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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身的实力使你有所凭侍,再者你有一种不畏权势、敢于质问的勇气,不然今天你也不敢当着众人的面挑战我的极限。而在我看来,这一切恰恰都是名将所应具有的必备条件。你让我觉得,其实你是在待价而沽,如果我今天错过了,将来我必定会后悔莫及。”
孙菁却是被李煜的一连几个“喜欢”说得有些脸红起来,道:“可是你还是没有见过我的身手,如果我不懂武功,不会骑马射箭,那我将如何担当营长之职?”
李煜忽然双目精芒大闪,目光直射入孙菁水灵有神的眼里,就仿佛能看透孙菁的一切秘密一般,自信的道:“我相信你会功夫的。一个长得细皮嫩肉的男人,掌中却是老茧丛生,可见你手上下了不少功夫。再者,即令不懂武功又如何,文有文用,武有武用,军队固然少不了猛将,然而更少不了智将。”
孙菁此时的感觉有些古怪,一直以来,她都是以自己的这双久经磨练的手为自豪的,只是现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李煜留意到了,才觉得一个女儿家的手这般粗糙,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不知为何,竟忽然有一种想将小手别起来,不要再被李煜看到的念头。
孙菁暗叫邪门,微微晃了晃脑袋,道:“既然殿下如此信任卑职,不如就先让卑职在殿下面前露上一手,如何?”
谭照冷然道:“这里是客厅,却不是让你显摆身手的地方。”
李煜却倒也想开开眼见,故意叹气道:“只是现在这里没弓没箭,没刀没枪,加之场地又小,束手缚脚的,恐怕并不足以使孙兄弟尽展所长啊。”
孙菁挑衅的横了谭照一眼,嘴里却道:“这也无妨,所谓行家出手,一招可见高明,卑职只需要有一人稍作配合就可以向殿下证明自己的能力了。”
李煜以为孙菁是想乘机报复谭照,倒也好笑,正要唤门外李璟派来的一名禁军进来的时候,谭照已经站出身来,抢先道:“需要我如何配合,不妨直说。”
岂料孙菁却摇头道:“你这个书生,一看就知道谋略有余,胆气不足,根本是不够资格配合我的。我说的这个人,其实却是指殿下自己,也惟有殿下才能配合我。”
谭照愤然无语。
李煜则感觉有趣,欣然应道:“那么我又该如何做呢?”
“铮!”
孙菁忽然拿起龙翔府挂在墙壁上作为装饰的铁剑,并掣剑出鞘,顿时引得守在外面的两名高手越门而入。
申屠令坚此时却不在这里,而是被李煜派往后门接应韩熙载等人去了。他并不打算向李璟隐瞒与韩熙载、常梦锡等人的密会。
李煜心想有些事情反正是瞒不过贴身保护自己的申屠令坚等人,即瞒不过李璟,与其刻意堤防,他倒不如直接让申屠令坚参与其中,也好看看李璟的反应以及干预自己行事的底线。
李煜大手一挥,示意那两名好手退回门外,此时孙菁却已经撩了檀香炉中的一点香灰,道:“殿下的配合最为简单,却也最难,你只需要一动不动就成,你亦必须要一动不动才成。”
李煜好奇心起,他还真想看看孙青葫芦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得到李煜应允之后,孙菁竟然将手中的香灰抹在了李煜鼻尖,自然又惹得一旁的谭照气愤不过,暗忖殿下对这个孙青实在太纵容了。
李煜此时却是眉头微皱,惊疑道:“你这是……”
孙菁诡异一笑,道:“殿下可曾听说过‘郢(音:影)匠挥斤’的故事?”
李煜心道本公却还真未听说过,嘴里则道:“子迁,你来说说看。”
谭照欲挣回面子,此时却不无卖弄的道:“这是《庄子·徐无鬼》中的故事,其言曰:‘郢人垩(音:饿)漫其鼻端,若蝇翼,使匠石斫(音:卓)之,匠石运斤成风,听而斫之,尽垩而鼻不伤,郢人立不失容。’前朝杜工部又有‘脱略蟠溪钓,操持郢匠斤’的诗句,后遂以‘运斤成风’喻指技艺之谙熟、高超,而‘郢匠’则有文学巨匠之喻意。”
说到这里,却不禁浑身一颤,厉声喝道:“孙青,莫不是你……你好大的胆子。”
李煜此时却也明了了几分,谭照说的这个典故他虽没有听说过,但这“运斤成风”的成语他还是听说过的。
如今大概这个孙青是想让自己当这个“郢人”,而孙青自己自然就是“匠石”。
如此一来,却等若是将自己的性命交到了孙青的手里,谭照亦由此才会失声喝骂。
李煜心中却也有些迟疑了,皆因这样的“配合”问题可大可小,万一孙青果真是政敌派来的刺客死士,那么自己就这样人头落地的话,死得当真比冤死鬼还冤。再者,即使孙青是真心来投效自己的,那么若是他的本领没到家的话,说不定自己的鼻子就有可能不保。
孙菁此时犹自悠然的弹了弹剑身,从容笑道:“殿下,可胆敢一试乎?”
