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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渊怕引起老人们不安,只淡淡略述经过,便推说疲倦回房!
其实,他回房之后,并未真睡,却跑到书房里找他父亲,禀告意欲离家之享!
龙致勇身为江湖中人,生性豪迈,虽舐犊情深,却深知他儿子功力深不可测,天下无处不可去得!
再说,好男儿理当志在四方,若一味溺爱,不放他出去闯练,则无论才华八斗,亦等如是一颗未加琢磨的宝玉,不能成器!
故此,他十分赞成龙渊的意思,愿意放(于他出去!
不过,他知道,众位老哥哥,爱子成癖,好不易盼得渊儿回家,相聚未及半载,又怎肯放他独自外出呢?
因之,龙致勇考虑再三,与七哥致智商议,故技重施,决定让渊儿悄悄离家,事后,再由他哥俩,向众人解释!
龙渊自然无不可,因之在第三天夜晚,便悄悄整好行囊,骑马而去!
行前,致勇致智老兄弟俩,暗送他出了后院侧门,心中都不免有些不舍!
龙渊瞻望前途如锦,海阔天空,任凭己意遨游息止,心头难也有依依之情,却别有一番喜气,滋润心头!
因之,在后门上拜别伯、父,掠身上骑,立即飞掠而去!
第二天,龙府失踪了小公子,诸老自不免大惊失色。但,及至龙致勇说出原委,第一个一家之主的龙致礼,忍不住将他大大数说一顿!
只是,事已至今,人已走远,骂过之后,也只有自怨自艾悬念而已!
那知,正有此时,外面领进来一位媒婆,正是为唐府慧珠小姐,提亲的人。
那媒婆一进大厅,瞥见众老云集,个个面带愁容,心中纳闷,对众老万福行礼之后,谄笑着对致智夫人道:“老婆子奉唐府夫人之命,一来趋府,先代表唐夫人向夫人及少爷道谢;二来,唐夫人说,公子前数日救回小姐,高义盛情,永世难忘。过二天,唐夫人不但要带领小姐,亲来叩谢,并还要请夫人与大公子,过去玩玩……”
其实,那媒婆之来,虽说是代表唐府先来道谢,骨子里,却是来探探口气!
皆因,那夜,唐慧珠在法缘师太挟扶之下,不须一个时辰,便已返抵唐家庄。
那时,天已四鼓将尽,唐家庄一片死寂,只有那唐员外居处,尚亮着灯火,而他一对老夫妻,也未入睡。
父母女儿骤又重逢,自不免一番悲喜。法缘师太,虽逃出三界之外,目睹这一种至情流露的场面,也不由连诵佛号,悄然离去!
唐员外夫妇,发觉法缘离去,不免颇为惭疚,冷落恩人。
那知,相谈之下,真正的恩人,却是那面黄肌瘦,呆若呆瓜的龙家少爷!
唐员外夫妻,深觉意外,料不到,那么个呆瓜,竟能行此义举!
同时,在当时唐慧珠并未将经过详细述说,故而,唐员外夫妻,虽觉得龙渊侠行可感,到并无其他用心!
二日过去,唐慧珠深闺之中,思前想后,愈想觉得无论龙渊他生得如何,此生若嫁,却已是非他莫属!这不但由于心感深思,同时也关乎着一生的名节问题。何况,还有,当迷茫中龙渊为她按摩,使得她日后寻思起来,便觉得脸红心跳,芳心自然会产生一种温馨的情意呢!
基于这些,唐慧珠忍不住背人将获救经过,向妈妈详述一遍,同时也坦示出,此身非龙渊不嫁的决心!
唐夫人知书达礼,当然也知道这事儿等如是已成定局,若不及早定夺,女儿誓必会丫角以终。
她十分惋惜龙渊的外貌,同时,也暗暗替美丽的女儿叫屈。
不过,最终无论她心中多么不愿,却终还与丈夫商妥,招来媒婆,令她去龙府探探消息!
