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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知觉的刘淑妃懒懒地打了个呵欠,窝在许皇后的怀中闷声说道:“婉姐姐……早些睡罢……养足了精神,明日也好去与椽子斗法……但愿……他能够放过咱们呢……毕竟和为贵嘛……我可不想……与他动武……”
如此说着,刘淑妃的声音渐弱,竟是晃晃悠悠地一跤跌入那太虚之境里、神游去了。
“嗯。好梦……”
跟着,许皇后也轻阖双目,不消多时,便即幽幽睡去。
第76章 你们两个……难道也?……
不料想,事情进行得竟是出奇地顺利。
第二日辰巳交更之时,元昊皇帝下了早朝,便例行去上书房批阅奏章去了。
不多时,许皇后及刘淑妃便穿着布裙、簪着荆钗来到了上书房,身上一件珠宝、一条丝绸都没有留下。
元昊皇帝见她俩这般模样,不禁哧地一笑:“婉卿、玉卿,这怎地、你们两个可是想要结伴出去踏青么?”
许皇后屈膝作礼,沉声说道:“陛下,臣妾……”忽然,她摇了摇头,浅笑一声,即刻便将自称给改了,“民妇二人此番前来,便是想向陛下请两封休书的。”
元昊皇帝心中一窒,将许皇后和刘淑妃两人来来回回地看了好几遍,这才苦笑着开了口:“你们两个……难道也?……”
许皇后点头道:“不瞒陛下,民妇二人在年少时候便早已倾心了。无奈当年身不由己,这才进宫侍驾,如今——”
元昊皇帝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而后,叹息一声:“想不到……朕、现下倒真成了孤家寡人了啊……”
许皇后心中不解,迟疑道:“陛下?……”
元昊皇帝哧地一笑:“罢了、罢了,你们留下,朕走。”
说着,将手中的奏章合上,闲闲地向那炕桌上一撂,这便起身抹了抹手,摇头苦笑,“婉卿、玉卿,你二人、便留在这里当东宫和西宫太后,襄助婕儿、励精图治罢。
至于朕,这便收拾收拾,即刻动身去往六台山出家。你二人这便去准备一下罢,及至午时,将婕儿迎进宫来登基。婕儿天资聪颖,有怜悯苍生之心,朕是极为放心她的。想必、她也定会成为一名万民称颂的好皇帝。”
闻言,刘淑妃便在那里垂眸敛目、强忍欢喜。
而许皇后,虽有喜悦,却依然还是觉得仓促,这便颤声说道:“陛下毕竟是一国之君、万乘之尊,怎可以如此儿戏?……”
元昊皇帝叹道:“当年四方动乱,出谋划策的都是逍遥王爷和婕儿两人,朕只不过是做做样子、朱笔批红一下罢了。
遇到萧……那个、逍遥王爷之前,朕总是目中无人,以天子权威、不容忤逆自居,自从被她老人家狠狠地修理了一顿,如今、朕确是早已想通了。
逍遥王爷说得不错,民贵君轻。为帝王者,万事自当以民为先。婕儿能使天下泰平、百姓和乐,那么、便由她早早继承大统,亦是无妨的。
至于朕,尸位素餐了这许多年,浪费了百姓那许多贡赋用来大兴土木、充盈后宫……想来,也是时候还债了。——你二人如不与朕……如不与我计较,那么、便教婕儿下一道旨意,敕封我为‘远尘法师’罢。”
说完,不等许皇后回话,元昊皇帝便摆了摆手,大步走出了上书房。
半晌,许皇后才僵硬地转过身去,似有无奈地与刘淑妃相视一笑。
刘淑妃直在那里笑得花枝乱颤:“啧啧啧、却不想,这椽子虽然资质平庸,却也不失为一个开明之人呢。~~”
“嘶!怎么说话的?!”许皇后双手叉腰嗔了她一眼,故作厉色道:“甚么椽子?!叫‘法师’!——”
刘淑妃笑得打跌:“好好好~~法师~~远尘法师~~——看在他这般开明的份儿上,我便不与他计较了。”想了想,又道,“不过……这太后我便不当了,我还是当太妃罢。~~”
许皇后不解道:“诶?这是为何?”
