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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人,眉眼间却毫不不是那类人的姿态。
就这样一直沉默到酒店。
还是那样精致考量的统一式房间,刘河却觉得像是回到恶心的牢狱,低头不语,将行李放在更衣间。完全没有想歇息的欲望,转身去了浴室,接下来要做什么,他很清楚,不管怎么样都要发生的事,不打算逃避。
水洒刚打开,浴室的门却被突然拉开。
“你干什么”刘河扶着一脸水问。
甄军只脱了外套,还是一身干练的模样,也不管浴室的空间狭小,进去将水洒关掉:“伤口应该没完全好,不要淋雨。”
“那我……”
“今晚我不想做,如果非要洗,就用毛巾擦擦。”说完他离开了浴室,眼神还是冷的。
湿擦身体,也是高子寒交代过他的,只是刘河想不到这个男人会顾及这一点。
他到底在想什么。
时而冰冷,时而愤怒,时而温和,原以为会摸到他的规律和脾气,才发现,面对这个男人,刘河觉得自己就跟一个白痴一样,时刻需要警惕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擦完身体后刚躺上床,甄军又把他翻了身,刘河紧张地蹙起眉头,心想:他又要准备做了……真是善变的混蛋。
“带药了吗?”
“啊?”刘河有些反应不过来。
甄军的手指轻轻碰了碰那团暗红的地方,再次说明:“药。”
“我去拿。”
刚要起身又被强势按了下去。
“我拿,告诉我在哪里?”
“行李箱的隔层里,白色的药膏。”
拿回药膏,甄军轻柔给他上药,一边沉稳地说:“在三环我有一套闲置的房子,你搬去住。”
刘河从被子里扭过头:“不……”
甄军即刻打断他的反驳:“别再给我说什么包养不包养的大道理,你如果想安安稳稳度过这几个月,就仔细听我的安排。”
回头,刘河又把头深深埋了起来,比起这个男人的威胁,他没有谈条件的余地。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几个月漫长得犹如几个世纪。
“另外,明天我让秦明陪你回老家,是不是要带着你妹妹和妈妈完全脱离那个家庭,你决定好了没有?”
这个话题又让刘河抬起了头:“还是那个条件吗?”
“对!”
过了一会儿,床头电视里的节目,即使声音很小,都在这沉默中显得吵闹。甄军转身关了遥控器。
纤细的手紧紧拽着枕头而后放松,像是做了一个视死如归的决定,刘河呼了一口气道:“好。如果我妈真的会离开那个家,我答应你。”
至少他不想再因为母亲的执着,让年轻的妹妹继续受罪。再被这个男人睡三个月,只当做肉体的折磨,他可以拿来交换。即使是性命,也可以交换。
没有什么比他渴望要一个正常安稳的家庭更重要。
擦完药,甄军温和地把被子盖在他身上:“那就说定了,另外,你跟高子寒必须保持距离。”
棱角分明的轮廓,看不出有什么不悦的神情,可刘河总觉得他脸上渗露不明的压迫气息,更对这个莫须有的禁止令感到无奈,反而觉得高子寒有些平白的无辜,说住就住,说走就走,上班也尽量给他最大的自由空间,这样的人,没资格去靠近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他跟你不一样。”无意识的,刘河给了这样一个评论。
“你说什么”甄军的语气里又冰冷了几分。
也许是察觉到那种更摄人心魄的气息,刘河微微吞咽了有些堵着咽喉的口水:“我是说……他对我又没什么利害可图,保持距离,这样的限制是不是多余了”
甄军高大的身影,倾覆过去,顿时一团黑影压在刘河头上,英挺的脸直抵在彼此的呼吸之间,暧昧的姿势却是单方面的霸占感。眯缝着眼,闪烁的光亮,透露一丝危险的味道。
“刘河,你跟了我一个月,难道连这种危险气息的鉴别能力都没有吗?没利可图,一个男人会这样无条件让你住进家里”
“你乱七八糟讲什么,我也有朋友,读书的时间一起住的哥们好几个,我怎么没见他们有你想的这么肮脏。”
“如果你的同学都知道你跟一个男人睡过,你觉得他们还会那么正常的跟你住吗?”
“你……”刘河有些气恼地别过头:“高子寒又不是同性恋,一个正常男人怎么会去跨进这种圈子。”
甄军将他的脸扭过来正对着自己,脸上又浮现几分严肃:“就因为他是正常男人,才危险,也许高子寒现在自己都不明白,他已经对你有兴趣了,恐怕还是情感上的兴趣,当然,我不管你是不是也对他有意思,即使是有,那也必须是我跟你结束之后,你才能去想,我甄军绝不允许背叛,思想跟肉体都不可以。”
刘河讽刺地冷笑了几声:“照这么说,你在思想跟肉体上也会忠于我吗?换句话说,你对我算是什么感情?”
