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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这样的汉子-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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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亲够了,姬明远才说:“你可不要随便走出去。我刚才对所有人说了,这里住着的是我的夫人。你若是出去了,他们恐怕要议论很久,说我怎么娶了个男夫人。”姬明远唇角一弯,漂亮的眼睛底下满含趣味,“这么一说倒也挺有趣,等你好了我带你出去见见人。”
    徐清泽面色一变,直直地望着姬明远。这人到底要怎么欺侮他才满意?他捏紧拳头,口里却说:“好啊,你堂堂王爷都不怕,我怕什么?”难道事情还能更糟糕不成?
    徐清泽这样应了,姬明远的脸色更为难看。确实不是徐清泽不愿见人,是他不放心。徐清泽怎么会在意这些?那天徐清泽不就和那侍卫聊得那么开心吗?那侍卫被拿下了,还敢对他说:“你不能这样对徐公子!徐公子不应该被这样对待!”听上去颇有想把徐清泽从他魔掌里救出去的愚蠢念头。
    姬明远冷笑:“你以为我还会让你接触别人吗?”他抵着徐清泽,“上回那侍卫,我还关在地牢里。也许我该让他当众受刑,让其他人都不敢再接近‘夫人’。”
    徐清泽一时没反应过来。等想起“那侍卫”指的是谁,徐清泽脸色倏然发青,他咬紧牙关,使劲推开姬明远,双目含怒,仿佛烧着火:“你把人关起来了?”
    姬明远见徐清泽朝自己发怒,顿时也心头火起。他这些天这样对待徐清泽,徐清泽都能忍,提到那侍卫就不能忍了?姬明远眉头直竖:“作为我的侍卫却生出二心,想要把我夫人偷偷勾走,我不把他关起来难道还继续给他发俸禄?你未免把我想得太大度了!”
    徐清泽气极,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那日他见姬明远只是把人斥退,便不再提起那侍卫,怕自己提了反倒让姬明远借机发作。没想到姬明远面上没表露分毫,暗里却已经把人关着准备处置。权贵人家要对自家侍卫动私刑,谁能管得了?
    徐清泽心里乱糟糟,不知自己怎么就招惹到这么个人。他有点疲惫,却还是据理力争:“我说了,我只是与他说说话而已。”见姬明远眸光发沉,他便将那日的对话都说了出来。
    姬明远却没开口,一直盯着他不放。等徐清泽说完了,他才凶狠地吻了上去。直至徐清泽无力地靠在门框上,姬明远才稍稍放松了禁锢着徐清泽的手臂,开口说出一句讥讽:“记得可真清楚。”一路走来,徐清泽什么时候主动和他说过话?若不是为了那侍卫,恐怕徐清泽永远不会与他说这么多!
    徐清泽脸皮发白。他是傻了才会觉得姬明远会听自己解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管他说什么,姬明远都有理由发作。
    徐清泽紧抿着唇。他们之间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梦里”的姬明远,一直藏着自己的真性情吧?“梦里”的他所喜欢上的,不过是姬明远伪装出来的一面。等两人回了京城,一切假象被残忍撕开,他们也就落得不死不休的结局。
    这一回,姬明远没有再藏着本性,肆意妄行到极点。他竟还试着和姬明远讲道理?
    徐清泽不再说话。他说:“我有点困了。”说完他推开了姬明远,不再试着往外走,而是回屋躺回了床上。
    姬明远原本是希望徐清泽乖乖呆在房里、乖乖呆在床上,可见徐清泽照做了,他心里又难受得紧。他知道他是冤枉了徐清泽,徐清泽根本没对那侍卫说什么,更不会和那侍卫生出私情。就徐清泽这榆木疙瘩,他捂了那么久都捂不热,旁人又怎么可能轻易叩开他的心。
    姬明远想上前与徐清泽说说话,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哽住了。就算他道歉,徐清泽也不会开怀的。他陪着徐清泽,徐清泽不会开怀;他与徐清泽亲近,徐清泽不会开怀;只要是与他有关的事,都会让徐清泽皱起眉头,仿佛他浑身上下每一处都那么糟糕……
    姬明远握紧拳,指节微微泛白。
    姬明远转身退了出去。
    床上的徐清泽听到姬明远离去的脚步声,翻了个身,仰头望着头顶的青纱帐。不知怎地,他想起梦里第一次见面,他险些误了船,在长长的青石码头上一直跑一直跑,好不容易赶上了,脚上却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在了甲板上,摔得鼻青脸肿。船上那人轻轻伸手将他抱稳,声音染着几分笑意:“怎么这般不小心?”