刘淑妃嘻嘻笑道:“左右不过虚名而已。再者说了,两个孩子进宫请安之时,张口闭口的都是‘母后’,谁知道她们是在那里跟谁说话啊?~~”
许皇后略一沉吟,附和道:“唔……这倒是……”
刘淑妃巧笑嫣然地糊到许皇后的身上,直在那里抱着她的一条胳膊晃来晃去地与她撒娇:“婉姐姐,再者说了,我若与你平起平坐了,往后哇、便不好意思再向你撒娇了~~——何况,婉姐姐也是不会亏待臣妾的,不是么?~~”
“哼!~~想着方便与我撒娇、才是你的本心罢。——”许皇后秀眉一拧,照着刘淑妃的眉心点了一指头:“你呀!~~为老不尊!端地却在这里老没个老样儿!~~”
刘淑妃哼道:“我不管~~我愿意~~”
许皇后无奈一笑:“好好好~~你愿意~~——走罢,回去沐浴更衣,然后着人布置登基大典。”
刘淑妃想了想,凑在许皇后的耳畔,柔柔说道:“婉姐姐,若不然、先着人布置去罢——喏~~你们家青儿姐姐和蓝儿姐姐,还有我们家宁心姐姐和宁意姐姐,她们都是可靠之人,不妨、便教她们去忙活罢~~”
许皇后似有不解,皱眉道:“唔?那么、你又准备如何呢?”
刘淑妃膏药似的在许皇后的半边儿身子上糊着,媚眼如丝地婉转说道:“自是想要偷得浮生半日闲,与婉姐姐一同洗个‘鸯鸯浴’咯~~——
乾元宫独有的那个‘瑶池温泉’,我可是朝思暮想地惦记着呢~~若不是只有被召幸才能捞得着去玩儿水,我真恨不得索性住在里面呢~~”
许皇后柔婉一笑,轻声说道:“喏~~若不然、我们往后便搬去乾元宫住着罢~~你若愿意,便算是见天儿地泡在里头温泉水滑洗凝脂我都不管你~~不过、你可得仔细了洗秃噜皮~~”
刘淑妃向许皇后的脸颊轻轻一吻,软语道:“温泉水滑洗凝脂……然后如何?~~”
许皇后盈盈望她:“是啊……然后如何呢?~~”
“承欢侍夜无闲暇……可好么……”刘淑妃垂眸敛目、涨红着一张脸,小媳妇儿似的、扭扭捏捏地挣着许皇后的衣角,婉转说道。
许皇后哧地一笑:“好~~”
元昊皇帝身着赭黄色的居士服,由一队人马护送离宫不久,便有人来到储君王府禀告。
这时,温婕二公主正与温敏长公主裸裎相拥,在内室里头睡着。
便听紫乔姑娘在窗外轻叩窗框,说道:“储君殿下、长公主殿下,可醒了么?宫内来报,说正午时、储君殿下登基大典,快起来收拾收拾罢。”
“登基?……这好好儿地、登得哪门子基啊?……姑奶奶不去!……这父皇正值壮年呢,老么实儿地当他的皇帝便是……
我还是在这芙蓉帐里守着我的温香软玉罢。……”
温婕二公主似梦呓一般地咕咕哝哝了一会儿,这便又向自家好姐姐的怀里拱了一拱,准备继续睡。
如狼似虎的温敏长公主,可是一气儿把她温婕二公主给折腾到大天亮,龙凤红烛早灭了一个多时辰了,她竟还没有折腾够。
于是,温婕二公主便浑身脱力,直像被掏空了似的。
紫乔姑娘迟疑片刻,又道:“陛下他……一刻多时之前、便启程去往六台山出家,准备落发为僧了……”
温婕二公主吓得一凛,失声道:“出家?!——父皇这好好儿地,出得哪门子家嘛!……多大的人了,怎地这般胡闹!……想起一出儿是一出儿的……你说这宫里的人、怎地也不拦着他呢……”
而后,这便叹息一声,哼哼唧唧、载蠕载袅地准备起身穿衣:“罢了、罢了,没走远是罢?——着人备马,我这便去将父皇撵回来……嘶!——哎呀哼哼哼……不行……腰疼……”
温婕二公主半撑起胳膊、刚想起身,便死狗一样地重重拍在了床榻之上。
有气无力地喘息良久,温婕二公主才指尖颤抖地捉着温敏长公主的手腕,泫然欲泣地哼哼唧唧起来:“好姐姐……还是……你去将父皇撵回来罢……我得……再躺会儿……”