甄军轻蔑地看着刘河的笑脸,手指扶上他的嘴唇,像是在欣赏一件优美的玩品,颇有意味地提醒口吻:“我才是我们之间关系的主导者,你只是接受条件和不接受条件的选择者,如果你不选择,你完全可以放弃,后果你自己担负。如果接受,就不要对你的主人发问。”
主人!
刘河的表情纠结到难以辨别的程度,这种尊卑关系,比起家里那种霸凌,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同样的世界,同样的物种,却因为这种出生地位的贵贱,将人与人之间划出这种丑陋的鸿沟,可恶的不是这种社会限定,而是这种将所谓的资本权利时刻标榜在身上的人。
甄军就是这种人。
但事实也绝对不会带感□□彩,刘河得承认是自己选择了这种路,他屈服于现实,就等于他此刻在甄军面前选择了低头。
有什么关系呢,指望这样一个男人忠于自己,本就是一个疯狂的想法,也许出于平等的心理,刘河才问了那么一个问题,细想回来,除了肉体,他根本不想在思想上跟他有瓜葛,况且……绝对不可能。
“我知道了。”
算是服从了吧,刘河回答后,便枕着头,躺进被子里。仿佛没了任何情感。
算不上十分愉悦,甄军强行将他搂进怀里,手温和地抚摸那头柔软的细发,也许对这种不讨好的服从,并不太满意。
感情
他对这个床伴,会有什么感情呢,除了身体上十分享受,比起以前的那些床伴,也不过如此了吧。还是说,还想要其他的,或许更希望,刘河那时的阳光般的笑容不是对高子寒,而是他……
第三十四章
第二天就出发了,秦明全程陪同他回老家,除了不苟言笑,刘河真的觉得这个男人是他见过最能干的精英人士。
也许是自己本来接触的高层人士就少的缘故吧,不过,在饮食上都会安排完全符合他口味的食物,着实很难想象;一个不怎么接触的陌生人可以办得这样恰到好处。按照以前的工作职位来说,刘河还应该尊称他为秦总,现在到是自己被各处小心照顾着。
什么事都不做多余的言语,言辞间也得当亲和,这让刘河一点不觉得尴尬,也许是处理甄军这种情人的事宜多了,所以才练得这样自然平和,比起顾千,秦明的处事能力几乎无可挑剔。
老家在县城外三十公里的小村里,进村的路是凹凸不平的石子混泥路,读书时回家,赶上天气好就坐拉客的摩托回去,天气不好,要么花高价搭长安车,要么走路。
所以每到这段路就得犯愁,而秦明却把这个问题解决得相当完美,在湖南市就调了一辆山地越野车,不管什么样崎岖的路,在秦明的车技下也是如履平地。
到家时,车停在路口,就成了村民集体参观的稀罕物。
刘河顾无法去符合乡里的奉承,径直奔回家。
果然,那个老头还精神抖擞地站在院子里,已经七十的人,满脸的皱纹却暴戾十足,一点没有老年人的慈祥和衰弱,身体硬朗得随时能推到一副家具,都说他年轻时当过兵,参加过战争,所以才这么好身体素质,也因此,刘河只觉得部队是个出野蛮人的地方。
妈妈跟妹妹惊喜关爱地望着他,只是面色苍白的脸,显得这两个柔弱的女人总处在一种担惊受怕的状态中。
想起前几天那通电话,和眼前这个从小就厌恶至极的老头,刘河就忍不住怒火上头,紧握的拳头,加快步伐直冲他爷爷走去。
只在相距十来米的地方,秦明轻步上前拉住了刘河。眼镜后的目光极其沉稳。
“别冲动,我会帮你妥善处理。”
手在秦明的压制下颤抖了很久,刘河才勉强控制自己深呼一口气,脚步的方向才转向门口的两个女人。
秦明跟在后面也仔细打量了一番,刘河的母亲俨然是典型的农村妇女,且是软弱依附的性格,眼神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牢牢锁住,任何时候都是低头垂目,她旁边的女孩到显得一股清新丽质,跟刘河有几分相似,眉眼灵动,即使没有城里女孩的装扮,也十分脱俗。
这次来除了帮刘河解决家务事,更多的是要想办法帮董事长,找到能长久拴住这个男人的法子,就算甄军没说,却也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秦明是甄军事业上的得力干将,这种给自己床伴办事的琐事,他从没让他做过,之前都是顾千去处理的,但凡要亲自交代他来做的,必定有什么隐藏任务,也许是职业病吧,秦明一边仔细观察这一家人,一边搜索一些有用的信息。
刘河忍着怒气,上前给妈妈和妹妹温柔地抱住,这是他最牵挂和爱惜的两个人。
“儿子……你辛苦了。”女人哽咽着,长满茧子的手,仔细抚摸儿子的后背,心疼极了。
“哥,你瘦了。”妹妹的声音比起电话里,更清幽纯净。
“咱们进屋说吧!”
