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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就拒绝,现在又走,花千骨无可奈何却也知道不能再当着两个男人的面逼她,只好暂时撤手。面对父子二人的四道目光,她有些难捱,想要逃跑,只见白子画已转过了身,边走边道:“小骨,你随我来。”
强势也好,隐忍也罢,早已打定主意的花千骨跟在他身后,偷偷望着那清瘦的背影,竟眼眶湿润没了主意。
白子画坐在殿前软座上,既不看她也不说话,他只觉得双腿发软,手撑在膝上微微发抖。面前的她垂头站着,看不清面容,猜不透在想什么。他觉得自己快被气疯了,原先的自信被磨得一点不剩,到底要他怎么做,到底要他怎么求她才可以不这样残忍狠心?他甚至气自己,为什么就不能放手……
难受得心溃头晕,呼吸气短,原本已渐渐好起来的旧疾又开始发作,喉头腥痒,没咳几声便又见血了。花千骨吓得急忙三两步上前扶住他,却被他推开。
“师父,你消消气,都是我的错!”看他这样,心疼得不得了,甚至不知道若自己走了,他该怎么办,混混沌沌间,想要再次伸出的手便停在了半空中。
“我去把药端来吧。”她站着难受,如今又不知道该怎么做,好像怎么选择都是错。
他却觉得她想逃,自嘲地笑着:“既然要去,就去把药倒了吧。”
知他说的是气话,花千骨非但没倒了药反而端了进来,颤抖着舀起一勺递到他唇边,如哄孩子一般:“别生气了,你若不肯原谅我,我就跪在这儿等你消气。”说着她竟真的举着药碗跪在他脚边。
“你哪里有错,错都在我。”他面色更加苍白,药味在鼻尖流淌,苦涩难言。
“师父!我……”花千骨顿住了,她还能说什么?言语都是多余的。
“起来吧。”他到底不忍心,不想看她跪着,也不想听她的解释或者理由,她要走,而自己根本留不住她。
花千骨欣喜之余,更将药勺递进一步,讨好地道:“把药喝了,好不好?”
还是转回头看一眼那美好的面庞,甜甜的笑里却含着泪光。心中软化成了水,再无法拒绝,即便是她喂得□□也会义无反顾地咽下,只要她能高兴,只要她留下。
看到药碗见底,花千骨总算放了心,也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块糖,剥去糖纸送到他嘴边,笑道:“师父,张嘴。”
在她的温柔攻势下,他张开了嘴,任由她将甜蜜的味蕾洗劫一番。
见他眉头舒展,花千骨暗暗松了口气,正准备退出去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今晚留下来。”他命令道,他们是夫妻,她不能在他醒来后就夜夜避开他。
花千骨用力想挣脱,但一股更强大的力将她牢牢扣住,根本不容许她反抗。
“师父,你放开我。”她有些慌,不经意地望着紧闭的殿门,寻思着脱身办法,“你身体未好,还是要早些休息!”
白子画见她一直张望着殿外,还不停地想要挣脱,更是隐隐冒着怒火及不甘,用力一拉,花千骨站立不稳,跌进他的怀里。
被吓坏了的花千骨对上他那双怒气冲冲的双眸,语无伦次地道:“你别这样,先松手。”
她的推搡根本毫无用处,白子画将她牢牢抱住,满心的妒意在她的挣扎下更是被激得火花四溅,打横抱起大步向床榻走去。
你不要我?我哪里比不上这些男人!
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你在想谁?是金追?还是东方彧卿?你别忘了你是我的妻子,是我的女人!开闸的洪水汹涌而出,吞没田野,吞没山村,吞没所有的一切,只想与她共同沉沦。
☆、若有来生
不要,不要!花千骨已明白他要做什么了,可无论她怎么反抗只能感受到越来越强大的桎梏。
分不清ya在身/上的是白子画还是金追,她死死地闭着眼,双手被举过头顶,疯/狂的吻从唇一直下滑到颈脖到xiong qian。
“不要……不要碰我……”shuang 腿 被强有力的分/开。金追又回来了,他还是不肯放过她,还是要XX她。就算解了曼陀罗花的蛊惑,但脑海中最深层的恐惧依旧如猛兽般扑了过来,花千骨尖叫着,眼泪横流,她斗不过他,她只能听着那沉重的喘/息 sheng。
身体有了明显的反应,他熟悉她的每一处,他知道她怎样才会快乐。
花千骨却又羞又耻,喃喃自语:“你杀了我吧……求你,杀了我吧……”
她认命地放弃了,却将白子画震醒。身下的小人衣衫不整,绝望的泪水中曾经美丽的眸子黯然无光,仿佛生死无关,仿佛下一秒就能弃他而去。
他急忙将她抱起来,搂在怀里轻轻地安抚着:“对不起,对不起……是师父不好,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她垂着手臂,无声地流着泪,望着床前跳动的火烛分不清是绝情殿还是秀华宫。
那人紧紧地环抱着她,一遍遍地唤着她的名字,又担心地捧着她的脸,希望能在眼眸中找到一点暖意。他后悔了,他不该因为自己妒忌的发狂就想强行要她。
“我都给你了,你还想要什么啊……”又有泪水涌出眼眶,她呆滞得望着他,眼中蒙着一片死灰。
白子画心中一痛,她竟将自己当作了那个混蛋。“小骨!醒过来!是师父!”他捏住她的肩膀,命令道。
“师父?”她依旧在迷茫中呢喃着,呆傻的样子又仿佛回到了当初。
“是!是师父,小骨你看清楚!”他眼眸里的痛苦难以言说,但更多闪耀的是坚定的爱的光辉。
花千骨在他柔情而浓烈的目光下无所遁形,怔怔地盯着他的脸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猛地推开他,如同遭受了巨大的打击,拉紧了衣襟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转身就跑。
“小骨!”他急忙拉住她,是他错了,不该明知道她心理有阴影还想要强行而上,带着委屈柔声道,“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你原谅我吧!”