温敏长公主身轻体巧地撑起身子坐在床上,柔柔地向温婕二公主的脸庞抚了一把,柔声道:“好~~”
温婕二公主又哼哼唧唧地埋怨起来:“昨夜……可实在是教你给折腾得不轻呢……半条命都好没有了!……就这、还细水长流呢?!……我早晚得让你给榨干净喽不可!……”
说着,温婕二公主微微偏头,在温敏长公主的大腿之上略施力道地咬了一口,恨声说道:“该死的……往后再不许这般欺负我了……”
温敏长公主屈起食指向温婕二公主的眉心弹了一记,虎着一张脸,稍稍压低了声音,数落她道:“你可别忘了,小时候你便是这般折腾于我的呢~~——再教你折腾人没数儿?!往后再是不敢了?!”
温婕二公主臊眉耷拉眼地哼哼唧唧、泫然欲泣:“唔……不敢了……”
温敏长公主撇嘴一笑,哼声道:“这还差不多~~……”而后,侧过脸去,扬声向窗边回道,“紫乔姐姐,你去为我备马,我稍时——”
外面的紫乔姑娘直在那里将耳朵贴着窗框、忍俊不禁地听着她们打情骂俏。
听闻温敏长公主要去将元昊皇帝撵回来,这才回过神来,截口说道:“长公主殿下,其实……陛下去意已决,不用追了。”
温敏长公主不解道:“哦?去意已决?这是为何?”
温婕二公主虽不说话,却猫儿似的伏在温敏长公主的大腿之上,一边用鼻尖儿轻轻地拱着那一丛墨色萧艾、使那稍显无力的喘息去呵她的痒,一边支棱着耳朵在那里细细地听着。
紫乔姑娘想了想,迟疑道:“这个……那个……就是……就是……”
温敏长公主埋怨道:“哎呀、紫乔姐姐,你作何却在那里吞吞吐吐?尽管直说便是,无妨。”
紫乔姑娘吞了一下口水强稳下了心神,缓声说道:“就是……皇后娘娘与淑妃娘娘她们……”
“哦?”温婕二公主饶有兴趣地挑眉,“难不成她俩和好了?”
紫乔姑娘干笑两声,继续说道:“不是……就是……就是……皇后娘娘身边儿的蓝姑姑说,皇后娘娘与淑妃娘娘她们二人……是……互相托付了心思情意……又……又与陛下坦白了……”
“啊啊啊啊啊?!——”
温婕二公主闻言,不禁吓得一个鲤鱼打挺弹了起来,后又重重地拍在了温敏长公主的腿上:“哎呀哼哼哼……完了完了完了……腰断了……”
温敏长公主哧地一笑,一边揉着温婕二公主的后腰,一边忍俊不禁地对窗外的紫乔姑娘说道:“紫乔姐姐,是怎么回事,你且与我说说。”
于是,紫乔姑娘便将从蓝姑姑那里听来的消息,一字不差地向温敏长公主和温婕二公主复述了一遍,直使她们在那里四目相对,哭笑不得。
捯饬过了登基大典,又去宫中太庙装模作样地上了一遭香,念了一遭辞藻华丽、狗屁不通的青词,方才算完。
而后,温婕皇帝和温敏皇后便被许太后和刘太妃留下,为她二人证婚。
内室中,蓝姑姑和青姑姑、以及宁心姑姑和宁意姑姑正在为自家好妹妹穿戴凤冠霞帔。
本是大喜之事,而换了常服的温婕皇帝,此刻却在偏殿里头、火烧屁股似的来回踱步,一刻也坐不住。
倒是温敏皇后,却坐在卧榻之上,将手肘撑着炕桌,好整以暇地在那里细细品茶。
半晌,才将眉眼盈盈地将她温婕皇帝勾着,柔声说道:“好婕儿,你可快歇会儿罢~~晌午你不是还嚷嚷着腰疼么?腰疼你还胡乱动弹?~~
喏~~你若觉得卧榻硌得慌,那便来姐姐怀里老实儿坐着罢~~”
温婕皇帝眉眼一横,重重地哼了一声,到底还是顿一顿足、这便俏红着一张脸,小媳妇儿似的窝到了温敏皇后的怀里,垂眸敛目、揽着她的脖颈侧身坐着。
温敏皇后忍俊不禁地点了温婕皇帝的鼻子一指头,柔声说道:“怎地?好婕儿、你可是在生气么?~~”
温婕皇帝撇着嘴摇了摇头,闷声道:“呒嗯……不生气……”
