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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当然！”说着李老头激动得指了指剑池周围，“看见了没，这些剑，有些在这儿躺了也不知有多少年了……。看那干将，还有那轩辕，这都是为了镇住中间这老伙计啊。”
“你们是不知道，这三世冥王嗜杀，这追魂和他一个脾性，没了魂，就好比那失了神智的疯狗，见谁咬谁啊，曾经有好几个人都带走过这把剑，我本指望他们中有一人能驾驭这追魂剑，可没过多久，人家都得老老实实地把剑给送回来，这不送回来，便是满门惨案啊。”
……
“小李子，你刚可曾说过，只要我敢要，这绝世神兵便送我了？”我突然问道。
似乎没绕过弯来，李老头有些摸不清我想干什么。
“铮……”我二话不说，双手一用力，硬是把那追魂拔了起来。
虽然刚才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但是两人却仍然表现地十分惊异，抬着头怔怔地望着我手中的剑，似乎不相信眼前发生的事。而在苏宛宣眼中，我还捕捉到了一丝别样的神情，夹杂着不易察觉的欣喜。
我渐渐感觉到手中有一股暴躁的力量沿着手臂传了上来，在我身体内蛮横地冲撞，似乎要将我撕碎，而四周沉睡的古剑都开始颤动起来，更有甚者立即腾空而起，将剑锋对准了我，想必下一秒便会呼啸而来。
“小李子，不想少点啥零件，就给我趴下！”说着我将苏宛宣推到了他身边，因为一时性急，手中似乎触及了一丝柔软，我却也没有过多的在意。
嘿嘿，厄加罗塍的兵器，咱两第一次合作，让我看看你有多大能耐。说着我稳住身形，朝着飞来的剑群用力一劈，刺耳的破空声似乎要把周围的空间都斩断，一道青白色的剑气汹涌暴怒地向外扩散。
“哗……”一阵气浪过后，我便听到叮呤当啷地落地声，那些飞来的古剑无一例外被击飞落在了地上，还有些扑通一声直直坠入剑池，周围的石壁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真是把好剑。
“小辰子，你这个疯子。”李老头从地上爬了起来，气急败坏地说道，似乎在向我抱怨，又有些忌惮我手中的剑。
“我倒是很喜欢呢。”苏宛宣也显得有些落魄，一双美目却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我，有些凌乱的秀发披散在肩头，为她增添了一份狂野之美，将她冷艳的气质体现的淋漓尽致。
“小辰子，我李不逾跟你说句实在话。”李老头也冷静了下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开口道：“剑你可以带走，这剑池也始终就在这里，哪天你控制不住，便把剑插回来。但你要知道，祸不及妻儿家人，自己捅的篓子，希望你不要因为这把剑让身边的人受到伤害，不然我李老头势必带着这万千古剑，追你到天涯海角。”
我沉默了一会儿，没有选择说话，而是将剑嘭地插在地上，走上前去紧紧地抱住了李老头有些干瘦的身子，我能感受到他手掌的力道，“小辰子，别让我失望啊，我有种预感，你会成为追魂的主人的。”李老头在我耳边偷偷说道。
“放心吧老头，咱两的交情，你还不信我嘛。”
“哈哈哈，好！”李老头放开我，看得出来他有些忧虑，但他还是笑着大声说道：“这追魂剑从此就归你所有了，也省了我老头子一块心病。”
“李老，正好我也想去外面的世界多走走看看，你看我就跟着辰大哥好不好。”苏宛宣突然挽住了我的手臂，撒娇似的说道。
“苏姑娘的事情还轮不到我老头子来做主，我还能不依了你不成？”李老头似乎习惯了眼前姑娘的任性，只是微微一笑。
两人齐齐看向了我，似乎在等待我的决定。
“额，可是苏姑娘你知道我要去哪里吗？”
“嘻嘻。”苏宛宣面若桃花，“你拿着追魂剑，我当然要跟着见识见识啦。”
像我这样没见过多少世面的男子，哪抵挡得住这般诱惑，没一会儿便举了白旗：“好吧，我现在要去一趟西藏，苏姑娘可有兴趣同行？”
“那我现在开始就是你的小跟班啦~”苏宛宣开心得笑道，像极了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说到狐狸，差点忘了我家里还有一只，也不知她两撞见，会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唔……筱落该不会直接一把火把苏姑娘给烧了吧，我顿时冒出一阵冷汗……