在唐夫人想来,龙渊既然与女儿亲及肌肤,见过女儿的花容月貌,则绝无不被倾倒,不愿结亲之理。
龙渊本人既无问题,龙家九老只此一子,怎能不顺着他,而应准这桩亲事呢?
那知,世事往往出于算外,那媒婆来的巧巧不是时候,就在她还未说完来意之际,龙家老大,已然“喧”了一声,打断媒婆话头,大声怒道:“去,去,去,你这婆子,噜苏什么?我们渊儿,若不是为着唐家,或许还不致跑呢?去告诉你们家夫人。我们龙家,当不起他来道谢,龙家的人,也向来不到别人家去!”
那媒婆没头没脑口被骂了一顿,顿时怔在当地,不知所措。
一旁龙致智看不过去,站起来劝道:“大哥……”龙致礼素来性暴,此际正有怒火头上,一见龙致智开口,不容他说话,立即叱道;“老七你叫什么?你眼中若还有我这老大,乖乖的替我坐下,哼。不是你,不是你渊儿他还不致于这么大胆!
说着,喘着粗气,雪白的长胡子,气得直抖。
龙致智悄悄坐下,不敢再开口说话,大厅里,一时竟哑雀无声。
那媒婆见不是路,早已悄悄溜了出去,向外面的人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听之下,媒婆可跟着也着了慌,赶忙回转唐府,一五一十,将龙渊黑夜出走,龙老大发雷霆之事,详细对唐家夫妇,学舌一遍。
唐夫人闻言,又惊又疑,猜不出龙渊好好的家里不待偏偏要逃走的缘故!
但是,这事儿非同等闲,关系着女儿一生幸福,若他在外面有什长短,则女儿一生岂非等如是被他断送?
只是,龙家人都无法可想,唐家与龙渊又无何相誓诺言,又有何良策可图呢?
因之,唐员外夫妇,勉强打赏了媒婆,在厅内愁颜相对,打不定主意,是否要告诉女儿晓得?
实则,他两人不知,唐慧珠早在媒婆来时,已然藏在厅后,将龙渊出走之事,听得分明!
唐慧珠芳心尽碎,疾步回房,关起房门来,哀哀欲绝,一头倒在床上,垂泪如泉,再也抑止不住!
其初,唐慧珠芳心怨偿,恨那龙渊,既然对自己不避嫌疑,医伤救命,亲及肌肤,为例竟这等薄幸,突然出走!
但,渐渐的,唐慧珠想到,龙渊在救她之时,可能看到什么不堪入目的境象,故此,龙渊将她救回,却不肯垂顾这等“败柳残花”。
所谓“不堪入目”随境象,唐慧珠并不能确知,是属于何种?当花丛阴煞卜祥,摄取她精血之时,她晕迷不醒,仅仅意识到似乎有两只手掌,压抚在自己的身上。
因之,她甚至不识得卜祥,到底是什么面目,甚至连后来龙渊的面孔,也未被看清.
不过,她察觉得到,自己当时似乎是赤裸着身体,虽然,后来,她细察自己的身体,并未有异样的感觉,但就凭上述的一点,岂非已不堪入目了吗?
唐慧珠这么想,觉得并非是龙渊薄幸,而实是自己的时运不济,命苦所致!
她不再怨恨龙渊,芳心之中,除却恨死那“坏人”卜祥之外便只有怨悲她自己的命运了。
她哀伤的啼哭着,只觉得人生真没有多大意思!
她想到“死”!
死,是解脱人生的唯一方法,也是逃避人生的唯一手段!
但,死后又当如何?死后的魂魄,又何依何从呢?
千古以来,任何人未能从死中复活,告示天下人死后的情况,虽然佛说,阴曹有十八层地狱,西天有诸般神仙,但却无一人,自轮回中转世为人时,告诉在地狱,或他的前生事迹!
因之,“死”之一字,成了千古来难解之谜,而人们,除却在万不得已,无可避除之时,方会步上这一条通往黄泉之路!
唐慧珠一时气愤,确实想死,但是再回头想想,堂上父母年迈,自己又鲜少兄妹。
她自己若是一死,堂上双亲,岂不要悲煞痛煞?
