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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敏长公主将那包袱小心翼翼地抱着,颤声道:“这是……”
“自己没长眼?!不会看?!”刘淑妃双手叉腰,横眉瞪眼地说道。
于是,温敏长公主指尖颤抖地打开了那只小包袱。
包袱里面,放着一只丝滑雪缎做得肚兜。
肚兜上面,绣了一对戏水的玲珑鸳鸯。
刘淑妃将双臂交叠在胸前,似有无意地撇嘴说道:“这是老娘二十年前绣出来的,原是想着新婚之夜穿给……心上人看的,结果那狼心狗肺忘恩负义言而无信的混账王八蛋到头来却不要老娘了!——但这东西、却是难得绣出来的,老娘又舍不得丢,如此、你便拿去穿罢。
虽是老旧之物,但我每月每月地、总会将它拿出来使清水涤一遍,再熏上檀香,是以、总归还是能穿的。”
温敏长公主心头一热,眶中倏地蓄了一汪清泪,泫然欲泣地望向刘淑妃,哽咽说道:“母妃……您……您不生气了?……”
刘淑妃眉眼一横、鼻孔一撑,哼声说道:“我不生气?!我怎不生气?!简直气死我了!——明日大婚是罢?!你必须给老娘拾掇那小兔崽子一顿!要好是教她三天下不来床!不然、你往后便不用再认我这个娘亲了!
——简直岂有此理!……你说你个当姐姐的、竟然被她个当妹妹的给压在身子底下?!你比她长得那两岁、竟是长到驴身上去了么?!……”
温敏长公主闻言,先是一凛,而后倏然低头,直在那里双肩颤抖、紧咬着下唇死死憋笑。
刘淑妃咬了咬牙,厉声说道:“你还有脸笑?!还不快滚!——”
温敏长公主胡乱地将那肚兜收回包袱,又胡乱地福了一福,这便强忍着笑意,闷声说道:“是……女儿告退……”
于是,脚步匆匆地退出殿门。
刘淑妃重重地哼了一声,又重重地坐回椅子,觉得仍不解气,便又重重地在太师椅的扶手之上捶了一记,这才罢休。
而后,身体后仰、向椅子上垮垮一瘫。
良久,才将眼神放空,喃喃说道:“总要有人让步的……不是么?……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你若到底都不愿意来,那么、便由我去找你罢……婉姐姐……这许多年……我实在是够了……”
微微仰头,叹息一声,刘淑妃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两行清泪,自眼角挣脱,悄悄然地没入了她的两旁鬓发之中,倏忽、便不见了踪影。
第73章 本宫命令你,给我。
第二日,储君王府。
性喜简朴的温婕二公主沐浴过后,只穿了一件暗红色的直裾吉服,又用打了相思结的红绳在脑后扎起了高高的马尾,便坐在中堂的下座等候着了。
中堂的上座放了三把椅子,上面坐了三个人。
面容慈祥、微微含笑的元昊皇帝坐在中间。他的左手边,是美得花枝招展、顾盼生姿的许皇后,右手边,则是气得风摇簌簌、面色煞白的刘淑妃。
一个在那里挓挓挲挲,直似是将要抟扶摇而上天去了;一个在那里蓬发戴胜,直似是一只气鼓了肚子的家雀儿。
“亲家母~~你笑一笑嘛~~看你、这大喜的日子,端地却在这里愁眉苦脸,跟谁人该了你一吊钱似的,多不好呀~~”许皇后拈起茶碗,细细地抿了一口茶,又捡起一颗开心果柔柔地向那刘淑妃递了过去,微笑说道,“来来来~~亲家母,你且吃一颗开心果罢。吃了开心果,也好笑口常开嘛~~”
刘淑妃虽在那里气急败坏,但这大喜的日子,却也不好发作,只在那里簌簌然地颤栗着,指尖颤抖地接过那颗开心果,强扯起一抹冻死人的森冷笑意,唇角颤抖地向那许皇后道谢:“如此……多谢皇后娘娘了!”
