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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竹寄影月华明-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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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姨和教主曾说弑父不祥。如果你还有人性,理应奉还玄玥珠并放我离开,我自会留下解药。”言秋筠唇角挂着冰冷的笑容,道,“如果你不答应以上条件,我也不怕同归于尽。”
  “你以为丝雨针和血燄毒能轻易伤得了我?”绮罗宫主摇头道,“其实,本座经常以身试毒,故而抵御毒物的能力不同常人,何况宫中有神医能解百毒。”
  言秋筠怔了怔,继而自嘲道:“看来是我太过轻敌。但魔宫总坛的位置已被我教部属知晓,我若不能及时返回,在分舵的护法很快就会来拜侯贵派。”
  绮罗宫主毫不改色道:“那我唯有废了你的武功留作人质,顺便验证下两派交锋时,嬴教主的跟班是否顾惜你?若本座赢了,这儿将会是你永远的牢笼;本座输了,你为我陪葬也是天经地义,只是可怜了你娘。”他又道:“血燄功今后不准再练,否则你不止每月要忍受一次蚀骨般冷热交替的痛苦,而且最多只剩十五年寿命。”
  言秋筠手足筋脉被锁,只能斜靠在榻上,冷漠道:“我的路由自己选择,不用你管。”
  绮罗宫主封住他的手足筋脉后,缓缓离开床榻,又唤仆人进屋将盛放毒血的银盆端走。
  言秋筠用尽力气也无法动弹,只能在恨意中用冷冽的目光盯着那个人离开了房间。
  【注】艨艟:古代具有良好防护的进攻性快艇。
  

☆、携玥返教警惑生(上)

  (四十八)携玥返教警惑生
  半个月后,金风细细中,梧叶始飘黄。
  琼树堂的庆功宴上,正当大家推杯换盏之时,忽闻帘后琴韵悠悠,一个红衣少女戴着绘有兰草图案的粉紫色面具,出现在盛宴华堂内。据说此女叫宁儿,是浙江某商贾所赠的佳人,让她住在忆芳轩。教主数次将她带入密室,命其协助自己参悟群书上记载的修真心法,甚至倦怠了正事。但教主并未将她视为爱妾般对待,反而让侍从称呼她为宁姑娘,俨然成了言灵岛的一个特例。
  嬴逸翔望着罗纱后静坐弹琴的白衣少女,聆听雅乐,记忆如洇开的半透明画面,两个场景先后叠加:
  水红色长衫的女子端坐在琴桌后,桌旁狮子形香熏炉中沉香袅绕。桐木琴端放桌上,琴轸悬于桌右,佳人垂首转轴拨弦,柔荑熟练挥动七弦,开口歌吟。
  对面白衣女子手下琴音淙淙,传达着云水禅心之意。
  同是演奏琴曲,红衣女拨弄得艳丽撩人,白衣女弹得清婉怡心。但在嬴逸翔的潜意识里,仿佛二者合二为一,原本是同一抚琴人洗褪脂粉、坠钿遗珠后呈现出了天然的灵韵秀心。
  嬴逸翔心道:“此女幼逢变故又隐忍聪慧,屈居此处,亦与本是敌派之人的父亲亲近,此中必有重大秘密。”
  就在大家沉浸在仙乐中言笑晏晏时,一阵轻扬的笛声穿过楼堂,东溟教主父子的眼神倏然一变,其他人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向琼树堂门外。
  一位玉带束发、紫衫垂地的年轻人翩然走进华堂,收起玉笛单膝下跪,以醇厚的声音不卑不亢道:“言秋筠参见圣教主!”
  在他说话的同时,帘后的琴声戛然而止。
  东溟教主惊喜过望,倏然离开首席亲迎了上去,席座上的其他堂主也纷纷起身。
  “属下执行任务不力,又因养伤而愆期多日回宫,请教主责罚。”言秋筠仰起戴着白玉面具的脸,一字一句道。
  东溟教主激动地扶他起身:“你平安归来就好,数月前关于你遇害的误传令本座和教众们忧心至极!”
