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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少川跟在他身后小心的往屋子里看了一眼,何新到现在都没出来。家里闹成这样,他不可能听不见。何少川就觉得心很凉,很想问问爸爸,到底谁和他是一家人,如果这笔帐赖到了自家头上,那么到时候受苦的又是谁?
见到刘学军进来,周彩霞明显瑟缩了一下,迟疑的问:“刘哥,嫂子不是说你今天要陪老爷子去市里吗?”
刘学军这时候想起来自己头上安全帽还戴着,于是抬手把扣解开取下帽子放在墙边,然后抬手捋了一下汗津津的头发,不耐烦的看着何老大说:“我不耐烦跟你家女人在这儿唧唧歪歪的。何老大,你但凡还有一点儿良心,今天这事儿就不能够干的出来!”
何老大梗着脖子说:“你们蛇鼠一窝,就眼红我们家挣了两个钱。”
“放你娘的狗屁!”刘学军气的直拍桌子,上面放的几个小茶杯被震的跳了起来,刘学军指着何老大说:“那天你婆娘来接少川,我就把钱放在了少川的书包里,小炮弹听说有钱,说怕出了什么岔子,就拿出来点了一遍。”说到最后的时候已经紧紧盯着周彩霞了。
周彩霞支吾道:“……我没有!”
刘学军又拍桌子,他不精通吵架,看这两夫妻明显的耍不要脸,这个耿直的汉子就有些不知所措了。
“大娘你数了!”何少川往前走了两步站了出来,煞有其事的说:“那天刘叔用晚报把钱包了起来,你点钱的时候把报纸剥了塞到了我的书包里,现在那报纸还在我屋里呢。大伯是有本事的人,你们也知道现在警察破案能查指纹的吧!”
何少川说完就打开自己的房门走了进去,一眼看见何新颓丧的坐在床边。何少川看也不看他一眼,在书桌前蹲下身子翻找了一会儿真的找到一份泛黄的报纸,何少川把它叠了几下,发行时间冲外面,然后用塑料袋装起来拿到外面给周彩霞看。
这时候刘学军也反应了过来,赶紧说:“对就是这个!”
周彩霞被唬的一愣一愣的,跟何老大对了几个眼色之后外强中干的说:“何新是我们老何家的幺儿,现在他过不去了,我们当老大的帮扶一下也是应该的,这笔钱我们就帮你还了又怎么样!别不知道走心!”
周彩霞说完,就转头和何老大说把哪笔钱挪出来给老小还钱,李玉梅一听说:“不对,还差了六万。”
“你吸血鬼是不是?”周彩霞这下不认了:“那六万是利息吧,凭什么让我们出!”
李玉梅站了起来,语气毫不退让:“如果不是你把钱拿走了怎么会滚这么多利息!”
何老大断喝一声:“再这么胡搅蛮缠咱们就法庭见!你去告我们吧!”
如果上法庭,不但时间拖的更长,自己家还要先出血,到时候损失更大。这道理连何少川都懂,李玉梅当然也懂,她迟疑了一下,更坚定的说:“那你们至少要出一半!”
周彩霞猛地站起来揣着手提包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呸,老娘一毛都不出!”
“拨电话!”一直没跟上节奏的刘学军大喊一声,冲着何少川说:“我这儿有劭长安的电话,去给劭长安拨电话!让他回来自己搞!”
何少川赶紧走过去拨电话,让劭长安来,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电话拨通了,但是一直没人接,何少川的心越提越高,心都快蹦到喉咙口了,才听到一个人将电话接了起来:“喂,哪位?”
听着他用普通话,何少川也下意识的用普通话说:“你好,我找劭长安。”
“他不在家。”那头的少年声音里带了些不耐烦:“我是他儿子劭明旭,你有什么事你跟我说。”
☆、母子的决定
何少川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挂电话的,也不记得自己把事情说清楚了没有,满脑子都是劭明旭三个字。
最后刘学军见他一副被雷劈了的样子,忍不住把电话接了过来,言简意赅的把事情说了一遍。他以为何少川是被吓到了,所以挂了电话之后拍了拍何少川的头,然后对周彩霞夫妇说:“等劭长安回来了,咱们坐在一起把这个事情捋捋,如果你们这个节骨眼出去做什么生意的,就别怪我说话难听了。”
事情就算是先这样暂时的定了下来,等外人都走的差不多了,何新才慢吞吞的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李玉梅连话也不和他说,直接回了房间,何少川坐在桌子前写作业,却怎么也写不下去,最后紧绷的情绪慢慢的放松了下来,他揉着眼睛躺倒床上补眠去了。
到了中午,李玉梅把他喊起来,何少川翻身喊了一句:“我不吃饭了。”
李玉梅硬把他从床上揪起来,手里拿着湿毛巾给他擦脸让他精神点儿,一边说:“快起来,你妈我也想通了,我这么抠搜的过日子,在何新眼里照样屁都不是。走,妈带你下馆子去。”
何少川本来一个劲的往被子里缩着躲毛巾,听了这话乖乖的坐了起来,想下馆子吃饭是一部分原因,但是知道李玉梅情绪不对劲要发泄是更多的。
两个人出了门,李玉梅真的挑了一间高端的餐馆进去了。何少川对上饭店吃饭的概念还停留在上一世,所以神态自若的点了菜,这落在李玉梅的眼里,就觉得儿子很有出息,她笑了笑:“妈这辈子最好的事儿,就是有你。”
何少川赶紧真心实意的说:“我也是。”
“你是个屁!”李玉梅笑着说:“我看你就是个娶了媳妇儿忘了娘的货!少拍马屁!”