温敏皇后哧地一笑:“不生气你还这般模样?~~直跟后腚上的毛儿被烧着了似的。~~”
温婕皇帝咬了咬牙,闷声说道:“就是……淑太妃她——”
温敏皇后微微倾身,照着温婕皇帝的鼻尖儿咬了一口,哼声道:“哦?~~淑太妃?~~”
温婕皇帝心中一凛,忙不迭地摇着头,蚊子哼哼似的小声纠正:“呒嗯……不对……是……母妃来着……”
温敏皇后点了点头:“嗯。”这便柔声问道,“所以、母妃怎么了?”
温婕皇帝微微垂眸,嗫嚅道:“母妃她……可小心眼儿了……我当年那般想方设法地与她斗气,直差要把她给气死了……我怕……我怕她有了母后给她撑腰以后……这便来找我秋后算账了……”
温敏皇后歪了歪头,向温婕皇帝的脑袋上轻轻一磕,柔声道:“不怕~~这不是有我护着你么?~~
若是母妃真要找你算账了,那我便到她跟前儿哭去。其实你别看母妃她往常那般挓挲,其实啊、她的那颗心可软和了~~”
温婕皇帝闷声说道:“哦?是么?……”
温敏皇后巧笑嫣然地点了点头:“可不是么~~”想了想,又道,“诶,对了,你不是总觉得母妃刺绣的配色和针脚儿跟母后相似么?”
温婕皇帝点头道:“嗯……”
温敏皇后又道:“母妃虽未与我言说她二人的渊源,但你我成婚前夜,她却是给了我一个肚兜儿,便是……我昨天穿得那一件儿……”
思及昨日缱绻之事,温敏皇后不禁有些脸红。
干咳两声,端正神色,这才继续说道:“母妃说,那件肚兜儿是她二十年前绣出来的,想要在新婚之夜穿给心上人看,结果她心上人却不要她了。喏、如此想来,她的心上人可不就是母后了么~~”
温婕皇帝细想了想,点头道:“唔……确是如此的呢……啧、这可是整整二十年啊,这堵气堵得也真够长的。”
温敏皇后叹息道:“唉……可不是么……”
温婕皇帝微微倾身,向她颈窝轻吻一下,而后,埋首于斯,软语说道:“好姐姐,都说有其母必有其女,你只随母妃倾心母后那样倾心于我便是,可不许学她那样与我赌气啊……
若是……我哪下儿没仔细惹你不顺心了,你便是捶打我两下儿、或是罚我顶缸、跪搓衣板儿,我都绝无怨言,你只要……别不理我就行……”
温敏皇后点了点头,柔声道:“好~~”
第77章 不许犯上作乱!~~
许太后与刘太妃那边厢拾掇完后,宁心姑姑便来偏殿知会温婕皇帝和温敏皇后了。
见到她们时,温婕皇帝正揽着温敏皇后的脖颈侧坐在她的大腿上,两人正在那里嘻嘻调笑、耳鬓厮磨。
按说,见此情景,不慎撞见的侍从们本该退出殿门,假装没看见,而后敲门示意,获准后再次进入才是。
但是这位宁心姑姑却顿时起了玩心,于是仗着自己的武术底子,踮着脚尖儿,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她们身旁不远的圆桌处坐下,便取了一只茶碗,把茶壶举得高高的,为自己斟了一盏茶。
听到声响,温婕皇帝当即唬了一跳,若不是温敏皇后将她拦腰捞着,那么、她便要被吓得就此滚到地上去了。
两厢站稳身形以后,温敏皇后便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似的,直在那里神色忸怩地臊眉耷拉眼着,还将手背在身后,使鞋尖儿不住地戳着地,差些便要把地上铺得地毯给戳漏了。
半晌,她才嗫嚅说道:“宁心姑姑……”
宁心姑姑哧地一笑,打趣说道:“你倒是有点儿姐姐的模样儿~~”
温婕皇帝虽与这位宁心姑姑不熟,但是被人撞见两厢耳鬓厮磨的场景,到底还是有些尴尬的,于是,便在那里干咳两声,强稳下了心神,缓声道:“那个……宁心姑姑,是母后与母妃那边拾掇好了么?”
