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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也疯狂-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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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看清是个后生时,才松了口气。但是她俩没有看那后生的脚和影子。



    秀姑房里,灯焰清清,竹片墙上是她飞针绣影微微晃动,很快又多了一个男人的影子……



    那后生,闪人女儿秀姑的房间,王老汉心里一喜,这下可以抱孙子喽!



    王老汉房间里



    “老头子,那个白衣人是谁?”



    “不知道,我没有见过,你见过了吗?”



    “我也不清楚,我们族里都是穿黑衣蓝衣的,从来不穿白色衣服的”



    “莫非是,是鬼?我有点疑心是鬼?”



    “别说瞎话,六十岁了,还怕鬼!”



    “你看到脚了么?”



    “没有,也没有看到影子”



    “去万老爹家去问问?”



    “走!”



    ……



    二老在被窝里窃窃私语,许久,王老汉用一只发抖的手划着了火柴,点起了油盏,屋里两个人悄悄地走出竹楼,绕上村子里最大年纪,见识最广的万老爹家。万老爹家里,门缝里透出一线光。



    笃笃笃,笃笃笃



    “万老爹——开,开门!”王老汉急急说。



    万老爹咳了两声,半响,才慢腾腾出来吱开了门,里面的光映出来,却见王老汉夫妇脸色煞白,万老爹张开嘴老大,良久才吐出几个字“啥子事?瞧你吓得!”



    “我,我家出怪事了!”王老汉嘴唇哆嗦。



    万老爹将她俩带了进来,道“且说——”。



    里面,灯火通明,几个人正在磨刀嚓嚓响,看样子是准备杀猪。



    王老汉见里面人多,定了定神:“我闺女房间里来了一个白衣人,那面孔,从来不认识的!”



    万老爹吃力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天空上一颗流星坠落,落在东面的稻田边。他立刻明白了!莫非是魂?



    此刻,“嗷嗷”一阵猪的厉叫,里面的几个人已经将圈里的大猪杀死了。那突如其来的声音,将王老汉吓得汗如雨下。



    却见万老爹,拿来一只大碗,盛满满一碗的猪血,递给了王老汉:“给,洒在那个人身上!就知道是不是人了!”他认真说,一字一句说。



    “我不敢!”王老汉有点心虚。“我怕看不到他的人”



    万老爹见王老汉底气不足,道“莫怕!洒在秀姑门口,看明天有没有脚印,就知道了”



    王老汉夫妇,端起猪血放轻了脚步走近秀姑的房门,倒在竹板上。然后悄悄回房关门佯装睡觉,侧耳静听外面动静。





第5章·第4点5章


    鸡啼三遍,轻风咋响,天黑了下来。



    却听见秀姑竹门吱一声响,王老汉警觉醒来,屏息透窗缝隙隐隐望去,隐隐可见白影掠过,转眼就到竹楼前面去了。不由得心里疑惑:莫非万老爹的法子不灵?这又是什么人呢?素的快得让人吃惊?



    待白影走远了,四下打量了下,没有别的不对劲了,才掌灯出来,俯身蹲下,弱弱的油灯下,竹板上果然一行暗红色的脚印!



    王老汉挚灯跟血印下去,泥坪上没几步消失了,抬头前往,天如黑锅,一片黯蓝。他纳闷了:是人还是鬼?今天晚上再来,一定将他问个明白!



    他想转身回屋,就在转身这一瞬,他看到屋后山顶一个白色的圆圆的东西在动,他定了定神,那东西足有自己的房间那么大!如一个大雪球,滚到山窝间便不动了。



    他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见过如此庞大的白色圆圆的东西,此刻却是满心狐疑了!莫是人老眼花了,他赶忙连眨两下眼睛,仰天望去,还在!



    是什么呢?王老汉琢磨不透,自己活了六十来年,从来没有听过后山上有鬼神,或者是什么怪物。



    噢喔喔——



    一声鸡鸣,东方亮起露鱼肚白。



    王老汉在仰天看后山间,那白色的东西不见了。



    这一连串的怪事让王老汉很是琢磨不透,想着想着,走到楼梯上一不小心踏个落空,像滚冬瓜滚了下来,躺在地上四脚朝天“哎唷哎唷”疼叫。



    叫过几声,便停下了。



    老婆女儿听罢慌忙下来,看见王老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他已头破血流,那血流出来也不是红色的,是黑色的!  赶忙将他扶了起来。



    “爹,怎么了?”



    “老头子,你醒醒啊!”