    他仰起头,蓦然对上了那双含笑的眼睛。
    不知不觉,他耳根就烫得发红。
    那时他还是个半大少年,他还是个闲散王爷,谁都不会想到日后会有那么多的纠葛与纷争。
    他只觉得那人真好……
    真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其实如姬明远这般作派的皇亲贵胄并不少,哪个都比姬明远荒唐,比如那位好色如命的小王爷。他之所以为姬明远的所作所为愤怒,不过是因为对姬明远怀有期望罢了。他总是想着姬明远有那样的才华、有那样的才能,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正是因为他们有那三个月的相处与相知,他才希望姬明远与别人不同。
    他眼中所看到的、他心中所认为的,都只是姬明远给他看到的假象。
    是他在强求。
    徐清泽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徐清泽再醒来时,已经过了响午。他睁开眼睛,理了理衣物,却听门外有人在敲门:“公子醒了?”
    徐清泽一愣。
    这声音他记得,不就是被姬明远关起来的侍卫吗?
    徐清泽“嗯”地一声。那侍卫便推门而入,叫来侍女们伺候徐清泽更衣洗漱,而他自己也守在一边,手按着腰间的剑,瞧着精神还算不错。
    徐清泽洗漱完毕,目光又落在在那侍卫身上。他想问些什么,却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那侍卫却说:“是王爷亲自让我来保护公子的。”姬明远的侍卫都是千挑万选才选出来的人,被关了几日,他也知道自己犯了浑。姬明远亲自到地牢将他放出来,并且再次将他指派到这边,他自然是打起十二分精神认真当值。
    徐清泽没有说话。
    姬明远虽然把人放了出来,却又多派了不少人过来,显然还是不放心的。
    徐清泽望了眼旁边的书架,上面倒是搜罗了不少有趣的书。他用完下人呈上的饭菜,取了本书走到书桌前坐下,不一会儿就看得入神。
    姬明远回来时,瞧见的便是徐清泽坐在那儿专注看书的模样。他走了过去,拉了张椅子坐到一旁,静静地数着徐清泽的眼睫。
    徐清泽起初还能继续往下看,时间一久,哪还能对姬明远炙热的目光视若无睹。他抬起头,对上姬明远的双眼。在初次见面时,明明不是那样的,要不然也不会对他下药、拿他和那位小王爷开玩笑。可此时此刻,这双眼睛却只映着他一个人,仿佛只要与他在一起,便是弃了王爷之位、弃了荣华富贵都在所不惜。
    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徐清泽有些茫然。其实人很容易为自己的付出感动,有时并不是那么喜欢的,付出的时间长了、付出的感情多了,便觉得再也不想放开。姬明远约莫就是这样吧,他最开始只是想戏弄他、想把他弄到手,后来花在他身上的时间多了,就觉得自己得到的太少了,一味地想从他身上索求更多。
    徐清泽看了眼在屋外守着的侍卫,对姬明远说:“王爷不必如此。”
    徐清泽一如既往的称呼让姬明远有些挫败。姬明远叹了口气,俯身轻轻地在徐清泽眼皮上吻了一下:“徐清泽,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放开吧,舍不得;抓住吧,抓不着。只要他稍稍一松手,这人就跑了……
    听到姬明远的叹息,徐清泽心里也涌起了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滋味。
    他放下了手里的书,转头看着姬明远。
    这人其实一点都没变,模样没变,脾气也没变。是他觉得这人应该有另一张面孔,觉得这人应该是另一种脾气。
    姬明远被徐清泽看得心里发慌。他感觉有些东西正在逐渐流逝,他怎么抓都抓不住。放浪不拘如他,第一次有种即将失去一切的慌张。或者说这种恐惧早就埋在他心底,只是他不愿去面对,才一直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游戏,只要得到了就会满足……
    他心中想要的,纵使他卑微相求也不可能得到。
    姬明远深吸一口气。他说道:“那日是我错了,我不该误会你们。”
    徐清泽微微愕然。
    姬明远说:“我只是想不明白,”他伸手抱住徐清泽,“我想不明白我到底想要什么,我到底该怎么做。我明明只是想着,只要得到了你就会腻了,可是我这一年来一点都不腻。即使你一直没对我笑过,我还是想像那样和你到处走走,想像那样想方设法和你说说话。那日我听弟弟说,你家中张罗着要给你定亲了,选的还是柳家姑娘……”
    徐清泽错愕不已。他失声说:“怎么可能。”柳家千金还那么小,怎么可能这时候就议亲?而且家中要给他定亲,也不会不与他商量——
    姬明远说:“我骗你做什么?不是……不是你后来娶的那个,是柳家长女,”他声音酸溜溜的,“据说那一个也嚷嚷着要嫁你,闹出了姐妹相争的风声呢。”
    徐清泽面含薄怒:“这些捕风捉影的传言你也信?”不用想都知道,这种荒唐话肯定是那位小王爷说的!他咬牙说,“这样坏人名声,什么居心?!”纵然他不会再娶柳家千金,也不喜欢无辜的人被传得这么荒唐。
    姐妹相争难道是好话?
