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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夜未睡,各在房中,盘坐运功,去除倦意,不多时天色大亮,龙渊命店家送来早餐,算清房钱,上马起程。
三人顺道绕湖而行,中午时分,便在“高林桥”地方落店。
这高林桥,乃是一座小镇,与巢湖中的姥山,岸边的白石山,成三脚鼎立之势。
虎雄打听清楚,心知白石山明日便举行比武大会,今晚武林知名之辈,必多云集,落日后去白石山,晚上行动,极易被人察觉,万一不巧,斩蛟不成,反会先惹出乱子来!
因此,他主张在此落店,一来行动比较自由,二来更多可养息一下精神,好准备晚上斩蛟搏斗。
晚上,虎雄唤来店家,吩咐他好生照管行李马匹。声言自己三人,要往白石山去,三五天内,不定那天回来。
店家见虎雄俊秀滞洒,英气迫人,晓得是武林后起俊秀,此去白石山,少不得也是参加比武之会,忙躬身应承,心中可不由替他担心。
初夏时发,三人结束停当,风兰虎雄,一律劲装短打背插兵刃,龙渊仍是葛布长衫,只背上多背了一些干粮。
正准备起行,天边忽闻隆隆雷声,接着霖霖细雨,自空泻落。
风兰秀眉紧皱,暗怨天公故意捣乱。虎雄却喜形于色,认为是天助我也。
皆因,平常夜间,湖边多有魔头潜伏,阻挠入湖之人,如今骤雨霍降,一者可令人视线不能及远,二者或致令魔头大意,根本就放弃出巡。
这岂非天意相助?虎雄赶紧催促上路。龙渊见风兰愁眉苦脸的神色,心知她是怕衣衫淋湿,湿衣贴身不雅,便取出身畔盛放避水宝珠的小囊,递与她道:“兰妹妹,你将这囊挂在胸前,自有妙用,现在我们走吧!”
风兰不知囊内何物,但此际对龙渊极为信服,闻言也不多问,果将它扣挂胸前。
虎雄早已不耐,说声:“走吧!”当先穿窗掠出,奔向湖滨。
湖滨风雨,吹打更急,天幕漆黑,极目不及五丈。岸边渔舟,横弃陆地,多半均已破损,不堪使用。
龙渊双目被鲸珠液体洗过,不受暗夜限制,略一搜索,自破舟群中,找出一条较好的小舟,两手抓住舟弦,暗施神功,轻飘飘将船提入湖中。
风兰自挂上小囊,一路行来,只觉得周身二尺之内,风雨不进,发肤衣衫,根本未湿,心知这囊内是件辟水宝贝,反观龙渊,与虎雄一般,长衫头巾,湿水淋淋,不由她不暗暗感激情郎,舍己为人,体贴温柔。
虎雄拔了四双木浆,当先入船,龙渊等风兰也上船坐好,双手抵住船头,猛一施劲,小舟破浪,似箭退入湖中,龙渊身轻一掠已落入小船中央。
虎雄冷眼旁视,心中暗惊龙渊的一身功力,也怀疑他那里来这多异宝,同时,瞥见风兰对龙渊关切神色,心不由更恨更嫉,只是,他可不表现出来,赞叹一声,递上两双木浆。
龙渊久居海上,水性驶船,均极拿手,找过桨来,坐在中央,轻一划动,船如飞矢,继续向湖中姥山驶去。
虎雄在后梢也帮着划,手下可不曾用力,皆因他心存异志,欲省下力气来,斩蛟取脑,得珠剥皮。
风兰坐在前面,一面凝目注视着前途方向,一面尽量靠近龙渊。
她是见龙渊沐在雨中,淋个透湿,而心存怜惜,但当着虎雄,她却也不能太着痕迹。
皆因,她素知虎雄对她的心意,也知虎雄嫉心颇浓,目下,她虽已属意龙渊,却也不愿作得过火,致伤了虎雄之心。
姥山与孤山对峙湖中,却较孤山为小,山顶本有一庙,却已荒废多年。
三人登岸,龙渊将小船搬上山坡,方议探蛟穴何处?陡然风雷大作,细雨加疾。
龙渊目清耳灵,早闻后山脊对面,传来湖水泛涌之声。
他急忙告知二人,虎雄反臂亮出兵刃,当先沿山边奔掠,风兰亦出长剑,右蓝左剑,跟踪疾进。