宁心姑姑微笑着点了点头:“是,你们快随我过去罢。”
因为是长者,且还是刘太妃的贴身侍从,是以,在私底下,她并不需要注意措辞。
温婕皇帝点了点头:“嗯,有劳姑姑了。”说着,便自然而然地牵起了温敏皇后的手掌。
宁心姑姑直在那里促狭地将温敏皇后望着。
温敏皇后被她盯得心中发窘,这便臊红了一张脸,直想将她温婕皇帝的手给甩开:“婕儿……快放开……”
宁心姑姑哧地一笑,摆手道:“无妨,你若见了她们两个……罢了、不说了,你们还是自己去看罢。~~”
说着,转过身去,先行离开。
来到乾元宫的主殿,见证着自家母后与自家母妃“妇妻对拜”了三遍以后,温婕皇帝便在那里一脸纠结地看着那位自己上手掀了盖头,又上手去掀了她娘子的盖头,然后矮着身子,极力做出小鸟依人的模样糊在自家娘子身上的刘太妃;以及由着她在那里胡闹,自始至终满眼宠溺地笑望着她的许太后。
于是,温婕皇帝不禁被恶心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甚至在那里簌簌然地颤栗起来。
温敏皇后见她这般模样,直在那里垂眸敛目地忍俊不禁。
半晌,温婕皇帝才小心翼翼地说道:“母妃……您……能好好儿站着么?……这般柔若无骨的模样,岂不是有失体统了么……”
“不能。”
不及刘太妃说话,许太后便即眉眼一横,断然说道。
温婕皇帝浑身一凛,屈起拳头蹭了蹭眉心,尴尬道:“母后……您……”
许太后漫不经心地挑眉一笑,下颌微扬,向温婕皇帝示威:“你管着你自家媳妇不失体统就行了,作何却来对我媳妇指手画脚?”
温婕皇帝双腿一软,几乎被骇得跌扑在了地上。这还是自己那个当年一提到刘淑妃就恨得牙痒痒的母后么……
好在温敏皇后眼疾手快地抄着她的腋窝将她给托住了,这才不至于使她温婕皇帝自己先有失体统了。
温敏皇后将温婕皇帝捞起来以后,刘太妃便转过脸去,目光冷冽地横了温婕皇帝一眼,面色森然地哼声道:“皇帝,便算是你身为一国之君,但私下里,也切莫忘记了‘长幼有序’,不得犯上作乱。——”
而后,转过脸去,与温敏皇后打起了哑谜:“可拾掇熨帖了么?”
温敏皇后垂眸敛目,点了点头:“嗯……拾掇……熨帖了……”
刘太妃满意一笑,缓声说道:“哼,这还不错。”
温婕皇帝挠了挠头,望向温敏皇后,不解道:“嗯?甚么拾掇熨帖了?”
温敏皇后双颊绯红,直在那里垂眸敛目,却不答话。
刘太妃绕到许太后的身后将她轻轻地拥着,又将下颌磕着她的肩膀,向对面那两人挥了挥手,作驱赶状:“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