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之中,原本就要浮出水面的真相,生生被人压了下去。若是还想要解开,恐怕困难重重了。
  想到京中的流言,更是无法入睡,干脆起身,到市坊中去了。
  京城北方是皇城,东西方有东市和西市,全城被纵横交错的街道分为一百一十个里坊,里坊星罗棋布,壮观繁华。
  晨起的京城还带着困意,街道上行人稀少。出了王府往南走,再拐到西边。西市繁华,胡琴胡姬葡萄酒,海珠海味胡椒粉,东海的珊瑚,吐蕃高原的牦牛皮,西域的胡人胡商,南国的珍禽野兽,应有尽有。
  来了京城这么一段时间,她最喜欢的,恐怕就是这京城的西市。
  那家宁无忧带她去过的酒楼对面,有一家胡人开的烧饼店。一个胡人正打着赤膊,围着围裙,在烈火跳跃的灶台前梆梆地打着烧饼。刚出炉的烧饼金黄薄脆,又酥又亮,洒了芝麻,香味扑鼻而来。
  有晨起的市井小民排了队等候买烧饼,木梓衿见对面那家酒楼人还不多,干脆也排着队等,想吃一口胡人做的烧饼。
  “听说了吧?昨夜,昭阳公主的驸马……死了。”人渐渐多了起来,开始七嘴八舌地聊着些惊奇的趣事儿。
  “我也听说了,”有人立即接口,“听说是被火活活烧死的,哎,公主昨日生辰来着,却不想,喜事变丧事啊。”
  “前些日子,有流言,说楚王回京,江山易主。而且还有先帝的预言,楚王若是回京,皇室的人会遭火灾。”
  “就是就是。”立刻有人起哄,“前些日子,行宫不是被烧了吗?还有,公主府也被烧死了个人……哎呀,我官人是守城门的,他听那些当官的说啊,楚王回京,首先威胁的,就是皇室啊。你看,这皇城之中,不就接连发生怪事吗?难道真是先帝预言显灵?”
  “什么先帝预言?”
  “就是啊,先帝弥留之际,画了好多……”
  ……
  “我说这位姑娘,你到底买不买饼啊?傻站着干什么?”
  突然一声粗犷的斥责声打断木梓衿的思绪,她被惊了惊,立刻掏出钱买了个烧饼,慢慢地离开烧饼店。
  想不到昨夜的事情这么快就流传了出来。到底是背后的人行动快。她咬了一口酥脆的烧饼,也不打算进酒楼了。那个说书的人,说不定又有了说书的精彩素材,今天那酒楼的生意,怕是会很好。
  她看了看北面的皇城,偌大的皇城磅礴威严、气势如虹,也不知,目前宁无忧,在朝堂之上,面临着怎样的风波。
  回到楚王府,先睡了一觉,原本想拿出手札记录昨晚的经过,却突然想起,手札还在宁无忧那里。
  睡到中午,红袖叫醒了她,她立刻前往懿德堂。
  懿德堂内静谧无声,红袖只对她说不用传话可直接进去。她没有多想,便走了进去。
  案几之上焚着熏香,轻淡白烟从香炉中袅袅飘起,萦绕居室,暖香淡然。她盯着那香炉,蹙了蹙眉。
  自她跟随宁无忧以来,就发现,这个人从外表上看,似乎是极尽奢华鲜衣怒马,可其实最是简约的人。房中几乎不焚任何香料,其余富贵之家,屋檐之下多悬挂风铎,而他的屋檐之下,却什么都没有。
  在楚王府中久居之后,就会发现,很多时候,这王府之中,无声,无味,无多余的煊赫色彩……
  他虽然平时云淡风轻,自若泰然,可戒心却很重。
  他虽然奢华讲究,锦衣华裳,可只求舒适平淡,并不故意追求奢华。
  他虽然淡漠冷峻,可实则多变锐利。甚至有时多情。
  她也是过了许久之后,才知晓,那被流放的杨刘氏没有死在流放的路上,那孤居京城苦读寒窗的杨慎没被人暗杀,是他的安排。
  在室外等候了许久,没有听到动静,她好奇地往里居看了看,卧房的门轻轻地掩着,也没有关严,她走过去,推开了些,从门缝中往里看,突然间觉得一股火猛然从心头燃烧而起,脸瞬间泛红烧了起来。
  似乎是,看到一幅,海棠春睡图……                        
作者有话要说:  看来揭秘还得……等等……有些线索必须说清楚了。么么各位!