  嬴逸翔亦迎上前笑道:“筠表哥,我真为你死而复生感到高兴!”言秋筠从袖里拿出一鎏金小匣,平举给东溟教主道:“主上,属下潜伏绮罗宫多日,终有收获,那颗玄玥神珠就安放在里面。”
  他此言一出,周围众人哗然一片,又静下来屏息凝神,数十道目光齐刷刷射向教主掌中的匣子——玄玥神珠是几代东溟教主期盼得到的灵物,想不到言秋筠在失踪期间竟能获取此珠,实在出人意料。
  东溟教主对一旁的风部堂主道:“邾辕,闻你素来喜爱鉴宝藏宝,就由你来打开匣子鉴定一番吧。”
  邾辕小心地接过鎏金匣,走到门口,略一定神,左手托着匣底,将它的匣盖朝向门外的空地,右手用小刀拨开锁扣。一旁的教众目光凝重,琴女亦停止了曲声。
  “嚓!”锁扣轻巧地弹开,温润如玉的银色光华映亮了整个内盒兼邾辕的手掌。
  各部堂主和长老均发出一阵惊叹。
  邾辕双眼灼灼,命人取来白色的鲛绡帕子,将金桔大小的玉色宝珠托起仔细地查验了一番,向教主激动道:“秉主上,此珠为椭圆形,通体光泽亮丽,皎如明月,腰部迎着灯光微微可见七色虹光,底部有玄色,且映像清晰。这些特征,均与古书上记载的产自南海凤麟洲的‘玄玥珠’十分吻合。实乃罕见之物,属下在此恭喜教主喜得神珠!”
  在场众人齐声庆贺道:“恭喜教主喜得神珠!”
  东溟教主仰首一笑,一展广袖,朗声道:“各位贵属,玄玥珠既得,是本教可喜可贺的大事。本座决定将神珠暂时安置于含元阁内以清水蓄养,由雅僧明本师父看管。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含元阁是岛上供奉东溟教历代教主神主的祠堂,玄玥神珠的失落曾是第十代教主夜伽毕生的遗憾,眼下它回归宗祠也较为妥当,故而教众一时间尚无异议。
  言秋筠道:“教主,属下有一事相求,请您答允。”
  “你直说吧。”
  “请允许秋筠去位于梨岛的亡母墓室,为她祭奠三日,也顺便探望一下养母。”
  堂座上的人们再度噤声,彼此面面相觑,想不到言秋筠在琼树堂宴席上当众贸然提出此事:
  嬴雪姮是言秋筠的生母,也是以待罪之身下葬的,若是平时说出定然不妥,而且必遭教主斥责。但此刻玄玥神珠的顺利归教是言秋筠立下的一大功劳,身为舅父的嬴教主总要顾及一下外甥兼下属的孝心请求。
  半晌,东溟教主的齿间方勉强挤出一字:“准——!”
  忽然,言秋筠在起身时一个趔趄,在一片惊讶的目光下晕倒在地,鲜血自面具下的嘴角缓缓渗出,继而琴先生急唤道:“快请风大夫!”
  帘后的琴女形同一个局外人,秋水剪瞳默然看着堂下的情景,但晶亮的目光中流露的不是冷漠,而是重重疑虑。
  过了两日,景元轩仆人罗骏来到忆芳轩,告诉宁姑娘少教主得到一张琴,请她准备一首悠扬的清商琴曲,半个时辰内在景元轩等候相见。
  宁儿道:“我知道了。”心里却想:不知他眼下又耍什么花样?