到了这个时候,李煜才真正体会到,不但这个运斤成风的匠石不好做,而立不失容的郢人也不好当。
这其中最关键的地方,就是信任。
此时李煜却开始明白了孙青为何偏要选这样的手法来显露身手,因为这已经不单是身手的问题了,要是李煜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一动不动的信任他,那么如果孙青真不是刺客的话,自己和孙青之间的君臣关系就必然能够在短时间内就建立起深层的信任,甚至是过命的信任,乃至于是一种知己的感觉。而这种感觉是除了自己和孙青之外,再没有其他外人能够体会出来的。
这孙青大概也是在博,博李煜到底有没有过人的气魄、胆识。
那么他李煜到底是该博还是不博呢?
忽然间,他感觉这就像是赌场的豪赌一样,区别只是赌客若输了,至少还能有条命,而自己若是赌输了,就包括性命在内,什么都没有了。
他不自禁叩问了自己,他敢赌吗?
他赌的不只是对孙青的信任度,更是自己内心胆怯与胆识之间,天平的平衡度。
这是一种对不知明事物的恐惧。同时也是一种难以名状的兴奋。
他敢赌吗?他有这魄力吗?
李煜再一次思想的时候,却终于有些迟疑了。因为现在他并不是一无所有的人,这世间,他还有很多留恋的人,很多未酬的事。
李煜的这些想法当然都是眨眼间完成的事情,故而一时间谭照、孙菁却并不知道李煜心里到底如何决定。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正当李煜开口想要退缩的时候,却是眼前一亮,结果竟是中气十足、豪情盖天的道:“好!本公就且为你剑下之郢人。”
第十八章 后周将侵(上)
李煜的这眼前一亮,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在电光石火间,他看到了两样东西。
第一,他发现孙青手里的,仅是一把挂剑,是一把还未开锋的钝剑。
第二,李煜的眼角余光瞥见有一个眉须皆白的老和尚正往客厅走来。他肯定这个和尚就是那天晚上神秘出现的、自己正打算去寻找的和尚,虽然当时光线暗淡不足以看清楚这和尚的长相,但这种感觉却非常真切、笃定。
剑是钝剑,再加上他曾亲眼看到过这个和尚的身手——不知为何,他深信如果有必要,这个和尚定然会出手救他。
虽然这两点都并不足以保证李煜能够在孙青的剑下无虞,但这却像是一种征候,一种提示。
若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还不敢答应,那么他心里难免会留有遗憾,甚至阴影。
一旁的谭照却是为李煜捏了一把冷汗,当他想要开口劝言的时候,李煜却用眼神制止了他。
听到李煜如此气概的话,孙菁却反而有些犹豫了,一直以来古井无波的芳心竟破天荒了荡起了涟漪,脸上更有种火辣焦热的感觉。
孙菁终于还是举剑过顶,看见李煜眼神坚毅的傲然立定,心里第一次担心万一自己失手。
孙菁缓缓闭上了眼睛,心里却是变得明亮了。
李煜的眼睛虽然睁得老大,却似看不见任何东西。他虽然不会对自己的决定后悔,此时亦没有恐惧,但自然的条件反射却是不能避免的,所以为了保护自己,他才尽量使眼神变得迷离、无神。
终于,手起剑落,一气呵成。
李煜只感觉自己的鼻尖凉飕飕的,眼睛却仿佛并没有看见有剑身晃过。其他的地方,除了心中大石落定的踏实之外,再没有任何异样。
李煜伸手摸了下自己的鼻尖,手指上看不到任何污迹,仿佛香灰是被丝巾抹去的一样,由衷赞道:“好快的剑,好俊的身手。营长一职,孙青你确是当之无愧的。”此时的李煜对孙青却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同时暗暗佩服自己的英明,经过这么一次配合,孙青确是可以放心大用了。
身旁的谭照却仿佛窒息了良久,到了此时才贪婪的喘着气息。
孙菁此时却再无话可说,跪拜叹服道:“殿下的胆识气度才算得上是真正的豪杰之士,同时也说明殿下目光如炬,能够知人善任。卑职希望能够终生追随殿下骥尾,长驱捣匈奴,左顾凌鲜卑。”
李煜亲自扶起孙青,笑道:“本公武有孙青之骁勇,文有谭照之深谋,北定中原,何用终生。盖披甲上阵二十年,足使海晏河清矣。”
说是二十年能够平定天下,以如今的形势看来,却是十分狂妄的言语了。只是谭照、孙菁听了,却并不认为李煜这只是大放厥词而已,两人饶有默契的对望了一眼,会心一笑,之前的针锋相对竟是不翼而飞了。
两人毕竟都是聪明人,如何还不清楚李煜将他们相提并论的这句话的深意。
李煜此时却径自走到了客厅的门槛处,四处张望,竟没有发现那老和尚的半点影子,不禁问道:“胡仝(音:同),刚才可曾看见有人走来?”