虽是道谢,但她却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丝毫不去遮掩自己心下里的气急败坏。
元昊皇帝哧地一笑,转面望向刘淑妃,对她柔声说道:“爱妃,朕知你心中过意不去,觉得这两厢都是女儿家,颇显得惊世骇俗了些。但这毕竟是小辈儿两厢倾心,再者说了,她二人虽是血亲、却又不会似男女那般生出身有残缺的孩儿来,如此、你还是莫要再偏执了罢。
何况、逍遥王爷当年向朕提议,让朕颁旨下去、使天下间的男男女女两厢倾心便可成婚时、也曾与朕言说过——说是、若使得两厢倾心,那么、又何关乎于那副皮囊是男是女。朕深以为然。如此,爱妃不妨也将她们悦纳了罢。”
许皇后巧笑嫣然地附和说道:“就是就是,陛下圣明~~”
刘淑妃垂眸敛目,依然不改忿忿地在那里兀自簌簌然地颤栗着,颤声说道:“臣妾……臣妾……哼!……”
——“老娘便只是气她姓许的到现在都不给老娘个好脸色看!”
——“该死的!枉我还想要借着今朝大喜的日子与她和好!”
——“呸!这该死行瘟的!快一口茶水呛死去罢!——”
“新娘登门——”便在此时,门口有司礼太监扬声通报。
于是,元昊皇帝、许皇后及刘淑妃三人便即收住话头,面向门口,坐正身体等待她们前来行礼了。
听闻司礼太监的通报,温婕二公主便站起身来,带着微笑、满面春风地起身出去相迎。
温敏长公主的花轿便是停在了储君王府的门口,温婕二公主迎出来时,她已被贴身侍女绿乔姑娘搀扶着跨过了门槛了。
见温婕二公主前来迎接,绿乔姑娘屈膝作福,便即退到一旁,将温敏长公主交到了她的手上。
于是,温婕二公主便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盖着红盖头的温敏长公主,踩着红毯,向那中堂走去。
来到中堂,站好以后,温婕二公主便轻轻地向旁边退了一步,于是,伺候在旁的司礼太监便开始宣礼。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咳、妇妻对拜——”
“礼成——将新妇送入洞房——”
于是,绿乔便与一旁的紫乔,一人一臂,小心翼翼地将温敏长公主搀扶出去,循着回廊去到了后院那早已布置好的花房等候。
温婕二公主在外面向不多的来宾敬了一回酒,便即告辞、退出中堂,去找她家的好媳妇去了。
温婕二公主离开以后,便只剩下元昊皇帝、许皇后、刘淑妃三人留在那里招待宾客了。
温婕二公主并没有将婚事大操大办,便只请来了身在帝京、且三服以内的皇亲国戚,是以来贺的宾客并不太多,便只摆了不到三十桌。
元昊皇帝与每桌亲友略叙了一回话、敬了一巡酒,这便起驾回宫,批阅奏折去了。储君王府之中,便只剩下了一个满面春风的许皇后,和一个蓬发戴胜的刘淑妃。
见元昊皇帝走后,刘淑妃瞬间收去了适才半真半假地装出来的、与许皇后姊妹情深的真挚模样,即刻换作了一副恨深怨重的□□脸,挓挲着毛儿、斗鸡似的将她许皇后狠狠地瞪着。
稍时,眉眼一横、胳膊一甩,这便螃蟹似的横行出去了。
许皇后掩唇一笑,不动声色。
见刘淑妃转出门去,她这方才轻手轻脚地藏到门边,小心翼翼地注意着刘淑妃的动向。
见她横行霸道地转过了侧墙,许皇后这才迈步出去,远远地在她的后面跟上。
然后,许皇后便看见,刘淑妃进了一间偏僻的凉屋。
进到凉屋以后,刘淑妃便伏在床榻边上,一边擂鼓似的捶打着床榻,一边张牙舞爪地发起疯来:“啊啊啊啊啊!——姓许的你这老骚蹄子!混账王八蛋!该死行瘟!不得好死的!——”
一记虎拳尚未落下,刘淑妃的手腕便被一只温暖的手掌给捉住了。
手掌的主人扑哧一笑,忍俊不禁地揶揄她道:“我便算是老骚蹄子、混账王八蛋、该死行瘟、不得好死的又能如何?
