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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刘玉昙便小心翼翼地凑唇上去。
她的确没有对她家好姐姐动手动脚,甚至连手脚都没有动。
她只是在那里温婉非常地将唇瓣轻触在那人的肌肤之上,一寸一寸、一点一点,小心翼翼、不施力道地摩挲、亲吻着。
不多时,许婉嫣又是难以自抑、风摇簌簌地颤栗起来。
“婉姐姐……你的身体好热,为何却还在这里发抖呢?……好奇怪啊……”
刘玉昙撑起身体,微皱着眉将她若有所思地盈盈望着。
许婉嫣喘息急促,颤声说道:“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身体虚虚地发热……还……轻飘飘地……就好像发了烧似的……”
刘玉昙细想了想,轻声说道:“婉姐姐,你若觉得不熨帖,那么、我便就此停下来罢。”
许婉嫣似脱力般虚虚地捉着她的手腕,摇头道:“呒嗯……不妨事。我……我也不知道为何,你这一停下来,我便觉得浑身都空落落的……”
刘玉昙柔柔一笑:“婉姐姐,你若觉得熨帖,那我继续便是~~”
说着,轻轻俯身,复又用那柔软的唇瓣,一寸一寸、一点一点地将她的精致肌肤细细摩挲起来。
第63章 丢死人了!……
“咦?……”
稍时,刘玉昙又住了嘴,直在那里不住地憋笑,“婉姐姐,却不想、这女儿家的身上、竟然也长了猴子毛儿呢~~”说着,便在那里猫儿似的、用鼻尖儿轻轻地蹭了蹭那一丛初见葳蕤的墨色萧艾。
许婉嫣浑身一凛,慌忙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将下身紧紧地捂着,顶着一张关公似的大红脸,闷声说道:“你……该死!……”
“爹爹的猴子毛儿长在胸脯和胳臂还有小腿上,你的猴子毛儿竟长得这样隐秘。我原当女儿家都是不长猴子毛儿的呢~~闹了半天、竟是偷偷地长在了这里呢~~唔……可我却为何没有呢?……”
许婉嫣眉眼一横,气鼓鼓地闷声说道:“哼!你如今只管在这里笑话我罢!等到时候、你也一样长猴子毛儿!——”
刘玉昙不以为意地撇嘴一笑:“嘻~~长便长呗~~不怕。~~反正婉姐姐不嫌弃我,那岂不是怎样都好说么?~~”
说完,她便眸光一敛,将视线落在了许婉嫣下身一处幽咽泉流的地方,将之细细端详起来。
稍时,方才闷声说道:“这里……长得好像一只河蚌呢……女儿家的孩儿,便是从这里生出来的罢?却不知、里面藏没藏着小珍珠呢~~我且找找看看~~”
于是,轻轻地扶着许婉嫣的双腿,便即俯首下去,将那玲珑俏舌在那里分花拂柳般地细细翻弄起来。
许婉嫣不禁渐渐地咬紧了下唇。
不消多时,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便似那游鱼一般地,在她的体内飘飘忽忽地游走着,使她一时觉得瘙痒难耐,想要抓挠,却不知该去抓挠何处;一时竟又觉得快慰舒心,就好似酒至半酣、飘飘欲仙一般,直教她想要松懈身心、喟叹出声。
“嘻~~有了。~~婉姐姐,我找到小珍珠了~~喏、它藏在这里呢~~小小的、还粉粉嫩嫩的,真可爱~~”说着,刘玉昙便即小心翼翼地凑唇上去,将它轻轻柔柔地亲吻了一下。
许婉嫣身子一紧,不禁浑身颤抖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咦?……嘻嘻~~婉姐姐,它害羞了呢。~~方才它还小心翼翼地在那里探头探脑儿地,如今竟是又藏回去了,直在那里犹抱琵琶半遮面一般地窝着~~”