龙渊方欲追下,霍见山顶似有人影一晃,心中一动,施展出飞龙九式,轻身身法,转扑山顶。这飞龙九式,实乃罕世轻功之最,这一施开,身形如龙,蹑虚腾行,快如流星奔电,霎眼即达山巅。
但那知,山巅上破庙贮立,雨苦风凄,别说无人,便连活物也未找着。
龙渊心中纳闷,正欲细搜,陡又闻山下“哗哗”水声暴起,虎雄长啸颇厉。
不便耽搁,龙渊晃身扑下山峦,身在树巅,目光到处,正瞥见山脚下,虎雄双爪,风兰剑蓝,皆舞得风雨不透,与一条金光闪闪的巨蛟,斗在一起。
那巨蛟,身长数丈,长尾似鞭,巨头如锥,大口怒张,口中两排剑齿,森森泛白,却是又细又尖。而两双碗大巨眼,金光暴射,如两双孔明风雨灯笼,开瞌间射出尺余锐光,十分骇人。
此际,那巨蛟四肢踞地,一条长尾前扫后打,风声呜呜,石飞树折,巨蛟左咬右噬,“喀喀”有声,声震耳鼓,只逼得风兰虎雄,霍进霍退,却也奈何它不得。
皆因,那蛟周身果然是刀枪不入,虎爪长剑,砍抓在他的身上,不但难伤分毫,更且反震力直震得两人手腕酸麻!
龙渊掠至,正欲抽剑加入战圈,虎雄风兰见久战无功,陡的齐声而叱。
好虎雄,飘忽抢进,双手飞虎爪,暴击紫金蛟额,爪到中途,霍的收劲挫腕,双爪一翻,亮出爪心,两大姆指,齐扣爪柄机扭,“喀喀”两声轻响,爪心中央,立射出数十支牛毛细针,万蜂归巢,齐射向恶蛟双睛。
俏风兰同时发动,乘着蛟张唇咬来之势,挫身后退,自在空中,右手花篮,骤的一拧,“唰唰唰”轻锐鸣啸,蓝边玫瑰,连贯而出,直向蛟口投去。
这两处,可说都是要害,若以常理推断,只要中上,恶蛟再凶,却也禁受不起。
那知,龙渊在一旁,一声好字,尚未叫出口来,却陡的大吃一惊。
皆因,那蛟看似体巨笨拙,却不料反应灵敏之极,虎雄的虎爪飞针,距离它双眼三尺暴射,紫金蛟两眼轻阖,紫金眼眶垂处,飞针霍弹,转向骤射虎雄。
同时间十数朵飞花,鱼贯投入蛟口,紫金蛟大嘴一闭,双目再睁,“喀登”“喀登”,竟瞧着目瞪口呆的风兰,津津有味的嚼吃起来。
虎雄身悬空中,那防到飞针竟这快倒飞回来,大惊之下,再想变式藏闪,已然是时不我予了。
龙渊风状,怎能不惊?堪堪在虎雄危及一发,便要伤在他自己飞针之下。龙渊霍然清啸,晃身一扑六丈,快似电光火石抢至虎雄身畔,身为落地,右掌陡推,单撞掌,“呼”的一声,将数十百根牛毛细针,悉数劈空击飞二丈。
虎雄死里逃生,早惊了一身冷汗,晃身点足,撤退三丈,一换气,厉啸一声,正欲抢近再攻,却见龙渊已然抽出了丹血宝剑。
龙渊宝剑出鞘,刹时间红光彻照三丈,剑身抖颤,鸣若龙吟。
龙渊口中招呼:“兰妹且请暂退!”身躯微闪前挪,让过巨蛟长尾扫来的一鞭,双手齐施,左手飞快的顺蛟去势一抓,将尾尖抓住,右手丹血宝剑一挥,剑芒红信吐焰,剑风刺空,丝声作响,红光到处,二丈许的尾尖,已自硬被砍断。
但巨蛟那一扫之力,何止万千,去势何等劲疾,龙渊虽早已运集起丹铁神功,拿椿定身,仍不由被带得全身随去势凌空飞起,二丈外方始疾使千斤堕法,翻下地来。
那金蛟一闻丹血宝剑出鞘声,已生怯退之意,但龙渊发动太快,才一举手,便将它尾尖斩下。
那尾尖虽非致命要害,却等如是紫金蛟的兵刃一般,这一被斩,不但骨肉连心,痛入肺腑,却等如夺却了他的兵刃。
紫金蛟怯痛之下,似是自知不敌,霍然巨口一张,发出一声雷鸣也似的厉啸,四足齐划,疾如飘风般向湖中退去。风兰虎雄骤闻金蛟历啸,惊心动魄,不由自主掩耳疾退,龙渊呆了一呆,陡然一声长啸,脚顿处,人化天龙行空,掌中剑龙吟相和,在空中剑身合一,堪堪追及,陡地身形一顿,式化飞龙回空,身躯在空中划一半孤,投向金蛟前方。
掌中剑,就在他化式回旋之际,丹铁神功霍凝剑上,以气驭剑,剑演丹心屠龙十九式——“毒龙探爪”,丹血剑精芒霍炽,脱手向紫金蛟脑上射下。