    一对母子顿时不知所措,不知是找人来帮忙,还是先止血疗伤,特别是看到流出来的黑血,更甚让秀姑两人手足无措。



    天色未明,地上的王老汉,神智不清,嘴里冒白沫。



    秀姑母子一阵声响,惊动了屋后的乡里,那些早起的老年人纷纷赶来,一个年纪稍长的前辈柱杖蹲下伸手探上王老汉的额头,顿时双眉锁成一个井字,良久才摇晃着大脑袋:嗯——额头还微微热,血为黑色,想必是着了邪!



    大家帮忙将王老汉抬上屋里,喂开水的喂开水,倒热水捂他额头,用热毛巾搓伤者手脚的,找郎中的找郎中,混合着竹楼下的鸡鸣狗叫,整个小屋子乱哄哄的。



    村医赶到,看伤者脸无血色,嘴翻白沫,一摸手足冰冷,吓得大吃一惊,心想自己从医四十余年,从未见过此怪病,莫非是惹上不洁之物?不好!还是先走为妙,要不两脚一蹬要真赖上我。



    老村医草草包扎一下,站起来举起单手,颇有信心保证道:“大家不用慌,无大碍,流黑血是天气燥热,火气旺!”他提箱匆匆离去。



    一炷香功夫,王老汉果然咳两声,醒了过来。大家甚惊,忙问事情的前因后果。王老汉只顾着摇头,对刚才的事情一概不知!



    大家见无大碍,相继离去。



    王老汉努力坐起身,轻声道“闺女,听我说——” 



    “爹,么事?”秀姑俯身侧耳。



    “昨晚你房里,来人了?”王老汉问。



    秀姑脸一红,低下头,道“嗯,那是白龙!”



    王老汉清醒了许多,喝口水道“刚才我做梦,见到了天上仙人,他告诉我白牛寨将出大事!看来我们要小心才好!”



    母女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都一把年纪了,做梦也信?”



    王老汉顿了顿气,闭目思索片刻,“晚上,那白衣人来了,就将他的衣服上系条红绳,看他走哪里去了!”慢慢说道,刚才模模糊糊,这句话却是说的清清楚楚。



    母女看老汉深情认真,不像是开玩笑,何况王老汉从不撒谎!便点头称是。



    远方的矮山上,一轮红日吃力爬了上来。



    “老头,老头!”



    竹楼外面传来粗吼声,秀姑在灶屋里透过窗户望去,却见地上躺着三个长长的影子,影子跟前就是三个彪悍如牛的汉子,个个身着黑衣。



    一个满脸肥肉的独眼龙,左眼用一块黑布条遮住,右眼眯成一条缝,浑身胖乎乎的,长相十分怪异,他手持短棍。



    一个满脸大胡子,鼻子红红的,浓眉如匕首,手里抓一把马刀。



    一个是光头大耳,方脸高额头,无眉无髭,戴一对银晃晃大耳环的中年人。



    三个人如石雕一样立在地上。刚才其中一个人的吼叫声把地上觅食的一群小鸡吓跑了,一条小狗崽子在屋后的石梯上汪汪吠叫。



    秀姑他们三个如此怪异,比见了鬼害怕,那是她打出生到现在二十年也没有见过如此丑陋的人,浑身冷不防抖了一下,一股冷气从脚底窜上了头顶。心里纳闷:莫非是走错路的?她想。



    “谁呀”楼上的王老汉,搀扶着门框出来。见下面的三个汉子,立时一怔:看他们不像是来玩耍的!



    下一刻,王老汉慢慢下楼,还没有开口,却被那个红鼻子的大胡子一把揪住脖子后的衣领,连人带衣拎了起来。如拎一只蜻蜓一般轻松。他们三个一看也是会武之人,对王老汉这样的人是一二十个不成问题的,根本就不需要动武。所以提起来非常的轻松。



    “走!”大胡子叱喝道。“到马村长家去,要让你尝尝不听话的滋味!”然后拽着走了。



    王老汉被拎了起来,掐住了脖颈,憋得脸通红通红的,两只手在使劲拍打着那个大胡子的熊腰。挣扎了一阵才停下来,那大胡子见没有了动静方松了手拽着走。



    王老汉心想,他们来势汹汹,一定是没有答应将女儿嫁给马村长做儿媳妇的原因,看来这个马村长真不简单,眼前身边的三个大汉子,论力气连他的一只手都打不过,论人数自己势单力薄。这下该如何是好……



    等秀姑跑下来门坪上时,几个人往下村马村长家走远了。



    下一刻母子才哭哭啼啼去找乡邻想办法。



    却说这三个人就是马村长花重金到不远处的虎头寨请来的帮匪,虎头寨并不是村寨山寨,县城里的一个小帮派名称,当是来说就如地头蛇一般,连官府也要让他三分,平时总是靠保护过往的商客收保护费为生,偶尔要是附近一百里内有什么请打手或者是报仇的事情也会来接手,一句话,只要是有银子,什么都做。



    这次奉命前来捉王老汉来换她的女儿秀姑的,因为马村长的儿子实在是太喜欢秀姑,几乎到了家里快一厢情愿成疯子了。



    当三个人连拖带推将王老汉带到马村长家门口时,正得意时想着拿酬劳后如何去消遣时。



    却被一个手拿卦旗的算命先生拦住了!