说着,便将右手的拇指与食指轻轻地披开绣闼,使那颗粉面含羞的小珍珠又拨云见月般地探头出来。
然后,小心翼翼地轻吻上去。
“诶?婉姐姐,小珍珠在发抖呢……它……是害怕了么?……”说完,又伸出玲珑俏舌,轻轻地将之摩挲起来。
许婉嫣浑身一凛,十指成爪,紧紧地扣着刘玉昙的双肩。
刘玉昙微微挑眉,抬眼望她:“婉姐姐,你可是觉得不熨帖了么?若不然我便……”
许婉嫣似抽噎一般地颤声说道:“别……别停下来……”
刘玉昙眯眼一笑,点头道:“好~~”于是凑唇上去,继续轻柔婉转地将之摩挲抚弄起来。
许婉嫣直在那里风摇簌簌地颤抖着,喉咙之中,亦是嘤嘤之声不绝:“好玉儿……求你……求你再快一些……”
她微微仰身,将双臂撑在身后,十指成爪,紧紧地抠住手下的那一块床单。
闻言,刘玉昙乖乖地加快了摩挲抚弄的速度。
不消多时,一汩温热的洪流便直直地冲撞在她的锁骨之上。
刘玉昙不禁浑身一凛,忍俊不禁地抬眼将她家好姐姐望着,稍时,便即花枝乱颤地笑着,直在那床榻之上、打起了滚儿来:“哈哈哈哈!——婉姐姐尿床啦!~~哈哈哈哈!——”
许婉嫣双颊绯红,脱力般地仰面摔在床上,将双掌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脸庞,一条缝儿都不给她看:“呜呜呜……丢死人了!……”
刘玉昙将手背在自己的锁骨处轻轻一抹,撑着身子凑到许婉嫣的耳畔,涎皮赖脸地嬉笑说道:“不妨~~婉姐姐,我不嫌弃你~~”
许婉嫣屈起粉拳,恨恨地在她的肩上捶了一记,闷声骂道:“该死!……”
刘玉昙又道:“喏~~婉姐姐,咱商量个事儿呗~~你若向我撒娇一下儿,那么、我便让这个秘密永远烂在肚子里头,谁也不告诉。可好呀?~~”
“你?!……欺人太甚!……”许婉嫣横她一眼,咬牙切齿地哼声说道。
刘玉昙膏药似的糊在许婉嫣的身上,继续在那里哼哼唧唧地涎皮赖脸着:“喏~~婉姐姐~~你就向我撒娇一下儿嘛~~就一下下儿~~作何却在那里藏着掖着的?……怎恁地不厚道呢!~~”
“不干!哼!——”许婉嫣撅着一张可以挂油瓶的小嘴儿,神色不忿。
刘玉昙玩心大盛,于是载蠕载袅地凑唇上去啾了一口,婉声说道:“喏~~好嘛~~婉姐姐~~”
许婉嫣暗暗地紧了紧双拳,这才咬了咬牙,下定了决心。
于是便顶着一张关公似的大红脸,一矮身,猫儿似的向刘玉昙的怀里拱了一拱,闷声说道:“呒嗯~~讨厌~~”
刘玉昙心尖儿一颤,下意识地吞了一下口水,痴痴然地说道:“婉姐姐……你……你撒娇时的模样……可待人亲了……”
说着,指尖颤抖地托起她的下颌,略施力道地吻了上去,忘情似的与她唇舌纠缠了起来。
良久,直至快要窒息时,这才恋恋不舍地将她放开。
许婉嫣微微垂眸,避开她那灼人的视线,喘息粗重地颤声说道:“你这犯浑的死丫头……这等坏事、学得倒是极快!……”
刘玉昙涎皮赖脸道:“我学得快,也是为了取悦婉姐姐嘛~~”
许婉嫣横她一眼,向她锁骨上怼了一指头:“哼!你这油嘴滑舌的!端地却在这里讨厌!——”
刘玉昙浅浅一笑,这便微微俯身,将侧脸贴在许婉嫣的左边胸膛,一边静静地听着她那擂鼓似的心跳,一边将视线放空,似呢喃软语一般地轻声说道:“婉姐姐……你说……储君殿下会像我一般、这样温柔地怜惜于你么?……”
许婉嫣神色滞然地摇了摇头,喃喃说道:“我不知道……”
刘玉昙苦笑一声,猫儿似的将侧脸在她的胸膛轻轻地蹭了一蹭:“呵……但愿罢……只望他能够温柔缱绻地取悦于你,而不是……野蛮粗鲁地发泄□□,将你狠施□□呢……”
“嗯……但愿罢……”