胡仝是和申屠令坚一起过来的,此时恭敬的道:“回殿下,适才这里只有两名奴婢经过,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风吹草动。”
李煜于是惊异,难道是自己眼花了不成?
然而他刚才却分明感受到了老和尚的存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李煜还未及细想,申屠令坚已经独自走了过来,在李煜耳边道:“殿下,都已经在议事厅等候了。”
李煜点了点头,收拾心情,道:“令坚,你且叫梓舟的招聘散去吧,叫有意者可以明日再来,然后你就和梓舟一起到议事厅去。”
国色楼。
尚书郎李平硬着头皮闯进国色楼,这些姑娘们的热情差点儿把他吓得调头离开,但他终究还是进去了。
在天香阁一楼的角落里,李平找到了他要找的人。李平看着此人烂醉如泥的趴在案上,桌前则横七竖八的散落满了空空如也的酒瓶子,摇头长叹。
“朱元,朱元。”李平在此人身边坐下,摇了摇酒醉之人,使劲唤道,“嘿,醒醒,我是李平。”
“朱元?朱元是谁?李平又是谁啊。”朱元无力的仰起头来,却只是梦呓了几句,并没有理会李平,之后又重重趴回到了桌上。
李平呼出一口浊气,轻轻叹道:“舒元,我是杨讷。”
朱元听到这句话,却陡然精神起来,双目圆睁,双臂有力的一拍李平,吃惊道:“杨讷?你这个木讷的嵩山假道士,今天是刮了什么风,你竟然主动走进青楼来?要知道平时我可是用九头牛也拉不动你的。”
李平年少时曾是嵩山道士,本名杨讷,与汝阴布衣舒元共学,数年后学有所成,两人遂一起投奔后汉护国节度使李守贞。后来李守贞自称秦王叛汉,遣杨讷、舒元共赴南唐请求援兵,当时李璟层出师数万,声援李守贞,只是军队才出南唐边境,中原已传来李守贞兵败自焚的消息,两人无所复命,遂留在南唐,李璟待之亦厚,同拜为尚书郎。此后,杨讷改名李平,舒元则赐姓朱。
李平半晌无语,忽然站了起来,负手临窗,背对着朱元,吟道:“九州生气侍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才。”
第十八章 后周将侵(下)
朱元眼前一亮,接着却是自嘲道:“好一句我劝天公重抖擞,好一句不拘一格降人才。想不到你这个假道士却也能吟出这样诗句来。只恨当朝宋齐丘之徒嫉我才能,圣上酷诗书,好浮屠,我辈务实之人,不能投其好,从其流,遂下意不能达天听。空我舒元自命倜傥,通晓左氏春秋,兵书韬略,最终却只能醉卧青楼。哼,不拘一格降人才,你倒是说得轻巧,用事者不能知人善任,又谈何容易,谈何容易哉。”
李平感受着朱元心中满腔愤懑,两人既是故交,又是知己,若非他深知朱元的怀抱,怀才不遇,又怎会一听到龙翔府告示的时候,就第一时间跑来青楼告诉他呢。
李平淡然道:“不拘一格降人才,这句话却不是我说的。而是李煜说的。”
朱元为之一振道:“李煜?就是天香阁作《破阵子》的那个李煜?”
李平却不答反问道:“昨日失踪百日的六殿下已经回宫,朱元可知晓此事?”
朱元哂道:“我且自管饮我的酒,其他的事,你别来和我说。”说罢竟是要开口叫酒,并劝李平一起共饮。
李平这回却是没有阻止他,与朱元碰杯之后,淡淡道:“李煜就是六殿下了。”
“噗”的一声,酒到一半的朱元顿时为之喷酒,那愕然的表情,却是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
李平却像是没见到朱元的反应一般,道:“昨夜秘书省正字潘佑曾来找过我,约我今日到安定郡府门前一会,结果见到的景象确实让人大开眼界。六殿下这趟回来之后,已经不再是六殿下了。”
朱元再次愕然,道:“不是六殿下是谁?”