所以,唐慧珠想:“我决不能死!”突然问,唐慧珠心灵中,灵光一闪,她霍然坐起身来,自言自语的说:“啊!法缘师太不是说过!我被他打通穴脉,极适于练武了吗?为什么我不去拜师太为师,学练武技呢?”她抹去颊上的泪痕,拉平了衣上的皱折,毅然的又说:“对,我要去学武,我要去练成像师太那样能飞的武技。我要去报仇,找那个坏人报仇,同时,我也要做一个女侠,像古代的红拂,像老师太一样,到外边去行侠仗义,专管人间不平……我……一辈子也不再嫁人,我要让他看看,我并不只是一个平凡的小女子……”
唐慧珠言中的他,自然便是龙渊。
至于她说法缘师太会飞,自然也不是真的。
她所以这么说,其实是因她不懂武功,而将那轻功提纵之术,当成了“飞”了!
但,无论如何,唐慧珠下定决心,要从师学艺,虽然,在她的潜在意念之中,仍不能完全摒除,那面黄似腊的龙渊的影子,只是在目前,她却已决绝的意图斩断,任何足以导致她烦恼的情丝了!
第十章初临江湖会虎风
第十章初临江湖会虎风
时序虽值盛夏,但在夜里,却仍有着习习的凉风!
龙渊乘夜色,悄然离家,当晚出城,沿着官道,放马疾驰 ,不多刻,便到达三天以前,救医唐家慧珠的小灵山镇。
龙渊并不停留,纵骑若飞,越镇而过!
跨下黑马,骠健神俊,脚程快似流星,加以夜凉如洗,龙渊心急,故此,直驰到第二天早晨,已离开即墨,有好几百里地了!
龙渊在路上早又改易了颜容,左额之上,又长出一块黑疤,故此,在“高密”休息落店之时,客中的客人与伙计,都无不面露厌恶惊讶之色。
龙渊安之若素,在店中用过早饭,独自到街上游逛一匝,购买了许多行头!
回房之后,龙渊立即将一身锦衣脱下,换了身粗布的月白衣服,长衫布中,活像个落魄的文人一般。
俗语说:“佛要金装,人要衣装”,这话一点不假,但无论是佛是人,所装的却须要切合身份,否则若是那蓬头垢面的叫化子,穿起一身罗缎,则不但予人不伦不类之感,同时,也必会引起他人的怀疑,他这身衣服的来处!
龙渊将颜容不但涂成姜黄同时还长着个大黑疤,若穿着华丽,则不但引人注目,却也令人起疑!
但此际,他装扮如落魄文人,配着那清瘦身材,带病的面容,则不但令人深信,他是个游学的落魄仕子,同时也稍减厌恶,而略带怜悯了!
龙渊装梳已毕,自觉十分满意,小睡片刻,又自起程!
在出门之际,龙致勇曾对他详述地理情势,龙渊记熟于胸,认准道路,直往江南驰去!
自高密往南,有一条官道,经诸城,过临沂,至邦城而入江苏省界。
龙渊坐下黑马,果然不凡,奔驰若飞,又平又稳,更加善解人意,驯服异常,故此不出数日,已赢得龙渊的无比喜爱。
龙渊为它取了个名字,称曰“墨龙”,喻其毛色如墨,神俊似龙之意。
一连两日,越过诸城,第三日傍晚,已然将抵临沂。
那知天有不测风云,龙渊在马上枞辔徐行,天边突然出现了乌云。
那乌云疾驰逾奔马,眨眼间来至当空,哗啦啦,风号雷响,倾盆大雨,当头泼下!路上行人本来就少,乌云一现,更加走避无踪。
龙渊见状,缈目四眺,只见左前方有一小山,山上翠木成林,苍翠欲滴,林木间红墙隐隐,似右一座庙宇。
龙渊心想:“反正自己是出外游侠,目前也并无固定目的。如今大雨既临,何不到庙中暂住一宵,免得淋成个落汤鸡呢!”想着,龙渊已纵骑如飞,落荒向山上驰去。
那知,驰至山脚,突然发觉了一件怪事。原来,那倾盆暴雨,如注而下,虽然马头马尾,水湿淋淋,却怎的也落不到自己身上。
龙渊初甚惊异,继而一想,猛拍了一下后脑,道:“唉!怎的我这么糊涂,竟忘了囊中的避水宝珠,具有分水的功效呢!”说着,心想:“现在已有恃无恐,正好赶上一程,到临沂投店。”一带皮缰,缓住疾驰之势,方欲转回大道,突闻得风雨声中,自山上传来打斗叱喝之声。龙渊诧异陪|暗想,这是何人,竟然不避风雨,打斗相搏?