你便算是在这里将手捶断了,可是能够伤得着我的么?~~若然看我不顺眼,你只管扑上来挠我便是。在这里撒泼发疯、可是何济于事么?~~”
刘淑妃转过头去,眉眼一横,重重地对她许皇后哼了一声,这便将手一甩,想要挣脱。
许皇后只在那里好整以暇地对刘淑妃促狭笑着,手上的力道却是恰到好处、不轻不重,直似那跗骨之蛆似的,刚好使她刘淑妃不得挣脱、却又不会将她给掐得疼了。
刘淑妃紧咬着后槽牙,紫涨着一张脸,厉声吼道:“姓许的你这老骚蹄子!给老娘放开!——”
许皇后不以为忤,只将秀眉一挑,柔声说道:“哦?~~淑妃妹妹,你将本宫唤作甚么?~~适才这穿堂风儿有些大,本宫竟是没听清呢~~”
刘淑妃咬牙切齿、风摇簌簌地兀自颤着,后又强扯起一抹森冷笑意,皮笑肉不笑地哼声说道:“皇后娘娘,请您放开尊手。”
许皇后微微一笑,巧笑嫣然道:“不放~~”
刘淑妃猝然起身,大力一甩:“你放开!——”
许皇后不料她有此一着,当即、便被她刘淑妃的蛮力给甩得踉跄倒退了三五步,方才险险稳住身形,不致仰面朝天、死狗似的拍到那地毯上去。
有一瞬间,刘淑妃的眼中晃过了一抹担忧之色,想要上前将她扶住。
然而,不过倏忽转瞬,便即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未曾有过。
许皇后站稳身形以后,却不与她刘淑妃计较,只在那里将她盈盈地看着,柔柔地使眼波去勾她。
不觉间,刘淑妃竟是被她的秋水明眸给勾得有些神思恍惚了,捎带着一双腿也似绵绵无力、飘飘摇摇地,直欲使她委顿下去。
刘淑妃忽觉不对,这便倏然一凛,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故作厉色,沉声喝道:“你……看我作甚?!竟是不怕长那针眼么?!——”
许皇后神色轻快地摇了摇头,柔声道:“不怕~~看了脏东西才会长针眼,你又不是脏东西,本宫看了、又岂会长针眼呢~~”
正待继续与她调侃,忽然,许皇后的视线翩翩然地落到了刘淑妃敞开的衣襟那里。
方才刘淑妃将她大力地一甩,竟是使自己的衣襟敞开,也使脖子上的一只挂饰露了出来。
那是一个两指宽窄的樱红色的护符锦囊,上面只绣了一个使金圈儿封住外缘的佛家“卐”字。
许皇后心头一颤,眼神闪动地将那只护符锦囊紧紧盯着。
而后,痴痴然地上前两步,哆嗦着指尖,强作平静地说道:“那个锦囊……给我看看……”
刘淑妃头皮一炸,慌忙低头看去。
旋即,倏地一下将那护符锦囊给掖到了衣襟里面,然后,将那交领紧紧地攥着,恨声道:“不给!”
许皇后柔柔地笑着,向她伸出手去:“给我。”
刘淑妃眉眼一横:“就不给!”