这一下若被射中,必然是蛟死脑坏,虎雄醉心食脑伐髓换骨,见状心中大急,情急下,大声疾呼道:“龙兄手下留情,勿坏蛟脑”。
龙渊功力深绝,已达以意运气,意转气随之境,闻言心意一动,气转到随,堪堪剑芒距离紫金蛟头顶不及一寸之际,霍的转刺为削,“唰”的一声,将蛟皮划破一道五寸血糟。
那蛟连番受创,恶性爆发,大吼一声,若似雷鸣震耳,巨体一让,蛟头张啄,向宝剑咬去。
龙渊大喜,心忖,这真该是你气数已尽。右掌传运出十成丹铁功劲,但见那丹血剑,似自具灵性一般,剑芒一敛,在空中兜个小圈,霍向蛟口中电闪投去。
那宝剑穿射疾快,紫金蛟利齿猛围,竟未能及时将剑咬住只见它空然跃高达二丈。
叭啦一声,落在原地,直震得地动山摇,巨躯连翻带滚,直滚出十数丈远,方才四足一阵乱登,腹天背下而死。
龙渊在恶蛟跃起之前,只当它要咬自己,着实吃了惊,右掌一放一划,“苍龙入海”式急泻落地,倒窜三丈,正恰落在了风兰身畔。
风兰一直又紧张又担心,妙目圆睁,一个劲的盯着龙渊,准备着危急时好打接应。
后睹龙渊以气运剑,功力深如仙佛中人,芳心里也不知是惊是喜,是敬是疑,忐忑跳动不已。
等龙渊落在她的身畔,风兰刹时间,如中疯魔,剑蓝一丢,玉手疾抓住龙渊的左边膀子,又跳又叫,一时连她自己,也不知是闹什么?
虎雄全神灌注在紫金蛟上,心无旁骛,根本未在意这边。
龙渊被风兰这么一来,心中既感她为己胜利,喜极忘形之情,又觉得愧对良友,让虎雄看见不好意思,一时间正觉拒又不是受亦不当之际,突闻得山峦近处林内,传来声极其轻微的哼声。
龙渊心头一跳,心忖不知是何人竟具如此身手,跟从前来,意动间,身形倏然而起,向发声处扑去。
龙渊身形,不为不快,那知扑至该地,闪目处,虫声卿卿,竟无半点人影。
方待细搜,紫金蛟已然死去,虎雄也已发话喊他。
龙渊心头疑惑是否听错,倏忽掠回,只听虎雄道:“龙兄,你速将宝剑取出,咱们快剥皮取脑如何?”龙渊儿他情急之状,忙即答应,转到蛟头前面,双手扳住上下蛟唇,奋起神力,一下将蛟唇扳开,道:“兰妹妹,快拿你剑来撑住。”风兰依言用剑撑住,不使蛟口阖死,龙渊放手,顺势运功一吸,红光一闪,丹血宝剑,自蛟口飞回,蛟血亦随之涌出,但宝剑之上,未沾一丝血迹。
虎雄俊面含笑,道:“龙兄神功绝世,当今无人能匹,方才救得小弟危难,心感无已,这剥皮琐事让小弟代劳,敬赐剑一用如何?”龙渊知他心意,含笑将剑递过,道:“虎兄何必客气?你我相交以义,些许小事,望无挂齿才好!”虎雄接过宝剑,微微一笑,也不多说,晃身跃上蛟腹,一连数剑,先将头尾砍下,再自腹部中央,划一直线,用剑尖依线砍开,紫血横流而出,腥臭之气,顿时弥散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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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自私贪得种恶因
第十四章自私贪得种恶因
此际,暴雨已停,空中乌云四散,显出一片皎洁月辉,银月团团,高悬当空,映入湖水,粼片起伏之时,似有无数皓月,粼粼波动。
风兰怕那种腥臭气味,皱眉走开,方行数步,突回头唤呼龙渊。
虎雄正着手剥那蛟头,闻得风兰唤声,未等龙渊回答,便促他道:“龙兄到兰妹那边去吧,这味太臭,确不好闻。”
龙渊本想帮助,闻言不便抢功,答应着走开。
风兰等龙渊过来,问道:“龙哥哥这蛟脑确有洗毛伐髓,轻身益气的功效吗?”