  ☆、楚王婚约

  王袍朝服金冠褪下,拨了发簪,青丝扑泄。平时冷峻淡然的面容,在一捧柔软的墨发之中,清俊绝伦。
  脸色微微泛白,浓黑的睫毛轻轻地阖上,在优美的眼角弧线下,印上淡淡的阴影,玉色般的白,墨色般的黑,两相对比之下,竟生出几分艳和雅,逼人的气质清贵绝伦。柔软的里衣轻覆着颀长的身躯,半遮半掩之间,才显朦胧迷离的魅惑。此时软卧睡榻的楚王,如一朵微软青云般清致。让人忍不住想要亵渎,却偏偏又觉得他端庄清贵的姿容无比的神圣。
  这简直是更加的撩动人心。
  她艰涩地咽了口口水,不知道该是离开还是该进去,亦或者,是被定住了,竟动弹不得。
  春末的天气调皮又难测,盖上被子又热,不盖被子又冷。所以宁无忧身上的被子只盖住腰腹以下,被遮掩的神秘感,更让人难以抵抗。
  在睡梦之中,他微微侧了侧身,那半悬在身上的被子轻滑落地,涟涟暗纹旖旎之下,竟露出他整副身躯。她看得脑袋轰然一热,立刻走进去,捡起地上的被子,轻手轻脚地给他盖上。
  宁无忧便是在这一刻醒过来的,警惕又快速地擒住她的手腕,在迷离的视线之中,从惺忪沉迷的梦里,他睁开双眼,天地周围都模糊不清,只剩下眼前这一只细小柔软的手,除了手心还算滑腻,其余地方手感似乎都不太好。
  视线再蜿蜒向上,纤细的手臂裹在淡色的衣袖之中,精巧的下颌圆润微翘,一瓣粉嫩娇俏的唇,在细碎牙齿的轻摇下,泛着淡淡润泽,这样淡然的色泽,似乎是视线中最鲜明华丽的色彩,让他眯了眯眼。
  刚才那一瞬,似乎是一份久违的情形。在无数个梦境里出现过。柔软的手,轻柔的呼吸,轻轻覆上身体的被子,还有若有似无焚香的气息。
  恍然间,便错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幼时。皇后哄着他午睡,皇兄也躺在他身边。
  或者是更早,那时母妃还在。母妃轻柔呢喃的歌声,似一双柔软温暖的手,轻轻地安抚着,让他快快入睡。
  也曾有那么一时的错觉,那被子,是母妃盖上的。
  虽然皇后对他视如己出,可哪儿有自己的生母好?
  “母妃……”他紧紧地握着手中的手,慢慢地靠上去,放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地摩挲。
  “母妃,刚才是你给孩儿盖被子吗?”他留恋着这温柔的感觉,闭上眼睛,似乎希望留在梦里。
  木梓衿僵直地站在床边,微微佝偻着腰,感受着手心触觉的细腻和嫩滑,心想着这楚王的皮肤真好。以往看了总是想摸一摸的,可是碍于楚王的身份和淫威,没有那个胆量。没想到,现在糊里糊涂地随随便便地就摸到了,而且还是楚王殿下亲自让她摸的。
  若是楚王醒来,知道自己摸过尸体的手摸了他的脸,会不会气得不想要自己的脸了?
  心里百转千回的,下意识就想抽回自己的手,于是手忍不住颤了颤。
  这么一颤,已经让警觉的楚王倏然清醒,那双迷蒙惺忪的眼睛豁然睁开,清明如墨玉般,一瞬间就看到了离他如此近的木梓衿。
  他蹙眉,环顾四周,发现是自己的卧房,放开她的手,锐利地看着她,“你怎么在这里?”
  她惊了惊,一时有些无措,收回手,使劲儿在身上擦了擦,说道:“是红袖叫我来的。”
  他躺在床上,抬手遮住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见他没有追问责备的意思,她松了口气。抬头看着他,那只如玉的手腕覆住那双墨玉般的双眸,也依旧掩盖不住他的倦容。她移开眼睛,说道:“王爷,我先出去了。”
  “既然进来了,何必出去?”他移开手,刚才锐利如刀的眼睛已经恢复平静,微微垂了眼眸,看见身上的被子,问道:“你帮我盖的?”