何少川心中一凛,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我不娶老婆。”
李玉梅愣了一下,意识到儿子在跟自己开玩笑,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那我老了怎么办?”
“我伺候你。”何少川指天发誓:“我肯定把你伺候的好好的。”
李玉梅没忍住笑了出来,然后沉默了半晌,忽然看着何少川说:“你知道你爸为什么要给劭长安做担保人吗?”
何少川小幅度的摇了摇头,有些不确定的问:“不是因为他们俩关系好吗?”
李玉梅就笑了:“关系再好也不是这样处的,你爸……算了,不跟你说这些,我们吃饭。”
母子俩都是肉食动物,这会儿坐在一起吃的不亦乐乎,何少川最喜欢吃炸排骨,而这家做的尤其正宗。李玉梅见他吃的开心,跟着心情也好,最后还跟何少川承诺说以后会学学怎么炸排骨,然后在家做给他吃。
有说有笑的吃完,李玉梅起身去结账,看到对面走过来一个端着盘子的服务员,她还特地侧身让了一下,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李玉梅猛地转身追过去又看了一眼,有些惊喜的喊:“马曼文!是不是你!?马曼文?!”
一声喊出来,愣住的是两个人。
端着盘子的服务员愣了一下,先把盘子卸在客人桌子上,然后扭过脸上下打量李玉梅,也跟着笑了起来:“玉梅?!真的是你?”
李玉梅亲亲热热的抓着马曼文的手:“我们可真是好久不见了,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都不去跟我打声招呼?老何前几天晚上做梦还念叨你呢!”
马曼文的表情有些尴尬:“你胡说八道什么,我这不是刚到这儿,还没来得及找你们吗?对了,桃子呢?她现在人在哪儿?”
“别提了。”李玉梅满脸失落:“自从她走到现在,这么多年了,一点儿消息都没回来,她这个人就是出名了的心冷。”
……
两个人久别重逢,自然是话多些,但是马曼文还在上班,于是李玉梅就坐在大厅里准备等她下班,请她到家里吃饭去。
看着马曼文去了后厨房,何少川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李玉梅:“妈,你和那个阿姨认识?”
“认识啊。”李玉梅兴致勃勃的说:“我们是一个学校的,还有一个方阿姨……你小孩子问那么多干嘛?”
何少川不是闲着没事爱八卦的人,但是他实在不能不把这个马曼文放在心上。
前世母亲身故之后,何新就是和马曼文二婚的,没记错的话,马曼文养的那个儿子,就只比自己小三岁而已!
“那你也认识马阿姨的丈夫?”何少川又问。
李玉梅愣了一下,随即批评何少川:“胡说八道什么,你马阿姨还没结婚呢,不要乱说话!”
又等了一会儿,系着围裙的马曼文走了出来,抱歉的说:“玉梅啊,不如你就先回去吧,现在这个时间太早了,你等我要等很长时间的。”
李玉梅想想也是,又和马曼文说了一会儿话,然后又给马曼文留了自己家里的电话号码,嘱咐了好几遍要多走动,然后才带着何少川走了。
想到何新,何少川就有些不太想回家,显然李玉梅也这么想。
两个人没有走近道,反而是很默契的走到了外城。何少川推着自行车,和李玉梅并排在护城河边上走着,这会儿太阳差不多落下去了。何少川沉默的走着,母子俩谁也没有主动开口,忽然就起风了。
河岸上的风呼的一下吹过来,猛地掀起了他的刘海,风从衬衣的领口灌进去,让黏着一层薄薄汗液的年轻身体打了个激灵。他忽然有了跟妈妈倾吐的欲望:“妈……”
“少川……”
何少川愣了一下,脑子也冷却了下来,那股冲动来得快,去的也快。他闷声笑了一下,低声说:“你先说吧妈?”