龙渊沉吟一会,有心让虎雄听见,故意大声道:“这蛟脑有何功效,我也不能确知,但根据江湖中传说推断,当也不致有差,不过无论如何,我是不吃,要吃你和虎兄分着吃吧。”
虎雄闻言,大喜过望,一面加紧剥皮取脑,一边扬声道:“龙兄盛情,小弟与兰妹致为心感,只是龙兄你出力斩蛟,论功第一,怎能不一尝异味呢?”
龙渊不知他说的反话,是故意拿话扣地,哈哈一笑道:“虎兄不必客套,这异味不尝也罢。”
风兰可听山虎雄言中之意,同时也愤他语气,将自己与他联在一起,代己道谢,像把自己视作他的什么人一般,樱唇一撅,道:“这么臭的东西,我也不要,要吃你一人吃好了。”
虎雄心中暗骂:“小丫头不知好歹,这天下异物,别人求之不得,你不要,好,一人独享更好,吃下去怕不要立时胜过臭小子几倍?”
虎雄手下不停,用心去剥蛟皮。
风兰见他不答,芳心中更是不悦。回眸一瞥龙渊,周身仍自水湿,一阵怜惜疼爱,温声低语道:“龙哥哥你真好,把宝贝给我,自己却弄了一身水,你看,到现在还没干,怎么办哪!”
龙渊微微一笑,道:“啊,没关系,请你把小囊给我用用?”
风兰解下胸前小囊,疑惑的递给他,只见龙渊,用小囊各处一指,身上的水珠,一一落下,霎眼间衣服竟然全都干了。
她惊奇的瞪大双眸,问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啊?”
龙渊答:“辟水珠。”
风兰“啊”了一声,又问道:“它真能将水中分吗?”龙渊微笑点头。
风兰拍掌一跳,道:“真的吗?那咱们试试好不好?咱们下湖去,找找蛟巢,看有没有蛋或者小蛟,好吗?”
龙渊一想也对,若有小蛟一并除去,岂不省事,点头答诺,扬声道:“虎兄,小弟与兰妹妹下湖看看,一会便回如何?”
虎雄头也不抬,答应声“好”,一心一意,剥取蛟脑,不一刻,用剑小心挖出一块骨壳,呈椭圆形,径约一尺,小心破开一缝,顿时有一股异香散出。
虎雄大喜过望,抬头一看,四周寂寂,并无半点人影,这才想起龙渊与风兰已然入湖。
虎雄心想:“这到好,省得让那小子闻到这香气又想指染,只是兰妹妹,你既也有言在先,我可也顾不得你了。”
想着,虎雄远远的找了块大石坐下,全部打开,只见那骨壳厚有五分,中间脑浆尚有丝丝暖气。
虎雄哈哈一笑,将丹血宝剑插入土中,双手捧脑,一阵大嚼,但觉得脑浆入口即化,又香又甜,像是豆腐一般,不多时吃了个干净,骨壳一抛,提剑再去剥皮。
他一边工作,一边笑声不停,他觉得自己体内,渐渐的再起变化,那蛟脑似乎变化成了一团热气,散到周身四肢。
而周身四肢,霎时间充满无穷劲力,向外膨胀。
虎雄忍不住仰天长啸,啸声凌厉如雷,前未曾有,山峦回响,水波震荡,他伸个懒腰,全身骨节,在这一伸之下,“喀喀”暴响,似在霎时间长高数丈。
虎雄雄心骤发,陡然一拳捣出,拳风呼啸如风,三尺外刚刚去皮的巨大蛟首,顿时直飞开去,“扑通”一声,跌落在四丈外湖水之中。
那蛟头本有磨盘般大,少说也有五百斤重,在以往,虎雄运起全力,双掌声实也不过能打出一丈三四,但如今,信手一掌,劈空能打这远,岂非奇迹!