  “是啊。”她点头,“王爷睡觉还踢被子呢。”
  他笑了笑,“我从小就这样,所以母妃和母后,一晚上总会为我盖好几次被子。”
  她站在原地,有些局促,只想快些离开,“昨晚王爷都没休息好,要不然您继续睡吧。”说着,她转身就要出去。
  “急什么?”他坐起身来,靠在床头,伸手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本小册子。她定睛一看,竟是自己的手札。
  “昨晚匆匆忙忙的,忘了记录下来,所幸你也在,便顺便记一下吧。”他将册子递给她。
  什么叫做顺便记一下?这手札本来就是她的东西。她连忙接过来,翻到记录的最后一页,他果然没有食言,趁着她手不方便的这段时间,按照她的习惯和方式记录了案件的过程和疑点。
  她拿过案头的笔和墨,思索了一会儿,将昨晚的事情记下。
  “驸马被火烧死在公主寝殿,寝殿内只余驸马一人。驸马尸身被发现,口内无烟灰。此,有疑点如下。”她一边写,一边喃喃的说道:“其一,尸身的真实身份。第二,驸马是否被人杀了灭口……”
  “嗯?”他挑了挑眉,“如何解?”
  “尸体被烧得面目全非,根本就看不出来是驸马,就凭一块驸马随身携带的玉佩就草率认定那是驸马,根本不可靠。”她说道。
  “嗯。”他点点头,“而且,那人是先被杀死,再被火烧的。这么做,很有可能是掩人耳目。若是常人想杀人,直接杀了就是,为何要故意放火毁了尸体的容貌?这分明就是欲盖弥彰。除非,那尸体根本就不是驸马。而是被人掉包了。”
  “正是。”她立即赞同,“我想了一夜,除了这一点以外,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原因。纵火,一来可以掩盖尸身的真实身份,二来,也可以将祸水东引,让人顺理成章的将先皇的预言与你联系起来。这是一石二鸟之计。”
  “不,是一石三鸟。”他阴冷地笑了笑,“还成功的让驸马逃脱。”
  “若是刚才的猜测是正确的话,那么,驸马到底在哪里?又是如何躲过那么多双眼睛,从大火中脱身的呢?难道,他会妖术不成?”她蹙眉。
  他指了指床榻,又指了指一旁的小桌,示意她可以坐到床榻上来写字,她正觉得站着写字不方便,便半坐在床上,靠着小桌记录,“毕竟是在公主府上,当时我们都太过注意驸马是否被烧死,根本就没想到,他们会使这一招金蝉脱壳。”
  他冷哼一声,“太后当时也在场……”
  她双眼一亮,“公主和驸马的婚事,是太后一手促成的吧?”
  “算得上,是顺水推舟。”他伸手拿过枕头旁的隐囊,微微靠在上面,说道:“当时,谢家在元宵节之后准备家宴,其族内有点名望前途的青年也可参加。能进京参加谢家的家宴,在谢家可是无上的荣耀。而当时,谢瑞轩便在其中。当时太后还是皇后,对谢瑞轩颇为赏识,便偶尔带他入宫。机缘巧合之下,谢瑞轩结识了昭阳公主。昭阳公主,仰慕谢瑞轩的人品和才华,便有意将其召为驸马。太后,便顺手做了这个人情。”
  “谢家人也是同意的吧?”她继续说道,“谢家人在拉拢皇室成员这点上,可下过一番狠功夫啊。”
  “是。”他很是赞赏地看着她,唇角噙着微笑,“谢家,自大成开国之后,便有了式微之势,家族再不复以往的繁荣。自大成开国之后,谢家第一个人走上大成朝堂,便不予余力地往上攀爬争斗,企图恢复谢家自魏晋以来的名望和强盛。而走这么一条路,是无比艰难的。所以,有一条很好的捷径,便是与皇室靠拢。故而,谢家人,有女儿的,就尽量将女儿培养成配得上皇室的千金,有儿子的,若是能入仕便好,不能入仕,那就娶皇室的公主郡主。”
  “哦——”她了然地点点头,“这个家族,真是,趋炎附势啊。”
  “但是谢家人,也的确优秀。”他说道,“若不然……”他说到此处,微微摇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伸手过来握住她的手腕,似乎是将将她拉近一些。
  她握着笔,微微一僵,立刻说道:“王爷,墨水会弄到您身上的。”
  他慢慢放开了她,墨玉般的双眸渐渐变冷。
  她微微低头,心跳加快,于是立刻转移话题,笑道:“谢家人这么能打能算,为什么就没将谢家女人嫁给你呢?好歹,你当时也是名动天下,风流无双的楚王啊。”她干笑了几声。
  他盯着她的眸子越发阴冷,唇角的笑意更加的深切,却依旧笑道:“聪明如你。”
  她的笑声戛然而止,愕然抬头看着他,“真许了女儿给您?是谁啊?”她双眼微亮,好奇地看着他。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强自按捺住了愠怒,才一字一顿地说道:“谢明妍。”
  “谢明妍?”她侧首,“好熟悉的名字。是谢家哪房的女儿?”