李玉梅也没有追问何少川想说什么,她咳嗽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喉咙才开口,语气带着迟疑和探究:“这么多年了,你爸还是把他的兄弟们放在第一位,心里头就没咱娘俩,你恨他吗?”
听到这话,何少川觉得自己至少应该心起波澜下的,但奇怪的是,他出奇的平静:“我爸一直都那样子,要说恨那是没有的。最多就是气,我能怎么样?我还能换个爸?”
何少川没有注意到李玉梅的表情,他停顿了下,然后又说:“我爸他就觉得自己没错,觉得咱们俩小肚鸡肠呢。”
本来苦着脸的李玉梅一下子笑了出来,抬手捶了何少川的背一下,她深呼出了一口气,仿佛要把心口的郁结全都呼出来:“我为这个家付出再多,你爸从来都不走心。一回回的都这样,我这心里不好受啊。”
何少川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好,有些手足无措的站住了脚,事实上这也是他自己的心里话。
“走啊?”李玉梅毫无知觉的走了两步才发现儿子没跟上,她看着自己儿子又有些欣慰:“不过再怎么着,不是还有你吗?你刚生下来的时候,连手臂长都没有,浑身的皮肤又红又皱的。我们都没想到,你能长成现在这样……”她说了一半,忽然反应过来,警觉的闭嘴看何少川的神色。
而何少川却只是皱眉说:“别这么淘汰我啊,有你这么当妈妈的吗?”
“傻儿子,我这辈子可就指着你活了。”李玉梅拿手去够何少川的后脑勺,何少川长得高,她够的很费劲,但脸上的笑意一点儿也没少:“你可得给我加把劲考个好大学!”
“嗯。”何少川点了点头。
李玉梅把头发背到耳后,笑着说:“我都想好了,你考到哪儿,我就跟过去打工!我不管何新那个老混蛋了,眼不见心不烦!”
这母子俩疏通好了自己的心思,炎热的夏日也变得似乎没有那么令人沉闷。但是远在万里之外的B市,另外一对母子的心情可算不上特别的好。
接到电话的劭明旭原本只是回来拿足球的,但是接了电话之后,他想了想,又抬手拨出去一个电话:“你们自己玩吧,我还有事,就不去了。”说完也不等那边的人有反应,他就挂了电话。
劭明旭今年才十六,宽肩窄腰,身材硕长,可看起来却已经完全是个大男孩的样子,眼睛深邃又有神,只是眉宇之间挥之不去的阴霾让他显得并不是那么阳光。
想了一会儿,劭明旭把他妈妈宋蔓菁找了回来,开门见山的说:“你以前是不是说过,我爸爸曾经在H市跟别人结过婚?”
美容做到一半被儿子叫回来的宋蔓菁本来还一脸怨气,听见劭明旭的话之后,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是有这回事。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
劭明旭看了妈妈一眼,沉重的说:“我接到那边打来的电话了。”
“什么!?”宋蔓菁失手打碎了一个杯子,但是她一点儿也顾不上这个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虽然劭明旭一直知道他妈因为这件事烦心,但是没想到她会反应这么大,一时间也有点儿乱:“你先不要急,听我跟你说说这个事情。是这样的……”
宋蔓菁听完之后,脸上那副如临大敌的表情已经褪去,她点了点头:“如果只是这件事,那倒是没什么,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等下你出去用公用电话拨回去,就说你爸爸生意忙走不开。你呢,跟他们要一个卡号,不管他们要多少钱,你都从你卡里多划过去五万,等过段时间妈妈再想办法给你补上。”
劭明旭想了想,发现他妈妈做的这个决定一点儿漏洞都没有,于是点了点头,把书包背上就出去了。
他爸爸穷苦出身,跟宋蔓菁的家世那无论如何也不是一个挂上的,刚混起来的那几年,各路名不见经传的亲戚不知道来了多少波。劭明旭和宋蔓菁那是烦不胜烦,却还得不厌其烦的处理这些人。母子俩虽然总是吵架,但在这件事上,却神奇的保持高度统一的意见,那就是一个子儿都不给。
但这次着实不一样,人家说得清清楚楚,还有证明人,而且还是劭长安老家的。一旦劭长安真的回去了,那才是源源不绝的麻烦,说白了,现在他们邵家,丢不起这个人。
劭明旭打车走到了远一点的地方,用公用电话拨了回去,接电话的人却不是那个嗓音清冽的少年,劭明旭稍感疑惑,却没有深究,他照着宋蔓菁交代的那样把事情说了一边。
那人答应了,过了一会儿报出了一串数字。劭明旭也没有耽搁,立刻把款汇了过去,然后又给宋蔓菁交代了一遍,叮嘱她不要在劭长安面前说漏嘴了。
母子俩都以为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想不出名字
接电话的是何新,他一点儿也不想让劭长安回来。他觉得劭明旭建议挺好的,这样既能把钱换上,还不用和大哥撕破脸。
简直不能更美妙!何新挂了电话就去找何老大去,准备跟大哥谈心,把这件事情彻底压住。然后等老婆儿子回来了再跟他们说,这一页就等于完全掀过去了。
到了何阳家里,只有周彩霞一个人在家,她一看见小叔子呵呵笑着送上门来,就知道事情有转机了,也就热情的笑着把何新迎回了家,又让人去喊何阳回来。
周彩霞给何新倒了一杯水端过去:“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儿?难道就为劭长安那件事情,你媳妇儿骂完不够,你也来再骂我一遍?”