许皇后轻轻抚掌,唇角勾着一抹促狭的弧度,曼声说道:“淑妃妹妹,本宫命令你,给我。”
刘淑妃浑身一凛,失声道:“你?!——”
而后,收敛神色,哼哼一笑,这便将那护符锦囊扯了出来,将红绳上面的活扣解开,向那仗势欺人的许皇后的怀中狠狠一掷,咬牙切齿地说道,“哼!臣妾遵旨!——”
许皇后展颜一笑,而后、强抑颤抖地将那锦囊打开,从中取出一个茶纸折成的小纸包,端在手掌,小心翼翼地将它展开。
于是,她看见了一个形状完整,却是已经风干发黄、干枯委顿的山茱萸花在那里面静静地躺着。
而她许皇后,也在那里神色凝滞地静静看着,并无言语。
在她的知觉中,时间,仿佛已经在此刻静止了。
刘淑妃撇嘴一笑,便在那里端着身段儿、拿腔拿调起来:“花似人心,终难长久。盛开时赏心悦目,凋谢时颓败干枯。
花期一时、人情一瞬,转过头来,树还是一样的树,人还是一样的人,不过是花发了新枝,人换了心肠,早已不复当年的旧时模样。
——花叶凋枯、人情翻覆,天理便是如此,我本不该有何执妄的。……”
说完,缓步上前,从神色呆滞的许皇后的掌中取走那个小纸包仔细封好,将它小心翼翼地装进锦囊之中,使红绳将它缚着,挂回颈上,贴身藏好。
而后,整了整仪容,对那仍旧呆滞的许皇后屈膝一礼,神色戚戚地淡漠说道:“臣妾告退。”
这便兀自离开,终已不顾。
良久,许皇后才回过神来。
她微微垂眸,痴痴一笑,从颈上扯出一条红色的麻花绳,将上面那一只樱红色的、两指宽窄的护符锦囊小心取下,而后、从里面拈出一只同样是茶纸折成的小纸包缓缓打开。
里面,同样是一只风干发黄、干枯委顿的山茱萸花。
倏然,许皇后竟似那情窦初开的少女一般,含羞带怯地柔柔一笑。
她转过身去,向储君王府的大门处虚虚望着,浅笑说道:“嘻~~你跑不了了……好玉儿,你的心呀,可是攥在姐姐我的手里呢~~”
第74章 瞧这短根筋的……
当天下午,蓦觉身重体乏的刘淑妃沐浴更衣过后,便换了睡袍,准备早早睡下。
此刻,她正坐在梳妆台前,将右肘撑在桌上,似有脱力地扶着额头:“我怎地……就不能与她好好地说一句话呢……”
倏忽,刘淑妃的身后传来了一抹温香,旋即、一双温暖的手搭上了她的太阳穴,在那里轻轻地为她揉按着。
刘淑妃无奈一笑,有气无力地数落道:“宁心姐姐,你又偷用我的桃花香露……你说你罢,都是快要当嬷嬷的人了,还这般没皮没脸的……
也就是我大人有大量,不稀得与你一般见识,若不然、早将你给辞了,教你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了……”
那人只哧地一笑,却不说话,依然轻轻地为她揉按着。
刘淑妃仍不抬眼,只将双目闲闲地阖着,含了一抹哽咽,叹息道:“宁心姐姐……我好累……我实在是……恨死我自己了……”
那人指尖一颤,似有感慨地叹息一声,这便将手停下,而后,微微倾身,小心翼翼地凑到刘淑妃的颈窝浅浅一吻,又将唇瓣蹭着她的脖颈绵延向上,不施力道地抵在了她的耳垂旁边,似梦呓一般地呢喃说道:“好玉儿,我们……和好罢……”
刘淑妃惶惶然地抬起眼眸,目光闪动地向那铜镜之中望去。
半晌,方才目光迷离、痴痴然地摇了摇头,喃喃说道:“呒嗯……幻觉……幻觉……我想必是睡眯瞪了……出了幻觉了……
对嘛……姓许的那老骚蹄子怎会跑来与我和好……她若一天不与我置气斗法,便会觉得浑身不熨帖……不可能……这肯定是做梦……对……是做梦……快醒醒……快醒醒……”
说着,垂下头去,擂鼓似的敲打起了自己的脑袋两侧。
许皇后撇嘴一笑,忍俊不禁:“瞧这短根筋的……”
于是,将双手抄在刘淑妃的腋下,把她给提了起来。
而后,扳过她的一只肩膀使她面向自己。
这便在她刘淑妃那茫然空洞的眼神的注视之下,微踮脚尖,将双臂勾着她的后颈,凑唇上去,似微风拂过细柳一般,轻柔婉转地将她的唇瓣细细摩挲起来。
半晌,刘淑妃才渐渐地回过神来。