好奇之心一动,自然想瞧个究竟!
龙渊悄悄下马,轻嘱“墨龙”,在一株枝叶繁茂的树下,暂避风雨。
他自己微一长身,施展出无上轻功绝学,飞上树巅,踏枝渡叶,向山上扑去。
龙渊扑至山顶,隐身枝叶之间,放眼一看。
只见山顶上竟是一所道观,那道观建筑宏伟,幅员极广,占住了整个山头。
观门前大理白石,虽就一座丈八牌坊,上有斗大的四个金漆草篆“茅山道观”。
牌坊下,有一块十丈方圆的广场,场中绿草如茵,被暴雨冲刷得格外可爱。
但,遗憾的是广场中央,正有四名道人,一个个手执宝剑,围攻着一名少年!
那少年身着淡青劲装,双手分执着两柄灿银虎爪,面目俊秀,身法矫健,正是那个不分皂白,迫龙渊动手的虎雄!
那虎雄果然了得,双手施开飞虎十三爪式,抓、拍、劈、刺,风生呼呼,劲风四溢,不但逼住四名道士的凌厉攻势,劲风到处,地上的翠绿草地也被刮了起来。
他们恶斗不休,一个个出招狠辣,若似有什么深仇大恨,恨不得一爪一剑,将对方劈毙当场!
龙渊在一旁看着,只皱眉头,心中颇不值五人的狠辣打法。
但,一来双方似功力悉敌,一时尚难分高下;二来,他闹不清其中的结仇经过,不便贸然现身,出声劝阻。
因之,龙渊在树上静观战,等候着战场变化,同时,也借机观摩双方的爪式剑路,有何出奇破绽之处。
正当此际,道观中霍然传出一声清啸,啸声高亢,震人耳鼓。
龙渊闻声,方在暗忖:“这人好深的内功”,霍见那观中,随啸声飞纵出一条人影。
那人影投入场中,现出来一位年约五旬的清癯道人!
那道人一身鹅黄道袍,头戴黄粱冠,领下黑髯过腹,双目炯射摄人寒光,神色间冷傲逾桓,一望而知,必是个心冷气傲,功力高绝的人物!
龙渊心中一动,不由得为那虎雄担心,怕他不敌。
那道人炯目四跳,陡然开口,喝道:“都给我住手!”这一声喝,声音不高,听在那场中五人的耳中,却不啻一声焦雷,震耳惊心。
虎雄闻声,颜色微变,双爪一缓,另四名道人,“刷”“刷”数声,各个跃开,向后来的道人,无言的稽手一礼,哑没声息还剑入鞘,并排站向那道人身后!
那道人神态傲极,满面不屑之色,冷冰冰打量虎雄一眼,转而把头一仰,双目上视,开口问道:“你这娃儿,是那里来的?看你招式,系属华山天机牛鼻子一脉,为何无端跑到我这茅山道观来撒野?快快从实招来?”
那虎雄自从老道现身喝止,退往一旁,早已在运功蓄势,凝神戒备!
及听那道人如此目中无人,像审问犯人一般,已似忍耐不住!