花千骨扭过头,只觉得如此不堪的自己再无颜面对他,他哪有半点的错,他只是不该遇见她而已。
“让我一个人待会。求你了!”
“小骨,我……我不是故意的……”他不安起来,不想松手,但所有的解释都是枉然。
“我知道。”她的声音无比冷淡,拉开他的手,用平稳的步子走出了寝殿。
殿外的空气还算清新,花千骨深深吸了一口气,是该了结了,她没有再回头,如当年一样隐去气息飞身下了绝情殿。
从当年还未拜师的小弟子到最后住进绝情殿,一切就像一场梦。如今长留重建,三生池水干,然诛仙柱未倒,每一步无论快乐与痛苦,欢笑与泪水她都从没有后悔过,可是时至今日她却拖累了他、伤害了他,让他成为六界的笑谈……
不知不觉已走到后山,当年还与他在这里漫步闲聊呢,如今荒芜冷落,真如大梦一场。后山的寒潭在四季中总是冒着丝丝寒气,白色的烟雾袅袅蒸腾,她没有迟疑,一头砸了进去。
花千骨水性极好,潭水虽深不见底但仍然奈何不了她,凄惨地笑了笑,寻死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何况自己不配死在长留,不配玷污了这里。身上衣衫全部褪尽,她用力摩搓着自己的身体,好脏,自己好脏啊……
脑海中全是秀华宫的景象,金追看光了她的身子,不准她想他,还割下了宝宝的小指头……只有此刻她才能潜在水底放声大哭,谁也听不见,谁也看不见。
白子画的痛楚并不比她少,她决绝的背影让他难以呼吸,心里乞求了千万遍啊。绝情殿上凌风站着,即便病体孱弱仍是神格渐长,就算此刻依旧能感受到她的气息。
小骨啊,你到底要去哪里?
他突然想到以前,她也是这样整夜站在这里等他回家,原来这样的等待也是一种难以言明的思念,钻进四肢百骸难以解脱,生生死死痴缠不休。
小骨啊,快回来吧……
他一点都不觉得冷,惴惴不安得一直等到了天明。耳边还响着她当年答应过的,她说再也不会离开,会永远陪着他的,为什么,每次都要食言?
飞身下殿,往后山掠去。后山的青葱林木笼罩在一片薄雾中,影影绰绰地听到有一个声音说:“快与我回去。”
他就这样出现在他们面前,看到她拽住他的手,也说不出是亲密还是甜蜜,他只是觉得心口被一剑刺穿,疼得厉害。
“师父……”两人仓促回头,她脱口唤他。
唇动了动,突然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你要走了吗?”