返程的路上，我将那追魂用白布裹好，背在了背上。那股狂躁霸道的神识仍然在我体内久久没有散去，背后有些阴冷，巨大的压迫感让人有些晕眩。看来，回去还得好好研究研究这剑不可。
《阴冥术则》中曾经提到过淬炼剑魂一事，说这剑魂，多残留着前世的记忆，若是通情达理，与现任主人再度定下契约，二者便相安无事。若是剑魂不从，你却要强行取剑，那便要散魂重新淬炼。这散魂的过程可谓是凶险异常，稍有不慎，便会遭到那剑魂趁机反噬，轻者经脉寸断，重者魂飞魄散而亡。
我的运气倒是异常的好，这追魂剑早早丢了魂，只留下了一层原始的杀戮冲动，这炼魂难关便也过了七成。要不然，知道我灭了他主人的魂魄，这追魂剑非得炸毛不可。接下来，当务之急便是重新用生魂祭剑，构筑他的魂体。这是一个相当漫长的过程，需每日用指尖精血喂养，维持与宝剑之间的短暂契约，接下来，便是无尽的杀戮，这是阴间之剑，要屠一人一鬼，方得一魂一魄，魂与魂之间若是相互排斥，就前功尽弃。因此要炼起那三魂七魄，少则牺牲百人，多则千人，更有他人为炼一剑，便屠一城。既使如此，神兵初成，那魂魄都是你剑下亡魂，怨念极重，一开始还得和这剑一点一点商量着来，慢慢褪去他的戾气。
还有一种速成之法，即用活人铸剑，以至亲至信之体，直接打入剑身，成为剑灵。
这便是所谓的人剑合一。
这种方法要简单而且有效地多，亲人成为剑灵后，二者所建立的纽带也要顽强稳固得多，我估摸着这三世冥王厄加罗塍便是将那忠心部下的魂体制成了剑灵，才能如此厉害。
不过这种方法，要牺牲至亲之血脉，我怕是做不到了。
其实，炼就剑魂本身便是一件极其残忍的事情，在当下geud制定的规则下，是明文规定的禁术，李老头要是知道我一开始就打算重铸追魂剑新魂，估计也不会这么爽快把剑给我。我的想法也很简单，经那大山小镇一遭，看得出来，这个世界已然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正好趁着休假的时机四处走动一番，一来拜访儿时故人，二来还能顺道看看有没有什么炼剑的机会。
第十三章 滔悟大会（）
在大巴上颠簸了一天一夜，终究是入了西藏，苏宛宣坐在我身边，双手挽着我的手臂，正靠着我的肩膀小憩。她的睫毛很长，一颤一颤的，偶尔还可闻见发丝中飘来的缕缕幽香，恍惚间，我的心似乎都跳漏了一拍。
不过，有些东西虽然美好，终究也只能看看罢了，想来家里还有个大小姐，也是时候打个电话关心一下了。想到这里，我便拿起了手机，看见通讯录中显示的筱落两字，一时间竟有些晃神。
拨通了号码，电话的那头是一阵沉默。
“何事寻我？”正当我打算开口之时，熟悉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还是那般空灵好听。
“恩……”我一时竟不知如何开口，原来想好的说辞，全都都忘在了脑后，“事情办得还挺顺利，估计再过几天我就能回去了。呵呵，没有你在身边少了不少麻烦。”
本想打个哈哈，但是话一说出口，我便后悔了，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哦……”那边幽幽地回应道。
“恩…其实也没什么别的事，就是想听听你的声音，那我回来之前再打给你……”
“亦辰。”正当我打算挂掉电话，筱落突然打断了我。
“恩…还有事吗。”
“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你身上带了剑骨对不对，还不是一般的那种。”
这话一说出口，便让我浑身一震，筱落是从哪里知道的？
“亦辰。”筱落好像没什么力气，话说多了，听起来有些萎靡不振，“我感觉，你离我越来越远了，快要感受不到你了。你听我说，你现在不能炼那剑骨。”
“筱落，你没事吧，怎么听起来有气无力的？”
“亦辰，我来找你好不好。”
我有些不明就里，但是心中隐隐感觉筱落的情况并不好，但她不愿意开口，估计问了若涵也是不会说的。
“不用了，我在西藏呢，很快就会回去了，你乖乖在家里等我，这么虚弱，你干了些什么啊？”
“好吧，但你一定不能炼那剑骨，若是被你炼成，神剑出世，我们很快就会成为众矢之的的，人间也容不下你。”
本来我也考虑过这一层面的问题，但是并没有太过在意，现在听筱落说出来，似乎很有道理。
“我知道了，你放心好了，照顾好自己。”
“恩……”筱落挂掉了电话，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我顿时感觉心里缺了些什么。