  巳时,宁儿接过嬴逸翔侍从递的碧纨琴,她微微蹙眉,还是依言坐在景元轩院落的海棠树下。花红似霞,琴音铮铮。
  她用碧纨琴将《春晓天涯》弹奏了近一盏茶的时间,十指已是生疼。
  嬴逸翔走近琴案道:“怎么,你弹琴的手法似乎比弹琵琶生疏了许多?指端要再加点力度。”宁儿停下拨弦,淡淡道:“恐怕无论我怎么弹,琴曲都难合少主的心意。”
  “为什么?你想消极怠工,我可不会轻易饶恕。”他唇角扬起,语调却凉如寒水。
  “因为这把碧纨琴有问题,琴的丝弦没有上过油。”
  见她的指尖已破皮出血,嬴逸翔惊讶道:“抱歉,是我让他们临时拿了把新琴,倒忽略了上油。”宁儿道:“少主想听琴,属下受点苦不算什么。”
  嬴逸翔道:“我屋里有金疮药,你随我来。”宁儿道:“不用了,这点小伤无妨的。”
  嬴逸翔清嗤道,“你是怕药有问题?”宁儿起身道:“琴曲已弹完,少主如无他……” 
  “‘如无他事,属下告辞吗’?”嬴逸翔将石桌上的青瓷酒壶,将酒倒入碧玉杯中,“你还在恨我?”宁儿道:“属下怎敢记恨?”
  恭敬而疏远的话语,令他莫名心生不悦。
  “不记恨?那你走过来,伸手让我看看。”他语带命令道。
  宁儿只得冷颜将纤纤素手伸向这个令她警惕之人的面前。
  “啊!”她轻叫一声,指尖如火灼烧过一般。
  这狡诈的家伙居然将碧玉杯里的醇酒泼在她受伤的手上!
  宁儿柳眉倒竖,揉着双手:“你算计我!”
  嬴逸翔见她露出真性情,有些自得地将碧玉杯放下道:“我并非故意捉弄姑娘,你既然不肯上药,我这杯药酒亦可以起到消炎之用。”
  宁儿没好气道:“如此还多谢了。少主找我来,不光是为了听琴吧。”
  

☆、携玥返教警惑生(下)

  嬴逸翔微微一笑,在桌上自斟一杯酒,端起碧玉杯道:“玉手上果真有旧疤痕。不用掩饰身份了,何影姑娘。” 
  郁霓影的红唇勉强弯出一个弧度:“少教主好记性。”
  “你一改身份来到岛上,还做了琴女,有何目的?”
  郁霓影道:“我没有对教主隐瞒身份,只是于机缘之下来到言灵岛。嬴教主认为我像他死去的一个故人,所以一心要我留下,并答应让我见到一位故人。宁儿只是在他人面前的化名。”
  嬴逸翔冷嘲道:“不过你的身份一旦揭穿,整个岛上除了我爹给予你特殊的权利,又有谁会容得下你呢?!”
  郁霓影心里“咯噔”一跳,勉强镇定道:“那少教主想怎样?”
  “我若防患于未然,趁现在杀了你再向我爹汇报呢?”他盯着她,幽幽说。
  郁霓影举起手中象征岛主特许权力的玉指环,神态肃然:“教主最忌讳旁人插手他亲自安排好的事,即便是少教主你,也一样会惹怒他。公子何苦让嗜权多疑的教主愈加戒备你?”
  嬴逸翔似笑非笑道:“想不到姑娘来岛上不久,就很快赢得了爹的信任,学会了狐假虎威。”
  郁霓影道:“我的到来显然令少教主很不悦,还将我看做假想敌。试问你想除掉的人,不单是我,还包括你的表哥吧?”
  嬴逸翔的瞳仁里顿时闪出复杂的光芒,疾言厉色道:“你在胡说些什么?!”
  她笑了一声,不急不慢道:“我胡说?那日在琼树堂喜宴上,言秋筠现身表明身份后,你虽然迫不及待地迎上前笑着寒暄,可前一刻你的眼中分明带着浓浓的敌意和杀气。我当时在你的斜侧面,隔着珠帘缝儿可是瞧得一清二楚!”
  嬴逸翔忽然顿住了,自从郁霓影进入东溟教后,他虽然不知道父亲的根本意图,但他知道父亲关心和书房画中女子有着相似容颜的她。
  嬴逸翔悠然道:“那何姑娘预备怎么办?是向言秋筠告密,还是想和我谈交换条件?”
  她平静道:“我不想搭理那个人,也不会参与你们之间的争斗。”
  嬴逸翔道:“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我已打探到何姑娘是被绑来岛上的,家父不过是将你当做旧时恋人的替代品。你若真心想离开,我可以全力相帮,但选择权在于你。”
  郁霓影沉默片刻,道:“我会不会离开这里,不需要少教主来揣测。等我该离开的时候,自然会平静离开。”
  嬴逸翔道:“平静离开?咱们共同经历过魇城的风浪,我看出你很在意那个柳师兄。你是不是等待他搬救兵来带你离开这里?”