许婉嫣叹息一声,轻轻地将双臂环过刘玉昙的腰身,将她柔柔地圈在怀中。
“婉姐姐……我实在是……不想跟你分开呢……我一天、一个时辰、甚至是一刻钟都不想跟你分开……”
刘玉昙轻轻地捉着她的手腕,痴痴然地哽咽说道,“真不晓得我上辈子是造了多么大的冤孽,这辈子竟然要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爱侣到别人的榻上去、在别人的身下婉转承欢……
我……真是恨死我自己了!……为何我就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却丝毫无能为力呢!……婉姐姐……我真是……恨死我自己了!……”
情之所至,她不禁呜呜嘤嘤地哭了起来。
许婉嫣强撑起一抹笑意,柔柔地抚摸着刘玉昙脑后的长发,柔声说道:“好玉儿,方才不是说好了不许哭的么?~~怎地又在这里哭鼻子了?~~你再不乖,姐姐我可就要讨厌你了呢~~”
刘玉昙将她的手腕扣得更紧了些,惶惶然地颤声说道:“你别!……婉姐姐……我求你……千万莫要讨厌我……求求你了……”
许婉嫣向她的鼻尖儿轻轻一点,婉声说道:“好好好~~你若乖乖的,我便不讨厌你了~~”
刘玉昙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嘤嘤说道:“嗯……我乖乖的……”
许婉嫣曲起小指,将刘玉昙的一缕鬓发柔柔地掖到她的耳后:“好玉儿~~这才对嘛~~”
“呒嗯!不对……”刘玉昙惶惶然地摇了摇头,又颤抖着指尖,将那一缕鬓发给捞了出来。
许婉嫣扑哧一笑,一时不解:“嗯?哪里不对?”
刘玉昙颤抖着指尖,又小心翼翼地捞过了许婉嫣的一缕鬓发,与自己的那缕鬓发交织成结,而后,浅浅一笑,似有释然地说道:“喏~~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自然是这样才对的~~”
许婉嫣心头一热,不禁落下泪来:“嗯……”
刘玉昙嘻嘻一笑,用拇指的指腹轻轻地向许婉嫣的眼角一抹,打趣道:“婉姐姐,你方才还在那里振振有词地说我呢,喏、如今,你不也掉下大金豆子来了么?~~”
许婉嫣挥开她的手臂,哼声道:“多嘴!……”
刘玉昙却不抬杠,只媚眼如丝地伏在她的胸前,柔柔说道:“婉姐姐,你可还记得么?先前啊、每次背到这首诗的时候,我都忍不住地在那里摔书撒泼,不是捶胸顿足地在那里怨恨为何你没有生作个男儿身,便是捶胸顿足地在这里怨恨为何我没有生作个男儿身……
嘻、如今啊,我倒是不怨了、也不恨了呢。~~
婉姐姐,我喜欢我这副女儿家的身子,我也喜欢你这副女儿家的身子。若然你不是女儿家,那么、你便不会这般地温婉淑雅了;若然我不是女儿家,那么、我也不会这般地倾心于你高洁若兰的品格了。
婉姐姐,便算是你我只能偷偷摸摸地暗通款曲、私相授受,甚至要提心吊胆地生活、极力地提防被人拆穿,以致背负这俗世里的骂名,但是、我如今已是实实在在地不复有任何积怨了。
——好巧、我生作了个女儿家,也好巧、我倾心于同为女儿家的你了……婉姐姐,我实在是、三生有幸呢……”
许婉嫣微笑着点了点头:“嗯,可不是好巧么~~——只有身受,才能够感同。
若使得你我之中的任何一个生作了男儿身呀,那么、就不会如此这般地对彼此心生怜惜了呢。
——诶?耽搁了这么久,我们是不是该去中堂找我家父王和母妃了啊?……”
刘玉昙摇了摇头,涎皮赖脸地嬉笑说道:“呒嗯~~不去。~~
喏、这还没人来催呢,着甚么急嘛~~——我想在你的怀里再窝一会儿~~便算是偷不得那浮生的半日空闲,至少、半刻的温存,你总该施舍给我罢?~~”