转过头，看向窗外掠过的风景，有一种时光匆匆之感。届时，我感觉右边的肩膀有些动静，苏宛宣正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我，似乎刚刚睡醒，眼神有些茫然。
“你醒啦，我们就快到了。”我微微一笑。
“你刚才，是不是在打电话呀。”
“恩，给朋友报个平安。”说着我将目光从苏宛宣身上移开，漫无目的地看向窗外，隐约瞥见她的眼角流出一丝失落。
看着窗户上反射的苏宛宣的倩影，我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又颠簸了几个钟头，这破破烂烂的巴士终究是停下了，看苏宛宣的样子，已然饿得没力气了，我便匆匆在附近找了个小店落脚，随后便将菜单递给了她。
一个肤色黝黑的店员很快走了过来，憨憨的笑着，“二位，要吃些什么？”苏宛宣的玉指在菜单上扫了一圈，似乎点了不少东西，粉红色的指甲油在阳光的照耀下亮晶晶的，显得很是迷人。最后连我都觉得点的有些多了，她才意犹未尽地收了手。
上了菜之后，我感觉周围人的眼神都是仇视的，西藏这边比较讨厌浪费，而这家店又特别实在，每一份菜的量都特别大，加上苏宛宣点的还多，看起来就跟满汉全席一般壮观，最后连我这不会饿的人都撑得塞不下了，饭桌上的菜还剩下一多半。
“服务员，能打包吗？”
想来我不说这话，附近几桌的人已经做好准备要上来把我俩给撕了，而苏宛宣似乎还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打包干嘛啊，带回去也不会吃啊。”直到我连连使了几个眼色，她才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闭上了嘴。
打好了包，我立即带着苏宛宣，逃也似的冲出了饭店，却迎面撞上了之前给我们点菜的那个服务员，手一松，饭菜也洒了一地。
要出事……这是我的第一个念头。
那小伙子捂着鼻子看向了我，我本想跟他说些好话，但是对上那双朴实清亮的眼睛时，却有些愣了。这么干净的眼睛，我只在一个人身上看到过，便是我小时候的玩伴。
“扎达尔？”我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你是？”
“我是亦辰啊，隔壁寨子怪老头家的亦辰。”
“亦辰？！你是亦辰？”扎达尔仔细地将我研究了一番，“哈哈哈，你真的是亦辰，我的朋友，你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看看，你看这……”
我有些尴尬地看着满地的饭菜，很是过意不去。
“不要紧，”扎达尔大手一挥，“现在这整家店都是我爸爸的，走，咱们里面聊！”
……
到了里屋，扎达尔刚打算关门，却看到苏宛宣跟了进来，当即惊诧地望着我：“亦辰，这是我嫂子？好美啊，简直跟仙女一样。”
苏宛宣听了，嫣然一笑，很自然地坐到了我的身边。
“扎达尔，你误会了，她……”
“亦辰，你说咱们好不容易来一趟，要去哪里玩玩呢？”苏宛宣不知怎么，打断了我，让我有些无奈。
见我没什么反应，苏宛宣那会说话的美眸又转向了扎达尔，当即把后者迷了个神魂颠倒。
“有有有，你们来的真巧，今天晚上，刚好是一年一度的滔悟大会，到时候全镇子的人都会来，我父亲也在，他要是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去看滔悟大会吗？我欣然应允，川藏之地，信教之人居多，这一年一度的大会想必也是个盛大的场面，和其他地方的庙会应该也差不了多少，热闹非凡。
定下了此事，下午我便和苏宛宣在附近先随意逛了逛，熟悉熟悉寨子的状况，这女孩儿遇到小玩意，就是耐不住性子，心里总像小猫挠似的，没多久，苏宛宣浑身便都戴上了各式各样的饰品，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见我在一旁跟着似乎有些无聊，也不知她怎么想的，便给我也买了一顶藏帽，大大的帽檐遮住了我半张脸，看上去很是滑稽。
到了晚上，四周便变得热闹起来，人潮络绎不绝地涌入寨子，似乎都为了滔悟大会而来，好不容易找到了扎达尔，我俩便紧紧抓住了他，生怕被挤丢了。
进了会场，里面早已人山人海，但是似乎大家都怀着一份崇敬而来，所以会场里除了几个长者的交谈，就没有更多的声音了。