    姬明远一听便明白徐清泽是为柳家千金抱不平。他有些生气,却又知道这不是生气的时候。他当机立断地顺着徐清泽的话往下说:“就是,弟弟也太坏了,居然传这种捕风捉影的传言!”
    
    第211章 收服镇国将军(十一)
    
    姬明远到底没有困着徐清泽太久。
    因为没过多久,北蛮人打过来了。平日里可以到处游走的姬明远,被镇北军客客气气地请到军中。姬明远自然是捎带上徐清泽,两人共住一个营帐。
    徐清泽都没到过军中,在帐中听着外面脚步声来来去去,心有些乱。
    姬明远却泰然自若,甚至还有心情讨来一副茶具,悠然地给徐清泽泡起了茶。见徐清泽心神不宁,他主动起了话头:“那魏霆钧倒是会讨好人,吃的用的都那般用心,我们也算是沾了我那侄儿的光。”
    姬明远说的自然是茶。这茶是炒出来的,滚烫的水一泡,茶色清冽,茶香四溢,很是雅致,比起以前加了姜末之类的茶要好喝得多。
    徐清泽哪有心情喝茶。他说:“太子那边已是强弩之末,我怕他们狗急跳墙,出卖朝廷向北蛮人求援。”
    “瞎操心。”姬明远淡淡一笑,“你才几岁,就想着这些事了。想想那会儿大周可曾出事?”
    “是没出事,”徐清泽神色认真,“可没少吃亏。”
    姬明远会意:“哦,如今那两个不肯吃亏的人在京城呢,你担心什么。”
    徐清泽一怔。
    姬明远笑了笑,斜倚在榻上,悠悠地问:“你能想到太子那边可能勾结北蛮,怎么就没想到我也会?我可是特意带你过来这边呆了这么久。”
    徐清泽愣了愣。被姬明远这么一提,他才想到姬明远这般行事古怪得很,说不定真有什么诡计。
    姬明远本是说笑,见徐清泽真的在那思索起来,心底倏然蹿起一阵怒意。他只是那么一说,徐清泽倒好,还真认真起来了。
    在徐清泽心里,他就是那废物太子一样的人?
    姬明远面色一沉,不再说话。
    徐清泽回过神来,才发现营帐内过于安静。他转头看去,只见姬明远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徐清泽顿了顿,认真地说:“你不会。”
    姬明远抬眼看了他一眼,懒洋洋的,好像浑身上下都提不起劲。他“哦”地一声,说:“我什么事做不出来?你那么了解我,还不知道我会做什么吗?”这么多年来,他揽下的恶名可不少。虽然他不会主动去做,可要是有人要做他也不会拦着,甚至还会兴致盎然地看好戏。
    徐清泽却还是那句话:“你不会。”
    姬明远一把将矮几上的茶具扫到地上,整个人越过矮几,将徐清泽压在榻上。
    一切来得猝不及防,徐清泽反应不过来,被姬明远牢牢地抵在身下。他涨红了脸:“姬明远,你做什么,这里是军营!”
    听徐清泽慌乱之下直呼自己的名字,姬明远心里百味杂陈。他咬牙说:“你总是这么狡猾,总装作给我一点希望,心里想什么却只有你自己知道。你刚才明明就在怀疑我,还说什么‘你不会’,你能不这么虚伪吗?”
    不管是“梦里”还是现实,这样的徐清泽都让他咬牙切齿。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每个人都怀疑他,每个人都觉得他会抢他们的东西,每个人都觉得他会翻云覆雨,不管是不是他做的,总有人会栽到他头上——
    他也想啊,他也想看到世道清明,他也想和心爱之人白首偕老,他也想拥有别人轻而易举就能拥有的一切——
    可是就连眼前这人,也是那样看他的——和世上所有人都是那样看他!偏偏这人还骗他,还用那样的目光、用那样的话语来骗他,骗得他以为世上总有一人是不同的。
    有时他想掐死这人,有时他又想哄这人开心。
    姬明远定定地看着徐清泽。
    徐清泽心中一震。即使是“梦里”走到穷途末路的时候,徐清泽也没见过姬明远这样的目光。
    姬明远永远是骄傲的,做的所有事都不曾向任何人解释过。就连他,也是在姬明远死后才陆陆续续知道一点,只是人已经不在了,没有人会再去仔细追查,他所知道的也不过是那么一点而已。
    “梦里”姬明远死前对他说:“我在改了。”
    他知道姬明远是不甘心的,姬明远到死都还是睚眦必报的脾气,非要他记着他、非要他怀着痛苦过一辈子不可。
    梦里的姬明远,就是那样骄傲又狡猾,到死都不想让别人好过。
    可这种愤怒和痛苦的目光,姬明远是没有的。
    徐清泽茫然又恍惚。
    他总想着了断“梦里”的孽缘。
    可是他们和“梦里”其实是不一样的。
    他们没有经历那么多风雨,甚至可能再也不会经历。
    “梦里”的痛苦煎熬,也许再也不会降临到他们头上。
    为什么姬明远看起来却失了从容、失了冷静,宛如困在牢笼里的困兽?