花千骨正想着该如何开口,她只是拽着东方彧卿的手,可是看着白子画煞白的脸色却再也不忍开口,多看一眼吧,多一眼也许就是诀别。须顷,还是点了点头,屏住了呼吸不敢流泪。
“别走好吗?”他口气淡淡的,心里却再呐喊,小骨啊,师父在求你啊。自嘲地暗笑一声,是不是真有报应啊,曾经他心狠如今她也要这样对他。蹙着眉,掩饰着内心如火灼烧般的痛,每寸皮肤都如同被针扎着。
“如果你还爱我,就放我走吧。”花千骨的神情更加淡漠,冷言冷语,心底是被泪水淹没的冰凉,若有来生……
白子画没想到她竟然用爱来逼他,原本以为百年的岁月,即便千般恩爱已逝,一双儿女也能将她留住,没想到还是不行。小骨,若没有你,师父怎么办……
眸子扫过二人,骤然转身,只觉得全部的力气都被抽空,长生、修仙、惊天骇地的法术都如镜中花水中月,一切皆是虚幻。自掌心中抛出一折文书:“一纸休书,放你自由。”轻飘飘又极其准确地落在她的面前。
望着他越离越远的背影,花千骨终于在迷蒙的泪水中捡起这封休书,很多年前,她还与他戏言,说有一日是否也会给她一封休书,如今看来,真是一语成谶。
“骨头,别哭了,既然下定了决心。”东方彧卿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了。
这样无声地流泪最令人心痛,只见她双膝一软,跪在地上,朝他离去的方向磕了三下,师父,是徒儿不孝,是小骨辜负了你,对不起,我爱你。
☆、离恨天上
长留一场梦,梦随风而逝。在离开白子画的日子里,花千骨告别东方彧卿,隐去了气息离开弥天山,跋涉千万里到达离恨天。
古语云:三十三天,离恨最高;四百四病,相思最苦。
她日以继夜不眠不休在这里以自身三魂七魄封印小鼎,管你神界主神,任你前世亲情,她再也不能让诸神伤害他了。
诸神不能复生,而他身上闪动的金光告诉她,不需要多久,他将超过诸神,以博爱之心胸怀天下,以教善之行润泽众生,没有她的牵绊他会过得更好,况且还有云湍陪他,最不济至少也能照顾好他。那女子德行兼备,琴棋书画无不精通,假以时日,两人定会琴瑟和鸣,恩爱有加,而自己劣迹斑斑,遭六界不耻唾骂,一身污行别弄脏了他。
想起他最后的失望的离去,花千骨的心被绞痛起来,他该厌恶自己了吧,不过厌恶总好过爱,总好过因为爱而深陷泥沼,自己这个不祥的人毁过他一次不想再有第二次了。
花千骨笑了笑,手指继续翻动,昨日,第一魄已经被成功送进小鼎,今日,将是更为艰巨的第二魄、第三魄……她已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疼痛,只希望尽可能迅速地结束这一切。
“水水,你非得如此吗?”一声哀叹,这个傻孩子总爱用自己的方式,也不在意别人是否愿意,一厢情愿真的算是为他好吗?“回北海去吧,迦然一直在等你。”
“不可能。”花千骨淡漠地拒绝了,师父不喜欢北海,她不会回去的。
那声音在沉默中已有清晰的呼吸声:“白子画将你教得越来越固执。何必不肯放手呢?”
“图华奎,你不要妄图再动坏心思了,不可能的。”花千骨掌心翻动,一道银光自体内猛地打出,击在小鼎上,瞬间就被吸收,源源不断的黑色力量如吸盘一般将她身体上跳动的银光一点点吸收殆尽。
忽地一下,花千骨体力不支地瘫倒在地,咳了几声,忍着没将一口鲜血呕出来,才两魄而已,她已经有些受不住了。
小鼎中图华奎的声音平静地道:“今天先这样吧。”
花千骨点了点头,要一下移除七魄,以她的功力还做不到。将小鼎锁入西方灵河岸底,正要离去,却听小鼎中的图华奎颇为同情地道:“你离开长留白子画已经一十七日了,不想见见他吗?”
心中一动,不敢停留,急忙快走两步,但那个阅尽沧桑的声音还是落进了耳中:“灌愁海中,必能一窥究竟,孰对孰错总能分晓。”
西方灌愁海,海水忧郁晦暗,海上阴雨缠绵,没有人愿意来这里。曾有生灵不信传说,偏要来试试灌愁海,鲲鹏落海而亡,蜉蝣折翅而死;佛大觉,因缘生而因缘,因缘尽而故灭,夫道,有情有信,无为无形;妖魔泣泪,神仙嗟叹。
花千骨不知不觉就走到了灌愁海边,寂静如同死水的茫茫大海仿佛正等着她的到来,千万年来,这里已经有好久没有被六界踏足过了。拖着疲倦的身子,伸手在海上轻轻拂过,大海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清晰得如同一面镜子。长留重振,六界升平,她看见了孩子们灿烂的笑容,她闻到了绝情殿芬芳的桃花香。白衣仙人牵着一位女子缓缓走上长留大殿,两人相视一笑,美轮美奂明艳动人。
她很早以前就知道,若没有她,师父和云湍将是令人称羡的一对佳偶。
第三十四日,花千骨终于蓄足了力气将第三魄封进小鼎,可自己却因真气耗尽昏迷了许多日。
离恨天不知岁月短长,醒来后依旧四肢无力,她想起东方有醴泉,甘甜可口,甚有奇效,没有御剑飞身,只是沿着灵河而走,餐食忘情果,渴饮灌愁海,待到达醴泉时,体力已恢复大半。
醴泉顺黄连断崖而下,潺潺而流,清澈澄莹,饮下半壶便觉全身舒畅,心胸宽广。她有些不舍,便在别离洞中住下,每日听着泉水叮咚声作画。没有纸笔,便找来石子磨尖了刻在洞壁上,一幅画完,十天半月又过去了。
她早已没了时间的概念,走出别离洞只觉外面阳光刺眼,用手挡了挡仍旧明晃晃地看不真切,过了许久又饮了醴泉才渐渐适应。回眸望了望壁上画,扭身朝来处掠去。
不知小鼎可好?