原本挺正常的气氛，就在宣布大会开始的一刹那，顿时变得诡异起来。四周的灯光快速地熄灭，只留下几盏长明灯在幽幽的燃烧，周围的人嘴里不知讼着什么奇怪的经文，一波接一波地开始朝着前方跪拜，我和苏宛宣不明就里，也只能跟着弓下了身子，却是没有跪拜。
想来那被祭拜之物也很是奇怪，我见过有祭拜神像的，祭拜经文禅物的，但那圆台之上，阴影之中，似乎摆着的是一副墨画。
“苏小姐，你看那台上，可是一副画像？”我小声的问道。
“难不成这川藏之地贫瘠，塑不起佛像金身，变用画像代替？”苏宛宣也有些摸不清状况。
待藏民祭拜一轮过后，似乎进入了休息时间，我当即拉着苏宛宣找到了扎达尔，想问个明白。扎达尔的身边，站着一个精干的老头，见到我们，未曾等我开口，便有些不快地说道：“扎达尔，滔悟大会，为何带外人前来，圣主知道，会生气的。”
“父亲大人，他是亦辰呐，隔壁怪老头家的儿子，您不记得了？”
“亦辰？”老头盯着我看了一会，似乎松了一口气：“果真是小辰，既然带来的是自己人，为父也就不多加责怪于你了，小辰呐，你跟老夫来吧。”说着精干老头便带着我和苏宛宣往偏厅走去。
第十四章 梼杌凶灵（）
偏厅之中，几个藏民打扮的人正在调制一种咖啡色的药剂，见到精干老头进来，都停下了手中的活，很尊敬地对其行了藏礼，瞥见我和苏宛宣时却多了一分狐疑，似乎在等待老头的指示。
老头径直穿过了几人身边，从桌上拿起了两杯药剂递给了我和苏宛宣。
我凝视着手中的药剂，混浊的颜色中漂浮着许多不知名的杂质，一股浓重的草药味中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这是？”
“喝了它。”老头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
苏宛宣捏着鼻子，有些面带厌恶的问：“这是什么啊，闻起来味道好怪噢。”
“不许胡说！”听到我们诋毁手中的药剂，老头顿时就怒了，“这是重生水，只有喝了，才能得到圣主的庇佑，真正成为我们的一员。”
听到这里，我和苏宛宣才意识到，我们可能入了邪教。后者当即义正言辞地拒绝到：“我才不要成为你们的一员。”
苏宛宣也是大小姐脾气惯了，说话老是不分场合，这话一说出口，在场的所有人看我们的目光立即就变得不友善起来。
“哼，有多少人求着要进来，都不够资格，今天你们不喝下圣水，圣主是不会让你们离开的。”老头顿了顿，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我就不明白，你们这些被洋化的年轻人脑子里面都装了些什么，喝了圣水，得圣主庇佑，百年之后重获新生，能御风而行，好不自在。如此好事，竟有拒绝之理？”
听扎达叔说得越来越神乎，竟有些得到成仙的意味，我便说出了自己的疑惑：“那扎达叔，可否先让我们一睹圣主尊容，再做决定呢？”
不管怎样，我也要知道，这寨民口中如此神通广大的圣主，到底是个什么角色。
没想到，扎达叔立即对我怒目圆瞪，揪起我的领子就想把我提起来，“无知小儿，圣主也是尔等想见就见的？你……”
没等他把话说完，门口匆匆跑进两个人，见扎达叔正提着我，气得满脸通红，硬是没敢说话。
“什么事？”扎达叔将我推到一边，苏宛宣适时得扶住了我，只见两人在扎达叔耳边碎碎说了一番，好像是说门口有人闯了进来，不好对付，扎达叔听完，面色阴晴不定，吩咐众人看住我俩不许随意走动，便和来人一起走了出去。
刚好，扎达尔听到里面的争吵，此时也走了进来，我仿佛看到了救星，赶忙迎上去责问道：“扎达尔，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滔悟大会吗？这圣主是什么情况啊？”
扎达尔抓了抓后脑勺，似乎在寻思我话语间的意思：“对啊，这就是滔悟大会啊，多亏了滔悟神近年来的庇佑，我们寨子才一直相安无事……”
“你是不知道…。。”旁边一个和扎达尔看起来一般大的青年接着说道，“亦叔，也就是你爸爸，你们搬走了之后，这附近山林里的鬼怪便越来越多，越来越猖狂，周边的寨子里都死了好多人，就在大家绝望地准备逃离这里的时候，扎达叔带回了一张神神秘秘的画像给供奉了起来，那时候大家都劝他说没用的，神早已经抛弃我们了，可是就那么几天，扎达叔的寨子里就一点事情都没有了，甚至有些人被鬼怪追着逃难到了这里，却见那怪物只在寨子周围徘徊，硬是不敢进来。就这样，慢慢地我们就觉得，这是神的眷顾，扎达叔是神选中的使者，大家都开始祭拜滔悟圣主，自此以后，附近的寨子也都再也没出过事。”
“是啊，是滔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