    徐清泽说:“我刚才是在怀疑你。”
    徐清泽的话犹如一根利刺,直直地扎进姬明远心里。
    姬明远微微松开徐清泽,目光落在徐清泽稚气犹存的脸庞上。这个人还不如梦中成熟多谋,还是个半大少年,一见面,他就觉得这人这般青涩、这般稚嫩,哪里是自己的对手?这样的小鬼,理应只有被他欺负的份才是。
    事实也确实如此,他将人带到了床上,甚至还将人软禁起来,他将这小鬼里里外外地欺负个遍,一点都没留情。
    可他真的把人困住了吗?
    这小鬼会成长,会继续去追寻他心中的清明世道,会继续站在别人的身边辅佐别人成就一世功业。
    而他只是他们前行路上的障碍而已。
    这人怀疑他、忌惮他,怕他和那废物太子一样狗急跳墙,不惜以身为饵困住他。指不定在他以为自己把人拴在身边时,反而是遂了这人的意。
    姬明远一把推开徐清泽,木然地坐回原处。
    没意思,真没意思。
    他做这么多,有什么意思。
    在他们看来,他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徐清泽从未见过姬明远这模样,不知怎地竟觉得有些好笑。他突然有些明白姬明远为何从不澄清一些不是他该背的污名,原来姬明远心里竟是这般在意。这样的姬明远就像个闹脾气的骄傲小孩,被怀疑以后索性赌气般咬牙承认:“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你能拿我怎么样!”
    所以他们会走出那样的终局,也不能怪他的吧?
    他又不是姬明远肚里的蛔虫,可不知姬明远到底在想什么。
    徐清泽说:“我是怀疑了你,然后才觉得你不会。”
    姬明远看着他。每一次徐清泽和他说这样的话,他都让自己别急着高兴,说不定徐清泽下一句话又会将他跌入地狱。
    他怎么会栽在这种小鬼身上?
    徐清泽说:“你这人骄傲又自负,又那么憎恶北蛮,怎么会与北蛮勾结?那个时候,”他顿了顿,“你其实可以逃的。”
    正是因为借着诛杀姬明远的名义清除了一批人,魏霆钧才能那么快揽过大权。
    姬明远是可以逃的,他可以不用说出那些部署,可以不用承认谋逆束手就擒,可以继续天高地远自逍遥。
    可姬明远饮下了毒酒。
    连逃亡求生都不屑的人,怎么可能愿意向北蛮人低头。
    即使再怎么不服姬瑾荣继位,姬明远也不会愿意将大周河山送到野心勃勃的北蛮人手里。
    徐清泽说:“你要是想这么做,早就做了。”
    姬明远瞬间便明了徐清泽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说:“那是因为我那时喜欢你。”姬明远看着徐清泽,冷哼出声,“如今我可没那么喜欢你。”
    徐清泽也看着姬明远,没像往常那样避开姬明远的视线。
    姬明远哼得更厉害:“怎么?我说得不对?”
    徐清泽说:“没有。”他收回视线,“我这种虚伪的人,你怎么会喜欢。”
    姬明远一滞。
    徐清泽到底也只是十来岁,脾气还是有的,被人指着鼻子骂虚伪,徐清泽当然也会生气。
    被徐清泽这么堵回来,姬明远心里反倒轻松了不少。他会为徐清泽怀疑他而生气,徐清泽何尝不会为他的指责而生气。
    这个人从来都没骗过他。
    是他总想得到更多,总想这双眼睛里只看到他,总想这人心里眼里都只有他。
    可徐清泽不是那样的人。
    从一开始徐清泽就将自己的期盼、自己的志向告诉了他,并希望他能和他一起走下去。
    徐清泽没骗过他。
    姬明远老实道歉:“是我说错话,你怎么会是虚伪的人。”
    姬明远说得诚恳,徐清泽倒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喜欢”这种东西永远是虚幻的,其实人一开始喜欢上的都是想象中的那个人。当想象转为现实,一切真真切切地来到眼前,难免会有或大或小的落差。
    这样的落差越大,矛盾也就越大。
    所以他因姬明远的所作所为生气,姬明远也因他的所作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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