虎雄仰天长笑,快活之机,笑罢环视四周道:“想不到我虎雄遇此奇缘,功力倍增若斯,天下何人不服,能与我虎大爷想抗百招?龙凌云啊,龙凌云,可笑你今日成全大爷,可知大爷要你好看吗?”
说罢,复又呵呵大笑,边笑边手舞足蹈,将丹血宝剑抛在地上,乱打乱劈,一时间树倒草偃,石飞沙走,方圆数丈之内,真可谓风云变色,星月无光了!
一阵疯狂,虎雄劲力稍浅,静下来只觉得身心舒泰,体似羽,心想:“何不试试轻功,是否有长进。”
“嗖嗖”连纵,向山巅扑去。
在过去,虎雄全力施展轻功,顶多也不过直纵四丈,拔高三丈,此际一试之下,竟各增了半倍。
他大喜若狂,在姥山猛展脚程,一圈兜下,却突的发现异事。
原来,那蛟皮他本只剥了个头,此际回来,却见蛟身蛟尾之皮,亦被剥下,三块蛟皮,连地下的丹血宝剑,都已不知去向。
他当是龙渊与风兰所为,连唤数声,却又无人答应。
虎雄大怒,冷笑道:“好小子,竟敢在虎大爷面前掉花枪,想猛吞蛟皮可没这般容易,你若敢再不出来,虎大爷找着了,不剥下你的皮来才怪!”
那知,他一语方毕,霍闻一阵娇声脆音,冷笑骂道:“呸,渊弟交上你这种心小量窄,忘恩负义的朋友,真算瞎了眼睛。我警告你,你别以为吃了点蛟脑,便可以天下无敌,妄自尊大,说实话你差得太远,若不肯老实,早晚有得好看。”
这一阵脆骂,来得突然,已叫人够惊的了,何况,那语声,似从四面八方涌来,忽东忽西,根本令人测不出发话人身在何处。
起初,虎雄大怒,循声追扑,但是扑到这边,语声不断,方向却变在另外一边,几次之后,虎雄既怯且惊,干脆挺身站定,一动不动,直到语落,方才喝骂道:“何方贱婢,敢戏弄你家大爷,有种的出来与大爷走上百招!分个真章!”
那脆声冷冷一笑,笑声如一把实质利刃,刺入耳鼓生痛。虎雄大惊失色,惶然四顾,却听那娇音叱道:“我警告你,你若再敢出口不逊,姑娘非废了你不可,不过,你现在不用怕,姑娘还不愿和你动手。”
虎雄不由气馁,皆因他此时突然想起,这种从四面八方发话的功夫,乃江湖中失传已久的“虚幻魔音”。
相传此种功夫,不但能随意变换嗓音,且可藉空气或地形地物荡激之力,转折发音,使人摸不清正确发音地点。
更可怕,“虚幻魔音”功力深时,可以音杀人,发话人随意下道命令,即便是令听者自残自杀,听者亦必唯命是从,依言照做不误。
这如果是真,则自己无论有多高功力,又岂能与之对抗。
虎雄面目变色,果然不敢再骂,乃转变话题问道:“请问姑娘,这蛟皮与宝剑,可是被姑娘取去了吗?”
前倨后恭,显然已存怯意,发话人想是年龄尚青,竟“嗤”的一笑,但旋即忍住,故意“咳”了一声,冷声答道:“蛟皮果是一宝,似你这种小人,怎配使用,姑娘当然要取,那宝剑嘛……姑娘不愿夺人所好,暂借一用,烦你对剑主人说,过几天一定还他!”
方才那一声笑,似是未用幻音,乃由山巅一方传下,虎雄猜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