刘河叹了口,控制住想要蹒跚的眼泪,拉着两人往屋里走。
刘小云则往身后担心地指了指:“哥,爷爷……他……”
“别管了,跟我来的那个人会处理好的。”
母亲又不愿地说:“可你毕竟要给你爷爷打招呼才行。”
“妈,你觉得那种人现在顾得上我这个孙子吗?”
看过去,老头现在正热情捧着秦明给的一叠现金笑得合不拢口,眼睛里除了那些钱和眼前的金主,已经目无旁骛了。
“哥,他是你老板吗?一看就是高贵身份的人,怎么愿意到我们这个小村子来。还有他为什么拿那么钱给爷爷”刘小云的疑问,带着几分不解,一般人都不会觉得一个老板会到员工家里走访的,虽是刚到高中,她也能辨别这些情理之中或之外的事。
进了屋,刘河坐上待客的长椅上,眼神孤落,却还是浮上笑容。
“他不是我老板,是我同事,很能干,我们在公司相处还好,这次回家,他也正好休假跟我一起出来的,他没来过农村,当是旅游吧。那个钱是跟公司借的,我怕跟那个老混蛋打起来,让他帮我给的。”
这个理由是刘河临时编的,不管怎么样,应付这个没进入社会的妹妹还是够的。
“嗯,我听同学说现在流行什么绿色旅游,原来是真的,那哥哥的公司一定很大很好吧,毕竟哥哥可是咱们村唯一的重点大学毕业。”说起哥哥,刘小云好像很自豪。
“外面的世界可真没那么美好,什么大学都差不多,学好本事才重要,有时候一技之长反而更靠谱。”谈起工作,刘河不免有些感慨,奋斗了十几得来的大学文凭,也不过如此。
“那……我该怎么办啊……”刘小云有些苦恼。
“你们兄妹聊,我去煮些糖水蛋。”女人听不懂儿女们在聊什么,便主动要去厨房忙,从知道儿子要回家,她就准备了不少食物。
“妈……别太累着,重的活叫我。”刘河关切地招呼道。
“好。”
想起她病,刘河又问:“妈的身体怎么样了”
“恢复得还行,不干重活,没什么大的影响,医生还是建议卧床休息,但你也知道,家里的事……”刘小云低落地垂下眼睛。
这种年纪的忧虑总让人觉得心疼,跟她同班的同学恐怕都还整天给家长出难题,可他跟妹妹一样,很早就要逼迫自己成熟起来,撒娇、逆反……根本不在他们的成长范围内。
正是因为身心体会,刘河才不想让妹妹走自己一样的人生,想保护她,更想给予她一个16岁女孩该有的正常生活。
“小云……你有什么梦想吗?”
这句电视节目里经常出现的问句让刘小云愣住了,瞪大了眼睛,紧紧盯着眼前面容精致却有些憔悴的男人。
刘河温柔地又阐述道:“我是说,你有没有比读书更想做的事,比如你的兴趣爱好。”
“我……我喜欢唱歌。”刘小云有些害羞又喜悦地说:“哥哥,你呢?”