她的身体,也由僵硬变成了在那里簌簌然地颤栗着。
许皇后轻哼一声,将她放开,直在那里促狭地将她勾着,埋怨道:“哼……好累!……
你这小没良心的,谁让你长得比我高了半个头的?!……该死!……如今想要与你温存一下,竟然这般费劲……”
神思恍惚的刘淑妃小心翼翼地吞了一下口水,强自稳下了心神,便在那里双目噙泪、直勾勾地将她许皇后盯着。
半晌,才哆嗦着唇角,颤声唤道:“婉……姐姐……”
“嗯,好玉儿。”许皇后点了点头,面上、绽开一抹温和醉人的微笑。
刘淑妃的喘息即刻变得散乱起来,明显是在压抑着内心的沸腾。
此刻,她确是已经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一时间,她竟是有些忸怩,不知道该与那人说些什么好了,便只是噙着一抹含羞带怯的微笑,痴痴然地将那人望着,又小心翼翼地将她轻唤了一声:“婉姐姐……”
许皇后扑哧一笑,似有无奈地摇了摇头,自语一般地喃喃说道:“啧啧啧、可了不得也,喏、这孩子竟是给吓傻了~~”
却见刘淑妃猝然伸手,一把将那许皇后捞进怀里扣住,而后、像要将她揉碎了似的,紧紧地往自己的身上揉着。
许皇后忍俊不禁,凑在刘淑妃的耳畔柔声说道:“好玉儿,你可别再揉啦~~喏、这还没加水调和呢,便算是将咱们两个都给揉碎了,可也捏塑不出新的小人儿来嘛~~玉儿乖,快松手~~”
刘淑妃一迭着地在那里摇头,哽咽说道:“不松!……打死都不松……我若一松手……你便跑了……你一跑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婉姐姐……我以为……你讨厌我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婉姐姐……整整二十年了……二十年了啊……你为何……一次都不来哄哄我呢……”
许皇后心头一颤,叹息一声,闷声说道:“可不得了……快瞧瞧咱们两个,这闹得是哪一出儿啊……好玉儿,我其实……我其实也一直在那里苦等着你来向我撒娇呢……”
刘淑妃浑身一凛,这便将她家好姐姐抱得更紧了些。
许皇后无奈一笑,向那刘淑妃的后背轻轻一拍,柔声道:“玉儿乖,喏,快将手放了罢。”
刘淑妃却在那里跟个赖皮孩子似的摇了摇头,闷声说道:“不放……”
许皇后哄孩子似的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喏~~怎地这般不听话呢~~”
刘淑妃还是在那里摇头放赖:“不管,就是不放……”
许皇后想了想,这便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于是,狐狸似的促狭笑着,凑到刘淑妃的耳畔柔柔说道:“好玉儿,你胸前的老兔子硌着我了~~”
闻言,刘淑妃倏地一下僵在那里。
不过转瞬,便将许皇后狠狠向外一推,臊红着一张脸背过身去,闷声说道:“呸呸呸!你……你才老兔子呢!老不死的!……”
许皇后唇角勾着一抹笑,盈盈上前,从背后将刘淑妃轻轻地拥着,将脸颊贴着她的背脊,轻声说道:“可不是老不死的么~~咱们两个、可不都是奶过孩子的人么……我如今都三十八、快三十九的人了,的确早已老了……”
刘淑妃哧地一笑,将双掌轻轻地覆着许皇后扣在她小腹处的双手的手背,似呢喃般地柔声说道:“好巧……我也不年轻了呢……婉姐姐,我不嫌弃你……到老、你都是我的爱侣……”
“嗯……”许皇后带着一抹哭腔,轻轻地点了点头,埋首在她温暖的背脊,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稍时,刘淑妃才似有迟疑地小心问道:“婉姐姐……我……可以问你一件事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