  见郁霓影眼中闪过惊疑之色,嬴逸翔又道:“言灵岛戒备森严,只怕你的希望要落空了。”
  她不豫道:“这不关你的事。”他却道:“我若派人寻找,说不定能帮你联络到柳兄的。”郁霓影道:“你是少教主,言灵岛将来的首座继承者,绝不会对我这个外人无事献殷勤。” 
  他摆摆手:“不,你我需要彼此相助。”郁霓影露出不解之色。
  嬴逸翔负手笑道:“以前的何姑娘可以漠视我、讨厌我,但现在的宁姑娘不仅不必如此,还要同我愉快地搭台唱一出好戏。”郁霓影不解道:“如何与你搭戏?”
  “只要我们俩在其他人面前装作好友,尤其是在筠表兄的面前。”他肃然道。
  “言秋筠?听说你们是一同长大、亲密无间的表兄弟,为何我在你的脸上读出了积年的怨愤?”
  “表兄少年时便很有城府。我十五岁那年,与阿筠拔剑比试,他怂恿剑奴偷偷在我的剑上涂了无色麻药,故意令自己中毒输了比赛,让惊呆了的我百口莫辩,还被师父狠狠教训了一顿。那个剑奴后来偷偷销毁麻药,被我的侍从无意发现,他以为事败说漏了嘴,还是我赦免了他。何姑娘,你体会过被一直信任的亲人欺骗愚弄的感觉吗?”嬴逸翔声音低沉冷静,再侧目看向郁霓影。
  他想玩“欲至强,先示弱”的把戏吗?
  郁霓影轻嗤一声,却沉默无言。
  嬴逸翔继续道:“从那天起,他就不再是我亲密无间的好兄弟了。这两年来他不惜利用单纯的袁师妹打探消息,并在为本教立功方面处处压我一头,实在居心叵测。如今父亲偏爱表兄,他明面上和我维持着兄友弟恭,却又对我暗藏敌意,所以我不能坐以待毙啊。”
  最后一句话,道出了他心中的无奈与不忿。
  郁霓影微微摇头:“但你是教主之子,这一点永不会改变。教主最终关心信任的人,唯有你。”
  嬴逸翔苦笑道:“很难说。爹一向多疑,迷上术法后更是深居简出,连庶母黎禄眉也甚少搭理,而我和他总有着隔阂,有时感觉无所适从。这次表兄失踪多日后归来,又献出玄玥珠讨好我爹,真是费尽心机,只是他没有想到会多出一个特殊身份的你。”
  郁霓影淡淡道:“我虽与言秋筠曾结下梁子,但刚回岛上的他未必猜到我原本的身份。我还听说,眼下他因上回触犯了教规,虽能将功补过,但教主以劝其调养身体为由,将他在岛上的直系部下,被抽调、更换了七成。况且,我和此人尚无直接的利益冲突,犯不着近期与他敌对。”
  “你以为自己能独善其身?你错了!家父之前密令我寻你一事,他可能知情。你不是想知道孙止水的情况吗?我告诉你,他因做血燄功的药引多日,脏腑衰竭而死,尸骨无存;我还要告诉你,你和绮罗宫的人途径雪域遇到的两路马贼,都是表兄他假死时暗中授意的。唉,但愿你的柳师哥能够逃过劫难。嬴逸翔可以对海神发毒誓,上述话中若有半点虚言,必遭天弃!”