“不是,不是。”何新赶紧把茶杯接了过来:“嫂子,你不要误会玉梅。我今天过来,就是想跟你说这件事情的。我和大哥那是一个娘胎出来的亲兄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为了钱闹成这么难看不值得!”
周彩霞连连点头:“说的不就是这个理儿吗?都是自家兄弟,哪有什么贫富贵贱?你能想开了,这事儿就好说了。”周彩霞见何新表情松动,就准备着再接再厉,把利息那件事给搞定:“不如就还照我说的,那六万的利息我们就先出了,到时候你们慢慢还……”
“不用了嫂子。”何新打断了周彩霞的话:“这钱的事,你们就不用操心了,那六万本来也不是该你们还的,我自己还。”
周彩霞愣了一下,目光变得狐疑又审视:“不是嫂子说话不好听,你们现在哪儿能拿出这么大一笔钱?”
“这你就别管了。”何新喝了一口水:“我成家这么多年,那能一点儿积蓄都没有吗?”
周彩霞有心问问这钱的来路,但是何新的嘴巴却变得严的很,两人正聊着的时候,何老大回来了。
周彩霞给何老大使了个颜色,自己对何新说:“那你哥也回来了,嫂子下厨给你们弄俩菜,你们兄弟吃一顿。”说着起身去了厨房。
何老大坐在那儿跟何新说了一会儿话,就借口去了厨房,一进去就问周彩霞:“怎么了?”
周彩霞就简明扼要的把事情跟何老大说了一下,她特别肯定的说:“就他们那穷家破院的,能有什么积蓄,保不准是你老娘给他留的,偏心也不是这么偏的吧?”
何老大愣了一下:“我老娘哪儿有什么钱。再说了,爹娘都是人家何新两口子养的老送的终,就算真是给他留了钱,那咱们也没什么好争的。”
“我看你这傻劲儿就耗在骨头里了!”周彩霞狠狠地拍了何老大一下:“爹娘是他们送下世的没错,但那又不是我们不养!?是俩老的非要跟着他们过的,谁逼他们了?没有!所以说,你老娘给何新留下独一份儿的钱那就是不应该!”
何老大还没反应过来,周彩霞又说:“你去把你藏着的好酒开开,给我问清楚这钱到底是打哪儿来的!”
原本老爷子是应该归何老大家养老送终的,但是老爷子跟周彩霞相处不过来,老爷子一气之下去了何新家里,还放话说死都要死在何新家,一粒儿骨灰都不能撒到他何阳家里头。别人都说他何阳娶了媳妇儿忘了娘,何老大不是不知道,但他是真的没办法。
“哎!”何老大狠狠的叹了一口气,转身进了屋,拿了酒开始跟何新喝。
他们这儿喝酒一般不兴纯喝,都是配个油炸花生米、凉拌小黄瓜之类的凉菜配着,一边吃,一边喝。但是何老大知道何新酒量不浅,也就不等着下酒菜上来了,直接开始喝了起来。
酒过三巡,何老大一句话没问出来,但何新已经醉的不行了,趴在桌子上一动都不动。周彩霞疑心他装醉,就把他扶了起来,结果何新像一根软面条一样滑倒了桌子下面。
周彩霞还没反应过来,李玉梅就已经站到了门口,一看屋里的情景就深深的皱起了眉毛,上来把何新的外套脱了,然后架着他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身上,就要带着他回家去。
周彩霞原本等着李玉梅发问的,谁知道她竟然直接走了,周彩霞愣了一下赶紧追上去把下午的事情跟李玉梅说了:“那这事儿跟我们家可就没关系了啊!何新自己说的!”最后一句咬的要特别重。
李玉梅看见周彩霞的嘴脸就觉得恶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