许婉嫣满眼宠溺,微笑说道:“好好好~~都依你~~——欢娱在今夕,嬿婉及良时嘛。~~”
想了想,又道,“——诶、对了,还有一事,我要提醒于你。这往后啊、我便不在你的身边儿看着你了,到时候,你可不许放了羊,疏远了诗书、荒废了武艺。
待到再见之时,我可是要出题考你的呢!~~若然你答不上来呀,那么、我可就要不喜欢你了呢!~~”
刘玉昙忙不迭地点着头,嘻嘻笑道:“好好好~~士别三年,我定会教你刮目相看~~绝不会让你失望的。~~”
许婉嫣微笑说道:“如此、我便拭目以待了。~~”
刘玉昙点了点头,复又略显慵懒地向许婉嫣的怀里拱了一拱,换了一个更加熨帖的姿势,轻轻地揽着她的脖颈,喃喃说道:“婉姐姐……我宁愿一枕黄粱到白头,就此长醉不醒、一觉睡死过去算了……也不愿聊得南柯梦一场,醒来万事都成空呢……
——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婉姐姐,你可千万莫要学那翻脸不认人的阿氓,不然、我便取根绳儿来,自挂东南枝儿去,索性死给你看!……”
许婉嫣哧地一笑,将刘玉昙揽得更紧了些,柔声宽慰道:“嗯。好玉儿,你也莫要胡思乱想。你只管放心便是,我绝不学他。”
第64章 你对玉儿妹妹……
九月九日,许婉嫣启程入京,与此同时,刘玉昙也坐上了回到安北伯封地的马车。
临上马车时,两人情意切切地相拥良久,亦是、泣泪良久。
许婉嫣的父兄只当她们姊妹情深,是以并未多疑。倒是三哥许心竹的眸中,一晃而过了稍纵即逝的惊愕。
一路上,双驾马车齐驱而行,中间只隔了不到一臂的距离。
许婉嫣与刘玉昙两人,便是在那里将车帘掀着,伸出手去,十指交握,含情脉脉、却又神色戚戚地两厢对望着。
纵有满心真□□诉,到底却还是化作了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只凝噎。
马蹄笃笃,车轮滚滚。
不多时,双驾马车便要在城外的岔路口分道扬镳了。
一个南辕、一个北辙。自此,天各一方。
刘玉昙仍旧在那里探着身子,将许婉嫣的手掌紧紧地握着,死活不愿将之放开。
许婉嫣叹息一声,微笑说道:“喏,好玉儿,听话,快将手放开罢。稍后车马便要分道扬镳了,到时候,你可要当心被从窗子里挣出来、身形狼狈地拍到地上呢。~~”
刘玉昙讷讷地摇了摇头,哽咽道:“不!……我不放……婉姐姐……我求你……求你就再让我握一会儿罢……求你了……”
说着,又蜷曲着身体跪坐在厢中软座之上,下意识地向外探了探身子,将许婉嫣的手握得更紧了些,竟直握得指节泛白。
许婉嫣叹息一声,复又向驾车的随侍那里看了一看,见无人注意身后,她方才压低声音,柔声说道:“你这孩子。……我先前才与你说过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才转过脸儿来,你便将它给忘了么?”
刘玉昙发了狠似的、一迭着地在那里摇头:“没有!……我没忘……婉姐姐说过得话,我一句都不会忘……”
许婉嫣秀眉一拧,故作厉色:“噫!不许摇头!若然将那鬓边儿上的茱萸花给摇掉了,再教那马蹄子给踏碎了,你上哪再去给我找个一模一样的回来?”
刘玉昙倏地一凛,慌忙将闲着的另一只手在鬓边上虚虚地按了按,这才放下心来:“嘿嘿~~没掉~~”
许婉嫣嗔她一眼,哼声道:“不许将它掉了,听到没有?!~~不然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罢!”