  郁霓影不禁足下踉跄,欠身扶着琴桌,双肩微微抖动,忍住眼里欲滴的泪水。
  嬴逸翔望着她渐渐苍白的脸,低声道:“北渝和雪域的几次相遇,在下很欣赏敬重姑娘,所以宁愿你听到真相而伤心,也不愿用谎言欺骗你。你如今受到父亲特许的身份,会让敏感的筠表兄心存芥蒂。只要我们再营造出亲近的关系,某些人迟早会亮出锋芒,到那时我再后发制人。”
  郁霓影沉默了片刻,直视着对面的人:“请让我回忆芳轩,容我再好好想想,很快会给你一个答复。”
  目送她离开后,嬴逸翔折下轩外窗台上的一枝海棠,用花瓣蘸了蘸琴弦上面的残血,心道:“阿筠,你为姑姑的死对我们父子心存不满,我可以理解,但你以虚情假意笼络人心,害得袁师妹为你而死,还骗得另一个姑娘为你忧心,这些新仇旧恨,迟早要你加倍偿还!”
  他用力揉碎手中的海棠花,将鲜红的花骸抛入灌木丛。
  

☆、悬案重提玉棺人(上)

  (四十九)悬案重提玉棺人
  梨岛是一块位于言灵岛西南两三里外海域的梨形沙洲,地势较为平坦,适合停泊小舟,日常所需用品需从言灵岛船载运送。
  一个紫衣少年带着包袱乘舟踏上梨岛,穿过矮坡上的小树丛,迎面便是一排迷宫似的圆柱形石阵。少年提剑纵身一跃,双足稳当地落入石阵内,沿着已知的口诀迈步。原来这石阵分三层,使用九宫图原理布置,落脚处找到确切位置就可以避开障碍物安然进入,控制石阵的机关就设在茅屋内。
  茅屋前是一湾浅浅的方塘,浅碧色的水面清澈无波,从水底伸露着高低不一的几十根梅花桩,曲曲折折通向里面的石阵。紫衣少年踩着梅花桩,每隔一个桩前行一步,很快就来到茅屋前。
  一个四十上下的妇人立在门槛旁,她容貌虽普通,但气质优雅,观之可亲。
  紫衣少年认出了养母言夫人,压在心口的大石瞬时落了地,他快步奔上前,朝她展露出久违的真切笑容:“晴姨,我回来了!”
  眼前的年轻人令妇人木然的瞳仁瞬间一亮,她颤抖着双手,紧紧握住他的双肩:“秋筠,一年多未见,你过得好不好?”
  言秋筠轻声道:“我过得很踏实,只是偶尔放心不下姨娘。”
  母子俩一同进屋,言秋筠放下佩剑与包袱,将养母扶坐在木椅上。晴光夫人爱怜地瞧着爱子:“你又有什么心事吗?”他立即否认道:“我没有!”
  晴光夫人语声温柔:“你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你的脾性我还不了然吗?”
  言秋筠眉梢微动,一时僵立无言。
  晴光夫人叹道:“你虽然很会掩饰自己的表情,但有一些小动作至今还是改不了。” 言秋筠脱口道:“什么动作?”
  晴光夫人道:“每当你说话心口不一时,就习惯性地用左手攥紧衣摆来回搓揉,难道你现在不是吗?”言秋筠猛然低头,发觉自己果然如此,望着养母尴尬一笑:“还是您最了解我。”
  他在房中自斟了一杯绿茶,浅碧色的茶水静谧如清潭,不觉道:“晴姨,你一个人住在这里,每月只与对岸的人会面一次,还是以手工物品对换衣食,实在太孤寂了。万一有……”
  “别胡思乱想了。”晴光夫人安慰他道,“姨娘早已习惯啦,只要我的阿筠不再像以前那样心事重重就行。”言秋筠强颜一笑,又面带忧色道:“晴姨,芯竹她,她已不在了……”
  晴光夫人惊愕道:“小竹子?……她发生了什么事,你把话说清楚?”
  听完养子的一番话后,晴光夫人心伤拭泪道:“可怜的孩子。记得去年过七夕节,我曾瞧见她和其他姐妹笑着共搭乞巧楼,忙着摆放各色瓜果和泥、木制的‘魔合罗’呢……阿筠哪,小竹子和你自小相识,她甘愿为你而死,可见其待你一片真挚。”
  言秋筠暗暗攥拳,道:“您放心,我绝不会让她白白牺牲的。”
  晴光夫人喃喃道:“这个世上,大概没有比她待你更好的女孩了,只可惜……”
  他沉默片刻,又轻轻道:“晴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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