    那算命先生看见王老汉头上扎的白布渗出黑色的液体,手一伸:三位大侠,请留片刻,听我一句话!



    前面的那独眼龙抬头一望眼前的这个算命先生,年约五十,脸色苍白,长须短髭。见他要拦路,就要扬起短棍举得老高。



    算命先生头一歪,想必是被独眼龙的木棍打到,瞧他虽然是独眼,这只小眼睛的光却是格外的锐利,当算命先生的目光与他相对那一刻,冷不防抖了一下。



    眼看就要朝算命先生头上一打。



    光头汉子手一抬,道:“二弟,且慢!让他说完再动手也不迟!”他见眼前的算命先生身着华衣,不像是普通老百姓。



    独眼龙放下手里的短棍。



    算命先生望着眼前的三个汉子一眼,俯身向前倾:“三位大哥,可否想发财?”他一看王老汉头上的伤势,便有三分主意,刚称呼他们为大哥, 只是为了套近乎。



    三个人听到发财,谁能不想发财呢?,道:“你有什么法子?我们出门就是为了求财!”



    “可否怕死——”算命先生试探道。他细细打量了下眼前的彪形汉子,当眼光停在他的腰部时,徒然一震,却见他腰上缠着一条长长的黑鞭子,鞭子上还留有风干的血迹。



    “我们虎头寨毛氏三雄可是方圆五百里出了名的大胆,从山里到水里有什么不敢做!”那个大胡子放下王老汉,朝胸口拍了一下,扬起大拇指,夸耀道。



    算命先生,拉住光头汉子走到大树背,神神秘秘说:“大哥,昨夜我观天象,千年一见的白蟒星坠落,就落在附近的山头上,按书上记载,白蟒星没落之地,必有宝藏,少说黄金白银,多则是古董珍奇。凡见此星的人,头上必流黑血。”他认真解说,指着王老汉道“你看刚才那老头,头上可是流黑血?”



    ——起身,算命先生并不知道白蟒出处有宝藏,他只是想要白蟒而已。



    光头汉子半信半疑回看一眼三弟大胡子手上老头,点了点头,道:“你要我们怎么做?”



    “今晚是月圆之夜,那白蟒肯定会现身,到时候我们依计行事!”算命先生献策。



    “哦哦哦,那要是没有找到宝藏怎么办?”光头汉子追问。他一听到发洋财,非常的敏感,何况这次他们兄弟三人来绑王老汉,就是为了钱财,此刻他就把马村长吩咐的事情忘了。



    算命先生沉思片刻,道“书里还说,白蟒星没落地方会爬出一条白蟒,这白蟒的胆却是绝世宝药,相传此胆大如拳头,色如璞玉,食可长生不老,入药可治百病。如今帝王正重金寻找此药,说不定那白蟒可以让咱们发一笔横财呢。这白蟒无眼睛,须饮过黑血,方能开眼。它见圆月即现身来寻找黑血,到时候我们杀蟒取,挖地寻宝,岂不一举两得!”他嘿嘿笑了两声,“我们就用这个老汉来做引子,引出了白蟒”



    “我凭什么信你!”光头汉子问道。



    “我以人头担保!”算命先生胸有成竹道。然后从胸口掏出一张张银票,道:“若我的消息不可靠,五百两银票就是你的了”



    “嗯,信你一回,料你也不敢骗我!”



    “请问先生什么名?我为大哥毛勇,二弟胡子多的那个是毛箭,手拿木棍的是三弟毛通!”那光头汉子毛勇想知道算命先生的名字。看来他是有意思合作。



    算命先生脱口而出:“神算子段千尘”



    话说这个神算子段千尘如此肯定这事,是有原因的,他本人就是州府亲属,以前还是皇太医,后来得病了才告病回乡。老家就在不远的县府,他最近得了一种怪病,一到阴雨天气即全身发冷,冷至骨髓,钻心般的痛,他知道非要找白蟒的胆汁才能治好,这次要是找不成,准死无疑。于是他问得江湖郎中说此病须找白蟒。在他问道人找术士后,方知白蟒已经就落附近,今日恰逢十五日便早早赶来打探山头,这一日之前,他已经在镇上住了数日了。如今苦于没有人帮忙,路上遇到这三个帮匪正好可以帮得上忙。



    两人相对呵呵笑道。



    毛勇示意毛通然后将王老汉放了。丢下一句话:“老头子,给我老实点!”