刘玉昙捉起袖子擦了一把眼泪,嘻嘻笑道:“嗯~~不会~~”
许婉嫣眸光一暗,似叹息一般地呢喃说道:“好玉儿,我的寄望……全都放在那里边儿了……惟愿卿安……”
刘玉昙心头一动,唇边强扯起一抹笑意,哽声说道:“嗯……婉姐姐,我的心意也全在那里边了。……”
说着,伸出另一只手的食指,柔柔地指向别在许婉嫣鬓边那一朵白色的山茱萸花,“你也不许将它给掉了。”
许婉嫣将纤纤玉指向鬓边柔柔一拢,点了点头,温声说道:“喏,好玉儿,这便是了。——你我心意相通,便算是相隔天涯,一样还是直若比邻的。乖,快将手放了,回去坐好。眼前儿便是岔路了。”
刘玉昙微微垂眸,叹息一声,闷声说道:“婉姐姐……保重……”说着,指尖颤抖地收回手去。
许婉嫣点了点头,目光盈盈地柔声说道:“嗯。各自安好、各自珍重。……好玉儿,不过才三年而已,又不是永别,你实在无须如此伤怀。
乖,只三年以后,我们便可以再次相见。到时候,我们又可以朝夕相伴了。你若总像这般泪眼迷蒙、郁郁寡欢的,这一个不仔细地、明后年儿便郁郁而终了可如何是好?到时候、你可教姐姐我怎么活哟~~”
刘玉昙听她打趣,这才破涕为笑,点头道:“嗯,好。我不哭。”说着,将双手胡乱地在那里抹着眼泪,然后面对着许婉嫣,傻傻地笑着。
许婉嫣展颜道:“好玉儿,这才乖嘛~~”
方才还双驾齐驱的马车,如今已渐行渐远了。
两人为了将彼此多看一会儿,如今已是从马车的侧窗,转到了马车的后窗。
此刻,她们两厢正伏在窗框上面,瞬也不瞬地痴痴对望,生怕将彼此漏看了一眼。
然而不消片刻,双方的马车便消失在了极目的远处,再也看不见了。
刘玉昙这才怅然若失地回转身子,似委顿一般地、颓然坐在车厢中的地毯上,稍时,双手掩面,痛彻心扉地嚎啕大哭了起来。
与此同时,许婉嫣也颓颓然地委顿在车厢之中,几欲崩溃地失声痛哭着。
转过年来的四月,春暖花开的时节,护送许婉嫣的卫队,便水陆辗转,从地僻苦寒的极北边疆,来到了平原腹地,盛景繁华的苍龙帝京。
曾经,许婉嫣便只是在诗书及自家父亲述职归来的见闻中领略过关中繁华,如今一见,才得以亲身感受何为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在地广人稀的北疆之时,便只是城池之中稍见繁华。出了城池、不过十余里地,便只剩下了风沙漫舞、壁滩大漠的萧索苍凉景象。
那时,她所见的,尽是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以及征色疲惫、风尘仆仆的行商驼队;她所闻的,也尽是雁唳长空的孤单离索,以及驼铃叮当、鼙鼓胡笳的异域唱腔。
也正是因为受了这般壮阔旷远的西风瀚海的打磨,将许婉嫣打磨出了坚韧刚毅的品性。
然而,她到底都还是一个心思纤细的女儿家,是以、甫一来到这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的上国帝京,耳听得那些温润绵柔、微妙悦耳的袅袅之音,眼见得那些簪花戴玉、尽态极妍的坊间女子,又闻得脂粉香气清丽扑鼻、缠绵醉人,终究还是惊叹、歆羡的。
别的不说,单只说那胭脂水粉——
北疆苦寒,关中的香花芳草,在那里通常是不长的,是以像胭脂水粉这些养人颜色、在关中寻常女儿家的闺房里足可以汗牛充栋的寻常物什,在北疆便只有王公贵族才能够用得起,寻常人家的女子几乎都是素面朝天的,顶多用点儿家禽家畜的油膏来滋养肤面。
是以,北疆王每年一度的来京述职,都会专门多带一辆马车,到帝京远近的各处胭脂铺子扫货,打包回去讨好自家娘子、妾侍及与人送礼,久而久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