“他是李煜。”李平道,“他做到了礼贤下士、知人善任,他将是光耀众生的人。”
朱元此时却再也坐不住了,竟直接从国色楼的窗口跃到了大街上,认准安定郡府的方向去了。
朱元知道李平的为人,李平绝对不会无的放矢,更不会恭维权贵。他此刻真想插上翅膀飞到直接李煜面前。
李平看着斗志重新昂扬起来的挚友的背影,不禁大感宽慰,直觉得这趟为了他破例到青楼来,真是来对了。
当李平正要举步离开的时候,却是有一名小厮上向他要酒钱来了,李平不禁摇头莞尔。
龙翔府。
当李煜和谭照、孙菁到达议事厅的时候,韩熙载等人正对李煜这几日来的举止津津乐道,众人随意的交头接耳,既有议那首《念奴娇》的,亦有品《伤九州》的,也有对“告示”欣叹的,话语中或多或少总流露出敬服之意。
众人见到李煜进来,行了礼节,神色却都收敛了起来,但李煜却似能看到他们眼神之中潜藏的兴奋与热血。
此时卢梓舟也已经在座,申屠令坚却只是守在议事厅门外。
李煜当仁不让坐上主位,好整以暇道:“我知道各位心中必然都存有疑惑,若是你们知道今年十一月,柴荣将会亲率大军南下入侵我朝,恐怕就会理解我为何不顾时局处境,一意组建军队,招兵买马了。”
“什么!”李煜淡淡的一句话,却使得常梦锡等人脸色大变,同时失声叫了出来。
李煜心中好笑,皆因众人的这番反应,却是和当日他在天香阁对卢谭二人说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不禁又回想起那天与卢谭二人的对话来:
[李煜是清楚二人为何会有这么大反应的。第一,当天已经是十月二十三,离十一月不过短短数日,可谓是迫在眉睫;再者,这些天,后周的京师开封府已在动员兵马,但其对外间的说法是,筹划准备北伐契丹,一时间天下人全都以为柴荣将会对契丹用兵,而若事实果如李煜所言,柴荣的这招声东击西之计可谓炉火纯青,瞒过了所有人。第三,南唐和后周同为汉人政权,此时若这世间数一数二的两个大国争斗内耗,其结果无论谁胜谁败,最终便宜的将是作壁上观的契丹人。
如此亦预示着二十年来,安定的江南,将不再是想象中的那么安定。
卢梓舟即刻冷静下来,道:“若主公所言属实,则柴荣此举在战术上用兵可谓是如臂使指了,只可惜的是,如此一代雄主,他的战略却出现了偏差。哎,现在我越想越觉得此事极有可能了,试问谁能想到素来和唐朝井水不犯河水、隔着淝水和大江的周朝,会突然举兵攻至?”
谭照道:“二哥何出此言?”
卢梓舟解释道:“因为现在实是北伐收复燕云的大好时机。在半年前,辽国的耶律察割发动政变,杀死世宗耶律兀欲,而后辽太宗耶律德光的长子耶律述律,又趁机镇压叛乱,夺取帝位,如今辽国境内政局不稳,人心浮动,以柴荣之雄,又怎肯轻易错过如此良机。”
谭照不解道:“既然如此,柴荣却为何又要舍北而取南?”
卢梓舟道:“这该是柴荣觊觎江南之富庶了,又或者说是情非得已,势在必行。他若不借着这个声东击西之计策,如何能够奇兵突出,达到他预料的目的,毕其功于一役?对于唐朝这样的大国,柴荣又岂敢等闲视之,故其不来则已,来则必以雷霆之势。之前若非有主公言此,我也险些信了柴荣是真要攻打辽国了,由此推之,江南君臣至今必然仍是悠然享乐,浑不知祸之将至。待其大军压境,柴荣就已先收夺人之效,此后就可以从容布局对付唐朝,只可惜,只可惜的是,天下所有的人,都算漏了一个人,那就是潜伏隐忍二十年的主公。想不到主公竟然有如此的先见之明,真可谓神机妙算,此乃我汉人之福也。知微见着,明察秋毫,这八个字,主公是当之无愧的了。”
李煜心中却是暗叫惭愧,他哪能一时间想到这许多,他之所以知道柴荣南侵一事,皆因他能“未卜先知”,但这个特殊的能力他又无法与外人道,故此时也只好作出一副欣然接受、胸有成竹的模样。
谭照道:“我还是不太明白,他的战略究竟有何偏差?”
卢梓舟反问道:“子迁可知为何柴荣偏要选在这个时候南侵?”
谭照道:“不是为了奇兵突出、先发制人吗?”
卢梓舟摇头道:“此其一也。柴荣此战的真正目的,该是江南的粮草和军饷。周朝不比江南的富庶,若我所料不差,周朝几战之后,该是国库不足,很难维持将要对收复燕云的艰难一战,故柴荣不得不先取江南粮草,以为后勤补足,然后再图北伐契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