似乎他们兄妹两好久没这样聊过天了,刘河竟然忘了自己妹妹有一副极好歌喉的事,比起自己的□□大连唱,刘小云的歌声足足甩他十里八屯,只不过出于家境的顾虑,她连县城起码的少年歌咏比赛都不敢参加,一套演出服的租金都必须拮据下来。
刘河望着满是泥垢的门槛弱弱叹息:“可惜我们家没法送你读音乐学校。”
“这个我知道,我也不怪谁啊,我只要哥哥跟妈妈健康快乐就好,还有……”讲到一半,刘小云纯净的脸上浮上了惊怕之色,声音也弱了几分:“我最大的梦想就是不想跟爷爷生活在一起。”
刘河放在膝盖上的手又收紧握在一起,满目的怨恨,而后他站起身,温和地将刘小云搂进怀里。一字一句,疼惜又坚定。
“哥能办到的一定为你们办到。”
第三十五章
单是为了个人,有些苦不一定能吃,有些气不一定会受,有些脸色也不一定要看。
家庭亲情却是这么奇怪的东西,为了保护它维护那种温情,一个人不管什么样的痛苦都会承受,即使出卖灵魂也愿意,说大了是爱,说小了是束缚。人不就是这样吗?不管是为了什么,妥协还是服从,总有人去选择走那一条路。
秦明陪着刘河在老家呆了足足半个月,刘河不知道秦明做的什么打算,更不知道甄军卖的什么药,让一个五百强集团的高层跟着自己在这种乡下地方呆这么久,光是那些大把合约的损失也是一笔难算的账目。
而且家里的事,却朝他预想不到的方向发展。一开始秦明送了一叠奖票给他爷爷,作为老赌棍,这些东西自然是非常讨他喜欢的,刘河还没来得及过问这种送奖票的礼俗,更离奇的是那个老头居然中了好几笔奖。
一套八十平米的二居室房子,湖南市中心的位置,一笔五十万奖金,还有一辆沃尔沃汽车。老头的虚荣心爆满到了极致,走在路上恨不得整条马路他都能买下。
当刘小云说这些奖票都是哥哥的朋友赠予的时候,老头不分青红皂白扇了她一巴掌,说那都是他的财产,外人想都别想。
外人莫名其妙地,刘河跟母亲和妹妹都一瞬间成了外人,想带着她们离开,老头也不再向以前那样阻拦,甚至巴不得眼前的拖油瓶赶紧走。
只是刘河的母亲死活不愿离开,忍气吞声地央求要留下来,得到的不过是更多的鄙夷。
在秦明的劝说下,老头才勉强让她们留下来,为的是不得罪眼前的金主。有钱人自然都是朋友,光是看他体面的打扮和大方的出手,老头就几乎当秦明是亲儿子一样待。
刘河实在有些忍耐不住了,晚上趁老头刚睡,把秦明拉进房间问:“你是什么意思?那些奖券是甄军吩咐给的吗?你们动过手脚对不对,为什么给他那么多财产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而且今天为什么还要我们留下来。”
秦明斯文地扶了扶眼镜,即使坐在陈旧的木登上都显得高深莫测,他扬了扬手示意刘河也坐下来,才开始娓娓道来。
“你不是要彻底离开这个家吗?”
刘河坐下的同时有些焦躁:“对,今天明显是个好时机,为什么不让我们走。”
“不,时机根本没到。”
“你瞎了吗?没见他今天撵我们走吗?”
“那你妈妈是不是真的想走呢?如果她执意要生是刘家的人死是刘家的鬼,你跟你妹妹,能对她不闻不问吗?如果可以,你就带着你妹妹,别管她,直接离开就是,我也能早些回公司。”
“我……”除了语塞,刘河还有些吃惊,这么些日子秦明就把她母亲的性格看了个透彻。
秦明自然地将双手交叠在一起,道:“况且你妹妹真的有潜力成为明日之星,像你爷爷跟父亲这样的累赘就不必要在有牵扯最好。要断就要断得干干净净。”
像一道闪电劈在头顶,刘河浑身战栗了半响,才清醒过来追问:“你说什么我妹妹”
秦明不可否认地点头:“对,她的歌声绝对能做一个优质的歌手,长相也天然,关键她自己也喜欢。”
“你不会说,甄军连我妹妹的事也要插手吧,我不需要他多余做这些,我妹妹的事我自己能管。”
就像预料到的一样,秦明轻松摇头:“不是,是我觉得她不错,想要做个推荐人,几家不错的娱乐公司我到也挺熟。”
“那也不行。”
“你不是跟小云说我跟你关系好吗?能帮你解决家庭矛盾的朋友,却不愿给自己的妹妹做推荐人,你妹妹会不会觉得奇怪呢?”秦明似乎画了圈,慢慢地就将刘河引了进去。
“……可是……”刘河焦急地皱眉,仿佛陷入一个自扰的胡同。
“好了,你也别太烦恼,将来你妹妹若红了,作为推荐人我必然沾光,即使不红,我也没损失,好的苗子被大公司看中,读书跟工作都不会耽搁,不管成功与否,至少她选择了自己热爱的事业。年轻,本来就该有资本去追逐自己想要的。”
刘河沉默了,他不否认秦明的话具有强大的说服力,也可能妹妹就是那颗埋在泥土里的钻石,至少他墨守成规二十几年,此刻的境地也毫无改变。
“早些休息吧,明天你父亲应该会回家。”
刘河猛然站起来:“什么!他怎么会回来你在开玩笑吧。”
父亲,这个以前总是在同学口里听到的称呼,对刘河来说陌生极了,从十二岁以后,到现在他已经对那张脸模糊不堪。甚至根本不愿想起来。一个十三年都不曾过问自己儿女的男人,还有什么资格叫父亲。
“你别激动,他回来不更好吗?”
“!”
“别一脸茫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