  他冷哼一声,一副吃人的样子,冷冷地说道:“正是当今太后!”
  “啪嗒”一声,手中的毛笔和手札掉落在床上,墨色随毛笔翻滚晕染开去,在华锦的床被上染上刺眼的墨。她张大了嘴巴,惊愕不已地看着他。

  ☆、打压太后

  他起身,伸手拖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嘴合拢,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捏着她柔软细嫩的下巴,指尖沿着那圆润微翘的弧度轻轻地摩挲。
  “竟把你吓成这样?”他含笑着说道。
  她脑袋里一片混乱,谢家曾把谢明妍许配给楚王宁无忧,可是为什么,谢明妍最后却成了先皇的皇后呢?
  回想起昨晚和那日行宫的点点滴滴,宁无忧面对太后,太后面对宁无忧……这两人之间,似乎好像,真的有那么几分微妙?
  细细再想,如今楚王殿下也二十又五,换做别的王爷,早就妻妾成群,而他身边却只有一个红袖。而红袖,似乎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侍女,连侍妾都不是。
  难道,是因为他对太后情根深种,所以才不屑于其他的女人?难道他是想,为了那个太后守身如玉,一辈子形单影只孑然一身?就像自己的父母,眼里心里只有对方?这叫什么?这叫矢志不渝!
  她蒙着水汽的眼睛深深地看着他,竟然生出几分同情和怜惜。
  下巴陡然一紧,她低声痛呼,抬头慌张地去看他的脸色,却发现他面若冰霜,犀利的眼神如刀子一般刮在她的脸上。
  她蓦地紧张起来。自己知道了他这样不为人知的秘密,他不会恨她吧?
  “本王,”他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眼中凝聚着怒火,一字一顿地说道:“本王与谢明妍许婚时,才不过□□岁,在十岁之时,方才见谢明妍第一面。自那之后,我再未见过她,直到她成为我皇兄的皇后。”
  下巴快被他捏掉了……她咬着牙,微微挣扎起来。
  嫩嫩的下巴,虽然被黄粉所覆盖,可依然看得出被他捏出些紫青来。他立刻放了手,又肆意慵懒的靠在了床头的隐囊上。
  她不好意思去看他,隐囊可是极其私密的东西,一般对外人,要靠着,用小案就好,隐囊可是放在床上用的。
  揉了揉自己的下巴,她连忙将掉落在床上的手札和毛笔捡起来,见到床被上的墨迹,不安地说道:“王爷,不然我将您的被子床单换下来洗干净吧。”
  “不然呢?”他冷冷地瞥了一眼那床上的墨水,“是你弄脏的,难道让本王来洗?”
  她不过就是那么一说……何况,肩膀上还有伤呢……有些欲哭无泪,她忍着怒火机械地点点头,“那王爷起床了,将床单和被子送过来,我一定洗得干干净净!”她将“干干净净”四个字咬得死死地。
  他点点头,又有些疲倦地躺了回去,似乎有想到什么,问道:“你很喜欢胡人的烧饼?”
  “啊?”她没反应过来他为何转得如此之快,故而懵懵懂懂地点点头。
  “在坊间,都听到了些什么?”
  特意画的倒八字眉微微一蹙,几乎要凝在一块儿,“王爷,那些无知市井小民说了什么,何必放在心上?”
  “本王岂会在意?”他冷冷一笑,“今日朝堂之上,就有人有所行动了,弹劾的折子递上去了。”
  “皇上怎么说?”她立即问道。
  “皇上虽然年幼,但是皇上并不是傻子。”他深冷的眸如浩淼的海,“你以为,昨晚的事,皇帝就丝毫不知道其中有蹊跷吗?”他摇摇头,“只是因为没有证据,不好开那个口得罪太后,或者是得罪谢家人。”他摇摇头,“否则,皇上又怎么会帮你检验那软榻上的尸身?”
  她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皇上是想借此……打压太后?”
  “不是太后。”他直起身,伸手拿起一旁的外衣披上,又指了指案几之上的梳子,示意她拿给他。她转身拿了,他却没接。只是静静地看了她一瞬,说道:“本王不会自己梳头。”
  她愣了愣,说道:“请王爷转过身去,我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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