    “走!千尘老弟,咱去喝酒去!”



    “走!”



    几个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称兄道弟打得火热,然后满脸相见恨晚状地朝下村喝酒去了。



第6章·第四点八章乌鸦


    一轮圆月从东方的山顶冉冉升起,白牛寨映照得通亮。



    王老汉夫妇正要吹灯休息,猛地瞥见屋子里一亮,感觉外面像是有什么亮光映来,接着“老头,快给老子下来!”外面一声大喊。



    王老汉一听此声音如此熟悉,探头望外,刹那间愣住了。却见外面四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的空地上,徒然一呆!完了!又是早上来过的那帮凶神恶煞的汉子。每个人手上举着一支火把,他赶紧将门关实,躲在屋里大气都不敢出。心跳得厉害:天杀的!这帮畜生,阴魂不散,今天早上刚来,怎么又来了?



    此时,下面的毛氏三雄与神算段千尘,似乎等得不耐烦了,大声吼道“快点下来!等下把你的房子烧掉!”



    这话的确有些气势,如利箭一样飞上王老汉的竹门。这话一出来,竹楼底下的被震得扑通扑通响,想必是挤到角落里去了。寨子上面的看家土狗听到王老汉家门口有动静,老远就传来了吠叫声。想必是地势太高,这吠叫声一直传到对面的山谷里反弹过来,成了回音。



    王老汉听罢,心想:自己的老婆女儿都在屋里,万一这帮人惹毛了放一把火,那后果不堪设想,还是下去为妙。



    片刻,王老汉咚咚下了竹楼。



    这一切,秀姑也在房里看的一清二楚,只是畏于威慑不敢出来阻止,早上那些人的所作所为,也看的一清二楚,心知这帮人惹不起,自己是个弱女子。



    王老汉走下来,半笑着脸问道:“四问大爷,那么晚来有什么事?”。话一说完,心里猛然狂跳起来!



    眼前的四个人,个个黑衣扎得严严实实,连那个算命先生也是紧衣装束,肩上斜挂一把弓,一箭盒,一布包。令他害怕的不仅仅是面目可憎样子,还有是毛氏三雄手里的马刀,火光映照下,亮着晃眼的冷光。他迅速底下头避开那刺眼的白光。



    这时,毛氏三雄三弟毛通便发话了:“老王,马上去准备铁锹,镐头,箩筐两只,马灯一盏!”



    王老汉抬头望了望说话的毛通,红红的火光下,他一脸的漠然与疑惑。



    “快点!”毛氏三雄同时怒吼。这一吼,屋后立即传来数声犬吠。



    王老汉被眼前的阵势吓着了,结结巴巴问道:“拿镐头……箩筐……,干……干什么”



    “少废话!”毛通急了,声如霹雳怒叱。他拔出了腰间的马刀。“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王老汉慌忙求饶:我这就去,这就去!



    宁静的村子,除了几声犬吠,便只有这几个彪汉的声音了,秀姑在房里听得真切。怪事了?晚上时,带这些铁锹镐头箩筐做什么着?难道是挖地瓜?挖山药?挖野兽……



    这时,王老汉准备好了工具,手提马灯从屋里慢慢走了出来。



    那算命先生段千尘指了一下村寨后面的中间那座高山。道:“快到前面带路,上后面的高山上!”



    王老汉下意识抬头远望,皎洁的月光下,高山如黑虎,黑朦朦的一片,山顶上面还横着一层纱。



    王老汉在前面带路,接着就是神算段千尘,他一边看路,是不是抬眼皮瞟一下高山上的有无异样,后面的毛氏三雄断后,重重的步子踏在石梯上,发出“咯咯”的皮靴声,每一声都让人心惊肉跳。



    火光过处,偶尔有看家犬抢过来狂吠,不料被暴戾的毛通抽刀劈下去,那狗便哀叫一声倒地不动了。



    此刻,秀姑在竹楼里看情况不妙,年老又负伤的爹在夜里被人带走了,也叫来母亲一同去村寨里找亲戚帮忙,村人一听甚是气愤,纷纷表示去找回来,其中一状汉抄起柴刀,怒道:这帮山贼也太大胆了,老人也不放过,跟他拼了!



    其他的村民见状,立即动手,烧起了火把,带上了斧头菜刀,木棍也带上以防不测。远看着后山上面路上有火光,便跟了上去。半路上却别万老爹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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