小鼎自然是好,鼎中图华奎自三魄封印后再没有与她说过话,何必徒劳无功,浪费口舌呢。
第四魄足足花了七七四十九天才全部封印入鼎。
这次她醒来的时间更久了,青丝变白发缠绕在胸前。淡淡一笑,只觉眼睛模糊,怕是没多少日子了吧。蹒跚地直起身,最后一眼,就去看他最后一眼吧,他若过得幸福美满,自己也可了无牵挂地去了。
用所剩无几的力量抹开灌愁海,她最爱的男人正忙于在六界开疆扩土,御星阁上的星曜闪烁,长留山的仙气旺盛,连妖魔鬼怪都匍匐在他的脚下……
她不禁勾起了嘴角,目光眷恋地停留在他绝美非凡的脸庞上。
绝情殿上,云湍大腹便便,不用多久即将临盆,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妻子面前,牵起云湍的手,满是笑意地搂住那不再纤细的腰,小心地搀扶着入寝殿。
她的唇边依旧含着微笑,他们有孩子了,一个新的生命就是一个新的希望。师父是个温柔而有责任心的男人,言儿和慎儿必定不会吃苦。
低着头离开灌愁海,不禁想起曾经自己有孕在身时他的温柔体贴,此番对云湍会更加小心呵护吧,那女子本也千娇百媚,令人疼惜的。她觉得没什么好嫉妒的,云湍冰清玉洁又等了他那么多年,如今修得正果也是情理之中,而自己残破不堪还处处伤他,想来也没什么不甘,只要他好,只要他快乐,自己怎样都无所谓。
她没有往醴泉走,满心想将小鼎再从灵河岸底取出来,还剩三魄,尽早封印为好。
小鼎已没有当初的光芒,低低地飘动在她脚边。盘膝而坐,脑中乱糟糟的怎么也集中不了精神,眼前一直是他与他身怀六甲的妻子,捂着心口,仰头倒了下去。
☆、沧海巫山
她是被醴泉叮咚悦耳的流水声唤醒,躺在厚厚的草甸上揉了揉眼睛,天是蓝的,草是绿的,身旁的花是红的,眼前清明了一些,眼睛似乎好转了,只是怎么会在这儿?
头脑真是越来越糊涂了,怎么来的都不记得了,她叹息着摇了摇头,得赶紧回去了,还有剩下的三魄。算算日子,封印完七魄,肉身便得到了解脱,一魂已尽,剩下的两魂应该很容易入鼎,都怪自己这副不济的身子,拖得太久了。
许是站起来的时候太猛了些,眼前又是金星乱冒,她摸索着想扶住一旁的山壁,却不想摸到一双温暖的手。
不!仿佛受了莫大的惊吓,她赶紧抽回,不可置信地低下头,幻觉,一定是幻觉。
三千银丝已长得垂在了地上,惊慌之中竟踩到了自己的头发,痛得她眼泪汪汪。捂着被发丝拉扯疼得厉害的头皮,急着想要看清脚下的路,可越是着急越是看不清楚。怎么回事?还没回去呢,怎能现在就瞎了?
“你要去哪儿?我带你走。”
幻听?离恨天上什么时候有其他人在?
她急忙抬起头,顺着那个声音望去,皎洁如月华,素净却流光满目。看不清面前人的脸,却惊得不停后退,转身想跑又被长发绊倒,不过这次却跌进了他的怀里。
“还想跑去哪儿?”
妄图想拉开箍住自己的双臂,口中呜呜咽咽地似小兽负伤时的惨叫,她太久没说话了,吐字也不够清晰:“求你……放手……”
“为了找到你,我与离恨天做了一笔交易,若七日之后你仍没有重新爱上我,我就会灰飞烟灭,永不超生。”
那淡然的声音落在她心里却是平地起惊雷。
不,不可以……怎么成这样了……
她茫然无措地看着他,唇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这是什么狗屁交易,这说的是什么鬼话,刚刚不是还和云湍夫妻恩爱吗?怎么就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扔出这么一个晴天霹雳!不对,不是还有神谕吗?
“这个交易就能解开你的神谕。”
他怎么知道自己心里想的?她吓得呆住,怕他离去,怕他消失,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袖,仿佛这样就能阻止些什么,仿佛这样他就不会从她手中溜走,那双漂亮的眼睛费力地想要