只见他双眉一场,双目霍孕煞机,但似有所顾忌,煞机一闪复隐,亦是大剌剌,回答说:“少爷正是华山天机真人门下虎雄便是,老道何人?……”他一语未毕,那老道霍的仰天长笑,声似裂帛。
那道人身后,四名道士,一个个皱眉疾退,似乎受不住他那刺耳的笑声。
龙渊距离中场,足有五丈,加以丹铁神功,锻练得出神入化,故此仅觉得有些刺耳。
但那虎雄,距离既近,内功真力,又无法与道人匹敌,这时敌对相峙,更不便示弱后撤,那份活罪,可真是难受之极。
只见他双颊骤白,周身震颤,虽极力运力相抗,却仍是混身泛力,冷汗直流。
那道人瞥见虎雄这等情况,冷“哼”一声,霍然停笑,冷然嗤道:“我道你小子有多大道行,敢情连大声都受不住,真难为天机那牛鼻子,竟能放心,让你下山。”说罢,,双眼一睁,精光暴射,语音转厉,说:“道爷若非怕江湖人耻笑我以大欺小,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作为,到我这茅山观前叫阵的态度,就不把你立毙当场,也非得留点记号不可。”
“不过,道爷与你那牛鼻子师父,有过数面之缘,今看在他的份上,放你下山。”虎雄伫立当场,被道人一阵辱骂,直气得俊面,又青又白,怒火升腾!
须知,虎雄自出道以来,向未败北,早已养成目中无人的狂妄性格,向来只有他责骂人家,却未有一次如此辱骂!
这,如何能受得了!
但,虎雄深知,对面这老道人,性情极为偏激,在此五者中,是有名的心狠手辣,令人头痛的一流人物。
过去,自己自负飞虎爪举世无匹,今日一见,老道人盛名不虚,功力精深,竟出乎意料之外。
自己若不见机早退,一个不巧,便不丧命,全身而退也难得。
虎雄眸珠连转,忍了又忍,将满腔重怒之火强行压下,双爪一合,执在左手,道:“道长想来是茅山掌门——逍遥真人了,道长既与我恩师相识,目下这档事就做罢论,虎雄就此告别……”
说着,双手虚拱,转身一掠,向林中扑去。
龙渊心中虽不免有些不平那逍遥真人的盛气凌人的态度,但见虎雄能忍气吞声,和平离开,便也准备离开。
故此,他在那虎雄转身一惊之际,伸手一拨枝叶,尚未长身。老道逍遥,竟已发觉,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的藏在树上,再不出来,道爷可要亲自去请了!”此际,风雨虽住,龙渊拨弄树叶,那树上的水珠,纷纷而坠,故而老道发觉。
龙渊经验不足。听他语气,似乎早已发现了自己一般。
因之,心中暗惊,这老道果然厉害,微一迟疑,现身抑或就走,霍闻观内钟声乱响,那逍遥真人,大喝一声道:“姓虎的小子回来,树上的小子,再不下来,可别怪道爷要出手了!”
龙渊在树上向观内一看,只见那观后有一房屋,浓烟忽起,火舌乱吐。
同时里,房脊上显出一条纤巧的身影,双手分执一剑一篮,疾逾风飘枯叶,向观外逃逸,但,刹那间,突然有数名道士,冒出屋面,疾若流星赶月,分四方纷向那身影,围了过去。
龙渊急切间猜不出其中缘故,陡然间,一物夹带着锐利风声,袭体而致!
龙渊一凛,右手自然而然的,施出了分光捉影之法,轻轻一抄,已将来物抄住。但抄虽抄住,却又猛的吃了一惊。
皆因,那被他抄着之物,不但劲猛势疾,震得他右臂虎口微微发麻,同时竟还是一块方寸大小的翠绿草皮。
这等摘叶飞花的功夫,竟有如许力量,将龙渊手臂震麻,则岂非十分惊人?
龙渊暗忖:“既然老道晓得了自己在此,误会是与虎雄一党,则自己非现身说分明不可。再者,那观内纤巧的身影,分明是个女子,她为何会在茅山观内,偷偷的放火?”想着,抬头一看,只见那逍遥道人,凝立场中,满面惊怒之色,双目炯炯神光,环视四周,那虎雄此际,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